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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

无表情,等着马车被护卫推到府邸中,漠然地吩咐,“关门。” 伯府大门重新紧闭,柳氏望着被放在庭院里的马车,不确定地又问一遍,“妙妙,到底是怎么了?你怎么跑出去了呀?” 沈妙仪回答不了柳氏的问题,时间紧迫,她与柳氏对视,直白道:“娘,沈桑宁不是父亲的女儿。” “我知道啊,这还是我告诉你的呢。”柳氏顺着道。 沈妙仪又道:“她是太子之女。” 话落,等待沈妙仪的是一片寂静。 柳氏惊愕的表情维持好一阵,怀疑是听错了,“你说什么?” “她的确是太子的亲生女儿。”沈妙仪重复一遍。 “太子都失踪好多年了,哪来的太子啊。”柳氏伸手,想探一探女儿的额头,手却被沈妙仪抓住了。 沈妙仪深呼吸一口,“娘难道没听说,方才北街的阵仗与动静吗,就是太子与皇帝亲临裴家,认了亲。” 柳氏张着嘴,实在消化不了这件事。 还未完全相信,沈妙仪已经开始陈述下一件事,“爹他今日不在府中,娘应该也能猜到一些,他绑架了晴娘,想以此要挟沈桑宁与‘奸夫’,却不料他以为的奸夫,实则是太子殿下,他今日一同绑了沈桑宁,在皇帝与辅国公主的眼皮底下,意图谋害太子父女。” 柳氏张着的嘴就一直没合上,哪敢相信女儿所说的是事实呀,她的白牙都开始打颤,“你,你这……这不可能呀!” “娘,爹所做之事,是足以抄家灭族的大罪,”沈妙仪垂了垂眼眸,声音疲惫又透着坚定,“他会害死我们的。” 柳氏终于知道急了,双眉拧出沟壑,“你爹呢,你既然都知道,一定也看见你爹了,他在哪里啊?” 沈妙仪抬眸,望着焦急的娘亲,一字一字吐出,“死了。” “什么?!”柳氏声量拔高,不可置信。 沈妙仪冷淡的眸中透出几分柔色,扶住柳氏摇摇欲坠的身体,压低声道:“我杀的。” 一惊更比一惊高,柳氏瞪圆了眼眸,不敢相信耳朵听见的话,差点要晕死过去。 沈妙仪的五指隔着衣料掐进柳氏的皮肤,迫使她镇定清醒,声音压抑又痛苦,“娘!明明是沈益夺了太子的人,凭什么要我们一起付出代价? “他在山顶上扬言说要杀了我和我的女儿,娘,为了这样的人渣根本不值得,我们的日子还很长,您必须冷静下来,您还有我和冠玉,还有幸幸。” 第502章 你怎么死了呀爹! 柳氏双腿发软,往马车的方向走去,堪堪扒住扶手,使劲全身的力气将车门推开。 车内横躺着的人,满身是血,一身狼藉。 柳氏颤抖着手,捂住嘴,喉咙像是失了声,眼泪哗哗地落下。 眼泪将清晰的视野变得朦胧,她看不清沈益的死状,却记起了沈益少年时的模样,他长得干干净净,平时虽有些贪玩,但在柳氏的心里,这算不得毛病。 然而在沈家长辈眼中,这就是担不起家业的,少年沈益每每被长辈骂了,就会爬上墙头,以求从她这里寻得安慰。 他跟着几个纨绔子弟出去玩,回来染了一身脂粉味,他也要沐浴焚香,绝不让艳俗之气熏着她,唯恐她生气,他会给她带城中的点心,从墙头扔下来。 在她学不好琴时,他便安慰她,无论琴弹得好与不好,他都喜欢她。 哪怕他听惯了各种悦耳的琴音,再听她不得入耳的琴技,他也会由衷地说好听。 少年的情感,在她眼里弥足珍贵,若非后来家道中落,她与他又怎会错过数年,最后只能成为继室,让嫉妒吃掉自己。 她想回的,究竟是沈益身边,还是回到年少时自己的家——那个坐落在京城的官宦柳家。 她分不清。 或许,是都想。 这些年,她与沈益的情感夹杂了太多杂质,可即便如此,她也时常挂念曾经的彼此,时至今日,也还有深厚的情分在。 而今,怎么会走到这一步呢…… 追忆之时,耳旁响起沈妙仪沙哑苦涩的言语:“娘……我们都不想死……” 年少时青梅竹马的情意,早就随着多年以来沈益的作为而消耗,残留的不过是她的妄想,她的迫不得已。 女儿的话,仿佛一把锤子,敲碎了眼前名为追忆,实为幻想的镜面,数十年来的种种,都被碾成了碎片。 没了来自柳氏心底的美化,眼前的沈益就只是一具狼狈的尸体。 沈益生前有几个妾室,但她的儿女只有她一个娘。 既然已经死了,决不能再影响了她的儿女前程。 柳氏没让女儿搀扶,自己扶稳站好,方才的痛苦与惊吓,随着平复的心情慢慢褪去,擦干眼泪,都没碰沈益的尸体一下,她出声才发觉自己嗓子嘶哑—— “你打算怎么做?” 既然女儿没有将沈益暴尸荒野,还带了回来,就说明是有别的计划。 沈妙仪见柳氏振作起来,也没有追究她弑父的行为,松了口气,转头看向府门,听府外还没有动静,就知道来得及。 “娘,过不久一定会有人来拿人,我们将沈益放在门口,对外宣称他为自戕,向皇族认罪。” 柳氏深吸一气,到底还是被女儿胆大的行为吓住了,“好,好,听你的。” 随后母女俩唤来护卫小厮,将沈益从马车里抬了出来,用匕首在沈益的脖子上划出更大的伤口,掩盖簪子的伤处。 让沈益握着匕首,跪在门的中央。 起初跪不住,但沈妙仪铁了心要他跪,趁着尸体还未硬,将他固定住,没多久,身子发硬了,便能稳稳当当地跪住了。 再毁掉马车。 最后,面无表情地下令—— “开门。” 沈家的大门从两边打开,“吱嘎——”的声音拖得很长。 “爹!”一声呼喊。 “你怎么了爹!”沈妙仪哭得伤心欲绝,再配合柳氏几欲昏厥的演技,引来了不少路人围观。 路人只见台阶之上,高高的伯府门槛后方,跪着一个浑身带血的男人,根据柳氏母女的哭喊,路人判断出这位是沈家伯爷。 沈益的额头上绑着一块白色的布,布上还写着“罪臣”二字。 “啧啧,沈伯爷咋啦?” 围观路人越来越多,指指点点,还是猜测。 “不知道啊,自称罪臣,可能犯事了吧。” “真可怜。” “可怜什么可怜,这些个达官贵人,肯定是搜刮民脂民膏了,被查出来后知道怕了!” “哎呀,我说的是留下的妻女可怜。” “也是巧,一个时辰前,北街也是堵得水泄不通,说是原宁国公府,现宁伯府发生什么事了,皇帝都亲临了。” “这两家不是姻亲吗,沈伯爷之死,会不会与之有关联啊?” …… 议论声不少,但沈妙仪的哭声能盖过一些。 此时,府中的小公子沈冠玉从府里跑出来,嬉笑的小脸在看见这场面时哽住了。 沈冠玉眨巴着眼睛,慌张地跑上前,与姐姐和娘跪到一处去,摇晃着沈益僵硬的手臂,发自肺腑地哭了起来—— “爹!你怎么死了啊爹!” “玉儿,别摇晃爹,爹已经去了。”沈妙仪一边抹眼泪,一边拉开沈冠玉。 “姐姐,爹为什么要离开我们!”沈冠玉扑在沈妙仪怀里,哭得情真意切,喘不上气。 沈妙仪拔高音量,对弟弟道:“爹做了错事,愧对皇族,愧对太子,朝着皇宫的方向拼命磕头谢罪,后拔刀自刎,向太子请罪。” 沈冠玉听了姐姐叽里呱啦的一堆话,他听不懂,只是一味地埋头痛哭。 路人指指点点,有人怜悯,有人看戏,有人道一声活该。 此时,不远处传来马蹄踏踏声,看戏的路人闻声望去,只见士兵提枪,列队整齐地跑来,枪尖闪烁着寒光,为首一队骑着马,气势恢宏,令人心生敬畏,路人纷纷后退让道。 却见士兵穿入人群,层层包围沈府,银枪的另一端往地上一震,就此站定。 路人才知,原来官兵们竟是来捉拿沈家的!可是沈家的伯爷已经死了啊,看来是来晚了一步! 到底是有了官兵的镇压,路人不敢大声议论,有眼尖的,看见骑着棕马进入包围圈的高大男子,一身矜贵的气质忽略不了,看着好生眼熟。 “这不就是——” 路人惊觉,“宁伯府的世子爷吗?” 第503章 无情世子,打捞舅舅 人群中有人接话,“啊?那不就是沈伯爷的大女婿?” “真是命运弄人,不管沈伯爷犯了什么错,也不该由女婿来拿人啊,这以后一家人咋过?” 几人窃窃私语的时候,裴如衍停马于沈府门前,他端坐马背,目不斜视,与死去的沈益恰好面对面。 沈益朝门外跪着,远远望去,就好像是在跪女婿一般。 裴如衍眼皮微掀,来之前的确未曾料到沈益会先一步去死,死因还有待商榷,但死因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即便人死了,尸体也不属于沈家,他没打算就此放过。 他的脸上没有路人以为会出现的伤心或悲悯之色,路人以为作为女婿,好歹下马去看一眼岳父死状,再给磕个头什么的,然而没有。 裴如衍反而是一片冷漠无情,听着府邸内悲恸的哭喊,像是一点都不在乎。 “没想到,裴家世子竟这么冷血无情。”有路人忍不住感慨,还不忘压低声量。 裴如衍不在意路人说什么,他袖子微抬,下令道:“查封沈家,所有人不得出入,将沈益带走!” 一声令下,帝王的亲卫排成两排冲入沈家,将僵硬的沈益的四肢抬起来往外搬。 “爹!爹!”沈妙仪‘不舍’地追着,“裴世子,我爹生前犯了错,可他已经死了,还请您向陛下与太子进言,留他全尸,让他好好走吧!” 沈冠玉什么也不懂,跟着姐姐一起哭、求。 裴如衍没看姐弟俩,也不与她们说一句话,他给身侧的亲卫一个眼神,亲卫们便将姐弟俩拖进沈家,一层层的士兵将沈府包围,大门阖上贴上封条,偏门小门也是一样。 路人还未散,裴如衍握紧马绳,沉声道:“沈益狗贼欺男霸女,强抢太子之妻,联合金陵富商微生氏坑害当朝太子,致使太子流落民间数年,今,太子已归,陛下震怒,责令查抄微生与沈氏两家,待细细审问后定罪,然沈益于众目睽睽畏罪自杀,妄图以舆论压倒正义,还望诸位乡亲莫要被有心之人利用。” 语罢,不再停留,他眉头一拧,“驾”地一声,棕马朝城外的方向而去,身后率着两列亲卫。 站于原地看戏的路人静默几瞬,将他方才所透露的信息好好反应一会儿,终于明白沈益究竟犯了什么事。 一个伯爵在百姓眼中已经是顶破了天的勋贵,然而没落的沈家在皇族眼中却算不得什么,沈益竟敢强抢太子妃?这是疯了吗? 还坑害太子,太子是何许人物,那是年少就成名的英雄,是万千被前朝昏君欺凌的百姓心中的神。 太子心善微服私访,竟被沈益与商贾联合欺凌!遂,消息一经传出,这沈家与微生家的地位便如同叛国贼一般,哪还有人再可怜沈益,只会觉得他死得还不够惨! 另一边。 客栈中,微生澹面色惨白,一直流着汗,腿脚也站不稳,否则也不会到现在都还没逃走。 他正在心里想着对策,先吩咐家中带来的一名护院回去报信,与自己分道而走,这样至少能保证有一路能回去。 他将自己乔装打扮成小厮模样,然后背着一个包袱出了客栈,往城门方向去,却见城门处多了许多官差,好像是在逐一排查身份。 他又转身往护城河的方向去,护城河应该能通往城郊,届时再从码头坐船回去。 微生澹想得很好,跳河前,又听身边路人在讨论沈伯爷自杀惨死的事,遂更加坚定了要逃亡的决心。 他往护城河里跳下去,别人却当他在自杀,很快请了皇城护卫队的人来搜救,船在上头搜,微生澹在下面游,憋着气都快窒息了,也不敢浮上来,若被抓住现行,只怕再也跑不掉了。 好不容易摆脱搜救的人,他才敢浮上水面喘口气,再潜入水中继续游,通过桥下时,有股暗流将他冲往城外的方向,他的口鼻因没忍住呼吸被灌进好几口水,四肢被冻得冰冷,游到精疲力竭也不敢停下。 不知折腾了多久,才得以见到城外的天光。 于城郊无人处,他喘着粗气浮上水面,双手攀上草地,露出劫后余生的笑。 正往上爬,却听一声极低的冷笑。 微生澹凉寒的后背一抖,惊恐地抬头,对上不知何时走近的裴如衍。 后者衣裳整洁,披着的狐裘都不曾沾上半点脏污,为避免脏水弄到身上,裴如衍保持着距离,低沉的声音很有礼貌,“舅舅,累了就上来休息一会儿。” 微生澹还没爬上来,吓得晕死过去,这次是真晕,分不清是累的还是吓的,往水面仰倒之时,被冲上来的亲卫兜住了,整个人提了出来,还滴着水。 “带走!”裴如衍不再看他,抬步率先上马。 而微生澹先前派出去通风报信的护院,也于城门处抓获。 还没到日落,裴如衍就赶在宫门落钥前,先去养心殿复了命,再回东宫……画画。 嗯,画画。 可是天要黑了,提灯画壁到底是怕不准确,只好先行歇下,等明日再画。 却是进不去长乐殿,他是来画壁的,只能在壁画附近的偏殿里休息。 该有的,倒是都有,唯独没有夫人。 夜里凉,也不知夫人第一回宿在长乐殿,习不习惯,能不能睡得着。 显然裴如衍是多虑了,谢桑宁睡得很香,白日里太累了,几乎是一沾枕头就睡着了。 深夜,宁伯府青云院外,墙角处隐隐传来低泣声。 向来冷静的玉翡都被吓到了,以为是闹了鬼,找护卫来抓鬼,凑近一看,才发现是小宋神医宋息。 宋息两行清泪在脸上留下四条痕迹,他擦擦脸,在丫鬟们惊诧的眼神中,起身离开国公府。 没人知道他去了何处,玉翡也没问。 云昭与宋息的关系,旁人或许不知,但身为世子与少夫人身边的大丫鬟玉翡还是知晓的。 如今少夫人成了公主,世子还能成为驸马,是因为裴氏门第高,而云昭也是太子之女,宋息却没有功名与家世,如何相配呢? 昨日鸳鸯,今日隔了一道宫门,注定不是一路人。 难怪深更半夜要在墙角里哭…… 玉翡叹息一声,疏散了丫鬟护卫们,再步入冷清的青云院里。 第504章 太子上朝 次日。 天蒙蒙亮,宫道处朝臣排着长长队伍入宫,清早,风灌进脖颈冷得要命,往日这个时候,众臣的精神头是不足的。 奈何今日个个精神极了,一路走去都在交头接耳,互相交流彼此听到的消息,传说太子已经回宫了,但他们还未曾亲眼瞧见。 遂,今天的朝堂没有一人告假,全数到齐。 朝堂之上,比往常还多了一人,那便是谢欢。 待朝臣站定,谢欢穿着太子朝服,跟在晋元帝的身后,稳步踏入金銮殿。 他所到之处,也是众臣悄悄将目光投向之处,众臣却又不敢正大光明地看,摆正脑袋表面上目不斜视,实则斜着眼用余光偷看太子。 视力不好的,则稍微眯一眯眼睛。 等到晋元帝踏上金色阶梯,坐上龙椅,目光扫射下来,众臣黑漆漆的眼珠子立马回正。 “参见陛下——”朝臣一同开口,嘹亮厚重的声音回荡金銮殿,回音未绝,又继续道—— “参见太子——” 龙椅在九级台阶之上,太子之座在三级台阶之上,于陛下的左下方。 谢欢在朝臣的参拜声中,慢慢落坐,手肘抵在储君座的扶手处,手臂支起,掌心捂着、把玩着妹妹还回来的虎符,面容没什么表情,朝下方与李相站在首排的谢玄望去。 后者眼中尽是不甘,视线在与谢欢相撞后,低下了头,咬紧了腮帮。 晋元帝:“众卿免礼。” 众臣抬起头,听晋元帝继续道:“想必众卿都听说了,太子平安归来,与朕团聚了。” 众臣有眼色地拱手弯腰,“臣等恭迎太子殿下归朝。” 谢欢右手抬起,小幅度挥了挥,“免礼。” “众卿今日可有本启奏?”晋元帝先问。 朝野一片寂静,无一人站出。 人虽多,却比往日安静不少,既不吵也不闹。 “众卿为何不语?”晋元帝视线扫过,挑了挑眉,“既然你们无事,那朕先说。” 晋元帝有条不紊地低头理一理整洁的袖口,假装漫不经心的模样,“你们的消息都是灵通的,知道朕前些日子就开始筹备了,实则朕提早便知太子归期,礼部尚书何在?” “臣在。” 来自太子不容忽视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礼部尚书咽了咽口水,举着笏板躬身跨步往中央一站,作为第一个被点到的,多少有些紧张。 晋元帝问,“朕让你准备的仪式准备得如何了?” 礼部尚书声音尽量保持平稳地道:“回陛下,太子与太子妃的婚仪正在筹备中,册封公主的典礼已经筹备好。” “嗯,”晋元帝蹙了蹙眉,想起素未谋面的儿媳已经故去,是见不到了,婚仪自然也办不了了,不免遗憾地叹息一声,“将婚仪改成公主与驸马的。” “是。”礼部尚书应下。 公主?驸马? 众臣面面相觑,除了昨日在裴家亲眼亲耳得知真相的几人,其他的臣子都是靠传闻与消息知晓大半,但消息传得离谱。 昨日皇族齐聚裴家、沈益自戕抄家,这两桩事都闹得很大,不得不让众臣相信,离谱的传闻是真的,沈益真的抢了太子的妻子为妻。 而裴家的世子夫人是太子失散多年的女儿,如今找回来了,自然该是郡主之尊,已经住进了东宫。 陛下口中的公主,莫非就是这位郡主?是要将郡主册封为公主? 越是站在金銮殿靠后的,越是迷茫,纷纷朝裴家的站位投去探究目光。 只见裴氏父子俩站得笔直,就好像两棵不倒松,事不关己。 能如此淡然,还不就是因为裴家出了一个郡马吗,而且马上就是驸马了。 嘶……裴家不会早就知道沈家那位是太子的女儿吧?否则娶妻怎么能娶得这么准确呢? 裴如衍可是连中三元的大材,沈家那落魄的门第,能进得了裴氏法眼? 原先各家的女眷还都不解着呢,现在看来,根本就是裴家居心不良! 眼下,皇帝还要为裴家与新公主举办婚礼。 臣子们看着裴如衍的后背,自觉自己看破了真相,终于明白他裴如衍的背为何能挺得这般直了。 “众爱卿皆不语,是有什么意见吗?”晋元帝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众臣如梦初醒,哪敢有意见,齐齐出声,“陛下圣明,恭喜太子。” 这样的默契,不是一天练成的,而是日日一起上朝习惯练成的。 此时,谢欢忽然起身,朝晋元帝的方向低头,“父皇,儿臣与太子妃虽无法举办婚宴,但太子妃的追封仪事不该少。” 央央养在沈家十八年,一朝寻回,一定会有人在背后议论。 谢欢不想让女儿受外界闲言碎语的影响,央央是他的嫡女,不是什么私生女。 所以太子妃一定追封,这也是给颜颜的交代。 颜颜就是他心中早就定了的妻子,不论什么原因,也更改不了。 晋元帝看向儿子诚挚的神色,不及犹豫,轻轻颔首,再看向礼部尚书,“一起办吧。” 礼部尚书记下,“陛下,追封仪事要大办还是小办?” 虽然这问题有些煞风景,但还是要问的,毕竟其中牵扯了户部。 晋元帝看向谢欢,有意让他自己拿主意。 谢欢转头,心中并不想挥霍,但该省省,该花也要花,决不能让妻女受委屈,遂道:“自然要大办,但两场仪式可以一同办。” 如此,也能替国库稍微省一点。 礼部尚书一一记下,退回了队伍里。 然谢欢并未坐回,又朝晋元帝拱手,“父皇,儿臣有事要禀。” “说。”晋元帝只吐一个字,显得很高冷。 谢欢直起身,一脸正色不似寻常恣意之态,嗓音洪亮,带着穿透殿堂的力度,“儿臣要揭发扬州曹司户,为官不仁,为搜刮民脂民膏,官商勾结,垄断扬州石料生意,致使姜明昌姜大人走投无路,只能从奸商宫氏处以高价购买石料,此为曹司户与宫氏罪一,交易的证据全部记录在宫家的账本中,账本由平阳侯搜获,呈交于儿臣,请父皇查看。” 第505章 岳父女婿,击垮李相 朝臣们仰头,见太子往前两步,将账本亲手交于皇帝。 看来姜家的案子,在拖了大半年后,终于有了新的进展。 不过,就算姜大人是迫不得已买了石料,可石料的的确确是姜大人所购,姜大人就是应该负责的啊! 众人正这样想,就听太子谢欢继续禀报—— “曹司户与宫氏发了一笔不义之财后,并未收敛,趁夜将部分石料调换,以次充好,如此又可再发一笔,此为罪二。” “岂料这石料最终招来祸事,致使百姓流离失所,亲人分离,浮尸遍野,民不聊生,此为罪三。” “相关证人与证词,儿臣皆已调查清楚,宫氏的儿子在醉酒后全部吐露,平阳侯已将人抓获,连带宫老板本人与曹司户也已招供。” 一段段的话,听得朝臣震惊,且愤慨。 如今方知,这水灾竟非天灾而是始于人祸?但凡心有鸿鹄的正义之士都要愤慨一番,御史们眉飞色舞,争相站出来呵斥,“请陛下制裁!” 即便不是正义的官员,也要生气,就因这人祸,让自己还破费了呢! 这倒好,姓曹的谋取钱财惹祸,他们这些本本分分做官的要花钱填补窟窿,遂也站出来,“陛下,若事实真如太子殿下所说,那么曹宫两家,便是千刀万剐,诛连九族也不为过!” “千刀万剐都是便宜了他们!” 晋元帝将口供与账册看完,闭了闭眼,哪怕早就有平阳侯禀报过了,再听一遍也仍然生气,顺着问道:“难道一个小小的司户有胆子做下这等事?” 金銮殿内,唯有李丞相、谢玄及个别知情者心虚得不行。 李丞相低着头,握着笏板的手心冒汗,曹司户与宫家被太子都查了个底朝天,他在京城竟然全然不知!想想,都是浑身冒冷汗,却不知太子究竟查没查到自己身上,他强装镇定。 晋元帝抛出的问题,无疑让李丞相心死,猜到这根本就是陛下与太子早就商量好的对话。 果不其然,谢欢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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