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 温梨笙露出惊讶之色,“这么厉害?” 沈嘉清得意极了,“知道你没见过,所以拿给你玩玩。” 风伶山庄平日里就是收来自各方各地的稀奇宝贝,有些别人眼里价值连城的东西,沈嘉清就拿在手里随便玩,所以自小到大温梨笙也跟着沾光见识过各种稀奇之物。 她将小木盒收起来,“你爹娘知道你昨日差点绑了世子的事了吗?” 沈嘉清的头摇起拨浪鼓,“我哪敢让他们知道。” 温梨笙面露沉重之色,“我方才见到了谢潇南,见他好像打算再追究昨日之事,日后咱俩躲着他点,井水不犯河水。” 沈嘉清想了想,说道,“可是我方才听他们说这世子瞧着是个心无城府的温良之人,且年岁不大,对沂关构不成威胁。” 温梨笙冷笑一声,嘀咕道,“他日后能掀了这沂关郡。” “什么?”沈嘉清没听清楚。 温梨笙见他这模样,打算给他下猛药,招了招手让他附耳过来。 沈嘉清乖巧的凑过来,只听她用阴森森的声音说道,“咱们离皇城远,根本不了解皇城之事,却不知这谢世子虽年岁不大,但是个心狠手辣的嗜杀之人,且患有疯病,每每发病都要残忍杀好多人,饮人血才方可镇压心中的杀意,来咱们沂关郡,其实就是为了养病的!” 她语调十分夸张,抑扬顿挫间让沈嘉清心底里泛起冷意,打了个颤抖,“果真如此?” 自然是编的。 “千真万确!”温梨笙与沈嘉清交友多年,最知道怎么去骗他,“是我爹亲口告诉我的,他先前派去的密探拼死打探来的消息,正是因为这种事在皇城有流传,所以才着急把人送来沂关郡的。” 一搬出了温郡守,沈嘉清就完全相信这个从小一起长大,堪称铁哥们的温梨笙,瞪大眼睛后怕不已,“那昨日咱俩岂不是命悬一线?” 温梨笙见他果然上当,“那当然,若不是碍于我是郡守之女,咱俩的尸体这会儿早就僵了!” 沈嘉清不安的咽了咽口水,“难怪昨日你一直表情凝重……” 说罢又满眼感激的看着温梨笙,非常感动道,“你可真是我的好兄弟啊,我要跟你做一辈子的兄弟!” 温梨笙这番话是昨夜想了许久才编出来的,一来谢潇南突然到沂关郡的目的谁也不知道,外面一直在乱猜,二来是这话也只说给沈嘉清听,主要是为了吓唬他,免得他胆子顶在脑门上不怕死的去招惹谢潇南。 反正不管怎么样,只要达到他对谢潇南敬而远之这个目的就行。 俩人坐在檐廊下鬼鬼祟祟的正说着,忽而淅沥的雨声传来,温梨笙转头朝外一看,就见方才还是烈阳高照,眨眼间竟蒙上了乌云。 温梨笙皱起眉头,“下雨了。” ———————— 这雨势来得异常凶猛,不过片刻的功夫就如滂沱,原本还在露天之下饮酒作乐的人都慌乱的跑到檐下避雨,动作稍微慢一点都会被浇个透。 伴随着阵阵惊雷,天色猛地暗下来,像蒙上了一块灰蒙蒙的布,屋中视线极暗只能点灯照明。 由于雨来的突然,堂中和外面的檐廊都站满了人,温梨笙眉头紧锁,坐在堂中十分不安,目光频频投向外面,偶尔看见银龙般的闪电划过灰色的天,而后震耳的雷声由远及近。 众人都以为这场雨来得急,应当去的也快,却没想到这一下就下了近两个时辰,天完全黑下来。 温梨笙完全没想到的事情发生了。 大雨冲垮了泥石山造成大片滑坡,封住了下山之路,所有人都要留在梅家的老树堂过夜。 第6章 沂关正值酷暑,一连高热了许多天,就等着这一场雨。 但是前世她早早的就乘着马车回了家,剩下的事情就忘记了,根本不记得今日会下雨。 可由于今日她难得睡懒觉,加上挑选衣裳和吃东西浪费了许多时间,紧接着又是温浦长的特意迟来,导致今日的情况与前世完全不同了。 如今泥石封了山路,谁都别想走了。 下山的路不止一条,但平坦宽阔,能行马车之路被封住,至少温梨笙等人是回不了家的。 不过好在梅家的下人平日里都宿在酒庄,是以房舍许多,这种紧急情况也没办法,只得让下人们将床铺让出来。 临近傍晚的时候雨势才彻底便小,飘着毛毛雨。这次来参宴的人太多了,老树堂纵然是将下人的房舍全腾出来也未必能容纳所有客人,许多人见状便请辞,在夜色下赶路,从旁的路下山去。 温梨笙则自然是跟着温浦长一同留下来,纵然她心里有一百个不情愿,也不想赶夜路走回家。 用晚膳的时候,由于人多,座位就没怎么区分,沈嘉清特意挤在她旁边坐,凑到她耳边小声说,“我方才又见到那谢潇南了,瞧着不像是得病的人。” 温梨笙瞪他一眼,压着声音道,“你又不是郎中,有没有病你一眼就能瞧出?这里到处都是人,莫再议论他的事。” 沈嘉清做贼似的四处看了看,而后说道,“你知不知现在外面都在传梅家有藏着霜华宝剑的地图?” 她愣了一下,继而从脑中迅速搜寻到这个宝剑。 霜华宝剑,是二十年前江湖上第一剑神所用的兵器,据说削铁如泥,连续杀百人不会卷刃,自剑神销声匿迹之后,江湖上的人都寻这神乎其神的霜华宝剑。年前却有人将剑送到了风伶山庄,称此物将做为这次武赏会头筹者的战利品。 风伶山庄向来以诚信为首,年初便在江湖上公布了这个消息,是以从年初以来,就有各种各样的门派自五湖四海而来,就为了这把传说中的霜华宝剑。 “这宝剑不是在风伶山庄的藏宝阁里放着吗?” “是啊。”沈嘉清道,“所以就是说梅家有我家的地图啊,此事不知真假,正好趁着今夜这个机会,我去探一探虚实。” 温梨笙惊诧,“你疯了?不准去。” “为啥?”沈嘉清还以为她会跟自己一起,以往每次都是他俩一起行动。 “这次宴会虽说是在梅家,但也是以我爹的名义办的,若是惹出了事就是在给我爹找麻烦,改日再来探吧。”温梨笙用手肘撞了他一下,“好好吃饭,别说些乱七八糟的。” 沈嘉清被这一手肘撞得方才吃的差点吐出来,连忙闭了嘴。 饭后温梨笙刚想去看看雨停了没有,却被一个侍女拦住,“温小姐,我家夫人有请。” 温梨笙满头疑惑,跟着侍女离开大堂,穿过长长的游廊,来到一个房间内,房里坐着温浦长和梅兴安等人。 梅兴安的身边就是他的妻子,年过三十风韵犹存,见到温梨笙后面笑眯眯的招手,不断夸赞她越长大越标致。 温梨笙含蓄的笑了笑,“不知夫人唤我来所为何事?” 温浦长在一旁说道,“今日去后院寻你,你说被一只大黑狗追,可是真的?” 温梨笙点头,用手比划了一下,“确实比我平日里见的狗要大一些,而且全身都是黑得,眼睛是黄色的。” 梅夫人道,“正是我养得狗不错,这狗平日里被我关在院中看门的,寻常并不会追人咬人,只会在碰见不轨之人才会如此。” 温梨笙愣了愣,当即明白了梅夫人的意思,一下就想到了在那个庭院门口看见的身着藏蓝色衣袍的人,那只大黑狗原本就是追他的。 她将情况如实说出,梅夫人才面露恼怒之色,“此人好大的胆子,竟敢偷到我的头上来!” 原来是梅夫人院中丢了东西,屋子有被翻过的痕迹,加之大黑狗跑出了庭院在外面被人找到的,是以才确定她院中遭了小偷。 而温梨笙则是十分巧合的看见了那个小偷,并且被大黑狗当做同谋追了一路,只不过她没看见那小偷的正面,更描述不出来他身高年龄,只知道穿得衣裳是蓝色的,衣摆绣着云纹。 梅夫人问过话之后温梨笙就退出了房间,想到白天被追的连滚带爬的,还在缸中蹲了那么久都是拜那个小偷所赐,就气得牙痒痒。 夜幕降临,温梨笙被安排到了一间客房之中,那客房还有一个偏房,所以是两人同住,路上侍女已将此事说给她,她并不介意。 反正只是住一夜,明日就离开了,再加上这里人多房间紧张,也稍微体谅一下梅家。 只是等房门推开,她看见庄莺站在里面的时候,立即就不想体谅了。 这是什么糟心的安排? 庄莺正指挥这婢女更换被褥,听见门响转头见是温梨笙,直接就皱起了眉毛,一副不欢迎的样子。 温梨笙就站在门槛边,双手抱臂,扬起下巴,大小姐的架子十足,“在忙活什么呢?” 庄莺的表情有些难看,与温梨笙对视僵持了片刻,才很是不情愿的让婢女将刚铺在床上的被褥收拾起来。本来这个房间里其他任何一个女子与她同住,她都是理所应当占主卧的,但是温梨笙除外。 毕竟温梨笙这人虽然平时不学无术,领着一帮小弟尽找麻烦,但她爹是郡守,是庄莺父亲的上官。 庄莺心有不甘,便忍不住讥讽道,“每次见了温小姐,我都觉着投个好胎的重要,真真是让人羡慕。” 温梨笙瞥她一眼,慢悠悠的往里走,“我也是着实羡慕你的,毕竟你年幼还与世子有过交情,若是勾得他的回忆,指不定还能攀上景安侯的高枝儿呢。” 庄莺的脸色顿时一阵白一阵红,憋了好久才道,“那是自然,你也羡慕不来。” 温梨笙几乎笑出声,弯着漂亮的眼睛道,“是是是,这福分你一个人享就够了。” 她可消受不起。 温梨笙的床榻被整理好,她坐在客房的木椅上,等着下人烧热水沐浴。 谁知浴房就挨着偏房,庄莺趁她不注意,溜进去抢占了刚烧好的热水,她也没法叫人把光溜溜的庄莺拉出来,只好强忍着不耐等候。 但这庄莺存心的膈应她,洗了许久换了好几盆水,就是不出来,鱼桂去催了几道都没用,气得温梨笙直接起身出门,找梅夫人换房去。 外面的雨已经停了,天上无星无月一片墨黑,四处都点着灯。 她往外走了些许路,周边的灯便没有先前那么密集,视线也暗了不少,偶尔会有两个侍从路过,温梨笙气已消大半,想着这会儿风凉爽,她闲着走一走再回去。 走了约一炷香的时间,她忽而看见前方的树下站着一人,那人仰着头往树上看,片刻后一个东西扔下来,被树下的人抬手接住。 温梨笙眼尖,看见那人的衣摆绣着云纹,当即就想到了白日里那个引出大黑狗的贼,立马大步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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