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吗?” 自然是打了的。 只不过刚才嘛…… 姜雪宁刚开口想说自己是忘了,谁料想,这时站在她身后的萧定非眼光一闪,竟是也不知哪里来的包天的狗胆,抓起地上一团雪捏了就照她后脑勺丢去! 姜雪宁看不见背后动静,自然察觉不到。 张遮却是面向她而立,清清楚楚看个正着。 那原本便蹙着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几分,只将还未来得及说话的姜雪宁往自己身前带了一步,然后抬了宽大的袖袍,挡在她脑袋后面。 “哗”地一下,那一抔雪全砸在了张遮衣袖上,散了一片,粘得一片狼藉。 姜雪宁差点撞到他胸膛上,直到那袖袍将她挡了,感觉到视线暗下来,又听见背后的声音,她才知道发生了什么。 抬眸看着眼前这张刻板寡言的脸,但觉心跳如小鹿。 不由呆了有片刻,她才陡地反应过来,从张遮护着她的袖袍下转出身来,对后头那笑嘻嘻的萧定非横眉怒目:“你找死啊!” 萧定非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却是仗着自己腿长,拔腿就跑。 姜雪宁却是觉得自己面颊烧红,只因今日来时心里有些不可告人的念头,便不很敢去看张遮此时神态,见萧定非跑了,便作势追了他拿雪团打。 萧定非这回不敢还手了,只道:“可真不留情啊!” 姜雪宁骂:“人都是吃人嘴短拿人手短,你倒好,蹭本姑娘的席面还敢还手!” 张遮看着她那颇有点落荒而逃架势的身影,无言低垂了眼帘,轻轻抬手将袖袍上沾着的雪沫拂去了,方才抬步跟上。 他住的地方,距谢危住的地方也没两步。 若要去道藏楼,正好会经过。 转过小半条甬路就是。 姜雪宁一团雪还击在了萧定非后脑勺上,出了口恶气,然后一抬头就看见这大夜的天,剑书竟然抱剑站在外头。他身后那半间小院落里的雪几乎扫得干干净净,一眼看去漆黑的一团,屋里屋外都没点上半盏灯,好像根本没住着人似的。 姜雪宁不由一怔:“你没同先生一块儿去?” 剑书远远就看见他们过来了,却奇怪:“去哪儿?” 姜雪宁道:“除夕犒赏兵士啊。” 剑书冷冷地道:“先生没去。” 谢危没去? 姜雪宁微微一愕,下意识朝着剑书背后那漆黑的屋舍望了一眼:除夕夜不去犒军,又听闻他远在金陵的双亲都已故去,倒也没听说他还有什么别的家眷…… 张口想说点什么,可一念闪过又收了。 谢危可不是萧定非这样的。 她慢慢“哦”了一声,忽略了心底那一点隐约异样的感觉,笑笑道:“那就不叨扰了,我们先去了。” 在这儿谁也不敢大声说话,原本一路追着打雪仗过来的姜雪宁和萧定非都安安静静的,一行三人带个小宝,便从甬路上走了过去,踩着那咯吱咯吱作响的厚厚积雪,进到那道藏楼中。 小院前头,剑书却还立着没动。 每到一年这时候,他们总也不敢离太远,只好都陪着一起熬。 想起方才见到的场面,剑书默然半晌,道:“宁二姑娘是个没长心的。” 身后院墙上的阴影里,有道声音竟反驳:“有的。” 剑书回头看去。 刀琴的身影在那一团黑暗里也看不清,倒清醒得很,补了一句:“只不在先生身上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 * 挡雪,挡血。 鄞县请平粮价这个事是谢危的过去,只是不适合放在这里,会写到往后合适的章节里。 剧情好不好作者自己有数,我修文有我修文的道理。 第138章 万幸 作者有话要说: 136-137章已重写。 ———————————————————— 上清观是个道观, 道观里自然藏着道经。 道藏楼原来便是藏书之用。 只是荒废已久也被天教占据久了,没谁去看那破败的道经,大半都被人抢去烧在灶里, 如今正好辟出来给姜雪宁摆年夜的席面。 小小一栋楼, 上下两层。 上头甚至有些破败了。 席面便摆在楼下。 屋里早已经生了炉火,煨了一壶花雕,中央一张圆桌上已经放了一桌上好的热菜。既然已经多了个萧定非来搅局,这一顿饭也就成了真正的年夜饭, 姜雪宁干脆叫小宝别走,留下来一道吃。 小宝诧异地看了她一眼,但想想并未拒绝。 萧定非在天教里就是同小宝见过的, 此刻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自己咕哝了几个字。 姜雪宁没听清:“你说什么?” 她正将外面披着的鹤氅解下来,搁到一旁的椅子上, 张遮则在外头收伞。 萧定非朝她凑过来,声音细如蚊蚋:“你可得谢我啊。” 姜雪宁挑眉,看向他。 萧定非只要笑不笑地朝着刚要转身走进来的张遮投去视线, 那意思再明白不过。 姜雪宁下意识也朝张遮看过去。 方才在路上, 原本没朝她还手的萧定非,到得张遮门前时却一反常态团了把雪来扔她。她看不到,张遮却看得到。 眸光微微一闪, 她明白了。 萧定非这意思是:他刚才是故意的。 萧定非早发现这姑娘冰雪聪明一点就透了, 得意地扬眉笑起来:“怎么样?” 姜雪宁一转念,微笑道:“到京城我罩着你。” 萧定非要的就是这句话,登时喜笑颜开, 也不多言,在张遮进门的时候就退了开, 结结实实地伸了一把懒腰,浑身没骨头似的瘫在了圆桌旁的椅子上,竟是拿起筷子就开吃:“为了吃这顿饭,我中午可故意没吃把肚皮空了出来,让我先来尝尝这厨子做得怎么样!” 这架势一看就没什么教养,在外头嚣张惯了,半点规矩和忌讳也没有。 小宝顿时露出一言难尽的神情。 姜雪宁看了他这样倒觉得真真的,上一世她最喜欢的莫过于同萧定非坐在一起大快朵颐,什么食不言寝不语统统都是狗屁。 没成想,这一世竟还能碰着。 她实没有太多的反感,只道一句:“我们也随意些吧。” 本来就是人在通州,几个交情或深或浅、身份又迥异非常的人坐在一起凑一桌年夜饭罢了,又不是京城那些世家大族,更不是规矩森严的皇宫,实在没必要穷讲究。 姜雪宁就坐在张遮旁边。 那壶花雕早就煨热,小宝提起来,她将其接过,便先给四个人都满上了一盏,举杯道:“大家都算得上是落难通州,风雪围困,纵萍水相逢一场也算有缘,说不准往后便交成了知己。瑞雪兆丰年,我先敬上一杯!” 萧定非格外捧场:“说得好!” 小宝默默递他个白眼。 张遮抬目,恰对上姜雪宁在昏黄灯火映照下亮晶晶的一双眼,端起面前那小小的一盏酒来,到底还是和她轻轻碰了一下,然后便见她面上都绽开笑来,同大家一道举杯饮了。 花雕正当热着喝,酒味浓郁,犹似一股醇厚的暖流在喉间化开,润到肺腑,让人觉着整个身子都跟着慢慢地暖起来,倒是消减了方才在外头沾着的几分寒气。 张遮惯来寡言少语,也就不怎么说话。 萧定非这人却是个自来熟,因为知道过不久就要去京城,若无什么意外的话只怕就要成为定国公世子,是以对着众人的态度前所未有地好,话里话外都要问问京城那些个世家大族的格局,俨然是已经在为入京做准备了。 姜雪宁知道这么个坏胚定是萧氏一族的克星,巴不得这人在京中混个如鱼得水,要看看萧氏那一帮人见了萧定非之后是什么脸色,当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把京城一干世家大族的老底儿都给萧定非扒得透透的。 谁叫她上辈子是皇后呢? 坐的位置高,能看到的东西就不少,虽然眼下自己用不着,但可以拿出来给别人用嘛。 萧定非听得连连点头,一副已经把姜雪宁当成了兄弟的模样。 有他在,这顿饭吃得倒不冷寂也不尴尬。 连小宝有时候听多了他阿谀奉承的话都要忍不住插嘴刺他一句。 萧定非也不介意。 谁叫他知道小宝是谢危的人呢?且旁人刺他一句又不少块肉,权当耳旁风,吹过就过了。 张遮酒量不好,素日里也不大喝酒。 那日围剿天教的时候,因形势所迫喝了三大碗,内里便晕头转向,只不过没叫人看出来罢了。后来被人一刀劈到肩上,痛起来,再醉的酒也醒了。 现下却是陪着喝了好几盏。 他饮酒易上脸。 那一张冷肃寡淡的面容上,已微微见了薄红,倒是难得消减几分平日的刻板,酒气醺染清冷,灯火烛照之下,也是五官端正,面如冠玉。 姜雪宁夹菜吃时不意瞥上一眼,只觉心惊肉跳,却是有些不敢再看,便连自己原要与他攀谈的话都忘了。 她端了一盏酒站起身,道:“这杯酒我要敬张大人。” 桌面上顿时静了一静。 张遮同萧定非完全两样,是个克己守礼的人,当下也执了酒盏站起身来。 在这小小一间屋子里两人相对而立。 萧定非面上便挂了怪异的笑。 姜雪宁也不看旁人,只看向张遮,异常认真地道:“此番涉险辗转来到通州,一路上多劳大人相助才能保得周全,今日座中仅有薄酒一盏,堪表谢意,还望大人不嫌。” 张遮道:“也该张某谢二姑娘的。” 前面固然是他护着姜雪宁,可后面那刀光剑影的乱局中,若无姜雪宁带了府衙的兵来,只怕他也葬身于刀剑了。 只是这话不能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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