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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然的笑,“少夫人说的是,这几个月,老奴理应与四小姐同院,才能时刻管教四小姐。” 虞氏听得分明,端起茶杯,淡定地喝了口茶,“如此也好。” 余嬷嬷起身,“还请少夫人再调派些人手,以供老奴差使。” 沈桑宁听闻,没有迟疑半刻就报出四个名字,让玉翡将人带来。 被报到的四个大力气的婆子,又恰巧在荣和堂附近闲转,一见玉翡出来,就马上排好队,规规矩矩地走进去。 都不需要玉翡吩咐什么,早就准备好了。 四个婆子走进来,虽没有余嬷嬷的威严,但胜在块头大,都是一顿吃两三碗的人。 沈桑宁特意看了虞氏一眼,见其并未有异议,就让余嬷嬷带着四个婆子去安顿了。 几人一走,厅堂中只剩下婆媳二人,虞氏不咸不淡地问,“怎么想的?” 沈桑宁分析道:“四妹妹那里有四个丫鬟四个婆子,若她任性指使着下人闹腾,余嬷嬷也得有能压制的能力才行,否则如何让四妹妹服管教。” 虞氏将茶放下,也是满意的,“你是有主意的,也是有轻重的,不过要谨记一点。” 虞氏话音落下,指了指头顶上方的牌匾。 沈桑宁仰头看去,只见牌匾上几个大字—— “家和万事兴”。 * “蛇,蛇,放……” 床榻上,裴宝珠久睡不醒,嘴里喃喃。 许氏坐在床榻边,怎么摇她喊她,都叫不醒,“怎么这么能睡,待会儿余嬷嬷要来了。” 裴宝珠仍旧没有苏醒的迹象。 屋外,余嬷嬷已经进了院,让人将包袱先放到厢房里,独自走进主卧,站在门槛边,“二夫人,从今日起就交给老奴吧。” 许氏张嘴,“你是要我走?” 余嬷嬷直接道:“您是慈母,在这里只会让四小姐有恃无恐,您此刻只有狠狠心,才是真的对四小姐好。” 许氏逐渐被说服,最后看了眼女儿香甜的睡颜,起身,一步三回头地走出门外,“嬷嬷,你——” “您放心,这段日子,还请您不要出入怡景轩。”余嬷嬷说完,礼貌笑了笑,将门关起。 许氏焦虑地站在门外,半晌没听得动静,咬咬牙,狠心离开。 只剩下夏香在门外来回踱步,最后被一个力气大的婆子“请”走。 房中。 余嬷嬷站在床榻边,面色严肃,扫了一眼横仰八叉的少女,“四小姐,该起了。” 不出意外的,榻上少女毫无动静。 “四小姐,时辰到了,该学规矩了。” 还是没用。 余嬷嬷淡定地从袖中抽出一把软尺。 国公府是个养老的好地方,裴氏乃簪缨世族,祖祖辈辈底蕴丰厚,不像其他普通官宦,一朝倾覆就什么都没了。 余嬷嬷大半生虽攒了不少钱,但她无子无女,没任何寄托,留在国公府保持荣耀也是不错的。 所以她必须教好这个四小姐,将来才能有机会留下,教导小小姐们。 她早就打听过,宁国公府现在还没有小公子和小小姐,目前只有二少夫人怀孕,生下来等到三五岁开始教导礼仪,在这中间,余嬷嬷也能吃好几年闲饭。 还受人尊敬。 多好。 余嬷嬷将软尺伸直,拍在裴宝珠的屁股上,根本没用力,只因裴宝珠皮肤娇嫩,自小被宠着连磕着碰着都难,当即嗷嗷叫起来。 “啊!” 刚才怎么都喊不醒的裴宝珠,睁开睡眼。 正巧余嬷嬷低头,肃穆到可怕的脸呈现在裴宝珠眼前,吓得她往床榻里缩,“你谁啊!来人啊!来人!” 外面毫无动静。 裴宝珠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此时听余嬷嬷冷漠道—— “四小姐,老奴姓余,往后你可称老奴为余嬷嬷,今日起,由老奴矫正你的礼仪形态。” 裴宝珠双眼狠狠瞪着,“哈,你还知道你自己是个奴啊?竟敢打我!我爹娘都没打过我,你竟敢打我!你这刁奴!” 余嬷嬷脸色未变,微微一笑,露出的褶子配合眼神,还真像个刁奴,“老奴奉夫人们的命令,管教你,并非是你的奴仆,而是教授你礼仪的嬷嬷。” “老奴”二字,每每提及,余嬷嬷都会微抬下巴,眼中毫无卑微,仿佛只是个普通的自称,称呼习惯了,与“我”并无区别,甚至,还因资历而自豪。 裴宝珠气得直喊刁奴,见那软尺又要扬起,她吓得满床乱爬,鞋也不穿,就跑出门去。 余嬷嬷并没追,因为裴宝珠根本跑不出去。 她一打开门,四个大块头的婆子排成一排堵在门外,四人齐齐发声,“嗯?!” 这阵仗,连苍蝇都休想飞出去一只。 “四小姐还想去哪儿?” 余嬷嬷冷着声靠近,此刻在裴宝珠眼里,如同恶煞。 从早晨到黄昏,一整日都没出怡景轩,买蛇的计划都泡汤了。 准确地说,是连屋子都没出。 光学端庄地穿衣,就穿了一天。 但裴宝珠没买蛇,不代表别人不买。 齐行舟在书院憋了一天,下学时没有及时回家,悄悄和方端午打听,哪里可以买蛇。 第222章 阿舟给姐姐报仇 “买蛇?蛇那么可怕,买它干嘛?” 端午摸不着头脑。 齐行舟小脸宛如寒玉,“送人。” 端午更懵了。 又听他说,“不知道就算了。” “我知道啊!”端午就在闹巷里生活的,连早市谁家的菜便宜都知道,怎么会不知道哪里买蛇。 只是有点害怕而已。 “带我去。”齐行舟言简意赅。 眼下正是下学的时候,书院外都是接人的马车。 他左右瞧瞧,见宁国公府的马车一直等候在外面,扯住端午的袖子,沿着边缘走出去。 正当马夫要看过来时,齐行舟快速从书箧里取出一本书挡住头,扭过脸。 端午猫着腰,身后突然响起一道稚嫩爽朗的声音。 “阿舟,端午,你们干啥呢,鬼鬼祟祟的。” 包赢吃着冰酥雪,哈哈一笑。 齐行舟心神一凛,没去看马夫,一个劲儿朝前奔跑,端午也跟上,给包赢看懵了。 包赢和甄斐相视一眼,皆为不解,但默契地跟着跑了上去。 公府的马夫当然看见了,驾着马车追了上去。 几个孩子跟着齐行舟绕进了小巷,慢慢地开始由端午领头,跑进闹市的深巷,一户卖蛇的人家,停了下来。 甄斐气喘吁吁,“跑什么啊?” 端午指了指一扇小门,“我家小公子要买蛇,这里可以买。” 甄斐不解,“买蛇干什么。” 齐行舟紧绷着脸,心里挣扎一番,还是决定要买,“有人想买蛇欺负我阿姐,我要以牙还牙。” 几人面面相觑。 个子一般高的当属包赢和端午,所以两人对上了眼。 甄斐问,“她得逞了吗?” 齐行舟严谨道,“还没有,但我气不过。” 甄斐皱眉,“确实气不过,你阿姐这么温柔,怎么可以放蛇咬她,等下就让端午帮你抓。” 听闻此言,端午后退,“我不敢。” 包赢义愤填膺,挺身而出,“我来。” 四个人轮流敲响木门,就算是都参与了。 等从门里出来,包赢的书箧鼓鼓囊囊,齐行舟站在他身侧,毫无惧意,倒是端午和甄斐站得远远的。 四个小孩从巷子一出来,就被公府的马夫看见了,“小公子,你们跑什么?” 齐行舟摇摇头,一本正经,“锻炼身体。” 然后包赢陪着齐行舟一同回公府,甄斐有家规不能晚归,于是分道扬镳。 * 裴宝珠练完穿衣,就已经精疲力尽。 待余嬷嬷带着几个婆子离开,她瘫倒着哭了一阵,红肿着眼跑出去找许氏哭诉。 怡景轩外防守不如书房,趁着夜,护卫小解的功夫,两个小不点一下子就溜进去了。 不久,又原路溜了出来。 两人本来就不及护卫的腰部,还猫着腰,穿梭在草丛里,护卫都看不清有人。 那厢,裴宝珠向许氏哭诉自己被打,结果掀开衣袖,就只是稍稍红了一点,根本没有她说的那般严重,许氏反而放心了,只是稍稍安慰几句。 裴宝珠发现一向无所不应的娘亲,根本不打算帮她,气愤委屈地跑回房间,扑到床榻上埋头痛哭。 她整个人压在被褥上,根本没有感觉到被褥下有什么,直到感觉被褥下有什么动了一下,才停下哭泣。 茫然地将被褥掀开,只见两条黑白相间的蛇蠕动着。 蛇在褥子里蒙了太久,一下子被放出来,唰地一下,半条身子如弹射般竖起,一左一右两只蛇头对准裴宝珠的脸。 她瞪大眼睛,满是惊愕,一双眼正好对准两条蛇,间隔两拳的距离,险些吓晕过去。 现在看清了,不是黑白相间的蛇,两条蛇分开,一黑一白,不约而同地盯着她,吐着信子,“嘶~” “啊!!!”房中一声惨叫。 夏香住在边上的耳房,第一个冲进屋,“四小姐,你怎么了!” 裴宝珠跌倒在床榻边,发抖指着,“蛇,有蛇……” 夏香朝所指方向望去,“哪有——” “大晚上的,又怎么了!”余嬷嬷披着外衣,冷面进屋。 年纪大本来就睡眠不好,被这一声惊叫,心差点没跳出来。 “蛇,蛇,呜呜呜。”裴宝珠哭着说。 余嬷嬷看她身上没有伤处,朝四周环顾一圈,“哪里有蛇!” “有,真的有,”裴宝珠疯狂指向床榻上,却什么也瞧不见,“去哪儿了,肯定是跑了,一定要找出来!” 余嬷嬷走近床榻,将被褥抖了抖,什么都没有,冷笑一声—— “四小姐,你以为矫情地装疯卖傻,就可以逃过明日的教学?世家贵女当端庄得体,即便面对危难,也不能丢掉体面,若你再乱喊叫,明日老奴就教教你,如何呼救喊叫,保准你脱胎换骨!” 语罢,一脸漠然地转身离去。 很快,外面响起余嬷嬷呵斥丫鬟们的声音,“看什么热闹!都去歇着!” 只一日功夫,余嬷嬷在怡景轩的威严已经立下,丫鬟婆子都听话地散开。 房内,裴宝珠委屈极了,轻声骂着刁奴,一边差使夏香找蛇,好一会儿都没找到,她不信邪,哭着在房中找起蛇来。 她怕蛇,但更怕蛇还在房里。 今夜哪敢休息啊! 找了许久,黑色的蛇钻了出来,咻咻咻地再次跟裴宝珠对上眼。 “夏香!” 裴宝珠扭头就朝夏香奔过去。 夏香没想到真有蛇,眼看跟着裴宝珠的蛇爬到身边,两眼一黑,惊惧之下头脑一热,脱下外衫将蛇罩住,“抓住了!” 即便抓着害怕,夏香也不敢松手,松手更怕,“四小姐,拿,拿东西来兜住!” “不要!我害怕!”裴宝珠躲在角落里。 夏香两眼又一黑,“奴婢要晕了,抓不住了……” 裴宝珠一听,赶紧拿东西包裹住,想扔出去,但转念一想,留了下来,“还有一条,你再找找。” 这大概是夏香今晚第三次眼前一黑。 白蛇摆动着身体,穿梭过花圃,慢慢爬到院外,主动钻进筐篓里。 夜色渐深,包赢早就回家了。 躲在树后的齐行舟将熏香收起,盖上背篓。 考虑到不留后患的问题,他向养蛇人买了特殊的熏香,可以将蛇引回来。 第223章 世子先别死,夫人有喜了! 端午眯着眼眺望,“还有一条,怎么没回来?不会被抓到了吧?” 现在时间太晚了,包赢已经回家了。 齐行舟紧皱眉心,顾虑良多,在原地等了好久,仍是没有等到小黑。 夜深有护卫巡逻,他必须得回院里了。 只得放弃小黑,提着背篓回去,将背篓放在卧房中,明日再找机会去还蛇。 而那边没抓到白蛇的裴宝珠是真的睡不着了,将被褥都换上了干净的,人冷静下来,将院里所有人都怀疑了一遍。 “我知道了,肯定是沈氏,她那天用蛇吓唬我,只有她了!一定是她把蛇放进来的!”裴宝珠越想越确定,“夏香,你去,将蛇丢进沈氏房里。” “啊?”夏香不敢。 但最终在裴宝珠的威胁和诱导下,做出了让步。 夜里,青云院的防守仍旧很严,夏香不会飞檐走壁,即便躲过府中巡逻护卫,也逃不过青云院外值守的护卫,她根本进不去。 于是找了一堵没人蹲守的墙面,将装着蛇的盒子扔了进去。 盒子在半空中散开,夏香眼看着蛇飞出来了,差点就掉回来了。 只差一点。 顺着墙刚好掉在青云院的草坪里,夏香怕被人发现,赶紧跑。 小黑蛇顺草地爬,仿佛在寻找什么,朝着唯一的光源爬去。 点着灯的屋里,沈桑宁忽然打了个喷嚏。 门窗紧闭,怎么好像有点冷? 房外好像有些动静? 窸窸窣窣的,似树叶打颤,仿佛还有什么声音夹杂其中,缓缓靠近。 又好像只是错觉。 沈桑宁起身,朝门窗处走去,伸手放在窗沿边。 没有开窗。 透着窗户纸,她看见一抹亮光升起,愈来愈近,与她只隔着窗户纸。 她静静站着,嘴角划过笑意。 只听男人低沉的嗓音隔着窗户传进—— “今夜月色很好。” 裴如衍提着灯,看着投在窗户上的影子,“要不要出来赏月?” “你拿的什么灯?”她的声音如秋日晚风,吹不了树叶,光能拂动他心。 “你开窗。”他不曾碰窗户,温声道。 沈桑宁还是将窗打开了,看清了他手中提着的兔子灯。 他穿着一袭白衣,比那月色还要皎洁。 手上拿的兔子灯笼,像是从广寒宫跑下凡的,做工精细逼真。 裴如衍将手柄递向她,“要不要?” 沈桑宁想矜持一会儿,又听他问一遍,“要吗?” 她脑海里悄悄浮现起一些不合时宜的画面,轻咳一声将窗户关上,她背过身,摸了摸脸颊。 窗外,裴如衍落寞地问,“不要吗?” 沈桑宁深吸一口气,走出门,“拿来。” 兔子灯的光,比寻常的灯笼要亮许多,照亮了裴如衍的表情。 他唇瓣轻勾,朝她走近,将灯笼的手柄递到她手里,“夫人要,就好。” 沈桑宁捏紧手柄,撇开脸,走到庭院里,仰头望月亮,“月色哪里好了?” 云遮了一半。 他就是找个借口把她骗出来。 她看着月亮,裴如衍从她身后走到她身侧,低头看着她的侧颜,“我觉得很好。” “白云遮月,藏住的那部分,亦是美好。” 裴如衍却没有在看月亮。 沈桑宁听出点别的意思,再对上他的目光,哪里会不懂? 她义正言辞道:“休要撩拨我。” 还怀着孕呢。 至少还得再有九个月。 他笑笑,“我在夸月亮。” 沈桑宁将兔子灯高高提起,将他的面容照得锃亮,“哦,那我就当你在夸月亮,天色晚了,你早些回去休息。” 清晰可见的,裴如衍弯着的唇角抿直了,“回去?” 她点头,甚至伸手做了个请的动作。 一条黑乎乎的蛇悄然无声地爬上了兔子灯。 沈桑宁关注着他,等他下文时,身侧隐约传来些动静,只听嘶嘶两声,眼见他面色一凝。 手中的灯笼被他一把拍掉。 沈桑宁反应过来,来不及害怕,只见那黑蛇动作极快,在灯笼被掀翻时,缠上了裴如衍的手臂,钻进他袖中。 “来人!”她大喊一声,要上前查看。 他却后退一步,沉声道:“离远些。” 随后闷哼一声,似被蛇咬,另一只手探入袖中,精准地捏住了蛇的七寸。 手中无剑,大力将蛇甩在地上。 蛇仿佛晕了一阵,半晌没爬起来。 缓过来后,被赶来的护卫一剑斩断,尾巴还在摆动。 沈桑宁跑到裴如衍身前,将他袖子掀开,焦急地问,“是不是被咬了,哪里被咬了?” 她一边摸着他的手臂,查找伤处,一边去看他脸色。 只听他“嗯”了一声。 的确是被咬了。 只是晚上视线不清晰,她还未曾找到伤处,他身子前倾,直接倒在了她身上,脑袋搁在她肩上。 他还没彻底昏过去,“好困。” 裴如衍并没完全压在她身上,故她不觉得重。 她揽住他的腰,更是着急,“快去,去找大夫来啊,把世子带进屋里去!” 几个护卫分头行动,将裴如衍抬进了屋内,放到了床榻上。 世子被蛇咬,这事藏也藏不住。 不出片刻,就惊动了各房。 被蛇咬与生病不同,必须紧急处理,能最快找到的大夫,只有护卫里的刘金。 在名医来之前,只能请刘金先来看看。 沈桑宁在屋内看着,床榻上,裴如衍已经完全昏死过去,一动也不动。 她焦急不已,等待着刘金说话。 刘金诊脉的功夫,宁国公夫妇、二房夫妇都已经纷纷赶来,连裴彻都来了。 一行人站在庭院里,因不能打扰诊治,在屋外等待。 虞氏倚靠着宁国公,险些哭出来,沙哑的声音刻意放轻,“府中哪来的蛇啊!” 房门关着,刘金诊完脉,心绪复杂,思忖了好一会儿。 沈桑宁等不及了,“诊不出吗?是不是中毒了?” “不是,”刘金顿了顿,“也是。” “到底是不是啊?” “是,”刘金叹息,低头瞅了眼世子,“其实是微毒,并不致命,但世子他……之前受的伤,残留的毒素与蛇毒融合,只怕……” 刘金沉默了。 沈桑宁听闻此言,腿一软,差点摔倒,幸而被紫灵扶住。 紫灵难过,“刘金大夫,世子现在可不能死啊,少夫人都有喜了,少夫人怎么办啊!” 隔着一堵门,门外众人齐刷刷抬头。 第224章 怀孕了?谁的? 什么?有喜了? 怎么没人知道?! 房中,刘金大夫张张嘴,不知道说什么了,突然,看见被号脉的那只手动了动。 他立马改口,“我还没说完呢,我的意思是,只怕要多休养一阵了,世子没事,没事的,少夫人切莫太过担忧,保重身子要紧。” 刘金的话很响,屋外听到的,都松了口气。 唯有裴彻,脑子里还是那句“少夫人有喜了”。 有喜了? 怎么会? 谁的?! 裴彻阴鸷着脸。 兄长无事,他也该开心的。 可央央有孕,他实在欢喜不了。 质疑着,愤怒着,沉着脸走出了青云院。 沈桑宁在房中松了口气,坐在床榻边,看着裴如衍被包裹了层白纱布的手臂,擦掉眼角的泪。 没事就好。 刚放心,忽听刘金道:“哦,对了,世子虽无事,却还是要静养,这几日最好是卧床,不要移动。” “世子晚上要是发汗,要用温毛巾擦一擦。” 沈桑宁忙应下,让刘金去开方子,她坐在床沿边,拿毛巾为裴如衍擦额角。 今生,他受伤的次数,比前世多了太多。 她拧着眉,心里担忧,忽想起公婆还在门外等候,收起惆怅忧虑,强扯出安慰的笑,朝门外走去。 沈桑宁见虞氏一脸憔悴,“母亲,不必担忧,刘金说无事,明日应该就能醒了。” 虞氏点点头,气氛仍是沉重。 许氏见状,安慰虞氏,“大嫂,你就安心吧。” 沈桑宁道:“母亲若担忧,进去看看他吧。” 虞氏凝重地摇头,“不了,不打扰他休息,无事便好,倒是你,有孕了怎么也不同家里说?你今晚也受累了,不要再为了照看他,把自己累到了。” 想到这种可能,虞氏改变了主意,“还是我留下照看衍儿吧,你早些休息,不能熬夜。” “母亲,我——” 拒绝的话还没说完,屋里一阵咳嗽。 “世子醒啦!”紫灵跑出来传消息。 闻言,沈桑宁和虞氏跑得最快,两人纷纷进屋,许氏也跟在后头。 宁国公往前一步,意识到什么,和裴二爷一起止步门外。 房中,裴如衍躺在榻上,半睁着眼,没受伤的手抬了抬,盖起被褥,下一瞬,就被三个女人包围了。 “可算是醒了。”许氏站在床尾。 虞氏站在中间,放松地呼一口气,“可还有哪里觉得难受?” “我无事,母亲放心。”裴如衍温声道,语罢就仰起头,想见的人终于出现在视野中。 沈桑宁没像许氏和虞氏那样进行慰问,她重新将毛巾捡起,擦擦他的脸颊。 裴如衍欲言又止,最终躺着没动,朝虞氏再度道:“母亲,二婶,我无事了。” “好好好,你无事就好。”虞氏明白了,和许氏相视一眼,一前一后走出门去。 虞氏刚走出门,想到什么又调转脚步回来,“衍儿,你媳妇有了身孕,别让她照顾你。” 交代完,才离去。 沈桑宁手一顿,发觉裴如衍投来的目光,她避开了,“我不是故意要瞒你,谁让你前阵子冷待我。” 他眉心蹙了蹙,抬手捂住胸口,仿佛是难受。 沈桑宁放下毛巾,关切地问,“怎么了,你怎么了?” 他紧闭双眸,她伸出手去探他额头,也没发热。 又伸手去触碰他捂着胸口的手,“是这里疼吗?这里怎么会疼?” 蛇又没咬胸。 过了好一会儿,裴如衍才缓过来,勉强勾起一抹宽慰的笑,“无妨。” 可这哪里像是无妨的样子? 此时,陈书将请来的名医带了进来。 沈桑宁如见救命稻草,“来得正好,大夫,他被蛇咬了,家中大夫说是微毒,养养就好了,可方才他好像心口疼,先前他也中过毒箭,体内还有毒素未清,他会不会——” 大夫抬手,嫌她聒噪,“这位夫人,请先别说话。” 她马上闭嘴。 好吧,她以为这些是要提前讲清楚的。 陈书将椅子搬来,大夫坐在椅子上,搭上脉象,诊了好一会儿。 期间,裴如衍抬眸,视线与陈书交错,很快又垂下目光。 陈书低头,摸了摸鼻子。 大夫诊脉很慢,沈桑宁忍着急切,等大夫开口。 “府中大夫诊得不错,只需休养即可,不会有性命之忧,不用过于焦虑,记得按时服用药物,对了,你们把府医开的药,给我看看。” 闻言,沈桑宁安心了,“陈书,带大夫去看看熬的药。” “是,大夫请。”陈书带着大夫走出去。 房中安静下来。 有了大夫的准话,她倒是安心多了,只听榻上男人出声—— “夫人,渴。” 言简意赅,应当还是虚弱。 沈桑宁倒了杯茶,坐在他身边,小心翼翼地将他扶起。 裴如衍半个身子靠在她肩上,微微侧脸,去饮她手中水。 “还要吗?”她问。 他摇头,动作迟缓地重新躺下,自个儿掖了掖被子。 沈桑宁将茶盏放好,坐在床榻边椅子上,“你先睡一会,待会药好了,我喊你。” 他没应,突然抬手,手心向上。 意味明显。 看他生病可怜,沈桑宁配合他这幼稚的举动,将手放上去,允许他牵着睡,“快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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