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世子夫人,夫人请您到正院去,她有紧急重要的事情要问您。”定国公一回府,正院的下人也敢到东院来了,李氏派来了身边的心腹婢女堵住了季初的路,来者不善。 可惜,自从知道聂衡之给自己下毒也要往李氏的身上泼脏水,季初就一点也不怕李氏的为难了,甚至还有些同情她。 如今的聂衡之,就像地狱中爬出的恶鬼,上辈子李氏将他折辱到那种地步。 这辈子不可能善了,一个婆子的命,仅仅是一个开始。 亲生母子反目成仇,季初轻嗤一声,面上冷冷地,“走吧,巧了,我也有紧要的事情要询问夫人。” 当初白映荷和聂衡之的那档子恶心事,全府瞒着她一个,李氏冷嘲热讽,是以为她季初死了父母就无依无靠任凭欺负了吗? 上辈子在潞州她就明白了一个道理,人善被人欺,她的和善温柔也要看准了是对谁。 *** “圣上念在你救驾有功,已经暗示不再追究季家和先太子遗嗣暗中来往一事了。”定国公看着面庞消瘦了许多的长子,心中有些复杂。 长子实在固执,他不想做的事情旁人奈何不了他半分。只为了不纳妾保季氏安危,他竟然敢不顾自己的性命陷身到皇族争权斗利之中。 猎场上冲上来的哪是两头野熊,分明是羽翼丰满野心勃勃的诸位皇子! 陛下年老力衰,膝下又只有三位成年皇子,围场一事就算心知肚明是其中一位皇子做的,他也不忍心对自己的亲儿子下手,最多不过是惩戒禁足。而聂衡之呢,拼尽全力只不过得了季氏的欢喜,却招惹了皇子的恨意,万一数年后登上皇位的是这位皇子,定国公府岂不是眼中钉肉中刺? “我知道了。”聂衡之垂着眼眸,一点也不意外,上辈子也是如此,唯一的区别是上辈子他伤的更重。 “不过围场一事陛下不打算追究,你将这件事烂进肚子里,以后不可再提。”定国公也对此举不满,可陛下意思他不敢违背。 “随便。”此时的聂衡之就像是一具没有感情没有生气的雕塑,即便他因护驾受伤,陛下却打算掩过此事。 上辈子他成了废人,陛下也是如此打算,没什么惊讶的也没什么可伤心的。从头到尾,只有卫长意一人为他不忿,还被贬离京。 父亲他只在乎陛下的心思,在乎定国公府的未来,聂衡之这个废掉的长子自然而然被放弃了。 “你能想明白就好,你的伤还没好,季氏想留就暂且留下吧,不过等你伤好还是要让她离开。已经和离的人还留在定国公府,不合规矩也不合礼法。”定国公对长子的态度还算满意,可留下季氏?他忍不住又强硬吩咐了一句后才皱眉离去。 定国公也知道季初想要离开,聂衡之的眼珠子终于有了点神采,可当偌大的内室只剩下一个躺在床榻上虚弱的自己,他低低地笑出声。 “全都滚出去!”他边笑边将外室侍候的人也赶了出去。 耳边彻彻底底的安静下来,身躯高大的男子忍不住躺了下来,面向里侧,很多个早晨很多个夜晚,每当他醒来都会在床榻的里侧看到清丽的女子。 有时,她含笑抚弄自己的头发,有时她闭着眼睛睡的香甜。 如今那里空落落的,喜欢躺在那里的女子心中早有了他人,她不要自己了。 聂衡之咬着牙,将季初的每一句话翻来覆去地想了又想,她脸上的每一个表情回忆了一遍又一遍。 “你怎么能骗我,你怎么能不要我,你怎么能……有别的野男人呢?”他双目赤红,喃喃地念叨了一遍又一遍,似恨,似憎,似怨。 凤眸里面终于忍不住落下大颗大颗的眼泪,所幸他背对着所有人,关上了所有的门窗,没有一个人发现。 高傲不可一世的聂世子,他哭了。 “世子,世子夫人在正院和国公夫人似乎起了冲突。”很久之后,门外才响起仲北迟疑的声音。 躺在床榻深处的男子脸色骤然阴冷。 第十四章 (小修) 季初和李氏的冲突细论起来还是因为聂衡之。 季初刚到正院,李氏就使出了下马威,以她不来请安为由罚她跪下,像是要把在聂衡之那里受的气一股脑地在她这里找回来。 而季初知晓她是因下毒一事迁怒到了自己身上,加上今日被拦截的不顺对定国公府的怀疑,索性也破罐子破摔了,什么温柔大方体面通通都不在乎,直接就冲李氏冷了脸。 乖乖跪下,当然是不可能,李氏的罚跪她曾经领教过,吃了不少苦头。 她嫁给聂衡之的三年中,李氏也时常罚她,要么是罚她抄写佛经要么罚她捡佛豆,次数多的数都数不清,罚她跪下这是第二次。 第一次是李氏要将身边的婢女赐给聂衡之做妾室,季初极力反对,她罚季初在廊下跪了三个时辰。 季初性子倔,说不要那妾室就坚持不要,直挺挺地跪了三个时辰一句软话都没说,回去东院后她的腿就又青又肿数日不能走路。晚上聂衡之回来,他静静看了季初的双腿好一会儿骂了她一句蠢笨,隔日就拉着聂锦之去骑马打猎,结果聂锦之摔的全身青,紫被人抬回来。 季初觉得聂衡之仿佛天然就知道李氏更偏爱次子,真正的心头宝是聂锦之。李氏是长辈不能不敬,那就可着劲儿折腾聂锦之。 自此之后,李氏不敢罚她跪下了,只敢罚她抄佛经捡佛豆。往日因聂衡之不敢罚她太过分,今日却是因为聂衡之迁怒她。 同样地,往日季初因聂衡之敬重她,而今日,季初不仅不从她,反而语气有些不耐地开口,“夫人有何要紧事就赶快说,世子余毒未清,东院离不开我。” 这辈子聂衡之作贱他自己给自己下毒,上辈子中毒季初却肯定是李氏动的手脚。 下毒一看便是后宅妇人惯用的手段。 啪的一声,李氏重重放下了手中的茶盏,胸脯不停起伏,明显是被季初的态度气到了。长子如此不留情面还是第一次,季初明明白白对她不敬也是第一次。 “季氏,谁给你的胆子让你胆敢对婆母不敬,看来是你的亲生父母皆亡,无人教你规矩让你失礼。”李氏大怒,觉得自己的权威受到了挑战,扬手让婆子强压着季初跪下,今日她若不狠狠教训季初一通,改日这府中谁还将她这个国公夫人当回事。 “不敬是因为不慈在先,夫人做过什么心知肚明,你偏爱次子忽视甚至敌对长子,连带着对我也多番为难。”季初直接冷脸逼退了婆子,接着又扯开了李氏的遮羞布,将她不公不慈的一桩桩一件件往事都说了出来,眉眼带着冷笑讥讽。 若是仔细看,能看出几分聂世子昔日的“风采”。 见此,李氏惊疑不定地摔了茶盏,就连眼神中都透着不敢置信的意味。 国公夫人的反应出乎意料地大…… 灵光一闪间一个可能出现在季初的脑海中,她眯了眯眼睛,盯紧了李氏的反应,厉喝,“世子中毒定是夫人为了定国公世子之位指使婆子加害,如今事情败露恼羞成怒要迁怒与我,是与不是?!” “胡说,季氏你放肆!”国公夫人慌了神,她是有过这念头但没敢动手,起身强调,“衡之在我膝下长大,我怎么会加害他,那婆子分明是受了外人的蛊惑!” 只是在膝下长大而不是怀胎十月生下的亲子,季初敏锐地察觉到国公夫人话中的不对,趁机逼问,“世子不是你的亲子,对也不对?” 天底下再狠心的父母也不会只因为偏心就要了另一个孩子的性命,更何况在聂衡之孤苦无助的时候往死里折辱他让他生不如死。 除非,李氏根本就不是聂衡之的亲生母亲! “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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