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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章

上讨一个宝贝……” 说着,目光还瞟向了李暄。 李暄唬了个半死,看都不看贾蔷一眼,只当是个陌生人,还一脸嫌弃。好似贾蔷想讨要的宝贝是他一样…… 隆安帝“哦”了声,瞥了李暄一眼后,问道:“想要甚么宝贝?” 贾蔷小声道:“臣听恪和郡王说,皇上有一对西洋番国进贡的自走火器。能不能赏臣一支……” “放肆!你要这个做甚么?” 隆安帝闻言,却陡然沉下脸来,训斥道:“除火器营,私藏火器者,该当何罪,你不清楚?” 贾蔷闻言悻悻道:“皇上,臣自然知道。只是……” “没甚么只是,此事想都不要想,不知轻重!” 隆安帝有些恼火,若是臣子能藏火器,那刺杀他的概率就大的多了。 赵东山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臣,若是持刀剑,根本毫无威胁。 可拿着一把火器,却直接能威胁到圣驾。 他刚刚才下旨,要以从严从重的肃清民间火器,贾蔷却在这个节骨眼上要枪…… 这不是不识好歹恃宠而骄又是甚么? 尹后也跟着教训了句:“本宫就知道,你们两个凑到一起,再没一点好事!” 顿了顿,不理李暄满脸冤枉的德性,又同隆安帝笑道:“皇上,臣妾看,这皇贵妃位还是晋封了罢。皇上金口玉言,金册都写好了,岂有半途而废的道理?” 隆安帝仍是迟疑不定,见贾蔷还想说甚么,尹后立刻沉下脸来,教训道:“本宫知道你在想甚么,可只要心中无私,又何须畏惧人言?莫非你贾家心里,还有甚么见不得人的惦念不成?” 一句话让贾蔷闭嘴后,尹后又道:“回头本宫将子瑜寻来,再问问几位宫中老供奉,果真要清淡些膳食才好的话,本宫就亲自盯着这事。至于每天去后花园散步……也需要本宫亲往养心殿,好生央磨,不然,皇上处理起政务来,谁敢提醒他去散步?六宫诸务,往后本宫也不是全数不理,果真遇到难的,元妃自可来寻本宫。” 说罢,她转面看向隆安帝,温婉恭顺道:“新政即将大行天下,臣妾都不敢想象到时候皇上会忙到甚么地步,若再这般苦熬,龙体如何承受得住?虽如此慢怠了宫务,会失了皇后的本分,可只要能让皇上的龙体安康些,臣妾又何惧背负慢怠之名?” 隆安帝闻言,微微眯起眼来,目光却落在李暄身上,沉吟许久后,眼中闪过一抹怜惜和无奈,竟缓缓颔首道:“也罢,朕,还真是需要皇后的襄助佐理。” 如果说,尹皇后交出后宫大权,只为了多在养心殿待些时候,除了侍奉龙体外,多半还想知道些政事……这般煞费苦心,还能是为了谁? 看来,大皇子李景的近日所为,不仅让他这个父皇不满,连皇后这个生母,都大失所望。 这是,已经将希望寄托于李暄身上了么? 可怜天下父母心…… 只是,是不是谋划的太长远了些? 果不其然,此言一出,皇后登时大喜过望,屈膝福礼谢恩,又对贾元春道:“可别欢喜傻了,还不快谢皇恩?只是需谨记,此恩德虽隆,却也沉重。日后,六宫事务,就劳妹妹多费心了。” 贾元春心中一片慌乱,却也只能跪谢皇恩。 唯独贾蔷,心里总是有诸多不安。 这份不安不是因为皇贵妃会威胁到皇后的地位,就目前来说,十个元春加起来都不够尹后一只手打的。 而元妃明显也非轻狂贪敛之辈,很明白她自己的位份,所以不至于做出利令智昏的糊涂事。 再者,尹皇后明显也没将元春当做对手…… 那这份不安,到底来自何处呢? 出了宫后,贾蔷没有直接前往布政坊林府求教。 一来不确定林如海是否在家,赵家才抄,眼下户部怕是要忙疯了,事涉如此巨大的一笔财富,林如海不可能不亲自盯着。 二来,他也不好明目张胆的去透露宫中之事。 尽管,皇宫里从来没有秘密,今日事,用不了太久,就会传遍整个神京权贵圈子。 但能少犯忌讳,最好少犯点忌讳。 贾蔷没有去林府,而是径直去了尹家。 他得先去和尹子瑜对对口供…… 他给隆安帝和尹后的那些建议,倒不是假的,可还没告诉尹子瑜。 那些养生真言,他只在林家说过…… 还有就是,宽宽尹家人的心。 贾蔷忽然明白他到底不安于何处,今日等闲平地起波澜,然而他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了甚么,才会突然鼓弄起这般风浪来! 未知的,才更令人心忧…… …… 第0542章 作妖 朱朝街,丰安坊。 尹家萱慈堂上。 尹家太夫人看着见礼的贾蔷,稀罕道:“哟!这是怎么了?今儿怎么得闲过来了?” 二太太孙氏仔细打量了两眼,道:“怎脸色看着不大好?” 贾蔷直起身,长叹息一声,摇头道:“刚从宫里出来,今儿可让皇后娘娘给训狠了。” 众人闻言都吃了一惊,尹家太夫人忙问道:“又是为了甚么?可是你和小五儿又淘气了?” “……” 贾蔷滞了滞,摇头道:“今儿可真没淘气,今天我被中官急急宣入宫中,进了凤藻宫中殿,皇上就让戴权宣旨,居然是要晋封我家大姑姑为皇贵妃的旨意……” 此言一出,整个萱慈堂上,气氛骤然凝固。 不知多少双目光,从和善变得审视猜疑起来。 其实也不难理解,整个尹家为了宫里皇后的地位,付出了太多太大的代价。 任何危及皇后地位的人和事,都将是尹家的头号生死大敌。 别说贾蔷还没和尹子瑜成亲,便是成了亲,皇后的位置也是尹家绝不允许任何人触碰的底线。 谁敢触碰,谁就是生死大敌。 感觉到气氛变换,贾蔷不等误会加深,便忙解释道:“大姑姑和我自然都是坚辞不就,我更是斗胆放话,同皇上道,背后出这主意者,必是贾家的死敌。皇后之贤德,朝野皆知。且皇后凤体向来安康,这个时候立皇贵妃,又置娘娘于何地?谁知道,就因为这句话,我被皇后娘娘好一通拾掇。原来这份旨意,竟是皇后娘娘执意请皇上下的。” “这又是为了甚么?” 大太太秦氏的脸色舒缓了些,又皱眉质疑道。 贾蔷便将尹皇后的那套说辞说了遍,最后道:“皇后娘娘还警告我,除非是贾家存下了甚么见不得人的心思,否则,这种事光明磊落,又有何好心虚的?得,最后倒成了贾家心虚了!” 尹家太夫人看出贾蔷的不满来,虽然她也不知究竟发生了何事,不过还是温言劝道:“皇后并非果真责备于你,只是担忧贾家有意见,不甘心受此位……” 贾蔷连连摇头道:“老太太,您不是寻常愚妇可比,您老是我见过最英明的太夫人!您必是理解我的,以皇后娘娘朝野称颂的贤名,这个时候贾家突然出了个皇贵妃,这得遭多少人骂?贾家上下也没个靠谱的,到头来多半还是由我来吃挂落。且都中上下如今谁家不知宫里娘娘和老太太您对我的好?出了这么一桩事,我这位太上皇良臣,非得变成娘娘跟前的白眼狼不可!真真是头大……” 尹家太夫人闻言笑了起来,道:“你且安心办你的差事,过你的小日子,何必理会外面那些风风雨雨?你不是同我说过,又不是清流,要那么好的名声做甚么吗?再者,此事既然是宫里娘娘提议坚持的,那必然是有其中道理的。正如娘娘所说,只要心中光明磊落,又何惧人言?尹家也不会多想,错怪到你身上。” 贾蔷苦笑道:“可世上没那么多聪明人,今儿恪和郡王还和我翻脸了,从西华门一气追杀到凤藻宫……” 众人听闻这孩子话都笑了开来,尹家太夫人道:“不当紧,下回他再欺负你,你就说我说的,断不可如此!” 贾蔷闻言高兴起来,笑道:“这比尚方宝剑还管用!那成,那成!” 尹家太夫人笑道:“去罢,你不是还要和子瑜商议皇上的养生之法么?去她院子里瞧瞧。” 贾蔷心知尹家人必是要议论此事,便含笑往后面去了。 果不其然,他刚离开没多久,秦氏就按捺不住率先开口道:“老太太,这宫里娘娘到底是甚么心思,怎会好端端的把六宫大权给交了出去,还立下一皇贵妃?” 孙氏也连连摇头,看起来就不赞成。 尹家太夫人沉吟稍许,同侍奉在跟前的尹浩妻乔氏道:“打发人去前面,看看大老爷和二老爷在不在。不拘哪个在,都请过来。” 乔氏知道是大事,不敢耽搁,忙亲自前往。 过了没一会儿,请了二老爷尹朝过来。 如今正在京察,尹褚在吏部不忙到天黑是断不会回家的。 尹朝则自在的多,哼着小曲儿乐呵呵的进来,一进门发现堂上气氛不对,他面色变得谨慎防备的多,还往后退了半步,仔细道:“老太太,今儿可是出了国丧的,我出去吃的也不是花酒,没犯甚么家规……” 此言一出,堂上诸人都哭笑不得。 尹家太夫人也啐了口,道:“哪个问你这个了?” 尹朝更惊,道:“我可没私藏俸银,全交官中了!” 这不打自招的明堂,让尹家太夫人额头上的青筋都跳了跳,斥道:“少出怪模样了!一大把年岁,孙子都会喊爷爷了,还这般没个样子!我问你,这些日子大皇子在兵部,可有甚么事发生没有?” 尹家太夫人怎么想,都觉得此事的症结,多半还是在几个皇子身上。 而知女莫若母,她是知道尹后心中之苦的。 大皇子李景,酷似隆安帝,不仅模样像,连性情也像。 只是像的有些偏了…… 隆安帝异军突起登基前,任谁都难以亲近这位冰山王爷。 但时任廉亲王,对于中层实干的臣子,还是能相处的很好。 且难相处是难相处,却不居高临下的傲慢他人。 李景却不同,他的孤傲,是对所有人都如此,令所有人都难以亲近。 不止天性如此,似乎还刻意的去模仿隆安帝。 只是时情早已不同,身份地位也大不相同,一味的生搬硬套,好似天理如此,那就不对了。 为了此事,尹后简直操碎了心,说了一百遍也没甚效果。 大皇子,自负的惊人…… 听闻太夫人之言,尹朝也变了变面色,抽着冷气头疼道:“老太太不提,我还忘了回来说了。这老大真是让人头疼,新安伯才从榆林镇回京,担任兵部右侍郎之位。结果老大当天傍晚就和人闹僵了,虽然新安伯陈年后来低了头,可任谁都看出他憋了一肚子的火……这个老大呀,也不知该怎么整。倒是老四,才到户部,就和上下打成一片。老四是真聪明,对林如海执弟子礼,也不瞎伸手掺和。老太太,我瞧着老大有点悬。” 尹家太夫人闻言,脸色十分凝重,却也一时不知说甚么。 这种事,连天子、皇后都没法子,别说当今,便是古之明君如唐太宗者,太子不贤,他又有甚么法子? 大太太秦氏还是想不明白,道:“可这又和娘娘请立皇贵妃有甚么干系?本就不稳当,又交出后宫大权,莫不是出了甚么事……” 尹朝听了糊涂,皱眉道:“立甚么皇贵妃?交权?” 他再没心没肺,涉及到尹家的根本,也不由他紧张起来。 尹家太夫人叹息一声,将事情说了一遍后,道:“如今却是不知道,宫里到底发生了何事,着实让人心焦……” 正这时,忽见有婆子急急进来,禀道:“老太太,外面来了宫里的凤辇,说是奉了皇后娘娘的懿旨,来接咱们家姑娘进宫的。” 尹家太夫人忙道:“朝儿先去请中官吃茶,浩哥儿媳妇,速去请子瑜和蔷哥儿来。” 二人不敢耽搁,忙各自出去。 未几,贾蔷和面带浅笑的尹子瑜进来。 贾蔷先请辞,尹家太夫人宽慰两句后,贾蔷离去。 等贾蔷走后,尹家太夫人拉着尹子瑜的手,很是叮嘱了几句后,方让秦氏和孙氏亲自送出门去,让尹朝、尹浩护着进宫。 虽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可今夜尹子瑜回不来,尹家无人能安眠…… …… 贾蔷出了尹家,又往布政坊林府而去。 可惜林如海还未回府,清竹园内。 贾蔷捏着眉心坐在竹椅上闭目养神…… 黛玉嘴角噙笑,坐在一旁做着女红,时不时的抬起眼帘看他一眼。 她没想到,贾蔷之前许诺的,只要没皇命,就每天都来见她一回,竟没诓骗她。 其实也不需要做甚么,只这样静静的坐一坐,彼此分享些静谧的时光,就很幸福了。 不过,享受了小半个时辰后,贾蔷还是将这两天发生的事都说了遍,听的黛玉瞠目结舌,道:“琏二哥哥,竟要和凤丫头一别两宽?你还帮他寻了尤大嫂子的妹妹做二房?” 八卦的火焰,忽闪忽闪的在那双清澈明眸中燃烧着。 贾蔷耸耸肩,摇头道:“这样也好,就当各自安好罢。你难道没瞧出来,二人早就水火不相容了,天生八字不合。” 黛玉迟疑道:“琏二哥倒是轻快了,带上二房远走高飞,可凤丫头……她如何承受得住?她虽看着张扬,心里其实也软和着呢。” 贾蔷笑道:“你又瞧错了,办妥此事后,她连剩下的那点病也全好了,像是解脱了一般,被鸳鸯拉去荣庆堂,又开始着手管家了。” 顿了顿,贾蔷道:“这些都是小事,日子总还要往好里过。现在我头疼的事,宫里晋封贤德妃为皇贵妃,家里那些混不吝的,怕又要开始作妖了。” 黛玉闻言,微微蹙眉道:“她们……又能作甚么妖?” 贾蔷叹息一声道:“执掌六宫宫务,在后宫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意味着操控着许多人甚至是许多家族的命运。这样巨大的权力,将会给贾家带来极大的变化。别的不说,你瞧着罢,很快到贾家说媒的人,就能踏破门槛。二姑姑、三姑姑、宝玉还有史妹妹他们,都将成为香饽饽。另外,不知多少人家的诰命,要来恭维老太太,还有二太太。啧啧,真是添乱啊。” 黛玉闻言,并不关心王夫人的权势会不会大增,而是关心问道:“可会对你有甚么坏处不会?” 贾蔷冷笑一声,道:“她敢!贾家已经修了座道观,自然也能再容得下一座佛庵!”说罢起身,对黛玉道:“不等先生了,先回去敲敲警钟。若是让人先一步去搅乱了她们的心思,再拾掇起来,就真要撕破面皮了。” 黛玉闻言心惊,忙劝道:“你可别太生气了,果真宫里才晋封了皇贵妃,你在外面就不给太太好脸,传出去,对你很不好呢。” 贾蔷闻言,笑了笑,伸手揽过黛玉的纤腰,将她抱在怀中,亲了亲她的眉心,温声笑道:“放心就是!尹家太夫人有一言说的极是,我一个武勋,要那么好的名声做甚?” 说罢,在黛玉娇羞嗔怨中,哈哈大笑着扬长而去。 第0543章 身份不同了的王夫人…… 荣国府,荣庆堂。 贾蔷过来时,天色已暮。 抄手游廊上,七八个小女孩子或在点灯,或在喂食鹦鹉,看到贾蔷到来,纷纷见礼问安,又有伶俐的往里面传话:“侯爷来了!” 贾蔷步入抱厦,往里行去,就看到高堂之上,灯火璀璨,穿金戴银满身光鲜的妇人,使得室内生辉。 堂上一女子,头上戴着金丝八宝攒珠髻,绾着朝阳五凤挂珠钗,项上戴着赤金盘螭璎珞圈,裙边系着豆绿宫绦,双衡比目玫瑰佩,身上穿着缕金百蝶穿花大红洋缎撒花衣,外罩五彩刻丝石青银鼠褂,下着翡翠撒花洋绉裙。 一双丹凤三角眼,两弯柳叶吊梢眉,身量苗条,体格风蚤,粉面含春威不露,丹唇未起笑先闻。 彩绣辉煌,恍若神妃仙子,不是凤姐儿,又是哪个? 见贾蔷进来,二人四目相对间,凤姐儿不动声色的横了他一眼后,冷笑一声,不搭理他。 此时贾母等人已经知道了贾蔷替贾琏做媒,说了尤二姐为二房之事,此刻见凤姐儿生气,反倒觉得在理,贾母替凤姐儿鸣不平道:“你又生甚么气?说到底,还是他们一窝子姓贾的是自家人,咱们都是外姓人。” 话虽如此,可贾蔷能如此善待贾琏,还是让贾母心中一万个满意。 凤姐儿冷笑道:“老太太这话再高明不过,我原也明白这个理儿,只是我气不过,平儿难道就白给了?既然他们才是一家人,快还我平儿来!” 贾蔷呵呵笑道:“这个事情我从不勉强,二婶婶若想寻平儿,晚上等她当值回来了,自去寻她便是。她若愿意跟你过这边来住,我也不强求。” 这话一出口,连姊妹们都笑了起来。 素来藏愚守拙的宝钗最先笑道:“那估计是要不回来了,平儿在东府过的甚么日子,便是正经人家的奶奶也比不了,岂能跟你回这边?” 贾母闻言奇道:“怎么,平儿丫头的屋子拾掇的很好?”她看向宝钗问道。 宝钗啧啧叹服两声,不过见贾蔷眸眼看了过来,忙抿嘴一笑,指向其她姊妹,笑道:“老太太问她们罢,我还是不犯这个嫌了!” 湘云不怕贾蔷,眉开眼笑道:“反正那屋子比二嫂子的还好,也比我们的还好!” 贾母面色隐隐古怪起来,问贾蔷道:“你也不怕她担不起这福分?” 贾蔷摇头道:“平儿每日里比我还辛苦,西斜街那边的会馆,上上下下都要她操心。几十上百号人,又都非简单之辈。且还要和各府上的诰命打交道……俗话说的好:居移气,养移体。住的富贵些,也是为了便宜做事。” 贾母闻言,自知也说服不了贾蔷,只好道:“也罢,你既然有此成算就好。只是心里也该明白,你府上人越来越多,娘们儿都是不患寡而患不均的,一碗水端不平,就要出是非。到时候,有你受罪的时候。” 贾蔷笑道:“那等鸳鸯过去的时候,老太太还是要多陪送些东西才好。” 满堂人大笑起来,贾母啐他不害臊! 好一阵笑闹后,贾母见王夫人几度拿眼神示意她,方想起来正经事,道:“你回来若不直接过来,我也打发了人在等你呢。” 贾蔷点头道:“看到了,林之孝跟个门神一样杵在那。” 贾母气笑道:“又胡说!先前你去随老爷见客,听说闹的很不愉快?老爷说那贾雨村是难得的人才,连如海都十分欣赏,这才从应天知府特意调入京里任太仆寺卿。人家那样巴结你讨好你,你倒好,为了一个丫头,让人下不来台。如今也是做侯爷当族长的,岂有这样意气用事的道理?” 贾蔷摇头道:“不是为了一个丫头,而是当初若没有香菱的父亲相助,他压根儿就没盘缠进京赶考,自然也就没了如今的飞黄腾达。香菱那甄士隐唯一的骨血,为了寻她,家破人亡,跟随和尚、道士出家去了。但凡贾雨村有一点知恩回报的良知,她也不会置之不理。我断定此人狼子野心,不可深交。不过,既然先生和老爷都以为,人在世情中,不好苛求完美,那我也就不去同他算账了。但和此人多交往,那也做不到。” 贾母闻言,面色隐隐复杂,道:“你心里其实也当明白,他在那个位置上,哪里敢得罪咱们贾家、薛家还有王家,当初为了那桩官司,老爷和舅家老爷都写了信给他,他才刚刚受过咱们家的大恩,岂有不想着回报的道理?要我说,也别忒记恨人家了。” 贾蔷点点头道:“我明白,不恨,但也喜欢不起来。” 贾母摆手道:“罢罢,你们爷们儿的事,自己做主就是,我也说不听你。对了,宫里急急将你宣去,可有甚么要紧的事没有?这会儿子才回来……” 贾蔷闻言轻轻一叹,面色凝重的摇了摇头。 见他这般,堂上所有人的心忽地一下揪了揪,贾母忙问道:“可是出了甚么事?” 王夫人关心的则是:“可是宫里贵妃娘娘有甚么事?” 贾蔷点了点头,道:“宫里贵妃娘娘,是出了事……” “啊?!” 王夫人面色惨白,站起身来,颤声道:“蔷哥儿,贵妃娘娘她,她出了甚么事?” 贾母等人也无不心惊胆战,紧张恐惧的望着贾蔷,唯恐听到甚么骇人之言。 贾蔷叹息一声,摇头道:“贵妃娘娘她……晋封皇贵妃了。” 王夫人:“……” 贾母:“……” 薛姨妈:“……” 李纨、凤姐儿、姊妹们:“……” 众人用极陌生的目光看着贾蔷,好些人都以为自己听错了。 王夫人面色一阵惨白,一阵潮红,死死的盯着贾蔷,依旧颤声道:“蔷……蔷哥儿,你说……你说甚么?” 贾蔷再叹息一声,道:“我是说,麻烦事来了。今日我一进宫,皇上就让人宣了旨意,晋封贤德妃为皇贵妃。甚至,皇后娘娘还将大权托付,也就是说,从今儿起,贵妃娘娘成了后宫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执掌六宫大权的皇贵妃了。听明白了么?” “啊!” “啊!!” 王夫人狂喜之下,难免失态,因不知如何言语,连续叫了两声。 贾蔷听了觉得十分刺耳,再看看贾母等人,只当他方才是故意逗惹大伙,一个个笑开了花,相互恭喜。 相比于贾蔷,她们这些诰命贵妇,才真正理解皇贵妃和执掌六宫权柄意味着甚么。 如果当初的贵妃,只是让贾家从逼格上高出一筹外,披上了皇亲国戚的斗篷。 那皇贵妃,就是从根本上为贾家塑了一重金身! 完全是脱胎换骨的两回事! 不过,一直虚欢喜的凤姐儿还是很快发现了不对之处,她见贾蔷面色清淡,眼神甚至有些深沉,不由奇道:“蔷儿,你这是怎么了?” 听到凤姐儿的声音,贾母也看了过来,嗔怪道:“都这个时候了,还来唬人?” 贾蔷缓缓摇头,道:“你们别高兴的太早,虽皇上让人宣读了金册,可贵妃娘娘坚辞了这份隆恩。” “啊?!” 大喜之下,这份打击来的太凶猛,让王夫人再度失声叫出,极为激动问道:“这又是为甚么?” 贾蔷没理她,而是看向贾母,道:“老太太必是能想明白,贵妃为何坚决辞让皇贵妃位罢?” 看着贾蔷清冷的目光,贾母一下清醒了一半,再一想,冷汗都快下来了,倒吸一口凉气道:“皇后贤德,皇上也素来敬重,好端端的,怎会册立皇贵妃?这样,却是置皇后于何地?辞让的对,辞让的对!” 听她挑明后,王夫人亦是从大喜大悲中明白过来,一时间十分羞愧方才的失态,低头不语。 薛姨妈奇道:“好端端的,这是哪个出的主意?” 贾蔷淡淡道:“是太后娘娘的意思……” 贾母、王夫人等人闻言,愈发后怕了。 她们再利令智昏,也听闻了太后和隆安帝这对天家母子的恩怨。 任谁都明白,太后的日子不好过了。 更何况,贾蔷同恪和郡王李暄一道,入国舅府以犯口舌之罪名,铰了国舅夫人舌头,便令其当晚就死了的事,也早就在上层高门圈子里传开了。 太后此时建议升元春的位份,摆明了是想挑拨贾家和尹家的关系,这等挑拨离间的阴狠伎俩,谁还看不透? “辞让的好,辞让的好啊!” 贾母连连叹道,王夫人都点了点头。 却又听贾蔷面无表情道:“可惜,因太后懿旨,没辞让掉。” “……” 众人再度失声…… 贾母恨的怒拍着软榻上的锦辱,气地骂道:“你倒是一气将话说完!这皇贵妃位,到底成了没成?” 在众目注视之下,贾蔷皱眉道:“若不是成了,我岂能如此担忧?” 王夫人沉默稍许后,缓缓道:“蔷哥儿,说来,也是好事。你大姑姑并非轻狂之辈,素来对皇后娘娘恭敬谦卑,再者这也是皇上的意思,不然,断不会下这份旨意。你又何必,过于担忧?” 贾蔷闻言,毫不避讳的直视着王夫人,沉声道:“我倒不担忧宫里贵妃娘娘会轻狂失态,没了分寸。却是担忧家里人,都如太太这样,以为此事是好事,继而连累了宫里的贵妃娘娘,也连累了贾家。” 王夫人闻言,面色陡然涨红,双目冷然如刀,居高临下,死死的盯着贾蔷,斥了句:“你是在同哪个说话?” 第0544章 武曌? 看着几乎不到盏茶功夫,身上气势就大不相同的王夫人,贾蔷心中暗自感叹,难怪世人如此贪敛痴迷权势。 权力,当真是一种如此神奇的魔力。 能让人,能让一个妇人,转眼间就寻到了这种莫大的底气。 显然,王夫人十分清楚,贵妃之母和皇贵妃之母的区别。 看其威凛的气势,凤姐儿、李纨并其她姊妹们,都觉得心中生出了敬畏。 只可惜,她遇到的是贾蔷。 贾蔷好奇道:“我在同哪个说话,二太太不知道?” 见两人顶了起来,凤姐儿不动声色的拉扯了下李纨,李纨回过神后,连忙招呼着一众贾家姊妹去了暖阁暂避,也全了王夫人的体面。 等她们走后,贾母方沉声道:“一个个的,都当我死了不成?才好几天?” 王夫人闻言,落泪道:“老太太,非媳妇不知礼,扰了老太太清静。只是老太太也看到了,蔷哥儿自恃爵高,又是族长,早就不把我们这些辈分高年岁大的长辈放在眼里,动辄教训喝骂,这又是谁家的规矩?” 贾蔷冷笑道:“你也知道我是贾家族长,贾家上前几百上千口性命当前,凭你是谁,又及得上一族兴衰之重?我是训斥过你,还训斥过二老爷,可因何训斥,莫非要我一桩桩一件件摆出来再晾晒一番?” 王夫人不言,贾母头疼欲裂道:“好了,好了!一个是族长,一个是当家太太,也不怕姨太太取笑!”说罢,又问贾蔷道:“不管怎样说,贵妃到底还是成了皇贵妃,果真就只有坏处,没有好处?可有法子,得了好处,去了坏处?” 贾蔷提醒道:“皇后娘娘之所以执意要晋封贵妃娘娘为皇贵妃,除却因为太后懿命外,还有一桩缘故,那就是皇后念及与皇上之间的夫妻情分,甘愿舍弃大权,只想先当好一个妻子,好好照顾好皇上的龙体!皇后原本就贤德之名满天下,此种心迹再让世人得知后,其贤名,势必要远迈古之贤后。这种情形下,执掌六宫的皇贵妃,要背负起多大的压力?她唯一的做法,就只有一个,描着先前皇后的路数,绝不画蛇添足的去做好每一件事。唯有如此,方能得到安稳。但只靠皇贵妃一人学习皇后之法还不成,还有贾家……” 贾母并非糊涂人,一听此言,立刻就明白了贾蔷的意思,道:“你是说,皇贵妃在宫里描着皇后的做派行事。在宫外,咱们就要描着后族尹家的行事做派做事?” 贾蔷点头道:“皇后和尹家已经立下表率,连母仪天下的一国之母和后族尚且如此严格要求自己,难道皇贵妃家就敢逆此大道而行?所以,压根儿也别想甚么好处,最忌讳的,就是各府诰命,尤其是家里有人在宫里的那些人家,前来与贾家交往过密。若如此,不必我多言,老太太也当明白皇贵妃在宫里的处境和名声。 夹着尾巴做人,关上大门不见外客,过好自己的日子才是正经!谁如果想着她是皇贵妃的甚么人,就可以四处受人奉承,收人礼,让人哄的不知东西南北,再胡乱应承许诺,或是想着靠联姻壮大声势,谁就是为家族种祸的罪人! 对于贾家的罪人,男丁有宗祠道观可跪,妇眷有佛院庵堂备着,再不行,辽东庄子上一直都缺人种地。 谁不服,大可试试,看看我这个族长能不能成全她!” 说这番话时,贾蔷一直看着王夫人,与那双冷漠怨恨的眼睛对视着,寸步不让! 妇道人家终究是妇道人家,被贾蔷撕破脸的气势所惊住,王夫人眼泪扑簌落下,只觉得心中一块巨石压的她快要憋屈死了。 贾母难过的长叹息抱怨道:“哎哟,我这是造的甚么孽?有甚么深仇大恨,必是要闹成这样?有话就不能好好说?” 贾蔷摇头道:“老太太,我也知道家和万事兴的道理。其他事上,我都可以让步,让步给自家人,吃点亏受点委屈都无所谓。可涉及到家族生死存亡的大计上,没有任何妥协的余地。谁敢触碰规矩,我必办谁。” 贾母皱眉道:“蔷哥儿,贾家和尹家不同,尹家原是小门小户,没多少世交旧故,关起门来过日子也就关起门了。可咱们家,那么多世交亲旧,哪里能说关门就关门?” 贾蔷奇道:“就说是效仿皇后一族,难道也不成?后族也是小门小户?明日起,就让宝玉代你老写信给那些人家,把事情讲明白。皇后乃诸妃表率,后族严谨,亦是我等各家族之典范。各家婚丧嫁娶,该随礼的随礼。但来往就不必了,果真有要紧事,来东府寻我。” 王夫人怕贾母糊涂了,果真应下来,忙同她道:“便是尹家,也和几家王府来往亲近。姻亲之族,也未曾断绝来往。” 贾母看向贾蔷,贾蔷点头道:“可以,王家、薛家、史家,还有大婶婶的娘家李家,可正常往来。但是,这几家若有人想着当个中间传声筒来搞事情,就不要怪我对他们下狠手。” 贾母皱眉道:“蔷哥儿,果真要做到这个地步?至于不至于?” 再怎么样说,贾家也是一门双公的根底,且还有林如海这个姻亲。 哪里就要怕成这个样子,没的让人笑话…… 贾蔷冷笑一声,道:“这还只是刚开始,若宫里贵妃没有天家骨肉则罢,或是得天之幸,生下一位公主,则是贾家福分。可若是生下一位皇子……呵,便是我,往后也少出门。这里面的深浅轻重,老太太你果真想不明白?景初朝的夺嫡之争惨烈到甚么地步,还用我来提醒?” 贾母恍若遭闻当头棒喝一般,面色骤变,深吸一口气道:“罢罢,既然你是贾家族长,你这样说,那就这样做罢。明儿起,荣府闭门谢客。宝玉和环哥儿一道,帮我和太太写信,挨家挨户分说个明白。就说皇后尚且如此,如今贾家不得已这般,望他们多体谅。” 贾蔷闻言,看着贾母,深揖一礼,道:“贾家能得老太太这样明事理的老人,实乃贾族之大幸也!” 贾母见他低头,心里一下舒坦多了,笑道:“你也别怪太太,我们这些内宅娘们儿家,哪里懂得外面事情的凶险?既然你这天不怕地不怕的,如今都怕成这样,我们心里也就明白该如何做了。行了,天色不早,你也回去歇歇罢。” 贾蔷点点头,这心里一惊一乍折腾了一整天了,也该去歇歇了…… “二婶婶,不是要去讨平儿么,可敢去不敢去?” 刚转过半身,见凤姐儿正盯着他看,贾蔷笑问道。 凤姐儿心理素质强大,俏脸都不带红一下,咬牙啐道:“你少得了便宜还卖乖!你且等着,早晚平儿还是我的人!” 贾蔷哈哈一笑后,转身大踏步离去。 …… 入夜,大明宫。 养心殿。 四名太医院资格最老医术最高明的老供奉,还有尹子瑜,一起在养心殿西暖阁内,当着尹皇后的面,用笔墨辩证起药膳的功效。 首先,对于“是药三分毒”的辩证。 这句话最早出自前朝杏林大家养正增老人刘纯刘景厚所书之《药治通法补遗》中。 但四位太医认为,“药膳并非药”。 何为药膳? 其实医术中本有说明: 兔肉味辛,补中益气,止渴健脾,解热疗痹。 牛肉属土,补脾胃弱。乳养虚羸,善滋血涸。 猪肉味甘,量食补虚,动风痰物,多食虚肥。 难道能说明兔肉、牛肉和猪肉就是药么? 然而尹子瑜也有她的道理:话虽如此,可她看过皇上用的药膳方子,又岂止只是牛、羊、猪、兔? 红枣,桂圆、枸杞,桂皮,厚朴,茯苓,甘草,黄芪,党参,熟地黄,木香这些难道不是药? 谁家的药膳里,只有兔、牛、猪、羊? 长期服用这些药,必是弊大于利。 双方所有言辞皆落在纸上,这样有一桩好处,可以直接送呈隆安帝过目。 直到一个半时辰后,双方才达成了协议,药膳可以用,但不能天天进补。 凡十日里补用二到三回,便是最佳。 且龙体愈康健,补用的次数就要越少,时间可延的越长。 另外,对于适当的散步,充足的睡眠,和保持愉悦的心情,也都达成了共识。 一直过了子时,最终为隆安帝保养龙体的方子才定稿,呈献给隆安帝过目。 四位老供奉退下,尹后又命宫人送子瑜先回凤藻宫,她则来到中殿,笑道:“皇上快来看看,可是和先前的大不一样了。” 隆安帝从无数奏折里抬起头来,捏了捏眉心,接过厚厚一叠为他开的保养方子,苦笑了声,打开看了一遍后,挑了挑眉尖,笑道:“果真不用再吃那些劳什子药膳了?” 尹皇后忙笑道:“不是不用吃,而是往后用的少了。皇上先别高兴的太早,还有这些,该如何散步,一次行多少步,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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