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表小姐苟命日常_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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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他半躺在座位上，眼窝凹陷，脸色发黑，完全没了之前意气风发的样子。见我进来，他微微撑起身体，露出一个极难看的笑。 “顾钦州，别再相互折磨了好么？”我垂下眸子淡淡道。 “我不觉得这样是折磨。我们在一起那么久，难道就因为一个顾梦你就这么绝情么？”他沉默了好一会哑着嗓子道。 “我已经把她送走了，我答应你以后只有你一个。” “顾钦州，你能不能醒一醒，我们之间的问题根本不只一个顾梦。你说你不觉得是折磨，那有没有想过我。” “这些年，你身边的女人就没断过，而我像是疯子一样追在你身后。那些新闻，那些电话，那些女人的挑衅日日夜夜刀一般割在我心口，你知道我有多痛苦么?”我忍不住吼道。那些岁月不堪回首，现在我想撇开它开始新的生活。 “我不离婚，我知道错了，我会改的，给我一次机会，我真的很需要你。”顾钦州低下头用几乎哀求的口气道。我深吸一口气。 “我名下的那栋楼是东城地块开发的核心位置，如果你能同意离婚我愿意以低价出售。” 顾钦州是个事业心极强的人，东边地块的开发是公司建立以来最大的项目，关乎到公司下一步的发展我想他不会冒这个险。 “那栋楼你三年前买下的，所以那时候你就想好了和我离婚。”他转过头看向我的，那双幽深的眸子里满是哀伤。我闭上眼，压下喉头的苦涩。我没法说清楚当时的自己是怎么想的，那时东城的计划刚有雏形，我看着拿着图纸忽然觉得自己该做点什么。于是我瞒着所有人买下那栋楼，把它记在私人名下。 “如果我不愿意呢？” “你是不是就打算把它卖给林哲。” 林家是顾钦州最大的竞争对手。謑鯤假褛畔嘸廝岼兗殥击閵猵盗喴弉我抿了抿唇没有回答。 “你考虑下吧！我不想走到那一步。” 打开车门想要离开，却见一个红色的身影直直冲过来。是顾梦，她面容扭曲，嘴里念叨着什么，手里的刀寒光逼人。我想要逃，却仿佛被什么定住了脚，只能看着她越来越近。就在绝望之际，忽然有人推了我一把。顾钦州不知道什么时候下了车挡在我面前。他伸手想要阻止顾梦，可却来不及，只能看着刀捅进了自己的身体。入目的是满眼的鲜红，顾钦州躺在血泊中。顾梦被恰巧赶来的林哲按住，嘴里还不甘的喊着：“杀了你，杀了你们。” 我跌坐在一旁一手用力捂住他的伤口想要让止住血，一手摸索出手机拨打120。 “顾钦州，你坚持住，医生很快就到了。”我喊着，明明眼眶发酸却流不出一滴泪。顾钦州却晕了过去，最后留下句：“真好，这才是周薇。” 11. 消毒水味弥漫在空气里，我推门走进顾钦州的病房。他躺在病床上，整个人陷入一片白色中显得分外憔悴。听见有人来了，他抬抬眼皮随后又闭上。我咬了咬唇将那几个字挤出喉咙：“什么时候发现的。” 很幸运，那刀刺的并不深，很不幸，既往病史查出顾钦州是胃癌患者。床上的人动了动，半天才开口道：“这重要么？” 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相伴数十载，他曾爱过我，也曾伤过我。走到如今这个地步，我已经搞不清楚自己对他是爱还是恨。只是他这样躺在这里，我没办法无动于衷。 “周薇，你自由了，我同意离婚。” “离婚的事再说吧！”我轻声道。顾钦州却冷哼了一声：“你以为我少了你活不了。实话告诉你，我已经联系了美国那边的医疗团队，像我这个病对人家来说也不算大。到时候治好了像我这种身价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 我迟疑了。顾钦州撇过脸去闷声道：“别同情我周薇，你已经见过我年少时落魄无措的样子。现在我好不容易成功了，我不想你再见证一次。” 我苦笑一声，转身想要离开。可却在触碰到门把手的那刻再次被叫住。 “周薇。” 我回过头，面前的男人盯着我脸，最后低下头道：“小心点林哲，以后别像傻子一样把真心再交出去。” “滚吧！” 恍惚间，我看到他的脸颊有泪珠滚落。时光漫长，我们以为能够牵手走到最后，却把彼此丢在岁月里。顾梦持刀伤人情节严重，可她却没进监狱，而是进了精神病院。医生说她患有严重的妄想症，幻想这世界是一本小说，而她书外人穿到这里来完成任务。在她口里系统，白月光那些乱七八糟的词语一个个蹦出来。我倒有几分相信她的话，如果没有所谓的系统那些我和顾钦州的年少往事她又该如何得知。顾钦州去了美国看病。他走后律师交给我一份遗嘱，他将所有的遗产留给我。 “周小姐，顾总说这个给你。”律师交给一根录音笔后离开。我迟疑了半晌，慢慢点开，里面是一首老歌。从前我们爱的歌，婉转的女声在屋内荡漾旋转最后戛然而止，就像我们的爱情。 “周薇，记得要幸福。” 顾钦州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我笑了笑，缓步走到落地窗前，夕阳西下，温暖的阳光沐浴在身上。会的，我会幸福的。 12. 顾钦州视角顾梦出现的那天，我查出胃癌。很奇怪，并没有预想的恐慌，我脑中第一个闪现的念头竟然是周薇知道了会是什么反应。这些年，我们闹得很僵。我无法停止自己对新鲜感的追求，而她从一开始大闹到最后的淡漠。现在我得了胃癌，大概是报应吧！我带着结果回了家，想开口却不知道怎么说。几句话不合，两个人又吵了起来。周薇抬起手要打我，我本能的抓住了她心里却在想该让她打的。顾梦的出现让我惊讶，不是没有怀疑过，但她的确和周薇一模一样。一样的笑脸，一样的纯真，还有一样对我满心满眼的信任。我忽然改了主意。也许我失去了三十岁的周薇，但我还能再次拥有十八岁的她。于是我带她重走我们走过的路，一点点回忆我们相互陪伴的时光。我以为有她相伴，我能忘记那些糟糕的事情。可我很快发现不对，她不是周薇。那时我落魄，可周薇爱我，我们是相互并肩的白杨一路披荆斩棘，她看的眼神是平等的自由的。而顾梦于我是菟丝花，她崇拜我的成功，也掩饰不住自己的欲望。可我知道自己已经没办法挽回周薇，于是我蒙骗自己。我沉迷在美梦里无法自拔。直到我胃痛发作倒在地上，顾梦只会掩面哭泣那一刻，我才知道自己错了。假的就是假的。我约了周薇爬望岳山，那里是我们的约会地，也是她把我拉起来的地方。我告诉她我想和她重新开始。可顾梦来了，我错失了机会。等我追下山去，周薇已经上了林哲的车。我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认识的，可我第一次觉得心痛。我想把顾梦送走，可她说自己很快会回到过去求我再陪她一段时间。我答应了，那时候的我不知道这个决定回让我彻底失去周薇。顾梦毁了那件婚纱。我知道那对周薇来说多么重要，可骄傲让我没有低头。周薇提了离婚，我以为她是在开玩笑。毕竟捆绑我们的不止是婚姻还有共同的利益，可这次她却来真的。她请了离婚律师，那些不菲的财产说放弃就放弃。我慌了神，开始想尽办法挽回。可是周薇就是周薇，她早就做好打算，用东城的项目威胁我。只是她不知道对我来说那些都可以舍弃，只要她是我的妻。直到顾梦的刀插进我的身体里，我忽然想通了。我该放手的，毕竟我带给她的只能是伤害。以前听人说今生纠缠不完的人下辈子还会遇到，现在我们离了婚，只希望下辈子她能自由幸福，不再遇见我。西海。 “别哭了，我替你嫁给桃止山的北阴大帝吧。” 青丘帝姬白檀霜看着掩面哭泣的好友西海小公主敖心幽，拍了拍她的肩。敖心幽不敢置信地看向她：“檀霜，北阴大帝可是掌管五方鬼王的大魔王，听说他长得奇丑无比，而且脾气暴躁。你真的愿意替我嫁给他吗？” 白檀霜沉默了许久，点头。 “嗯，愿意。” “那司法天神怎么办？” 白檀霜微微垂眸：“我不要他了。” 敖心幽抱住了她：“檀霜，谢谢你。” 白檀霜“嗯”了一声回抱住她，问了什么时候举行婚礼后，就离开了西海。 …… 回到天界司法神殿，濛濛细雨飘落。白檀霜没有看到司法天神胤祉，知道他是和涂山雅在一起，拿起胤祉送的传音玉佩给他传音。 “上神，什么时候回来？” 那边迟迟都没有回音。白檀霜一个人坐在殿内等他。千年前，她在凡间历劫失败，化作原形，被胤祉给捡了回去。直到现在才恢复九尾狐的真身，恢复记忆，想起自己是青丘帝姬。天界日落之时。胤祉一袭玄色锦缎长袍走进殿中，看到白檀霜一个人在原地，问：“什么事？” 她看着清冷绝尘的胤祉，想起自己很快就要替好友嫁人了，问他。 “上神，你去哪儿了？” “去看涂山看雅儿了，等雅儿历劫归来，本神打算与她成婚。”胤祉说。他口中的雅儿，叫涂山雅。涂山雅是他千年前的旧爱，涂山帝姬的转世。胤祉又道：“往后你我要保持距离，不要过于亲密。” 不要过于亲密…… 白檀霜不由得想起一千年前，她下凡间历劫成为了一只小狐狸。她遭遇天雷，差点就死无葬身之地。当时胤祉一身白衣，如同天神降临。他一出现，天雷都没了。白檀霜看着他就像是看到了光。当时胤祉问她：“你愿意跟本神走吗？” 她没有任何犹豫就答应了。而后一人一狐在九重天相伴千年。白檀霜以为胤祉对自己会日久生情，于是在一个月前对他表明心意：“上神，我喜欢你，我想和你成为相伴永生永世的伴侣。” 可原本温润如玉的胤祉第一次生了气。他说：“檀霜，本神收养你，是一直拿你当徒弟。师徒如何成婚？” “若你再说这种话，以后就不要再留九重天了。” 当天，胤祉再次下了凡。白檀霜悄悄跟过去，就看到那个自己得不到的高岭之花，正带着涂山的一只小狐狸在人间采买。胤祉牵着小狐狸涂山雅的手，眼底都是宠溺。白檀霜看到他们在人间许愿树，许下心愿。 “胤祉，涂山雅，永生永世长长久久。” 她失魂落魄回到九重天，从胤祉好友的口中才得知，千年来，胤祉一直在找涂山帝姬的转世。当初之所以救自己回去，就是因为自己和涂山帝姬都是狐族。得知一切的白檀霜彻底死心，决定替自己的好友西海小公主敖心幽嫁人。回过神来，白檀霜看向胤祉眼中只剩下释然。 “我知道，师父。” 师父两个字一吐出。胤祉不觉愣住了。因为两个人在一起千年，白檀霜从未叫过自己师父。 “知道就好。” 他压下心底莫名不适，转身离开了。白檀霜也回了自己住的仙羽殿。一进殿，便看到自己的弟弟，心月狐神君白栎正站在殿内。 “姐姐，你准备何时回青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