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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已经不是裴家妾,但孩子还是有血缘关系的。 不知过了多久,沈桑宁窝在他怀中睡着了,他还熬着。 等邢嬷嬷归来时,已经是深夜。 洛氏足月生下了个大胖小子,足足有八斤二两,母子平安。 沈桑宁睡梦中迷迷糊糊,好似听见了邢嬷嬷的报喜,她唇角咧开嘿嘿一笑。 仿佛有人在她唇瓣处抹了抹,她睡眼惺忪地睁开眼,对上裴如衍还很清醒的眼眸,她迷茫地问,“生了?” “嗯,睡吧。”他道。 她从被褥里伸出手,扯扯他白色的亵衣,嗓音还带着睡意鼻音,“我抽屉里有个红封,包个红封去给庆贺一下,还有,坐月子得——” 嘱咐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裴如衍手动住嘴。 他俯身吻了吻她的眼皮,她下意识地闭上了眼,听到他温声哄道:“明日再操心,乖乖睡觉。” 裴如衍的手盖在她的唇上,大拇指边感受到她鼻下温热的呼吸,他抿抿唇,一时没有收回手,就这么俯身看着她。 待沈桑宁呼吸平稳,他才松开手,她已经进入了第二个梦里。 第二日,洛氏便收到了紫灵送去的大红封,以及一些坐月子需要注意的。 沈桑宁也给邢嬷嬷包了红封,算是感谢帮忙接生。 但她不知道的是,邢嬷嬷答应隐瞒她怀双生儿的事,却没打算隐瞒洛氏产子的事。 昨夜生产过程中,邢嬷嬷已大致知晓,这洛氏生的是裴家的孙子,邢嬷嬷收的又是虞氏给的工钱,还与虞氏有些交情,于情于理,都不能将洛氏产子之事瞒着。 遂在无人察觉之际,出府寄了信回京。 第439章 晋元帝想给孙女造宫殿(3更求票票) 正月里的京城,朔风凛冽,穿街过巷,街巷上的行人都裹着厚实的棉衣,走路带风。 尤其是天边刚泛出弱光的时候,五丈之外只能隐约瞧见人影,十丈之外,那就只有雾蒙蒙白茫茫的一片。 平阳侯从雾气中缓缓现形,由宫人通报,皇帝心腹的大太监听闻平阳侯回来了,当即大喜,禀告给刚从龙榻上起身的晋元帝。 “宣,直接让他来养心殿,”晋元帝只着亵衣,也不觉得冷,起身后被宫人披上了外衣,“早朝的那帮人,让他们稍等等。” 大太监颔首,将平阳侯带养心殿。 “臣参见陛下。”平阳侯要跪,被晋元帝免了。 晋元帝的动作迅速,没多久就洗漱穿戴完毕,坐在一旁喝粥,“早膳吃了没,要不要一起吃点?” 平阳侯受宠若惊,但也不会顺杆子爬,打算婉拒,此时却见晋元帝自然的脸上露出疑惑,“太子呢,不会还没有找到吧?” 听似疑惑,实为警告。 平阳侯心一凛,伸手去取太子给的信件,取信时手抖了抖,拿的并不算顺利,他对上晋元帝怀疑的眼睛,尴尬道:“陛下等等。” 晋元帝看他不回答自己的话,却在怀里掏什么东西,顿时觉得早膳没了味道。 就这么直白地盯着他的动作,看他能掏出什么花儿来。 红封被保存完好,平阳侯捏着红封一角,腰身前倾,步伐稳重,将红封放在晋元帝的餐桌上。 晋元帝眉宇间凝聚着不容侵犯的威严,盯着平阳侯“鬼祟”的动作,心想他这又是失败了,失望之余也饱含对臣子行为不端的不满,厉声道:“虞卿,你在贿赂朕?” 陛下怎么会这样理解?平阳侯震惊地抬头,内心直呼冤枉,“陛下,天地良心,此物乃是太子殿下亲手交给臣的,千叮咛万嘱咐让臣转交于您手。” 晋元帝怔愣须臾,仿佛被突如其来的喜讯击中,心神俱震,待反应过来,惊喜也不过片刻,又被压下,冷静地确认,“你见到欢儿了?当真见到了?” 再冷静,声音还是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臣确定!”平阳侯连点三次头,一副诚恳忠心的态度,就差当场发誓了。 晋元帝见平阳侯如此笃定,嘴角终于抑制不住地扬起弧度,欣慰释然欢愉的情绪交织,还没怎么吃早膳就饱了。 可是视线一转,见平阳侯身后空无一物,他又蹙起眉,“你既见到他了,怎么没把他带回来?” 如此一想,晋元帝的语气逐渐沉重,“他不愿意?” 也不等平阳侯思索措辞,晋元帝脸色骤冷,“他就算不愿意,你也要将他绑回来才是!” 平阳侯低头拱手,提醒一下,“陛下,不如您先看看信呢?” “信?这不是欢儿给的红封么?”晋元帝起疑,拿起红封一看,才知里面是信,他尴尬地摸摸鼻子,不过还是喜悦更多。 取出信的同时,晋元帝瞥向平阳侯,“你先退下,”转而对太监道,“平阳侯奔波辛苦,给他上些早膳。” 平阳侯赶紧谢恩,而后随着太监去外殿用早膳,用膳时如同行尸走肉,他一门心思都在想太子殿下的信里究竟是什么内容,待会陛下会是什么态度对他。 养心殿内殿。 晋元帝将信纸摊开,还是那熟悉豪迈的字体。 “吾父亲启。” 还知道他是父呢,还认他是父呢,谁家父亲儿子混成这样,二十年不见面,二十年后也只见一封信的。 带着腹诽,晋元帝往下看。 “十八载之前,儿有一请,蒙父于今慨然允诺,至今感念于心。” 这小子,拐着弯儿说他回信慢是吧! “今有喜讯遥禀,吾家已添一女孙,自幼性情温婉,聪慧过人,内子教之有方,实乃家门之幸。” 嗯,有了个孙女。 晋元帝欣喜,周身逐渐温暖,脸上都有了期盼。 心里暗暗揣测,也不知孙女长得像谁?孙女多大了?这小子怎么不讲重点。 话说只有一个孙女吗?这么多年,欢儿就生了一个孩子吗? “然,儿对女儿心怀诸多歉疚,个中缘由,繁复难陈,待儿归京之日,再当面细述衷肠。” “女尚幼,亟需父爱陪伴,其未知儿之身世,儿拟寻机坦诚相告,俟其接纳之后,定于孟夏五月,返京与父上团圆,共叙天伦之乐。” 晋元帝拿着信纸,实在有些疑惑,不是十八年前欢儿就想娶心上人了吗?一转眼十八年过去,怎么女儿还尚幼?有多幼?难不成这几年才刚生下来吗? 是那户人家不愿意把女儿嫁给欢儿,所以拖了很久吗? 这信里也没说清楚,一页纸就没了。 哎,孙女小点也行,他还能陪孙女长大,也算是弥补这些年的遗憾。 但是为什么要定在五月回来? ……不解。 晋元帝低头,继续看—— “儿于斯间,万望勿以琐事相扰。” 臭小子,让老子不要打扰他。 “吾之行为,或有自私之嫌。” 呵呵,还知道呢。 “当年一时气急,愤而离家,未经深思熟虑,实乃儿之过也。然儿对此行,并无悔意,盖因若非此举,儿或终生无缘得遇吾妻及爱女,此乃命运之安排,亦儿之造化。” “儿知此行有违孝道,令父大人忧心挂念,心中实感愧疚难当。今吾女已承欢膝下,儿始悟亲情之可贵,离别之苦楚,愈感父爱之深沉,难以割舍。” “望父大人宽宏大量,体谅儿之苦心,原谅儿之不孝。” 晋元帝拧着眉,还能怎么同欢儿计较呢,他深知,怪平阳侯是怪不着的,若欢儿不愿回来,没人能抓到,欢儿自己能愿意回来就不错了。 唯一让晋元帝感到欣慰的,大概就是儿子成家后变得深沉了。 五月……虽然有些遥远,也相比二十载的分离,也不过眨眼一瞬间罢了。 能等。 晋元帝脑海中突然蹿出一个玉雪可爱的小团子孙女,老脸又勾勒出笑意来,止都止不住。 也不晓得小团子孙女喜欢什么样的宫殿,要不要早些命人修葺起来。 第440章 皇帝的暗示 自己或许不算是个慈父,但儿子,应该是。 晋元帝以为自己看完了,正惆怅着,这会儿处于悲喜交加,很不想去早朝,他摩挲了下信纸,才发现还有一页,顿时大喜,往后一翻。 岂料下一页没几个字,内容也不太令人满意。 “儿与平阳侯之交集,始于扬州石料一案。此案错综复杂,线索繁多,幸得平阳侯慧眼如炬,已洞悉其中诸多关节。儿斗胆恳请父亲大人,赐准平阳侯继续深入追查,以期真相大白,不负苍生之望。” “儿另有一事相禀,日前为应急之需,已从平阳侯处暂借银两若干,望父亲大人宽宥平阳侯之慷慨解囊,勿使其为难。” 欢儿怎么还借钱呢? 红封里不是银两,倒成了“借据”了。 也没说要晋元帝代为还债,但是这信里都提到了,晋元帝轻叹一声,十分无奈,转念一想,难道欢儿过得穷困潦倒? 随即将信收起,与大太监吩咐一句。 紧接着,尖细的嗓音穿透殿内外—— “宣,平阳侯觐见——” 外殿一桌珍馐只是草草动了几筷子,象牙筷清脆一声响被放置在玉碗边,用膳的平阳侯胡乱擦了下嘴,怀揣着忐忑的心情,匆忙起身再次入殿。 进入内殿后,平阳侯拱手弯腰,悄悄抬眸去观察晋元帝神色,见其面色红润,看来是被太子殿下哄好了,平阳侯紧绷了一路的弦总算放松了。 而他的神色变化,同时也被晋元帝收入眼中。 晋元帝将红封收进龙袍的暗袋里,“虞卿,欢儿的妻子女儿你可有见过?朕的孙女多大了?” 平阳侯谨记太子的嘱咐,装傻充愣道:“陛下,臣对殿下并无多的了解,太子殿下不想让臣知道的,臣就算绞尽脑汁也没法让他开口,殿下只是将信交给臣,命臣带回来。” 晋元帝下巴微扬,发出一声冷嗤,这平阳侯时傻时精,“既然你什么都不知道,欢儿怎么还问你借钱?” “啊?”平阳侯哪晓得太子还专门在信里说借钱的事,“陛下明鉴,太子开了口,臣不能不借啊——不过,臣是心甘情愿借的,为陛下和殿下赴汤蹈火,臣在所不惜,又怎会吝啬区区银钱呢。” 晋元帝挑眉,“区区?区区是多少银子?” 平阳侯低头,老实道:“殿下借走了两千两。” 两千两还能叫区区?晋元帝睨了他一眼,嗓音喜怒不辨,“你倒是口气大。” 这语气倒像是讽刺,听得平阳侯虎躯一震,心里为难得很,借少了怕是抠门,借多了又要被疑心来头不正。 做人真难,做臣子更难,做狗腿子臣子最难。 就在平阳侯思索着如何回答,晋元帝已经开了口,朝大太监道:“去朕私库拨两千两银子,给平阳侯带回去。” “是。” 太监退下,平阳侯回头看看,很想跟陛下说不用还了,但又怕陛下多疑,最后只得客气道:“多谢陛下。” “谢什么,总不好叫欢儿吃你白食,毕竟朕才是他的父亲。” 晋元帝淡漠地起身,踏着大步往殿外走去,边走边道:“关于扬州石料案,将你知道的与朕说一说。” 平阳侯不远不近地跟在晋元帝身后,将汇报给谢欢的内容再重新汇报一遍。 晋元帝走到外殿的龙椅前转身、坐下,“此案便交于你,继续细查。” “是,臣必将竭尽所能,尽快将真凶找出。”平阳侯抱拳。 晋元帝面无表情,“不急。” 平阳侯抬头,不解陛下的态度,兀自在心里猜想,什么叫不急,为什么不急。 彼时大太监已取来两千两银票,在晋元帝的示意下交给平阳侯,后者双手接过,“劳烦公公了。” 晋元帝面色平静,思忖着开口,“虞卿,你上前来。” 平阳侯双手捧着两千两银票,迷茫地走上前两步至晋元帝面前。 一个站着一个坐着,可平阳侯哪敢居高临下地看皇帝?遂主动单膝下跪矮皇帝一头,“陛下。” 这举动令晋元帝低笑一声,随即抬手,仿佛十分器重地拍拍平阳侯的肩膀,后者肩膀一僵,紧接着将肩膀凑近些,能让晋元帝拍的不吃力。 平阳侯低着头,头顶传来晋元帝别有深意的言语—— “虞卿啊,此案不必听命于朕,既是太子要你查的,你便听命于他,太子久不涉朝堂事,有你帮衬他亦是好事,你可明白朕的意思?” 平阳侯仍是低着头,面对着陛下的正黄色龙纹靴,眉头拧成了一团,脑子里飞速思考着陛下深意。 陛下究竟是在敲打他、警告他与太子保持疏远的距离,还是让他接近太子? 他久不回复,头顶上又响起晋元帝不辨情绪的声,“虞卿睡着了?” 平阳侯心里苦,他哪敢睡着啊,杂乱的万千思绪,最终还是理清了,因为他想起方才陛下说的“别急”,若是旁的案子,陛下可是急得不得了。 所以陛下方才那番话,是在让他保留证据,但最终的汇报时间晚一些,坚持到太子殿下回京,然后……好将功劳给太子?! 届时,就说太子潜入民间仍忧国忧民,他平阳侯一直是太子“走狗”,案子查清既能让虞家领功,也能令久未见太子的旧部们再次看见太子的英明,更为太子回朝接掌权利打下坚固的基础。 彻底清晰了! 平阳侯仰首,“臣怎么会睡着呢,陛下,臣方才算了算,按照臣的能力,五月前定能协助太子勘破此案。” 第441章 皇后猜疑 晋元帝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精明,心里乐了一下,又忍不住腹诽,瞧瞧,这平阳侯一会聪明一会愚笨,想来也不是真的不了解欢儿,根本是想两边讨好,选择了该说的,逃避了不该说的。 罢了,反正欢儿五月就回来了,所隐瞒的事,他迟早还是会知道,就让平阳侯卖了这个好吧,将来才能更好地为欢儿效力。 晋元帝抬手掩着嘴咳嗽一声,“虞卿吃饱了么?” 话题又偏了,平阳侯点点头,实则是没有吃饱。 晋元帝当他吃饱了,直接起身,“上朝去。” “是,陛下当心脚下。”平阳侯跟在后面,嘴上关心着,眼里所见是陛下轻盈的脚步。 彼时,皇后李氏正带着人捧着羹汤前来,前脚刚至养心殿外,还未来得及让人通禀,养心殿的门便从里大开,晋元帝与平阳侯一前一后跨出养心殿。 “皇后?”晋元帝止步。 李皇后欠了欠身,“陛下,天寒地冻,臣妾让人给您煲了汤,您要不要喝一口再去早朝?” 话说完,李皇后的目光才瞥向晋元帝身后之人,看清其人,她眸光一顿,敛去猜疑。 晋元帝抬手将皇后准备的汤端起,随意用勺子兜了两勺喝下,再放回宫女的托盘上,“皇后以后不必这样劳累,这些事宫人都会做。” 李皇后听晋元帝心情愉悦,轻轻颔首,“听陛下的。”一边在心里猜测,有何事能让陛下清早上朝都这般开怀? 她的目光不留痕迹地扫过平阳侯,平阳侯恭敬地行礼后与晋元帝一同离开。 这日是正月初六,大臣们在前朝排着长队,不少人瞧见了平阳侯的身影,遂在入金銮殿前与周围同僚私语,揣测平阳侯的行踪,成了这帮臣子们正月里上朝唯一的乐趣。 数月不见平阳侯,平阳侯好像还消瘦了些。 估摸着又是寻太子去了,诸臣不疑有他,待早朝时也没看见太子出现,想必太子仍无踪迹。 诸臣中,有人欢喜有人愁。 大殿之上,唯独宁国公不是为太子之事欢喜或愁,早朝一般没有宁国公什么事,身为太子少傅已经打酱油二十年了。 他站在紫色官袍的列队中并不惹眼,低着头正为府中收到的邢嬷嬷来信而欢喜,没想到府中最先为他添孙的,是二儿子裴彻,愁的,是这孙子流落在外,究竟要怎么合理地将孩子接回来。 原先宁国公并不怎么关心裴彻后院的事,对洛氏发生的事也不太清楚,也是收到邢嬷嬷的信才调查了一番,裴彻竟然是给过洛氏放妾书的。 孩子们也太胡闹了! 他们裴家的骨肉怎么能流落在外? 宁国公心想,可以通过律法和官府将这孩子抢回来,只是洛氏生为孩子生母,也太可怜了,传出去,岂不是宁国公府欺负弱女子?那不行。 要不想让裴彻把人重新纳回来?洛氏如果不愿意怎么办? 宁国公在列队间,光思考着家事了,上首连唤了他两遍也没听见。 “裴卿。” 没人应,晋元帝声音冷了冷,“裴少傅。” 还是没人应。 直到身侧的同僚扯了宁国公一下,“国公,陛下喊你呢!” 宁国公这才回神,骇然地出列,“臣在!” 哪怕平常心态再稳,这会儿都心虚得害怕,宁国公哪里想得到陛下会唤自己,就算是以往,裴卿也不是他。 晋元帝俯瞰着下首已出列的紫袍玉带的宁国公,存了故意晾他片刻的心思,故意不让他回去,转而唤了旁的官员先交代别的事。 宁国公尴尬地低着头,站于金銮殿中央,没有陛下吩咐也不能回去。 同僚抱以同情目光,李丞相一派持着幸灾乐祸的态度。 直到朝会快结束时,晋元帝仿佛才看见宁国公,“嗯?裴卿竟还站着呢。” 宁国公小幅度鞠躬,准备后退回列队,又被晋元帝喊住—— “出来。” 宁国公老脸都红了,又回到中央站位。 晋元帝似笑非笑地扯扯嘴角,“裴卿啊,这些年不曾给太子授课,你倒是轻松了。” 宁国公头更低了,十分懊悔刚才开小差,故而陛下才故意内涵他。 晋元帝冷笑道:“裴卿最近可有温书?” 宁国公揣测不出圣意,皇上这话问得简直是莫名其妙,但勤奋些指定没错,“回陛下,臣涉猎广泛,家中藏书颇多,每日都看。” “如此啊——”晋元帝尾调拉长,更令臣子心焦,“甚好,朕有意于宫中开设宫学,将来诸臣幼子幼孙、不分男女,只择优异者可放宫学教养,就由裴卿来任启蒙之师吧,今日归家后闲暇时,多择几本启蒙书,品读回顾,望裴卿不要让朕失望。” 启蒙?宁国公觉得自己被大材小用了,但皇帝的吩咐,不敢违背,赶紧谢了恩领下差事,退回队伍里。 倒是其他大臣,尤其是家里有学习优异的孩子的大臣,颇为兴奋,但宫学名额肯定有限,于是纷纷开始思忖着怎么能努力地让自家孩子获得机会。 正月里,裴如衍与谢霖回了扬州,姜璃也去了,都没能留下来过元宵,沈桑宁心有不舍,但也无奈,不过大桥与堤坝都修好了,城中建筑也快要完成了,想来用不了多久。 元宵佳节,沈桑宁是与舟舟云昭一起过的,云叔不知是去哪里弄来的银子,竟然主动给他们买了花灯。 这些花灯有兔子形状的、狐狸形状的、猫咪形状的等等,但做工手艺都能看出卖的不便宜,尤其还是元宵当天买回来的。 沈桑宁问了云叔价格,想着把银子补给他,但一问价格,他就变得高冷,怎么也不说。 元宵夜街上很热闹,河畔还会有表演节目的,只可惜她身子重,外面人挤人恐对她不利,就让云叔带着阿舟出去玩。 他们一走,陶园就陷入寂静,沈桑宁回房歇息,万籁俱寂,却仿佛能幻想出街上的热闹,心里孤寂惆怅,也不知阿衍这会儿是不是也在想她。 忽听庭院内传来数道脚步声,越来越近,一道道好似刻意踩轻,但因人不少,她还是听见了。 这才一炷香功夫,云昭他们这么快回来了? 沈桑宁双眉间闪过疑惑之色,朝屋外去,指尖刚触及冰凉的门扉,一阵清脆的撞击声骤然响起,疑似铁与铁相撞。 她警惕地蹙眉,开门的一刹那间,庭院内、廊道上所有灯光被熄灭,黑暗中,她隐约瞧见了好几个陌生的人。 夜空下,他们之间似乎有火光跳跃,此时又听一道打铁声,她睁大了眼睛,眼眸被眼前的火光所照亮。 第442章 谢欢被女儿误会,生气!(加更章) 一束束绚烂的铁花,一颗颗光点自铁勺里迸发,形成一道光圈,与烟花一样美丽。 不,比烟花还要美丽,因为它比烟花更近。 一道道有节奏的打铁声,铁花散开,金黄如日,点点火星将庭院照耀出万丈光芒,沈桑宁怔愣于原地,心中缓缓有了答案,嘴角逐渐勾起。 不知不觉中,阿舟提着狐狸灯,站在她身侧,扶着她的手腕,“阿姐,你不在没有意思,我们将打铁花的伯伯请来家里了。” 沈桑宁低头,摸摸阿舟的额角,柔声道:“付过钱没有?” 她欲命人取钱,却见阿舟点头,毫无隐瞒,“云伯伯付了,云伯伯竟然拿了一百两逛街,好阔绰的。” 阔绰?这个词竟然能跟云叔挂钩? 等会,一百两……沈桑宁拍拍阿舟的肩,转头继续看打铁花,既是云叔的心意,必须得看完。 直到地上的打铁花表演结束,庭院内众人的目光忽被房顶的铁花光圈所吸引,光圈中还有一人。 是云叔。 打铁声一下接着一下,云叔将铁花打得更高,天上如繁星点点,散落而下。 沈桑宁看呆了去,彼时不远处响起一道激进的掌声,是小宋拍的,很快被云昭遏制住。 最终,云叔落地,将工具还了回去,朝她走来,“怎么样?” 云昭和小宋也围了过来,“爹厉害。” “岳父厉害。” 小宋一句话,就叫云叔冷了脸,小宋气势立刻弱了下去。 齐行舟抬头,“云伯伯,阿姐很喜欢,我也喜欢。” 沈桑宁见云叔故作高深地朝自己点点头,她抿了抿嘴,忍不住去想,云叔的钱是怎么来的。 她知道云叔是好人,又怕他太具有大侠之风,担心他误入歧途,“叔,你请人表演的钱……” 提到钱,他又变得高冷,像是不愿意回答,转身又走了。 他越避讳不谈,沈桑宁心里怀疑的种子越是要生根发芽。 日子在平淡的幸福中一日日过去,沈桑宁也与裴如衍保持书信笔友的关系,出了正月,沈桑宁听外祖父提及才知,在过去的短短数月中,越家生意做得更大了,而今已代替叶家成为了金陵商会的新会长,越家生意已有往京城发展的势头。 而叶家灭门的案子是由刑部负责的,至今还未告破,对外称为悬案,就此压在刑部悬案一列案底。 一家子灭门的事,好像就这么过去了。 怀胎近九月时,罗大夫登门号脉,见她身子康健且能吃能喝,放心了,“最后一个月也需好好养着。” 沈桑宁点点头,“知道的,我就等着生了,罗大夫能号出我腹中是姐弟还是兄妹吗?” 她这一问,连身后的紫灵都认真竖起耳朵。 罗大夫听闻,无语了一下,“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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