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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您要一直站在这里吗,天守阁还有一堆公务等着您呢。” “那就拜托二哥和我一起分担分担了。”厚脸皮的主君一点也不客气的将自己的工作分给下属,“这样也能多腾出点时间休息不是?” 面对脸皮厚的人,有涵养的君子一般都是吃亏的,名门出身的蜂须贺自然也不例外,只能叹息着被突然就想偷懒的主君压榨。 两人分工合作,公务很快就提前完成,郁理也是说到做到弄了一桌茶点,直接去寻了一处赏景好地点跟近侍一起吃吃喝喝。 “您突然这副样子,应该是有事想和我谈吧。”喝着茶,蜂须贺低低道,“是为了山姥切长义吗?” 正准备吃上一两个点心才准备进话题的郁理:“……” 二哥你这一来就直奔主题她没有心理准备啊。 蜂须贺却没管主人的这点尴尬,而是叹息一声,望着杯中碧绿的茶水低低开口:“确实,长义的情况是和我有点相似。都是名门出身,前主皆是锦衣玉食的高门,我们这些刀受前主的耳濡目染皆是对自己的出身十分傲然,无论是锻造我们的名匠还是持有我们的前主,都是我们的底气。但是,长义的情况也有很多和我不同。” 比如都是仿造他们打造的其他刀剑,但仿品和赝品就是截然不同的两个概念。 更何况山姥切国广的诞生,更是因为长义的前主自己主动要求仿制锻造的,他的出生合情合理,更是刀匠国广一生的最高杰作,无论哪个角度都无可指摘。 也因此作为本作的长义再不忿,也不能像蜂须贺那样指着长曾祢一口一个赝品的叫,他越是对作为仿刀的山姥切国广态度恶劣,就越容易惹人诟病,被人反感。 “这一点,我想长义是知道的,他是那么聪明的一振刀不可能想不到。但他就是不想掩饰……对着占用自己名字的仿品客客气气什么的,他的傲气也不允许他这么做。” 长义的这种心理和行为蜂须贺实在太懂了,尤其是国广的实力和才能还与本作不相上下,就跟他看长曾祢的优秀表现时那是一个心态,只是蜂须贺情绪爆炸时还能理直气壮骂赝品,而长义这么做就完全不占理了。要不是有国广一直在底下跟众人打招呼,早在最初大家对他印象不佳时就能闹出不少事来,哪还有他在本丸大放异彩让所有人意外发现他其实人还不错的后续。 “所以,如果您想让我当说客,把我极化后对待真品赝品的心历路程告诉他,寄望他能改变一下念头的做法,最好还是不要了。” 蜂须贺抬头看向自己的主君,他的主君心是好的,对待他们也很细致耐心,但终究不可能面面俱到。 “山姥切长义是个极为傲气的人,这份对出身和自身能力的自豪自信比我只强不弱,如果我拿那些话去劝他放弃这份执念,可能大榔率不会得到您希望的结果,相反的,还会火上浇油让事情更糟。”毕竟执念这种东西真的很难说。 郁理一下子沉默了,整个赏景檐廊也变得安静无声。 她和蜂须贺各自沉浸思绪,却都没注意到一个身裹白布的红色身影悄无声息地离开。 全本丸里也许最懂长义心思的虎彻家二哥都这么说了,郁理还能如何,最后的挣扎结束,她只能老老实实按爷爷的建议继续等。 自己这个主人真是没用啊。 哀叹着无能的郁理到了下傍晚就迎接来了一支战损严重的出阵部队,六名队员重伤一人中伤二人,其余皆是轻伤挂彩。 他们回来的时候,是南泉一文字满脸惊慌地托着山姥切长义急急往手入室赶,猫刀身上的轻伤暂且不提,满身是血且胸口处插着两支断箭的长义已经因为失血过多面如金纸了。 “抱歉,主公。”领队的长曾祢一脸的悔恨,“是我判断失误才让队伍中了埋伏……” “不对不对,是我!”南泉立刻跳起来把责任揽在自己身上,“是我没完成队长的交待,才让敌人有机可趁,山姥切长义还为了救我才受那么重的伤!” 他是真没想到最后关头拉了他一把是他最讨厌的家伙啊,但这一点也不影响南泉对长义的感激,他决定原谅这家伙的坏嘴巴了,所以快醒来吧! 手入室里,从队长到队员都是一脸自责,在新的合战场因为不熟悉而受伤是常事,但让同伴受这么重的伤就是重大失误了。 “好吵……”放在手入部屋中接受治疗的长义终于恢复了些许气力,对着旁边追着认责任的家伙虚弱开口,“事到如今怪指挥不力,也无济于事……有空在这里自责,不如想想怎么复盘赢过去……” 本来见他恢复意识还十分高兴的部队成员和郁理:“……” “好了,都去治疗吧,这里有我。”将轻伤的这两刃推去那边排队,郁理则返回长义这边,刚拿出一张加速符要靠过去时,就听见躺在那里的那振刀低低咬牙。 “可恶……可恶可恶!”因为没力气捶床,所以手只能紧紧拽着床单发泄,青年的脸上再没有平日的从容,而是满满的不甘,“竟然连敌营都没找到就这样狼狈撤退……!” 那副为战败深以为耻的强烈自尊心,让郁理一时间怔在原地,犹豫着这时候要不要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39、第 39 章 大概真的只有遭遇低谷才能见到一向骄傲的长义这副样子, 往常他待人时不经意间显露的高姿态在眼下对自己也是高标准高要求下反而一下子有了理解。 山姥切长义……其实就是这样一个人啊。 郁理最终没有立刻就过去,而是低头想了想暂时先离开了这里。 手入室本就是修复刀剑的地方,受伤的刀剑付丧神在这里可以得到效果最好的治疗,肉躰上的治愈也会带来极大的精神舒缓。 郁理带着东西再过来时, 山姥切长义的情绪已经镇定下来, 至少表面是这样。 一个加速札下去, 本来要耗到明天才能完全治好的重伤直接从付丧神身上消失了, 再次获得行动能力的银发打刀沉默着起身下地坐在了床边。 一条雪白的热毛巾递到了脸边,让面无表情的青年诧异抬头。 “擦擦吧。”递上毛巾的主人轻声道,“满头满脸都是灰和血的。” 长义顿时脸一黑,小少爷终于想起自己重伤后的惨相是如何难看,连忙就拿过毛巾开始擦脸。 长船派的刀是一群怎样讲究形象的家伙,只要想想烛台切光忠就能理解了。山姥切长义虽然不是主流派刀工出身, 但也是这一派的远亲,同样不能免俗。 一想到自己被溯行军逼成这副模样,拿着脏毛巾的本歌君脸色更糟, 眼睛里都冒出了咬牙切齿的火。 “这一仗很难打吗?”旁边有温柔的女声询问, “还是敌人很强?” “都不是, 只是它们都出奇的狡猾,比我们这边更擅长侦查和设置陷阱。”长义下意识地脱口而出,“连一向灵巧能像猫一样擅长隐蔽的南泉都吃了亏,对方的机动力和侦查力是完全超出了预估, 这一次是受了奇袭,下一回我绝对……” 像是意识到什么,长义惊醒般地闭了嘴, 然后又将头扭到一边:“抱歉,这次失败收场了, 让你的战绩添了一记败笔。” “那个无所谓,我自己也不是常胜将军,怎么会要求你们一直只许赢不能输。”郁理是真不觉得有什么,“有上进心是好事,但是你们的命比起来那又不算什么了。” 一瞬间,山姥切长义想要反驳,拿这个人在现世称霸美食界从无败绩的历史说事,但下一秒,手里就被塞了一叠衣服。 “给,你的衣服,我拜托小龙景光去你房间里拿的。”郁理把衣服递给长义,“你出阵的衣服已经又脏又乱不能穿了,以你的性格肯定不乐意这副样子返回房间,我想了想就直接带到这里,这样你的心情多少会好点吧。” 长义一下子愣住。 这是……初代特意给他拿的? 眼见青年手捧衣服用罕见的呆愣表情低头望着,郁理忍不住伸手,一下子按在他的头顶恶作剧地揉了两把:“好了!什么都别多想,只是一场战败罢了,这么不服气下次赢回来就是,我让你当队长亲自出气啊。” “住、住手,我的头发……!”有心想护住自己的发型,但顾忌着手里的衣服,长义愣是只能硬生生受下了主人的这份恶作剧,在听到头顶可恶的贼笑声时,颇为愤怒地抬头瞪她,“下次请不要这样了,就算你是我的主君,这种行为……” 下一秒他捧着的衣服上又添了一把梳子和一面小镜子。 “别生气嘛,我随身带的镜子和梳子借你啊。”郁理笑嘻嘻道,然后对着长义上下打量,满意点头,“嗯嗯,果然还是这副谁都不怕的神气样子更适合你。我得去看看别的伤员了,你收拾好了记得把东西还我,期待你下次的优异表现哦,长义君。” 说完,人就直接离开了这边,去了其他的手入部屋。 留下银发的青年低头看着衣服上精巧可爱一看就知是女性用的镜子和梳子脸色不受控制地涨红,皱着眉头小声抱怨:“这算什么啊……” 相比起受伤最重的山姥切长义,队伍里的其他刃情况要好得多,郁理又用了两张加速札将另外两名中伤队员治好,把出阵部队的伤员全部安排好这才离开了手入室。 “局长,伤好之后来天守阁一趟,把具体的战况汇报给我。”长曾祢听到主人这么说时并没在意,这本来就是队长的工作,但下一句却是让他愕然,“我看看下次是不是也能一起出阵。” 主君打算跟着部队一起出阵的消息很快传遍了本丸,相比起新人的一惊一乍“主人也要去战场吗”,老人们则是有些感叹“自从俗世那边忙起来,主君都很久没有和部队一起出战了”,虽然也有一些担心主人出阵会受伤的刃(长谷部:主上不可以,新的合战场太危险了,我们去其他更熟悉的战场清剿敌人吧!),但大多数刀剑情绪稳定,甚至有点期待。 “毕竟主君被四枫院家的夜一大人拖去特训了两次了啊,每次回来都变强了好多。” “效果比我们去前主那边极化修行好几年都要好,真是羡慕。” “这也没办法,主人有尸魂界的死神血脉啊,那些家伙论战斗力肩比高天原的那些强大武神,不然这两界也不可能平起平坐,比不了比不了。” “这果然是二次极化吧。” “喂!”听不下去的郁理挥拳抗议了,“说谁二次极化呢!你们再这样我要生气了!特别是你,鹤丸,别以为我没听见刚就是你说的!” 一众刀顿时哈哈笑着做鸟兽散。 被主人追杀的某振鹤刀一边跑一边还不忘回头喊:“主公,出阵的话给我算一个名额啊!” 当然是没有这只鹤的份的,下次的出阵部队名单里就不会有太刀和大太刀这些机动不快的刀种,郁理只考虑短打胁这三类安排队伍。 理所当然的,山姥切长义肯定算其中一个,毕竟郁理都答应让他当队长雪耻了。 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银发的打刀青年脸色复杂,特意寻了个休息的空隙过来找她。 “这样好吗?”长义虽然见过初代在道场里展现过的战斗力,出阵肯定是没问题的,但问题在于他们将要去的战场是还没彻底摸清的新阵地,就算他对自己挺有信心的,可要是把重要的主人也一并带过去,自然需要慎重。 “怎么,多带上我一个就没自信能赢了?”吃够了茶水点心的郁理这会儿正拿着一瓶快乐肥宅水换换口味度过休闲时光,见长义来了一边笑着一边放下零食跟他交谈起来,“队长,我不会拖后腿的,保证不影响你领队全胜的战绩。” “我不是这个意思……”山姥切长义有些不太习惯道,自从他上回出阵重伤回来,这个主人对他的态度就变了一些,以前虽然也温柔细致,但更多的是一种小心的拘谨,像是怕刺激到他一样,但现在像是想开了什么一样,对他随意了不少,甚至还能和他开开玩笑。 果然是自己虚弱的一面暴露出来才让她小看起自己了吧?有些恼怒地这么想着,长义却发现自己好像也没有多生气。 “不是那个意思就好。”郁理不打算让他拒绝,直接将一张写有短胁打名单的纸给他,“现在队长是你,队员怎么挑权利也给你,找你认为最合适的队员,明天上午把名单交给我就行。” 突然感觉主导权一下子不在自己身上了,长义僵硬着脸伸手接过了名单,几次抬眼看这个主君,像是要把她琢磨透一样不断打量。 “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已经拧开盖子正要喝可乐的郁理不由摸了摸脸。 “不……”长义刚否认,想继续说话时,门后传来一阵急促脚步。 “主人,我回来时听说您打算明天出阵新的合战场,那里情况不明还是很危险的。”来人还没进屋,声音就已经急急传来,是刚远征归来的山姥切国广,在得知主人要出阵的消息后第一时间就找了过来,“如果您一定要去请一定安排我在部队名单里,我陪您一起……” 急急进门的山姥切国广终于看到了正和郁理隔着桌子面对面说话的长义,一直连珠炮说个不停的话立时戛然而止。 “国广,你、你这么快就远征回来了啊!”之前还老神在在喝汽水的郁理瞬间手忙脚乱,“这么快的吗?” “是……”金发的打刀垂下眼睑,“同队的龟甲贞宗急着回本丸见您,队伍的脚程加快了一点。” 他话音刚落,屋外那声独属于龟甲的“苟修金萨马——”叫喊已经由远及近扩散过来:“我是一刻不歇地立刻飞奔来见您了,这次的远征也是大丰收,队伍收到了两个大金判箱呢!” 粉发白衣的付丧神大声向主人邀功,主君这会儿却有些心不在焉哈哈笑着夸奖。 一直坐在原地未动的长义却像是想到了什么,低头拿起写有名单的纸,在众多刀剑的名字上来回巡视,确认如他所想那般上面没有“山姥切国广”这个名字时,他一下子明白了。 呵…… 唇角无声的溢出一声低笑。 用了然的目光看向心虚捏着瓶子的主人,见她最后直接抬头望天,长义的脸上又浮现出了得体的微笑,语气温和地抬手向门口的两人招呼:“两位来得正好,我刚和主君商量着明天出阵部队名单的事,主人已经把挑选队员的权利给了我,如果不介意的话,明天两位就和我一起吧。” “是要和苟修金萨马一起出阵吗,我当然没问题!”龟甲立刻激动地答应,但很快他意识到不对,“咦?你们俩到时也在一个队伍?说起来这么长时间了你们好像真的没有被安排在一起出阵过……啊啊啊,苟修金萨马我什么都没说!” 泥走凯!现在才想起来把嘴捂上不嫌太迟吗! 对瞎说大实话的龟甲郁理只能无力地翻个白眼,她头疼,却不敢申请病假休息。 因为明天这两把刀要一起出阵了啊啊啊! 于是没到明天早上,出阵部队的名单已经正式定下来,参战的人当天晚上就知道消息了。 除了龟甲贞宗和两振山姥切以外,粟田口家的鲶尾藤四郎和骨喰藤四郎这两把胁差也被并入队伍,最后是一把短刀小夜左文字。 “挺好的。”得到消息的小夜晚上还和哥哥们这么说,绷着一张小脸一脸认真,“复仇之战用上我这样的复仇之刃,再适合不过了。” 作者有话要说: 40、第 40 章 作为审神者跟随出阵部队一起去清剿溯行军, 说实话这件事郁理已经很久没有做过了。 应该说,从她决定扩张星宫馆大肆开拓事业线后,和刀剑们一起出阵修正历史什么的就没再做过。 时隔这么久,终于要再临战场, 为什么却要面临眼前这等事态。 “部队全员已经集合, 一切准备完毕。主君, 可以出发了吗?” 本丸大门前, 第一部队整装待发,作为领队的山姥切长义朗声询问自己的主君。 虽说这座本丸已经有不少和审神者并肩入战场的经验了,但对长义来说还是第一次,不可避免的他多打量了几次同样一身战斗服的初代。 和在本丸日常里出现的巫女装束或日常轻装不同,对方完全是一身便于行动和行于野外的黑色套装,长发高高束起, 双足套着厚重的军靴,细腰上还缠着一只不大不小的行囊,据说里面放着野营用的物品、还有付丧神不慎受伤时使用的手入工具。 至于本该挂在那个地方的武器…… 「主人是死神啊, 她的刀一直在身上放着呢!」 昨天问相熟的同僚, 得到的是这样的回答。 尸魂界的死神长义不是没见过, 那身标志性的黑衣武士打扮、悬挂在腰间的斩魄刀、以及实力越强就越恐怖的灵压,还有和时政交流时面无表情让人不敢轻视的大贵族气质……都让他印象深刻。但眼前的初代,真不太看得出来。 特别是对方这会儿没有一点主君气势的向他尬笑:“你现在是队长,一切听你安排就是。之后去合战场也是一样的, 把我当队员使唤就行了。” ……虽说是平易近人并且高度配合,省了他很多麻烦,但不得不说也太没架子了。 是为了昨天的小动作心虚吗? 长义不着痕迹地用眼角余光扫了一眼身后沉默而立的山姥切国广, 面上却是毫无变化,点头应诺之后就严肃了神色转身看向其他部队成员。 “那么走吧。为了给敌人带去死亡!” 时空转换的感觉并不是很舒服, 没弄清楚本丸是真实存在之前,郁理一直把这种轻微的晕眩感当做虚拟设备转换场景时对人体神经的影响。 现在是真的了。 她是真的有在穿越时空,来到了过去的时代。 “虽然军议时我已经强调过数遍,但在行军之前我还是要再一次提醒各位。”作为领队的长义走在最前,也绷着脸严肃警告,“在这个战场迈出的每一步都请谨慎,因为你不知道哪一步就触碰到了陷阱。” 是的,陷阱。 这次的新合战场和以往遇到的那些都不一样,没有哪一个战场会像这个一样被溯行军改造得处处都充满了陷阱——毒箭、地坑、甚至焙烙玉这类土手蕾武器层出不穷。 战场地势说是野外山林,却更像一个只能进不能退的单线牢笼,而且最关键的是,在战场上游荡的敌刀实力十分诡异。 想起上一回出阵,部队是如何在陷阱和敌人的夹击下狼狈撤退的,长义的唇角又抿直了几分。 “虽然你有仔细讲过陷阱发动的情形,但是在没见到实体的情况下我们也很难判断怎么避开啊。”鲶尾藤四郎不由道,他左看看右看看,仍是迷惑,“我什么都没发现,主人你呢?” 突然被cue的郁理一愣,立刻摇头:“你们这些战场专家如果都分辨不出陷阱怎么找,我这个和平年代的良民就更没办法了啊。” “哎?不是说尸魂界的四枫院家最精通那些装备道具的开发和使用了吗?主人跟着夜一大人特训了两回都没接触这个?”鲶尾顿时惊奇,“我本来还指望主人你弄出个什么陷阱探测雷达……好痛!” 好奇主人特训内容的鲶尾话没说完就被旁边的兄弟骨喰敲了脑袋:“别总提一些让主殿为难的要求。” “是……对不起。”鲶尾捂着脑袋老实认错。 长义见状暗暗摇头,果然就算审神者一起出阵也解决不了吗:“这个时候如果本丸里有一振南海太郎朝尊的话,这个战场倒是能变得更容易些。那一位是名刀剑学者,并且对陷阱十分陷阱,和肥前忠广关系匪浅。我原本以为他不日后也会来这座本丸,可惜……” #非洲人不配有运气# “嘛嘛,以我们现在的阵容和装备发现不了陷阱位置也没办法嘛。”进来本丸度假快十天·至今却没出一振新刀·郁理哈哈干笑着摆手,“不过该前进还是前进的,这个战场任务不论怎么说总要完成。我虽然不能帮助大家勘探到陷阱,但如果不幸触发了,我也可以保护你们的。” 长义队长很好奇这位主君的保护方法,但他都没来得及问出口,周围的一圈刀已经在欢呼。 “我就知道苟修金萨马没什么办不到的!区区陷阱在您面前都是小意思!” “那我就是专心找敌刃复仇了。” “我和骨喰的安全就拜托您了哦,主人!” “需要我在旁护卫吗?” 除了某个赝品君稍微适当表达了一下守卫之心,其他刃那都是想都不想全应下了,完全没有任何怀疑态度。 初代就强大到这个地步吗?明明她连一把武器都没拿在手中。 他心中不解着,但很快这些都在行军过程中得到了答案。 咻咻咻—— 无数支利箭在他们行至一处密林时,如雨般毫无征兆地兜头而下。 “是毒箭!快散开找掩体!”长义立刻紧急指挥,上回出阵部队可是吃了好几次亏,每次都至少会有一人中毒受伤,导致后头的战斗越发艰难。 他下意识地想拉住随队的主人一起去闪避,却被人反抓住推到身后。 “都到我身后!”几乎是郁理话一出口,部队里所有刃就执行完成。 扑天盖地的箭雨直射而下,郁理早已经对着身前张开手掌,只听见一片叮叮当当的声音,那些箭支就在长义眼前像是撞到了什么透明的墙体一样折落而下,落满了一地。 长义:“……” 咻咚! “呜哇!”那是龟甲贞宗不小心踩到陷阱坑整个人摔进去的惊叫,只是半截身子还在外面的时候他的腰就被一条长长的绷带缠住,直接被一把拉回来。 “没事吧,龟甲?”收回绷带的郁理刚关心了一句,就被对方猛凑过来的亮晶晶双眼给吓退了一步。 “苟修金萨马,这是您特训后的新武器吗?真是太棒了!”粉发的打刀双颊生晕,“其实只用它来绑我的腰有点浪费了,如果能用在我的身体……呃!” “正经点。”直接给了他脑门一手刀的郁理黑着脸,“我们在出阵呢!” “是……对不起。”捂着脑门的龟甲一脸幸福的道歉。 长义:“……” 轰—— 这次是战国时代的著名火.药兵器焙烙玉,这种类似手.雷的武器只要一触发,刀剑们身上集护身和战斗两用的刀装必定会被恐怖的气浪吹飞,让部队在面对敌刃时再无防护,轻易就会受伤。特别是车轮战之下,这种没有刀装的劣势极为明显。 但这个杀伤力极大的陷阱还是被郁理用对付毒箭的方法同样解决了。 这个人真的是说到也做到了,只凭着自己完全克制了这个合战场上的所有陷阱,明明白白显示了自身的强大。 这还不只,在队伍一路无伤行军到战场中段,开始找地方进行休整回复体力时,对方带着短刀小夜钻进林子随便转悠了一圈,众人原本干涩难咽的兵粮丸伙食就直接换成了美味的乡野大餐,一群刃有欢呼有雀跃就是没有意外,说明他们早已经习惯审神者出阵时会给他们准备饮食补充的事了。 再加上这期间队伍遇到的两支敌刀部队,初代虽然没有动手斩杀一振敌刃,但那进可攻退可守的行步站位已然说明了她在帮他们掠阵的守护姿态——既不争夺部下们的军功,更不会让他们分心去照顾她。 该说是强大呢,还是温柔呢…… 捧着用叶子折出的碗,分析着初代在战场上展现的另一面,山姥切长义垂下眼睑,心情复杂。 “不过话又说回来,陷阱的频率是真的很高啊。”同样吃饱行军饭,正捧着现榨野果汁喝的郁理也是感叹,“之前听长义你说这个新合战场的敌人特别擅长制作陷阱,我还以为就是那么几个,没想到简直是踩几步就能遇雷啊!” 难怪局长他们上回过来直接翻车。 “这些都只是小打小闹的干扰,虽然烦人却不至于伤筋动骨。”山姥切长义回答道,“这个合战场最难缠的还是那些溯行军,不知道什么原因越往后面遇到他们就会变得越来越强,之前我们已经遇到了两支敌军,一支薙刀部队,一支太刀部队,下次如果再遇上这两个兵种,他们的实力就全部翻倍。我说的翻倍不是简单翻一倍的意思,而是越往后越是翻上好几倍的呈现。” 上一回来这个战场的他们在第三次遇到薙刀队时,对方的领队薙刀一招横扫,只是一击就摧毁了他们全队的所有刀装,虽然在长曾祢的指挥下众刃挥尽全力在那些薙刀下次出击前尽数击杀,可之后没了刀装护身,负伤的人就逐渐增加,一直到后头,在遭遇毒箭袭击他为了救南泉直接由中伤变重伤之际,他们又第四次遭遇了敌薙刀队…… 越发恐怖的压迫气息让领队的长曾祢明白已经再无胜算,当机立断带着部队撤回了本丸。 “也就是说,这个战场最大的难点其实就是那些薙刀部队了。只要注意侦查,仔细规避掉敌薙刀,我们就能顺利完成清剿任务,拆掉敌营返回本丸吧?”小夜左文字伸手举起了自己的本体,“没问题,侦查的工作交给我来。” 作为短刀,在这方面他再拿手不过。 “应该没那么简单吧?”一直都挺沉默的山姥切国广在这时突然开口,他看了一眼本作长义,“如果顺利规避掉棘手的战斗直捣敌营,上一支出阵部队不会败得这么惨。不论怎么说,长曾祢虎彻的无论个人实力还是指挥经验对付这种程度的战场还是绰绰有余的。这个明显被溯行军扭曲改造过的合战场,肯定还有我们无法扭转的绝对劣势。” “很敏锐嘛赝品君,不愧是这座本丸的开荒元老呢。”长义的脸上又浮现微笑,但也只是扫了一眼被被就转头看向表情拧巴的郁理,“就如赝品君所猜的那样,这个战场遇到的敌军刀种都是随机的,而且是不可回避型的敌人。之前一路走来其实你们也有察觉到吧,这里的地型从入局开始到冲至敌营其实从头到尾只有一条路可走,要么打赢继续往前,要么只能战败打道回府。”至于其他战场上能用的绕路奇袭等种种迂回手段,在这里完全没用。 他们是一开始就顶着各种不利因素,只能一步步硬碰硬的一路杀过去。 换句话说,如果运气非常不好,就算是练度顶级的常胜部队会翻车也根本不意外。 突然想起自己这一阵现世一堆破事且本丸最近没出过一把新刀的郁理:“……”别刃有没有好运她不知道,但目前来看她的运道似乎并不咋地。 不要出三连薙啊不要出三连薙。某审神者不由在心里默默祈祷。 然而墨菲定律告诉我们,越是怕什么,越是会来什么。 整支部队都不乐意遇到的糟糕状态,最终还是出现了。 “如果我没记错,这是第三次遭遇薙刀部队了吧?”满是血和尘土的战场里,骨喰藤四郎低声道。 “嗯,是第三次。”就在旁边的龟甲贞宗淡声应和,脸上满是凝重。 “不只是第三次遇见薙刀部队,我们之前也第三次遇到敌枪部队了。”小夜左文字轻声补充。 “战况越来越艰难了呢。”鲶尾藤四郎低头打量自己,“来之前主人给我的刀装防护全都用完了,再遇上那些家伙,如果不能先发制人,我就得惨了。” 现场当然不只有他一个人是这样的情况,他的兄弟骨喰藤四郎也是如此,只是少年胁差面上鲜有表情,站在兄弟身边抬头向远方张望:“可是,距离敌营也不远了。” 只差最后一段路,他们就能抵达敌将大营。 谁也不愿意就这么放弃。 继续前进那是肯定的,相信主人也不会反对,但眼下要注意的方面已经根本不只是敌刃方面的事,而是那边…… 战场中一左一右互相刻意各自只站在边缘处的那两刃。 “之前才开战时还不明显,因为杀敌很轻松,但是越到后面局势越紧张反而看得越清楚,这两个人完全没融进一个队伍里啊。”小夜左文字虽然顶着幼童的外表,但在战场上以前辈的姿态指点江山却无人有异议。 “是啊……”龟甲贞宗抿着唇表示嫌弃,“为了真品仿品什么的折腾到现在都还结束,害苟修金萨马为难到现在也差不多了吧?要换成是我,只要苟修金萨马能开心,别说仿品了,就算本丸里再来几把贞宗家的赝品我也会热情相待的。” 他这话让其他刃顿感吃惊:“为了主人你可真是拼啊。”虽然本丸里对这种事还挺豁达的刃也有一些,但豁达到这程度的是真少见。 “当然!”龟甲眼神坚定重重点头,“苟修金萨马才是我的一切啊!” “哼哼……”鲶尾只能低声哼两句,眼睛瞄向银发的打刀,“要是那位能有你一半觉悟,局势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可惜,山姥切长义别说一半,就是四分之一都不可能有。 于是郁理就很愁,她明明在战场上极力转圜和淡化矛盾了,结果还是变成最不想看的那样了。 那两个刃一直在暗暗较劲……啊不,确切的说,是长义先挑起的较劲,国广原本是不想理会的,结果对方一而再的在战斗里各种抢怪挑衅,终于成功激起了被被的怒火,这两把刀在战场上成功杠上了。 抢怪,抢誉,抢敌刃领队首级……这些事全都干了。 本本这些日子明里暗里怼被被,虽然被被一直没怎么回应,但心里肯定是憋着火的,这回大概是真新仇旧恨一块上了。 郁理:“哎哟,头疼……想歇会儿。” 主人扶额表示难受,那边龟甲早就在第一时间凑过来:“苟修金萨马这里脏不要随便坐,我把披风解下给您垫一垫!”说着就要扯下自己的半肩披风。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还想着一章六千字补完欠的一章的,结果卡文让我失败,只能明天继续补了 41、第 41 章 眼看龟甲主控发作又要开始不顾形象, 之前还想表演一个摇摇欲坠的郁理瞬间站直了:“不我觉得没事了,大家稍微调整一下就继续出发吧。” 气势这种东西是会逐渐衰竭的,先不论那两振处于特殊状况中的山姥切,至少队伍里的其他刃在刀装严重缺损并且面临敌人越变越强的情势时, 是没办法一直保持乐观态度的。 但在出发之前, 郁理还是想最后努力一把。 “长义, 你是这次的领队, 记住自己的责任,团体配合很重要的。” 这种程度的话对那振聪明的刀来说已经足够了。 被主君如此暗示的银发打刀眼睛闪了闪,笑容越发灿烂:“当然,作为队长,指挥好团队本就是应尽之责。” 不远处的山姥切国广一言不发,金发的青年只是淡扫了长义一眼, 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安静地护卫在郁理身边,那副主人说什么就是什么的无声姿态让长义的笑脸不由有些凝固。 气氛莫名变得更僵了! 在格外沉默的行军过程里,郁理额头滴出冷汗。 不过她心里的小人也没抓头发苦恼太久, 就被之后越发危急的战局吸引了全部心神。 这次的合战场他们的运道是真衰, 很快就遭遇了第四次出现的敌枪部队。 站在队伍前方的两振敌刀浓郁的紫色鬼火映衬着对手庞大的身形, 越发显得气势迫人,为首的敌枪以所有人反应不及的速度朝着他们投射出手中的武器。 “呃!” “小夜!” 实力翻了数倍的敌枪部队首领一出手,直接越过刀装防护一击将队伍里机动最强的小夜左文字打成中伤,郁理连忙冲上前掩护。 不只是他, 队伍里其他刀种都或多或少被打成了轻伤状态,到了这个时候,队伍才算出现真正的战损, 体质最脆弱的短刀伤得更重一些。 “别慌,按作战计划来!”抹了一把脸上的血, 长义在这时高声一喝,且第一个冲到最前。 他也没奔出多远,便有另一刃已经赶上他的脚程与他并肩,正是山姥切国广。 两刃之间完全没有任何交流,却是在并行疾跑时十分默契地各自拉开距离,朝着挑中的对手冲刺而去。 “了解,队长!”后面慢了一步的鲶尾和骨喰紧随其后,也是同样分开和前面的两振打刀临时组队。 这种强度的敌刃一击是没办法杀死的,想要秒杀唯有组合技。 分成两路的打胁小组各自同时举起手中的刀,齐齐朝着浓紫色的两振刀斩去。 ——二刀开眼! 瞬间,威胁最大的两个敌刃被两个打胁小组直接秒杀。 完全没管那两具轰然倒下的敌刀尸身,四刃立刻转换目标争取在对手反应过来前抢先干掉一个是一个,否则遭殃的就是自己人了。 见那两刃动作如此利索靠谱,郁理也是松了口气,她用着拟化出来的四枫院家特制绷带缠住了对手戳刺来的长.枪,正打算再用灵力拟化出一把刀给对手来个首落死时,被她护在身后的小夜已经飞跃而起抢先把这个活给干了。 “你惹我生气了……遭遇复仇也是理所应当的吧!”无视了敌枪的恐怖防御,凭着怒气只用一刀就切开脖颈要害的小男孩脸色冷厉,完全不在乎那些喷溅的血洒了他满头满脸。 这下子敌刃就只剩下三振,战局扭转了一半,差不多一只脚踏进胜局。 等到那两只打胁小组又干掉了两振敌枪,只余最后一把被打得半残的敌刀时,胜局算是板上钉钉了。 或许正因为如此,现场又出现了幺蛾子。 “这家伙的首级是我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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