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表小姐苟命日常_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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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 “我要帮好友西海龙女完成一件事再回去。”白檀霜回。白栎疑惑。 “什么事？” 白檀霜淡淡开口：“嫁人。” 白栎闻言一愣。 “嫁给谁？” 白檀霜看向桃止山的方向：“北阴大帝。” 白栎满眼震惊：“姐姐，北阴大帝掌管地狱和冥界，杀伐果决，从不随意露面。你怎么能替西海龙女嫁给一个没见过的人？” 白檀霜不自觉攥紧了手：“心幽已有心仪的男子了。” “我想成全她，让有情人能够终成眷属。” 敖心幽与西海龙族男子两情相悦千年，不容易。白檀霜不忍心看好友痛苦，也不想看到有情人就此分别。白栎知道姐姐一旦决定什么事，她是不会回头的。他失望地离开了仙羽殿。而白檀霜站在殿中，看向四周，心中怅然。仙羽殿的一切，都是胤祉按照她的喜好来布置的。她无法入眠，胤祉便向佛祖取来灵山木，为她做成灵山佛珠，戴着便能安睡。她怕黑，胤祉便取了星辰中的启明星放在她的屋内。夜晚之时，启明星便驱散所有黑暗，使仙羽殿亮如白昼。她喜欢好看的衣裳，胤祉便让仙娥每月送来款式新颖美丽的霞衣；胤祉还亲自传授她神力，还为她亲自锻造了一把神剑，滴入自己的精血，取名为“念霜”。也就是在这样的温柔当中，她一点点沉沦。白檀霜躺在床上，把随身携带的灵山佛珠放在了一旁，苦涩一笑。胤祉，若我早知你有一个转世的爱人。我绝不会喜欢你！ …… 翌日一早。白檀霜去主殿，与胤祉一同吃饭。神是不用吃饭的。而她却很喜欢吃人间的饭菜，于是千年来，胤祉都陪着她四季三餐。走进主殿，白檀霜看到玉桌旁，还坐着一个女子。她就是胤祉找了千年，涂山帝姬的转世涂山雅。涂山雅一袭素衣面容娇美。见到白檀霜，她问胤祉：“阿祉，这便是你捡回来的徒儿吧？” 阿祉…… 能这样叫胤祉名字的女子，只有涂山雅了。 “嗯。” 胤祉温声回，而后看向白檀霜：“檀霜，这位便是涂山帝姬的转世，涂山雅，本神的未婚妻。” 听到他的介绍，白檀霜的心像是被什么揪住了。当初，她向胤祉表明心意之时，他说过：“本神身为司法天神，不能成婚。” 如今看来，不是不能成婚，而是不能和自己成婚。白檀霜收回思绪，看向涂山雅。 “师娘。” 师娘两个字一出，让胤祉眸色微微一怔。明明一个月前，白檀霜在得知涂山雅后，还闹脾气质问自己为何心中有了她人，还要和自己在一起千年。现在竟然乖乖地喊涂山雅师娘？但他没有多想，继续说：“来，用膳吧。” 白檀霜却摇头：“师父，师徒有别。徒儿今日过来，就是要告诉您和师娘，往后徒儿就不过来和你们一同用膳了。” 胤祉攥着筷子的手一紧，再次不可置信的看着白檀霜。而白檀霜拜别了他和涂山雅后，起身毫不犹豫离开。回仙羽殿的途中。经过花苑。白檀霜看着一片片自己和胤祉亲手种下的岁月花，一阵失神。一道娇美的身影不知何时站在了她的身旁。是涂山雅，她面带笑意：“檀霜，你知道吗？三界并无岁月花，听说是前世的我和阿祉施法孕育而出。” 白檀霜看了一眼涂山雅。 “那这些花就送给师娘。” 连同胤祉，她也送给涂山雅。临走前，白檀霜又看向涂山雅：“我知道，你不是涂山帝姬的转世。” 世人都知狐族以青丘为首。白檀霜作为青丘帝姬，从未听说过涂山有一位帝姬去了人间历劫。涂山雅脸色微微泛白。 “信口雌黄，你不过是阿祉在凡间救的一只野狐狸，我的身份也是你能提及的？” 野狐狸…… 身份…… 白檀霜没有解释，转身离去。她没有回自己殿中，而是去了花神殿。花神海棠，是她在天界唯一的好友。海棠曾被魔族袭击受过伤，自己去西海，就是为了帮她取西海灵草疗伤。白檀霜站在殿门口，刚要推门进去，就听海棠侍女的声音。 “原来司法天神要娶的人不是白檀霜，而是涂山帝姬。” “仙子还是少与那只杂毛狐狸来往，免得惹涂山帝姬不悦。” 紧接着她就听海棠说：“我接近那只野狐狸本来就是为了司法天神，没想到天神竟然要娶涂山帝姬……” 野狐狸…… 白檀霜攥紧了手中的西海灵草。千年前，她在凡间历劫，被胤祉带到天界后，没有人愿意和她说话，都嫌弃她是一只狐妖。只有花神海棠不同。海棠经常来看她，还经常和她彻夜长谈，原来都是为了胤祉！白檀霜只轻轻一抬手，殿门便大开，殿内的两个人也同时看了出来。海棠眸色微变，不禁慌了神。 “檀霜，你何时来的，怎么不叫人通传一声，我来接你。” 白檀霜将西海灵草扔到她面前。 “不必做戏了，灵草给你，从此你我不再是好友。” 说完不等海棠反应，她便掐诀离开。回到司法神殿，白檀霜抬眼望着细雨蒙蒙，眼底一片苍茫。千年来，胤祉对她的好是假的，海棠和她的情谊也是假的。也好，这样自己离开，也不用有所留恋了。走进司法神殿，白檀霜发现主殿殿门紧闭，一片肃穆。连值守的仙娥仙侍们都不在。她心生疑惑，正要回自己的仙羽殿，就听到背后殿内传来了隐隐约约的喘息声。 “上神…不要……” 是涂山雅的声音。白檀霜愣在原地。纵使她没有成婚，没有体会过情爱之事，此刻也明白里面之人在做什么。白檀霜转身要走。这时，殿门却被打开了。胤祉一袭云纹玄衣走了出来，见白檀霜那一刻，神色隐动。 “你怎么在这里？” 白檀霜抬眼看他：“我去了花神殿，才回来。” 这时，涂山雅也从内殿姗姗走出，站在胤祉的身边。 “檀霜，你来了。” 她又私下传音给白檀霜：“看到了吧，上神有多喜欢我这只小狐狸。” “不是涂山帝姬又如何？上神说了，他喜欢的人就是我，不管我是涂山帝姬，还是涂山雅。” “同样是一只野狐狸，你应该都没有体会过情爱有多快乐吧？我可是常常体会，胤祉比凡间那些凡夫俗子厉害多了……” 白檀霜听着那些声音，抬眸看向胤祉那张千年如一日清冷的脸，眼中都是不解。堂堂司法天神，为何会喜欢这样的女子？难道真如人界所说，情不知所起，而一往情深吗？涂山雅收回传音，羞涩地看了胤祉一眼，声音娇羞。 “阿祉，我先回东殿休息了。” 说完，她往外走的时候，裙下红枣落了一地。白檀霜看着这一切，再次望向胤祉的时候，眼底的感情一丝丝褪去。 “师父，我也先回去了。” 不等胤祉应允，就离开了主殿。一夜无眠。翌日，白檀霜傍晚的时候，去了殿外紫藤花树前。九百年前，她还没恢复记忆，还是一只野狐狸，生辰之时。胤祉曾于紫藤花树下为她埋了一壶天界的千日醉。当初埋下这酒的时候，胤祉说。 “这坛千日醉若是埋得够久，或许可以做你大婚的合卺酒。” 白檀霜那时天真地问：“合卺酒是跟师父喝吗？” 胤祉只宠溺一笑，没有回答。白檀霜蹲下身，一点点挖出了土里面埋的酒。她抱着酒回去，却迎面撞上了涂山雅。涂山雅不复在胤祉面前的温柔，毫不客气道。 “檀霜，有些话，你师父不便告诉你，就由我来说。” “我与你师父很快便要成婚，昨天你也看到了，你一个外人住在这里，会影响我们夫妻的相处。” 白檀霜明白她是要赶自己走，淡淡开口。 “我比你先住在这里，要赶我走，也该我师父亲自跟我说。” 涂山雅冷笑：“你再怎么赖在司法神殿，你师父也不会多看你一眼。” 白檀霜神情平静：“既如此，你又何必在乎我住不住这里呢？” 涂山雅一哽。白檀霜不再理她，回了仙羽殿。敖心幽说，西海和北阴大帝的联姻之日定在七月十五中元节。现在是七月十一，距离七月十五，只有四日。四日后。她会前往西海替嫁，在此之前，她要彻底断了和胤祉的孽缘。 …… 回到仙羽殿夜幕降临，殿内因为启明星在，亮如白昼。白檀霜站在院外的茉莉花树前，这一片茉莉花，也是胤祉为她种下的。那时他说：“小狐狸，赠汝茉莉，愿汝莫离。” 白檀霜不懂，为什么胤祉有心仪之人，还要招惹自己？她先是将手中的千日醉纷纷倒在了茉莉花树下。而后将酒坛随手扔下，任凭它碎成一片。白檀霜又抬手，摇曳美丽的茉莉花树便燃起熊熊烈火。良久，一片茉莉花树被燃烧殆尽。白檀霜转身走向殿内。莫离莫离，终究是要分离的。回到内殿。悬于殿中的启明星，还在履行着照亮仙羽殿的职责。 “你也该回到你原本的地方去了。” 白檀霜一挥手，启明星便脱离了禁锢，回到了周天星辰之中。殿内是陌生的漆黑。白檀霜却已经不再怕黑了。她躺在床上，连日的疲倦和心累一阵阵地侵袭着她。令她的眼皮越来越沉。隐约间。白檀霜听到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她想睁开眼，但一旁助眠的灵木佛珠散发幽幽清香，拼命想拉她入眠。她睁不开眼睛。脚步声越来越近，直到消失，来人在她床前坐下了。这人身上，散发着她最熟悉的龙涎香。 ——胤祉！白檀霜刚意识到来人是胤祉，胤祉温热的大掌便抚上她的脸庞。她的身形一僵，竭力地用指尖掐进掌心之中，让自己清醒。在她挣扎之际，一个冰凉的吻，就落在了她的唇上。双唇相接那一刻，白檀霜猛地睁开了眼。白檀霜睁眼之时，胤祉从她唇上移开。他起身拉开了距离，面色慌乱一瞬，立即又变得镇定漠然。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白檀霜缓了半天，才开口：“师父，你怎么……” 胤祉打断了她。 “本神走错地方，认错人了。” 说完，他便离开了仙羽殿。胤祉走后，白檀霜再也睡不着。她不解，明明胤祉有心仪之人，怎会认错人？一夜无眠。翌日。白檀霜刚起身不久，就听到殿外的仙娥说。 “听说司法天神和涂山帝姬的婚期定了。” “是吗？什么时候？” “七月十八，司命星君亲自为天神选的好日子。” 一个仙娥感叹：“我本以为天神会娶白檀霜，真是没想到啊。” “白檀霜一只野狐狸，怎么比得上涂山帝姬高贵，能侍奉天神左右，已是幸运。” “是啊，天神对她有救命之恩，她要知恩图报，最好别妄想不属于她的。” 幸运…… 白檀霜看向殿外，今日是七月十二。还有三日她便要先出嫁，不能给师傅胤祉道贺了。希望胤祉能得偿所愿。至于救命之恩？白檀霜不由得想起百年前。胤祉在天魔交战中，中了魔界至毒霜月寒香，危在旦夕。药王告诉她：“想救胤祉，要么取龙族心头血，要么取狐族九尾狐一尾。” 白檀霜就是九尾狐。她没有任何犹豫，忍着非人的疼痛，自断一尾救了胤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