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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当初梅筱然在了解这位九爷时,听人形容过他弹无虚发的超强准头,有人说他是天生的神级枪手,而这时,他的准头用在了叉水果上。 他看也没看身侧的水果盘,只是伸手出去叉了一颗又一颗剥好的龙眼,然后抬手送进那个人的嘴里。那人在看书,送过来便张开嘴,核吐在黎九的另一边手上。一直到黎九故意叉了一枚无籽红提——梅筱然看出他是故意的,因为他的叉子在龙眼上停了一下,才对准了旁边的红提戳下去。 黎九把红提送进那人嘴里,那人嚼了一下觉出不对,终于放下书,低头堵住了黎九的唇。 时安知想的只是把不爱吃的提子塞进黎九嘴里,然而正中奸计,黎九一只手合住了他后脑,唇舌间提子的酸甜滋味翻滚不休,他到底被强迫着咽了大半颗碾碎的果肉下去。时安知气坏了,这一吻结束以后他就拿书去敲黎九的头。 黎九哎哟一声没避开,翻身去他肋下挠痒痒。 梅筱然不知怎么,忽然看得微微有些脸热。直到黎九朝她这方向看过来,她才悚然一惊。 她竟然就这样站在这里看了那么久?! 黎九看向她的眼神有些怪异,她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是因为那里头有温度。 她第一次觉得,黎九看她的眼神里把她当成了一个活生生的人,而不是一件东西、一个摆设。 黎九身边的那人也注意到了她,梅筱然也终于在方才目睹的那片温存似水的和谐之外,突然发现了一件事。 原来黎九爷捧在手心的那个人,是男的。 (七) 梅筱然住进了煦园,黎九待她很好,衣食用度都是上上等。时安知也待她极客气,叫她梅小姐。她不安地表示当不起,让时安知叫她小然。然后有些拿不准地不知该如何称呼对方。 黎九说,也跟着兄弟们一起叫一声时哥吧。 时安知却笑了,他原本比黎九还大两岁,只是这些年一直过得安稳,看着要比实际年龄小很多。不过到底自己心里有数,他看着明媚鲜妍如娇花的梅筱然,笑道:“差着十几岁,都能叫一声叔啦。” 黎九却只是含笑看了他一眼,这两人之间常常连话都不用说,只一个眼神就千言万语。 梅筱然不是年轻不懂事的小女生,于是客客气气地叫了一声九爷一声时叔,这称呼便定了下来。 在梅小姐隐隐成了煦园的女主人不久,黎九又陆续带回了一两个人来。这回是十来岁的男孩子,充做打手养在身边。其中有一个,叫边以秋。 他是被黎九从路边上捡回来的,他那时十四岁,虽然骨架子不小,但是三餐不继地流浪了好些年,整个人瘦得很厉害。不过凶悍劲儿非常足,一个人对上了三四个比他大不少的持刀混混也没退缩,一把刀子就插在他肩头,他仍势如疯虎,硬生生地扛下了密集暴雨似的拳脚,只死死地咬住了其中一个目标的喉咙,几乎豁开了对方的气管。 就在他快要被打死的时候,一辆车停了下来,边以秋听到有个人问:“怎么回事?!”他身上的拳脚攻势一松,然而他只咬得更紧了,被他按在身下的那哥们已经在窒息中陷入昏厥。围攻他的混混慌张地向那个声音解释,说哥几个莫名其妙就被这疯小子咬上了,狗哥您看,您看他还不放—— 边以秋的后心猛然被一个极大的力道抓了起来,他唇齿间硬生生撕下了那昏厥倒霉鬼颈上的一块皮。他呸掉那块皮肉,还在张牙舞爪地胡乱攻击,只是还没看清楚状况,啪啪一左一右两个耳光扇得他晕头转向,终于冷静下来。 他在金星乱迸的视野里,看到那辆车的后车窗降了下来,有个人弯腰凑在那里说着什么。 随后,他听到了车里一个低而冷的声音。 “七十多岁老人家摆的摊子也敢掀,还被一个半大孩子压着打。这种货色,我黎九不敢留着。一人废一只手,滚出华南。” 发落完了那几个混混,拎起边以秋的男人把他扔回地上,坐进副驾,那车开走了。 边以秋在滚滚烟尘里呛咳了几声,反手用手背抹掉了嘴角溢出来的血沫子,抬起头却发现那车在十多米外停了下来。 他眯起眼睛看着车后座的门打开,一只脚踏上了地面。 一个高大阴森的身影笼住了边以秋全身,那声音从头顶落了下来。 “你叫什么,愿不愿意跟着我?” 边以秋被带回了煦园,肩膀上插的那把匕首,在上车之前被他自己拔掉了。他疼得哆嗦,但是用手指紧紧捂住伤口之后,还是努力在车里坐直了。他尽量避免着把身上的血污弄到车上,这可是九爷的车——他知道黎九是谁,但是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跟这个令人闻风丧胆的男人坐在同一辆车里。 他垂着视线,一点儿也没东张西望。直到车子缓缓停稳,黎九下了车,他也踉跄着从车里蹭了出去,伤势和饿让边以秋的膝盖软了一下,他差点一头栽到地上去,却被一只手给及时拉住了。 边以秋抬起头,看到了一双极其温柔的眼睛,眼珠带点褐色,这让其中投射出来的注视带着种很特别的暖意。 那人有些讶异:“这孩子……” 黎九在一边仿佛笑了一声:“小狼崽子。交给你了。” 边以秋看了看那人,又看看黎九。黎九抛下一句:“跟时叔去吧。”之后就走了。 时叔带他去裹了伤,这男人的手指很软也很轻,边以秋一开始担心这人看上去这么斯文,面对自己肩上和身上的那些狰狞可怖的伤,不知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结果时叔脸色都没变,只是在给他清洗肩上那处皮开肉绽深可见骨的刀痕时,柔声问了句:“疼不疼?” 面对群殴痛打、野狗追咬、饥寒交迫这些都没动过一下眉毛的边以秋,因为这一句话,忽然眼圈红了。 但他没哭,他竭力忍住了。时安知只是看着他,没有再问,也没有多说,待他情绪好些了才说:“好孩子,不怕了,以后有九爷罩着你呢。” 边以秋点了下头,他知道自己算是入了黎九的眼。但不知为什么,他心里更加亲近这个会问自己疼不疼的温和男人。 收留了边以秋之后没几年,黎九开始着手洗白自己的产业。他想从修罗场里拔出腿去,而无数双身在其中的手却要拽紧了他索取金钱或命。 这些事情时安知不知道,边以秋却在经历。十七八岁的他已经成了黎九手下非常得用的一把利刃。他不贪、不懒、无畏、忠诚,为黎九冲锋在前,悍不畏死。他是在给黎九打天下,同时也在开创属于自己的时代。黎九和时安知叫他小秋,但道上的不少人已经开始明里暗里称呼一声“秋哥”。 除了在黎九面前,秋哥在这华南地界,差不多已快能横着走路了。 年少得志的秋哥,终于在一次大意里中伏,实际上那不是他的错,他是为黎九挡了子弹,两发。一发贴着股动脉穿过去,一发在腹部。只要是向上向下向左向右随便哪里偏离一点,他就永远十九岁了。 在加护病房里意识漂浮的时候,他朦胧中听到有人在压低了声音发火。 “黎九!我不许你再派小秋去做那些危险的事情!” 竟然还能有人对九爷直呼其名呢……边以秋若不是实在没力气睁开眼睛,一定要扭过头去看看这人是谁……不过,这声音好熟…… 边以秋的脑筋因为手术中的大剂量麻药而打了结,他只觉得这声音非常熟,隐约像时叔。但是时叔从来没有这么气急败坏地说过话,更别说,他针对的人那可是黎九爷。 他才想到九爷,黎九的声音就响了起来。和发火的时叔一样,边以秋也从来没有听过九爷那么低声下气地说话,那个煞神一样永远阴森可怖的男人在柔声说话。 “好,听你的,你别生气,全听你的。” 边以秋觉得自己一定是在昏迷中产生了幻觉。 幻觉里有脚步声慢慢远去,时叔的声音低下去,那个始终温和的男人说。 “你也该收手了,我会担心……” 玖安集团以非常快的速度成立了。弘源贸易、锐意金融这些名字,是黎九花了大价钱请香港师父取的。唯独玖安这两个字,从一开始就定了。那个“玖”字,是时安知取的。 玖者,玉一样的浅黑色石头。黎九爷要做正经企业董事长了,自然不能还一直用道上的称呼,而黎九这名字也确实不够正式,于是时安知给他选了这么个字,顺便也用在了新成立的集团公司上。 黎玖泡在煦园的露天温泉池子里,头顶一块毛巾,学着日本人的架势在享受冬日温泉。热雾蒸腾中,他懒洋洋道:“你就是在说我黑呗。” 时安知腰上围着一圈浴巾,正把一只脚踏进温泉池里,闻声踢了一脚水花过去,笑道:“难道这不是事实?” 黎玖的回应是眯起眼睛去看他,从脚踝走到腰身,再沿着修长笔直的腿走回来。末了,他突然伸出手,握住时安知的脚踝将他一把拽了下来。 水花四溅,时安知噗通一声砸进了黎玖的怀里,他腰上的浴巾在挣扎中散开了,浮沉在水里的腿原本该是探到池底,不知怎么却攀到了黎玖的腰上。暖热雾气中他的白皙肤色泛起了粉,黎玖在吻他,温泉水滑,湿润的腰臀留不住那一双撑住他体重的大手,他就只能竭力勾住黎九的肩膀,将一双大长腿紧紧缠住。 时安知用力地咬黎玖,低喘着催促他再重一些。黎玖却故意逗他,要他求自己。 “求、求你……小九……那里……唔!” 末了一声呻吟里带着哑意,时安知从鼻音里哭出来,这一声听在黎玖耳朵里勾魂摄魄,泼剌剌水声涌上了白石堆砌的岸,时安知的指甲都掐进了他的肉里去,暖水之上他们交缠湿吻,热腾腾的雾缭绕不休,恍如仙境。 水下涌动的是比温泉还热的欲望,黎玖与时安知在一起时间已足够久,久到他们熟知彼此的任何一个敏感点。时安知的腿交叠在黎九的后腰处,滑腻腻的温泉水被裹挟着往身体最敏感娇嫩处捅进去。他呜咽着呻吟,求小九撕吃了自己,黎玖的眼睛都红了。在残忍又甜蜜的折磨里,时安知一只圆润的脚踝渐渐探出了水面,微凉的空气间他猛然颤抖起来,连脚趾都用力蜷紧。 他在灵魂出窍般的爆发快感里叫出来。 “小九!” 黎玖将他整个人都抱在怀里,他们是彼此的全部世界。 (八) 玖安集团成立之后,黎玖渐渐成了个场面人,他没接受过正统教育,实质意义上是个文盲。然而聪明绝顶,举一何止反三,当他代表玖安坐在某某国际经合组织论坛上面露微笑鼓掌时,没有任何人能想到这位大佬,连自己的名字都是枕边人教他写的。 煦园里有一处巨大无比的藏书室,那是时安知的地盘,黎玖轻易不进去,因为进去了就很难出来。时安知会给他安排功课,他做着做着就要换点别的花样。在弄塌了一张黄花梨长案以后,时安知终于发现了他是故意的,非常不悦地用指尖掐他某一处最吃不住痛的嫩肉,黎玖只好求饶,说,我又不靠读书认字吃饭。时安知到底无奈地叹了口气,他说:“这世上跨度千年纵横万里的宇宙洪荒,我都想跟你一一分享。” 黎玖就抱着他,把下巴靠在他柔软乌发的头顶心,有一搭没一搭地捻玩他耳垂,说:“好嘛,那我……努努力。” 不过时安知到底放弃了让他去读正经书的想法,反正黎总也只是为了能在场面上大差不差过得去,时安知就给他安排了报纸杂志。字少,内容也简明扼要。 从此黎总开始了每天清晨起来读着报纸吃早餐的习惯。 黎总对于报章杂志的关注点有点偏。 他专门挑图看,看完了头版头条,再去翻里头的图,末了甚至把天气预报都看一遍。时安知只装作不知道,任由他在那儿把一大叠报纸抖得哗哗作响。前前后后所有的图都看过三遍了,黎玖开始没话找话说。 他说:“哎,你知道云湖区的新闻么,高层电梯出了故障,把一对母子和一个孕妇困了三个小时。” 时安知正正经经地用叉子送了半块太阳蛋进嘴,笑了笑。 “那恐怕得吓得不轻,没出什么事吧。” 黎玖眨了下眼睛,用手指叩叩桌面:“好着呢。” 之后时安知送他出门,他忽然像是想起什么来,说才从法国淘换了一批原文书,放在公司了,让时安知过去取。 不知有诈的小十就这么被骗进了瑞德中心通往六十八层的电梯。 玖安成立时财大气粗,黎玖一挥手买下了瑞德中心的一整层。作为业主,这栋当年Z市的地王建筑专门预设了一架专用电梯,速度均匀合适,对外一面弧形玻璃观景,缓缓上升时俯瞰众生,钱能打造出凌驾万物感。不过时安知往外看了一眼,才知道除此之外还会有眩晕感,他竟然恐高。 他小腿肚子微微抽筋,不动声色地往里靠,挪了两步,撞到了黎玖的怀里,他毫不犹豫,一转身把黎玖抱住了。黎玖装模作样地抚了两下他的背,心里默数时间,三,二,一。 电梯陡然一阵摇晃,顶上的灯带闪动几下突然灭了,随后应急电源亮起来,风扇开始呼呼吹风。时安知一愣,抬起头不解地往上看。 对讲喇叭里滋啦滋啦地响了几声,很快就有个声音恭恭敬敬地从里头传出来:“黎总?黎总?……九爷?” 黎玖嗯了一声。 对面更加惶恐,忙不迭地说明了缘由,原来是线路故障,请二位爷稍等,正在紧急抢修。 黎玖又嗯了一声,对讲通话挂断了。 时安知浑身都渐渐僵硬,他一只手无意识地抓紧了黎玖的外套,掌心硌着一枚玳瑁扣子,用力握紧了也没觉出疼。他感觉自己呼吸急促,完全不愿意去想自己现在离地多少米。 黎玖把他圈在怀里,低头下去厮磨他耳廓和软茸的发,说:“我在呢。” 时安知知道自己挺丢脸,耳尖发热,脸也是,于是便要把脸找个地方埋起来,他想着要把额头靠到黎玖肩上,黎玖却侧过脸去吻他。气息熟悉温暖,他一闭眼浅浅地给了个回应。黎玖的舌尖勾过他唇缝往里推进,他下意识张开了嘴,忽然想到这里不是煦园甚至也不能算是室内,才要推拒,嘴唇完全被堵住了。 黎玖强迫着把他整个人圈在怀里,湿吻中抵到了电梯壁上,时安知感觉到了身后的硬和凉,他从鼻音里哼出拒绝,空着的那只手扶上黎玖的后颈,指尖发着抖揪住后脑上的那些头发,想着要把黎玖的脑袋扯开,但是手软了,他指尖发麻,被吻得大脑一片空白。 他像是整个人也都要软下去,后腰处有条手臂在牢牢撑着他,怀抱契合的角度天造地设,时安知的脑仁熬成了浆糊。黎玖含着他嘴唇低哼,诱惑他:“摸一下。”有东西顶着时安知的大腿根。 时安知揪住那枚扣子的手掌被蛊惑着松开了,黎玖带着他的手腕去扯开了自己的裤子拉链,撑饱了帐篷的小九爷硬得厉害,迫不及待弹到了他手心。时安知没机会去思考黎玖怎么会这么兴奋得这么快,他的手背上覆着另一只手,黎玖强行耍流氓让他握住了那根滚烫硬热的家伙,他们彼此衣冠楚楚,只在黎玖下身那里打开了一道门,时安知手心里被硬塞进一把凶狠霸道的枪。 黎玖在他耳边闷闷地喘,叫他:“安安……”时安知浑身都不对劲了,背心缓缓沁出了汗,他到底愤懑地去咬了一口黎玖的肩膀,手指间报复性地狠狠攥了一把,黎玖嘶地倒抽了一口冷气,圈住时安知那一把窄腰的手臂大力地收紧了,随即便去扯时安知的腰间皮带。 时安知慌了,他低声发着抖骂黎玖:“疯了吗,这里!” 他想要挣脱黎玖的钳制,然而到这里已经由不得他了,腰上一凉,黎九爷到底是多年手上功夫了得,轻而易举地把小十白皙依旧的白豆腐给剥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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