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话落,谢玄根本不想停留府中等消息,取了廊下的弓弩,就随着侍卫们一起去追,边跑边吩咐下人,“给本王牵最快的马来!” 李丞相一愣一愣的,心怕殿下涉险,遂追随而去,“殿下!慢些跑!” 于是宣王府就出现了这一幕,谢玄提着弓箭一脸怒火地往前跑,后面李丞相努力地追,待谢玄出府上马,李丞相也抢了匹马相追而去。 此时京郊升起一道烟花弹,在蔚蓝的天空炸开,散开缕缕红烟。 谢欢仰头,眉头一拧,停下脚步往后看去,转瞬间有了主意,飞身上前,夺过宣王府侍卫的马,向京郊的方向疾驰而去。 宽广的北大街,行人不多,纷纷避让,谢欢途经宁伯府,绕过一条街后,又经过平阳侯府,后面宣王府的人穷追不舍。 正逢平阳侯父子准备出门,一个要去京机司,一个要去竹阳书院。 眼前仿佛一阵疾风吹过,父子俩眼睛一眨,目光一致地望向快速“飞”过的马,视线追随背影远去。 虞绍挠挠头,“爹,这人身形和太子有点像。” “是有些。”平阳侯比较淡定,并不觉得真是太子。 话音刚落,只听一阵阵马蹄声不断,宣王府的侍卫追着“疑似太子”的人,再往后是宣王殿下亲自举着弓箭驰骋烈马。 数丈之外,平阳侯都能感受到杀气。 再往后看,连李丞相这个不擅骑射的,都骑马追在后面,“殿下,慢些!” …… 直到马蹄的踢踏声逐渐远去,虞绍抬头,平阳侯低头,父子俩再次对视。 平阳侯满面凝重,能让宣王与李丞相不顾一切相追的,还能有谁? 身形似太子? 恐怕根本就是太子殿下! 他斟酌着,眉头拧得更紧,对着儿子下了结论,“不好!宣王与李丞相要追杀太子!” “啊?大街上?”虞绍觉得哪里不对,可来不及思考,就被亲爹拎着上了马车。 平阳侯果决地对虞绍下达指令,“不去书院了,你拿着我的令牌去宫里,告知陛下,宣王要杀太子殿下!” “我去?”虞绍拿着烫手山芋似的令牌,唇发抖,“我吗?我一个人?” 平阳侯给予一个肯定的眼神,“我得先追过去,万一宣王以多欺少,太子会吃亏。” 也没功夫解释太多,马蹄声都快听不见了,平阳侯握紧缰绳相追而去。 这一批又一批的人马,阵仗很大,哪怕暂时追丢了,一问路人也很快能知晓去处。 平阳侯还怕自己人不够,恰好京机司离得不远,往那边绕了一绕,途经门外时大喊一声,“全部人!跟上本侯!” 发完号令,自己没有停留。 京机卫本就有很多人属于待命状态,一个接一个地提起武器跑出来,有马的骑马,来不及牵马的,形成小队快且有序地穿梭在街上。 行人看着一批批人,都朝着城外的方向而去,心里纳闷至极,城外是发生什么大事了? 另一边虞绍正朝着皇宫的方向赶。 但要求见皇帝,哪有这么快,光是从宫门口到御书房,就有好长一段路要走。 东宫的庭院中,正在休息的裴如衍从线人口中得知,皇后抚摸央央脸颊的前因后果,以及昨日央央差点被人误会。 但梁倩能无中生有吗?会这般愚蠢? 央央从未说过认识哪个侍卫,所以那个皇宫侍卫是谁?是谁能在宫中来去自如? 裴如衍正思忖,目光转向自己还未完成的壁画,这壁画不是别的,画的正是大晋山河图。 包含了大晋所有的城池,是大晋的江山版图。 城池错落有致,宛如繁星点缀于浩瀚江山之间,所有山脉用碧色描绘勾勒,峰峦迭起,如鬼斧神工,层山相叠,又有几座山相连。 裴如衍凝视着壁画,看出些端倪来,但还不够,他往后退了几步,又退了几步,直到碧绿色相交之处可以展现出一个字。 忽视掉还没完工的一角,虽有些扭曲,但还是能看出一个模糊的字—— “欢”。 欢,是谢欢的欢,太子的名字,原来还有这一层意思。 再看浅蓝色的水流相接处,虽有些勉强,但也能凑出个玄字。 大晋的江河,是玄。 大晋的江山,是欢。 霎时,裴如衍的脑海里闪过些片段,前两日,沈益来府中要找的人,叫晋欢。 第484章 世子揭秘,皇帝震撼:尚幼?(投票加更章) 云叔在十八年前,名叫晋欢,以此名认识了央央的娘亲。 说起来,裴如衍还没有真真切切地看一回他的样貌,每次不是戴着面具,就是蓬头垢面。 晋欢……裴如衍再次看向壁画,须臾间,将所有片段与可疑之处连接了起来。 舅父带着表弟表妹暂住微生家的缘由。 晋欢治好痴傻后,坚持戴面具的缘由。 表弟因为知道真相而不说,所以心怀愧疚不敢看他。 舅舅与太子取得联系,所以回京后,陛下就开始准备太子回宫的事宜。 瞬间,所有谜团豁然开朗。 谢欢明明已经准备回宫,身在京城,又为何不立即进宫呢?不对,谢欢应该进宫过了,若是没猜错,昨日那个侍卫就是谢欢! 而央央不知谢欢身份,以为他是混入宫的,所以才会让谢欢离开,独自面对女眷们的质疑。 所以,央央竟是太子的女儿。 裴如衍拧着眉,此时一宫人快步走到身边,压低声对他道—— “世子,府中传信,您的夫人在上清寺出事了,疑似被沈伯爷绑架了。” 裴如衍听闻,面庞凝结成霜,紧握之下的画笔不堪重负,断裂成两截,他扔了画笔,转身跑出东宫。 宫人在后面追道:“世子,您没有陛下的允许,是不能出宫的!” “那就求见陛下!”裴如衍将宫人远远甩在身后,穿过长廊与宫道,步伐丝毫不见缓慢,反而越来越快,衣袂随风翻飞。 同一片宫墙下,刚下早朝的晋元帝,踏至御书房外,双手背在身后,呼吸一口新鲜空气,低头就见一人朝自己奔来。 腿长的人跑得到底是快,人在前面跑,衣袍像是在后面追。 晋元帝心中腹诽,待看清了人脸,语气变得严肃,“裴卿不是在画壁吗,发生了何事跑成这样?” 说话时,裴如衍离得还挺远,没听清,待靠近了直接跪下,“陛下,还请陛下允准微臣出宫,臣的——” 或许是言语太急,加之刚才跑得太远,晋元帝都听不清他说什么,摆手打断,“你慢些说。” 时间紧迫,裴如衍呼吸一次,郑重道:“臣的妻子在上清寺遭人绑架,请陛下允许臣出宫。” 晋元帝听完,难以置信,“今日聃禾也在上清寺,你的妻子怎么可能在上清寺被绑架,何况你身在宫中,如何得知?” 却见裴如衍面上神色不似作假。 “臣所言绝无半句作假,绑架臣妻的人,乃承安伯沈益。” 晋元帝更觉得离谱,“沈益不是你岳父吗?” “是,”裴如衍如实相告,“但他并非臣妻的生父,臣妻的生父另有其人,正是——” “陛下!”大太监尖锐的嗓音响起。 君臣两人望去,大太监还没走近,就十分焦急道—— “平阳侯之子来报,太子殿下被宣王殿下和丞相追杀了!” 晋元帝:…… 这更假了,老二有能力追杀吗?还兴师动众地追杀? 别是老大溜着他玩呢吧?丞相又在参与什么? 一个两个的都疯了不成。 “平阳侯之子来报,平阳侯之子呢?朕怎么没见?”晋元帝皱眉。 大太监将令牌呈放手上,“小少年腿短,走得慢,让侍卫代劳了。” 晋元帝伸手捏捏眉心,语气一沉,“朕倒要看看,怎么个追杀法,来人——”忽然停顿,“追杀到哪儿了?谁知道?” 大太监陷入沉默,转身看看,平阳侯之子还是没来。 “陛下,”裴如衍还跪着又要说话,再被晋元帝打断—— “朕知道了,你快走!” 晋元帝现在头疼,没功夫理会沈家裴家什么亲生不亲生的事,不管是家事还是家丑,从没听说过父亲绑架女儿的,多半是胡闹。 裴如衍不走,仰头看着晋元帝,慎重且有力地开口,“陛下,臣大概知晓是怎么回事,太子殿下应该也去了上清寺。” “你又知道了?”晋元帝语气不耐,裴卿画壁的时候究竟在想什么。 裴如衍不想再被晋元帝打断了,事态紧急,可又不想直接污了太子与央央的名声,遂直接起身,靠近晋元帝压低声音,“陛下,臣妻的亲生父亲,就是太子,臣妻有难,太子绝不会视而不见,所以臣猜测,他们都去了上清寺。” “……” 这是晋元帝今天第三次受到震撼,愕然得如遭雷劈,以为是自己听错了,“简直胡言乱语,你的妻子怎么会——” 不对。 晋元帝的耳旁幻听出自己的心声,不对。 先前思来想去,想不通微生家与欢儿的关系,现在似乎是通了,难道欢儿真是裴卿的岳父?可是欢儿的女儿,不是尚幼吗? 其中到底是有什么他不知道的? 晋元帝还没理清,此刻也来不及理头绪了,波澜翻涌的情绪都显现在脸上,“来人,派兵捉拿沈益,务必要将裴卿夫人与太子完好无损地带回来!” 是的,晋元帝嘴里称呼的,仍是裴卿夫人。 实在是一切得知的太过突然,没有实打实的证据,晋元帝没有全信。 但也信了一大半。 大太监应声,裴如衍转身又跑了,跑得比武将还快,晋元帝看着他翻飞的衣袍,欲言又止,“哎呀,”挥手吩咐身侧宫人,“给他一匹马。” 这么跑出宫,得到什么时候去。 晋元帝握紧拳头,心里久久不能平静,心想今日聃禾也在上清寺,裴卿的夫人应该不会有大事。 应该。 …… 心里一阵一阵空落落的,忽略不了,晋元帝已经很久没有心慌过了,就怕个万一,等了二十年,再出什么意外。 让他留在宫里等消息,他根本等不住,担惊受怕的情绪起伏着,还不如亲自去一趟上清寺。 想着,晋元帝也的确这么做了。 那厢,裴如衍在宫道上被骑马的宫人追上,宫道平常是不能骑马的,今儿是例外,宫人将快马给他,他也没有推辞直接纵马而去。 宫道上一排排下了早朝往外走的官员,下意识地退避,唯恐伤及自身。 “裴侍郎发疯了吗?” “哪来的马?差点撞着我。” “明日定要参他一本!” 与下朝官员逆流而行的,是正在疾步竞走的虞绍,裴如衍的马未停,侧腰伸手一捞,就将虞绍捞上马背。 虞绍气喘吁吁,又被猝不及防腾空一下,魂飞了一圈才回来,“表哥?” 声音都是颠的。 裴如衍未答只问,“你爹呢?” “他追……”虞绍顿了顿,心想现在总能说了吧,“追太子去了。” 第485章 陛下出宫,朝臣皆惊 宫门处的侍卫看见奔来的马和人,惊奇不已,擦擦眼睛确认没看错,准备拦截,却见对方远远地就举起一块金牌。 待近些,侍卫们才看清,赶忙避让出宽阔大道,供其通行。 裴如衍冲出皇宫的同时,言简意赅,“我也去找你嫂嫂,和太子。” 虞绍两耳皆是风,簌簌得刮在耳朵上,冻麻了,听得头顶上这句话,瞬间连头皮也麻了,“啊?” 他的思绪飞速运转,不是找太子吗,怎么还有表嫂的事? 表嫂和太子又到一块儿去了? 所以表兄要去干嘛? 表兄发现了??? 连日来的愧疚在这一刻达到顶峰,虞绍抓住裴如衍握缰绳的手腕,“表哥,你就别去了吧,我爹肯定会把太子带回来的,至于以后的事,两家一定会说明白的,你可千万不能冲动。” 裴如衍没理会他的絮叨。 后方皇宫的侍卫刚送走这对表兄弟,心里还犯嘀咕呢,紧接着,就见又一批马在宫道上驰骋而来,为首者穿得明黄色。 这又是谁? “陛下出宫,快速避让!”队伍中,喊话者声音洪亮。 侍卫们瞪大眼睛,神色从震惊转为肃穆,往后退了又退,在确保不会阻拦到皇帝出行的同时,朝御驾跪下。 皇帝向来是不出宫的,突然临时出宫,必然是有要事发生。 这阵仗,不仅侍卫惊疑,还有官员们站在宫道上面面相觑,先有裴如衍纵马出宫,后有陛下带着亲卫出宫……究竟是发生了什么天大的事? 官员们互相打听,结果发现没有一人知道。 李丞相今天告假了,宣王一派没了主心骨,不知道问谁,遂朝着太子一党靠近,想探听秘密。 太子一派,以武将镇国公为首,朝镇国公靠近,“国公爷,陛下这是怎么了,这么急着出宫?刚才早朝的时候也没说有什么大事啊。” 镇国公摇摇头表示不知内情。 太子派官员面上凝重,偷听的宣王一派发觉他们也不知道,顿时松口气。 大家都不知道嘛,很公平,没事了。 然而还是有部分朝臣紧张不已,甚至有没脑子的,都开始担心,是不是北蛮悄悄打进来了,皇帝跑了,没知会自己……当然,这种蠢念头也只会在脑子里停顿须臾,就被自己否认。 有脑子的立马出宫,派了人去打听,看一看究竟发生了什么。 镇国公迅速出宫,骑上停在宫外的马,朝着已经没了踪影的陛下奔去。 就这两刻钟里,京城没有一瞬间的安宁,行人一批一批地避让,别说勋贵宦官了,就连百姓都知道要发生大事了。 上清寺。 辅国公主从佛堂出来,就看见毕恭毕敬候在屋外的端侯夫妇。 端侯夫妇脸上立马扬起殷勤的笑。 “臣参见公主殿下。” “臣妇梁氏见过公主殿下。” 梁倩与端侯,于辅国公主而言,都不是陌生人,一个是女儿的手帕交,一个是丈夫的下属。 但即便如此,辅国公主也没有关怀与客气,极其平淡地应声,“有事?” 端侯连忙摇头,“公主,臣与妻子前来礼佛,不知公主也在,多有叨扰还望公主恕罪。” “不知?”辅国公主重复了这两个字,脸上勾起玩味的笑,随后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不耐,“本宫最讨厌不诚实的人,有事就直说,扭扭捏捏的,浪费了本宫的宝贵生命。” 梁倩怕公主不耐,心一急,“公主,是有一事……昨儿臣妇参加了皇后娘娘的宴会,惹得皇后不喜,回去后一直反省自身,心中惶惶,遂备薄礼,请公主殿下替臣妇向皇后娘娘解释一番,臣妇定当铭记公主大恩。” 闻言,端侯脸色一白,想到祖母说过要以情感打动公主,而非求办事的态度,心道不好,还想补救。 却见辅国公主已经冷了脸,语气倒听不出情绪,“本宫与皇后并无私交,端侯夫人找错人了。” 这些年,辅国公主私下从不称呼皇后为母后,年龄相仿,实在喊不出口,干脆不喊。 梁倩张张嘴,急得都快哭了,“是臣妇说错了,前几日听说朝雪郡主爱琴损坏,正巧府中有把上好古琴,乃百年前琴师所留下的,想赠予郡主,臣妇与郡主一起长大,前阵子因为一些小事让郡主对臣妇有所误解,臣妇这心里不好受,还请公主看在臣妇对郡主一片真心的份上,替臣妇转交。” 端侯松了口气,终于是说到情感上了。 辅国公主却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垂了垂眸,她无意管小辈间的友谊,抬步往前面的廊道走去,“那你得亲自与朝雪沟通,本宫亦做不了朝雪的主,若无其他事,你们退下吧。” 端侯夫妇哪能退下,跟在辅国公主的身后走,端侯小心翼翼地开口,“内子对郡主情谊深厚,只是内子性格直爽,这不,昨日还因瞧见裴家少夫人的隐秘事,向皇后娘娘直言不讳,惹了皇后与裴家不喜。” 辅国公主并不想听一面之词,唇线不动声色地抿直,没有理会,只是一味前行。 身后,梁倩没听见辅国公主打断,便以为对方并无反感,遂进一步诉苦,“裴少夫人与侍卫亲密在先,臣妇不愿他们脏了皇后娘娘的梅园,哪曾想,被他们反咬一口,臣妇倒成了污蔑她们的恶毒女子,皇后娘娘不听辩解,将赐给祖母的明珠收了回去,祖母因此食不下咽,臣妇不想祖母伤心,恰好今日遇见公主殿下,这才与公主吐露,还望公主帮一帮臣妇,哪怕是看在夫君对尚书大人忠心耿耿的份上。” 语罢,梁倩仍跟在辅国公主身后走,一直没听见公主回应,难免忐忑,此时,辅国公主含笑问道—— “你说裴少夫人反咬了你?” 梁倩看不见公主神色,忙回答,“臣妇不敢说裴少夫人的不是,裴少夫人向来是个有心思的,要不然也不能轻易离间了臣妇与郡主的关系,臣妇倒不怕什么,只怕郡主受其蛊惑,臣妇已经多次亏,这次受些委屈也无妨,可怜祖母陪我一起受辱。” “呵。”辅国公主忽笑了一声。 梁倩还未琢磨明白这笑声的意味,前方的公主骤然停步,毫无征兆,梁倩离得近直接撞了上去。 第486章 玉坠破裂,虎符惊现(加更章晚一会) 这一撞,公主稳如老松,反而是梁倩吓一跳急着想退后,往后仰倒,幸而端侯眼疾手快地扶住,才没有当场出丑。 梁倩回过神来,唰地跪下,“公主恕罪,臣妇一时失神,没有长眼。” 跪得太急,膝盖一痛,“嘶。” 明明是平地,但好像磕到了什么,她膝盖向后退了些。 只见地上有一块碧绿色的坠子,刚才走得太急,没有看见。 辅国公主低头,看着裂了缝的坠子,深邃如寒潭的眸子有片刻的失神,连呼吸都变得极轻。 不知为何,她心里莫名难受,又觉得这坠子的形状有些古怪,还有些可疑。 仿佛是上苍的指引,她还没有头绪时,就已经伸出手。 梁倩看着公主朝自己伸手,受宠若惊,面上一喜,芊芊细手朝上面一搭,就要起身。 下一瞬,手就被辅国公主拍开。 梁倩惊愕地仰头,跪也不是,不跪也不是,只听辅国公主直白道—— “玉坠给我。” 梁倩尴尬极了,将地上的玉坠捡起,这玉坠好熟悉,不就是沈桑宁佩戴的吗? 难道沈桑宁今天也来了?来做什么?梁倩一思索,就想明白了,辅国公主在这里,沈桑宁肯定是来拍马屁来了! 呵,就说她心思多吧!梁倩觉得自己说得很对。 腹诽之时,手上也没有耽搁,将玉坠递给辅国公主。 玉坠一上手,这重量根本就不是一个玉坠该有的重量。 里面必定暗藏玄机。 辅国公主拿着玉坠,似能从裂痕中看出了什么,天然冷漠的面容凝重起来,还透着几分杀气。 压迫得端侯与梁倩胆寒,紧闭着嘴不敢说话。 “是谁的?”辅国公主锐利的目光朝梁倩看去,“你的?” 梁倩害怕地咽了咽口水,比脑子快一步的是身体的诚实,那是对权威的惧怕,她摇摇头,“不是臣妇的。” 语罢,见辅国公主眉头拧得更深,应是在思考玉坠究竟是谁的,一副要将对方揪出来的样子。 梁倩垂眸,暗自揣测,这玉坠一定是有大问题的!呵,沈桑宁完蛋了! 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天助端侯府,要惩罚裴家! 明明辅国公主没问,梁倩表忠心地道:“公主,臣妇知道这玉佩是谁的,是裴少夫人沈氏之物!臣妇亲眼见她佩戴于身的!” “哦?”辅国公主眼中划过疑色,心知接下来的行为会不太好,可为了解决心中疑惑,只好先对不起玉坠的主人了。 随即扬手,将玉坠往地上一砸。 梁倩吓一跳,亲眼见玉料四分五裂,散于各处,一块青灰色的小摆件掉在地上。 天呐,这玉佩里还放了东西! 什么玩意?看着就不太值钱的样子,既不是金也不是玉,沈桑宁不愧是沈家出来的,没见过世面,玉坠都舍不得用一块完整的。 但是很快,就听丈夫惊骇出声,“虎符?” “什么?”梁倩怀疑自己听错了。 端侯紧紧盯着自己的妻子,“你确定这是裴少夫人的物件?” 梁倩点头,忽然又有些不太确定了。 但光靠肉眼所见,还不能完全确定,辅国公主将虎符捡起,端详一番后才完全确定。 的的确确就是哥哥的虎符。 刹那间,眼眶泛红,但也只是一瞬间的事。 小辈在场,辅国公主收敛情绪,镇定地将虎符收进怀里,气势威严地朝随从问,“裴少夫人可在寺中?” 随身之物掉在这里,人应该也在。 这时候,辅国公主已经没有一丝精力去管梁倩了。 梁倩还跪在冰冷的地上,但心是热的,沈桑宁与太子八竿子打不着,太子消失多年,虎符却在沈桑宁手上,谁知道她怎么得来的,说不准裴家或沈家与太子失踪有着脱不开的关系! 沈桑宁完了,裴家和沈家也该遭殃了,他们再也翻不了身啦! 公主的随从正要去寺庙问,此时,守在外面的皇城军急匆匆地赶来,禀报道—— “公主殿下,裴家少夫人求见。” 这是疾风的原话。 辅国公主一愣,没想到自己刚要找对方,对方就出现了。 然而下一瞬,皇城军迟疑地说出了实情—— “但是,这是裴家的护卫说的,据属下目睹,裴少夫人已经进了寺庙,后不久,裴家护卫就闹着说裴少夫人失踪了,请公主殿下帮忙。” 辅国公主:“失踪?佛门清净之地,怎么会失踪?” 她深呼吸一口,想到怀中虎符,沉声道:“不管是不是失踪,封锁寺庙,不准闲杂人等进出,本宫今日,非要见到裴少夫人不可!” 随即,上清寺守卫加严,原本还能放香客进来,现在是连蚂蚁都不能进了。 除了伯府的护卫。 “搜!” “一定要把裴少夫人找出来!” 皇城军开始搜查。 疾风带领二十几个护卫冲进去,“我家少夫人说了,在后面的厢房。” 主持盘着佛珠走出来,“寺庙后面确实有一处院落,借给了一位女施主住。” “谁?”辅国公主问。 主持道:“老衲不问俗世,只知女施主姓沈,不曾了解其他。” …… 但厢房的位置,主持还是知道的,遂领了人往那后厢房而去。 沈桑宁转醒时,天空是蔚蓝的,说明自己在室外。 她的体力没有完全恢复,她睁开眼,发现自己在高耸的山顶,幽深的悬崖距自己不足三丈。 左右环顾,云昭不在,晴娘昏迷在一边。 而自己,双手被草绳绑在身后,脚也绑着,无法站起。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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