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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

在最后面站定,这一路颠沛流离的情谊可不是假的。 他们是真没想到,这些军爷不但给他们安排了住处,还愿意给他们饭吃!从中原逃难到边城,他们已经很久没吃过一顿饱饭了! 激动之后,人群忽然又迅速安静了下来。 苦难让人们变得隐忍,谨慎,内敛,生怕有任何过激的情绪惹恼了边军,这顿期待已久的美食便要烟消云散。 王伙头打开木桶盖子,一阵浓郁的香气钻进了每个人的鼻子。 熊二山用力吸气,是肉的荤香,还混着蔬菜的清新味道,却又比他之前在管事那里闻到的味道更浓郁更鲜香,口水都开始不自觉地泛滥。 他站在队尾,眼巴巴地看着前面的人依次取餐。 一个膜和一碗汤菜,许多人都是就地坐下,狼吞虎咽地往嘴巴里填,一时之间,偌大的空间就只剩咀嚼吞咽的声音。 轮到熊二山的时候,他原本以为那桶里最多只剩些肉汤,整块的肉菜一早就给分没了。结果接过碗一看,里面竟然端正漂着一块带肉的骨头,荤香扑鼻。 熊耳山猛地抬头,却见对面的边军朝他笑笑。 “吃吧,今天是除夕,大家都有份。” 除夕…… 熊二山捧着骨头汤菜,忽然眼睛有些酸。 以前每到过年,家里并没什么热闹喜庆的气氛,因为除夕是主家收税赋的最后期限,若是凑不出钱,那便要用家里的东西或者人去抵。 年关,年关,对于寒门庶民来说,年便是一道关口,迈过去才可能有下一年的活头。 熊二山长这么大,这是头一次过年有人给他东西,心里这个五味杂陈。 一路的人情冷暖,让这碗有肉有菜的汤食变得无比珍贵。熊二山憋了半天也只挤不出一句像样的感谢话,干脆说出了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军爷,俺想打听一下,你们还招兵么?” “俺能吃苦,不怕死,你看俺从军成不不成?” 作者有话要说:端午节家里聚会,莫得时间码字,更晚啦……抱歉抱歉第246章 想加入边军,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如今边军可是很多边城少年郎心中的梦想。边军装备好,伙食好,立下战功还有奖励,走到哪都能受人尊敬。 “张三牛你知道吗?那以前就是我们村里出去的,他们家穷不说,家里弟兄还多,一家子人在土里刨食,实在养不起七八个半大小子,这才让几个身体不那么壮实的出去自谋生路。” 一个中年汉子蹲在招兵部门口,一边砸吧着旱烟袋,一边对周围的人念叨。 “三牛不灵巧,四处打了两年短工,便不得已投了军。” “那时候边军多苦啊,要吃没吃、要穿没穿,手里拿的兵刃还都是前朝的,说不得一场仗打下来,人就回不来了。” “要说这人啊,就是命。当初老张家不要的娃子,现在混得反而是他最好。不但给自己在定安城里置了个小院落,现在又把婆娘和娃都接了过去,连家里的女娃都进了学房。三牛子现在大公子麾下的黑甲军做骑卫,正经的官身呢!” 他这一番话,说得众人都羡慕不已。 张三牛的传奇事迹许多军伍人家都听说过,谁不想自家孩子也能有这等出息啊。 当兵自然是要上战场的,打仗才能拼得军功,才能换得奖励,才能有咸鱼翻身,青云直上的大机缘。只要作战勇猛,伤了也不怕没得治,听说城里正在建设新医馆,专治战场上受伤的兵丁;若是落下了残疾,封家还会给安顿进工坊上工,油坊、铁坊、汤坊都是不错的选择,后半生足以衣食无忧。 这样的好差事,足以让边城居民趋之若鹜。尤其是家里男丁多的,若是有一两个能混出头,便能帮扶起兄弟姐妹,决计是个好机会。 只是现在边军也不是什么人都收的。有很多外来移民家的子弟,想凭借从军为自己争得立足之地,以前喊着都没人过来招兵部,现在时不时就要排起长龙。 入伍边军首先要身体合格,祖上没有叛国通敌的行为,入伍后,还要读书识字和术数,学得好可以进入岸炮营或是船手,层层筛选,不合格的会被遣返回家。 大家对这样的要求也十分理解,边军多了岸炮手、陌刀队和水师,对于将士的资质和悟性也提高了要求。培养一个兵丁要花费不少的粮饷,和以前那种放养完全不同,精挑细选也在情理之中。 如今谁家要是有个娃子能入选海船或是岸炮营,那可是件顶顶光彩的事,没过几日便会有媒人上门说亲。能进这两个地方证明娃子足够优秀,说不定一场战事下来便有了晋升的机会。岸炮营到目前未尝一败,海船更是许多人家见都没见过的东西,比起步卒和骑兵风光太多了。。 对于众人踊跃报名参军的热情,宁锯子表示十分羡慕。 他也想要人手啊! 虽然九凌城的学房开设了不少学习班,可以目前的进度来说,想要完成产业基础还是有些难度的。 产业工人和当兵的标准不同,需要具备一定的物化理论和技能。最重要的,他很希望从现有的人手中培养出一批具有独立创新能力的成手,扩大自己的科研团队。 想要真正推动科技线,靠一个人的力量是不行的,还要许多人团结在一起,集思广益,并且让科学成为世人共同的信仰。 宁非固然能够直接拉动技术线,可后续的配套产业和制造技术跟不上,他的很多想法并不能付诸现实。 何况他也不是百科全书,每个技术都能精通,许多领域都了解得似是而非,也不是没有闹出过笑话。 就比如说造船这件事,宁锯子就在上面结结实实地栽了两个大跟头。 他开始的时候,想要一步到位直接使用钢铁造出大船,毕竟现在墨宗的坩埚炼钢已经熟练,产量也比之前有大幅提升,按照他的设想,只要再想办法造出蒸汽机,那么万吨巨轮也不在话下。 可是很快,宁锯子就被打脸了。 蒸汽机刚刚有了个眉目,可适用船身的铁板因为焊接不严,导致大面积漏水,刚刚成型的船架子直接沉入了船坞外的乌知河。 为了打捞沉船,墨宗和边军花了好大的力气,历时一个多月,拖上来船体在接缝处已然有了锈蚀的痕迹,看得宁锯子颜面无光。 防腐做得不过关,便是能真能造出蒸汽机,这船也不过是一次用品。每出去一趟,回来还要重新除锈再组装。 丢脸!真是太丢脸了!那几日的宁锯子垂头丧气,连食间都不好意思去,生怕撞上各位造船师傅疑惑的目光。 当初造船的时候,是他一力要求使用钢铁。几位老船师虽然嘴上不说,可表情和目光都透着怀疑。若不是宁锯子在技术领域积累了绝对的权威,这些半辈子都浸润在造船业中匠人肯定要集体骂娘。 宁锯子敢于力排众议,原本也是想用蒸汽铁船打脸众人,顺带着开启新一轮的技术革命。 结果脸没打着,自己却被人摔打得鼻青脸肿,梦想中的卡拉克依旧回到了木质船体的老路上,特别丢人。 “矩子哥哥,别这样。” 小少年克雷同他一起蹲坐在屋檐下,绞尽脑汁想着安慰他的理由。 “我这次考试也没有考好,还不如二蛋和牛虻子,在小弟面前丢人了呢!” 听他这样说,宁锯子幽幽转过眼。 “哦?那你考了多少名?” “42名。” 克雷自觉安慰到了他矩子哥哥。 “物理和化学太难了,我都没及格,不然肯定不会是倒数第三!” “哦,这样。” 宁锯子点了点头。 然后,忽然操起身边的扫把,劈头盖脸朝小少年一通乱打。 “那你还在在这儿蹲着干啥?还不赶快给老子去复习!考不及格很光彩吗?老子亲手教出来的化学你竟然还考不过别人,你也要打老子的脸吗?!” “还有两天补考,你要是再不及格,我就把你运回东胡去晒盐!” 克雷委屈。 他本来是想安慰矩子哥哥,结果反倒把矩子哥哥气得跳脚。 其实他也不是那么差,他就是因为回老家住了几个月,耽误了课程,结果回来就遇上考试,封慷比他考的还惨呢! 但他不敢申辩,灰头土脸地逃出宁锯子的小院,迎头正遇上同样灰头土脸的十二郎。 两个难兄难弟对视了一眼,视线交汇电光雷火不断。也没人说话,有志一同朝着小树林并肩前行。 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自然是复习准备补考了! 不然会被送回去晒盐(相猪)的。 看着那两个逐渐靠近,最后直接勾肩搭背的家伙,考试名列第10名的优等生八斗疑惑地抓了抓头。 十二少和克雷啥时候关系这么好了?吊车尾的世界他不懂啊! 晚上封恺回来,宁锯子便把自己的郁闷和他讲了一遍,听得封恺微微挑眉。 “阿弟为何如此着急?当初建船坞时你我不是做了规划,水师成军至少要四年的时间?” 四年。 宁非轻叹一声。 “可是我怕来不及了呀。” 闻言,封大公子微微一笑。 可是因为陆备率船队锁江之事? 宁非点了点头。 同淄之变的消息传来,最让他震惊的不是阊洲的薛义臬投递叛国,而是陆家一早便露出了野心昭昭的獠牙,丝毫不准备掩饰自己染指权力的意图。 准确的说,陆家里子面子都不愿做了,直接封锁南江古水道,与胡人划江而治的意图不要更明显! 当然,宁非能这样笃定,也是因为他很清楚陆家人的嘴脸,知道陆氏兄弟掩藏在风花雪月之下的勃勃野心。可换成被蒙蔽的世人,这些真相可就不会看得如此清楚,多半还是一位陆家只是自保,救人是情分,不救也无可厚非。 一想到这里,宁锯子就有点害怕了。 陆家敢这样,必然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他以为陆涛还会给他时间猥琐发育,可是现在看来,说不定什么时候他们便要和陆备的船队正面相抗,贺岳的船队折损大半,陆备北上白鹭口只是时间问题,贺岳氏已经不是阻挡他的障碍了! 那这样看……他是不是无意间打破了原本的平衡,释放出了魔鬼? 不行,必须有船。 船太重要了,他和墨宗以及边军,必须有属于自己的强大船队! 否则单凭岸炮,迟早会让敌人抓到突破防线的诀窍,到了那个时候,乌知河将彻底暴露在陆涛面前,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许是他的表情太难看,封恺略有些担忧地拍了拍他的手。 那单薄修长的手一如记忆中的脆弱,每每触碰,都会让封大公子的眉头骤然紧缩。 阿弟的身体,便是如何将养都不能强壮起来,若再这样殚精竭虑、日夜忧思,怕是要有损寿元了。 可心中着急,嘴上却又不能说。 宁非不爱别人念叨他的身体,以前封恺要叮嘱,总会被他以“早晚会好”敷衍过去,自己半点都不上心。 封恺不欲惹他不快,只能在心中默默想招,嘴上还要安慰他。 “阿弟不必如此紧张。” 他轻声道。 “陆氏一族虽然有船,可有了贺岳景升的前车之鉴,必不敢轻易招惹我边军。” “岸防炮是陆备的心头大忌,不然也不会派遣陆时文过来四下打探,在未有克制之法之前,乌知河是可保得一时安稳的。” 封恺说安稳,那便是真觉得安稳。 当年没有岸防炮,没有陌刀的时候,封家人也一样敢跟草原胡骑一决高下。白鹭口一役之后,黑甲军已经把盘踞在北部的西胡人全数驱逐,克腾山以南再无隐患,形势已然比之前好上太多。 这个局面宁非自然也看得到,他只是担心陆家如此高调行事,是否已有克制岸防炮之法? 一时安稳,毕竟只是一时的安稳。陆家一日不覆灭,他心中的这块石头就会一直吊着,时刻都不得放松。 有些人在压力和忧患之下,反而能爆发出无尽的动力,宁矩子便是这其中的翘楚。 他从睁眼来到业朝,一路面对的都是生死存亡的紧要关头,虽不能说一帆风顺,但磕磕绊绊地也都平安度过,一早便积累了丰富的应对经验。 有问题,问题不会自己消失,等着别人靠不住,不如自己想想办法。 既然到钢铁船不现实,那便老老实实回归正统,研究如何把木制帆船做成登峰造极的水平。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宁锯子经过深刻反省后,发现自己还是太过着急,存着想要一口吃个胖子的想法。 要知道,工业发展从来都是一个脚印一个坑的积累,天上不会掉馅饼,空中也造不出亭台楼阁,打好基础才是最重要的。 之后的日子,为了能造一艘顶级的木质大帆船,说宁非殚精竭智、鞠躬尽瘁都半点不夸张,他每日不是在船坞,就是在去船坞的路上,彻底放下了身为“技术权威”的身份,虚心从学徒做起,一点点了解本时代的造船工艺。 开始的时候船匠们还有些拘束。 他们大都是从东胡来的老匠师,是亲眼见证过“宁先生”出神入化的能耐的,所以最开始宁非主张造铁船,船匠们也没有一人不赞同。 后来铁船的路走不通,宁先生又说造木船,还亲自过来动手操作,大家都觉得怪怪的,就好像一个超级大师忽然自贬为学徒,谁有那个胆子去真使唤人家? 可是渐渐的,众人也都习惯了。 他们很快发现大师还是大师,很多工艺一点就透,还能针对目前的情况提出了改进想法,竟然意外地好用。 尤其是几种工具的改良,简直成为众工匠的心头好,只要用过就知道绝对是自己想要的! 首先是组合用机械。 手摇金属轮锯是第一个被造出来的利器,灵感来自旋转的齿轮和木匠用的尺锯,宁非将两者结合,再搭配墨宗特有的金属工艺,锋利而又坚固的轮锯便应约而生,切割标准只尺寸的原木最为方便。 之后,他又把搬运铁矿石的复合滑轮移植到船坊,并调整的角度和大小,固定了尺寸,使其能够同手摇轮锯完美配合。 这样一来,只需要用滑轮组把木料吊装到锯床上,调整好尺寸和厚度,再匀速摇动手摇柄,巨大的木料就很快变成了一堆标准形状木板。 然而,宁矩子并未就此停下脚步。 如今的造船需要船匠手工抛光木料,切割出榫卯结构之后再进行拼接。 榫卯结构因为不使用船钉,在水中可以更好地保持船体结构稳定,只是切割榫卯是个细致活,一半的新手船匠根本做不到,偌大工程只能靠着几名最有经验的老船匠人,一点一点的抠木料。 这样一来,造船的效率大大降低。 为了打破这种瓶颈,宁非又绞尽脑汁,又还原出车床的鼻祖——脚踏式车床。 其实这东西也不全是为了造船而制造,车床是标准化制作的开端,早在岸防炮的实验开始,宁非已经召集团队研究炮弹切削的标准化。 开玩笑,炮弹里面可是装填火药的!要真是质量不过关,倒霉的可是他们这些用炮的人。 这次的团队成员包括天匠人纳达。早在天铁坑的时候宁非便发现,这个大喇喇的中年大叔对于金属机械有着超乎寻常的天分。 他们最先试验的事水力驱动的炮筒镗床,难点在于刀具的制造。切削过程会产生高温、震动和反震冲击力,切削的对象又同是坚硬金属,选什么材料制造刀具,可是为难了宁锯子好一段时间。 最后,还是牛背山物矿图解救了他,加入了钨钼铬钒等金属,经过淬火、回火等一系列过程,最终艰难地造出勉强可用的刀具,基本实现了炮弹的标准化。 生产过程一言难尽,造价也是高的吓死人,但总算是迈出了工业机械化的第一步! 车床诞生后,加工效率迅速提升。更让宁锯子欣喜的是,车床似乎骤然打开了工匠们的脑洞,各种配合车床钻具、刀具应运而生。所有能用机械替代的部分,几乎已经全部实现了工具生产化! 宁锯子在惊喜之余,也开始反思自己在九凌湖开展的技术教育。他发现不是工匠们不够努力,不够用功,而是学房里传授的知识超出了他们可以理解的范围。 也许不需要所有人都从最基本的原理开始讲授,一部分已经形成观念的匠人可以接受改良教育,向车床这件事不就是个很好的例子么! 不管怎么说,匠人得到利器的满足堪比将横刀送给封大都护,宁锯子跌落在地的脸皮不但被捡回来了,还被高高供奉在神坛,并引爆了超乎想象的工作热浪。船坞的灯彻夜通明,车床噪音几乎不停歇,大船的部件以一种超乎寻常的速度被迅速积累了起来。 只是工具改造完毕后,宁锯子便再也没有参与造船的进度。他觉得船匠们对于木质船的建造技术已经足够纯熟,至少比自己这个门外汉要精通太多,让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这才是发挥人力资源效果的正确方式。 他开始专心埋头于舰炮的设计中。 卡拉维尔也好,卡拉克也罢,这些虽然都是风力帆船,但是航海时代发展的后期,舰炮已经成为了远航船的标配,只要设置合理,钢铁炮一样可以安装在木制帆船上。 既然大家都是木质船,那装备就很重要了。 目前业朝的船大部分都是用拍杆和弩1箭的攻击方式,少部分会投掷火箭或是火油瓶,这种武器在风平浪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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