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那种能穿透和横扫天地楼宇的爆发力,居然就是从这样的方寸之地发出去的。 “好酷。”归庭月称赞。 陈是一如既往自负:“也不看看谁在用。” 归庭月嗤声,跟着他走近。 陈是轻踢一下鼓凳:“坐。” 归庭月心跳加快,深吸一口气,端坐下去。 陈是从一旁牛皮袋里取出自己妥善放置的鼓棒,递一根给归庭月。 她接过看,木质的,表面打磨光滑,胡桃木色,末端的白色刻字已模糊不清,明明触感偏凉,却莫名的有温度。 努力辨认字母时,脑袋上方传来解答:“别看了,是POPCORN。” 归庭月抬眸,眼底问询。 陈是脸上并无起伏:“我以前乐队的名字。” 归庭月无言一瞬,说:“名字很可爱哎。” 陈是唇角掀起浅弧:“第一次听这么夸的。” 归庭月微微笑,以两手虎口捧高鼓棒,一副将士欲将出征或请大佬提笔的架势:“开始教学吧,陈老师。” 陈是把住自己手里那根,轻巧地变换着持握姿势:“有几种,我教你新手用得多的,扣碗。” 归庭月点了点头。 陈是放低右手示范,“先拿两边手指捏住鼓槌,食指的第一关节和大拇指,”他盯着归庭月,细致讲述,眼神语气皆如严师:“像我这样,捏在三分之一处……” 见她动作大差不差,陈是于空气里小幅挥动两下:“每一次敲击主要靠手腕、手指发力,手臂是次要的,你看到的鼓手搞那么大动作是为了——帅。” 归庭月失笑:“哦……” “不过对你来说还是难。” “?” 陈是说:“有些初学者会下意识用手臂去打,要反复练习开腕,才能成功找到正确的发力方式。” 归庭月还是点头。 陈是把自己手里这根给她:“试试吧,两个一起,按我刚才说的握法。” 归庭月两手分抓,不是很有底气地重现他刚才详细教过的握槌姿势。 “不对。”陈是自顾自绕至她身后,俯低上身,双臂越过两侧,纠正她手上不对的细节。 “别握太紧,”男人罕见正经,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归庭月耳尖,她痒得缩低脖颈,唇角偷翘:“鼓棒在你指间可以晃,但不能掉,明白吗?” 归庭月脸发红,心跳得死快,根本无法静下心听讲。 确认她动作基本无错,他双手下滑,握住她纤细的手腕,提高,引领她在跟前的两只嗵嗵鼓的鼓面上各敲一下。 连贯的闷响直入耳膜,叫人心脏共颤,归庭月愣住,原来就是这个声音。 她兴致高涨,自己试了两下,嗵、嗵,一模一样的响动传出,由她亲自叩击。 归庭月粲然笑开,惊喜地侧过脸去求认同,不料动作幅度过猛,嘴唇若有似无地蹭过陈是下颌,她讶然地“啊”一声,很轻,但他们都能听见,都能感知。 所以陈是亦有所察,他不再动,降低眼帘,略略斜睇。 归庭月两颊急速漫红,眼神变得躲闪,无措地捏紧鼓棒。 空中尘埃飞舞,室内静谧得不可思议,如梦似幻。 片晌近到过分的视线织缠后,陈是浑身不自在,他喉结微动,刚要起身,小臂忽然被坐那的女生双手扯住。 在他重新看回来的,变深的眼睛里,归庭月无措地吞咽一下口水:“问个题外话——” 她脸烧得慌:“你会接吻吗?” 陈是耳朵也有点泛红,他胸腔起伏一下,嗓音发干:“实话实说我不太会。” “试一下吗?”归庭月羞怯又勇猛地提议,两种迥异的情绪在她通红的面容上意外和洽:“这个时间点好像也不太适合敲……” 话音未落,她的下巴被扳高,陈是的影子毫不犹疑地罩下。 拙笨却浓烈,直至物归原主般的,唇齿相依,难舍难离。 归庭月的心脏迅猛弹跳,时间却变得柔软,世界如溶落的奶白色冰淇淋,在啪嗒啪嗒地融化,流淌,她忘我地闭上双眼,深陷在他们彼此相贴的气息里。 作者有话要说: 算了 还是先更了,这个月底前我争取完结 第20章 第二十粒药 就像难解难分的拥抱一样,他们也吻了很久,亲到归庭月周体无力,胡乱扶最近的物体,陈是便将她捞高,换他坐鼓凳,让她跨来自己腿上。 他们重新靠向彼此,更紧密,也更深入,陈是揽紧她后腰,女孩子怎么这么好亲,甜美如糖点,如甘霖。 沉溺在湿热的纠缠里,归庭月感觉自己被吞噬。男人汹涌侵占的荷尔蒙,让她的脚趾都悸动地蜷紧。 终于,他们在窒息前强行分离。 两人在咫尺之间不约而同地撩高眼皮,又在对方的瞳仁里齐齐发笑。 陈是深深地呼吸,嗓音喑哑:“笑什么?” 归庭月抿了抿水润的嘴唇,脸红红:“你的鼓槌顶着我了。” 陈是一顿,偏头加深笑意,没辙地唤:“归庭月……” 归庭月抽鼻子:“干嘛?” “我真服了,”陈是吸气,正声:“坐远点。” 归庭月佯怒:“谁拉我到他腿上来的?” 陈是自知无理,索性坦率:“我拉的,怎么了。” 归庭月手还撑在他胸膛上:“陈是,你心跳得好快。” 陈是:“……” 她气音道:“比你打鼓还快。” 陈是呵一口气,扯唇,看起来又混蛋又真诚:“第一次亲女孩子,能不快吗?” 归庭月苹果肌顿时上移:“我也第一次亲男生欸。” “你们男生果然……”她露出不怀好意的笑。 陈是:“闭嘴。” 归庭月不忍只揭他底,也坦白:“其实我也……” “再说?”陈是打断,停在她腰后的手下移几分,威胁施力,并炙热地熨在那里。 女生刚白回来的肤色再度烧红,绷身退避。 陈是轻哼,手挪回去,把她圈回来:“再抱会。” “嗯。”归庭月也用纤长的手臂环绕住他,侧头枕在他肩上。 两个人静静拥坐,聆听对方的呼吸,嗅闻彼此的气味,仿佛交颈的动物,一雌一雄,在试探与袒露后再无敌意,顺从地共享圈地,进而皈依一体。 “陈是……”归庭月倏地叫他。 陈是:“嗯?” 她对他仍有太多好奇:“为什么不打鼓了?” 陈是眉头稍稍扬高:“不是还在打吗?” 归庭月补充:“我是说,怎么不上台打了?” 陈是语气平淡:“不是说过,乐队解散了。” 因为挨得太近,他们交谈的声音仿佛不是从唇齿间辗出,而是腔腹之中的私语密会,也只有他们能听见。 归庭月问:“以后的打算呢?” 陈是说:“还没想好,”他贴近她柔嫩的耳廓,情不自禁地啄了啄:“但是该想想了。” 人类真怪异,在肌肤之亲上永难餍足。 归庭月痒得一笑:“为什么?” 陈是轻描淡写:“因为多了个活着的理由。” 归庭月心知肚明,却装傻:“什么?” 陈是说:“归庭月。” 归庭月嘴角要翘上天:“嗯?” 陈是说:“不是叫你。” “我知道,”她的声音因窃喜而含糊:“我知道‘归庭月’是那个理由,我故意这么问的。” 陈是勾唇,低声:“我也可以么?” 归庭月直起身,看他眼睛:“可以什么?” 陈是也看回来:“成为你活着的理由之一。” 因为这句话,因为这个词,这个对多数人来说,像阳光空气一样轻易,寻常,零重量的“活着”,于她而言,曾是千斤顶,曾连呼吸都费劲。 归庭月眼眶急速积蓄起泪水,她哽噎道:“可我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好,也许只是暂时的,我还在吃药和治疗。” “我很怕拖累你,可我又想走近你,忍不住。”左脸颊感觉到热流时,她下意识地抬手去抹,陈是却快一步用拇指为她拭去。 陈是深切注视她的哭容,双目也微微泛潮。 他重新将她搂回身前:“近吗,我怎么觉得还不够近?” 归庭月噙着泪忍笑:“明明近到不能再近了。” 陈是不说话,只是抱着,紧到好像她也是他赖以生存的土壤和光线。 归庭月鼻音很重地咕哝:“我不想逼你,因为这种病就是被逼迫着去做某件事,去成为某种人的话……会很痛苦,我知道的,如果你觉得努力会累,当一对废物情侣也很好的……” 陈是却说:“我在想了,跟你确定关系的那个晚上就开始想了,再给我一点时间,归庭月。” …… 归庭月在陈是这儿睡了个午觉,成功将男人的床据为己有。临睡前陈是一直在房内陪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完天,她兴奋地翻滚了好一会才有困意,倒头酣眠。 醒来时已是傍晚,斜阳映在地板上,被窗框分割,像橘子色的玻片。 摸着耳朵走出卧室,归庭月四处张望,却不见陈是,只得放声呼喊他名字。 嗵! 静谧的空气立即被振醒,因为这声不假思索,且能量十足的回应。 归庭月愕然,随即咧嘴一笑,快步奔向走廊末端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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