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上了救护车,一路前往医院。 手术室上的“手术中”的灯亮起。 浑身是血的许刃被人匆忙推进了手术室内,一切都快得让顾玉宁反应不过来。 明明前一秒,他还在想着自己回到家后,要不要告诉许刃自己不会跟顾忆走,后一秒,男人就从楼上直直坠了下来。 哪怕现在,顾玉宁脑海中仍牢牢刻着许刃那双没有闭合的眼睛,没有声息,冷得可怕,偏偏,眼皮在眨着,缓缓、缓缓地看向他。 好似他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一样,就算死后化作厉鬼,也要缠在顾玉宁身旁。 站在手术室门口。 顾玉宁孤零零的一个人,本就没有丝毫血色的小脸,现如今更是煞白一片,他抿了抿自己干涩的唇,缓了许久,才转过头,呆呆看向站在他身后的男人。 顾忆对他安抚地笑了笑,用口型说了一句“没关系”,随后在手机上输入着什么,应该是在完成工作。 谁都没有想到,许刃会突然坠楼。 他是在自杀吗? 顾玉宁不知道,也想不清楚许刃为什么要跳楼,只知道,他或许要答应苏遗那日提出来的要求了。 · 在医生全力的救助下,许刃没能死成,甚至不少人都觉得神奇的是,他虽然从高处坠下,但奇迹一般,只断了两根肋骨和全身多处软组织擦伤。 说严重也严重,说不严重也不严重。 只是因为大脑受到损伤,如今连医生都估不准他醒来的时间。 在术后第二天,顾忆便因繁忙的工作从医院离开,临走时,他将自己的联系方式留给了顾玉宁,并让少年有困难随时找他。 而已经缺课两天的顾玉宁在收好男人的联系方式后,用手机里苏遗那日转给他的钱,请了一位护工,便在晚上乘坐公交车回了家。 一路上,屏幕碎得不成样子的手机不断“嗡嗡”响着,苏遗的电话一个个打过来。 苏大少爷的消息很灵通,不过一日,就得知了许刃坠楼的消息。 :你爸爸怎么样了? :情况有好转吗?需不需要我帮忙找人? :老婆,回复我一下好不好? 三分钟后。 :在吗?在吗?在吗? :顾玉宁,我不想生气。 几条消息发过,苏遗话语中明显带了些火气,如果不是那日顾玉宁醒来后实在是害怕他的话,或许苏遗现如今早就飞到了顾玉宁身边。 披着星光。 顾玉宁眉眼间有些许疲惫,原本白皙的眼下有了些青色的痕迹,他快两天没有睡觉了,哪怕偶尔睡着,也会不时惊醒,脑海中全部都是许刃坠楼时,那双看向他的眼睛。 很冷。 平静走上楼梯。 许刃的跳楼没有给这里增添任何波澜,一切仍旧是之前那般。昏暗的楼道里,不知走到了几层,顾玉宁垂着的视线里突然出现了一双鞋,抬头,林纸墨不知何时站在了他面前,此刻正平静地看着他。 “……” 视线交汇。 没有人第一时间出声。 林纸墨很高,站在楼梯的转角间,没人清楚他究竟在这里等了多久,他好似刚洗过澡,发梢还往下滴着水珠,满身的热气被吹冷,冰得刺骨,就如同他这个人。 “许叔叔……怎么样了?”林纸墨率先开口问。 顾玉宁迈上最后一节台阶,站到林纸墨身旁,垂着头,许久才缓缓开口,“手术很成功,但暂时醒不过来,医生……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醒,可能两天,也可能一两个月。” “我请了护工在照顾他,然后……”面对着林纸墨,顾玉宁总是不由自主的想要说很多话。 好像只要说出来了,那些压在他身上的种种压力就会减轻一点。 少年的声音很软,因长时间没有得到休息,如今尾音向下,不自觉的拖长,好似嗓音再轻一点,就会哭出来一样。 顾玉宁还在说着,自顾自。 突然,他腰被人搂住,身体不受控制地倒入一个宽阔又充满冷香的怀抱中。 林纸墨紧紧地抱着他。 比顾玉宁只小了一个月的少年肩膀很宽,胸口的心脏在这片昏暗的楼梯转角间,跳动得很快,清晰有力。 “……” 顾玉宁浑身的力气仿佛在这一刻被抽空,他疲惫的靠在林纸墨怀中,还没说话,眼泪就先一步滚了出来,他委屈地埋在林纸墨颈间,红着眼圈轻声喊他“哥哥”。 一声接着一声,含着哭腔。 每一声,林纸墨都会轻“嗯”一下,做着回应。 他手揽住顾玉宁的腰,贴在他单薄的后背,只觉得怀中的人又瘦了,心口发闷,林纸墨生疏的安慰着,“……很难过吗?难过的话,哭出来,或许会好一些。” 顾玉宁已经说不出话了,眼泪像不要钱一样,从湿红的眼眶里滚出,他原本白皙的小脸布满泪痕,红着鼻尖,顾玉宁恨不得把自己完全埋在林纸墨的怀中,逃避这一切。 怎么会这样…… 许刃怎么会跳楼呢? 是他做错了什么事情吗?惹得许刃跳楼? 一股莫大的无力感席卷顾玉宁的身体,他明明还没有靠自己离开这片贫民窟、逃离许刃的掌控,男人却先一步坠了楼。 他想死。 许刃想去死。 可为什么? 顾玉宁想不明白,这些天所发生的事情一一在他眼前重复出现,他不断不断回忆着,最后只让自己陷入越来越崩溃的境地。 一滴滴微凉的泪水滑入林纸墨的衣服里。 林纸墨低头,许是楼道内的灯光实在是黯淡,也或许是他怀中的少年实在是可怜,他轻轻的,似是安慰一般,冰凉的唇瓣在顾玉宁的眼尾出微微贴了一下,不引任何人的注意。 时间仿佛过去了很久,又好似只过去了一秒。 当林纸墨再次低头时,才发现原先红着眼睛的少年如今已经趴在他怀中睡去。 · 当微暖的阳光透过窗户。 顾玉宁翻了个身,不想起床,可在生物钟的催促下,他迷蒙地睁开眼,不知手碰到了什么,上方,一声沙哑地闷哼出现。 嗓音性感磁性,让人耳热。 顾玉宁原本还浑噩的大脑经由那一声突然清醒过来,他习惯性抬头,额头直直撞上林纸墨的下巴。 “唔……”呼痛的一声。 顾玉宁眼角沁出泪水,捂着头一言不发,但整个人却习惯性的在遇到疼痛时,把自己躲起来。 不等林纸墨反应过来,他怀中就被一具温软的身体强行挤了进来,仰着头,顾玉宁靠在他胸膛里,只有急促的呼吸告诉着林纸墨,他在努力忍痛。 “哥……哥哥……”模样漂亮的小男生颤声喊道。 林纸墨“嗯”了一声。 分明他比顾玉宁还要小上一个月,可却在两人的关系里,承担着哥哥这个角色,并且适应得极好。 顾玉宁没有觉得此刻他和林纸墨之间的距离有多么的亲密、暧昧,只因先前紧密相处的十几年,令他和林纸墨早就习惯了彼此这般的靠近。 额头红了一片的他颤颤滴出一滴泪,躲在林纸墨怀中,闷闷说道:“我好疼……” 顾玉宁刚醒过来,什么都还没来得及回忆,就先一步感受到了疼痛,耳畔嗡鸣一片。 而被他撞到了的林纸墨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下巴逐渐红了起来,只是林纸墨极能忍痛,于是一声不吭,甚至还能抽空观察顾玉宁的反应。 一只手揽住少年细窄的腰肢。 顾玉宁身上此刻只有一件过于宽大的白T,雪白纤细的双腿赤裸,衣服是林纸墨昨晚亲手给他换上的。 “很疼吗?把头抬起来,”林纸墨说,“我看看肿了吗。” 闻言,顾玉宁湿着眼眶,缓缓抬头望向他,乖乖等了一小会儿问道:“肿、肿了吗?” 还是很疼。 林纸墨没出声,目光落在顾玉宁那张粉白的小脸上,许久,嗓音莫名沙哑,“没肿,就是有些红,还疼吗?” “疼……” 顾玉宁最怕的就是疼了,刚说出口,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好似下一刻就会哭出来。 在林纸墨面前,顾玉宁向来是娇气的,高兴了要喊“哥哥”,不高兴了更是要喊“哥哥”,即使在他心底,他觉得自己是跟在林纸墨身后整天围着他的卑微舔狗,但动作中却丝毫没有一名舔狗的自觉,“吹吹……” 顾玉宁在让林纸墨给他吹一下额头的“伤口”。 就像小时候他跟林纸墨玩游戏,每每受伤了,林纸墨都会像小大人一样给他吹一吹伤口般,说吹吹就不疼了,长久以来,顾玉宁就养成了这么一个不好的习惯。 但只对林纸墨。 只是今日,林纸墨没有听他的话。 顾玉宁不解地看向他,只见面前那张清俊的面容好似在隐忍着什么,他稍稍靠近一点,林纸墨就退后一分,像在躲避他。 “?” 伸手,脑袋不清醒的顾玉宁抓住林纸墨的手,刚要问为什么,睡醒的大脑中不知为何,突然跳出了裴安以这个人的身影。 面上的依赖缓缓落下。 记忆回笼的顾玉宁这才想起,他和林纸墨之间的关系,早在裴安以这个人出现时,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不再是林纸墨唯一的好友、弟弟,他只是一名可以被随意忽视的同学、邻居。 一股难言的沉闷涌上心间。 就如同之前无数次,林纸墨在他和裴安以之间,永远第一选择了裴安以一样。 他在和他划清界限。 但不知昨晚为什么好心收留了他。 因为怜悯吗? 缓缓松开手,顾玉宁小声说了一句“抱歉”,随后掀开被子想要下床,只是林纸墨放在他腰间的那只手却没有松开,顾玉宁疑惑地望向他,只见林纸墨问:“你怎么了?” 他感受到了顾玉宁突然对他态度的转变,却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顾玉宁:“什么?” 林纸墨搂住他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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