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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多余的车了。“ 云初霁静静凝视着积满灰尘的钢琴,喉间翻涌的铁锈味被她生生咽下,只在唇角留下一道淡红的痕迹。 其实,没必要骗她的。 她都听见了。 就在刚刚,顾寒时让人来传话。 他说的明明是 “顾总去陪俞小姐了,怕太太看不到顾总又作妖去找俞小姐的麻烦,顾总吩咐说要是太太要出门,就说别墅里没有车了,让她在家里好好待几天,冷静冷静。” 别墅离市中心很远,当初是为了不让别的东西打扰两人甜蜜的二人世界。 可现在,别墅大部分时间都是她一个人,又有什么意思? 既然如此,她可以成全他们。 从今往后,她选择离他离得远远得,山海不相逢,日月各西东。 这样也不行吗? 云初霁推着轮椅,独自往别墅外推去。 推了很久,才在路上拦了一辆车。 她要回家,回自己原来的家。 云初霁今生看错了人。 今后,只愿用半生运气,换永不相遇。 第8章 造化弄人。 云初霁已经决定离开,却不曾想司机在路上出了车祸。 未睁眼,医院消毒水的气味已经涌入鼻腔。 等睁眼时,顾寒时坐在床边,不断地抚摸着她的手。 又用手去试她额头上的体温。 朦胧间,她好像又看到了从前那个满眼是她的少年。 这些天来,笼罩在身体周围的阴霾似乎就要被驱散。 她伸手,想要去触碰此时这张熟悉又陌生的脸。 却被一道女声打断:“云姐姐也太不注意自己的身子了,连自己怀了寒时哥哥的宝宝都不知道,自己就出了门。” 宝宝? 她肚子里有宝宝了? 一阵喜悦涌上心头,她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小腹。 还未品尝出初为人母的喜悦,云初霁的眼神就忍不住落在了俞青青的手上。 她的手,也放在自己的小腹上,欣喜像如鲠在喉般,再也显不出来。 顾寒时的视线落在云初霁尚且平坦的小腹上。 或许是错觉,他垂眸时眼尾竟有些红,再抬眼时,那目光烫得像要灼伤她的呼吸。 良久,才哑着嗓子将人抱在怀里:“既然肚子里有了孩子,就别再闹了,以后我们好好过日子。“ 事到如今,他仍觉得她在闹。 扑面的陌生香水味,熏得云初霁胃里一阵翻滚。 她皱着眉,没忍住歪头吐了。 顾寒时起身帮她擦嘴,喂水照顾着,眼里没有丝毫嫌弃。 一举一动,全是从前最相爱时的做派。 一旁的俞青青将一切看在眼里,嫉妒得十指都攥得都发白。 可云初霁却只觉得恶心。 从他逼死小梅,撤资害她父亲自杀的那一刻起,他们就再无可能。 横亘在他们之间的再也不是什么痴缠情恨,而是两条她最亲近之人的性命! 是不可以被原谅,也是不能被跨越的鸿沟。 之后一段时间,顾寒时一直在医院照顾着她。 不同以往的是,顾太太该有的待遇也随之而来。 从前被换掉的食物、日用品,一改她被冷落时,全挑着最好的往她面前送。 因为肚子里的孩子,云初霁又成了那个顾氏上下人人都‘捧着’的傅太太。 除了,被禁止使用一切通讯设备与外头联系 顾寒时似乎很喜欢这个小孩,很期待他的出生。 可是云初霁知道,这个孩子她不能生下来。 自己双腿残疾,怎么能照顾好他呢? 倘若俞青青又从中作妖,那这个孩子将来面对的世界,她不敢想象。 等俞青青又叫顾寒时去看她,顾寒时一走,也让她能够得以喘息一刻。 门口一直盯着她的护士也随之放松,不知去处。 她看着窗外在空中盘旋的飞燕,眼睫一颤。 她还是要离开他,离开顾氏医院,不然孩子生下来,日子也不会好过。 为了孩子,她今天必须要走掉。 但当她踏出门口的那一刻,又撞上了负责产检的医生。 “太太,你真的决定要冒着一尸两命的风险,生下这个孩子吗?“ 说到孩子,她眼睛瞬间变红:“我还是想试一试。“ 孩子不嫌弃她这个病体,来到她的肚子,她又怎能狠心放弃他? 医生轻叹一声,大抵是看她可怜,终究没再劝。 可千算万算,总有人不肯放过她。 她避开护士医生,推着轮椅准备坐电梯走掉。 猛然间,便感觉轮椅被身后的人操控,往别的方向推去。 云初霁的心跳到嗓子眼。 是俞青青,她推着轮椅将她推到了消防出口的楼梯间。 狭小的安全通道中,俞青青也不再装,不同人前娇憨单纯的模样,满眼狠厉地盯着她肚子。 “看到寒时哥哥回到你身边,你很得意?“ 她步步逼近,双目赤红,猛然抓起她的手摁在自己肚子上,尖锐的指甲刺入她的肉里,撕扯着不放。 “你是不是觉得,有了这个孩子,顾太太的地位就稳了?“ “那我倒要看看寒时到底是更在意你肚子里的孩子,还是我的。“ 云初霁本能不安,想要喊人,但还是晚了。 俞青青直直往后倒去,凄惨的尖叫声响彻整个VIP层。 一股巨力倏然将云初霁的轮椅拽后。 顾寒时手上力度大得惊人:“云初霁,你在干什么!“ “坐轮椅也挡不住你的蛇蝎心肠!你为什么还要害青青肚子里的孩子?你知不知道那是她唯一的希望!“ 云初霁只觉得疲惫,连愤怒都烧不起来。 解释?她连开口的力气都没有。 沉默像一桶汽油,浇在顾寒时本就暴烈的怒火上。 “啪” 一记耳光重重甩在她脸上,力道大得让她的轮椅踉跄着几乎撞上墙壁。 脸颊火辣辣地发麻,血腥味在唇齿间蔓延。 她缓缓抬头,看着他。 前几日的温柔,原来只是幻觉。 他喂她喝的汤,牵她散步的手,夜里搂她入睡的温度,全都是假的。 “顾寒时。” 她声音很轻,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你想让我怎么赔?率粥拿命抵吗?” 他猛地揪住她的衣领,指节勒得她锁骨生疼。 眼底猩红一片:“云初霁,你连一点愧疚都没有?!” “好,很好。” 他冷笑,字字淬毒:“等你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就送给俞青青养免得跟你学成个冷血的畜生!” 第9章 医院的消毒水味再次灌入鼻腔,刺得人眼眶发涩。 云初霁没有抬手去擦,只是扯了扯嘴角,笑意像枯叶般碎在唇边。 为了他心尖上的人,他当真什么都做得出来。 那她呢?她这些年的陪伴,到底算什么? 医生护士匆忙推着俞青青离开,金属轮毂碾过地砖的声音尖锐刺耳。 恍惚间,她忽然想起他求婚那日也是在医院,她不过发了场低烧,少年却急红了眼,攥着她的手在她父亲面前起誓:“这辈子,绝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 她那时竟真信了。 信了白头偕老的蠢话。 说不会让她受苦的是他,如今亲手把她推进地狱的也是他。 云初霁缓缓阖上眼,任由酸楚漫过心脏,最后一点温存也被吞噬殆尽。 “然后呢?” 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像从很远的地方飘来:“顾寒时,你还想怎么折磨我?” “什么?“ 顾寒时皱眉。 俞青青再睁眼,瞳孔里已是一片烧尽的荒原。 “她还要什么?一次性说完,总这样,你们累,我也累。“ 她这副态度,又将顾寒时压低心底的怒火勾起。 顾寒时额上青筋暴起,攥着领口的手又紧了几分。 云初霁任由他发火,一步未动。 这时,俞青青的保姆慌慌张张冲进来,看到顾寒时就开始哭。 “求顾总救救小姐!小姐醒来知道自己流产,还丧失了生育能力,伤心过度晕了一回,再睁眼就喊着要给离开的孩子作伴,我们拦都拦不住!“ “看看你干的好事!“ 顾寒时声音冰冷刺骨,那双眼睛恨不得将她看穿。 “云初霁,有时候我真想剖开你的心看看,里头到底装了什么!“ 话落,他沉着脸转身要走。 云初霁看着他决绝的背影,一层薄泪飞快浮上。 她又何尝不是? 如果可以,她也想把他的心剖开来看看,里头可还有半点她的位置。 攥拳的手松开,顾寒时踏出门的那一刻,云初霁忽然开了口。 “顾寒时。” 声音轻得像一缕烟,却让他猛地回头,眼底翻涌着厌恶:“你还有完没完?” 他看她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索命的恶鬼。 好像俞青青的孩子不是自己跌落死的,而是她亲手掐死的。 心脏疼得发颤,可眼眶干涩得流不出一滴泪。 半晌,她忽然笑了,笑得破碎又释然: “当顾太太累,当你的妻子更累顾寒时,我们离婚吧。” 他瞳孔骤缩。 她又推着轮椅向前一步,声音轻得像是随时会消散: “这次是真的我不想再做你的妻子了。” 顾寒时第一次在云初霁眼里看到一片荒芜。 她的眼睛曾经是亮的,盛着星河般的爱意,望向他时总带着温度。 可现在,她看着他,像看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她说要离开他,眼神竟认真得让他心慌。 “不知好歹!” 他冷笑,眼眶发红,分不清是愤怒还是别的什么。 “我看你就是好日子过太多,没事找事,既然你这么不想当顾太太,那从今天起你搬出VIP层,往后在医院吃穿用度都按最底层的佣人标准分配。” “至于离婚,你想都别想,你和我结婚,这辈子就只能是我顾家的人!” 他转身就走,脚步仓促得近乎狼狈。 他不敢停。 怕多看一眼她死寂的眼神,就会失控。 当晚,云初霁被赶到地下室。 阴暗潮湿的佣人房,灰尘在月光下漂浮。 她蜷在床边,心口疼得撕心裂肺,指甲抠进床板,血痕斑驳。 而楼上,俞青青的哭闹声隐约传来,佣人们低声议论 “俞小姐命真好,没了孩子,照样被宠着” 云初霁听着,喉间腥甜翻涌,吐得眼前发黑。 她颤着手捡起药片吞下,掌心贴上小腹。 这孩子,留不住了。 家庭医生来看她时,欲言又止:“打掉也好您的身体,或许还能撑到明年春天。” 云初霁笑了笑,没说话。 她知道自己熬不过这个冬天。 手术单递到眼前时,她指尖发抖,眼泪砸在纸上。 “宝宝,别恨妈妈”她轻声说,“这世道太苦,妈妈护不住你。” 笔尖刚落,走廊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云初霁!你在干什么?!” 第10章 顾寒时沉着脸快步走来,裹挟着一身寒意逼近。 云初霁缓缓抬眸,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签字,手术。” “你疯了?!” 顾寒时一把夺过手术单撕得粉碎,纸屑如雪片般纷飞。 喷臇債娉鳔熖苃噈跶鼦竞嵲矌剾筋澼 “这是你的孩子!你竟然狠得下心?!” 他的怒吼在走廊回荡,可她的眼神依旧死寂,像一潭结冰的湖水。 “顾寒时。” 她忽然笑了,笑得苍白:“孩子没有错那我呢?” 她的目光落在他陌生的西装上,记忆忽然恍惚。 曾经他穿着她亲手选的婚服,眼底盛满星光,说:“这辈子,你都得给我挑衣服。” 顾寒时顺着她的视线低头,喉结滚动,声音突然卡壳:“只是临时换的。” 谎言拙劣得可笑。 可她连拆穿的兴趣都没有,只是安静地坐着,仿佛下一秒就会化作一缕烟消散。 一股没来由的恐慌突然攥住他的心脏。 她明明就在眼前,却好像已经离他很远很远。 他猛地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声音却软了下来:“初霁,别闹了生下孩子,好不好?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你。” 云初霁空洞的眼神终于有了一丝波动。 却不是他期待的光。 “离婚,也行吗?“ 她只想回家不是回那个如牢笼般的别墅,而是回到没有他的地方。 她再也不想顶着“顾太太”的头衔苟活,更不愿死后墓碑上还刻着他的姓氏。 曾经,她拼命想要加深他们之间的羁绊。 如今,她只求一刀两断,此生不见。 顾寒时眼底的怒火骤然炸开:“我以为这些日子你能想明白,没想到你还在作死!” 他一把掐住她的下巴,声音淬了毒:“既然这样,你就滚回别墅关到生产!要是再敢动孩子......” 他的指节收紧,压出青白的痕迹。 “我不介意让云氏给你陪葬。” 刹那间。连空气都凝固了。 他竟为了俞青青,拿云家威胁她。 寒意刺进骨髓,云初霁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仿佛要把五脏六腑都咳碎。 她的喉间腥甜上涌,鲜血溅在地上,像凋零的玫瑰。 她颤抖着抚上小腹,泪混着血滑落:“宝宝你也知道妈妈太孤单了,对不对?” 被囚在别墅卧室的这几个月,云初霁再没见过顾寒时。 却日日听着他与俞青青的恩爱传闻。 他给俞青青办奢靡的求婚宴,为她推掉重要会议,甚至将曾经专属云初霁的舞蹈团队,全数调去为俞青青跳舞。 每听一件,她便在心里剜去一块与他有关的记忆。 秋去冬来,她的肚子越来越大,身体却愈发消瘦,像盏即将燃尽的枯灯。 昏沉的时间越来越长。 某日恍惚间,她似乎被拥入一个滚烫的怀抱。 “怎么又病了?” 那人声音沙哑得让她鼻酸。 掌心贴在她腹上:“该拿你怎么办才好?安安稳稳生下孩子,我们真的不吵了,好不好?” 她挣扎着转身。 月光下,床榻空空如也。 原来他待自己的温柔,不过是一场梦。 只有枕边放着一卷手抄佛经。 来不及多想,房门突然被踹开! “太太,您这孩子反正早晚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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