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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9章

人能力超群,可以独自扛起所有重担? 是时候让大家都行动起来了,当下正是检验众人工作能力的绝佳时机。 而且,省里既然有了这样的会议精神,要是其他分管副市长依旧无法成功筹集到资金,那其中的原因可就真得好好琢磨琢磨了。 想到这儿,张华抬手拿起手机,拨通了陈剑锋的电话。 在他看来,明天前往平河市这件事,必须正式向陈剑锋汇报一下。 虽说身为党员干部,但大家同样都是有血有肉的普通人,有着自己的喜怒哀乐,也会像平常人一样,得了感冒就会打喷嚏。 如今,小舅妈意外离世,他请假一天去送殡,陈剑锋作为市委书记,无论从公事公办的角度,还是从私人情谊出发,都没有拒绝批准的道理。 更何况,张华的这位小舅妈,陈剑锋也有所了解。 张华在这世上本就没几个亲人,如今又少了一位。 尽管张华在电话里语气听起来颇为镇定,但陈剑锋凭借多年的相识,还是敏锐地察觉到了他内心深处潜藏的哀伤。 张华已经成长成熟了许多,学会了克制自己的情绪,尽管平日里他常常表现得大大咧咧,像个 “二百五”。 可他真正的成熟冷静,远远超出了陈剑锋以往的预估。 陈剑锋并没有像一般人那样对张华进行安慰,而是语气平静地说:“你到平河之后,要是有什么事需要协调,一定要及时打电话过来。” 还没等张华回应,他紧接着又说道:“对了,既然是你张华的长辈,那也算是我的长辈。人已经不在了,我理应随个份子。 你知道的,我手头也不宽裕,张华,你先帮我垫五百块钱,等你回来我再给你。” 张华想都没想,顺口说道:“现在手机转账这么方便,你用手机转给我就行。” 只听陈剑锋佯装生气地说道:“你能不能别这么抠搜?让你垫你就垫,哪来这么多废话? 我这会儿手机里钱不够嘛。 我一会儿给梁国成他们几个都说说,大家都随个份子。” 张华一听,立马站起身来,连声说道:“好了好了好了,我谢谢你的好意了,你可千万别帮我宣传了行不行啊,我的陈大部长,管宣传这块的。 你不宣传,我还能少出点钱,你这一宣传,我不得把你们的份子钱全都给垫上啊。 合着我出钱,你们落个好名声,我还得感激你们一个一个的,是不是这个理儿啊?” 陈剑锋听后,顿时一阵爽朗的大笑。 等陈剑锋笑声停歇,张华把之前思考的事情跟他详细说了一下,陈剑锋听完,马上表示同意。 并且告诉张华,上午市委组织部长马佳良就已经出发了,算算时间,不到十一点就该赶到省城了,也不知道他为啥没跟张华汇合。 张华满不在乎地说道:“既然他是马灿的侄子,就让他自己去活动吧。要是干得好,出了成绩,那是他有本事。 要是白跑一趟省城,他丢的可不光是自己的脸,到时候就看他小叔马灿怎么解释,教出来这么个侄子。” 两人又仔细算了算时间,最多再忙一到两周,就得全力筹备下个月的全市经济工作会议了。 下周得把所有人员都派出去,让大家各显神通、各找门路,为北原市的发展出力。 有功劳的给予奖励,没功劳的后续再商议对策。 两人在电话里商讨了足足近一个小时,这才结束通话。 张华接着拨通了北原市府办的电话,向办公室主任施展报备自己的行程安排。 当施展得知他要去平河市的原因时,语气一下子变得严肃起来,郑重其事地说道:“我说张市长啊,您怎么说也是咱们北原市的常务副市长! 您出门在外,就算不带上一个办公室副主任,好歹也得带上您的秘书吧?您老是这么独自行动,像什么样子? 您可是领导干部啊!您这样做,不光不顾及自己的形象,也让咱们北原市政府的面子往哪儿搁啊?” 张华听着施展这一连串的抱怨,心中不禁有些愧疚,连忙笑着赔礼道歉:“施主任,实在不好意思啊,是我考虑不周到,下不为例、下不为例! 你批评得太对了,也太及时了,我一定虚心接受。 你放心,下次我再出门,我谁都不带,就带上你,这样总行了吧?” 结束通话后,施展揉着太阳穴嘟囔道:“您这位常务副市长可真让人头疼。 不行,绝对不能让您像孙猴子一样这么任性。 我得向上汇报汇报,让罗书记治治您。 别的不说,就您天天在省城挤公交这事儿,就等着挨批吧!” 第1026章 刘台村 第二天清晨,王满仓和张华早早地起了床,简单的吃了石丽为他俩做的早餐,便匆匆启程了。 黑色的常务副市长专车一上了通往平河市的高速公路,便如一匹黑色的骏马撒开了蹄子平稳而快速地奔驰起来。 与其他地方不同的是,去往平河市的这一路上几乎没有山,甚至连像个样的丘陵都难以见到。 道路两旁是一望无际的平原,田地里新出的麦苗一片绿意。 远处的村庄若隐若现,仿佛镶嵌在这片广袤的平原之上。 显得一马平川、一眼千里。 一路上,张华的心情十分沉重,他望着窗外不断后退的景色,脑海中浮现出小舅妈的音容笑貌,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让作恶者受到应有的惩罚。 平河市在南陆省省城偏东南,有直通的高速公路,正好路过张华差一点去任职的常凤县,若是车少不拥挤的情况下,也就是两个多小时左右的车程。 张华的小舅刘会军所在村子虽然属于平河市,但紧邻着白马市,与竹林县搭界。 而搭界的地方就是塔沟乡。 刘会军所在的村子距离塔沟乡的夏窑村,就是张兰所流落到的村子相距有二十多里路。 只是刘会军所在的村子挺符合平河市的特点,小河多,沟沟岔岔的全是水。 张华他们不需要直接到平河市城区,在离平河市还有不到半个小时的车程的情况下就得下高速,顺着并不算窄的柏油路,沿着河道七拐八拐向南行驶。 大概行了一个小时左右,车子来到一个农村集镇。 王满仓缓缓的减了速,用手指着路边的一家关着门的超市说道:“市长你看,那就是小舅开的超市。” 张华赶紧将窗玻璃放下,仔细的看着这家超市。 这是一个规模颇大的超市,拥有四五间房子那么大的门面,在这个乡镇政府所在地的小镇上,这样规模的超市绝对算得上是出类拔萃了。 不仅如此,超市的装修也相当考究。 大大的落地玻璃橱窗显得格外气派。 透过橱窗,里面货架上琳琅满目的商品若隐若现,满满当当的,给人一种货品充足、生意兴隆的感觉。 从这超市的规模和装修来看,小舅在当地显然是有一定影响力的。 要知道,开这样一家超市其实并不需要太多的投资,但真正难的是如何把它开起来并持续经营下去。 别的暂且不提,单说这老熟人赊账的问题,就不是一般人能够应付得了的。 如果没有一定的影响力,或者人缘不好,光是来这赶集的十里八乡的熟人赊账这一项,恐怕就能把超市给拖垮了。 然而,从玻璃窗内货架上堆积如山的商品来看,显然小舅在这方面处理得很好。 这不仅说明他有能力应对赊账问题,更显示出他在当地的人缘和口碑都相当不错。 王满仓用手指向超市外面的路边道牙说道:“市长,小舅妈就在那出的事!” 张华的脸顿时阴沉了下来,他看了一眼路面,仿佛看到小舅妈仰面躺在地上,头部涌出大片血液的场景。 他的目光死死地盯着那出事的路边道牙,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他的眼神中满是愤怒与哀伤,脑海中不断闪现着小舅妈遭遇不幸的画面,久久无法驱散。 “这两个混蛋……” 张华咬牙切齿地低声咒骂着,拳头不自觉地握紧,关节因用力而泛白。 王满仓静静地坐在驾驶座上,他能感受到张华此刻内心的痛苦与煎熬,却不知该如何安慰,只能默默地陪着他,等待张华从这沉痛的情绪中缓过神来。 其实他的心里更是翻腾的厉害,他是不能看到张华愤怒的。 如果此时那两个混蛋就在跟前,王满仓的情绪会马上喷发,他会当场让那两个混蛋后悔来这个世界上当人的。 可是,他现在只能静静的坐着,什么事都做不了。 过了好一会儿,张华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对王满仓说道:“满仓,走吧,去小舅家!” 王满仓轻点油门,车子缓缓启动,驶离了这个让张华无比痛心的地方。 车子继续沿着蜿蜒的柏油路前行,不多时便驶上了一条水泥路。 车子在水泥路面上行驶着,在穿过一条村子的时候,张华清楚的看见村子里的好多老百姓都走了出来,正沿着路两侧向着他的车行驶的方向在走着。 此时已经是上午九点多了,天依旧是灰蒙蒙的,只是没有下雨。 王满仓一边把着方向盘一边说:“市长,后面的那个村子就是小舅的家了,这些老百姓要么是去小舅家帮忙的,要么是看热闹的。 小舅家今天请了两台白事的戏班子,所以热闹,老百姓就多。” 在一些农村地区,办丧事往往成为一场盛大而隆重的活动,人们倾向于大操大办。 这其中的原因主要有两个方面:一方面,这是主家表达对逝去亲人沉痛哀悼的方式。 通过举办盛大的葬礼,主家希望能够给予逝者最后的尊重和荣耀,让他们在离开这个世界时感受到家人的深情厚意。 另一方面,大操大办丧事也逐渐演变成了一种攀比的现象。 在一些农村社区中,人们会相互比较葬礼的规模和豪华程度,以此来显示自己家庭的地位和财富。 这种攀比心理使得丧事的规模越来越大,花费也越来越高,甚至有些家庭为了举办一场“体面”的葬礼而背负沉重的经济负担。 张华并没有深思熟虑其他方面的因素,因为他对小舅和舅妈的感情了如指掌。 当初小舅妈春秀嫁给小舅时,小舅的家境可以说是一贫如洗。 然而,正是因为小舅妈春秀的嫁入,他们两人相互恩爱、携手同行,不仅共同孕育了一对龙凤胎,而且生活也变得越来越红火。 小舅更是成为了这一带第一个购买小汽车的人。 虽然那只是一辆微型面包车,但这辆车不仅为小舅挣足了面子,还为他带来了不少财富。 小舅一家人就这样不辞辛劳地努力工作着,最终使得小舅成为了这一带的名人,同时也被列为全乡农民致富道路上的楷模。 小舅和小舅妈之间的感情如此深厚,张华认为小舅为小舅妈大操大办丧事并没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 这完全是他们二人之间的深情厚谊所致。 刘会军所在的村子名叫刘台,村口的路边,竟然站着两名身穿制服的交警,他们神情严肃,身姿挺拔,仿佛是守护这片土地的卫士。 当张华的专车缓缓驶近时,其中一名交警迅速做出反应。 他用标准的手势引导着专车驶向路边的一个空场。 这个空场显然是专门为车辆临时停放而准备的,地面还有些不平。 在交警的指挥下,王满仓驾着车平稳地驶入空场,停好位置。 张华刚推开车门,正要下车,突然间急匆匆的跑过来几个人,他们很快跑到车边。 接着,一个带着气喘吁吁的声音说道:“张华学弟啊,你来的也太早了吧! 怎么?你一大早就过来,是今天还想跑吗?” (未完待续) 第1027章 热情的徐胜杰 张华闻声抬头,只见来人竟是他研究生班的又一位学长,名字叫徐胜杰。 徐胜杰乃平河市本地人,一直在平河市任职。他年长张华六岁,今年三十八岁,如今身为平河市政府党组成员、平河市发改委主任。 此刻的徐胜杰,微微喘着粗气,话语落下,脸上还挂着一抹亲和的笑意。 在他身旁,站着三个人。 其中一位身着警服的中年人尤为显眼,笔挺的冬常服下,从那白色衬衣领口以及肩上佩戴的三监警衔判断,此人应是平河市公安局副局长级别的干部。 其余两人也都四十来岁模样,举手投足间尽显干部气质。 张华见状,急忙推开车门,迅速下车,下意识地伸出手,准备与徐胜杰握手。 可徐胜杰却不按常理出牌,并未伸手回应,而是大步上前,给了张华一个热情似火的熊抱。 他一边紧紧拥抱着张华,一边口中念念有词:“张华学弟,这一晃,差不多都快一年没见了吧! 你从章平调到省城,我当时还想啊,这下终于离你可算近了,往后我去省城开会,就能找你一同喝酒畅聊了。 哪晓得,你一扭头又从省城跑去了北原市,好家伙,这距离比在章平时还远呐!” 徐胜杰就是这么一个热情似火、不拘小节的性格。 当初在研究生班里集中学习的日子,每次学习结束后的聚会,都像是他的主场。 一到聚会现场,他那兴奋劲儿就如同被点燃的烟花,瞬间将整个氛围带动起来。 期间不管是与谁碰杯喝酒,他都必定先送上一个热情洋溢的熊抱。 对于男同学们来说,虽说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大力拥抱弄得有些招架不住,常常是捏着鼻子,硬着头皮被他结结实实地抱上一下,但大家也都习惯了他这独特的热情方式。 可女同学那边的反应就大不一样了。 每次看到徐胜杰张开双臂朝自己走来,她们一个个就像受惊的小鹿,纷纷伸出双手使劲推着他,坚决不让他近身。 面对这样的抗拒,徐胜杰不仅不生气,还厚着脸皮开起玩笑:“没事,咱们只是热情地拥抱一下,为了显示同学之间的亲密无间嘛。 放心,我只拥抱,不亲嘴!” 这话一出口,原本紧张抗拒的氛围瞬间被打破,惹得全班为数不多的几个年龄大小不一的女同学是又好气又好笑,纷纷伸手打他。 其中,简永红更是 “出手不凡”,直接拎起他的耳朵,而徐胜杰也十分配合地做出夸张的表情,疼得龇牙咧嘴,嘴里还不停地喊着 “饶命”。 那模样活像一个调皮捣蛋的孩子,逗得大家哄堂大笑,整个聚会现场充满了欢乐与温馨。 在那研究生班三十人的小集体里,张华宛如一颗被众人珍视又忍不住逗弄的“小宝贝”。 初入班级时,他年纪轻轻,周身散发着未经雕琢的青涩与纯粹,宛如春日里刚抽出新芽的嫩枝,带着蓬勃的朝气与懵懂。 那时的他在官场的资历尚浅,仅仅是一名普通的副乡长,甚至都未能跻身乡党委班子成员之列。 这一情况,在同学聚会时,便成了大家打趣调侃的由头,大家以一种温和又充满善意的方式,将他视作 “小弟弟” 般肆意 “欺负”,那是独属于同窗情谊的轻松氛围。 然而,在聚会的酒杯交错间,大家又对张华呵护备至。 众人深知官场复杂,生怕这个初出茅庐的 “生瓜蛋子” 被过量的酒精迷了心智,误了前程。 每到聚会,大家关切的目光时刻落在他身上,仿佛他是一件珍贵易碎的宝物。 张华后来迅猛的升迁速度,在班级的圈子里可是激起千层浪,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的。 私下里,同学们对此议论纷纷,惊叹于他年少有为,感慨他官运亨通。 但不可否认,也夹杂着一些带着羡慕与好奇的复杂目光,毕竟在仕途上这般一帆风顺的例子并不多见。 徐胜杰在这其中,堪称最为活跃的一员。 班级群里,他时常大张旗鼓地叫嚷着:“咱们这最小的老弟,如今可成了大气候,往后可得抱紧大腿咯!” 那夸张又充满喜感的言辞,每次都能引得群里一阵哄闹。 以往,张华只要在群里分享工作中的琐碎日常或是点滴成就,都会瞬间点燃同学们的热情,大家纷纷留言,字里行间皆是热烈的讨论和诚挚的祝福,那是同窗之间纯粹而深厚的情谊。 此次张华奔赴平河市,徐胜杰的消息来源是苏兴业。 苏兴业虽身处白马市,可自张华向他致电说明小舅妈的事情后,便时刻将此事放在心上。 他不仅积极联络相关领导,全力协调各方资源,还特意拨通了徐胜杰的电话。 作为平河市本土干部的徐胜杰,一听此事与张华有关,顿时上心起来,当即投身其中,亲自参与协调与跟进工作。 在医院的病房里,徐胜杰结识了温云霞和张兰。 得知她们二人的身份后,他那热情好客的 “地主” 气派瞬间展露无遗。 不仅大方地向她们亮明自己的身份,还一口一个的“温姨、张姨” 叫得极为顺口,再三强调他与张华不仅是好同学,更是好兄弟。 有了他这般主动热忱的帮忙,前前后后地奔波忙碌,小舅妈春秀的遗体很快便顺利送回了刘台村。 当然,平河市环保局也在温云霞的影响下,积极出人出力,协助张罗各项事宜。 对于徐胜杰的热心相助,温云霞等人自是表示感谢。 当徐胜杰得知张华今日即将抵达平河市时,一大早便从市区出发,一路风驰电掣般赶到了刘台村。 张华乘坐的车才刚缓缓停稳,车轮扬起的尘土还未完全落下,徐胜杰就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风风火火地冲到了车旁。 他张开双臂,不由分说地给了刚推开车门的张华一个热情似火的熊抱,嘴里还嚷嚷着一些亲昵的话语。 可此刻的张华,心思全然不在这上头。 打从清晨踏上这趟行程,张华的心情便如坠阴霾,沉重得好似压着一块巨石。 当车子途经小舅妈出事的地点,那熟悉的路边道牙,仿佛变成了一道永远无法愈合的伤疤,瞬间撕开了他心底最脆弱的角落。 再望向紧闭房门的超市,往昔与小舅一家相处的温馨画面与如今的凄凉场景交织在一起,让他的心情愈发糟糕。 而此刻,从村子深处悠悠传来的戚戚怨怨的哀乐声,就像一双无形的手,一下又一下地撩拨着张华紧绷的心弦,将他的痛苦推至了极点。 他只觉胸口发闷,呼吸都变得艰难起来,满心都是对小舅妈离世的悲痛与对肇事者的愤懑。 就在他沉浸在这极度痛苦的情绪中难以自拔时,徐胜杰这突如其来的热情举动,虽说本意是表达同窗间的情谊,却在此时与张华的心境形成了鲜明的反差,让张华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他的身体微微一僵,脸上挤出一丝勉强的笑意,试图回应这份热情,可心底的哀伤却如潮水般汹涌,怎么也压不下去 。 第1028章 大表哥,我们没有妈妈了 可徐胜杰仿佛沉浸在重逢的喜悦中,好像丝毫没察觉到张华的异样。 口中滔滔不绝地说着:“老弟啊,可算把你盼来了,今天咱可得好好聚聚。” 张华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些,轻声说道:“学长,我…… 我这会心里乱得很啊。” 这时,徐胜杰慢慢松开张华,看着张华那满是哀伤的眼神,刚刚的笑容瞬间凝固在脸上。 他说道:“老弟,你今天就是来吊唁、来给小舅妈送别的,其他的事你不要管。 我只提醒你一句,兄弟,人死不能复生,我们还是要为活着的人多想想,你现在已经是高级领导干部了,一定掌握好分寸。 节哀顺便兄弟! 放心,平河市,老苏调走了,我还在啊,剩下的事交给我来办!” 他拍了拍张华的肩膀,语气沉重而关切:“这次的事,我一直在跟进,那两个混账玩意一个都没跑掉,都被逮回来了。 我还替你一人扇了他几耳光了。” 张华微微点头,感激地看了徐胜杰一眼。 一旁身着警服的中年人走上前一步,举起右手,给张华敬了一个礼。 然后说道:“张市长,您好!我是平河市公安局副局长曹善贵。” 张华点头回应,表示对曹善贵的尊重。 曹善贵接着说道:“自从接到报警后,这件案子不仅引起了我们公安局的高度重视,同时也受到了市委市政府的密切关注。 上级领导明确要求我们限期破案,并将犯罪嫌疑人缉拿归案。 我们局迅速行动起来,组织精干力量紧锣密鼓地开展各项工作,在事发后的第二天下午,便将两名犯罪嫌疑人成功抓获。 经过突击审讯,他们二人对于他们实施的犯罪行为供认不讳。” 张华握住曹善贵的手,用力地摇了摇:“曹局长,辛苦你们了,请代我向你们局表示感谢。 小舅妈走得太突然,我只希望能早日真相大白,让受害者家属讨回一个公道,更让违法犯罪者接受法律的严惩!” 曹善贵微微颔首,神情庄重地说道:“张市长放心,这都是我们分内之事。目前案件已经进入后续流程,每一个环节我们都会严格把控,确保公正公平。” 徐胜杰在一旁插嘴道:“曹局,张市长对这事格外上心,后续有啥情况,你第一时间跟我通报,咱可不能有半点马虎。” 曹善贵连忙应下:“那是自然,徐主任交代的事,我一定办好。” 此时,周围的村民越来越多,大家交头接耳,目光时不时落在张华身上。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忍不住出声:“这孩子看着就让人心疼,春秀走得冤呐。” 另一位中年妇女附和道:“是啊,好好的一家人,遭了这横祸。不过还好有亲戚是大领导,能给做主。” 村民们的议论声虽不大,但句句都钻进了张华的耳朵里,让他心中的悲痛愈发浓烈。 张华定了定神,看向徐胜杰和曹善贵:“我想去看看小舅,他现在怎么样了?” 徐胜杰叹了口气:“小舅整个人都憔悴了不少,不过他强撑着,一心想把舅妈的后事办得风风光光。” 曹善贵也说道:“我们去做笔录的时候,能看出来小舅对舅妈的感情很深,这事儿对他打击太大了。” 几人一边说着,一边朝着小舅家走去。 路上,徐胜杰又想起什么,对张华说:“老弟,你小舅开超市在这一片口碑不错,大家都念着他的好。 这几天来帮忙的村民特别多,都自发来送舅妈最后一程。” 张华听着,眼眶微微泛红,他深知小舅一家平日里为人善良,如今这般情景,更让他觉得小舅妈不该遭受此劫难。 几人沿着通往村中的水泥路边说边行。 刘台村规模不算大,约莫住着四五百口人。 村子中间那条笔直的水泥路,像一条纽带,串联起家家户户。 路上的行人,瞧见张华他们一行走来,目光中带着好奇与敬畏,纷纷自觉地往路边避让。 有些人还停下脚步,小声议论着,眼神时不时落在张华身上。 尽管他们说话声音不大,但张华依旧能听到:“快看快看,走在最前面的那个最年轻的就是张华市长,是会军的外甥,他可是个大官。 他这一来,春秀就不会这样白白的说没就没了。” 越往村子深处走去,那如泣如诉的哀乐声愈发响亮,声声入耳,仿佛一把把钝刀,割扯着张华的心弦。 在哀乐声的间隙,还隐隐传来如怨如慕、如泣如诉的唱戏声,想来这便是小舅特意请来的白事戏班子了。 那唱戏的腔调,婉转哀伤,好似在替逝者诉说着未尽的心事,又像是在安抚生者悲痛的灵魂。 张华的脚步不自觉地沉重起来,每一步都似踏在棉花上,显得绵软。 他的脑海中如同走马灯般不断浮现出小舅妈往昔的音容笑貌。 虽然相处的时间不是很长,但小舅妈那略带怯意与朴实的笑容,和在方庄大厨房里忙碌的身影,无一不清晰地在他眼前闪现。 这些温馨的画面与此刻村子里弥漫的哀伤场景相互交织,如同冰火交融,让他的内心被痛苦的洪流彻底淹没,愈发难以自拔。 身旁的徐胜杰和曹善贵,敏锐地察觉到了张华情绪的低落。 徐胜杰原本还滔滔不绝的话语戛然而止,曹善贵也闭上了嘴,两人默契地放慢脚步,静静地陪着张华。 他们时不时用关切的眼神交汇,试图通过这种无声的方式,将安慰传递给张华,给予他些许温暖与力量。 路边的房屋错落有致,然而家家户户略微陈旧的大门,漆面斑驳,透露着岁月的沧桑。 路边的树木,在冬季的寒风中显得格外萧索,干枯的树枝光秃秃地伸向天空,没有一丝生机。 它们与此刻弥漫在村子里的哀伤氛围完美融合,像是一幅色调灰暗的油画,更添了几分悲凉。 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为小舅妈默哀,沉浸在这无尽的悲痛之中。 一只流浪狗不知从何处窜出,瘦骨嶙峋的身躯在寒风中微微颤抖。 它怯生生地用湿漉漉的眼睛打量着这几个行色匆匆的人,似乎在寻找一丝温暖与慰藉。 然而,感受到周围压抑的气息,它耷拉着尾巴,呜咽了几声,又转身缓缓跑开了,消失在小巷的尽头,只留下几声若有若无的吠叫,回荡在这哀伤的村子里。 终于,他们来到了一处院门前,这是一个坐北朝南的农家小院。 由于坐落在南北直通路的东边,大门向西而开,以便于出行。 门口处有两台身穿素白衣服的戏班子正在 “咿咿呀呀” 地唱着张华听不懂的戏词,尽管他听不懂,但那低垂哀怨的旋律,还是挺让人心碎的。 院内不时传出哀乐声,与戏班子的曲调交织在一起,营造出一种更为浓郁的哀伤氛围。 门口的两棵老槐树,枯枝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似在低声叹息。 张华抬眼望去,白色的挽联高挂在大门口,在风中微微飘动,上面的字迹犹如一个个沉重的音符,奏响着悲伤的乐章。 大门口处站了好多人,居中的有五个人,三个大人,两个小孩。 两个小孩身穿重孝,那孝服显得格外单薄。 他们就是温云霞、张兰、刘会军。两个小孩子就是张华的小表弟、小表妹了。 两个孩子眼睛都哭肿了,冻红了的小脸都皴了皮,看着让人心疼不已。 见到张华的到来,两人瞬间挣脱了刘会军牵着的手,跌跌撞撞地向张华跑来,一边跑还一边哭喊:“大表哥,我们没有妈妈了!” 第1029章 净面 张华眼眶瞬间被泪水填满,他猛地蹲下身子,张开双臂,紧紧地将小表弟和小表妹搂入怀中。 两个孩子小小的身躯在他怀里剧烈颤抖着,那一声声悲切的哭喊,如同一把把重锤,狠狠地敲击在张华的心尖上。 张华轻轻抚摸着他们的头,喉咙像是被堵住了一般,半天才哽咽着挤出一句:“别怕,大表哥在,大表哥一定给妈妈讨回公道。” 此时,温云霞和张兰已走到近前,两人的眼眶同样红肿,面容憔悴。 温云霞声音沙哑地说道:“张华,你可算来了。” 张兰在一旁微微点头,眼中满是悲戚与欣慰。 刘会军拖着沉重的步伐,缓缓走到张华身边。 他伸出手,想要拍拍张华的肩膀,可那抬起的手却在空中颤抖着,许久才落下,手掌重重地搭在张华肩头,喉咙里发出一声沉闷的呜咽,似是在宣泄着这几日积压在心底的悲痛。 徐胜杰和曹善贵站在不远处,神色凝重,静静地看着这一幕。 徐胜杰微微叹了口气,低声对曹善贵说:“唉,看到他们这样,心里真不是滋味。” 曹善贵只是默默的点着头。 周围的村民们围拢过来,看着这一家团聚的场景,不禁纷纷摇头叹息。 张华站起身,牵着表弟表妹的手看向刘会军:“小舅,咱们进去吧,我想看看小舅妈。” 刘会军微微点头,带着众人朝着院内走去。 一进院子,灵堂便映入眼帘,小舅妈春秀的遗像端端正正地摆放在灵堂中央,照片里的她笑容依旧温暖,可如今却已天人永隔。 张华缓缓走到遗像前,双腿一软,“扑通” 一声跪了下去,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 磕完头后,张华站起身,张兰端着一个盛了半碗清水的白瓷碗走了过来,将一个棉球在碗里蘸了一下水,递到张华手中,说道: “张华,你小舅妈一直对你不错,你来,帮你小舅妈净最后一次面吧。” 张华点了点头,接过棉球,走到香案的后边。 香案的后边便是盛放春秀尸体的棺材。 有两个木工一样的人员,见张华过来为死者净面,赶紧上前搬动厚厚的棺材盖,露出不大的缝隙。 张华一眼便看到小舅妈的脸,如睡着一样安详,只是完全没有了血色。 受伤的头部戴着她冬天喜欢戴的那顶绒线帽,看不出受伤的痕迹。 张华的手微微颤抖着,捏着那蘸了水的棉球,缓缓靠近小舅妈。 此刻,周围的一切仿佛都凝固了,唯有那如泣如诉的哀乐,依旧在空气中回荡,似在为这最后的告别奏响悲歌。 张华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可泪水还是不受控制地模糊了双眼。 他小心翼翼地将棉球轻轻按在小舅妈那苍白的脸颊上,缓缓擦拭着。 每一下擦拭,都像是在与小舅妈做最后的亲密接触,过往与小舅妈相处的点点滴滴,如潮水般再度涌上了心头。 温云霞和刘会军站在一旁,紧紧盯着张华的动作,眼中满是悲痛与不舍。 刘会军的嘴唇微微颤抖,想要说些什么,却终究被哽咽堵在了喉咙里。 温云霞轻轻抬手,抹了抹眼角不断涌出的泪水,嘴里喃喃自语:“春秀啊,张华来看你了,来送你最后一程了。” 周围的村民们也都安静下来,默默地看着这一幕,眼中流露出同情与哀伤。 人群中偶尔传来几声轻轻的叹息,在这哀伤的氛围中显得格外沉重。 那两个木工模样的人,站在棺材旁,神色肃穆,他们的目光也落在张华手中的棉球上,仿佛在见证一个庄重而又悲伤的仪式。 张华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小舅妈往日的笑容,那温暖的笑容曾经给过他无数的慰藉。 如今,小舅妈却静静地躺在这冰冷的棺材里,再也无法回应他的呼唤。 张华的泪水一滴滴落下,打湿了小舅妈那毫无血色的脸颊,他哽咽着,声音几近破碎:“舅妈,您一路走好,我一定会为您讨回公道,让那些坏人受到应有的惩罚。” 那话语里,满是坚定与悲恸,仿佛在向小舅妈许下了一份生死契约。 擦拭完小舅妈的脸,张华的手像是灌了铅般沉重,缓缓将棉球放回白瓷碗中。 他挺直了身子,却仿佛被抽去了所有力气,再次看向小舅妈,眼神中满是眷恋与不舍,仿佛要用这最后的目光,将小舅妈深深印刻在心底。 就在这时,一道浑厚的男声如破锣般响起:“至亲家属净面已毕,封棺!” 声音在灵堂内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肃穆。 刹那间,几名壮劳力迅速围拢上来,他们双手稳稳抬起厚重的棺材盖,动作整齐划一,将其缓缓放正。 两个木工模样的人,神色凝重地从背着的包中取出长钉和锤头。 与此同时,门外震耳欲聋的鞭炮 “噼里啪啦” 地响起,那炸响如同密集的鼓点,为这场悲伤的仪式增添了几分凄厉的色彩。 张兰眼眶通红,神色悲戚,她伸出颤抖的手,一把拉住张华,将他拽到外面香案前。 此时,小表弟和小表妹已经被小舅扯着,跪在那里放声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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