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那束花。陈芳把它放进了花瓶里,还修剪了花枝末端。 比我放在墓前的那束白菊要鲜亮得多。 饭桌上,陈芳对我说:“她回不回来,你们自己决定吧,我是真的管不了了。我想着我要不要过些日子和我离了婚的小姐妹搬到一起去住算了。” “妈……这些都再说吧。” “那就再说吧。”她夹了块排骨放进自己碗里。 等我们吃完饭,她放下筷子时,她叫我:“声声啊。” “嗯。” “你有没有后悔过当初跟我走啊?” 怎么陈芳直到现在还在问我这个呢?我是不是真的做得很不好? 我起身收拾碗筷,因为这个问题太好回答了,根本不需要我停下一切,以示郑重。 我把碗碟摞在一起,说:“你带走我的那天,5月26号,我一直把它当作我的第二个生日。” 然后我便拿着脏兮兮的碗筷去了厨房。 我回到房间时,已经快晚上九点了。我坐在小沙发上,继续翻开那本诗集,想把它读完。 有一段诗说: 过去的时间和未来的时间,给予人的不过是一点点醒悟。 醒悟不在时间之中,但只有在时间里,玫瑰园里的时刻,雨中花亭里的时刻,雾霭笼罩的大教堂的时刻,才能被记起。 才能与过去和未来相联系。 只有通过时间,时间才被征服。 等我把整本书读完,已经快到午夜了。我算了算时差,小谨那边是下午一点,不知道她是不是在忙。 我有些等不及了,没有发条消息先问她,而是直接拨通了电话。 忙音只响了一声,就被挂断了…… 我给陈谨悦拨通的第一个越洋电话,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我气结,把书放在一旁,站在窗户前,看那一轮傻兮兮的大月亮,如今她照着我,欣赏着我对她的冒犯与不安分。 我的思绪开始飘荡到几个月前,决定把陈谨悦骗回来的那晚。 她好像从来也没问过我,为什么六年都能忍住,却突然动了要她回来的心思。 不过没问也好,她就算真的问了,我也只会找个理由搪塞过去。毕竟我会觉得……有点难为情。 其实我想要她回来,和她最终决定回来的理由是同一个我以为她要恋爱了。 我是无意看到了她给妈妈的微信,有一张她在派对上的照片,而身旁一个男生和她很是亲近。 我几经周折去查看了她的领英和脸书,最终找到了那个人,他叫 David. 碰巧他最新的动态里轻巧地放了两张照片,其中一张是和我妹妹单独的合影。 唉,当时我感觉到我的不甘心在胸腔鼓胀,甚至还蔓延出来一点生气,我保存了照片,靠在椅子上,仰头望着天花板。我想,六年了,我从来没好过。 我收回我的思绪,按亮手机。 距离她挂掉我的电话已经过了7分钟,而她还没有回电。 我接着想。 后来她回来了,说真的,我不是为了和她再发展些什么,我只是想见见她。 只是见见她,就这么简单。 我那时清楚我和小谨之间早就没有可能了,她走的时候那么恨我,而我永远也不会告诉她我为什么要结束。 但我同样清楚,我的想念像漫长的落在泥土地上的雨,没有声音,却让我六年来的每个夜晚都变得潮湿。我无法言说,唯有忍受,直到它变成我像呼吸一样的本能。 那么我只是见见她也好,让这场雨短暂地停歇。 于是我在她挑衅地问我她是否漂亮时,凝望她;在她闭着眼睛躺在沙发上不理我时,用眼神描绘她。我以为我会满足于这样,但我实在是太贪心了。 我贪恋牵起她的手,让她去录指纹的那几秒。迫不及待告诉她密码是她的生日,这是我隐秘的告白。我也享受和她在桌下瞒着所有人摩挲脚踝的欢愉,像我对她见不得光的感情本身。 可为什么还是不够? 直到我不受控地吻了她,那一刻我明白「只是想见见她」是我自欺欺人的妄想。 没错,想念是一场漫长的雨,它不仅不会短暂地停歇,反而越落越凶狠。 我又一次不可避免地或者说是命中注定地被唤醒了爱她的本能。 好烦。 明明六年都忍过来了,结果才几天就功亏一篑。 11分钟了,手机还是安静得像被人取了电池。 没电了吗?我看一眼右上角,82%. 真的好烦。 我说陈谨悦你到底在,干,什,么,呀? 再不回我电话,我就快把我们这辈子的事情都回忆完了! 烦得要命。 作者有话说: 出息了,六千字。 昨天没更新的原因是,暴风雪导致街区停电了。 而这一章自白书,我之前已经写过两个完全不同的版本了,我再读的时候,又不是很满意。 所以现在发的这一版,是我停电的时候手写的。就是靠在窗户旁,借着自然光,手写了几千字。 后来来电了,我把它敲进电脑里,还是觉得最喜欢这一版。 嘿嘿。 & 下一章完结。 (我的漫长旅途啊) 感谢在20240204 16:47:0820240206 12:41:5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22171038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4章 姐妹 所以为什么手机「唤醒钱包」和「挂断电话」的手势都被设计成了连按两下锁屏键。有人知道吗? 这样设计的初衷是什么呢?难道工程师和产品经理觉得「花钱」与「看到想要挂断的电话」共享了同一种心情吗? 那她们有没有想过付款的时候接到喜欢人的电话,要怎么办。 心情甜蜜的受害者陈谨悦此刻站在咖啡出品台,压着嘴角思考这个问题。 至于要不要立刻回拨回去当然不要。 她才刚付好钱,接下来还要做的事情是花十分钟等她的那杯拿铁做好,三分钟找一个靠窗的单人高脚椅坐下,两分钟看着窗外的雪景,一分钟喝下第一口咖啡。 而在这全部过程的十六分钟里,都还要分心来做另一件事:将自己得意雀跃的心情调整到能用正常语气回拨这个电话的水平。 此刻天空还飘着雪,这个地方每年长达七个月的漫长冬季,会在下个月迎来尾声。窗外是积着雪的公路,汽车开过去,留下有点污渍的车轮印。街对面有一家麦当劳,雪堆在 M 形 Logo 的顶端,好像给它戴了两顶小帽子,好可爱。可惜这里的麦当劳不售卖麦辣鸡腿汉堡。 陈谨悦用眼睛记下这些不知道还能再看几次的场景。冬季将在下个月迎来尾声,而尽管她还没有拨通电话,可她想她应该会对春天缺席了。 她喝下第一口咖啡,口腔里变得温暖。她猜她一向冷静自持的姐姐,这一刻也会等得有些不耐烦了。她清了清嗓子,按下了通话键。 电话很快被接起,林韵声从来不让她等太久,只是这次还有点着急。 “喂” 陈谨悦笑着先出了声。 那头沉默了好几秒,然后说:“你在忙吗?” “没有,我在买咖啡。”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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