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录在奏折上,还请陛下过目。” 语毕,大殿陷入死寂,但众臣的心里就跟炸了锅似的。 于宣王一派来说,简直是瞌睡了递枕头。 于太子党来说,那是无语至极,要是吏部尚书早些说,他们就不帮裴家说话了。 裴通是谁?那是宁国公府的二爷! 两家关系大家有目共睹,并无亲戚关系,裴家怎么能像吏部尚书行贿呢?吏部尚书早前是保持中立的,近来隐隐向宣王党投靠。 所以姓裴的是什么意思? 宁国公府到底是什么政治立场啊?! 第461章 帝怒下·宁国公府的落败 太子党沉默,甚至有人冷笑了一声,感觉像是被狗舔了一嘴,恶心得很,还有人朝宁国公投去鄙夷目光。 风向一瞬间变了,这下连帮腔的都没有了。 宁国公一下子都没反应过来。 起初不信二弟会做这件事,但事实摆在眼前,也不得不信。 宁国公脸色刷白,“陛下,臣不知啊!” 李丞相冷嗤,“贿赂就是贿赂,宁国公,这裴县令可不是你裴家什么远房旁支,是你的亲弟弟,他行贿吏部尚书,你能不知?谁能相信!” 吏部尚书面无表情,倒像是局外人,自己检举完就不说话了。 御史台本来就在弹劾裴家,这下有多一桩罪名,更不可能放任不管,刘御史站出来就是一副拼死直言的模样,“陛下!裴侍郎任职吏部,想来是裴县令自认为与吏部尚书交好,故趁机行贿以谋公差,岂料尚书大人正直廉洁,竟在朝堂上当众揭发,还请陛下秉公处理,治罪裴县令与裴侍郎。” 吏部右侍郎附和,“是啊,裴侍郎与裴县令一个抗旨一个行贿,身为官员知法犯法,决不能姑息。” 这下,连替裴家说话的人也没有了,太子党全部退回去,不再理宁国公这个政治立场不明确的“叛徒”。 宁国公站在中间受着指责,微微抬眸见数丈之外上首的晋元帝脸色阴沉,疑似发怒的前兆。 弹劾的是他裴家,发怒也自当是对着他。 宁国公强装镇定,双手持起笏板,正想开口,忽被上首投来的奏折砸中,疼得很,“嘶。” 隔着数丈距离,晋元帝的臂力不减当年,瞄得也很准。 落在地上的奏折正是吏部尚书呈上去的。 “你自己看看!”晋元帝压抑着怒火。 宁国公弯腰去捡,粗略地浏览一遍,简直无地自容,无可辩驳。 此时刘御史以正义之名,高声道:“还请陛下严惩!” 颇有气势的话音一落,殿内十几道与李丞相同立场的大臣齐开口,“请陛下严惩!以儆效尤!” 周遭声音震耳欲聋,谢霖几度欲替兄开口,却都被晋元帝无视。 龙椅之上的晋元帝两根眉毛拧着,露出凶态,在众臣的附和声下,他冷声道:“奏疏所言,裴卿看来也是无异议,依诸卿之见,该如何处置?” 晋元帝语罢,礼部与刑部皆有官员要出列,晋元帝却将目光转向百官之首的丞相—— “李相,依你之见呢?” 李丞相听了,暗暗窃喜,心想裴李两家上次就结了仇,这次晋元帝要惩罚裴家还问他的意见,可见裴家是真的要失去帝心了。 心中虽喜,李丞相的面上却装出秉公直言的神态,“陛下,裴侍郎与裴县令抗旨不尊,贿赂官员,当削去官职,且,此二人能藐视皇权,更是仗着有裴氏为靠山,裴家根基深厚,乃我朝大族,然治家不严,影响甚广,辜负了陛下的信任,也当小惩大诫,依臣之见,应降爵去封,以示陛下公正严明。” 嚯。 众臣低头,没一个不在心里说句:李相狠人。 这裴侍郎与裴县令犯了错惩戒就罢了,怎么还连累整个家族积攒下的功绩爵位啊。 宁国公攥紧手中笏板,李丞相的这番话,令他想起去年往事,果真是让李丞相一直怀恨在心,连他当初说的话都记得。 “陛下——”殿外响起尖锐太监声,太监捧着一本折子在众人眼皮下入殿,“陛下,裴侍郎递入京的折子。” 大殿上一片静默。 也是巧了,折子就在这个时候来,李丞相生怕陛下又听信谗言饶了裴如衍。 折子里能写什么内容?无非就是解释,不用看,谁都能猜到。 晋元帝给身侧心腹大太监使了个眼神,大太监大声呵斥小太监,“裴侍郎抗旨不尊在先,有什么话就让他亲自入宫与陛下禀报,他有什么难处,还要陛下来体谅不成?” 被呵斥的小太监捧着奏折,胆寒地退出了大殿。 见陛下连裴如衍的折子都不看一眼,李丞相松了口气。 晋元帝冷哼一声,轻蔑且疏离,毫无温度地直视着下方,“丞相所言甚是,宁国公府恃宠而骄,竟忘了为臣之道,宁国公治家不严,即日起贬为伯爵。” 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在金銮殿回响不绝,宁国公的腿仿佛失去了控制,“唰”地一声跪倒在地,“陛下,臣一家绝对忠诚于陛下,绝无任何不敬啊!” 晋元帝目光略过宁国公,不理宁国公的跪求,视线移到镇国公脸上,“老杜,朕听承州说过,裴通种的草药有奇效。” 镇国公颔首,“回陛下,是有说过,不过孩子说的话岂可当真。” 还孩子呢,都多大了。 晋元帝懒得点他,继续道:“既如此,革去裴通京县县令之职,朕念他尚有一技之长,免去他牢狱之灾,去司药监无偿劳作一年。” 县令变杂役,李丞相一党都觉得大快人心,等待着陛下对裴如衍的发落。 晋元帝看向面色隐晦的吏部尚书,“裴侍郎这次赈灾有功,朕本打算提拔他,昨日还与尚书商量职位空缺。” 吏部尚书点头,“陛下一片爱才之心,只可惜信错了人。” “到底是有赈灾之功,朕念其事出有因,功过相抵,但升职一事就此作罢,不升不降,”晋元帝平淡地下了结论,见李丞相皱了眉,遂问,“李相觉得不好?那李相觉得哪个位置合适裴侍郎?” 李丞相哪敢接话,“臣听陛下决断,陛下公正,臣无话可说。” 即便裴如衍不降职,但好好的公爵世子成了伯爵世子,够被人嘲笑好一阵了。 宁国公府沦为宁伯府,对裴家而言已经是极大的惩罚,李丞相觉得今日弹劾非常成功,结果甚至超出了预期。 晋元帝扯扯嘴角,想退朝了,忽而才想起还有一人,又将谢霖唤上前,赏赐了几件国库里存放的珍宝,又让谢霖顶替了原本裴通的职位——京县县令,以作历练。 “退朝——”太监一声喊,彼时宁国公还跪在朝中,满脸疲态,像是还没缓过神来。 众臣鱼贯而出,谢霖走到了宁国公身侧,将其扶起。 吏部尚书走至殿外时,忽然止步,扭头看了眼谢霖与宁国公,曾经风光的宁国公经过一次早朝,仿佛老了好几岁。 真是惨呐。 吏部尚书想到陛下私下的叮嘱交代,不由感慨伴君如伴虎,他轻叹一声,其实思忖了一夜,他一夜未睡也没想出关窍来,宁国公府为太子门下,陛下为何有意要打压呢? 对于宁国公府的遭遇,吏部尚书隐约觉得朝廷要发生一些大事,陛下像是在做一个局。 第462章 原来是陛下的局 身为局中人的自己还没揣摩出陛下的用意。 这些年太子党与宣王党的争锋,他一向是不参与的,左飘一下右飘一下,其实他站中立,是妥妥的保皇党,只拥护陛下的权力,做事只听陛下号令。 今儿又是陛下的一杆枪,自己这杆枪得罪透了裴氏,偏自己又是裴如衍的上峰,到时候要怎么相处呀? 真烦人。 吏部尚书腹诽着,脸上也是愁了起来,忽被李丞相拍了拍肩。 “鞠大人,可要一同来府上喝茶?” 李丞相抛出橄榄枝。 吏部尚书笑了笑,戏都演完了,才不去呢,“不了,家中有事,几位大人尽兴。” 语罢,顾自踏步离开。 另一边,晋元帝出了金銮殿,红衣影卫来报:“陛下,宣王殿下不仅派人去了金陵,还带回来一个女子,属下查了那女子的身份,名叫晴娘,是承安伯府原配夫人的陪嫁丫鬟。” 晋元帝听得皱眉,理不清头绪,难不成欢儿喜欢的是这个丫鬟?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究竟是巧合还是…… 晋元帝挠挠后脑勺,“承安伯的原配夫人,是来自金陵吗?” “是的,承安伯的原配夫人出自金陵富商微生家,也是裴侍郎夫人的外祖家。”红衣影卫道。 “等等,”晋元帝抬手,手心抓到了空气,“平阳侯在金陵的日子里,住在哪儿?” 红衣影卫:“正是微生家。” 嘶。 倒是巧了,微生家与裴家是亲戚,平阳侯与裴家也是亲戚,住在那儿倒也说不上错。 只是,会不会太巧了些,微生家的丫鬟又往欢儿曾经住过的地方住。 晋元帝紧皱着眉,思来想去,多问了一句,“微生家有几个姑娘,几个姑爷?” “微生家只有两位小姐,一个嫁给了承安伯,一个嫁给了当地秀才,不过这两位小姐都去世了,”影卫说完,发现晋元帝看自己的眼神变得欣赏,影卫低头,“属下奉陛下的命跟着宣王殿下的人去的金陵,暗中见她劫走了丫鬟晴娘,便自作主张查了查此人身份,以及微生家的简单关系。” 晋元帝点头,看来,欢儿与微生家的两位小姐是没什么关系,保险起见,又问,“微生家的后辈中,可有年幼的女孩?” 影卫摇头,心想裴少夫人生的总不能算吧,那是裴家的。 晋元帝见状,彻底将心中谢欢与微生家的线斩断。 他本也无意去查什么,反正欢儿回来以后肯定会和他交代清楚的,他只是单纯地想在欢儿回来之前,试探老二一番,他想欢儿不住在原本那个地方了,就算老二真的去,也是无功而返。 没想到老二果然包藏祸心,还牵连了一个姑娘。 但若这姑娘真与欢儿有什么关联,欢儿也不会坐视不管,到时候耽搁了欢儿自己的事,只怕又要怪罪自己这个做爹的了。 “来人,”晋元帝怨气很重,将心腹大太监招过来,“等老二将那姑娘抓进京以后,你亲自去一趟,将这姑娘带进宫——算了,也别带进宫了,给她找处地方住着吧,等五月以后再说。” “是,陛下。”大太监看陛下又要上火了,心里为宣王殿下短暂地祈祷。 入了夜。 押着晴娘的马车驶入京城,晴娘被蒙着眼睛装进麻袋,从后门进入宣王府。 几乎是人一进府,太监就到了正门外。 宣王府的地下室里,晴娘被扔在一间地牢里,谢玄快步赶来,看见晴娘的第一眼就皱了眉,再看向手下人—— “怎么就带回来这么一个人,她谁啊?” 刺青男子一五一十地禀告完,谢玄打量的目光又落到晴娘身上,“嘴很紧吗,进了这儿,你的嘴再紧,也得给我松口。” 刺青男子将晴娘的塞口布取出,晴娘憔悴地靠着墙,淡淡地扯了一抹笑,“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要杀要剐,随便。” “你!”谢玄拧眉,从墙上取出刑具,正要动手,忽听管家匆匆走来禀报道—— “殿下!宫里的公公来了。” 闻言,谢玄双眸一凝,扔了刑具,将拷打的任务交给刺青男子,而后朝外走去,亲自去迎接公公。 大太监奉了晋元帝的命令来的,就算谢玄不来迎接,也不会在正门外候着,领着人直接进了宣王府。 自然没人敢拦着皇帝身边的红人,大太监在外只需靠一张脸,相当于各个府邸的钥匙。 宣王府来了也不止一次了,大太监不走正路,进门右拐直接抄了近道,遂没与来迎接的谢玄碰上。 途经一偏僻小道,忽见一道人影自不远处闪过。 “谁?!”大太监顿时提起心。 人影落在了前方的阴影中,也不跑,就站着不动。 大太监眯眯眼睛,也只能瞧见一个黑漆漆的背影,轻蔑地嘀咕一句,“故弄玄虚。” “什么人,转过身来给咱家瞧瞧。” 前方静默不足三瞬,黑影沉声开口,语气却是熟稔,“大监。” 大太监听得熟悉的称谓与声音,眼中轻蔑瞬间消失,变得震惊无比。 因为听过了声音,这会儿再看背影,只觉得黑影高大伟岸,气概非凡,正是记忆中熟悉的样子! 再加上大太监对晋元帝近来操心的事有所了解,当下立刻猜出了黑影的身份,张嘴就要喊,却听前方又一声“大监”。 大太监立马意会,当下又难言内心激动,转身朝着后面迷茫的几个小徒弟,“退!退!” 第463章 太子:已入京,陛下:收到(投票加更章) 几个小徒弟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面面相觑,默默退后几步。 大太监皱起眉头,挥手道:“再退!拐角去守着!” 直到小徒弟们都离开,大太监才快步上前,走到太子身后,“殿下,您是要回宫了么?”脑子灵光一闪,“您是来救那个女子的?难道她真是太子妃?” 谢欢转过身,凌厉地瞥他一眼,“不是,别乱猜。” “哦。”大太监尴尬地闭上嘴,还轻轻拍了下嘴,当做敲打自己。 谢欢面上并不开心,“父皇为何透露地址,害得我……坏了我原本的计划。” 大太监双手交叠在前,苦口婆心,“殿下,陛下也是有苦衷的,所做一切,都是为了您啊,您既回了京,不如早些与陛下——”话说到这,就被谢欢抬手示意闭嘴。 大太监没听见声响,但谢欢听见了,“我也有我的计划。”随后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就在大太监眼皮子底下远去。 大太监伸手想挽留,但前方已经没了人影。 来得快去得也快,回去该怎么给陛下交代呢? 苦恼时,听身后传来谢玄的声音—— “大监,怎么往这偏路上走?” 说话时,谢玄领着下属们走近,远远瞥见大太监的动作,眉宇间闪过疑惑。 大太监转身笑脸相迎,“宣王殿下,老奴奉陛下的命令,来向宣王讨一人。” “讨谁?”谢玄不解,心有不详预感。 主要是每次大太监亲自来,也都不会有什么好事。 大太监不卑不亢地开口,“殿下方才押进府中的一个民间女子。” 谢玄心里惊讶,面上装起无辜,“本王怎么听不懂?什么女子,本王向来洁身自好,学不来李家表哥强抢民女的勾当。” 大太监继续道:“殿下,您可知陛下今日罚了裴侍郎一家,将国公府贬为伯府?” 谢玄暗笑,他当然知道,还因此开心一日,父皇可终于长眼了。 “您可不能视律法为无物啊,陛下可是看着您呢。”大太监弯了弯唇角,抹了白脂粉的脸在光线下显得诡异。 谢玄咬紧腮帮,想着父皇既然知道他手下人劫了一个女子,此刻再装也没用,索性改了策略,“哎,本王也是头疼,手下的人不懂事请了个女子来家里,本王正打算放人呢。” 说着就带大太监去地牢放人。 一行人刚至地牢,就见看守们四仰八叉地倒在一边睡觉,地牢的门大开,刺青男子也趴在地上。 “人呢?!” 女子不翼而飞,谢玄大声质问身后的下属,可身后的下属一直跟着谢玄,哪里会知道。 大太监眼睛一转,心里明了,脸上却覆上愤色,“宣王殿下若不愿意将人放了,那么老奴只好按照陛下的意思,请您入宫了!” 谢玄冤枉得很,“没有啊,人刚才还在这里,本王骗你作甚!” 大太监大手一挥,做了个请的手势,“请殿下随老奴入宫,面见陛下。” …… 谢欢将晴娘劫出了宣王府。 荒凉的小巷中,晴娘望着谢欢的面容,一张与十八年前十分相似的脸,岁月在他的脸上留下的痕迹太少,反而是晴娘,变了许多。 “你……”晴娘有很多想说的,比如主子交代的,比如他为何会在小主子身边,他是不是知道与小主子的父女关系? 但最后,她开口的第一句还是自己心里的疑惑,“真的是太子殿下吗?” 这一切,都太过迷幻了。 哪怕事实摆在眼前,晴娘也要问上一句。 谢欢面上没有多余情绪,“她是我的女儿,你告诉她了吗?” “她”是谁,彼此都明白。 晴娘摇头,嘴角扬起苦涩的笑容,“太子殿下,您愿意认小主子吗?” 谢欢听得皱眉,这叫什么话。 晴娘又道:“您身为皇室贵胄,当年游戏人间,或许我家主子只是您年少时犯的‘错’,而今我家主子已经走了,小主子是沈家之女,您若想认回她,你与她必将遭受流言蜚语。” “这是我该操心的事,”谢欢不悦道,“还有,颜颜不是错,你不用说这些试探我,颜颜可有交代给你什么?” 晴娘听闻,反而是松了口气,忽然朝谢欢跪了下去,“往昔一切,是微生家对不住您,但小主子是无辜的,她是您的亲生女儿,我可用性命担保,我家主子一直念着您,给您留了足够下半辈子生活的银钱,但在金陵,我被劫持而来,没来得及拿来。” 不过,既然对方是太子,应该也不在意那些钱了。 谢欢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心想央央问不出来的话,晴娘就这么简单地与他说了。 无非是因他身份特殊,倘若他不是太子,恐怕晴娘也不愿意说。 他敛眸,取了五百两的银票给晴娘,“你去租个房子住,别再被谢玄找到了。” 晴娘摸摸自己腰间,的确没有银子,这才接了谢欢的钱。 宫灯高挂,衬得皇宫也如夜空一般,繁星点点。 谢玄被罚跪在养心殿外间,而里间,大太监将碰见太子的事悄悄给晋元帝讲了。 晋元帝正吃夜宵,吃惊地瞅太监一眼,“你再说一遍。” “陛下没听错,殿下已经入京了。”大太监笑着道。 晋元帝兴奋地多吃两口汤圆,甜滋滋的,没想到欢儿提早入京了,先前还说五月呢,眼下才二月。 也不知道是因为老二劫了女子的缘故,还是原本欢儿就是骗人的。 但欢儿的的确确是去救那个女子了。 白日里斩断的线,在晋元帝心里又连起了,只是怎么也猜不透,欢儿的妻子和女儿到底是哪个跟哪个啊。 猜不透,又忍不住不去猜,心里都痒痒的。 “诶,上次说修葺的宫殿,得加快进度了。”晋元帝吩咐了大太监,起身朝外殿去,走到谢玄面前。 谢玄低头,“父皇,儿臣是真的不知——” “起来吧。” “啊?” 太过突然,谢玄仰头看着和蔼的父皇。 此时,李皇后听闻谢玄被罚的消息,闻讯赶来。 李皇后开口就是为儿子求情。 一家三口正好凑在了一起,晋元帝温和地抿着笑,“正好都在,朕有一桩天大的喜事,要与你们分享。” 第464章 皇帝安排得妥妥当当 李皇后与谢玄一愣。 谢玄这边刚起身,紧接着就听晋元帝道—— “玄儿,既然你都找去了你兄长的住处,那么,朕也就不藏着了。” 晋元帝话半中断,给李皇后与谢玄留有猜测的空隙,而后看着谢玄紧张的眼神,道:“你兄长的确是在金陵。” 闻言,谢玄那颗悬了几天的心,终于是死了。 他是无论如何也想不通,一个失踪二十年的人,一个被众人都以为是死了的人,说出现就出现了。 隔了这么多年,还回来做什么?要消失为什么不消失得彻底些?哪怕从父皇嘴里得到了确切的下落,谢玄还是不敢相信,甚至心存一分侥幸,“父皇确定吗?是不是弄错了?” “你想朕弄错吗?”晋元帝反问,言辞淡漠。 谢玄不敢说实话,木着张脸,做不出反应,内心只觉得这一切太荒诞了,就跟做梦一样。 倒是身侧的李皇后,在怔愣片刻后,心里不可避免地产生纠结。 既替太子活着感到开心,同时也为亲儿子的执拗担心,但她心里亦清楚,选择权不在自己手上,她看向晋元帝,问道:“陛下是已经与太子取得了联系吗?” 晋元帝将李皇后与谢玄的表情收入眼底,缓缓点头,“是,过一阵子,朕就会将欢儿从金陵接回来。” 之所以说金陵,是因为知道欢儿已经回到京城。 晋元帝要下面的人准备宫殿,以后还要准备东宫的各项事宜典礼,这些动作不可能秘密进行,势必会引起朝臣猜疑。 与其让他们猜来猜去,不如主动透露了,再给个假地址混淆视听,届时再看看朝臣们会做出什么动作。 金陵。李皇后心中默念,想到上次玄儿拿的纸条,上面的地址也在金陵。 她不由问道:“太子这些年一直生活在金陵吗?金陵知府竟不曾上报过?” 晋元帝冷哼,“一帮酒囊饭袋,朕何时指望得上他们。” 这次,也就是平阳侯立了一功。 此时的谢玄就跟隐形人似的,低着头,面上不被光影笼罩,没人看得清他的表情,他盯着养心殿的地板,眼珠子都不会转了。 晋元帝目光落在谢玄头顶,耐心地拍拍他的肩膀,“你派人去金陵劫持了女子的事,朕都清楚,玄儿,待你皇兄归来,朕希望你们好好相处,倘若你能就此懂事些,你劫持民女的事,朕可以既往不咎。” 谢玄忽然想通了什么,抬头,“那张纸条,是父皇故意叫儿臣看见的?父皇是在试探儿臣?” 李皇后听到这里,还有什么不懂的,大概也猜到了谢玄所做之事,“陛下,是臣妾教导无方,”又对谢玄道,“那女子在何处,你快快将人放了。” 谢玄眸光垂下,想到自己的举动都在父皇的掌控中,而所有一切都是防止自己伤害了他最爱的儿子。 思及此,谢玄忍不住自嘲一笑,“儿臣知道,父皇觉得儿臣能力不足,可是父皇凭什么无条件地相信皇兄呢?他二十年不曾插手朝堂之事,他还有能力胜任太子之位吗?就因为父皇偏心,所以他可以,我就不可以?” 晋元帝听闻,脸色骤冷,正欲训斥,李皇后率先抬手一巴掌扇在谢玄脸颊上,并未用十足力气,但神色愤怒—— “你身为皇子理应辅佐你的父皇和皇兄,我们李家忠心于陛下,不论身在哪个位置上,心里该想的都是为陛下分忧,为社稷献力,绝无不臣之心,玄儿你也当如此,不要再惹你父皇生气了。” 谢玄的脸偏了些,久久没有回正,“是,儿臣知道了。” 李皇后敛去担忧的目光,“陛下,臣妾可否先带玄儿退下,臣妾会好好开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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