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与此同时,那男人带来的侍卫听见动静,各个拔刀冲了进来。周围宾客大乱,你推我搡,叫嚷声不断,顷刻间跑了个干净。 白雪神色一变,热茶淋在地上,手中茶杯已飞射而出,打中四楼某间房门。 此举无疑是一个信号,那群原本围着三喜与乌兰的艺伎们同时起身,攀着三楼的栏杆一跃而下,脸上妩媚娇柔神色荡然无存,各个杀意凛然,握着从桌下抽出的刀,呈守卫之势挡在通向二楼的阶梯之前。 四楼之上,季怀真掐着那男人的脖子一把掼在栏杆上,双眼血红,额角青筋暴起:“你怎敢这样对她?” 已俨然是一副怒不可遏之态。 然而那男人也不是吃素的,双手死死掰住季怀真的手腕将他拖离自己,眼见季怀真还要再扑上来,才不得已一拳揍上他的脸。 一阵稀里哗啦屏风碎裂的声音过后,季怀真躺在一地狼藉里,好半天站不起来。 此举恰好被燕迟看见,登时被激怒,竟是连季怀真都顾不上扶,大吼一声,借着一冲之力抱住那男人的腰将他按倒在地,骑在人身上提拳便打,几拳之后,那男人的眼神渐渐涣散起来。 燕迟不知这人是谁,可白雪却知道,当即吓了一大跳。正要上前阻拦,却见路小佳一脸视死如归地冲出,不顾燕迟正在暴怒之中,将人拦腰一抱拖到一旁,混乱之中挨了燕迟几记痛拳,惨叫声差点掀翻芳菲尽阁的房顶。 许多人没被打斗声吓到,反倒是被路小佳的惨叫给惊着了。 “燕迟兄,你有气就打我吧,可千万别打着白雪姑娘!” 季怀真被白雪扶着,勉强站起,朝燕迟厉声道:“小燕!” 一听他声音,燕迟这才稍稍冷静下来,推开路小佳。 好在季怀真摔倒时拿胳膊护住头,那屏风碎片才未伤及他的脸,只在手背上留下不少割痕。 燕迟心痛地捧着季怀真的手,根本不敢用力去握,他全身不住发抖,眼中已有眼泪蓄起,他语无伦次道:“……他竟然打你,他竟然敢打你。” 身后那人缓缓起身,哇啦一声吐了一地。 他一擦嘴角混着血的污秽之物,朝季怀真冷声道:“大人是聪明人,自知眼前危机算不得危机,难的是以后要怎么办。今日在下所承诺之事句句属实,大人若不信,若听不明白,回家问你父亲季庭业就是。五日之后,在下在府中设宴,替陆大人接风洗尘,这个机会要还是不要,大人自己看着办。” 说罢,踉踉跄跄着拂袖而去。 “快让人拿针拿药!”燕迟疾言厉色。 片刻后,季怀真坐于灯下,路小佳和燕迟站在一旁。 白雪拿着针在烛火上一烤,犹豫着不敢下手,面色古怪道:“我是女人不错,可并不是每个女人都会绣花缝衣,你要我握刀杀人可以,握针,老娘真不会!” “我来吧。” 最后还是燕迟接过那针,小心翼翼地为季怀真挑去扎进手掌的碎瓷片。白雪与路小佳见状,一起默不作声地退了出去。 那个平时惯爱叫嚷,一点亏都吃不得的人今日却沉默寡言。 连燕迟都出了一头冷汗,下针时小心翼翼,季怀真却心不在焉,直至最后一点碎渣子被挑出,季怀真才收回手,盯着自己鲜血淋漓的手背发呆。 燕迟又温柔地将他手掌拖过来,药粉一撒,季怀真方觉出痛意,眉头皱了下。 燕迟突然道:“今天这人是谁?” 季怀真也未隐瞒,直截了当道:“他叫李峁,是我大齐皇子,排老大,跟你大哥一样,爹不疼娘不爱。你今日打的可是皇子。” “他是皇子,我也是皇子,有什么打不得。” 燕迟看他一眼,拿过一旁放着的纱布,小心缠绕在季怀真的手掌上,问道:“他跟你说了什么,你这样动怒?”话音一落,就感觉季怀真朝他看了一眼,燕迟这才反应过来这话问的不妥,连忙低落道:“我不问就是了。” 季怀真半晌没吭声。 仅这一瞬间的沉默,便叫燕迟心中有了芥蒂。 给这样一闹,谁也没有心情在继续下去,当即打道回府。三喜自然不肯给乌兰捣乱的机会,把燕迟往季怀真马车上一塞,死活不肯让乌兰坐进去。 季怀真靠着椅背闭目养神,心中烦闷无比。 燕迟知他不是累了,而是不想说话。 二人一路无话。 就在快下车之时,季怀真忘记手上有伤,习惯性地去掀车门帘,燕迟却将他手一挡,给握住了。 对视之间,燕迟心中芥蒂尚未消除,正要松手,季怀真却不顾疼痛,将他的手给反握住。他顺势坐到燕迟身侧,倚在人身上。 燕迟听见季怀真疲惫至极地叹了口气。 “……你设想的那个凭栏村里,可有给我,和我姐姐留个位置?” 燕迟一怔,眼眶竟是霎时间红了。 他喉头连着鼻腔一阵酸涩,一开口,竟是眼睛先模糊,许是听懂了这句话背后的意思,又许是燕迟异想天开一厢情愿,可此时也管不了这许多了,他只搂紧季怀真肩膀,哑声道:“……有。” “我家人多,还有个调皮捣蛋的外甥,殿下可得腾个大点的地方。” 燕迟低着头。 “知道了。” 季怀真手背的白布上渐渐被一滴两滴水浸湿。 他看见了,心酸一笑,心想怎么头上有顶,雨水却落了进来。 季怀真既心安理得,又愧疚万分地靠在燕迟怀中,二人车也不下,就这样搂抱着睡起来,跟着季怀真的都是人精,见状自然不会进来打扰。 不知过了多久,白雪才在外头轻声敲了敲。 二人眼睛一睁,似是从梦里醒过来了。 季怀真道:“先回房去吧,我等等就来。” 燕迟下车前,将他一望。 那自是万般不舍,情谊非凡的一眼。他轻声道:“那便这样说好了。” 季怀真笑着一点头。 见燕迟离去,白雪才凑上前,将最先得到的消息禀报给季怀真。 “大人,夷戎那边派人来话,说您要杀便杀,只是一个陆拾遗而已,死便死了。” “这是原话?” “是原话。” 闻言,季怀真半晌不吭声,脸色阴晴不定,片刻过后,突然讥讽嗤笑。 “若是瀛禾当大可汗,怕是大齐早就被打服了,他心够狠。” 季怀真看向白雪:“老情人他不在乎,再派人问,亲弟弟他是否在乎,若他也不在乎,再问问,苏合可汗是否在乎他儿子的这条命。” 白雪点头应下。 “另外去给李峁传句话,”季怀真神色彻底冷下,“就说五日后他在府上待客,我定当前去。” Y 第74章(七十四)颜 翌日一早,消息便传遍上京朝堂,他季怀真以下犯上,竟把大皇子给打了。 只是这季大人以下犯上也不是第一次,众人见怪不怪,却好奇在这等紧要关头,两人怎会在芳菲尽阁大打出手。 种种消息一传,便落在了那已被立为太子的李全头上,都说季怀真仗着自己国舅爷的身份为非作歹,一旦四殿下李全继位,他季怀真就是板上钉钉的摄政王。 如此权势滔天,打一个败局已定的皇子又有什么关系? 与此同时,“陆拾遗”回朝的消息也悄然散开。 人人皆知季家与陆家不对付,因此无一人去向陆拾遗道喜,更不提那些昔日同僚党羽,早已被季怀真派人暗中监视起来。 官场上的人最会见风使舵,大齐官场更是如此,季怀真的府邸前络绎不绝,陆家的却门可罗雀。 一个个阿谀奉承的背后,仿佛忘了先前季怀真因三皇子一事被发落,陆拾遗以特使身份出使夷时,他们对“陆拾遗”如何恭维,又是对“季怀真”如何贬低。 季怀真闭门谢客,谁也不见,趁着这几日将销金台上上下下查了个遍,拔除可疑之人数十。 白雪问他,这些人要如何处置,可要悄无声息地处理掉。 季怀真轻笑一声,冷声道:“何必要悄无声息,动静怎么大怎么来,最好传到陆拾遗的耳朵里。” 说起陆拾遗,自季怀真从敕勒川回来,二人并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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