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融（古言 1v1）_第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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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 “小叶，我很开心，比科举看榜那天还开心。我现在的心情就跟你刚听到督主说给你改姓时一样。” 若是别的形容叶肖大概很难感同身受，要这么一说他就理解了。多年期盼得偿所愿，欣喜，激动，高兴的想哭。叶肖忽然不想扫了贺章的兴，就这么让他抱着小声的嗯了一声。不过这货好像激动过头了抱起来没完。叶肖都快出汗了，实在忍不住才轻轻推了一下， “别抱了，热不热，一边坐着去。摄政王说都快忙不过来了，你胳膊要没事儿就赶紧去。” 随后又别扭的加了一句，“你不去我也没空老陪着你，义父让我改造府邸呢。” “好，都听小叶的，我下午就去。小叶如今是堂堂镇国侯世子了，小的不努力哪行？” 叶肖被他看的有些不好意思赶紧转移话题， “那个……左相府和二皇子府都查抄了现在还封着呢，你看哪个做侯府合适？现在这个府邸要是扩建起码得多拆半条街，太麻烦了。义父的意思是捡个现成的把逾制的地方改改就行。” 叶肖有些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 “义母说早晚都是我的，按我喜欢的来。” 贺章扑哧一声笑了，“这回叫义母倒叫的心甘情愿，不别扭了？” 叶肖被他说的有些难为情，假装强硬的冷哼一声， “义父义母都不揭我短你怎么还揪着不放？我那不是年少无知被人误导了么。” 叶肖的声音忽然小了很多，“再说了，义母都承诺了家里只有我一个儿子。我要不孝顺她那她以后岂不是很可怜。” 贺章怕叶肖恼羞成怒赶紧憋笑，故作深沉的嗯嗯两声表示叶小爷说的都对。其实他真的很想笑。督主夫人比小叶还小一岁呢，难不成还能指望他养老不成。不过这话可不能说，不然惹恼了小叶他得被轰出去。现在俩人的进展他可太满意了，千万不能作死。小叶已经越来越习惯他的存在也默认了他们之间的情侣关系。不然也不会下意识的就让自己也管摄政王叫舅舅，更不会把决定未来府邸的事跟自己商量。虽说都是不经意间的询问，但这恰恰说明小叶把他当成了一家人。再加上督主和夫人一直很看好他，贺章觉得，离他跟小叶双宿双栖琴瑟和鸣也用不了多长时间了。叶肖一直很认可贺章的智谋，对他的眼光也深信不疑。未来府邸可是要用几十年的，这么大的事义父义母交给他是信任他可不想搞砸了。叶肖对自己有自知之明，他问贺章既是亲近也是认可贺章的能力。第219章后遗症侯府选址的事问贺章还真是问对了，否则让他自己选还真没准抓瞎。贺章仔细把新查抄的府邸对比之后还是选了左相府。侯府是一品，这次查抄的府邸中勉强够规格的只有四五个。再综合面积景色新旧程度等因素，还就是张忠义的府邸最合适。要说豪华当然是二皇子府更豪华，但皇子府装饰多用蟠龙，若是改成侯府少不得要大动。小叶巴不得赶紧乔迁新居好入族谱，若是改造个一年半载的估计得天天上火。还是左相府方便，只需要改一下大门上马石石狮子和一些牌匾就够了。文臣的装饰类物品一般是仙鹤花卉竹林翠柏。别看张忠义跟肖渊水火不容针锋相对，但其实俩人的品味还真差不多。贺章有幸去过左相府赴宴，他觉得张忠义那里大部分的景色装饰都符合肖渊的审美。房子的整体框架基本不用动花园也不用重修，把跟规制不符的改一下再把家具一换就等搬家。听完贺章的分析叶肖眼神发亮的连连点头，动工少工时短符合义父喜好，简直太合他心意了。这位激动之下手欠的捏了贺章脸一把， “还是你聪明，等小爷搬家请你喝酒。” 叶肖说完就想跑贺章赶紧把他拉住， “急什么，我给你出了这么多好主意就拿一顿饭打发了？爷，不赏小的点什么？” 贺章一边说一边往叶肖的唇上瞟，那心思简直昭然若揭。叶肖脸又红了，扭捏了一下从怀里掏出晋泽康送他的玉佩塞到了贺章手里。这是摄政王送我的见面礼，我不爱带这个赏你了。” 说完也不等贺章反应过来嗖的一声就跑了，颇有点落荒而逃的意味。贺章看着被硬塞在手里玉佩哭笑不得，看着叶肖跑远的背影眼神温柔。别人送给小叶的东西他才不会戴，不过还是揣在衣袖里拿回了自己房间。放着吧，他不戴也不让小叶戴，回头把他家传的玉佩给小叶送去。还是紧着干活吧。就算进隔进则康不说，他也想找机会调离东厂了。对于东厂的工作他谈不上喜欢或不喜欢，对于他来说干什么都一样。他只是为了追小叶想着近水楼台先得月。如今这轮明月板上钉钉能捞进怀里了，他自然得发挥自己更大的价值。东厂是督主的大本营有的是心腹。再说还有小叶坐镇，他在那里待着也是浪费。倒不如寄身朝堂六部再发展一份势力，也是为了近距离观察一下他们这位摄政王。一个隐忍多年装残扮弱最后成了大赢家的人绝非泛泛之辈。这种人做朋友自然好，若是成了敌人那就是心腹大患。父子反目兄弟萧蔷的事儿多了，几辈子的老亲也会为了权势分道扬镳。在贺章看来，那位摄政王跟他们督主之间的关系太薄弱还是多留个心眼儿好。对于贺章过来帮忙晋泽康展现了十足的热情，分派任务也是毫不手软。折子和案卷一大摞连人都挡上了，贺章脸色僵硬了一瞬只能认命的干活。以后的事情还说不准，但起码最近这位绝没有跟督主争权的想法。估计督主和夫人也没有要干掉摄政王的意思。活儿太多了，再干掉对方一部分人自己就要累死了。皇权更迭是大事，对于所有文武官员皇亲国戚勋贵富商都有十足的影响。别说参与到谋反中的那些人，便是跟那些人有点亲戚关系的都瑟瑟发抖。当然，几家欢喜几家愁，有一脚跌下地狱的就有一脚迈进天堂的。也有些天堂地狱都不怎么沾却注定以后前途黑暗的。比如说宁国公府的世子爷赵承业，这些天可谓是度日如年。这两个月他过得跟坐过山车似的。一阵喜一阵悲还都是大喜大悲，若不是年轻估计得把自己整中风。最开始是老师找他调教一个男扮女装的变态让他学江心雨的样子好去刺杀肖渊。这小子意气风发整个人都精神了，甚至借机跟江晚秋复合俩人蜜里调油了一阵子。在他看来，老师能告诉他这种秘辛是信任他。一旦肖渊死了老师更进一步，他这种心腹自然水涨船高前途光明。二来也是好好出一口恶气。那个贱女人仗着死太监对他极具羞辱。他这回倒要看看，肖渊若是死了江心雨还怎么耍威风。等三皇子登基老师上位他也能步入朝堂得到重用。李家算个屁，李明月那蠢货若是不肯自请下堂那就该病逝了。经过这些日子的低谷他也算看透了。高门贵女未必合心意，还是温柔娴静的晚秋妹妹更适合他。肖渊没有宗族，他一死江心雨作为寡妇必然要归家。不光那大笔的嫁妆能重回江府，恐怕肖渊那些珍藏也能划拉回去大半。到时候晚秋妹妹的嫁妆也就十足丰厚了，他娶了做续弦正好。只可惜这美梦做了半个多月戛然而止。他老师遇到了刺杀生命垂危，合着是他登天的梯子要断了。赵承业得到消息的时候险些一口气没上来比他老师先走。忙不迭地赶到左相府想去探病。只可惜连门都没进去，左相伤的太重拒绝任何人探望。这下他的心更凉了，回去后每天烧香拜佛把他娘的小佛堂都给占了。恐怕张忠义死了他没了前程。若是没了老师的提携，以他现在的人脉想进朝堂也没什么好位子。根基不稳，一旦跟李氏宗族翻脸必然没有好果子吃，就为了这个他也不能休了李明月。可若是不休了李明月他怎么娶江晚秋进门？江晚秋是不可能做妾的，尤其在得了大笔的嫁妆之后更不可能给他做妾。难道他要眼睁睁的看着再次与大笔的嫁妆失之交臂守着李明月这个吝啬的疯婆子？自从张忠义假装重伤后赵承业真是比人家亲儿子还急。这种郁闷一直到听说肖渊被下狱也没缓解多少。没有老师提携就没有好前程，没有好前程就甩不开李家，甩不开李家就不能动李明月，不能动李明月就娶不到江晚秋。即便肖渊这会儿死了江心雨得了肖渊的全部财产带回江家。若他不娶江晚秋他也沾不着一根毛。对于当时的赵承业来说，张忠义活不活可比肖渊死不死重要多了。当然，后来听说肖渊被救走之后他也气得砸了茶杯。结果没两天又听说肖渊的尸体找到了又乐得他喝了一天酒。人家张忠义嫌他没用早把他排除在心腹之外，结果他这又喜又悲的比当事人情绪还激烈。老实说，那些日子赵承业都快魔怔了，连李明月都躲着他走嫌他不正常。第220章李明月后悔自从跟赵承业成婚之后李明月就没过过一天舒心日子。婆婆喜欢摆谱磋磨人，小姑子嚣张跋扈眼皮子浅总惦记着她的东西。就连以前心心念念的承业哥哥也不是她想象中的样子。那些个风光霁月温文尔雅都是装的。驴粪蛋子表面光，除了能说会道皮相好一些跟那些纨绔本没多大区别。宁国公府更是一个大空壳子，只有正房和几处待客的院子花团锦簇。偏远些的地方都改成菜园子了，连房梁上的金漆彩绘都补不起。婚后的巨大落差让李明月欲哭无泪，终于明白了为何她娘再三问她会不会后悔。也终于明白了那句:女子嫁人就是第二次投胎是什么意思。有些花无论在多恶劣的环境都能开得娇艳。可她不行，她跟大部分女孩一样都是普通的花朵。有肥沃的土壤和丰沛的雨露就能长得好，落在贫瘠干旱的地方便会逐渐枯萎。只是她已经从娘家的花园移到了婆家的地里，扎下去的根拔不出来了。就算勉强拔起来也会被扯得七零八落。她也曾试图改变过。无论是主动讨好婆婆还是忍着心疼把自己的好东西送给小姑子都没用。她那个婆婆根本不知道什么叫投桃报李只知道什么叫得寸进尺。她越是表现的恭顺谦卑那老婆子磋磨她越狠。人家没以为儿媳妇孝顺是懂礼数只以为你是个怂包好拿捏。她那个小姑子更是把婆婆的精髓学了个十乘十，得陇望蜀贪婪无度欲壑难填。就算她把全部的嫁妆都填进去也喂不饱这个无底洞。李明月本就不是多好性子的人。开始为了哄回赵承业的心才想着融入婆家，发现那俩给脸不要脸之后也爆发了。谁说人只有一个属性的，她不光是恋爱脑还是个妈宝女赵承业的不作为让她的恋爱脑属性退了一些，妈宝女属性又占据了上风。妈宝男过不好是因为那个妈总想跟自己的儿媳妇雌竟。但如果妈妈比较靠谱的时候妈宝女可是很幸福的。李夫人见女儿回来哭诉似乎并不意外，只是爱怜的摸着李明月的头给她出主意。投胎确实很重要，但并不是投完胎之后就一定要认命。嫁到了福窝里也有人过不好，嫁到了下三滥的家庭也有人能杀出一条血路。隔壁的江大姑娘不就是例子么，靠着肖督主撑腰把刘氏一家子压得死死的。有钱有闲无人敢惹，逛首饰楼随手一点就是几千两银子的东西眼都不眨。跟她相熟的两位夫人家里女儿惹了江心雨马不停蹄的赶去道歉。结果人家随手送的回礼都是宫里赏下的贡品料子。而原本这桩婚事是她女儿明月的，但当时她们母女俩可是觉得天都塌了。甚至为了摆脱嫁给太监的命运连她本来看不上眼的宁国公府都算好选择了，硬是冒着被休的风险策划了换亲。如今看来还是她眼界不够，只看出了宁国公府不是良配没看出肖督主的优势。只可惜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只能尽量帮明月过好以后的日子。李明月回了趟娘家领回了一个丫鬟一个嬷嬷，回去后就跟婆婆小姑子斗了个天翻地覆。赵承业被李家族长约谈了一次也不敢由着他娘和妹妹胡闹了。李明月吃到了甜头越发不想做个贤妻。做泼妇多好啊，你爱怎么罚怎么罚反正我不接着。敢动手我就上吊，看你拿什么跟我家族交代。自从做了泼妇之后天也蓝了水也清了丫鬟说话也好听了婆婆也不敢整天给她立规矩了。就是这福利争取来的有点晚，生生让她被搓磨了好几个月。李明月在宁国公府时间长了也笼络一些丫，鬟，逐渐知道了以前在闺中不知道的一些事情。比如说江心雨江晚秋和赵承业之间的三角关系。她以前真是瞎了心把江晚秋当成了好人，谁知道那贱人竟然早跟自己的姐夫有了首尾。呸，真不要脸。一想到以前在闺中时跟江晚秋吐槽江心雨配不上赵承业时的情景李明月就恨得牙痒。她不过是看赵承业长得好有点小女儿心事罢了。遇见了也不过行个礼就赶紧避开，从没想过私相授受主动勾引。结果那江晚秋却端着姿态跟个女师傅似的左一句闺训右一句女戒的劝导自己。自己也是傻，竟还觉得那贱人品性高洁真心为自己好怕自己走错了路。现在想想真是恶心！说一套做一套，当婊子立牌坊玩的真溜。原本这些事情只能压在李明月的心里，毕竟世子夫人的名头挺好听的。她没有退路和勇气跟赵家彻底掰开。李氏宗族可以支持她在内宅夺权跟当家夫人打擂台却不会允许她和离丢了族里的脸。有些事情就得寸步不让，但有些事情又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从娇养的女孩变成国公府世子夫人后李明月也成长了很多。以前肆意妄为是因为她那个圈子母亲能给兜底。现在不行了，她得在世家的游戏规则和各种框架中找准定位。果然是人教人教不会，事教人，疼了就能记住。李明月对赵承业态度依旧热情，只是心里的爱意却早已逐渐减到三成还在持续往下。比起夫君的宠爱，她更看重自己的实际利益和地位。宁国公府本来就穷，江心雨又坑了他们几千两银子越发捉襟见肘。主人都过得拮据下人的日子更加不好过。再加上府里也没什么喜事儿，下人大半年都没看到赏钱了。为了掌握赵承业的动态李明月给赵成业的贴身小厮都塞了银子。穷了半年的几个小子哪可能不被收买。所以，李明月知道赵承业和左相有一段时间交往甚密。也知道赵承业又跟江晚秋死灰复燃，隐约还提到了肖渊死了江心雨成寡妇之类的话。原先是不懂，后来赵承业神经兮兮求神拜佛再加上朝堂上的新闻李明月也猜了个大概。对于朝堂上的风起云涌她没那个政治神经，但却敏锐的捕捉到了一个信号。如果真是肖渊死了那么江心雨就会变成寡妇回到娘家。也就等于会带回大笔的嫁妆财产。江家后宅是刘氏当家，江心雨有肖督主做靠山刘氏不敢动。若是成了寡妇回家，她那些嫁妆估计要被夺走给江晚秋用。也难怪赵承业又贴了上去，这是打算把江晚秋娶回来用那些嫁妆填一下府里的窟窿。想到这里李明月不禁出了一身冷汗。有大笔嫁妆的江晚秋是不可能做妾的，若是她要做妻自己怎么办？是被休，还是干脆被病逝？第221章杀妻倒计时觉得自己脖子发凉的李明月又回了趟娘家，想问问自己母亲这事儿该怎么办。李夫人确实有股子狠劲，拿了一包秘药给了闺女。 “明月，生死攸关的时候不能心软。你这些日子想法子收买两个伺候国公爷的人。一旦肖督主死了江心雨回归娘家，你就趁这段时间一包药解决了宁国公。” 李明月拿着药包的手都抖了，“娘，这，为什么要对付国公爷？我就请安见了他一面，无冤无仇的……” 李夫人恨铁不成钢的叹了口气，“若是讲利益和仇怨你应该把药下给你婆婆，既免得以后他拿捏你还能出口恶气。可你婆婆身子骨一向康健，忽然间死了能不惹人怀疑吗？本来你们之间矛盾颇多你就有动机。娘知道你胆小，被人一问你肯定瞒不住。下给国公爷就不一样了。宁国公常年卧病在床苟延残喘，什么时候死都不奇怪。就算他死了别人也只以为是病死的。用这药中毒症状不明显，只要没人报官查验就天衣无缝。就算被人看出来中毒也没关系。你一个只跟他见过一面的儿媳妇，谁也疑心不到你身上来。” 李明月攥着药有些心虚，“真要杀人吗？没有别的法子？” 李夫人怕她犯傻厉声呵斥，“除了守孝，还有什么能拦住赵承业娶亲？若是像你说的江晚秋有了大笔的嫁妆，不光赵承业，你那个婆婆就巴不得你去死。傻姑娘，他们家若是想毁了你方法多的是。让你病逝都算好的，就怕放个男人进去再来个捉奸在床。到时候你被浸猪笼都没处说理去。至于国公爷，你也别觉得他无辜，有那样的老婆儿子他活该受的。放心吧，江晚秋年纪不小了。若是再有大笔的嫁妆刘氏不会让她等赵承业三年。只要江晚秋嫁给了别人赵承业没了指望你就安稳了。” 李明月哭着扑到母亲怀里，“我后悔了，娘，我后悔了。他们一家子都是混蛋，我想和离。” 李夫人搂着女儿默默垂泪，“嫁进去容易出来难，哪有那么随心的。不光你爹不会答应，族里也不会允许你和离的，除非……” 想到这李夫人摇了摇头，“先忍忍吧，如今朝上风云变幻明显是要出大事。你也别光看着内宅，也多听听外边的消息。赵承业是左相的弟子，若是左相得势他必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