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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

此被天子疏远的皇子,应该是我的阿兄韶王才对。李承元顶多适合那个暴戾的‘戾’字,倘若我将来有一日得以翻身,把他灭了,一定给他安上这谥号。” 十三郎一听把她惹火了,赶紧道歉,心里却不怎么明白。 韦训也惊讶她生这么大的气,回头问:“他怎么得罪你了?” 宝珠怒容满面地说:“他干的龌龊事不可计数,只提一件。就说那一年吐蕃大军来犯,军饷兵粮筹措不足,李承元直接上表天子,提议把我送给吐蕃国王赤松德赞和亲,以止兵患。赤松德赞已经是六十岁的老头了,那一年我才九岁。” 韦训一惊,心下勃然大怒,脸上却没有露出表情,只冷笑着嘿了一声。 宝珠又说:“幸好我从小深受父母宠爱,那时候阿娘还在,父亲也舍不得,自不会让我受屈。李承元就是想要通过剪除兄长身边助力,将他孤立起来。” 十三郎也惊呆了:“这人竟这样坏,诽谤你兄长的事也是他干的了?” 宝珠说:“是,那时候他已经失势,眼看我阿兄马上要登上太子之位,就联手魏王一起干的。” 十三郎问:“不知道他们说了些什么坏话?” 宝珠不想详述,只绷着脸说:“是非常险恶、非常歹毒的谣言。” 歹毒到能一夕之间就夺走了天子的信任和宠爱,忽忽数年,从储君候选到被贬斥到边陲荒地去。 明明是高高兴兴一起出来玩儿的,却不小心把她惹得难过动气,师兄弟两个都有些后悔。 此时看到道路旁边立着一块刻有“汉台风雨”四个字的石碑,宝珠知道地方到了,便叫韦训牵着驴走进小道里面。 因为巫蛊之祸乃是古代非常著名的政治事件,后世历代地方官员都对戾太子冢多加维护捐建,墓地周围曾经茂林修竹、亭台错落,是个很好的踏青去处。只是安史之乱后天下户口折损过半,地方上不再有盛唐时的财力物力,才渐渐荒废了。 远远看去,思子宫已经倾颓,归来望思台只剩下一座大土台。 戾太子冢正好位于长安和洛阳之间的“两京走廊”上,来往的文人墨客都喜欢到此凭吊,并作诗借古咏今,周围残存的建筑墙壁上多有题诗。 宝珠把其中最著名的白居易著作:《思子台有感二首》念诵师兄弟两个听,又给他们讲解了诗句中曾家机上闻投杼、尹氏园中见掇蜂的典故。 韦训认认真真地听完,评价道:“听他的意思,奸臣江充的作用有限,还是汉武帝自己轻信谣言导致骨肉离间。” 听了这话,宝珠只觉得被一柄锋利匕首捅进胸口,一时难过得说不出话来。 这当然不是韦训的过错。他虽然没有读过书,却极聪明,又好学,她日常说些文章词句从来是一点就透,触类旁通。假如能托生在官宦名流之家,不知该有多么出类拔萃,文采出众。 仅就点评《思子台有感》这两首诗上,他马上就抓住了诗人最精要的观点。 无论奸人怎么进谗言,最终决定偏听偏信、冤枉骨肉的还是天子本人。宝珠如何不懂这其中的道理?只是自己从小深受父亲宠爱,父女之情难以割舍,才从来不敢深想其中关键,今日让韦训无心之言点破,简直痛到呼吸困难。 韦训立刻察觉到她气息紊乱,回头望着她,疑惑地问:“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宝珠不想承认自己被一句话触动了心思,强笑着说:“想是刚才嘴馋贪杯,多喝了点桂花澧,风一吹有点头晕。” 韦训仔细观察,见她神情恍惚,气色苍白,不像是喝多了,疑心老杨把病气过给了她,登时没了游览的兴致,赶紧叫她从驴背上下来,坐在路边休息,十三郎急忙取下水囊,托在手里让她喝一些顺气。 师兄弟两个担心地要把她脸上身上瞪出几个洞了,倒是宝珠自己过了一会儿想明白了,反正当年和亲的事早已经过去,李承元被熊把整张脸皮都撕了下来,如今即盲且哑,想必比死了还要难过许多倍。 而韶王还远没到卫太子刘据那样被逼自尽的地步,等她到了幽州,兄妹联手,也未必没有翻盘的机会。 想通之后,心境自然稳定下来。宝珠深深吸了口气,将雨后清新的空气充满肺腑之中,远远望见天上飞过一行大雁,有意以射赌运,测一测未来气运。 她立刻从弓韬中取出角弓,上弦张弓,将胸中所有不快之事都投注到箭尖上,沉肩运力,将整张弓都拉满了,形如圆月一般,双臂没有半分颤抖。 等到猎物进入射程,微移瞄准,只听嗡得弓弦颤动,那支箭追风逐月般向着雁群激射出去,一只雁应声而落,正坠落在归来望思台上。 这一箭气势如虹,又稳又狠,射程也极长,绝非是生病的人能展示的,韦训师兄弟放心下来,心服口服大声称赞。 宝珠喜形于色,笑着对韦训说:“快快跑去帮我取来,小心别弄折了翅膀,我虽然落魄了,参加人家婚礼不能两手空空,送一只雁给新婚夫妇,意蕴也是很好的。” 弓是一种精密武器,唐代军中习惯是长途跋涉时松开弓弦,以舒张姿态保存在弓韬(皮袋)中,临战时才上弦。宝珠师从军中将领,习惯也跟军队一致。 67 ? 第 67 章 戾太子冢已经荒废,但地上地下都是夯土建筑,有许多动物在这里打洞做窝,是一个天然的猎场。宝珠箭无虚发,一会儿就拿下七八只猎物,只恨没带着猎犬和鹘鹞,放手一搏也拿不了许多。 眼角忽然掠过一个浅红色小身影,快速窜进视线之中,她拉弓欲射,等看清猎物模样之后,又松开了弦。 韦训刚拎回一只中箭的长尾雉鸡,见她第一次放过猎物,觉得有些奇怪:“是嫌瘦吗?” 宝珠说:“那是一只狐狸,我阿兄的乳名叫做小狐,所以我向来是不会杀狐狸的。” 十三郎忙着帮她捆绑猎物,听到这话,突然笑出声来:“小狐和狸奴,都是些毛茸茸的小动物,还有点儿像。” 宝珠咯咯笑了起来:“你说得是,看来以后我也得手下留情放过山猫,免得误伤了你师兄的气运。” 韦训不知该说些什么,低着头摆弄雉鸡,把那鸡尾巴上的漂亮长羽一根一根地拔下来,片刻间就给揪秃了。 十三郎笑着说:“看来九娘和兄长关系很好,事事为他着想。” 宝珠眼中放光,骄傲地说:“那是当然,我俩一起长大,阿兄有多么贤德就不再说了,他是谦谦君子,聪敏过人,温文尔雅,待人和气又体贴,还长得特别漂亮。由他继承大统,必然是一位仁厚的明君。” 一提起韶王李元瑛,宝珠就说个不停,十三郎望着她想:他虽不懂什么是明君,但是聪明和气、温柔体贴、长得漂亮,倒像是在描述九娘自己。他问:“你兄长那样的大人物,怎么会有小狐这样的乳名?” 宝珠略觉惊讶,问:“‘白狐引路’的故事,你们没听过吗?” 韦训和十三郎都摇头表示不知。 宝珠来了兴致,说道:“正好今日闲来无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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