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笙想起前世,当初事情延伸到了建宁七年的七八月份都还没有彻底结束,胡家也没有倒台,但谢潇南却因为急事匆匆离开了沂关郡,而后她爹也没有提过回奚京的事。 想来是发生了什么棘手的变故,才会让沂关郡的事一拖再拖,直到后来大梁生乱世,她爹就一直守在沂关郡了。 原来是要去奚京复命的吗? 温梨笙一下子高兴起来:“好耶,可以去奚京看看了。” 大梁有名的繁华之都,锦绣皇城,温梨笙早有耳闻。 “我也去我也去!”沈嘉清立马站出来举手。 “你跟着去干什么?是有赏赐还是有故人?”沈雪檀挑眉。 “我隐约感觉到奚京有我的大好前程。”沈嘉清指了下奚京的方向:“我好像听到皇城的召唤,我必须去。” 温梨笙笑了一下:“你是听到了你同类的召唤。” “什么同类?” “猪啊。”温梨笙说道:“奚京不是猪特别多吗?满地跑的那种。” 谢潇南诧异的看她一眼:“是谁让你对奚京有了这样的误解?” “不是世子你说的吗?”温梨笙咳了咳,学着谢潇南的语气道:“席路,再敢乱说话,就回奚京喂猪。” 席路没想到她学得那么像,在谢潇南的身后悄悄冲温梨笙竖起大拇指。 谢潇南皱了皱眉头,而后说:“那是因为乔陵有个堂亲在奚京开养猪场。” 难怪谢潇南总是用这个威胁乔陵和席路。 温浦长接过了东西,对谢潇南道:“世子还是快些回去休息吧,铁打的身体也扛不住这样劳累。” 谢潇南一夜未睡忙到现在,也觉得有些疲,颔首道:“温大人辛苦。” 随后带着席路离开了温府,沈嘉清对温梨笙道:“梨子,我方才来的时候看见路边有个贩摊买的花灯特别好看,咱们去买两个晚上玩。” 温梨笙这会儿心情正好,催着他道:“走走走,去瞧瞧。” 两人一前一后结伴出了温府,沈雪檀见他们都走后,转头疑问道:“你真的要去奚京?” 温浦长拿着扫帚继续清扫着地上的雪,状似无意道:“为何不去?” “当初给你派任务的是先帝,如今先帝已经驾崩,你再回去那还能捞到什么赏赐?”沈雪檀似有些不赞同。 虽说温浦长当初的确身负皇命而来,不过王位更替,现在的皇帝买不买账还另说,怕就怕温浦长千里迢迢回了奚京什么也捞不着。 然而温浦长却道:“谁说我是去奚京要赏赐的?” 沈雪檀微怔:“这话何意?” 温浦长扫着地上雪,缓声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也是为了温家罢了。” 沈雪檀好整以暇站着,看了他好一会儿,而后说:“利?什么利?你不过就是看上那世子,想诓他给你做女婿而已。” 温浦长的手一顿:“竟然被你发现了?” “你都写在脸上了好吗?” “没办法,我这逆子不争气,只能靠我亲自出马。”温浦长道。 “胡说八道,小梨子比谁都争气。”沈雪檀说着就走上前,一把夺过温浦长手里的扫帚直接用手折断:“扫什么扫,一年到头不见你扫一次,大过年的倒还装模作样起来了,街头有光着膀子耍杂技的,瞧瞧去。” 温浦长看一眼被生生撇断的扫帚,沉了一口气道:“你和你那个文盲傻儿子什么时候能少来点温府?” 沈雪檀哼笑一声:“那可不成,你十几岁时就是个孤儿了,我若不来看看你,小梨子连个过年给压岁钱的人都没有,多可怜。” 走了两步,他又道:“且我儿子说要给你养老送终。” “我谢谢他,”温浦长气道:“成天在家里咒我死呢吧?” 每回过年沈夫人都是要回娘家的,沈雪檀就带着沈嘉清往温家跑,因而知道温浦长年少成孤儿,这些年都孤苦伶仃只有一个女儿在身边,沈夫人也体贴的很,有时候过年也不回娘家,而是跟着一同去温府玩。 沈嘉清带着温梨笙去买了花灯,两人又在街上随便打转,由于今日是大年三十,是整个沂关郡一年里最热闹的一日,所以从街头到街尾全是喧闹之声。 但其实更热闹的还在晚上,有时候一条繁华街道能被围得水泄不通,走路都极其费劲。 温梨笙与沈嘉清在街边逛了一会儿,就找了饭馆随便吃了些东西,街上的人逐渐多起来,又到处是放鞭炮的,两人玩累之后就回了温府。 谢潇南回到谢府之后洗尽一身污浊倒头就睡,房中点的香弥漫在任何角落,他入睡前想起了温梨笙先前说的一句话:“世子身上什么味道,甜甜的。” 谢潇南鲜少做梦,这次却梦到了温梨笙。 梦境是在萨溪草原上,广袤无垠的草原和湛蓝的天穹交织,谢潇南站在其中,一抬头便是一轮艳阳。 萨溪草原的风很大,从远处就能看见,顺着草浪一层层地推过来,谢潇南站在高处往下看的时候,觉得整个心境都十分舒坦。 而后他一转头,就看见了不远处的温梨笙,她穿着哈月克族的服饰,红色衬得她面容白皙水嫩,她蹲在地上捡起了一个东西,举起手来,直接捏着一个铜板似的玩意儿。 闽言走过去,告诉她这是哈月克族古时所用的铜币,现在已是吉祥的象征。 温梨笙看起来很高兴,将铜币握在手里然后悄悄装进衣兜中,把这个从她发上掉落的铜币藏为己有。 谢潇南出声喊她,温梨笙就一下子看过来,黑眸相当明亮,含着隐隐笑意。 然后她跳起来抓到一朵随风飘扬的小花,满面笑意的朝着他走来。 她如悬在萨溪草原上那一轮太阳一样,明媚而灿烂。 谢潇南慢慢醒来,眼前一片黑暗。 他动了下筋骨,起身撩开窗边的棉帘,已是晚上了。 毕竟是年三十,虽说谢潇南是孤身在外,但赶上这样的日子,还是要起来好好地吃一顿饭的。 他唤了下人进来掌灯洗漱,然后穿戴好衣裳,出门时席路守在外面,迫不及待道:“少爷醒了?年夜饭想吃什么?老荣催人来问好几遍了都。” 谢潇南想了想,还真不知道吃什么,他又想起先前在家时每回过年桌上是什么菜,而后又觉得还不太饿,便正想说让老荣做几道拿手菜时,乔陵从一旁走来:“少爷,温姑娘和沈少爷来寻,在门口等着。” 谢潇南眸光一动,抬步往外走。 走到门前就看到温梨笙提着一盏金元宝似的灯笼站在门槛边上,正与沈嘉清一同讨论着门口的石像。 “这石狮子做得一点都不威武。”温梨笙说。 “怎么会,我觉得倒是挺好,很像小师叔,看着并不那么凶猛,但是有一种摄人的气魄。”沈嘉清说。 “好哇,我懂了,你骂世子是块石头。” “我没有!” 正争执时,温梨笙余光瞥见有人来,便转头看去,就见谢潇南一身锦绣衣袍翩翩走来,她立即停止与沈嘉清的斗嘴,冲谢潇南晃了晃手中的金元宝,笑眯眯道:“世子殿下,过年好呀。” 第87章 天上还飘着零零散散的碎雪,温梨笙一身红衣站在谢府门外悬挂的灯笼下,手中的金元宝灯笼打着晃,风一吹长发就轻轻卷起,光芒描绘着她的轮廓和以上的金丝纹样,活脱脱像一个从天上走下来的小财神。 温浦长这些年来一直维持着贪官的形象,但是由于温府实在不大,人也不多,所以只能有温梨笙来执行这个挥霍的重任,于是从小到大,凡是温梨笙所用之物无一不是城中最金贵的,温浦长每回路过首饰铺子瞧见里面金光闪闪的首饰,专挑那种看起来奢贵的买给温梨笙。 所以温梨笙也养成了一手散财的习惯,身上随时揣着银票,能以银票解决的问题她从不含糊,出手极其大方,有了她,温浦长在沂关郡贪官的形象牢固了十多年。 如今她站在谢府门前,一身喜气洋洋的扮相看起来极为可爱,奚京的姑娘从不会穿成她这般模样,谢潇南想起先前她去给贺老太君送寿礼时穿得那一身,不论如何穿金戴银,都不显俗气。 谢潇南也走到灯下,看着她没有说话。 温梨笙就仰起头,问道:“世子休息好了吗?” 谢潇南点头,随后就感觉左手边的衣袖一沉,是温梨笙拽上了他的袖子,把他往外拉,笑着说:“南郊有风伶山庄举办的烟花大会,咱们快去瞧瞧。” 沈嘉清也道:“小师叔,你一定没见过沂关郡的烟花。” 两人一左一右的伴在谢潇南身边,将他带出了谢府。 以往每回过年,这街道上都是人山人海,万人空巷,拥挤得只能顺着人流走动,但前两天就宣扬了风伶山庄要在南郊放烟花和撒铜板祈福一事,所以大部分人都往着南郊而去,街道上也显得不是那么拥挤。 街头灯笼成串,鲜亮的颜色点缀着整个不夜之城,吆喝叫卖声此起彼伏,偶尔传来鞭炮的噼里啪啦声,入耳皆是极致的喧闹。 一年的结束,一年的伊始,承载着人们美好的祝愿与祈福,旧年与新年的更替代表着永不后退的时间车轮又往前走了一步。 温梨笙在人群中穿梭,一会儿停在捏小人的摊前,一会儿又摸摸挂着的面具,如在河里畅游的小鱼儿一般。 谢潇南就跟着小鱼的步伐走着,时不时朝她看一眼,在这琳琅满目的街头,她始终是最独特的那一抹亮色。 南郊有一座高塔,塔的最顶上有一口极大的钟,这钟正是平日里沂关郡所敲的报时钟,敲响的时候声音能传得非常远,站在城外都能听见。 钟塔一般不允许闲杂人等上去的,平日里都有严密的把守,不过温梨笙身份特殊,且出手大方,掏出两张银票递给守门的侍卫:“几位大哥,这大过年的还站着把守实在是辛苦了,这些银钱拿去吃点好的吧。” 侍卫战战兢兢的看了她身后的谢潇南一眼,立马推脱道:“不敢不敢,这都是小的本职工作。” 温梨笙笑道:“无妨无妨,拿去吧,我们想上钟塔去看看,大哥们行个方便。” 谢潇南站在后面看得认真,眼眸浮现隐隐笑意。 侍卫自是不敢收她一分钱,赶忙点头哈腰的打开了钟塔的门,将三人放了上去。 钟塔的内部是贴着墙壁旋转往上的石阶,壁上挂着小灯,虽然昏暗但不至于看不清楚,加之温梨笙和沈嘉清手中都提着灯,也足以看清楚面前的路。 温梨笙便走在了前边,谢潇南无灯所以走中间,沈嘉清殿后,三个人踩着石阶往上走,由于钟塔空洞,稍微有一点声响就荡起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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