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推武道：从虎啸金钟罩开始_第1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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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

因为姣好的长相，不凡的气质，整个渔村的小姑娘，都嚷嚷着长大要嫁给他。然而，那个时候他就很清楚，他此生唯一想娶的女人，只有乔安。乔安是他没有血缘的妹妹，一直充当着天使的角色，处处保护他，每当养父养母想虐打他的时候，她都会第一个冲到前面和他们对抗，甚至宁愿和他一起受罚。如果一切顺利，他和乔安早就结婚，甚至生子了，可惜……半路却出来个盛霆烨！想到这个男人的时候，初之瀚的心，不由揪紧。恨，肯定是恨的，但又没那么恨了。回想过去种种，乔安只不过是爱上了他以外的男人，其实就她本身而言，没有做错任何事。想娶她，想和她结婚生子，想将她囚禁在自己身边，全部都是他一厢情愿。说到底，乔安才是那个受害者！初之瀚不知不觉，走到了楼下的湖边，脑海中浮现出乔安的身影，嘴里呢喃着女人的名字，“乔安……” 然后，突然浑身一僵，如触电一般，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第784章早就被他‘杀’死了！湖边赫然站立的清瘦身影，不是别人，正是他念念无法忘怀的乔安。“乔……乔安？” 初喜欢瀚揉了揉眼睛，试探性的轻唤着女人的名字。过去的那些记忆如潮水一般涌来，最后定格在她一到扎进他的心脏，然后抱着他一起沉入海底的画面。 “哥，我们一起下地狱！” 乔安搂着他的脖子，红着双眼，在他耳边这样说道。再后来，他凭着熟练的水性，身负重伤，游到了附近一座小岛，被当地人救下。自此之后，他便和乔安失去了联系，辗转调查之后，他收到了乔安离世的消息。心中的仇恨，越积越深，无法排解，他的心也在这年复一年的绝望中，越发的偏执扭曲。这一次的死里逃生，让他整个人改变了很多。至少，在他看到乔安的这一刻，情是远远大于恨的！ “……” 女人依旧凝望着湖面出神，似乎没有听到初之瀚的呼唤。 “乔……” 初之瀚走近了一点，正要再一次呼唤，却见旁边突然跑上来一个男人，宠溺的握着女人的肩膀，“你怎么跑这儿来了，我们回去好不好，这里太冷了，你才刚做了手术，不能吹风。” “对不起哥哥，我病房待得太无聊了，让你担心了，我们回去吧！” 女人转过身，和那个男人一起，从初之瀚身边走过。 “原来……是我看错了。” 初之瀚叹了口气，露出怅然若失的表情。大概是他想得太多了，出现了幻觉，那个女人只是侧面有点像乔安，实际根本不是乔安。真正的乔安，早就死了，是被他“杀”死的！男人紧了紧拳头，在心里这样痛苦的想着。初之瀚转过身，准备离开。只是，男人不知道，在他转身的那一刻，大病初愈之后的乔安，正好下来四处转转。女人一眼就看到他了，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大气都不敢出一口。对乔安而言，初之瀚既是她小时候相依相靠的哥哥，也是害她家破人亡，连孩子都保不住的仇人！恨，太恨了，恨不得马上冲上去，杀了他。但是，女人也很清楚，以“午夜罗刹”的实力，她怎么可能动得了他，他不把她杀了，都阿弥陀佛了！这样想着，乔安掐了掐手指，隐匿在不为人知的角落里。这时候，初之心拿着一堆报告证件，四处搜寻初之瀚的影子。 “哥哥，我可算找到你了，我手续都办妥了，走吧……我们回家！” 她看到了湖边处，神色黯然的男人，赶紧三步并两步的冲上去。 “辛苦你了。” 初之瀚看着初之心，挤出了一个温润如玉的笑容。 “嗨，哥哥，你正常你一点，你这样搞得我好惶恐，会给我一种，我家哥哥被陌生人夺舍的感觉，你真是我哥哥吗？” 初之心一边开着玩笑，一边捧着男人的脸仔细检查，然后一本正经的点点头，“唔……长得这么英俊，肯定是我哥哥。” “你这丫头，就是淘气，不过也是真可爱。” 初之瀚宠溺的揉了揉初之心的头，两人一同离开了医院。乔安站在角落里，一直看着他们，直到他们消失不见，手指紧紧的攥着掌心，表情痛苦。 “哥哥……” 她嘴里呢喃着，脑海里浮现出好多她和初之瀚从前的美好瞬间。从前的初之瀚，也是这么宠溺她的，看着如今的初之心，她就想到曾经的自己，只是……为何她却是这种结局？车子一路行驶，最后停靠在初宅面前。经过初之瀚的精心修复，之前那个又闹鬼，又被火烧，人人闻之色变的别墅，又恢复到从前的生机勃勃，处处透着温馨之感。两个小家伙很喜欢初宅，尤其是糖宝，她因为有哮喘，一直对生活环境的空气质量要求很高。这些年也换过不少长居地，都对她的病情没什么缓解，直到搬来了这里，她哮喘的毛病明显好了很多，身体肉眼可见的好了起来。 “哥哥，欢迎回家！” 初之心走到门口，弯下腰，伸出手，做出邀请的姿势。 “是啊，我终于回家了。” 初之瀚眼眶红红的，走了进去。 “嘭嘭嘭！”的声音传来，屋内早已等候了一群人，他们拿着礼花，热烈欢迎着男人的回归。这些人里，有白景悦，百里乘风他们，也有一些亲戚故友，他们都是初之心邀请而来的。听说初之瀚还活着，都惊喜得不得了，准备了丰厚的礼物，来欢迎他的回归。 “侄儿，我的好侄儿，真没想到，我这辈子还能见到你！” 许光华看到初之瀚那一刻，眼泪就止不住的流，冲上前抱住初之瀚，感伤的说道：“当年医生说你出生就夭折了，其实你是被坏人绑架了，你妈妈伤心过度，一度换上了抑郁症，可惜她太傻，早早就撒手人寰，要是她还活着，看到你电话，一定会开心得疯掉的！” “舅舅，你冷静点，今天这么开心，不要把氛围搞得这么忧伤。” 初之心鼻头也有些酸酸的，轻声劝着许光华。虽然许光华从前挺不是东西的，只知道吸初家的血，不过这两年还算安分，老老实实工作，算是初之心除哥哥和梅姨外，最亲的亲人了。 “他是……” 初之瀚被许光华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搞得有点懵。 “他是妈妈的弟弟，是我们的小舅舅，以前妈妈在的时候，最宠他了，把他当儿子养来着。” 初之心朝初之瀚介绍完后，又一一介绍其他的亲朋好友，“这是舅妈，这是他们的女儿萌萌，这是王叔，爸爸生前的挚友，这是李伯伯，爸爸的远房表哥……” “舅舅，舅妈，王叔，李伯伯……” 初之瀚像个小孩子一样，乖乖巧巧的朝众人问好。 “好好好，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初家有你，有心心，还有两个小家伙，这香火就旺起来了，初家一定可以东山再起，未来一片光明！” 李书华老泪纵横的拍拍初之瀚的肩膀，“孩子，你是男子汉，你可要为你爸你妈报仇，他们死得太冤了！” 第785章把哥哥的缺憾一点一点弥补起了 “我……我会尽力的。” 初之瀚看着亲人们殷切期盼的眼神，内心却十分悲观。从前，他有着满腔热血，势要光复初家，找到仇人，为未曾谋面的爸爸妈妈报仇。可是经过这次变故，他想复仇的心已经不是那么坚定了。一来，长青的失踪，对‘赤心典当行’带来了毁灭性的打击，他在海城的实力远不如从前。二来，他觉得报仇必然会带来血腥，若是给心心他们带来伤害，那肯定是得不偿失了。比起过去的仇恨，他觉得一家人在一起，过好现在才是最重要的，现在的这些亲人，他一个都不想失去。 “什么叫尽力啊，男子汉拿出点气概来，当年你爷爷，你爸爸，那可都是海城响当当的人物，什么都不用做，光是外表就能震慑别人，你这孩子怎么文绉绉的，这可不是大将军的孙儿该有的性子啊！” 李书华生平和初父感情最好，这些年一直筹谋着想要为好兄弟报仇。以前是觉得，初之心一个女孩子家家，不适合这些江湖恩怨，所以从未提出来过。如今，初之瀚认祖归宗，初家也算有了顶梁柱，报仇的事情自然刻不容缓。所以，看到初之瀚如此丧气的模样，他未免有点担忧。 “唉，老李，你这性子才应该收着点，人家阿瀚才做了大手术，差点就见阎王爷了，现在身体还没恢复过来，你这报仇大计先缓缓，咱们都忍了这么多年了，也不在乎多忍这十天半个月的。” 王松文瞪了李书华一眼，拍了拍初之瀚的肩膀，笑容慈祥道：“孩子，你别太着急了，复仇的事情，随时都可以开始，先把身体养好才是关键，你要是得空，就去我们‘森之疗养院’一段时间，那里适合养精蓄锐。” “对，孩子，‘森之疗养院’本来就有你爸爸参股，你要是有精力，也可以接手去接管，当年你爸爸经商头脑了得，这若是到了你手上，肯定会越来越好！” 王松文的妻子南雅和眉眼温柔的注视着初之瀚，眼眶禁不住泛红，“你别说，你真像你妈妈，别心心都还要像，你妈妈当初，可是我最好的闺蜜……” 当年南北两地，有四大美人广为流传。初之心的母亲担当魁首，其次便是南雅和还有盛霆烨的母亲苏咏琴，还有一位最为低调，且经历比较曲折，是南讼集团董事长南长海养在深闺的秘密情人，世人只知道她姓楚，却不知她的具体姓名。这位楚姓女子，还生了个女儿，叫楚南笙，楚南笙的经历和她母亲一样曲折，模样甚至在她母亲至上，可惜这么多年，也消失于人间。有说是犯事儿被判死刑了，有说去国外成了大佬，总而言之，是和她母亲一样，相当传奇的一个女子！ “您是我妈妈最好的闺蜜？” 初之瀚看到南雅和，觉得十分亲密，仿佛看到自己理想中的母亲，同样红了眼眶，“那你们是不是有很多合照，我可以看看她吗？” “有啊，很多很多，我都珍藏在相册里，什么时候阿姨拿来，陪你好好回忆。” 南雅和声音哽咽道。她看到初之瀚，就想起初母，那叫一个痛彻心扉。如果当初，她肯多陪陪她的好姐妹，或许……就不会发生那些意外了。 “哎呀，好啦好啦，各位叔伯阿姨们，都说了今天是团聚之日，你们不要把氛围搞得这么沉重，咱们先好吃好喝着，至于其他事情，我们再好好计划嘛！” 初之心张罗着众人落座，话里也变相表达了她的态度。初家的仇，肯定是要报的，但不能盲目报，不然就不是报仇，而是送人头了。于是乎，众人便也不提这些不开心的事情，敞开了怀，吃吃喝喝起来。 “我想好了，哥哥作为初家的长子，必须要让整个海城的人都知道，所以我寻思着，要给哥哥举办一个规模盛大的回归仪式，我会宴请五湖四海显赫的家族，全都来参加！” 初之心举起酒杯，郑重其事的朝众人宣布。在她看来，哥哥的过去太苦了，受过了太多太多的伤害，丝毫没有感受过家的温暖，也没体会过家族带给他的底气，所以她想趁这个机会，一来让初之瀚有归属感，二也向各个家族展示一下初家的实力。 “不用这么麻烦了，费时又费力，我只要你们欢迎我，你们一直陪在我的身边就好了。” 初之瀚轻声道。体面风光固然美好，但他早已过了那个，需要用这些外界的刺激，获取认同感的时刻了。 “不麻烦的，你是我哥哥嘛，你值得最好的，我要把你从前缺失的爱，全部给你找回来！！” 初之心霸气十足的说道。说起来，她也算是一个低调的人，也不太擅长搞这些虚头巴脑的仪式，但是为了哥哥的身份，这事儿必须高调！聚会一直持续到晚上，大家都尽兴而归了，初之心和初之瀚也都喝的醉醺醺的。两个人终于得空，一起在别墅周围的小河边散步。 “哥哥，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太敏感了，为什么我总觉得这次你好了之后，好像一直闷闷不乐的，有什么心事一样？” 初之心打了一个酒嗝，脸颊红红的朝男人问道。她已经费尽心思的想让男人感到开心了，但总觉得还是差了那么一点点。初之心不知道该怎样做，才能把哥哥缺憾的这一点点弥补起来。 “今天在医院的湖边，看到了一个女孩子，长得很像我一位故人，我不由得想起了很多过去的事情，如果她还活着，看到我终于以初家大少爷的身份和你们团聚，不知道她会不会替我开心呢？” 初之瀚说到这里，自嘲的笑了笑，“我想，应该是不会的了，她恨我我都来不及，怎么会替我开心呢？” 初之心看到男人这副幽怨的模样，不禁心痛万分，小心试探道：“你说的那个人，该不会是……乔安吧？” 第786章怕什么，来什么初之瀚回头看着初之心，眼神蕴含了万千种情绪，他也不打算隐藏什么了，点了点头，大方承认道：“妹妹，还是你最了解哥哥了，我在想什么，永远都逃不过你的眼睛。” “你以前，一直把乔安当成你的禁忌，我记得我第一次在你面前提到她的时候，从来没对我凶过的你，发了很大的火，可是现在……乔安不再是你的禁忌，反而成了你的执念，你的喜怒哀乐，仿佛全都由她决定。” 初之心搞不懂为什么初之瀚突然有这么大的转变，也搞不懂男人对乔安到底是怎样的感情，所以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要不要告诉初之瀚真相。如果初之瀚对乔安已经没有了恨，那还好说，若他对女人还淤积着仇恨，贸然告诉他乔安还活着，搞不好会给乔安带来杀身之祸，所以……她真的好纠结。 “可能经历过两次濒死的感觉，心态不一样了。” 初之瀚淡淡的说着。 “怎么不一样了？” “第一次濒死，是带着仇恨死去的，那时候告诉自己，要报仇，所以必须活下来。这一次濒死，心中充满了你们对我的爱，告诉自己，不能让爱我的人伤心，所以必须活下来……现在越来越觉得，爱人比恨人轻松多了，便不想再被那些仇恨影响。” 初之瀚如实的剖析着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想法。反正，在妹妹面前，他不需要有任何隐藏。 “那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你其实已经原谅乔安了，你放下了过去那段恩怨，不愿再恨她了？” 初之心凝视着男人，一针见血的问道。 “或许吧，我也不知道，但这已经不重要了……” 初之瀚的眼神里充满了感伤和遗憾，“无论我怎么想，发生过的事情，无法抹去，死去的人，不会活过来，不管是她欠我一句道歉，还是我欠她一句道歉，都只能永远欠着了。” “那如果……我说如果哈，乔安还活着，你会怎么样？” 初之心屏着呼吸，试探的问道。 “活着？” 初之瀚黯然的眸子，微微明亮了一下，旋即继续暗淡下去，“不可能的，她虽然从小生活在渔村，可是根本不会水，那么深的海水，她不可能还活着。” 他这些年，一直没有放弃寻找乔安的下落，结果确实一无所获，所以除了死亡，不会有第二种可能。 “那我可以告诉你，乔安还活着，虽然她差点死了，但她命比较大，或者说……她的心里和你一样，还带着遗憾，她强撑着，没有让自己死掉！” 初之心笃定的朝初之瀚说道。一开始还有些担忧，从男人的话中，她听出了男人对乔安深厚的感情，既然如此，他理应知道实情。 “你……你说什么？” 初之瀚不可置信的看着初之心，一度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我说，乔安还活着，她和你一样，刚刚从鬼门关逃回来。” 初之心再一次，清楚明白的说道， “……” 初之瀚薄唇抿紧，手指因为太过震撼，不由握紧了。他的身体，仿佛突然被注入了一股兴奋剂，原本还懒懒散散，像是沉睡千年，此刻突然就活了过来，激扬飞腾！ “哥哥，你……你还好吗？” 初之心见初之瀚一直沉默不说话，无从猜测他是怎样的心情，小声的唤着他。 “我很好，非常非常好！” 初之瀚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然后朝初之心问道：“你说她没死，那她现在人在哪里，她又是出了什么事情，为何会和我一样，才从鬼门关逃出来？” “唉，这个事情，说来话长……” 初之心把之前发生的一切，全都告诉了初之瀚，“是小白，暂时稳住了寨主，我和乔安才有机会逃出去，如果再晚一点点，乔安的身体器官，怕是会被他们拆成一件一件的，拿去售卖，不过她本身求生意志也不是很强，因为她过去的那几年，实在生活得太苦太苦了。” 东南亚金三角的黑暗地带，茹毛饮血，普通人过去，都得掉层皮，更别说像乔安这样的漂亮女孩儿，那就是掉入地狱的小仙女，极尽折磨，生不如死！ “够了，不用再说了！” 初之瀚俊脸一点点发白，听着初之心说的那些话，高大的身躯几乎要站立不稳，只能挥手阻止她继续说下去。其实，东南亚金三角折磨人的那些手段，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呢，洛水码头就是东南亚金三角的翻版。 ‘赤心典当行’当年能发家，声势浩大的做起来，也踩了不少红线，命运如乔安一样的年轻女孩儿不少，她们的结局更惨。第一次和乔安产生分歧，也是因为这些问题。他把乔安从小渔村接到了洛水码头，给她建造了一栋专属于她的庭院，庭院里面的世界，被她喜欢的鲜花和毛绒玩具包围，她生活得像童话里的公主，无忧无虑，天真烂漫。可是，童话外的世界，就有点可怕了。三不管地带，什么肮脏和罪恶，都可能发生，正常的人，都不会踏入这个地带。初之瀚给乔安下了死命令，不许她离开庭院。一开始乔安还会乖乖听他的，慢慢待得无聊了，就会想方设法，求他带她出去，他一次次的拒绝，最后她自己偷偷跑出去。见识到外面的残忍世界，也见识到自己最依赖的哥哥，竟然会做那些可怕的事情，她的世界观崩塌了，信仰也跟着崩塌了。两个人的矛盾越来越多，乔安不想再继续待在洛水码头，初之瀚便将她囚禁了起来，再然后……就是后面那些一连串的悲剧了。 “我当年，把她关在庭院，就是害怕她会受到伤害，外面的世界太残酷，太危险，我不愿意接受一丁点的冒险，没想到啊……越是害怕什么，越是来什么！” 初之瀚眼眶泛红，第一次感慨造物弄人，他深吸一口气，颇有些失望的朝初之心质问，“你早就知道她还活着，为何选择瞒着我？” 第787章再刺一刀，也是他应得的 “我……我……” 初之心低下头，表情有些许愧疚，“因为那个时候，我也不确定，若是我告诉你乔安的下落，乔安到底会经历什么。” “现在就确定了？” 初之瀚反问道。 “现在确定了……” 初之心声音笃定道：“至少确定，你不会伤害她，甚至还会是最终守护在她身边的那一个。” “或许你的猜测是错的。” 初之瀚握紧拳头，意味深长道。初之心有些意外，“哥哥，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刚刚不还说，恨一个人比爱一个人辛苦，你说你要放下仇恨的，怎么突然就变了？” “我是想放下仇恨，可这件事情，不是我单方面能决定的……” 初之瀚眼神深远的看着前方，声音里是无尽的悲伤，“仇恨的种子一旦种下，哪是那么轻易就能拔出的，就算我愿意，她也不一定愿意。” “原来你是担心这个。” 初之心瞬间松了口气，确定不是初之瀚仇恨未来就好办多了。 “你放心吧，乔安或许恨你，但心底深处，还是对你有着很深厚的感情，不然她不会在濒死之际，念着你的名字，我和她也算是有一定交情，我去好好和她沟通，到时候安排你们见面。” 初之心把一切计划得妥妥当当，期待着这场世纪和解早日完成。 “那就辛苦你了，我也希望，我和她之间，能有个了解。” 初之瀚感激的看着初之心。平静的过了一晚上后，第二天初之瀚早早的就起床了。他身上穿着简单的衬衣，和修身长裤，配上那张如同大学校园里刚走出来的优越脸庞，完全就是干干净净男大学生模样。初之心打着哈欠，披头散发，套了件睡衣在身上，与男人在走廊相遇的时候，都有点无地自容了，眼神痴痴的盯着男人看个不停，不舍得收回视线。 “哇，哥哥，你这脸也太绝了，这看得我小鹿嘎嘎乱撞的，咱俩要是没有血缘，我肯定追你！” 初之心平日里没啥爱好，就喜欢看点帅哥什么的。以前之所以会迷恋盛霆烨，也是因为那家伙长得帅。如今，现成的大帅哥就住在这家里，她想怎么看就怎么看，这感觉也太棒了。 “我算是知道，盛霆烨那家伙为何专挑你脸伤害了，有你这张脸存在，海城第一美男子，还有他什么事儿啊！” 初之心忍不住上手，轻抚着初之瀚那张轮廓分明的脸，他的左眼角到右嘴角，多少还是有一条浅浅的疤痕，但已经修复得很完美了，涂上粉底液后，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女人的指腹，摩挲着那一条淡淡的疤痕，“还疼吗？” 初之瀚覆盖住女人的手，笑着摇摇头，“不疼了，早就不疼了。” “可是我心疼……” 女人的眼神，蓦地收紧了许多，带着无法消减的仇恨，“盛霆烨这小心眼的男人，我们真不该那么便宜了他！” “好了，我跟他的恩怨，早已经两清，他伤了我的脸，我也差点要了他的命，况且这一次没有他，我也不会醒过来，所以……不要再因为我忌恨他了。” 初之瀚一听到初之心又在怨恨盛霆烨，赶紧安慰着她，生怕她的怨恨加深， “诶，很多事情，你不知道。” 初之心叹了口气，只能把盛霆烨做的那些卑鄙事压在心底。她梳洗之后，便下了楼，一家人围坐在餐桌上吃早餐。 “这栋别墅，好久没有这么热闹过了，老爷先生太太要是知道，一定会很欣慰的。” 梅姨一大早替众人张罗着早餐，双眼潸然的说道。 “不止是今天，以后的每一天，初宅都会这么热热闹闹，我们这一家人，一定会越来越壮大，永远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对，永远在一起！” 吃完早餐后，梅姨便送圆宝糖宝去上学了。初之心对初之瀚道：“哥哥，你身体刚好，就在家里好好歇着，家里什么都有，我去去就回来。” 初之瀚正在阅读一本书，抬头看着初之心，“你……是打算去找她吗？” “额……” 初之心埋着头，没有否认。她就知道，什么都瞒不过哥哥的眼睛。 “我和你一起去。” 初之瀚放下书，站了起来，不是商量，而是通知。 “你跟我一起去啊？” 初之心的表情，有些为难。 “不方便吗？” “也不是不方便，我是怕你承受不了……” 初之心叹了口气，如实朝男人道：“我实话告诉你吧，乔安经历了那么多，人也变了很多，可能根本不是你记忆中的清纯小妹妹，而且她对你的恨，可能比你想象中深，你们贸然就这样见面，感觉还是挺危险的。” 她可忘不了，乔安双眼发红，嚷嚷着要杀死哥哥的场面。女人的那些经历，太过残酷，不仅是身体，精神也是，这种情况下，把这些经历全归罪于哥哥，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没关系，无论她会如何对我，我都能接受，就是她再刺我一刀，也是我应得的。” 初之瀚双手插兜，平静的说道。一想到自己曾经百般呵护的小公主，却沦落到万人折磨玩弄的地步，他的心就充斥着难以言表的愧疚。这一切，说到底，不就是他亲手造成的么？别说乔安不愿意原谅他了，就是他自己，也不会原谅自己！ “很多事情，必须当事人自己，才能化解，我知道你想从中劝解好了，才让我们见面，但是我觉得，这件事情，唯有我自己，才能解决。” 初之瀚怎么可能不知道初之心的一番好意呢，只是这份好意，他只能心领了，该面对的，还是得自己面对。 “好，既然你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那我也没什么好顾虑的了，我们一起去。” 初之心点点头，觉得哥哥说得也有道理。两人驱车，前往乔安所在的医院。这医院，是专为有钱人服务的高级私立医院，一般人根本没办法靠近。之前是盛霆烨动用关系，把乔安安排进了这里，全程都是保密的。初之心只看望过乔安一次，那时候她还处于昏迷不醒的状态，医生正在进全力抢救。也不知道现在，是怎么样的情况？第788章杀他们，是他们该死初之心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找到负责乔安的医生。 “医生，请问1206号病房的病人去哪里了，是换病房了吗？” 她清楚记得，乔安就住在1206号病房，与哥哥之前住的病房刚好是同一楼层。只不过，两个人都处于昏迷状态，所以即便只隔着几十米，依旧从未见过对方。医生看到初之心和初之瀚并不意外，甚至有种专门为了等他们来的从容不迫。 “你们来晚了，乔小姐已经出院了。” 医生推了推眼镜，待定的说道。 “什么，出院了？” 初之心有点措手不及，追问道：“我之前听说她的情况挺严重的，至少要住院三个月才可以出院，这才一个月不到，怎么就出院了，别的不说，她的身体能承受得住吗？” “这个我就不好多说了，是病人主动要求出院的，我们也劝过，但没有用，那只能尊重病人自己的意愿了。” “病人主动要求的？” 初之心更加诧异了，“你的意思是，乔安她苏醒了，那她恢复得怎样，还有没有生命危险？” 她记得那时候，乔安的状况比哥哥还要严重，被送到这家医院重点疗养，一直处于昏迷状态，什么时候能醒来医生一直都没有给个准话。如今，既然是乔安自己申请的出院，至少代表着乔安的情况已经没那么严重了，多多少少也算个好消息。 “乔小姐恢复的还是不错的，但是如果能继续疗养那肯定是更好的，你也知道她身上的新伤旧伤加起来太多了，腰两侧的开口太长，如果护理不好的话，会造成终生伤害。如果不是她非坚持出院，我们肯定也不会同意……” 医生说到这里，长长叹口气。乔安是他接手这么多病人中，最让他心疼的一个，无法想象一个看起来那么柔弱瘦削的女子，为什么身上布满了各种伤疤，刀伤，烫伤，划伤，还有各种烟头的烫伤？ “她那种状态，能活下来已经是奇迹了，还不知道好好养着，真是一点不懂事！” 医生忍不住吐槽道。初之瀚站在旁边，一直沉默，心中各种思绪涌上，然后握紧拳头，哽咽的朝医生问道：“那我问一下，她是什么时候要求出院的吗？” “xx号上午十点半。” 医生回答得很精确。因为是病人突然要求出院的，而且态度坚决，所以他记得很清楚。 “这个时间，不就是哥哥你出院的时间吗，两个时间相差不过半小时。” 初之心敏锐的发现了这个巧合。当然，这可不是巧合，傻子都知道，乔安是故意选择这个时间出院的，目的为何，不言而喻。 “看样子，那日我虽然没看到她，但她肯定看到我了，所以……” 初之瀚黯然的垂下头。所以，她选择了逃走，不带任何犹豫的逃走，不给一丝他能找到她的机会。两个人离开了医院，初之瀚一直闷闷不乐的，没有说话。初之心安慰道：“哥哥，你也别想太多了，乔安这个时候肯定怕你多过了其他情绪，她选择离开也是为了自保，很正常的。” “是啊，很正常，在她眼里，我就是个变态，是个控制狂，她当然迫不及待的想离我远远的，事实上……她没有找机会要了我的命，我都该庆幸了。” 初之瀚抬头，看着天边漫卷的云朵，自嘲的笑了笑，“亦或者，她只是在积攒她的力量，等她积攒到一定程度，再来个一招毙命，就像曾经一样！” “哥哥，你别这样想，咱们找到乔安，好好解释清楚就行……” “如果再经历一次，我会选择和她一起沉入海底，绝不会给自己生还的机会。” 初之瀚听不进去初之心的开导，沉浸在漫漫的悲伤和悔恨中。初之心觉得，这样子的初之瀚很不让人放心，她得赶紧找到乔安，把两个的误会化解才好。可是，突然出院的乔安，又会去哪里呢？问了医生，医生说他也不知道，因为离院的时候是乔安一个人离开的，没有亲戚，没有朋友，更没有爱人，所以……她一旦离开，那就是消失于人海，根本没办法找到。 “哥哥，你先别悲观了，我们想想办法，找到乔安再说。” 初之心打燃车子，打开导航，朝初之瀚问道：“你知不知道乔安在海城有什么关系网，如果她出院，最可能找谁？” “她没什么关系网。” 初之瀚默然了片刻，淡淡道：“她的全家，都被我杀光了，唯一的关系网，只有我。” “咳咳！” 初之心被震惊得说不出话来。虽然，早听乔安说起过这件事，但真假她多少还是存疑，如今哥哥直接承认了，确实让她有点手足无措。哥哥杀了人家全家，那人家报复不是理所当然吗？这要换作她，别说是捅一刀了，就是捅十刀都算轻的。 “不是，哥哥，你……你这下手也太狠了，乔安的全家，就是你的养父养母，你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杀了他们？” 初之心小心翼翼的朝男人问道。 “杀他们，是他们该死，是为了保护乔安。” 初之瀚情绪平静无波，仿佛杀死的只是路边的蚂蚁，毫无愧疚不忍，“如果我不那么做，死的就是乔安，不对……乔安落到他们手里，只会生不如死。” “具体呢？” 初之心不相信哥哥是那种以怨报德的大魔头，就算他再恨，也不至于要了养父母的命，这其中一定是发生了什么‘特别’的事情，哥哥不得已才这么做的。 “没什么具体，就是他们该死，如果时光倒流，我依然会选择这么做。” 初之瀚握紧拳头，仿佛想起了什么不愿想起的痛苦过往，红着眼眶，狠厉的说道。 “你先冷静，我，我不问了，你冷静，冷静。” 这个样子的初之瀚，又变成了从前那个偏执狂暴的样子，让人觉得害怕。 “我只后悔，我当时没和乔安一起沉入大海，和她一起赴死，其余的……我没什么好后悔的。” “包括……包括你拿掉了你们的孩子吗？” 初之心还是没忍住，问出了她最困惑，也是最让乔安痛苦的事情。第789章我差点杀了你，这渊源能不深吗 “孩子？” 初之瀚的眼神突然变得狰狞可怖，冷冷道：“这是我最不后悔做的一件事情，那个孩子就是个冤孽，根本不配出生在这个世界，她却愚蠢得想生下来……我是不会让她做这种蠢事的，所以我选择当那个刽子手！” 初之心被初之瀚突然变化的模样吓了一跳，咽了咽口水，继续小心翼翼，“可是，为……为什么啊，既然你和乔安之间有这么深厚的感情，为什么你不愿意你们的孩子出生，为什么……” “闭嘴！” 初之瀚狠狠瞪视着初之心，流露出了初之心从未见过的凶狠表情，“不要再问这件事了，如果你真当我是你哥哥，就不要一次次的，揭开我的伤疤，来满足你的好奇心！” 男人说完之后，便转身离去了。 “……” 初之心看着男人的背影，没有追上去，只是深深的叹了口气。不难推测，这个被强行拿掉的孩子，才是困扰哥哥和乔安的真正症结所在。只是，过去的事情，只有他们当事人才知道，哥哥不愿意再说，乔安也不愿意再说，那就永远只能卡在这里，任由它生胧生疮，永远的折磨着他们。初之心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应该先找到乔安，这件事情才能够解决。可眼下，乔安说出院就出院，只言片语也没留下，她该去哪里找她？脑海里，突然冒出一个人影，这大概是乔安在这座城市唯一能投奔，也唯一有能力保她的人。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那晚，差点被她活活掐死的盛霆烨。初之心不到万不得已，是绝对不想再和这个男人扯上任何联系，但眼下除了他之外，似乎也没有别的突破口了。 “诶，忍吧！” 女人紧了紧拳头，决定厚着脸皮找盛霆烨问问。她打听到盛霆烨现在还在住院休养，于是假模假样的买了些水果和营养品，前往男人所在的医院。初之心到达的时候，病房里就只有盛霆烨一个人，正靠在病床上，双眼紧闭，输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