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梨笙哼了一声,狡黠一笑,“我有方法。” 半个时辰之后,侍卫按照规定的时间进偏殿去收碗筷,刚推开门,就听见里面传来凄惨的叫声,“来人啊,有没有人啊——” 侍卫眼皮子一抽,连忙走进去,“怎么回事?” 就见温浦长抱着身体不断抽搐的温梨笙,挤出两滴眼泪,“小兄弟,你快叫太医,我女儿犯病了!” 温梨笙翻着白眼,两个手的十个手指绷得直直的,像烫熟的鸡爪支棱着,整个人半躺在地上疯狂地抖动,温浦长擦着眼泪时没扶住她,她一下就掉在地上脑袋磕了一下,而后开始打圈转着抽搐。 侍卫被吓了一大跳,连连后退,惊慌道:“这是怎么回事?!” 温浦长哭道:“我女儿方才就吃了一口你们送来的菜,突然犯病了……” 话还没说完,那侍卫见温梨笙模样癫狂,生怕是什么传染病,当即吓得转头就跑,把门重重地关上。 温梨笙一听这声音就知道失败了,从地上翻坐起来,摸了摸方才磕到地上的脑袋,埋怨道:“爹,你也不抱紧点,我都摔地上了!” 温浦长擦了擦眼泪,“还说呢,你就是装得太吓人了,直接把人给吓跑了!” 温梨笙也不服气,“我演得多像啊,那抽抽的样子跟真犯病似的,最主要的是你哭得太凄惨了,好像我下一秒就要咽气一样,这才把人吓走的。” “我都说了你没必要搞那么多动作,”温浦长将自己的手仿着她方才的样子做出个鸡爪状,气道:“你手这样干嘛?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得了鸡瘟呢?” 父女俩争论了一会儿,两个计划都落败了,两人也是没什么招了。 温梨笙站起来又往柱子上爬,劝道:“要不你还是来试试这根柱子吧,其实好爬的很,只要你别往下看,一脚一脚的爬上去,一会儿就到顶了。” 温浦长是打死不干,劝得再多也没用。 剩下的时间两人又想了一些其他办法,但都行不通,还因为父女俩太闹腾被侍卫警告过两次。 夜色过半,温浦长吹熄了灯,站在窗边看着外面隐约模糊的月色,突然发自内心地感慨,“人生自古谁无死……” 温梨笙打了个哈欠,“我还不想死。” “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 “死真的很可怕。”温梨笙打断他的话。 前世她死过一回,仍然能记得利箭穿透腹部的那股疼痛,身体里那一点点流逝的生命气息,濒死之时的不甘与悔恨铺天盖地。 死亡,就是这世上最可怕的事。 两三句话父女俩就又要争执起来,忽而侍卫推开了门,几个人走进来,不由分说地就将两人架起往外走。 温梨笙心慌了一下,挣扎起来,“各位大哥,你们要干什么?” 侍卫冷面不言,模样看起来极为凶煞,拖着她走得很快,温梨笙的脚步几乎跟不上,有几下都是被掂起来。 外面的灯盏亮着,但几乎看不到来往的宫女,所过之处一片萧索,弥漫着一股子不祥的气息。 温浦长还算镇定,说道:“笙儿莫怕,横竖不过是一死,咱们为了这盛世和平而亡,也是无上的殊荣!” 温梨笙眼泪一下就出来了,“我不想要这殊荣呜呜呜。” 一路走过去,路上也瞧不见其他侍卫,这偌大的皇宫好像没人似的,温梨笙越看越惊慌,对着拉着她胳膊的侍卫道:“大哥大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倒是吱个声啊,你这样我很害怕,虽说我和我爹现在是被挟持在此,但我们也是人啊,又不是鸡鸭鱼龟,你们不能这么对待人!” 温浦长道:“跟他们这些人有什么好说的,不过都是皇帝的走狗罢了!” 温梨笙吓一跳,“爹,你干嘛骂人!人家大哥也是奉命行事。” 温浦长显然已经破罐子破摔了,扬声骂道:“生而无心,不能明辨是非,忠明主,与畜生何异?我就骂!” 温梨笙到底还是害怕的,对侍卫道:“大哥,这都是他骂的,与我无关,我知道你肯定是身不由己被逼无奈,等下要是砍我头的话,能不能下刀利索点,我真的很怕疼……” 温浦长大叫:“笙儿无需担忧!吾等铁胆忠心之辈,岂能死在这群走狗的手下?待到了地方不等他们动手,我也自己撞死在柱子上!死也要死得清白干净!” “粉身碎骨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他像是情绪到了顶点处,干脆大喊起来,丝毫不畏的样子。 温梨笙对侍卫道,“能不能找块布把我爹的嘴巴堵起来?” “逆子!”温浦长连带着温梨笙一起骂。 两人被拉扯到一座巍峨奢华的宫殿前,门口守着一批又一批的侍卫,几乎将整个宫殿包围,个个都是身着铁甲腰佩长剑,处于蓄势待发的状态。 经过一道道严守关卡,父女二人被带到大殿门口,守在两边的侍卫动身推门。 温梨笙眨了眨眼,饱满的泪水落下来,脑子一片空白。 谢潇南还没进城,谢岑还没回来,所有的一切似乎还没有开始,她和她爹就要葬身与皇帝之手了吗? 还是说要不要再用一些胡话去蒙骗皇帝,暂时换取生存时间? 但皇帝那副模样,显然不管说什么也是不可能相信的。 她爹已经完全放弃了,脸上挂着冷冷的笑容,俨然一副英勇赴死的样子。 温梨笙都快急死了,正当她无措地想着对策时,忽而伸来一只手,在她的脸颊上抹了一把,擦去了她落下的泪。 她被这突如其来的亲昵动作惊了一下,转头看去,就见身边这个高高的侍卫撇着嘴角,满脸的冷色,不动声色的落下给她拭泪的手,仿佛刚才的那一举动不是他做的。 第104章 温暖柔软的掌心触感仿佛还残留在脸颊上,温梨笙愣愣地看着身边的侍卫。 那侍卫很高,眼角往下耷拉着,一看就是凶巴巴的模样,此时他正目视着前方的殿门,严肃而板正,压根看不出有什么不寻常,但确确实实是他方才拭去了她的泪。 温梨笙的哭声慢慢平静下来,抽泣了两下,刚想再仔细看看身边的人时,温浦长突然暗地里掐了她一把,拧在胳膊上,温梨笙吃痛地叫一声,又哭起来,“爹,你掐我做什么?” “哭大声点。”温浦长说:“没吃饭吗?” “我本来就没吃晚饭。”温梨笙抹着眼泪说。 但还是依他所言大声地哭起来,嗓门极其洪亮,吵得周围的侍卫都不约而同地皱起眉头。 宫殿的大门被拉开,温梨笙和温浦长两人就被带着往殿内走。 就见金碧堂皇的大殿之中广阔而空旷,一眼看过去就能看见宫殿的尽头处有一座金光闪闪的龙椅,皇帝一身龙袍,坐于龙椅之上。 他的身体状态实在是太差了,长时间的病痛折磨之下,他面黄肌瘦,形如枯槁,就连坐着时也无法保持板板正正的姿势,而是靠在一边扶手上,随时就要倒下似的。 大殿之中没有多余的装饰摆件,只有前前后后的六根盘龙金柱,便再没有别的东西了。 龙椅之下站着两排宫人,先前在谢府门口被揍的那个老太监正站在龙椅的边上,耷拉着眼皮。 温梨笙被领进去之后,往地上一按就跪了下来,侍卫自觉地后退到两边去。 殿门被关上,宫殿之中的灯并不多,但由于满眼的金色相互映衬,也显得整个大殿无比亮堂,在温梨笙进来之前,这个宫殿无比寂静,所有宫人们都掐紧了呼吸,谁也不敢发出声音。 但她自打一踏入门开始,哭嚎声就在整个宫殿里回荡,随着她的走近,整个宫殿每个角落之中都充满了哭声,层层回荡着,极为刺耳。 跪到近前来时,皇帝终于忍不住了,双眉狠狠地拧着,“闭嘴。” 温梨笙一下子合上嘴,擦了擦朦胧的泪眼,抬眼一瞧皇帝,哽咽道:“皇上,为什么白日里见您时,您的脸还是白的,现在怎么变得这么黄了?跟放了好几天的窝窝头一样,是不是忘记扑粉了?” 皇帝一听,张嘴想说话,却剧烈地咳嗽起来,用锦帕捂着嘴,声音沉闷,咳得脖子上青筋尽现,一张脸都变得通红无比,弯下了腰。 温梨笙小声地惊叹:“哇……现在又变成猪肝了。” 皇帝咳了好一阵,总算慢慢停下来,指着温梨笙道:“你若是不想你爹现在就人头落地,就别给朕乱说话。” 温梨笙看了温浦长一眼,而后开口:“我爹说——” “笙儿。”温浦长打断她的话,像一个严厉的父亲教训孩子,“在皇上面前要注重礼节,不该说的话就别乱说。” 温梨笙点点头,“父亲所言极是,民女先前失礼,望皇上莫要怪罪。” 皇帝阴沉的眼睛盯着她,须臾后闭了闭眼,深呼吸了几口气缓解方才咳得难受的心肺。 如今什么形式,三个人都心知肚明,不过是在还没撕破脸之前逢场作戏罢了。 温梨笙和温浦长虽然是跪着的,但两人说话的神色与态度是没有丝毫恭敬的。 皇帝却也并不计较这些,他当初夺位登基,在朝中本就没有多少威望,加之身体羸弱动辄便是几日下不了榻,朝堂之事后宫之规他都没有多少精力去管理,光是寻找药来治病就已经耗费他大半的力气了。 这样日复一日,连续数年泡在汤药里,困在恶疾里的日子,皇帝却比世上任何一个人想要活下去,想整理朝纲重振皇帝威严,掌管这富饶万里的江山。 本来就快要成功了的…… 皇帝看向温梨笙,沙哑的声音仿佛是非常缓慢地,从他干瘦的脖子里发出来,“小丫头,你先前说朕用活人棺的方法一开始就是错的,所以才没有用处,此话当真?” “皇上,那都是民女信口胡说的。”温梨笙老实道。 皇帝眸色一沉,挥了下手,旁边就有个膀大腰粗的侍卫抽刀走上前来,刀刃架在了温浦长的后脖子上。 冰凉的刀刃让温浦长忍不住瑟缩了一下,看着温梨笙道:“你这孩子,平日里不是很会说吗?在皇上面前有什么不敢说的?快好好跟皇上说说那活人棺的事究竟是什么原因?” 温梨笙无奈地看了她爹一眼,说道:“皇上息怒,民女这就好好跟您说说。” “您在古籍上所看到的活人棺秘术,整个过程之中最重要的就是那个献祭阵法,必需的要素是五行,但这五行指得不单单只是金木水火土五个元素,而是天干地支之中的五行,要想此献祭阵法发挥其本来的功效,需要由甲乙丙丁戊组成的十天干,和地支的十二宫二十八星宿两者联合,加之人的干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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