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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主持人蔡同书忙抬手示意暂停了录制。 …… 场边,我捂着仍在抽痛的胃,反光的玻璃内,我看见自己脸色苍白难看。 周珩递给我一杯温水,语气不虞:“不过是个噱头,你不用真吃下去。” “噱头?”我呢喃着。 半晌,我嗓音喑哑地笑了:“你选择她也是噱头吗?” 我就这样莫名其妙被架上赌桌,输得滑稽。 周珩神情一滞,语气有些生硬起来:“你知道的,新电影快上映了。” 我泛红的眼盯着他的脸,突然道:“你的小朋友在看你。” 周珩余光瞥见叶卉儿正朝这边走来,神色上的烦躁又添几分。 不过却是冲我来的。 他不耐道:“你多大人了?还和她计较?” 我却云淡风轻地道:“她来了。” 说完把那没喝过的水放在一边:“有事,先走了。” 周珩怔住原地,没有跟上来。 尽管早已习惯,心还是不可避免地刺痛了一下。 收工后,我一打开手机,就看见了叶卉儿发的新微博。 图片是一玻璃罐的彩色糖果。 配文: 那糖我认识,出自下午我们去的那家店。 我甚至不知道周珩是什么时候买下的。 莫名的,我又独自去了家糖果店。 店家居然还没打烊。 看着那些琳琅满目的糖,我像是踏入了小时候的梦。 从我有记忆以来,因为母亲的滥赌,我们家似乎总是在被人追债。 糖果,冰淇淋,蛋糕这种其他小孩子吃到腻的东西,对我来说,是可望不可即的奢侈品。 偶尔母亲赢了钱,便会扔给我和姐姐几块钱。 我小心翼翼藏起来,买一点点五颜六色的廉价糖果和一根几毛钱的冰棍。 那甜到发腻的味道,便是我童年里关于幸福的记忆。 而十年前,就在这家糖果店里。 我言之凿凿:“以后我也要开一家这样的店,天天吃,吃到吐……” 旁边周珩捧场地鼓掌:“那我以后给庄老板打工,管吃管住不要工钱。” 十年过去了,我原以为自己已经拥有很多,可现在才忽然发觉,其实到头来我还是一无所有。 透过玻璃反光,我看见自己在面无表情的流泪。 真是难看啊…… 我抹去眼泪,也拿起手机发了一条微博。 很快,#庄清湄疑似与圈外男友分手#的消息上了热搜。 我关了手机不再理会,蜷缩在沙发角落抱紧了自己。 不知过了多久,门锁打开的声音响起。 下一瞬,灯光被人打开,漆黑的屋内让我眼睛一刺。 回神,周珩站在门口看着我,确切地说,他盯着的是我怀里的糖。 我的怀里,抱着一罐和叶卉儿图片上一模一样的糖果。 他嗓音有隐忍的怒意:“庄清湄,你微博什么意思?” 我不说话,自顾自拨开一颗糖果塞进嘴里。 在我面前的地上,已经散落了一地糖纸。 周珩扬高声音:“有病你就吃药,一定要这样逼我吗?” 我动作一顿,声音幽幽:“我只是……突然有感而发。” 偌大的客厅,我们无声对峙。 我看见周珩揉了揉太阳穴。 “我那些都是工作,我跟你说过,逢场作戏而已。” 到底是逢场作戏,还是戏假情真? 我蓦然笑了:“该夸你是影帝吗?演得真好。” 一句话,惹得周珩怒火再也压制不住,冷笑一声:“不可理喻!” 他转身就想离开。 我下意识站起来要拉住他。 哐啷——! 我怀里的玻璃瓶碎裂一地。 而我的小腿也瞬间被飞溅的玻璃划出几道伤口。 周珩身影顿了顿。 下一瞬他狠狠锤了下门,倏然转身走回来将我抱起。 我被他抱起的瞬间,一张烫金私人名片从我衣服口袋掉落。 周珩低头定睛一看。 是业内某个娱乐公司的老总,有名的娱乐圈猎艳手。 他瞬间冷了脸:“庄清湄,你长本事了!” 落地窗外,天幕晦暗而阴沉。 我自己都不知道这东西什么时候到的我口袋里。 我慌乱地解释:“我不知道这是什么……” 我的手不自觉在抖。 周珩眼眸沉沉定了我半晌,随即拨通安森的电话。 电话对面,刚知道发生了什么的安森不住道歉。 “对不起啊周珩,我立马就把那个私自给阿湄塞名片的助理给处理了,也是最近工作太多,我没空一直跟着才会发生这种事,阿湄入行十年,你还不知道她是什么性子吗……” 周珩挂了电话时,我已经将自己的嘴唇都咬出了血。 修剪精致的指甲也无意识地掐进自己手臂的肉里,鲜血淋漓。 很明显,我又发病了…… 周珩蹙起了眉。 他强行掰开我的手,默不作声地翻出医药箱,拿出棉签和碘伏为我清理伤口。 待消毒的刺痛感传来,我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发病了这件事。 我无助又惶恐地看向周珩。 恐惧与疼痛交织,疯狂的念头涌起。 我控制不了地脱口而出:“阿珩,我们结婚好不好?” 周珩动作一顿,继而平静地道:“等你病好了再说。” 话落,他放在桌上的手机响起,上面跳动的名字是他的经纪人林宇。 周珩放下棉签,想去接通电话,心慌至极的我却一把抢过。 抢夺中,手指无意中触碰到免提。 林宇的声音清晰传来:“阿珩,事情处理好了吗?我早跟你说过,庄清湄的病就是个定时炸弹,说不定哪天就爆了!这两年你已经仁至义尽,现在甩了她正好……” 周珩脸色骤变,一把抢过手机挂断。 我整个人都凝固在了原地。 巨大的无法言喻的悲伤顷刻间席卷四肢,心口处疼的我颤栗起来。 缓缓的,我抬头哑声问:“你也是这么想的吗?” 周珩烦躁地抓了把自己的头发。 “我从没这么想,可你要不要看看你自己现在是什么鬼样子?!” 我低头看着自己脚上的伤口,又看见自己手臂上斑驳丑陋的伤痕。 那是我发病时留下的自残痕迹。 我勾起嘴角惨淡一笑,那笑应当是比哭还绝望的。 心脏,一寸一寸冷下去。 良久,我轻声道:“你走吧,我累了,想休息了。” 这是我们两人的家。 可是周珩每次回来没多久又离去,像是一个匆忙的旅人。 周珩静静看了我许久。 末了,他一言不发将医药箱收起,又将玻璃碎片清理干净,拿过衣服离开。 看着那决绝离开的背影,那种令人头皮发麻的,浓重的绝望又在我心上涌起。 我连呼吸都觉得痛苦。 眼睛扫过垃圾桶中的玻璃碎片,我挑了一片锋利的捡起,按在自己的手腕动脉上。 突然,空寂的房间响起一阵手机铃声,是日程提醒。 ——阿珩生日,给他一个惊喜!!! 时针走过零点,已是第二天,而今天,是周珩的生日。 我崩溃的理智又一片片回笼。 我怎么能让爱人的生日成为我的忌日? 这个念头闪过的瞬间,我手倏然松开,碎片掉落。 微博上,已然是一片狂欢。 此前热搜榜第一是庄清湄疑似与男友分手。 现在已经换成了叶卉儿卡点为周珩庆生。 我点进去。 是一张两人穿着情侣装的剧照。 我怔怔盯着那张照片许久,直到天色发白,我拨通周珩的电话。 周珩有些沙哑又疲惫的声音响起。 “又怎么了?” 我平静地,温柔地,宛如亲手剖出了自己的心一般,轻轻开口。 “阿珩,我们分手吧。” 手机对面悄无声息。 许久没得到答案的我拿下手机一看。 不知何时,手机竟已没电自动关机。 无法抑制的疲惫和困意袭来,我脑海中一片混沌,已经无法再思考。 我挣扎着吃了药,上床,闭上眼睛。 仿佛将自己与这个世界完全隔绝。 再次睁开眼,是被巨大的门铃声惊醒。 我起身去开门。 门一打开,安森冲进来:“我的祖宗,你怎么手机也不开?出事了!我找你找得都快急疯了!” 我慢慢开口:“我手机,没电关机了。” 安森目光瞥向我手上的伤痕,他一顿,皱起眉:“你又发病了?” 我将手藏了藏,岔开话题:“出什么事了?” 安森拿出手机点出一个视频:“你刚出道时说的话被人恶意剪辑了。” 视频里,一张稚嫩青春的脸出现在屏幕中,是二十岁的庄清湄。 我将几个女孩子推入泥塘中。 镜头一转,我干干净净笑容灿烂:“要赚钱,就只能这样啊!” 视频下面的评论皆是讨伐。 “原来庄清湄竟然是这种人,戾气好重好恶毒。” “枉我还以为发现了宝藏歌手,原来这么不折手段,只向钱看!” “我就说怎么突然复出,是因为早年赚的钱花光,嫁入豪门的梦也碎了,又出来捞金吧?” 还有更多不堪入目的评论源源不断增加。 我回忆起当时的情景。 那是节目开头,主持人问我:“明明是一个歌手,总是上这种综艺图什么?” 我的回答是:“音乐这条路很难走,只能赚了钱才能养梦,要赚钱就只能这样。” 当年的综艺玩得大,百无禁忌。 我努力按照规则玩游戏,比掉入泥坑这种事还狼狈的场景多了去了,玩到自己一身伤也从不敢露出半分不满。 现在这么剪辑,倒像是我在欺负别人。 我叹了口气:“把完整视频放上去就行。” 安森叹了口气:“已经放上去了,但是……” 他又点开另一条视频,一个妆容妖艳的女子对着采访的记者道:“庄清湄啊,她本来就是这种人,当年要不是她,我也不至于跟公司毁约转行当演员,谁让我没她有手段,攀不上贵人。” 话里话外,都透露我不仅找金主,还迫害同期艺人。 安森脸色黑沉:“当年明明是她自己勾搭周珩失败,又跟公司新签的新人闹出三角恋公司才解约,现在可真会颠倒黑白。” 饶是我在娱乐圈待了这么些年,见多了腌臜事,此刻看见当年好友说出这话,仍觉得齿冷。 安森道:“公司公关部已经在处理,我们去开个会看看接下来怎么办?如果事情再发酵,就得开发布会了!” 我沉默地点头,本就昏沉的头开始抽痛起来。 车子很快到公司门口,我刚下车,却有道人影猝不及防地扑过来。 安森眼疾手快地拦住。 下一瞬,那人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我看清那人,眉便一皱:“妈?” 早已等候多时的无数记者瞬时围上来。 母亲哭声震天:“阿湄,妈妈养你这么大,你不给我养老就算了,如今竟然还让人对我动手,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不如被车撞死算了……” 无数摄像机灯光闪得我眼睛生疼,快门声被无限放大,几乎震耳欲聋。 下一瞬,我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我已经在家里待了五天没出门。 这几天,网上针对我的事态依然无法控制。 各种真真假假的消息层出不穷,一个比一个离谱,庄清湄这个名字已在一夕之间臭不可闻。 网友宛如进行了一场盛大而又病态的狂欢。 安森怕我无法承受,强制性地没收了我的手机。 “阿湄,公司的意思是,这段时间你就先好好休息,等热度过了,我们再一件件澄清!” 说这话时,他眼底闪过一抹愧疚。 我又何尝不知,这话说出口便是雪藏。 我看了眼不远处的落地镜,里面的我消瘦又苍白,下颌尖的吓人,像个女鬼一般。 我木然地点头:“我听公司的。” 又想起什么似的:“森哥,将手机给我吧!今天的电台视频还没发。” 安森神色犹豫:“阿湄,那个电台,要不还是停了吧?” 我的微博已经被铺天盖地的黑粉占领了,每次不管发什么都是一片铺天盖地的谩骂。 可我仍旧执拗地看着他。 安森拗不过,无奈地拿出手机。 我打开视频录制。 “大家过得怎么样?今天要念的是一位小姑娘的来信。” “庄姐姐,我叫王迎娣,今年17岁了,妈妈说读完高中就要我去打工,给弟弟攒以后结婚买房的钱,我不愿意,爸爸就每天打我…… 姐姐,我好累,已经不想活下去了,为什么爸妈不爱我却要生下我?也许我活在这世上就是个错误吧……” 我念完信,怔了怔。 才开口:“迎娣,我觉得,人有时候不想活是正常的,但我有一点要说的是,你不能去死。” “比如我,有很多时候,我都很高兴我没有死去。” “你才17岁,除了你的父母,你的人生之后还会遇见更重要的人和事。” “活下去,迎娣,当你学会爱自己,你一定会遇见将你视为珍宝的人。” 就在我发送退出的瞬间,手机最上方推送出一条消息。 —— 我怔愣一瞬,面无表情地按掉了屏幕。 我将手机递回给安森,露出一个真挚地笑:“森哥,谢谢你了!” 安森手机响了又响。 他语带歉意:“阿湄,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你先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 我微笑着摇头:“没关系,我能照顾好自己,我每天都有在吃药。” 安森沉默片刻,许是想到我刚才说的那些话,叹了口气,最终还是将手机还给我。 “那你有什么事随时联系我。” 安森离开后,我脸上的笑终于再也支撑不住,整个人委顿下来。 我拨通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 半晌后,对面响起周珩低沉沙哑的声音。 “又怎么了?” 我极力保持着语气的平静:“阿珩,后天我就三十岁了,你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 当年他曾拍着胸脯许下豪言壮语。 “庄清湄,三十岁之前我一定功成名就,然后把你娶回家。” 那时的我笑得眉眼弯弯:“好,我只爱你到三十岁,你不娶我,我就不要你了!” 对面的空气里陷入沉默,只余周珩身边嘈杂的人声。 许久,没有听到他的回答。 我轻笑一声:“放心,我不是来逼你娶我。” “明天,我会在我们原来住的房子那里等你,陪我再过一次生日吧!” 我听见他旁边不停有人催促,最终,周珩语气淡淡:“好,我知道了!” 我的心也随之松了口气。 放下电话,我从床头柜翻出一把看起来有些年头的钥匙。 环顾一眼这空无一人的房间,我独自出了门。 夜深,街上仍车水马龙,喧闹繁华。 我戴着墨镜口罩地穿梭于其间,没人想到从身旁走过的就是网络上腥风血雨的主角。 人潮汹涌。 我踽踽独行。 我走进一家蛋糕店,选了一个自己最喜欢的草莓蛋糕。 又兜兜转转,走到一栋破旧的居民小区。 这是我和周珩最早居住的地方。 赚了钱后,我们将这里买了下来。 我掏出那把钥匙,打开了其中一扇门。 一打开灯,里面布满了灰尘,家具都被白布罩着,昭示着久未有人到访的痕迹。 我将蛋糕放进冰箱,又独自将整个房子打扫干净。 就像是,我们从未离开。 我在这里从天黑等到天亮,又从天亮等到天黑。 已是晚上十一点半,离我的生日只剩半小时了。 周珩仍然未出现。 我将蛋糕打开,点燃蛋糕上的蜡烛。 想了想,我又拨通了周珩的电话。 电话那头响了许久,无人接听。 我苦涩一笑:“原本还想听你说最后一声生日快乐!” 我环住自己,将头埋进膝间,声音带上哭腔:“阿珩,你又失约了。” 从搬出了这个房子后,周珩似乎总是失约。 一次,两次,三次…… 直到我习以为常,再也数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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