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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不再理他。 身后,传来裴如衍的声音,“你别……” 她跑远了,后头的话,没再听见。 率先一步到了膳厅。 虞氏已经在了,看见她进来,又朝她身后看了眼,没瞧见裴如衍,掩下了神色,“我让衍儿去接你,怎么没一起来?” 呵,原来还是婆母的主意,否则裴如衍都不会去找她吧! 不管心里怎么想,沈桑宁面上都得扬起浅笑,“母亲费心了,可能是赶巧了,路上没碰见他。” “这样啊。”虞氏意味深长,没再多言。 没过多久,裴如衍和宁国公都到了。 宁国公坐在了虞氏身侧,裴如衍自然要坐在沈桑宁身边。 这头还没彻底落座,门外一抹小身影脚程极快地走了进来。 齐行舟规规矩矩地给宁国公夫妇行礼,然后一本正经地挤到了沈桑宁和裴如衍的中间。 虞氏见状,清了清嗓子,“阿舟,你来我这里。” 齐行舟很少不听话,这算是头一次,但面上还是极为规矩的,“我想和姐姐,姐夫坐在一起。” 闻言,还没落座的裴如衍不着痕迹地蹙了蹙眉,刚想开口,就听沈桑宁向虞氏请示—— “母亲,就让阿舟和我坐在一起吧。” 她开了口,虞氏不好再多说什么。 裴如衍平静地扫了她一眼,此刻齐行舟已经挤在两人中间,他垂下眸,往边上移了一个位置。 “裴彻呢。”宁国公突然开口。 裴如衍淡淡道:“在钓鱼。” 宁国公吩咐人,将裴彻抓了过来,连同裴彻钓到的鱼。 裴彻将鱼拿给了下人,还特意吩咐,“正好给父亲母亲,还有兄嫂补补身子。” 宁国公冷嗤,“就你机灵,那本来就是家里养的鱼。” 段姨娘捧着小碗,在一侧给虞氏夹着菜,听闻忍不住笑了声,裴彻摸着鼻子坐下,克制着自己没去看沈桑宁。 一张八仙桌上,人都没有坐满,显得公府人丁稀薄。 按照规矩,大日子里妾室是不能上桌吃饭的,不然怎么也能凑满一桌人。 还是虞氏念起,吩咐邹嬷嬷,“给福华园也准备些菜过去,怀着孩子要吃得好些,省得说我们公府苛待了她。” 邹嬷嬷应下就出去准备了,段姨娘拍着马屁,“夫人心善,否则谁还能想起她来啊。” “老二。”虞氏突然道。 裴彻当即放下筷子,十分恭敬,“母亲。” 虞氏不容置喙地开口,“按照规矩,你今日该住在家中,另外,小沈氏既怀了你的孩子,你稍后还是去看一眼吧。” “……是,都听母亲的。” 裴彻不情不愿,语罢,不自觉地偷偷朝沈桑宁投去目光。 后者根本没抬头。 裴彻心中空落落的,却蓦然发冷,视线偏移,猝不及防地和兄长对上目光。 裴如衍眸光森冷,别有深意地道—— “二弟,多吃点碗里的,别饿坏了。” 有父母在场,只能言尽于此。 裴彻低头,一边段姨娘还在给他碗里夹菜,很快堆成小山。 闻言,沈桑宁头都没抬,给齐行舟舀了一勺汤。 齐行舟腮帮子鼓鼓的,将菜都咽下后,低声道谢,“谢谢阿姐。” 突然,横生出一双筷子。 隔着齐行舟,夹着牛肉片放在沈桑宁的碗里。 她这才抬头望去,看见裴如衍的侧颜。 若无其事的,就好像不是他夹的菜一样。 这算什么?这就是他说的,人前体面的夫妻?所以给她夹一筷子菜? 沈桑宁紧抿着唇,不好发作。 随即,齐行舟悄悄伸出筷子,将她碗里的牛肉夹到自己碗里。 然后瞥了眼她,看她没生气,又伸手去夹盘子里的牛肉,再放到她碗里。 他扬了扬下巴,仿佛在说—— 阿姐,吃。 第200章 我的世子姐夫,不是好人 沈桑宁露出笑意。 悄悄朝裴如衍看去,对方夹菜的手都顿住了。 她笑意加深,能让他吃瘪,她很高兴。 他还没法反驳,总不能跟个小孩计较吧。 齐行舟将压着嘴角,泰然自若地埋头吃饭,既无视了左边欣慰的目光,也无视了右边冷漠的注视。 裴如衍看齐行舟这样,抬眸去看沈桑宁,见两姐弟动作同步,吃饭的时候都掩不住笑了。 他心头郁闷,很想说些什么,但又想到那夜护卫长的话,他最终选择了闭嘴,再吃饭菜也是味同嚼蜡, 对面,还有一道来自虞氏的目光。 虞氏将一切尽收眼底,无奈地摇摇头。 在虞氏眼里,就是两个大孩子和一个小孩子,一起闹别扭。 还闹得很明显。 但不得不说,氛围像极了一家三口。 虞氏根本没把他们小夫妻的小打小闹放在眼里,反而憧憬起,将来人丁兴旺、其乐融融的景象。 至少,要把这八仙桌给坐满吧? 虞氏畅想着,心情正愉悦,却听宁国公郑重道—— “再过几日,二弟一家就要归来,终于能吃顿团圆饭了。” 说的,是二房。 虞氏笑容顷刻间消失殆尽,不同于宁国公的期待,虞氏想的全是麻烦。 裴彻突然开口,“父亲,母亲,届时我还有事,就不回来了。” “你能有什么事?官没多大,天天人影都见不到。”宁国公眉头一怼,气得差点摔筷子,被段姨娘拉住了。 段姨娘一个劲儿地使眼色,裴彻只得妥协。 沈桑宁仿佛双耳不闻杂事,只认认真真地,把这一顿饭吃了。 晚膳后,被虞氏喊去了荣和堂。 “你们夫妻间闹了什么矛盾?”虞氏都不带拐弯的,直接就问。 沈桑宁“强颜欢笑”,做足了委曲求全的态度,“我也不知是触了他什么霉头,这几日他都不愿见我,也许过阵子就好了,让母亲操心了。” 虞氏能来问她,说明裴如衍那个闷葫芦是一点都没说的。 那就任由她发挥了。 这天底下的婆婆都向着亲儿子,她自然不能说一丝坏话,也不能说自己一丝不好。 此刻,虞氏正色道:“夫妻间有些冲突是寻常事,但闹久了伤感情,要把握好分寸,对了,西院那边收拾出来了吧?” 沈桑宁懂事地点点头,“嗯,思桦阁给二叔和二叔母住,怡景轩给四妹妹住。” 怡景轩离荣和堂最远,这样安排就吵不到虞氏。 沈桑宁知虞氏所想。 果然,虞氏闻言拧着眉叹息,“甚好,四丫头是最让人头疼的,你还未曾见过她,她——” 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罢了,你以后就会了解,你要辛苦辛苦,多看着她些。” 沈桑宁了然,“母亲放心。” 随即,虞氏便让她先行离去,离开前,还给了一盘宫中御赐的糕点,说是陛下赏给宁国公的。 沈桑宁亲自端着糕点,走出荣和堂。 昏暗的石子路上,远处一高一矮两个黑影,看不清脸。 像两个挡路鬼,怪吓人的。 沈桑宁也没提灯,对方也没瞧见她。 要不是远远的,听见了断断续续的声音,她真的会掉头走。 “姐夫,你不要欺负我阿姐了。” 是阿舟的声音。 他很硬气地要求,又好似带着不易察觉的请求。 紧接着,是裴如衍的回复,“没有。” 齐行舟固执道:“骗人,你要是没欺负她,她怎么会哭呢?” 随即,两人陷入沉默。 沈桑宁没有继续走近,片刻后,听见裴如衍问—— “她何时哭了?” 是啊,她何时在阿舟面前哭了?她怎么不记得? 青涩却强装气势的声音再度响起:“我跟阿姐说,我支持她和离,她眼睛都红了。” “和离?她同你说的?”裴如衍的声音陡然变沉。 “那倒不是,”齐行舟郑重地否认,“是我说的,姐夫还有父母兄弟,我只有我阿姐,我不想看她被你伤害,每天躲在被子里哭。” 听见齐行舟否认,裴如衍显然语气缓和了些,“她没有躲在被子里哭。” 他笃定的话语,令沈桑宁不解。 他如何知道她没有躲着哭?这许多日,分明都没有见到他。 莫不是,她入睡后,裴如衍会悄悄回院里? 她还想听他们继续对话,可是齐行舟率先发现了她。 “阿姐!”齐行舟跑了过来,“你还好吗,师婆没有为难你吧?” 这就是他在这里等她的目的。 一股暖意淌过沈桑宁的心扉,她失笑,“你为何觉得我会被为难?” 齐行舟如同做错事般低下头,“因为我把姐夫给你夹的菜吃掉了,暴露了你们吵架的事实。” 她伸手摸摸他脑袋,安慰,“别想太多,都是小事。” 而后,将糕点递到他手中,“拿回去吃吧。” 沈桑宁再次朝黑暗中望去,已经没了裴如衍的人影。 他不知不觉地走掉了。 她敛下眸,“刚才,你姐夫怎么也在这里?” 齐行舟捧着糕点,不满道:“他说,下次不许再吃阿姐碗里的菜。” “然后呢?” “然后,我就说行吧,”齐行舟顿了顿,“但他不能再欺负你。” 那就是后来沈桑宁听见的对话了。 沈桑宁没表态,牵着齐行舟的胳膊,姐弟俩走在石子路上,相携而去。 紫灵跟在后头,听着他们的对话。 “阿姐,这个糕点好好吃,甜而不腻,和府里做的不一样,”齐行舟咽下一口糕点,“还不会噎着。” “皇宫里做的,当然好吃。” “皇上吃的?” “嗯。” “阿姐,以后皇上要是也赏我糕点,我全都给你。” 虽是童言,却也是真挚的承诺。 沈桑宁欣慰之余,也知道他真的可以走上大殿,前途无限。 “阿姐,你信我。” 齐行舟突然停下步子,仰起头看她,认真的小表情在夜色下看不真切,但言语里却可以透露心声,通往心灵。 他也想成为,能让阿姐依靠的亲人。 所以他要强大,阿姐就不会再委曲求全了,他这般想,却又蓦地低下头。 他年岁太小,还需要太久。 他的失落无声,自然传不进沈桑宁的心里。 她嘴角弯弯,还在回答他上一句话,“我信。” “但,阿姐更希望你做个好人。” 不要再重蹈前世覆辙。 齐行舟又抬头,“怎样算是好人?” 沈桑宁正要答,却又听他补充问,“姐夫算吗?” 算吗? 不好说。 沈桑宁思忖着要怎么回答才对,她看向那盘糕点,“御赐的糕点,进不了寻常百姓家。” “这糕点,是你想要的,未来你若能靠自己得到这份甜头,就等同于站在多数人之上,届时你该考虑的,是如何让百姓也尝到甜头。” “百姓不需要这份糕点,他们想要的甜头,是安居乐业、丰衣足食。” 齐行舟安静聆听,不远处的廊灯,被他装进眼中,衬得眼睛如同盛满星光。 后头,紫灵拿来了灯笼,追赶上来,想替这姐弟俩掌灯。 而此时,出了铺满鹅卵石的小路,前路坦荡,两侧都燃起了亮光,谈话间,两人都已置身于光明中。 第201章 我告诉你,沈妙仪也是重生的 裴彻按照虞氏的意思,饭后去探望了沈妙仪。 福华园内,沈妙仪逼迫下人给她唱戏听。 丫鬟们没学过唱戏,但没见过猪跑,也吃过猪肉,就在庭院里搭个台子唱戏,模仿地四不像,偏偏台下的沈妙仪看得不亦乐乎。 裴彻见不得她这样快活,当即打断,“够了!” 丫鬟们停住,面面相觑,各自为难。 裴彻斥责丫鬟时,眼睛盯着沈妙仪,“以后不许在院里唱戏,再要唱戏,就去戏院唱去,别搭了个台子就把自己当角儿了,这是国公府!” 沈妙仪拨弄着素白的指甲,眉眼一挑,“二郎这是哪里学来的指桑骂槐的本领,可别吓住了我的孩子,这可是你的长子呢!” “你给我进来!”裴彻让众人散去,转身进屋。 沈妙仪悠哉散漫地起身,款款走进屋内,语调柔和,“今日怎么晓得归家?是想我了?” “呵,”裴彻双手环抱,讽刺勾唇,“中元节,是挺想你。” 沈妙仪听着不太吉利,“你!我怀着你的孩子,你就这么诅咒我,你有没有良心啊!” 裴彻往她还没显怀的肚子上看一眼,神色变得复杂,真希望这个孩子不是他的。 他沉默良久,没有说话。 沈妙仪眼中浮现一抹得意,自以为是用孩子拿捏住了他,“其实你要是愿意,我们是可以好好过的,我会尽全力将这个孩子养好,让他也像裴文那样优秀。” “就你?”裴彻听到裴文,火冒三丈,“真是可笑,若不是母亲要让我来看一眼,谁还愿意踏来一步,我劝你别再有任何非分之想,别让你肚子里的孩子,将来也像你一样——” “不堪。” 不堪二字狠狠刺在沈妙仪心头,她忍不住也想刺他一句,“对,我不堪,你觉得完美的人,人家也不要你啊!” 裴彻拳头攥紧,想起一句话,“她不要我,我也不要你。” 他冷笑一声,转身离去。 到了门外,高声命令下人,“这个院里,不许再搭台子,沈妙仪需要安静养胎,谁再跟着她胡闹,就不必在院里伺候了。” 思及今日是中元节,裴彻最终还是歇在了公府。 青云院里。 沈桑宁熄了灯,没睡下。 她想起裴如衍说的那句话,他如何知道她晚上没哭? 这个院里,有奸细。 这是其一。 其二,沈桑宁很想知道,他是不是晚上偷偷回来了。 于是装作睡着了,躺在床榻上。 到了二更天的时候,各院都灭了灯,府中没一点人声。 但今夜的风似乎大了些,周边几棵大树簌簌作响,那声音,回荡几圈,入耳增添了几分恐怖。 不深想,就还好。 但—— 今日中元节。 沈桑宁躺在那儿,整个人都盖在被子下,所谓的人没等到,越睡越清醒。 突然,屋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真是裴如衍来了? 沈桑宁在漆黑中起身,脚步轻盈地走到门边,躲在门后。 她倒要看看,他每天晚上都来做什么。 来人似乎在门外站了一会儿。 而后,门被轻轻推开。 平日里吱嘎吱嘎的门,现在毫无响动,一点点被推移开。 紧接着,是一抹黑影。 即便在一片漆黑中,借着门外照进的稀薄月光,沈桑宁也能确定,就是裴如衍。 她屏住呼吸,尽量不惊着他,且看看他要干什么。 裴如衍脚步很轻,走到床榻前,就这样站在那儿。 真的怪吓人的。 沈桑宁一言难尽,如果她真的睡在床上,醒来对上这样一幕,恐怕魂都要没了。 只见他背影不动,在那儿站了许久。 床榻上一床被褥盖住了几个枕头,中间凸起,但没有人头。 他似乎终于看清,俯身将被褥掀开,下一瞬就扔了被褥,站在那儿不动。 耍了人,沈桑宁还挺高兴。 她捂着嘴,从怀里掏出火折子,用嘴一吹。 在房中亮起微光时,她如空灵般缓缓道:“找~我~啊~” 不知道能不能吓到他。 裴如衍背着身,没人能看清他的表情。 他转过身,看见门后,被火折子照亮的一张脸,隐忍到唇线紧绷,“你……” 沈桑宁朝前走两步,先发制人,“我起夜回来,你就突然出现在这里,吓到我了,你怎么会在我这里,是迷路了吗?” 裴如衍神色微闪,低头一把夺过她手中的火折子,走到一侧将烛光点燃,又将火折子熄灭,“我回来拿东西。” “拿什么?”沈桑宁别有深意地往床上看一眼,“拿什么需要掀开我的被子啊?你是要拿被子,还是要拿我啊?” “……”对上她,他总是语塞,“行舟说你在被子里哭,我顺便看看。” 沈桑宁坐到床榻上,瞧着他尴尬的样子,“哭与不哭,你都不会有所作为,又有什么好看的?” 裴如衍皱着眉,想了许久,还是问道:“你,有想,和离吗?” 他语气沉重,情绪中都是解不开的心事。 “你不用听阿舟说什么,重要的,是我说了什么,”沈桑宁看着他,“我说不想和离,你听懂了吗?” 语罢,就听他“嗯”了声。 随即他就要走,还不忘他自己说的话,真的去衣柜里拿了件衣服。 “等等,”她喊住,“裴如衍,你没有听懂。” “我的重点不是和离与否,而是你要听我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不要去相信别人的话,别人做的事。” 裴如衍顿住脚步,一脸平静,“你说的,是那张纸条,还是你腰上的痣?” 沈桑宁起身,一字字道:“我说的,只是你,只是我。” “哦,还有一事,沈妙仪,她也是重生的。” 第202章 打你可疼? 烛光微闪,男人的脸一会儿明,一会儿暗。 看着她,许久说不出话来。 或许还是不信,可这一切都是真的,沈桑宁酝酿着,“我知道你无法接受,但我没有骗你,最先重生的,就是她。” 谈及沈妙仪,她能说的太多了,可又怕裴如衍大受打击,只得观察着他慢慢道:“你我早就定亲,但前世我之所以嫁给了裴彻,是因为新婚夜被沈妙仪换了喜服,我上错了花轿,弄错了对象。” “沈妙仪如愿以偿嫁给了你,然后——” “够了!”裴如衍实在听不下去,“越说越离谱了。” 他抱着衣衫,转身踏出门外,大步离去。 沈桑宁看着他融入夜色的身影,“你想与我和离吗?” 脚步声骤停,他沉闷的声音传来,“我从未说要和离。” 她又问,“那你为什么要闭着耳朵,不听我说完?” 树叶沙沙作响,掩盖了男人的叹息。 裴如衍重新踏步回来,耐着性子,“你说。” “可我不信我能跟她做夫妻。” 他自己的为人,他最清楚。 宁缺毋滥。 却听沈桑宁附和,“的确,你不仅不想和她做夫妻,你还郁结于心,英年早逝,裴彻代替你承袭爵位,这也是为何沈妙仪重生后不再换亲,一心只想嫁给裴彻的原因了。” 裴如衍一动不动,看似平静,“我,死了?” 细听,还带着轻颤。 沈桑宁不忍心地“嗯”了声,“所以我才会让你喝药膳,还想早些生孩子,都是因为你死的早。” 裴如衍不吭一声,心海暗流涌动。 这样离谱的事,还让她说得符合逻辑了,更为离谱。 他快要听不见自己的声音了,“如你所言,我死的早,你与裴彻又有一生情缘,那你为何还要嫁给我?” 她嫁给他,成了最不符合逻辑之事。 沈桑宁怕他再生误会,先讲情后讲理,“我不爱他,前世是迫于无奈,今生才是拨乱反正,而且,我重生之时,就是洞房花烛夜,你还记得我咬你那一口吗?” 他眉目凝重,那一口,自然一辈子都忘不了,“你嫁给我,也挺无奈的。” 倘若重生是真,她莫名其妙重生在婚房里,嫁给他不也是没得选择,迫于无奈吗? 裴如衍是一点没把“拨乱反正”听进去,但他所言,并没阴阳怪气的意思,而是陈述她当时的心理。 沈桑宁瞅着他的眼睛,“前世,你也没说过喜欢我,我不知道你喜欢我。” 语毕,就见他神色松动,仿佛是徘徊不定。 开始动摇了。 就说明,他有慢慢地相信她说的话! 喜悦不过一瞬间,下一瞬,他又踏步出去了。 他还是不信? 沈桑宁就像被泼了盆凉水。 但她没有追出去,她该说的,都说了,若他不信,她死乞白赖也是无用。 屋外,裴如衍两步走到庭院,从未有哪一刻,觉得脑子这么混乱过。 他仰头,见乌云遮月。 脑海中,仿佛有什么在坍塌,乌云遮住的不是月,是他。 身后,那扇门发出“吱嘎”一声。 不用回首,都知道某人准备关上房门。 裴如衍再度回头,两步走上前,将房门抵住,“等一下。” 沈桑宁看他又回来了,将门打开,“怎么了。” 他万般犹豫,“我,我……” 突然就不善言辞了。 他收回手,转身往外走两步,顿住,又往回走两步。 沈桑宁看着他,“你还是不信,对吗?” 其实不信,也很正常。 经过这几日的冷落,她其实也想清楚很多,正常人就是无法相信重生这种事的,更何况是他。 “不是!” 裴如衍脱口否认,不是不信。 可否认完,他又沉默下来,无法言说心底的复杂,“抱歉,即便是内容庞杂的奇闻异录中,也从未有记载重生一事。” 那不还是不信吗? 不过他愿意解释心中想法,相比前几日,已经算很有进步了。 沈桑宁欣慰又失落,点了点头,“那暂且先这样,我要睡了。” 裴如衍忽然攥住她的手,“我的意思是,给我一点时间,去验证。” “你要如何验证?”她问。 裴如衍对上她的眸光,“不用太久。” 两人相视一眼,分明都没笑,但难得的,让僵持了多日的氛围稍微松弛了些。 “你睡吧。”他后退一步,转身步入庭院。 光是今夜,都数不清徘徊多少回了。 这一次,没有响起吱嘎的关门声。 裴如衍消失在庭院前,蓦地想到什么,“所以那只猫,你养了吗?” 他没问前世活到几岁,没问他官至几品,反而问了那只猫。 她回答,“养了,养得很好。” 适时的,庭院中,响起“那只猫”的一声喵叫。 裴如衍点点头,对这离谱的重生之事,多信了一分。 他果然是会将猫送给她的。 …… 七月半悄然过去,迎来了七月十六。 凌晨下了一场雨,沈桑宁睡得安稳。 天蒙蒙亮时,被当做公府采买通道的后门开启,素云撑着伞,从外归来。 刚一踏进门,就被临时蹿出的一行护卫拿住,雨伞掉落在一旁。 “你们抓我干什么啊,我是二少夫人的人啊!”素云喊叫着。 眼前出现的人,是陈书,“闭嘴,动静小些,世子有话问你。” 说着要动静小些,可行动却是怎么嚣张怎么来。 抓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丫鬟,出动了七八个护卫,抓素云只需要一个,另外几个光看着撑排场。 然后将人往前院的书房带去。 也没让她真进书房,护卫们将她带进了隔壁的小房屋。 素云被关在房内,心中恐惧万分。 公府是要脸面的,做事也都需讲道理,突然将她关起来,莫非是发现了二少夫人珠胎暗结? 若是被发现了,那作为心腹帮手,她也多半是活不了了! 素云面色煞白,却又很快振作起来,她说什么都不能认下,打死都不能认,只要不认,就还有一线生机! 门外的光线照入。 陈书率先进入房中,站在一旁。 素云跪在地上抬头望去,只见陈书身后,男人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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