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那些所见所闻,无非是她往日听人说过,或在书中看过罢了。” 随后轻轻摇头,“记得混了,便以为亲身去过,才会说出那些话。舅母您是关心则乱,回头仔细一想,也能明白过来。” 她说话时,郑氏一直在仔细打量,观她神色不似作伪,才微微放下心来。这孩子年少不惧鬼神,又不知道莲婆的存在,所以没有多想罢。不像她,一想起莲婆是在女儿三岁那年年病逝,就不禁毛骨悚然,都有些分辨不出女儿到底是病糊涂了,还是真遇到了一些神鬼莫测之事。 不管如何,病了总比撞邪或疯了好。 握紧清蕴的手,郑氏道:“好孩子,你大姐姐说的这些话可千万别说给旁人听,尤其是你大舅舅和外祖父母他们,他们操心的事已够多了,不能再烦扰他们。” “我省得,放心罢舅母。” 得了保证,郑氏幽幽叹声,“这样的事,本不该叫你掺和进来。可你们姊妹情谊深厚,先前盈盈在病中,也总是唤你的名字,我才请你来安抚她,哪成想到了这种地步,身子好些,脑袋却发起蒙来。” 又切切道:“你虽不是我儿,但来家里这些年,早叫舅母当成亲生的孩子般看待了,所以也总想着,亲姊妹没什么可见外的,倒叫你这段时日奔波受累。做长辈的,真是愧对你。” 靠得近了,面前女孩儿那张秀丽绝伦的脸在灯火下愈发清晰,黛眉似墨,肌肤如玉,正是灵动鲜活的好模样。由此想到躺在病榻上形容憔悴的女儿,本是说些场面话的郑氏悲从中来,险些再度泪流满面。 “这些年全承外祖父母和舅舅舅母关爱,怎好说愧对二字,本就是我该做的。”清蕴微微一笑,续说了抚慰的话,令郑氏惶惶的心终于有些安定。 饶是因家中长辈一直偏爱这个外孙女,而隐隐对清蕴不喜的郑氏也不得不承认,这个孩子的言谈举止、待人接物实在没什么可挑剔的,无怪府里府外那么多人喜爱。便是此刻,她不也在这儿寻求慰藉么。 天色愈晚,郑氏敛了悲色,“你还没用饭,误太久对身子不好,快回去罢,我再去看盈盈一眼就走。” 清蕴应是,唤回白芷,在郑氏目送下步出这片僻静之地。 王家在京城扎根百余年,府邸代代传承,或修或扩,到如今着实占了不小面积。除却不能逾制之处,其余地方处处彰显世家气派,所以连一个寄居的外孙女,也能在府里得一片独居的院落。 清蕴的居处名为朝云榭,外祖母亲自所取,饱含着对外孙女的关爱。院落不大,但布局精巧,打理得井井有条,甫一入门,便是花木葳蕤的景象,月色下愈显幽静雅致。 女使白兰笑着迎她,“料想时辰晚了姑娘不爱用饭食,就请汤婶煮了碗醪糟,若是不够,还备了茯苓糕,姑娘可还有什么想吃的?” 清蕴摇头,回头让她们去歇息,走进内室。 褪去外衣,披上闺房常着的水青长衫,半松发髻,在四方桌前不紧不慢地享用醪糟,就着灯火展开信笺。 纸上简单记载了两人的出身、品貌,分别为齐国公世子李秉真和天泽七年的探花郎周墨。 前者是舅母为王令娴看中的郎君,后者则是王令娴的心上人。 其实出身名门,得长辈爱重,又无磨难的闺阁女孩儿,哪有轻易得癔病或疯症的理由,王令娴更是如此。不过是得知家中有意为她和齐国公世子说亲,自己却与新科探花互生情意,无法明着反抗长辈命令,才想出来的大胆之举。 早在一月前,清蕴就无意撞见过这位表姐和人幽会的场景。她那时候随意掠过了一眼,只作不知。 某种程度上,清蕴能够理解她。大舅舅作为大理寺卿,身居高位多年,对子女亦威严深重,寻常不敢忤逆,更别说自幼孝顺乖巧的王令娴。大舅母呢,对儿女关心无比,却也掌控欲极强,事事都要安排妥当,凡有决断都不容置喙。 探花郎虽出身苏南世家,但家族日渐式微,论权势地位与齐国公府相差甚远,如今仅在鸿胪寺任主簿一职,大舅母八成不会同意。 王令娴不敢说出事实,只能想方设法搅黄这次议亲。对于她的身份而言,装病很难,似真似假的癔症倒不容易分辨,所以从半月前就陆陆续 春鈤 续有了今日这种症状。郑氏把人迁居到了府内的僻静角落,对外道染病需要静养,实则是为了保全女儿声誉。 议亲一事,自然而然被搁下了。 看过关于二人的种种消息,清蕴视线停留在与齐国公府有关的那几行字,若有所思地垂眸片刻,随后将信笺放入灯罩,待火舌一点点舔舐纸张,仅剩最后一角时才松手。 其他事都要待日后再看,当下她最好奇的是,舅母对这一双儿女了解甚深,王令娴装疯一事,她当真毫不知情吗? ** 戌时三刻,王令娴在榻上辗转反侧。白日睡得久了,夜里自然精神抖擞,何况她从来没病,药汤大都偷偷让贴身女使倒了。 窗外夜风呜嚎,灯影摇晃,帘子被吹得啪啪作响,在这寂静一隅尤其明显。 装癔症的想法是她从话本中汲取的灵感,没有和任何人商议,她心知鲁莽,忐忑不已,但从没后悔。只要能够搅黄这突如其来的议亲,她什么都愿意做。 周郎得知她的处境,已经修书前往家中,准备请德高望重的长辈来提亲,至多再过半月,就会有人登门。到时候再向长辈陈情,应该会容易许多。 一意孤行瞒着母亲的原因也很简单,因为那定是狂风暴雨般的大怒,不会给一点缓和的余地。譬如她儿时为给母亲做生辰礼而未去练字,被发现后,母亲根本不听解释,强势地领她到先生面前认错,即便先生连声说已经告假了也不予理会,让她当着来往兄弟姊妹的面前罚站两个时辰,那种羞辱感自不必说。 类似的事情,从小到大不知发生过多少次。她面上柔顺,但心底却是愈发不愿与母亲说话了,正如这次。 母亲重视脸面,没有把她疑似得癔症之事大肆宣扬,连父亲、兄长和祖父母都被瞒着,家中能够接近她的只有寥寥几人。 唯一令她捉摸不定的是表妹清蕴。 清蕴素来聪慧,又观察入微,有好几次,她总觉得表妹那清凌凌的目光已看透了自己,只是没有言语戳穿。
相关推荐:
都市仙尊
屬於我常識的世界
九天神罚录
淫罪(H)
让阔别三年的班花高潮不断
在他们身下承欢(np)
睡前撸物
好好种田你就会有老婆孩子热炕头 futa
四合院:超神警察的老六生涯
我的26岁极品美女教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