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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蔷哥儿代表贾家去谈?” 贾蔷摇头道:“不,宝玉去谈。” 王夫人:“……” 看着王夫人面无表情的神色,凤姐儿差点没笑出声来。 贾母则喝道:“蔷哥儿,你敢对太太无礼?” 贾蔷奇道:“何时无礼了?真是让宝玉去。” 贾母气笑道:“你胡说八道甚么?宝玉如何会谈这些?” 宝玉的脑袋差点低进裤裆了,心里把贾蔷骂个半死。 然后就听贾政斥骂道:“蔷儿莫说笑话,让这个畜生去,莫非是丢人现眼吗?” 贾蔷摇头道:“那些高门,和宁府这边其实已经不怎么亲近了,倒是和荣府这边,关系还更近些,四王八公,四王且不去提,除了北王外,其他多已淡出朝廷。八公及二十四侯中,多以荣府为首。所以,贾琏和宝玉都要出面。” 贾琏实在忍不得了,埋怨道:“我们没你那么大的能为问人要银子,要去你自己去。” 贾蔷似笑非笑道:“果真要我自己去?我若自己去了,那西府先荣国留下的那些香火人情,就都被我劫胡了……” 话音未落,就见贾赦一筷子砸在贾琏脑门上,骂道:“球攮的下流种子,西府的事,你不出面就远远滚去庄子上当泥腿子罢,这份家业你也别指望了,日后都是宝玉、环儿的。” 贾政忙劝道:“说这些还早……” 虽如此,贾母、王夫人还是迟疑,不放心宝玉去外面奔波这些事。 贾蔷也没强求,宝玉跟着去的意义本来也不大,贾琏跟着去也不过是做一个吉祥物罢了,谁让他是贾代善的长孙。 不过,这次之后,贾蔷再与开国诸府联系,就再用不上他们了。 呵…… …… 第0276章 悲伤的宝玉 荣庆堂,西暖阁。 “呀!你怎么进来了?” 散了酒席后,贾蔷、宝玉进了西暖阁。 黛玉看到贾蔷后,难掩惊喜的惊叫一声。 宝玉瞬间凌乱了: “我是谁?” “我在哪里?” “我是透明的么?” 贾蔷呵呵笑道:“先生要回家了,听老太太说,非要强留你住一宿,我就过来看看……对了,一会儿我要去梨香院看看薛大哥如何了,你可要一起过去?” 黛玉还未开口,宝钗就笑着邀请道:“颦儿自然是要一起去的,今儿晚上和我一起睡。” 黛玉笑道:“才不好去打搅你,老太太也不放人,今晚上和云儿睡这里。” 又问贾蔷道:“你今儿不回去?” 贾蔷叹息一声,道:“先生说,得了这么个侯爵,往后再去林府住,怕有人要弹劾。不过我也说了,往后白天在那边,好像先生请教学问,夜里睡觉时再到东府去睡。” 黛玉闻言,先是芳心一揪,随即又缓缓舒缓下来,见姊妹们都在瞧她,连凤姐儿也从外面进来,笑吟吟的看着她,似是取笑,她气恼这些人讨人厌,羞嗔道:“这般折腾做甚么,你自己在东府里做学问也很好。” 贾蔷笑道:“那你去不去梨香院?” 黛玉咬了咬唇角,轻轻颔首道:“那就去姨妈那里坐坐吧……不过坐坐就回,太晚了,不好多打搅。” 湘云笑道:“那我也去。” 三春姊妹虽也想去,只是夜深了,不好折腾,若都去,嬷嬷丫头一大堆,动静太大,于是便留下了。 宝玉虽不吭声,却还是跟游魂一样跟在后面。 只可惜,刚出了暖阁,被贾母等人得知了一行人要去梨香院。 贾母和王夫人倒只是犹豫,担心宝玉过去受了冲撞,她们总觉得,梨香院那处荣公暮年静养之地,风水可能有些问题。 不然薛蟠不应该几次三番的受伤,大半年光景了,离开伤榻的功夫不多。 只是看着宝玉期盼的眼神,她们不让去的话到底说不出口。 她们说不出口,留在荣庆堂上未走的贾政却有话说:“偏你这畜生,这会儿倒敢出门儿了?哪也不许去!明日我检查你课业,但凡有答不上的,你的好多着呢!” 劈啪! 这一道晴天霹雳,差点没把宝玉的魂儿给劈飞。 见宝玉癔症差点都犯了,贾母连忙骂道:“一个个都想把好好的哥儿给逼死!整日里老子唬完娘再骂,好人也让你们给唬坏了!明儿宝玉哪也不去,就留在这里,玉儿说要请她府上的小四喜班子来唱戏,我们娘儿几个要好好高乐一天。谁敢扫兴,我必不依。” 见老太太凶狠狠的盯着自己,贾政真是满腔火气也只能闷在心里,气的连连摆手离开。 贾蔷不耐烦这一出戏码,问薛姨妈道:“姨太太这会儿可回去?” 薛姨妈忙道:“正要回家,这般晚了……”又反应过来,这话说的不合时宜,岂不是不想让人过去,忙又找补道:“我这个年岁还能熬熬,家里那不省心的孽障得再闹一会儿才能睡,倒是不好耽搁老太太歇息,咱们快过去罢。你薛大哥一直闹着要见你,吵的人头疼的紧!” 众人笑了起来,凤姐儿则高声笑道:“也没见过这么投缘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亲哥俩儿。连祖上传了几辈子的家业都敢借出去,受了伤昏过去前,还巴巴儿的把亲妹妹托付照顾,老天爷,蔷儿你该不会是姨妈的儿子,当初是抱错到贾家的吧?” 若府上没流传那些过火的谣言时,这话大家笑笑也就过了。 可经过赵姨娘和一众婆子媳妇将这话好生编排过后,听到众人耳朵里的,就成了薛蟠临终前将宝钗许给贾蔷,贾蔷点头应下,更有难听的,说二人早先便有私情,贾蔷去岁不是住梨香院么?有人亲眼看见,宝钗夜里进了贾蔷的屋…… 总之,那些婆子私下里说话,又能有甚么好话? 这些话让有些人肆意推波助澜的传播开后,凤姐儿再说此言,许多人尤其是荣庆堂上伺候的媳妇丫头们,一个个都面色古怪起来。 贾蔷皱眉看着她,看了稍许道:“从哪学的这么嚼舌根子?跟个婆婆嘴一样叨叨叨的,上不得台面。” 说罢,转身离去。 黛玉走到凤姐儿跟前,也看了一会儿,叹息一声道:“唉,凤丫头你也有今天?” 随即忍笑走开。 宝钗又跟上,在凤姐儿跟前站停,杏眼含威,侧觑于她,哼了声道:“阿弥陀佛,终于也让你遇到厉害的人了,再好好嚼舌!” 说罢,也一扭身离开。 等一众人或含笑或面色古怪的离开后,凤姐儿气的高声啐道:“我怕她个屁!” 贾母在后面哼哼笑道:“你倒是当他的面去讲!该!你这猢狲,合该遇到个孙行者,看你们猢狲对猴头,到底哪个厉害!” 凤姐儿还想说甚么,王夫人却皱眉道:“还不快跟去看看,等你宝兄弟他们看完了,就让他们赶紧回来。” 凤姐儿闻言一噎,不敢再赘言,颇有些灰头土脸的离开。 等荣庆堂上只贾母、王夫人后,贾母叹息一声,对王夫人道:“淑清啊,今日看到那孽障,我忽然觉得,这些年咱们是不是太溺着宝玉了?那孽障虽然看着无法无天,没一点孝道的模样,可总也算能支立起门户来。看看琏儿,比他还大那么些,在大人跟前,连头也抬不起。” 贾母倒没舍得说宝玉,在贾政跟前和鹌鹑一样,更不堪。 王夫人闻言,面色淡淡,缓缓道:“咱们家的正经孩子,到底还是太重孝道了,所以,在大人跟前才拘谨成那样,在外面,许会好些?” 贾母闻言,又叹息一声,道:“你看看那孽障,对上亲家老爷,都能顶得梆梆的!你是没见过当年那宁国公的脾气,如今我看着,这孽障倒和老宁国公的性子有七八分像。若是他能和宝玉好好处,多孝敬着些,就好了。咱们又不能活上几百岁,还能照顾宝玉一辈子不成?便是亲家舅爷,我瞧着,也未必能如蔷哥儿那般厉害。” 王夫人:“……” …… 梨香院。 为了方便薛姨妈照顾,薛蟠早被转移到了薛姨妈房的最里间。 贾蔷、黛玉并薛家母女和凤姐儿宝玉到了后,贾蔷、宝玉自去里间,薛姨妈则招呼着其他人到正间取暖吃茶顽笑。 贾蔷进屋后,正看到薛蟠的手恋恋不舍的从一丫头衣服里拿出来,那丫头见贾蔷进来,臊的面色通红,低头出去。 薛蟠却似没事儿人一样,看到贾蔷、宝玉进来后,惊喜道:“你们怎来了?”又对贾蔷埋怨道:“怎这个时候才来?” 贾蔷看着这个二百五,不无疲惫的叹息了声,往炕边坐下,松散了下脖颈,道:“今儿个差点死外头,能来就不错了。” 薛蟠闻言,铜铃大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破口大骂道:“可是那球攮的赵国公府还不撂手?我肏他祖宗个王八锥子!” 宝玉实在听不下去了,劝道:“不是,蔷哥儿是和立威营打了仗,立威营反了,被蔷哥儿带兵剿灭了,蔷哥儿还得了个侯爷,你快莫浑骂了,姐姐妹妹们就在外面,唐突了她们不好……” 后面的话薛蟠全当放屁,眼珠子瞪大,看着贾蔷道:“果真这样?” 他现在身子半点不敢动,不然牵扯到心脉肺经,能疼个半死,不过手倒能挪移些。 见他伸手过来要抓自己的胳膊,贾蔷恶心个半死,刚才不知道摸丫头哪的,他抄起炕边的野鸭子毛掸子抽过去,用下巴虚点了点宝玉,道:“往那边抓,这方面你们俩有同好!” 宝玉也恶心个半死,他相中的才不是薛蟠这等大头傻子呢。 一阵顽笑后,贾蔷说起正经事来:“花解语那边我已经让人迁出来了,就安置在离这不远处的一座二进宅子里,煮饭洗衣买菜的婆子丫头都齐备着,等你好了,自去见就是。赵国公府那边不用再担心,今天我和先生在武英殿陛下面前,狠狠与他撕破面皮做过了一场,至少二三年内,他不敢再出幺蛾子。其他就没甚么了,你也算是心想事成了,好好养伤,等养好了,再与你庆功。” 薛蟠闻言,怔了好一阵后,才看着贾蔷道:“这般说起来,我也算做了回正经事?” 看他面色缓缓变得骄傲自豪,贾蔷有些无语,道:“你可做个正经人吧,还没找你算账,前儿夜里你浑说甚么,闹出好大的笑话!” 薛蟠嘿嘿低声笑了起来,对贾蔷道:“我这不是怕么?若果真被马踏死了,或者没救过来,旁个我倒不担心,就怕我妈糊涂,再被人诓了去扯那劳什子金玉良缘。蔷哥儿,咱们不是骨肉兄弟,但我更信你。我若果真死了,你一定要替我照顾好妹妹。我父亲在时,最疼的就是这个妹妹了,我便是死了,也不能让她没个好结果……” 贾蔷先看了眼似又离魂的宝玉,而后压低声音骂道:“放屁!你哪那么多晦气话?癔症了?事情到底怎么回事,你自己不清楚吗?” 薛蟠哈哈笑道:“我这不是怕么……嘶?哎哟!攮他娘的,岔气了!” 贾蔷闻言唬了一跳,正要上前去看,却见珠帘卷起,一道身影急急进来,将茶盘放一边,焦急道:“哥哥,你可要紧不要紧?” 贾蔷看去,只见一张近在咫尺的憔悴俏脸上,不知何时已经布满泪水…… …… 第0277章 必死无疑! “没事没事,哎哟哟,好了好了,顺过来了……” “咦,妹妹,你哭甚么?” 薛蟠好大一颗脑袋,仰着见宝钗哭成那样,登时心疼坏了,急急追问道。 宝钗见他好了,也就不理了,也不看他,将茶分给了贾蔷和宝玉后,就又出去了。 宝玉端详着手中的茶盏,看了好一阵后,才叹息一声道:“想来,方才的话让宝姐姐听了去。他听你胡说八道,才难过的哭了。薛大哥,往后你可莫要再浑说了……” 薛蟠吊着眼看宝玉,冷笑道:“她那是难过?你没见她多挂念我,可见那是感动坏了!” 他早看不惯宝玉了,真以为自己是宝天王啊? “行了行了,越发胡说没谱了。” 贾蔷对薛蟠道:“你好生休养着,我先回去了……” “别别别,别啊!” 薛蟠急了,道:“我躺在这,都快闷死了!你好歹多留一会儿,陪着说说话也好!” 贾蔷无奈道:“还说甚么?” 薛蟠急转眼珠,忽地一亮,道:“就说你今儿个怎么平叛杀敌,立功封侯的!赶明儿我也跟你一起去,让我也马上封侯如何?” 贾蔷笑骂道:“封你个大马猴罢!” 不过见薛蟠确实可怜,便将今日事大致说了遍。 如何拿下何健,如何抄家,如何赏功罚过,如何去查抄天狼庄,又如何发现了违禁军械,继而被围,让人堆火焚烧,最后破釜沉舟,背火一战,终于死地求生,活了过来…… 他到底写过《白蛇传》,故事铺垫转折起伏纵横都说的不错,别说薛蟠听的睁大眼睛,连宝玉都连连倒吸口凉气,唬得了不得。 待说到最后,铁牛大破立威营,反败为胜后,二人都欢喜的了不得。 贾蔷笑道:“你这样喜欢听故事,明儿我打发个说书女先儿过来,专给你说书听,也好解解闷儿。” 薛蟠这会儿顾不得这样,只是一个劲的后悔,道:“可惜了可惜了,我要是也在,这回肯定也能立大功,封不得侯爷,伯也行啊!” 贾蔷笑了笑,道:“今日我一共带去了三四百人,最后活下来的,不过几十人,还人人带伤。一将功成万骨枯,你以为是顽的?” 薛蟠瞧了瞧贾蔷,奇道:“也没见你受伤啊……” 话音刚落,就听正堂传来一道“啪”的碗碎声,贾蔷心知不妙,急急对薛蟠道:“你好好歇息罢,我先走了,回头再来看你。” 说罢不顾薛蟠大呼小叫的挽留,急急出去。 就见正堂一屋子女人,一个个眼神中都带着崇拜的看着他,连薛姨妈都感慨了句:“老天爷,谁料竟能这样险?” 贾蔷不想让外间的人都听了去,忙笑道:“不过是逗薛大哥,故意说下的大话罢了。” 湘云却连连摇头道:“封侯岂是那样好封的?” 宝钗却拦道:“快别说了……”又对俏脸煞白的黛玉道:“这不是人好好的站在这里?你可放心罢。” 凤姐儿也笑道:“祖宗都是这样过来的,有事没事这得看福运。林妹妹还在这担心,你瞧蔷儿是福薄的?这般年纪就立下大功,封了侯爷,这样大的运道,纵是再险难十倍,也伤不着他一根毫毛!” 这话,黛玉居然觉得很有道理,认真点了点头,问贾蔷道:“伤处可还要紧不要紧?” 贾蔷笑道:“这值当甚么,被人护的周全的很……” 顿了顿,岔开话题道:“今儿就到这罢,天太晚了,回去早点歇息。” 黛玉应下,贾蔷又道:“明儿一早我先出门,战殁了太多部下,我要回衙门合计一下,让人去把抚恤银子发先去。不能让有功之人,流完血再流泪。” 黛玉素知晓轻重大义,便点头道:“你自去忙你的就是。” 贾蔷笑着点点头,道:“那走罢,先送你们回西府。” …… 等送走了贾蔷、黛玉、凤姐儿、湘云、宝玉一众人后,宝钗叹息一声,自抄手游廊而归。 就见薛姨妈已经带着同喜同贵铺好了炕,薛姨妈靠在锦靠上,招手唤她上炕说话。 宝钗挨着母亲坐好后,薛姨妈爱惜的看着她,道:“这才几日功夫,就清减了这么些。” 宝钗轻笑了声,道:“妈说哪里话,哪有那样快……” 薛姨妈“唉”的叹息了声,道:“如今看来,倒是我想差了。” “怎么呢?” 宝钗垂着眼帘,面色平静的问道。 薛姨妈脸上有些悔意和纠结,道:“原未曾比较,总觉得宝玉是极好的哥儿,家境好不说,还不似寻常纨绔子弟那样,顽花弄柳,偷鸡摸狗的浑闹,多听话的一个好哥儿……可今日再一看,唉,没法比啊。也难怪,都说儿女姻缘,在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女儿家呢,父在父做主,父亲没了,哥哥说的算。这爷们儿的眼光,到底比咱们内宅娘们儿强。” 宝钗摇了摇头,道:“妈说这些有甚么好呢?原本甚么也没甚么,都是哥哥胡乱说话,以后妈可别再说这些了。” 薛姨妈听闻这话,简直心疼,又气骂道:“凤哥儿我真是白疼她了,以为她那些做派谁瞧不出来?真真是白眼……” “妈!” 话没说完,被宝钗截断道:“妈,别说这些了,我也是清白人家的姑娘,也是爹娘疼爱的女儿,何苦再让人提防着作践?” 薛姨妈闻言,难过的落下泪来,连连道:“好好!娘再不说了,再不说了!” 话虽如此,她心里却愈发敬佩起自己儿子的眼光来。 西府突然传出不堪的话来,还有凤姐儿这两日的表现,其心思怎能瞒得过她? 大家高门里果然不是省心之地啊,若是换作东府,岂不强一百倍一万倍? 悔啊,她真是悔青了肠子。 当初人家落难时,就住在梨香院。 素被当成大傻子的儿子都那样善待,偏她,总怕人家沾上似的,总是避讳,做了一桩桩糊涂事。 唉,再看看人家林家。 没机会了啊…… 这一夜,薛姨妈彻夜未眠。 今日发生的事,对她冲击实在是太大了。 与她同榻而卧的宝钗,又何曾真的睡下…… …… 翌日清晨。 一大早,贾蔷起身,就准备出门。 就见赖升带着张财等五六个管家,候在那里,见他到来后,忙躬身迎上前,又跪地磕头,说是与侯爷见礼。 贾蔷眼睛眯了眯,只叫起后,就准备离开。 赖升却忙追问道:“侯爷,今日是否备下大开宗祠的准备?” 贾蔷摇头道:“等回头我与祖宗上炷香便是,不必大肆操办。” 赖升还想劝,被贾蔷一个冰冷的眼神止住了。 不过他又问道:“是否备下宴席?如今侯爷晋爵封侯,这是泼天大富贵,大喜事,总要请一请世故亲旧……” 贾蔷摇头道:“不必麻烦,我自有主张……” 只是他忽地心头一动,道:“将公中的账理一理,账本晚上我回来看。” 见赖升等人面色纷纷变化,贾蔷笑了笑,解释道:“贵妃省亲,西府倒让这边出园子,还出银子,我推不过,就承接下来了。不过,我得先看看这边府上,还有多少家底儿。” 赖升干笑了声,道:“原来如此……不过,果真起一座大园子,咱们宫中的银子,未必够啊。这些年……” 贾蔷摆手打断赖升之言,道:“不够我自去想法子,没甚关系,你们备好账本就是,我也不过看一看,心里有个数。行了,就这样罢。” 说罢,见商卓牵了马来,便翻身上马,带着十数个护从,扬长而去。 贾蔷刚离去,就见一婆子从后面急急追来,看到赖升问道:“哎呀,蔷二爷呢?” 赖升看是此人,微微皱起眉头道:“甚么蔷二爷,以后要叫侯爷!” 那婆子忙自己轻轻掌了下嘴,赔笑道:“瞧我这记性,对对对,是侯爷……侯爷呢?” 赖升道:“侯爷外面那么多大事,岂有在家窝着的道理?又不是……贾珍那没能为的。你有甚么事?” 这话唬了婆子一跳,不过也明白过来,“一朝天子一朝臣”的道理,赖升想过的好,往后也只能多骂骂贾珍了,毕竟谁不知道如今的侯爷和贾珍是仇人? 她赔笑道:“我们奶奶听说侯爷往后要在家里住,就想着没有让侯爷常年住在前面的道理,就想寻侯爷商议商议,看他住后面哪个院子。没想到,我紧赶慢赶还是慢了拍。” 赖升闻言,若有所思道:“也在理……这样,等侯爷晚上回来,我同他商量商量罢。” 听闻此言,婆子赶紧离去,心下道:这赖家果然了不得,换了主子,依旧信任他家。 看来,赖家还能再富几十年,真真了不得…… …… 青塔寺,三条胡同。 贾蔷一早赶来,敲门后,过了好一阵才听舅母春婶儿骂骂咧咧的来开门。 看到贾蔷才高兴起来,问道:“怎这会儿就来?” 贾蔷问过安后,道:“姐夫昨儿夜里可回来了?” 春婶儿不高兴地骂道:“那个小狗肏的,如今居然学会吃酒了,吃了个大醉,让人用板车拖了回来。为了抬他进屋上炕,你舅舅的老腰差点没闪了,这会儿还起不得床了。这个下流种子,等他醒来我非啐他骂死他不可!你听听,这鼾声就和打雷一样,响了一夜了,我一宿没睡好!” 贾蔷闻言,却笑了起来,轻声道:“舅母,往后再别骂姐夫了。昨儿要不是姐夫,我必死无疑啊。” 春婶儿:“……” 第0278章 赏罚分明收军心 “蔷儿,怎么回事?” 正从屋子里走到庭院的刘老实听到此言后,惊慌问道。 贾蔷笑道:“到屋里去说罢。” 刘老实夫妇赶紧跟着进屋,春婶儿虽然骂的凶,但对铁牛这个呆憨姑爷,实是疼的紧,还在贾蔷之上。 进了堂屋,正巧刘大妞从里间出来,看到贾蔷笑道:“蔷儿来了?” 贾蔷笑道:“正好,姐姐也坐,一起说说姐夫的事。” “甚么事啊,这样唬人?” 顿了顿,刘大妞柳眉竖起,道:“可是你姐夫在外面吃酒,给你丢脸了?我现在就去寻他算账!” “算甚么账啊?蔷哥儿刚才都说了,昨儿要不是铁牛,他都要坏事了!” 春婶儿骂道,心里愈发担忧起来,骂完刘大妞,问贾蔷道:“蔷哥儿,昨儿个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舅母不是不向着你,可你姐夫是个憨头夯货,你可莫要让他做要命的活计啊!” “闭上你的嘴!” 刘老实骂道:“铁牛壮实,果真遇到要命的事,他不上,还让蔷哥儿亲自上不成?平日里我让你,遇到正经事你再胡逼咧咧,看我不捶你!” 贾蔷忙拦道:“不要紧不要紧,昨儿个呢,的确是极险的事,要不是铁牛最后拼死护住了我,昨天我就被叛军乱刀砍死烧成灰了。好在有姐夫在,才转败为胜,非但没死,还立了大功,皇帝封我为一等侯。不过,姐夫才是大功臣。虽然宫里没有封赏,可是只要他愿意,我可以帮他寻个安全的官儿做做。” “哎呀!铁牛还能去做官了?” 春婶儿闻言,顾不得对昨天的追问了,激动的拍掌叫道。 贾蔷笑着点头道:“是,能让他做个小官儿,安安稳稳的,有我在,旁人也不会欺负他……” 春婶儿愈发激动,道:“那可真是太好了!” “好个屁!” 刘老实脸色阴沉,问贾蔷道:“那你呢?” 贾蔷笑着劝道:“舅舅放心,如今我都成超品侯了,如此金贵……” 刘老实不听这些,道:“我不懂这些,神京城里的侯爷也不少,总觉得也没那么金贵。我只问你,往后还会不会遇到险难的事?” 贾蔷沉吟稍许,点头道:“会是会,不过我身边还是有忠勇之士的……” 刘老实皱眉道:“再遇到昨儿个那样的险难,你身边的人能救你?他们要是能救你,昨儿你也不会让铁牛出手了,是不是?” 贾蔷没想到,这个忠厚老实素来没甚言语的舅舅,能看到这一点,他苦笑道:“舅舅……” 刘老实摆手道:“你莫以为我偏向你,你是我亲外甥,我当然疼着你。可铁牛也是我亲姑爷,我一直拿他当儿子养。只是这件事,谁也不能替铁牛做主,还得让他自己来拿主意……大妞,去叫铁牛起来。” 毕竟是一家之主,沉着脸说话,刘大妞赶紧去喊人不说,连春婶儿也只敢嘟囔两句,被刘老实骂了句:“你懂个屁!” 也就不敢吱声了…… 没一会儿,打雷一般的鼾声停了,又过了一会儿,就见铁牛蒲扇般的大手揉着眼,看到贾蔷在堂上坐着,竟然单膝跪地行起军礼来。 贾蔷笑着连忙叫起后,刘老实让就想开口的春婶儿闭嘴,然后道:“蔷儿说了,昨儿要不是你,他就坏了事了。还说你昨儿个立了功,准备在旁处给你寻个安稳的官儿当当,没灾没难的,安安稳稳过日子,你干不干?” 铁牛闻言登时慌了神,急道:“大人……蔷哥儿,昨晚上俺和那七十一个活下来的弟兄都起了誓了,往后要共富贵,俺可不能当个孬熊,自己跑了路。俺也不会当官,不去不去,俺不去。” “铁牛,你个没脑子的憨子,不想好好养老婆孩子了?” 春婶儿到底还是忍不住骂道。 铁牛嘿嘿笑着,大手抓着脑袋,看向刘大妞,道:“俺听大妞的,大妞叮嘱俺,要护好蔷哥儿,俺听她的。” “你……你们真是气死我了!” 春婶儿气的掉泪。 贾蔷起身,呵呵笑着拍了拍铁牛的胳膊,道:“姐夫,昨儿还没跟你道谢呢?” 铁牛黝黑的脸上都发红了,嘿嘿笑着道:“这叫甚么说头,这叫甚么说头……” 刘大妞白了他一眼,对贾蔷道:“你也是他弟弟,他不护着你,护着谁?” 贾蔷笑道:“那就这样,让姐夫跟着我当个副指挥……” “不行不行不行!” 铁牛闻言唬了一跳,一迭声摇着大脑袋道:“俺连人数都数不好,蔷哥儿,俺当个吏目,管上十来个人就成,俺不当副指挥……” 哪怕春婶儿气急败坏的抄起扫帚使劲揍,他也只是调整了背,让春婶儿打的方便些,嘿嘿笑着不变主意。 贾蔷拦下春婶儿,笑道:“官大官小其实没甚分别。” 春婶儿急道:“蔷哥儿,你可别听这夯货的,官大官小怎会没分别?” 贾蔷呵呵笑道:“他是我姐夫,官再小,也没人敢小瞧了去。” 说罢,又转头看着刘老实道:“舅舅,如今我成了一等侯,再住在林府我先生家里就不像了,所以只能搬回宁国府。我一个人住进去有些担心被人害了,那里大部分奴仆婢女,婆子丫头,都还是贾珍时的老人。所以,我想让你和舅母、表姐带着小石头搬进去一起住。有你们在,有姐夫在,总能护我周全。” 听他说的这样可怕,刘老实都唬住了,眨着眼看贾蔷道:“这样骇人,那你还不快快赶走了那些人?如今你不是宁国府的主子吗?” 贾蔷苦笑道:“里面好多都和西府老太太有关系,如那大管家赖升,就是西府老太太老丫鬟的儿子,和他哥哥一个在西府当大管家,一个在东府当。一时半会儿,不好赶人哪。” 刘老实闻言,心里对堂堂国公府还是发憷,不过为了贾蔷,终究还是一咬牙,决定进去。 春婶儿都有些害怕,道:“常言道,一入侯门深似海。这国公府比侯府还高一级,那岂不是比大海还深,可别淹死咱们了。” 贾蔷笑道:“只要一家人住在一起,等闲屑小就没机会的。过些时日,舅舅给我当个大管家,舅母和姐姐帮我管着后宅,小石头送去贾家族学里读书。” 这话刘老实还没反应过来,刘大妞却笑开了,道:“你真是我的好弟弟,可是却没你这么干的!” 贾蔷奇道:“怎么了?” 刘大妞道:“咱们说起来算是国公府的外家亲戚,住进去当个客倒也罢了,果真爹爹管前面,我和娘管后面,那等新媳妇进了国公府,又该怎么处?” 贾蔷恍然,不过他又觉得,黛玉肯定不在乎这些,不过回头他肯定会和她商议一番。 刘老实也反应过来,连春婶儿都笑道:“果真恶了当家太太,说不得连咱们一家都撵了出来,那可丢尽脸咯!” 贾蔷待还再劝,刘老实却道:“就按你姐姐说的,就去当个客,等你把那些奴才管家都换干净了,咱们就搬出来,哪有舅舅一家占外甥便宜的道理?就这么定了,不然,咱们也不去里面住了!” 刘老实一辈子老实本分,又没儿子,所以对亲妹妹唯一的血脉,护的最紧。 贾蔷无奈笑道:“好吧好吧,就按舅舅说的办。这样,今天我有些忙,你们自己先去国公府那边,我会派人回府说明。你们去了后,怎么自在怎么来就是,想住哪个院就住哪个院,有不开眼的,只管教训。什么时候想出来住,再搬出来住就是。” 不过心里却笑道,尤氏、秦氏怕是一辈子都搬不出去,有他们在,刘老实一家就在国公府里好好享福吧。 有的人,拼命想从他身上捞好处,这样的人,他连根毛都不会给。 可如舅舅这样的,想给好处都不肯要的,他反而会尽心善待。 无论前世今生,无私的关爱,总是最珍贵的。 …… 等和舅舅一家吃罢早饭后,贾蔷则带着铁牛,汇合了外面的商卓一行人,前往了东城兵马司衙门。 贾蔷到时,高隆、胡夏两位新任副指挥,已经规整了七十一个经过昨日大战洗刷过的老兵,并二百二十八个金沙帮青壮,立在兵马司衙门校场上等候了。 “去罢。” 贾蔷对有些等不及的铁牛道了声,铁牛就嘿嘿乐着,走到了那七十一人的对阵里。 等铁牛站好后,贾蔷纵马与校场正中,对着三百人道:“今天,只有一件事,就是将阵亡弟兄的抚恤银子,一家一家发到位。 抚恤银子分三等,第一等:昨天第一波跟随高隆副指挥、胡夏副指挥进攻的人,有战殁的,抚恤银子人均一百两。 家里有老人的,每月再供银二两,为老人养老送终。 有孩子的,供其读书,直到二十岁为止。” “轰!” 满场皆惊,这个抚恤程度,比朝廷规定的多十倍不止。 更难得是,给老人养老,还供小孩读书! 这不仅是给银子那么简单,更是解了他们的后顾之忧,给他们当了靠山,不至于担心战死之后,家里孤儿寡母无人照顾,被人欺负! “第二等,昨日随我一同进庄子后战殁的,他们虽然延迟了许久,但终究还是死在和叛贼拼杀的战场上。 这些兄弟,抚恤银子五十两,同样给老人养老,每月一两银子,供孩子读书,到十八岁为止!” “第三等,是昨天金沙帮的兄弟。他们虽然还不是兵马司的人,但干的却是一样的忠义事。因为金沙帮内自有养老和教化,所以,全部折进抚恤银子里,每人一百五十两。” 此言说罢,那二百二十八名新选入兵马司的金沙帮青壮都与有荣焉的昂起头来。 他们自然没去想,昨天战死的金沙帮众,其实还不到七个,其他的早早都让贾蔷打发撤离了…… 忽然七十二人方阵里有人问道:“侯爷,昨儿外面被杀的那一百多人,他们死后有没有烧埋银子啊?我朋友在里面,家里也只有一个老父,和一个孩子……” 贾蔷看向那七十二人方阵,冷笑一声后,厉声道:“那一百多兵油子,本侯给过他们三次机会,却每每遇难而退,连我都进庄子了,他们还敢畏缩不前,最终被叛逆从背后追砍屠杀,死了个干净。这样的人,纵然没被逆贼屠杀,回过头来,本侯也会依照军法,将他们斩杀干净!东城兵马司,容不下这等贪生怕死不遵将令的无耻之徒! 这些人死了,莫说抚恤银子,昨日的饷银都不会发还。连军令都不听的兵,那还叫兵?还有脸吃饷?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既然到了该用之时用不上,那还养他们做甚?不让他们将过往吃进去的吐出来都是仁慈! 他们留下的饷银,全部分给昨天大战活下来的七十二敢战之士! 本侯就是要告诉你们,听令敢战者,就该与本侯共富贵。 便是战死了,他们的爹娘老子和妻儿,也是本侯的家人,有我贾蔷一口吃的,就绝饿不到他们。 而畏畏缩缩,临战不敢上前,甚至叛逃者,便是与本侯做狗的资格都没有! 都记住了吗?” “记住了!!愿为大人死战!” “愿为大人死战!!” …… 这一天,贾蔷先穿素服,带人去战亡者士卒家送抚恤银子,和那三年未发之饷银,并亲自登名造册,记下家中有老人,有幼孩的家庭,并告诉他们,兵马司衙门,便是他们最坚强的后盾! 又转换飞鱼蟒袍,率三百兵马,去那七十二位经历了血与火幸存下来的兵丁家,送三年饷银,并发赏银! 每去一家,必召集当地里正、乡老,以宁国府世袭一等侯的尊贵身份,对其家人表达谢意,使其荣耀乡里。 待忙完最后一人,三百兵马司兵丁,虽每个人都饥肠辘辘,疲倦之极。 但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自豪、忠诚和对未来的憧憬。 这一日,贾蔷尽收三百军心! 这套做法,根本瞒不过有心人去。 所以,不必等到第二日,宫里并许多高门,就都得到了这一份消息。 “将门虎子,赏罚有度,有先祖忠正之遗风”的评语,一夜之间,便在都中各大府邸间流传开来。 但越是如此,贾蔷就越成了某些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恨不能处之而后快!! …… 第0279章 怜可卿 布政坊,林府。 夜已深。 “先生,怎还未歇息……” 忠林堂内,贾蔷看着披着件春衫拧眉批阅着公文的林如海,温声劝道。 林如海抬起眼,似一时有些眼花,看不清,看了稍许,才颔首道:“蔷儿怎这个时候过来了,兵马司的事忙完了?唔,都快子时了。” 贾蔷笑了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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