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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她,说明还尚存一丝理智。 也别怪她太防着,毕竟他在永安楼说的那些话,听起来都够疯魔的,说什么不在意裴如衍的存在……呵,他倒是想得开。 但想都不要想,当她是什么了! 沈桑宁回想都觉得无语。 这会儿,她空闲了下来。 玉翡便领着两个男孩进了青云院的偏厅。 两个男孩子都是七岁光景,高矮不一。 矮些的那个是村学堂先生的孩子,长得瘦弱,一袭青色长衫略显宽大,眉目自有书卷气,举止虽略显小家气,但也不失规矩。 青衫男孩毕恭毕敬地弯腰,“夫人好,我叫袁思位。” 说完,袁思位陷入沉默。 反观身量偏高些的男孩,身上的粗布衣还带着一块补丁,眼神好奇地打量房屋,但并无贪婪之色,很快意识到自己没有规矩,憨笑着开口—— “夫人好,我叫端午,方端午,家里是打铁的,我想做小公子的书童,一起读书,我有拳头,可以保护他。” 家里是打铁的,与学堂先生比起来,打铁是苦力活,条件也不好。 但方端午一开口,已将自己的优势和目的阐明。 两个男孩站在一起,一个学习好,一个体力好。 照理说,选书童,一定是选学习好的。 可是,沈桑宁想到齐行舟的性子,若再配个沉默寡言的书童,两个人岂不死气沉沉? 何况将来,齐行舟还有概率会成为前世那般狠人。 还是给他配个阳光开朗的书童吧。 就像裴如衍和陈书这种搭配,陈书话也不少的。 想着,沈桑宁便问方端午,“你很想读书吗?” 方端午恳切地点头,“我爹说,读书才能改变命运,但我家穷,读不起书。” 期间,袁思位看看方端午,又低下了头。 沈桑宁又问:“倘若我不留你,你当如何?” 七岁的方端午未经思考,脱口而出,“那就再看看别家,总会有机会的。” 倒是天真不藏事,沈桑宁抿唇笑了笑,又看向袁思位,“你呢,你不缺书读,为何还来做书童?” 袁思位双手捏着衣角,“我爹说,我只会死读书,只有给大户人家做书童,才有机会进最好的书院,见识更广阔的天地。” 听完,沈桑宁竟有些纠结,这个回答,她也很喜欢。 又让玉翡将齐行舟喊来,让他自己选一选。 出乎意料的,是齐行舟选了方端午。 袁思位有些失落,但还是规规矩矩地告别,跟着玉翡走出去,一双小短腿快速摆动,才跟上玉翡。 屋内,方端午面上欢喜,“公子,我一定会好好跟着您读书的,请多指教!” 说着又激动地鞠了一躬。 齐行舟肩膀一动,被吓一跳,老成道:“嗯,不过要安静些,不要急躁,话也要少一点。” 被嫌弃聒噪的方端午愣住了。 沈桑宁看这两个半大孩子,齐行舟确实沉稳很多,有点小夫子的样。 古怪的是,他喜欢安静的,却不挑那个话少的,自个儿挑了个话多的,然后要求少说话。 沈桑宁让下人带方端午回去,回家准备准备,明日开始就要常住公府了。 待方端午离去,齐行舟寡淡的小脸,悄悄扭向沈桑宁,“阿姐。” “嗯?”沈桑宁招手。 齐行舟走到她面前。 站着的小少年,比坐着的她还矮一些。 “最近是不是长高了?”沈桑宁比划了一下。 许是公府吃的好,且有厨子会专门调配,适合不同年龄段的餐食,更有营养。 齐行舟脸颊默默勾起,“阿姐,我想考童生,今年。” 沈桑宁手一顿,“那让你姐夫帮你报名,不过你不用有太大压力,你才七岁。” 语罢,见小少年眼中升起的斗志光芒,她就知他没听进去。 下一瞬,就听他认真道—— “六岁就可参加童试,姐夫六岁就是童生了,而我今年已经七岁了。” 他竟是在和裴如衍做比较。 沈桑宁哭笑不得,“你不用和他比。” “阿姐,”齐行舟眼神坚定,“我不能给你丢人的。” “我一定会考中的。” 他认真坚决的样子,让她心生疼惜。 看着弟弟的眼神,柔和得就像母亲看儿子的慈爱之色。 正在此时,紫灵跑了进来,“少夫人,扬州来信了。” 是姜璃的信。 沈桑宁急着伸手,“给我看看。” 齐行舟见状,眸光暗了一分,“阿姐,我先回去看书了。” “嗯,”她还是那句话,“你莫要给自己太大压力,不论考得如何,我都是你的姐姐。” 齐行舟嘴角轻抿,“嗯。” 转身走出去时,眸中似装进星光,嘴角扬着,两颊都鼓了起来。 沈桑宁拆开信,整整三张信纸。 第一张,姜璃诉说着到扬州时,准备大干一场的激情兴奋。 第二张,是信还没寄出去,姜太爷就发现扬州蛀虫,河道款护送到扬州,扬州河长竟想贿赂姜太爷,与之共谋官银,拿次等石料充好。 姜家父子都不是变通的性子,姜太爷人前就跟人翻脸,但因知道了秘密,对方想要灭口,秘密派人劫持祖孙两人,并幽禁起来。 差点被杀害。 好在同行的钦差王智发现,检举了那河长,救出祖孙两人。 姜璃谈起此事还觉得艰险,但同时更能体会百姓不易,痛恨贪官,最后保证道—— 沈姐姐,来时我还没想太多,现在我只想与祖父一起,将河堤修成,保护百姓。 第三张信纸,写的是招揽民工,顺利开始修建,已经初有成效,字字句句都充斥着欢喜。 唯一难过的,是姜太爷水土不服,加之被幽禁受了惊吓,许多事需要姜璃出面。 姜璃身为女子,备受争议,但她不惧,她只担忧祖父身体。 最后,是姜璃在信纸上画了个笑脸—— 今天有个婆婆给我送了烙饼,吃了烙饼,我感觉像是活过来了,沈姐姐,我从未觉得,自己也是这么有价值的人。 沈桑宁也替姜璃高兴。 她懂那种感受,掌控住自己人生,有价值的,被认同的感觉。 前世,沈桑宁将生意做大,底下也养活了众多伙计掌柜,不仅如此,还开设善堂扶贫,也算是做到了达则兼济天下。 虽不至于要付出自己的性命,但也愿意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姜璃比她要伟大,因为姜璃所面对的,是危及性命的事,若成了,则能救一城百姓。 若非有王智相救,恐怕这次姜璃小命休矣。 希望姜璃这次,能完好无损地归来。 沈桑宁走出偏厅,夏日的微风拂过,将信纸吹落在地。 阳光斑驳的阴影照在庭院中。 宣王府的参天古木下,心腹将掉落在地的书信捡起。 “殿下,这是王智传来的密信,姜小姐已经无碍了,还有那张河长已被押解回京。” 张河长,就是那没贪到河道款,还妄图杀人的贪官。 谢玄接过信件,迅速扫了眼,充斥戾色的眉眼愈发阴鸷,将信件揉成一团,朝树上的鸟砸去—— “杀掉。” 第177章 裴彻和宣王举动亲昵,引误会 管家一时没反应过来,杀什么,“殿下是要杀张……” 还未说出全名,就被谢玄瞪了一眼。 “一条不听话的狗,留着也没有必要,只会乱咬人。” 管家垂着头,“那张河长也是想孝敬殿下,这才打了河道巨款的主意,殿下吩咐过不要打姜家的主意,张河长人在扬州,尚不知此事,才会犯错,如今那河道款他并未贪去,全靠姜家祖孙一面之词,恐难以定罪,殿下当真要杀他么?” 谢玄不耐烦地冷笑,“他不去死,你就去死。” 管家汗流浃背,赶忙点头,出去了。 管家走后,谢玄又招来暗卫,“裴彻今日当值吗?” 暗卫怎么会知道? 沉默时,谢玄拳头握紧,“本王要你有何用!” 谢玄转身,朝外而去。 * 午后。 阳光斜洒,蝉鸣交织。 人口嘈杂的街坊,摊贩叫卖的声音能传进市井小院里。 院里树下放着把躺椅,旁边是水缸,缸里摆着硕大的冰块。 裴彻躺在椅子上,手放在冰缸里凉快,朝天发着呆。 自打刚才从公府回来,因为没能“偶遇”想遇见的人,多少有些惆怅。 昨日央央说的话,仿佛还在他耳边徘徊。 是那样绝情。 他都想不通,她怎能这般绝情。 再怎么说,前世二十余载夫妻……虽然后头几年他已经战死了,但亡夫也是夫呀。 即便他多年在军营,但每年总有一段时日是在家中的,何至于感情全无呢? 想不通。 可他不想放下。 从得知她重生的那一刻起,裴彻就后悔了。 他不该答应兄长的,他不该搬出府的,他就是想纠缠就是想强求。 就像前世的兄长一样,兄长送猫,真以为他不知道吗? 他想着一只猫罢了,就装作不知。 兄长要脸面,不可能真的逾越,更不可能和弟媳染上关系。 可裴彻不一样,裴彻不喜读圣贤书,为了央央,也是可以不要脸的。 昨日能说出那番话,他就将脸面置之身外了。 裴彻正想着自己该怎么办,全然没有注意到,虚掩着的院门被人推开。 他闭着眼,直到来人挡住了他头顶斑驳光线,他才睁开眼。 逆着光,裴彻眯着眼,看见谢玄正站在身侧,低头看他。 他惊愕地皱眉,“殿下?” 谢玄十分熟稔地开腔,“你不怕中暑吗?” 说完,谢玄才看见裴彻身边的冰缸。 裴彻起身,“殿下怎么会来?寒舍简陋,我给殿下倒杯水吧。” 裴彻进屋倒水,谢玄就顾自坐到了躺椅上,“裴二,你就一个人,平日里饭菜怎么解决,你应该不会烧饭吧?” 端着水出来的裴彻,站在谢玄面前,“不劳殿下费心,殿下今日究竟为何而来?” “为你啊。” 谢玄笑眯眯,但眼底并无愉悦。 裴彻皱眉,“殿下,我说过,宁国公府的决定,不取决于我,您可以直接去找我兄长。” “裴如衍?”说起这人,谢玄就烦,冷嗤一声,“本王不喜欢他,还有他的妻子……虽然沈氏有几分胆识,可惜配了裴如衍,近墨者黑。” 谢玄不屑中带着好奇,“裴如衍这朽木,嫁给他,跟嫁个老头有什么差别?他们夫妻间,一天能说上两句话吗?” 裴彻听得手一抖,斟满的凉水晃动,洒在了谢玄的脸上,顺着脸颊流进衣领里。 得亏是夏天。 谢玄脸色一黑,“裴二!你是不是故意?觉得本王说了你兄长坏话?” 气得想站起来,被裴彻按了回去。 “殿下勿怪,我不是故意的!”裴彻不想得罪谢玄,拿手帕去擦拭谢玄的脸。 毕竟身边没有下人,也无人能替裴彻做这事了。 谢玄冷冷地看着他,还是怀疑他是故意的。 两人目光交汇时,院外霎时响起惊讶尖锐的女声—— “你们在做什么!” 两人寻声望去。 只听一声重物落地,段姨娘面色苍白,唇瓣颤抖,仿佛随时要晕倒,张着嘴失了声。 落在地上的食盒,里头的糕点都摔烂了。 裴彻不解,“姨娘?” 段姨娘看看裴彻,又看看裴彻搭在二皇子脸上的手。 她的儿子,竟在给二皇子擦脸。 段姨娘是见过二皇子的,以前国公爷生辰时,二皇子是有来贺寿的。 可她万万想不到,裴彻私下,竟和二皇子关系这么要好了? 一个坐着,一个站着,靠得极近。 完了,完了…… 段姨娘转头就跑,像是被沉痛打击后,接受不了现实的逃离。 还坐着的谢玄皱起眉,怪怪的,“你姨娘吗?她怎么了?” 裴彻一脸莫名,“不知道啊。” 谢玄都忘了生气,“我先走了,你再好好考虑考虑,我是要你投靠,并非你兄长。” 谢玄离去后,裴彻看着散落在一地的糕点,还是去追了段姨娘。 段姨娘正躲在巷子里哭,还不敢张扬放声哭,怕叫人知道丑事。 “姨娘?”裴彻很快找到她,“你哭什么?” 段姨娘都不想看他,低头抹泪,“儿啊!那可是二皇子啊!” 第178章 黑化在即 裴彻一脸茫然,“我知道啊。” “你知道还找二皇子?!”段姨娘抬袖擦掉泪痕。 天爷啊!找男人已是丑闻了,偏偏还找二皇子! 那可是当今圣上仅剩的血脉了啊。 要是被圣上知道还得了? 裴彻眉头紧皱,“不是我找宣王的,是他来找我的。” “宣王找你?对对对,是他出现在你的住处,是他将你带坏了。”段姨娘痛心疾首。 难怪,难怪宣王府里如今都没有姬妾。 唯一的侧妃沈落雨都被赶出京城了。 归根究底,就是宣王不喜欢女人,喜欢裴彻。 只一瞬间,段姨娘脑海里就诸多弯绕,“彻儿,你别跟宣王来往了,你爹要是知道,真的会气死的。” 裴彻听闻,环顾四周,拉着段姨娘的胳膊走回小院,谨慎地将门关起。 “姨娘,这件事万不可叫爹知道。” 段姨娘凝重地点头,“我当然知道,让你爹知道他得气死,但是彻儿,你能不再与宣王联系了吗?” 裴彻凝重地叹息,“姨娘,你别管了,未来的事,谁能知道。” 未来宣王会登基,待父兄能接受投靠宣王,他肯定是要与宣王多联络的。 并非个人能选择。 段姨娘见他理直气壮的态度,再度情绪失控,伸手一拳捶在他肩头—— “你是鬼迷心窍了不成!还让我不要管,你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我能不管吗?” “国公府只有你和世子两个男丁,你可得懂点事啊!” 段姨娘拉住裴彻的袖子,眸光似带恳求。 裴彻叹息,“我会看着办的。” 什么看着办,这话落在段姨娘耳里,就是他改不了。 段姨娘拗不过,只好暂时先离开。 离去时,面色沉痛,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丧了子。 回公府后,段姨娘不知该去找谁。 首先不能让国公爷知道,其次也不能让虞氏知道。 儿子是断袖的事,只能埋藏在心里。 段姨娘满脸心事,想到早上沈桑宁的那些话,当即朝青云院而去。 沈桑宁还不知,段姨娘的误解被得到“证实”,也将有事半功倍的效果。 “啊,少夫人可得帮帮我呀。”段姨娘被紫灵带进屋内,三两步走到沈桑宁面前,亲昵地去拉她的手。 俨然将她当做救命稻草。 沈桑宁关切道:“怎么了?” 段姨娘张张口,还是说不出断袖来,只道:“我看彻儿一个人怪孤单的,能不能给他寻个伴啊。” 妻子之位叫沈妙仪占着,自然不可能另外娶妻,只能纳妾。 但…… 沈桑宁面上为难,默默抽出手,“姨娘,是二弟执意要一个人住,我虽执掌中馈,但到底是二弟的大嫂,我如何能管他娶妻纳妾的事啊?何况,他的妾室也不少了。” 段姨娘急切地眼泪都要掉下来,“是不少,可没有一个是他喜欢的,我真是见不得他一个人……他绝不能一个人过日子,我非得给他找个他心仪的女人不可。” 沈桑宁没想到,早上胡诌的两句话,让段姨娘猜疑至深。 到现在,竟反应如此激烈。 看来,是裴彻做了什么事,加深了段姨娘的误会。 这正合她意。 她假装忧愁,隆起眉心,“姨娘,我知你爱子心切,但我不太好插手二弟娶妻纳妾之事,不如,您去荣和堂找母亲说说?” “不行!” 段姨娘反应激烈,而后轻咳一声解释,“夫人已经够累了,还是不劳烦她了。” 沈桑宁感同身受地点头,“若姨娘实在想给二弟找个妾,不如……” 她欲言又止。 段姨娘追问,“不如什么?” 沈桑宁继而道:“不如去找媒人看看,我作为大嫂也不便出面,姨娘是二弟的生母,给二弟抬个妾也无伤大雅。” “不过二弟不近女色,您最好还是让他自己挑个喜欢的,否则抬进来,也是误了人家。” 让裴彻自己挑选,这才是重点。 裴彻上回还想遣散妾室,这会儿大概不会愿意纳妾。 他一日不肯,段姨娘就会更担忧,从而继续纠缠,让裴彻没了空闲来缠她。 但倘若裴彻这能遇到让他心仪之人,那就是一劳永逸的好事。 段姨娘听得连连点头,“我这就去找媒婆。” 语罢,外头响起熟悉的脚步声。 是裴如衍回来了。 段姨娘转头,立马扭回头,心虚得很。 裴如衍走进房中,视线经过段姨娘,未起波澜,“夫人,在与姨娘聊什么?” 他云淡风轻地问。 沈桑宁欲答,段姨娘却是深怕她说错什么,抢答道:“是我找少夫人,问问媒人馆在哪,我想着给彻儿找个伴,没别的事。” 段姨娘说完,风风火火地跑出去。 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姿态,让裴如衍侧目,但没问什么。 媒人馆。 媒婆一听是国公府要给公子纳妾,当即拿出了许多画像。 画像上的女子,都是想入高门过好日子的。 段姨娘选了很久,看到神似沈妙仪的,不要。 神似洛氏的,不要。 神似裴彻院里任一妾室的,不要。 挑了半天,媒婆皱了眉,“这位夫人,还是寻不到合眼缘的吗?” 段姨娘拿不准主意,只怕选去裴彻又不喜欢,毕竟他如今的审美口味都耐人寻味。 思虑再三,段姨娘委婉开口,“有没有那种长得高高瘦瘦的女子,美到雌雄难辨。” 媒婆一愣,头一回有人提这种要求,又拿出几张画像,“不过这个家世不太清白,她爹犯过案子的。” 世家纳妾,看重清白。 “家世没关系,女的就行。” 段姨娘哪顾得上,只要能把儿子掰回正道,其他的都无所谓。 于是抱着几卷画像,又去找裴彻。 裴彻见她去而复返,以为还有什么要紧事,“姨娘,你怎么——” 话音未落,段姨娘手里几卷画像就被放在桌案上。 画像摊开,露出一个个女子的面容。 皆是个子高瘦,英气或清秀的样貌,若不穿裙装,辨不出是小娇娘。 “来,彻儿,都是根据你的喜好选的,你挑挑,若有看上的,马上就能抬进府。” 段姨娘拉着裴彻的手,苦口婆心道。 裴彻皱眉,无语至极,“姨娘,你今日来寻我,就是为了给我纳妾的?我要纳那么多妾做什么。” “儿啊,你从前可不是这样啊!” 段姨娘心累,忍不住说心里话,“实话跟你说吧,我已经知道你另有心上人了,可他跟你……是决计不可能的啊!” 此言一出,裴彻瞳孔掀起惊涛骇浪,差点说不出话来,“姨娘,你,你从何得知?你莫要胡说!我哪有什么心上人!” 他的慌乱,段姨娘看在眼里。 这下完全确定了,她闭了闭眼,生无可恋—— “你是我儿,我哪能看不出来你的心思,你就听我句劝,莫要动那些心思了,你若一意孤行,国公府都将成为全城笑柄啊!” 裴彻苦涩一笑,自知兄弟争一女的戏码不能为外人道,“我知道。” 段姨娘看他听话,指指画像,“娘一定会为你保密的,只要你诚心改好,无人会知道,你且看看有没有心仪的,等身边有了伴,你自然能忘了别的情。” 裴彻却不看一眼,“姨娘,我不会纳妾的,你歇了这心思吧。” 母子两人又一顿分说,谁也劝不动谁。 段姨娘发现,他明知是错事,却还要一意孤行,不肯听她的话,可见对宣王感情之深。 可宣王是皇子,是陛下仅剩的骨肉,陛下绝不会允许宣王与男人厮混。 将来倒霉的,只会是她的儿子啊。 哎! 老天真是给她开了个莫大的玩笑。 段姨娘悲戚时,仍不气馁。 接连几日,都会登门,照看裴彻,生怕她一个没看住,他就又和宣王厮混去了。 只能盯牢些。 裴彻颇为反感姨娘要给他纳妾的行为,几日后就开始刻意躲着。 更不要说回公府了。 如此,沈桑宁乐得清净。 苦的是裴彻,从京机卫回到住处,都是爬墙走后门的。 奈何一进院,发现段姨娘已经侯在里头了,手上还是那些画像。 他终于爆发,“姨娘,你究竟要干什么,我都说了不需要纳妾,喜欢谁是我的自由,我自有分寸,你休再管!若再如此,我就禀明母亲,给您找些事做。” 段姨娘笑容僵住,横眉一怼,“老娘还不是为你操心,你以为我愿意?!你若是个有分寸的,会和宣王呆在一起?” 怎么又扯到了宣王? 裴彻正色道:“我这几日都不曾见过宣王。” “好好好,不见面就好,最好永远都别见面。” “姨娘,你究竟怎么了,这和宣王有什么关系。” 段姨娘都觉得说不出口,“你还在维护宣王?彻儿,宣王有什么好,你休再执迷不悟了,喜欢个正常的女人不好吗?” 裴彻神色惊愕,“什么……意思?” 什么叫喜欢正常的女人?难不成姨娘一直以为他不喜欢女人? 那她还说她知他有心仪之人…… 此刻,段姨娘破罐子破摔,“你敢做,我也没什么不敢说了。” “宣王不是你的良配。” 这些话,裴彻听得懂,但莫名其妙地又不懂了,“我何时喜欢宣王了?” 段姨娘无奈,“你明明先前还承认了,现在装什么。” “我何时承认了?”裴彻脸色黑沉,一字字从唇齿挤出。 脑海中赫然回忆起这些日与段姨娘的对话。 终于了然,他以为姨娘知道他喜欢沈桑宁的事了。 原来,段姨娘是以为他喜欢宣王? ……离谱至极。 裴彻都不知该如何形容,真是可笑。 但同时又松了口气,至少姨娘不知他喜欢沈桑宁的事。 此时,却听段姨娘又抽泣起来,“我这几日可难捱了,一想到你竟有此等癖好,就吃不下饭睡不着觉,生怕晚上说梦话都被你爹听见了。” 裴彻心烦意乱,想解释,又怕段姨娘追问他的心上人是谁。 干脆沉默。 他不说话,但段姨娘抱怨的声音还在耳边—— “要不是那天,少夫人提醒了我,我还被蒙在鼓里。” “什么少夫人?”裴彻心里打鼓,眉头竖起,“是大嫂跟你说,我是断袖?” 断袖两字,他加重语气,显然十分愤怒。 段姨娘一个激灵,着急忙慌地想捂他嘴,“嘘!小声些,你还觉得光彩吗?可不能被外人听去了。” 霎时,裴彻面色难看到极点。 想不通,央央不要他就算了,为何还要这般编排他? 他怒极反笑,“她真是当我脾气太好了。” 说着,便抬步要走。 段姨娘扯住他,惊慌道:“是我多嘴,你别怪少夫人啊,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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