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心邀请了时若则和孟斯余,尽全力给他们创造机会。 他看着他们互表心意、看着他们在一起、也看着他们分离,更看着在孟斯余离开后,时若则为孟斯余所做出的努力。 在这场只属于他一个人的暗恋里,越陷越深。 终于,孟斯余回国了。 但时若则却消失了。 当陈博挽勉强从这场噩耗里走出来,再次得到孟斯余的消息时,只听那名他最好的兄弟,疯了。 而他也自时若则离开的那日,留起了长发。 可或许是命运弄人。 在孟斯余父母日复一日地恳求,让他想办法帮孟斯余走出来下,恰巧,那日陈博挽开车,而顾玉宁因失神倒在了他车前。 因为一双眼睛,陈博挽好笑的想出了一场替身的戏码,把顾玉宁弄到孟斯余面前,妄图逗一逗已经疯了的男人。 却万万没有想到。 孟斯余竟然留下了顾玉宁,并想和这名替身结婚。 疯了吗?陈博挽当时想。 可到头来,疯的人,或许不止孟斯余一个。 从以往和顾玉宁接触的丝丝缕缕中,陈博挽早已抽丝剥茧的得到一个真相,只是他的意识不允许他接受这个真相。 这样,他之前所做的一切,岂不是都成为了一场笑话。 陈博挽站在车前,又点了一根烟,烟雾将他眉眼遮掩,仔细看去,能够发现他的眼睛红了,手指也在抖着。 命运总在捉弄人。 陈博挽想,如果那天他没有把顾玉宁从那间卧室里带出来,结局会不会不一样? 会吗? 拂面而过的微风没有给出答案,但结果已经深埋在他的心底。 于是手抖得更加厉害了。 一滴眼泪快速滚落,陈博挽微微低头,手指上被烟头灼烧出来的伤口隐隐作痛,疼得他喘不上来气。 长发被风吹起。 陈博挽脸上被玻璃碎片划过的细小伤口还未愈合,让他漂亮得像尊易碎的玻璃人偶,他眼眶已然红了,滴滴泪水像断了线的珍珠。 不知顾玉宁看到后,还会不会像以往那样,笑着说他爱哭,像个小姑娘。 谁让陈博挽从小就长得漂亮,容易受到同龄人的排挤。而顾玉宁,就像童话故事里一直守护在公主身旁的骑士一样,一边勇敢地帮陈博挽打跑那些坏孩子,一边笑嘻嘻地给他擦干眼泪。 像大哥哥。 ——哭什么? ——哪怕是小姑娘,被人欺负了,也要擦干眼泪打回去的。 明明时隔多年,可这段话,仍旧记忆犹新。 许久。 孟斯余抱着骨灰盒走到陈博挽面前,麻木地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一路上,车内没有半点声音。 直到到了孟家,孟斯余下车,陈博挽想跟上去,却在看到他的背影后,突然停住脚步,哑声道:“我得到消息,容浮野想去自首,孟……”他有片刻的停顿,“孟哥,我们要掺和一脚吗?” “不用。” 孟斯余走得很快,背影孤寂,只有双手紧紧地抱住怀中的骨灰盒,仿佛里面装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一样。 是他的爱人。 孟斯余自顾玉宁离开的那日,便不再想纠缠什么了,他只想好好的……送顾玉宁最后一程。 · 那日之后,陈博挽就没有再见到过孟斯余一面,不论怎么寻找,都不曾找到,男人就像人间蒸发了一般。 顾玉宁离世的第七个月。 陈博挽在一场酒局上意外得知,容家的大少爷一夜之间疯了。 或者说,容弃自发现自己胸膛里移植的那颗心脏是顾玉宁的后,就疯了。 不顾父母的阻拦,生生要去一个破的不能再破的房子里,找一个人。 但那里已经人去楼空,任凭容弃再怎么找,都找不到丝毫人影。 记忆里,那个会含糊地喊他“哥哥”的少年早已消失不见,只剩下布满尘埃的房子。 可容弃不相信。 他像一定要找到什么般,疯狂的联系着昔日顾玉宁的朋友,想从他们口中问出少年究竟去了哪儿,可得到的全部都是顾玉宁早就不和他们联系了的消息。 容浮野所说的话正在一一验证。 最终,稍稍恢复了一点理智的容弃动用自己的权利,查到了顾玉宁在他昏迷后的所有经历。 他一页一页地翻看着那些资料,却始终不敢相信。 怎么会? 顾玉宁怎么会因为他的医药费沦落到那种地步?容弃整个人都在发抖,越是看到后面,他的呼吸就越是急促,如果不是容母及时发现,颤抖着将药物塞进他口中的话,或许容弃早就死于窒息。 倒地的那一刻。 容弃死死地看着自己的母亲,眼泪顺着眼尾滴在地面,他说:“妈,我最爱的人,死了……” 容母不敢说话,她捂着嘴,哽咽着,最后在容弃的目光中,颤抖地说了一句“对不起”。 她想让容弃原谅她。 可容弃知道,这不是他妈妈真的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而是她在害怕她最后的一个孩子,也走向毁灭。 但容弃早在得知顾玉宁离世的那一刻,就死了,活下来的,只是一具流着血泪的躯壳。 容弃说:“我爱他……妈,你不爱我,但就连怜悯我一点,都不行吗?” 但凡,在他昏迷后,容父容母能够帮容弃,哪怕一点,哪怕是一点点,或许顾玉宁都不会走到那一步。 容母流着泪,双手颤抖的想要扶起地上的容弃,却不敢看向他的眼睛。 其实光是从“容弃”这个名字,就能够看出容父容母对待他的态度,谁让容弃天生就患有心脏病,随时都可能走向死亡。 于是从容弃出生的那天起,容父容母就做好了有朝一日会失去他的准备,并吝啬于给予他爱意。 可容弃实在是优秀。 他性格温润,他聪明、乖巧,他是个人人夸赞的孩子,也是所有人的羡慕对象,更是天之骄子。 血脉相连,容父容母没办法不关注他、爱他。 更在有了容浮野这么个对比后,对他的在意更甚,但相较于爱容弃,他们更爱自己,爱那个优秀的“容弃”。 于是在当容弃喜欢上了顾玉宁,不再听话、好掌控后,当他病发,躺在病床上的那刻,心疼和担忧一过,骨子里的冷血,让容父容母选择放弃。 谁让他们还有容浮野这么个备选。 可悲哀的是,几番权衡利弊过后,现在他们只剩下容弃这么一个选项了。 “……” 容弃躺在地板上,记忆里,顾玉宁害羞地喊着他“哥哥”的画面还历历在目,在他昏迷的那段时间里,容弃不知道这名胆怯、孤僻的小孩究竟受了多少的苦,才熬到他醒来。 一定很累吧? 是他不好。 是哥哥不好…… 容弃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眼泪一滴滴落下,他伸手捂住胸口正砰砰跳动着的心脏,疼得快说不出来话。 顾玉宁知道了吗? 知道他接近他,是为了这颗心脏。 小聋子会恨哥哥吗? 会吧。 要是顾玉宁不恨了,容弃才该要疯了。 心如绞痛,在此刻终于具象化。 容弃竭力从地板上地爬起来,期间却跌倒了无数次,耳畔容母担忧的声音传来,但她越是担忧容弃,就越是让容弃想到顾玉宁。 “妈……” 容弃双眼通红地站起来,看着容母,不解地问道:“您既然这么的爱我,为什么在我昏迷的时候,宁愿放弃治疗,都不愿意浪费那一点点,对您来说微不足道的钱呢?” “……” 容母哑口无言,摇着头,说不出来一句话。 容弃捂着心脏,踉踉跄跄地走出了这里。 他要去找一个人。 他想问一问孟斯余,顾玉宁的墓在哪里,他不奢望能够得到顾玉宁的原谅,但却想见一见他,告诉他,是哥哥不好。 是哥哥错了。 兜兜转转,又是三个月。 在顾玉宁忌日的那天,容弃终于找到了孟斯余。 他站在西装革履的男人面前,祈求他,让他见一见顾玉宁,话语中没有得知顾玉宁被孟斯余包养过的愤怒,也没有情敌见面的紧绷,容弃温和的、以自己最卑微的态度出现在孟斯余面前,温声祈求着他让自己见一见顾玉宁。 今日天空没有像电影里主角忌日那样,飘起丝丝小雨,而是格外明媚的一个晴天。 万里无云,一如顾玉宁一心求死的那日。 孟斯余一身黑色西装,面色冷漠,他看着容弃,良久才道:“……你和他眼睛里形容的,一模一样。” 顾玉宁有双会说话的眼睛。 他在孟斯余面前想到容弃时,整个人总是依赖和充满喜欢的。 孟斯余一直在想,能让顾玉宁喜欢成那样的人,会是个什么样子。 直到今日,他见到了,他很难去说,顾玉宁爱得没错,却也觉得,容弃就应该是这样——不然也不会把顾玉宁骗的团团转。 “……是吗?”容弃嗓音微微有些抖,他努力笑着,却遮不住泛红的眼眶,“他比较…依赖我……”这句话很轻,轻得虚无缥缈,像一阵风,将容弃吹到了他和顾玉宁的回忆里。 容弃不敢仔细去深想,顾玉宁在明知道他接触他,是为了他的心脏的情况下,究竟是抱着何种的心情,愿意努力赚钱救他,期间又吃了多少的苦,苦到…… 最后自己主动靠向了那把刀。 容弃说:“我可以见、见见他吗?孟总,我……” 容弃突然说不出来任何话。 过往无数的画面纷纷在眼前闪过。 直到此刻,容弃才恍惚地发现。 装着顾玉宁心脏的他,好像不配出现在顾玉宁面前。 在想明白这点后,容弃整个人明显怔了一下,仿佛心中一直坚持着的什么东西,一瞬间坍塌,嗓音艰涩,容弃不想在孟斯余面前露怯,颤声说:“拜托您……帮我告诉他,我爱他。” 容弃从未有过一日,不爱顾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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