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面妖也是在那时逐渐问世的,引来高天原一片忌惮。 将近千年之后,呆在地底不得出来的女神无聊中又做出了改良版本的黄泉之语,又引来他的觊觎。直接用计让惠比寿当炮灰冲锋陷阵再度将其谋获,正是他手上的那支。 改良的神器到他手里会造成什么结果,现在已经一目了然,三界都是一片焦头烂额。 这样没完没了下去可不行,必须要找机会毁了那支笔! 夜斗虽然早有定计,可术师也不傻根本不给他机会,武神几次冲上去都被更多的虚妖给拦下来。这个恶劣的“父亲”甚至为了能让夜斗更多点绝望明白和他斗没有结果,期间一直拿着神器故意吊着戏耍他,还不时像逗宠物似的故意拍拍旁边吊在树上的日和的脑袋。 青空眼的武神几乎要被气半死,动作越发狂暴间更是逐渐心浮气躁起来。 “没用的,夜斗。”术师这时道,“你是我一手养大的,从小到大那些事还不够你明白吗?你是无法反抗我的。” 尸魂界那边有蓝染牵制着,高天原正是被杀得人仰马翻,现在根本没有谁有空腾出手对付自己,所以术师这一次出现得光明正大,有足够的时间慢慢驯服自家这个不听话的“儿子”,让他乖乖回到自己身边。 “我和你早就没关系了!”挥刀斩掉一头虚妖,夜斗直接否认。 跟日和相遇,又有雪音跟随之后,他就已经做下决定要做一个帮助人类的福神,而不是一个只会制造杀戮的祸津神! 术师轻轻摇头:“还是这么顽固。”仿佛在看一个闹别扭的孩子。 既然孩子不听话,那自然要加大教训,说话间,术师抬起手,握在掌心的黄泉之语散发出幽幽乌光,场下那些虚妖的面具符纹瞬间变得更加复杂,同时它们的气势再度提升一截,战力更上一层。 夜斗一下子压力大增,猝不及防下又添了好几处重伤,最后只能狼狈回防。 可恶! 节节败退间,他看向日和的方向,无知无觉的少女仍旧安静垂挂在巨大的枯树下。 日和…… 还有不知身在何处同样被他连累的星宫…… 武神咬牙,握着双刀的手越来越紧。 轰——!! 突然,巨大的轰鸣从枯树的头顶炸响,目光刚好就停在那里的夜斗只看见一团绚烂的色彩炮弹一样打破空间壁垒从天而降,一头撞上了正下方的枯树上。 这处时空的罅隙剧烈的晃了晃,包括夜斗在内的所有生物都脚步不稳,可夜斗没有移开目光。 因为他看到那棵被光团砸中的巨大枯树在眨眼间枝繁叶茂,树冠满茵,逢春的枯枝蔓延出无数根柔软的藤蔓,一部分眨眼之间将垂吊着的日和包裹成球状,另一部分则伸向了同样在附近的术师和绯。 只听见一声小姑娘的急促尖叫,夜斗看到术师将肩上的绯一下子抓起扔进了枝蔓堆里成功借此逃脱,而小女孩则完全被缠绕包裹了进去,蚕茧一样的球体不断向内挤压收缩,只是几个呼吸间重新松开,里面已经空无一物。 绯的气息彻底消息了,夜斗却来不及为“父亲”的冷血无情震怒,而是吃惊地盯着那棵突然回春的枯树。 “这是……星宫的灵压?”比起印象里高上数倍的灵压等级,让夜斗的言语都不自信起来。何况刚刚他才听说星宫已经被算计谋害死了。 而像是印证他的猜测没错一样,高高的树冠上又是一团光影凝聚,一道纤细的人影持刀而立。 粟色的高马尾,黑色的武士服,有着翡翠色眼眸的女郎此时如同一尊冰冷的木偶淡漠的注视下方。 明明是星宫的样子,不知为何夜斗总觉得她身上有一股浓浓的违和感。 “这不可能!”比夜斗更不能接受的是术师,“你怎么可能毫发无伤!还能这么快找到这里!” 死神没有说话,而是立于树顶再度一挥刀刃,瞬间,又是无数的藤蔓从树身上飞射而出,目标精准地朝着场中妖群所在袭杀而去。 原以为那就是真的藤蔓,可真的袭到眼前,虚妖们才发现那是披着树皮的无数片刀锋,眨眼间将它们切割鲜血淋淋碎成数段。 场中的人也在这时才意识到,之前的绯并不是被枯树吞食,而是被不知道多少刀刃在瞬间切割成肉眼看不见的无数颗粒,直接消失不见。 树冠上的死神依然没有开口,她的目光已经牢牢锁定在术师身上,下一秒直接飞跃而下,朝着他挥刀而来。没有任何情感的翡翠瞳孔里,只有浓浓的毁灭。 术师被那双非人类的眼睛看得头皮发麻,立刻就挥动了黄泉之语:“休想!” 瞬间又是四只虚妖被召唤而来,千均一发间挡在了他和死神之间。获得一丝喘息之机的术师动作不同,趁着死神被纠缠着,再度发动神器,蕴含着黄泉之力的诅咒光团自笔尖冒出,在他挥出去之际化作一道诅咒之刃,直接甩向了脱不开身的死神。 “星宫小心!”还在和妖物缠斗的夜斗脸色大变。 但已经迟了,诅咒已经砸在了战成一团的混乱里,黄泉的诅咒无比霸道,被一同波及的虚妖沾上些许,感染之处瞬间变成了骨架,而且还不断向外扩散。更别提主要目标的死神,诅咒之刃直接将她的身体给打散了。 “星宫——!!”夜斗目眦欲裂,“啊啊啊啊!!” 亲眼见到说是感念救命之恩其实一直反过来对自己多有照顾的人死在面前,神明再也无法保持冷静,他手中的神器雪音也是同样暴怒,双刀绽放出凌厉的气势,主仆一起发动,硬着扛着刀斧加身直接将围在身边的虚妖瞬间屠戮一空。 “术师啊啊啊——!”日和被绑架,绯的死,星宫的死,种种加在一起,让夜斗对术师的憎恨达到了顶峰。 刚除掉一个大患的术师来不及放松,握着黄泉之语向着完全暴怒的夜斗戒备。然而他没发现的是,之前被黄泉诅咒腐蚀的地方有一团光芒闪过,下一秒那光团已经出现在他身后,重新凝结成一个面无表情的死神形象。 凌厉的刀势从身后袭来,注意力全放在夜斗身上的术师来不及回头,他本能抬起黄泉之语想要施展防御,只是笔尖刚闪烁出一点辉光,一把刀就砍在笔杆上。 咔! 毛笔形状的神器应声而断,坏成了两截。 黄泉之语被毁了! “这不可能!”这是术师的第一反应,作为神器的黄泉之语不可能这么脆弱,被死神一刀就能砍断,但很快他就想到绯瞬间死亡的原因——如果是瞬间砍了很多刀呢? 下一秒他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周遭硕果仅存的几只虚妖在黄泉之语毁坏的同时也发出凄厉的惨嚎,没了神器之力加持的畸形种仿佛抽干了水分的植物,在生不如死的叫声里逐渐萎靡,眨眼间衰败死亡。 ——虚和妖本来就是两种截然不同的物种,利用神器的力量强行将它们融合在一起,没了最关键的支撑在,自然顷刻间毁灭倒塌。 这个时候的夜斗也反应过来,这个星宫模样的死神并不是真正的星宫,而是和之前回春的枯树一样的力量变出来的幻影,信徒她本人并不在现场。 “原来如此……卍解么?”他心头有震撼也有赞叹,信徒真是太了不起了! 但现在不是感叹这个的时候,收回所有思绪,夜斗冲向术师的脚步未停。没了黄泉之语傍身的“父亲”再也不足为虑,这么好的机会就是死也不能放过! “我,只做我自己!” 挥动雪音,夜斗毫不客气地斩向念动咒术还想翻盘的术师。 而背后,一击毁掉神器的死神同样挥刀斩向对方,无机质的冰冷瞳孔里这一刻才出现人性化的恨意。 “为我的刀……偿命吧!” 一前一后,武神和死神的刀同时挥斩向搅乱三界的祸首,刺目的光华在这片荒野里轰然绽放,最终化作满屏的雪白。 …… “那个……位置,应该是这里吧?” 井上织姬……不,已经是黑崎太太十几年的美妇人面带迟疑地跨入一处光线昏暗的大妖空间。 她之前收到丈夫从尸魂界发来的信息,让她顺着灵力定位器的指引去救援受了埋伏的星宫小姐。想到自己一家平日里不时收到的问候和美食,黑崎织姬是一点时间都不敢耽误地立刻出门了。 找到这处空间就要进来之前,又收到了丈夫的回复,说尸魂界的危机解决了,那些肆虐的虐妖怪物忽然就莫名自毁,而他也将蓝染彻底打败,现在正和全都腾出手来的队长们一起收拾残局。 “希望大家都没事……”织姬有些忧心地喃喃着,低头跨跃壁垒入口步入了大妖空间。 下一秒,看清内里场景的她就倒抽了一口气:“这里……刚刚经历了一场战争吗?” 大战过后,一切尽皆归寂。 髭切动也不动地横躺着,他已经油尽灯枯,只需要随便轻轻一击,本体就能当地破碎。 全身一根手指头都已经动不了了,连带意识都开始变得模糊不清。 这个状态如果是在本丸,大概会被家主揪住骂死,然后丢进手入室再丢加速札,思想教育大半天后接着就是畑当番马当番远征一条龙了。 源氏重宝迷迷糊糊地做着不着边际的联想,差一点笑出来之际,耳畔却只传来家主满含悲腔的哭求声。 “黑崎太太……黑崎太太,求求你,救救我的刀!求求你先救救我的刀!” 全力释放卍解,已经没有气力的郁理这会儿只能无力倒在地上,在看到救援的到来时再也无法控制地哭出声来,用最后力气伸手去揪来者的衣服发出请求。 到处都是坑坑洼洼的土地,满地都是破坏的痕迹,大战过后的土地上没有尸体,但却有无数刀剑的碎片。 可这些碎片此时都被人细心地一把刀一把刀分类好,仔细地装在斩魄刀幻化而成的透明盒子里,微弱而不稳定的灵光点亮了这片昏暗的空间,它们悬浮在半空,就像数十盏随时会破碎的灯笼。 同时也照亮了全身满是血污伤口的幸存之人。 她没开口说要先救自己,只是哭个不停求她先救她的刀。 “求求你,救救他们,救救他们吧!” 织姬已经被眼前的惨状惊呆,控制不住地一边抹泪一边胡乱点头,半晌又赶紧摇头:“不对!先救你才是最要紧的!” 这话是对的,同样躺在大号灵力剑盒中的髭切暗暗点头。 时间并没有过多久,髭切就在黑崎织姬喊着第二遍的“双天归盾,我拒绝”里迅速回复伤势。 被穿破的内脏,打断的骨头,还有流失的血液,很神奇地都在那声咒语里尽数复原,自然本体上满身的裂纹也是消失不见重新恢复完美。 这和手入完全不同的感觉让源氏重宝很稀奇,但他并没有去仔细研究,而是握着自己的本体朝着一直直呆呆看着他的家主走去。 作为第一个接受治疗的对象,郁理身上的伤势自然全都修复好了,但过度消耗的灵力一时半会儿回不来,只能干坐在原地看着黑崎太太忙碌。 唯一没有碎刀的髭切自然是第二个接受治疗的,全程郁理都在一瞬不瞬地盯着,不言不语整个人木木的。 一直到修复完成的髭切朝着她走来,半跪在她面前,将自己的本体双手托着送到她面前,一点点地抽鞘向她展示:“你看,能修好的。我可以,其他刀剑也可以。” 他说着,示意她去看另一边正在接受复原的短刀,正是乱藤四郎,破碎的短刀在双天归盾的修复之力下很快贴合在了一起,逐渐又变回原本的完好模样。 这一刻,郁理的表情终于出现松动,大颗大颗的眼泪不受控制地落下。 太刀在这时抬起手臂,将人轻轻按进怀里,安抚地一下下拍着她的后背。 郁理再也忍不住咧开嘴嚎啕大哭。 作者有话要说: 71、第 71 章 “虽然破碎的刀剑全都被双天归盾修复好了, 但是……” 黑崎宅中,黑崎织姬脸上露出苦恼之色,看向刚刚关了诊所大门的丈夫。 “似乎是因为那些刀剑破碎前全力释放了内里神性的关系,上面的灵性全都消失了, 也就是说, 付丧神什么的完全没有了, 只有刀剑本身存在。” 一护闻言一愣, 随后轻叹着走来:“还在耿耿于怀吗?” “怎么可能不惦记啊!”织姬立刻道,“你不在现场根本不知道,在我修好那些刀,可里面的付丧神一个都没显现后,好不容易打起精神的星宫小姐跪在那里哭得有多厉害。” 比失而复得落差更大的,就是得而复失。 之前抱有的希望和喜悦有多大, 落空之后就有多绝望和痛苦。 “我……真的感到很抱歉。”光是回想当时的情景,想到那孩子原本欣喜的面孔一点点再度苍白绝望,向来心软的织姬已经泪盈于睫, 伸手去摸自己的发卡, “如果我能更厉害一点就好了……” 一护伸出手, 将妻子搂进怀里,听着她低低的泣声,只能复杂地叹气一声:“这不是你的错,他们不是死神, 也不是斩魄刀,就算再弱小也是神。你没能救回死去的神,没有人会怪你。星宫也没有, 不是吗?” “是啊,她没怪我, 甚至最后还特别郑重地向我鞠躬道了谢。”织姬的哭腔更浓了,“可就是因为那样,我才更难过!……一护,明明是那么好的一个孩子,为什么非要遭遇这种劫难啊!” 黑崎一护不知道该怎么说,只是更加用力地抱紧妻子:“会有办法的。夜一先生和浦原先生他们都在想办法,一定会有办法的。” 一切事端结束,所有的来龙去脉自然都被事后查明,术师借着黄泉之语祸乱三界,先是联合蓝染牵制尸魂界,之后发兵高天原,在那些马前卒消耗神明的有生力量期间,同时又算计星宫郁理用以逼迫夜斗重新归顺,之后以夜斗为刀杀向太阳神宫手刃天照,彻底解决高天原的威胁。 如果不是星宫自我突破最后用出了卍解,直接将术师手上的黄泉之语摧毁了,一下子解决了在三界肆虐的虚妖,直接让高天原和尸魂界的危机消弥大半,还不知道要发生多少死伤。 一护也是感激星宫的,毕竟现世人界这里,他的妻儿如果遇到那些顶级虚妖,后果肯定不会乐观。 “对了,有件事没跟你说。”像是安抚她,也像是安慰自己,一护对织姬道,“你过来之前我刚跟夜一先生通过电话,星宫她啊,带着那些古刀去了地狱那边,说是找阎魔大王和辅佐官鬼灯去了,大概是想拜托鬼神们一并想想办法吧。” 咦? 织姬的眼泪忽然就被吓住了。 去……去去去地狱了!? …… “地狱怎么了,除非是受刑的亡灵,地狱一点都不可怕好嘛!” 地狱第五殿,阎魔殿的一处殿阁内,死了千年也没投胎并且还当上了治安队队长的源义经大声嚷嚷。这会儿他全身酒气,那张被全地狱公认为第一美男的漂亮面孔酡红一片,正一手举着酒杯,一手搂着髭切的脖子大声吆喝。 “鬼切大人,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竟然还能在地狱看见您,我真是太开心了!呜呜呜!” 虽然真要论起来,他生前就是被鬼切的主人、也是他兄长源赖朝给逼死的,但他都死了千年了生前那点怨恨早就被抛到一边去,愿意被他一直记着的都是美好的事。 就算最后他们兄弟相斗到你死我活的地步,但不代表和兄长一起长大的时光就没有兄友弟恭互相照应的时候。 何况鬼切不光是兄长生前的佩刀,更是源氏历代家主的专属宝物,在所有源氏族人的心目中地位是不一样的! 被源氏族人缠上的源氏重宝这会儿表情并不美妙……也是,换成任何一个人被醉鬼缠上都不可能开心。 髭切这会儿就无奈着一张脸被源义经扒拉着一会笑一会哭,好不容易才挣脱开:“义经大人,时间也不早了,不是说还要去巡逻执勤吗?找我来吃酒,却吃成这副不像话的样子,可不像源氏出来的武将啊。” “是!对不起!”被祖宗刀不轻不重地训了,源义经一个激灵,本能地端正跪坐好崩直脊背低头道歉,“但是……突然听说鬼切大人来了地狱,在下实在没忍住。”意识主动清醒,之前的醉意便自然地消散了不少。 “我不是一个人来的,这一点义经大人应该也知道才对。”眼看源义经不再耍醉,髭切也满意了,现在回想起来家主以前应付喝醉的次郎和日本号他们也真是辛苦呢。 “自然是知道的。”义经说话时,看了一眼髭切身后紧闭的障子门,他清楚地知道里面存放着近八十振的古刀本体,原本和眼前的鬼切大人一样都是可以显现出人形的,但因为之前那场三界意外,只有鬼切大人安然尚存,“我来之前……还和星宫姑娘打过招呼,她有点头允许,我才来拜访您的。” 毕竟源氏早就灭亡,就是眼前的源氏重宝在时代的流转下也易主多次,如今已经奉他人为主。 既是他人之物,源义经自然要先经过主人同意才能来看自家的昔日宝刀。 髭切也是这么想的,不然真不见得在这个时间点跟以前的故人吃酒叙旧,源义经这一点让他很满意,也就愿意多奉陪一下。 顺带说一句,他被家主吩咐留在这里看顾后面那帮不能动弹的同僚。 “我还知道,星宫姑娘这次将您的同伴们都带来这里,是想借地狱的环境蕴养已经失了灵性的刀剑本体,寄望在此处加快灵性的养成并重新生出神性。”源义经低声继续,“但是,情况并不理想……” 想起之前找到星宫姑娘时,正好看到她跟鬼灯大人和阎魔大人交谈,都没离得近,就听见鬼灯大人不带犹豫的拒绝声。 「办不到的。」额头带角的鬼神低头看对面的女性,「这些付丧神和你的情况不一样,你当时的魂体只是因为联系肉躰的因果之锁受损才无法还阳,留在地狱什么都不用做,这里对灵体相当友好的环境自然就能为你修复损伤。但那些付丧神是直接将凭依中的神性全都释放、导致凭依物直接变成空壳变成死物,这是不可逆转的伤害。就算借着这边的环境加速蕴灵,也不见得能修复原本的神性。概率低到可以说没有,你明白吗,星宫。」 被如此告知的女性低头咬着唇,沉默了半晌才哑声回应:「这算如此……也请帮帮忙。现世的灵子终究不如这里浓郁,如果环境能对他们好一点,就算希望渺茫也请……」 这些髭切是不知道的,或者说家主并不愿意让他知道,所以浅金发的太刀也只是眨眨眼:“是吗?是家主的作风呢。”就算他当时没被支出去送同僚们进后面的藏刀室听了个现场,也不会有任何异议,“对了,你来这里就只为了见我,不想去看看……我弟弟吗?”哎呀,又想不起弟弟叫什么了。 听到他这么说,源义经愣了一下,然后表情复杂地垂下头:“其实……刚开始是有这么想过的,薄绿毕竟是我的佩刀。但见到星宫姑娘后,我打消了。” 比起为了这些刀四处奔走乃至低声下气求人的星宫姑娘,当年因为心中怯懦以祈福之名将薄绿送进神社直接放弃这把刀的他实在不配。 源氏的一切早就结束了,千年前的那些斗争和爱恨情仇,其实也已经随着时间一并烟消云散。 “是吗?”髭切又是这么一句,淡然的神色看不出喜怒,唯有语调依旧绵软温柔,“那就这样吧。” …… “鬼灯君,你刚才可真是严厉又无情,差点就能把郁理酱说哭了啊。”阎魔大殿的走廊里,阎魔大王一边走一边数落身旁的辅佐官,“明明这个时候她已经很不好受了。” “我只是把事实点明而已。”抱着一捆卷册文书的辅佐官面无表情目不斜视抬步向前,“把不可能的希望给她当安慰最后破灭了才是真残忍。而且,我没有趁火打劫让她提前签个死后来地狱入职的合同已经很公正了。” “那样做了才是真魔鬼吧……”阎魔大王小声嘀咕,“不过话又说回来,不光是郁理酱惨,这次高天原和尸魂界都不好过。得亏术师兵力不足没向地狱伸手,不然我们也得陷入麻烦。” “现在麻烦也不少,事发日当天暴满的亡魂也给地狱增加了不少工作量。”提到这个鬼灯的脸就直接阴沉下来,整张脸乌云罩顶,“要不是罪魁祸首直接被打得魂飞魄散,我非要亲自抓着他一层层地把地狱全逛遍……!” 给他增加工作量的家伙,无论是谁都不能饶恕! 鬼灯君,真可怕。 阎魔大王一脸黑线,然后非常生硬地转移话题:“对、对了,郁理酱呢?刚才好像还看见她的,怎么人就不见了?” “走了。”鬼灯回道,“现世那边打来电话有事要做,当然得回去。现在的她就算想找个时间躲起来哭,也不会有人给她这个空隙的。” 阎魔大王这才想起来郁理酱在现世的工作好像挺忙,不由也是一叹:“是啊,坐到那个位置上了,哪有那么多时间哦。”越是身居高位,背后的责任就越大,可不像底层时期想干嘛都不用顾虑的时候了。 他只是随口一说,却让旁边的辅佐官突然停了下来,然后直接将手中的卷册一把塞进阎魔大王的怀里。 “鬼灯君,你干什么去!”阎魔大王朝着突然就走开的鬼灯呼喊。 “去找伊邪那美算账!”地狱第一辅佐官阴着脸头也不回,“都是这个老太婆喊寂寞无聊非闹着要做手工解闷的错!” …… 而现世,前往芦之湖方向的高速公路上,一辆银灰色轿车飞驰向前。 “我没事的,妈妈。……那些说我车祸的新闻都是假的啦,真不是故意没说的呀!” 略带笑意的女声流淌在安静的车厢里,负责开车的经理人睿山隆智握着方向盘,架着金丝眼镜的脸装做不经意地瞥了一下车内后视镜,能看见后排的人拿着手机与谁通话的画面。 “其实就是鉴古会回来的路上车子抛锚了,下来查看的时候发现引擎莫名起火,我立刻吓得躲远了……后来就跟您在新闻上看到的那样,车子爆炸,那些人就乱写我出车祸什么的,其实我什么事都没有!……都是真的啦!不信过几天等我忙完就回东京给您看看!……嗯,我马上要到现场了,这次是为了农场招标的事必须得出席呢,说不定您不用到晚上就能看到我上新闻了……” 拿着手机的人言语间轻松活泼笑意盎然,但脸上却没有半分笑容,一双眼睛看着车窗外,眼底冰凉没有一丝情绪,同一时间表现出了两种极端。 “……我不辛苦,妈妈你才是……替我向贺介叔叔还有新吾问好……妈妈,我也爱你。” 电话就此挂断,说话的人放下手机,似乎是感受到前方观察的视线,那双翡翠眸子透过同一面后视镜直直看来,经理人不由微微打了一个寒颤,像是被冻到一样连忙收回目光。 之前还没觉得,可等星宫看过来时,睿山才发现车厢后排的光线似乎黯淡得过分了。 作者有话要说: 72、第 72 章 要说郁理当初为什么会想起来买农场, 主要还是因为被人缠着问烦了。 她从被认证为料理大师以来对外举办的几场盛宴,每一次拿出来的都是品质顶尖的食材,就算是一片不起眼的生菜或姜片,在那些浸淫美食大半辈子的人嘴里只需一口就能判定出最基本的品质阶层, 更别提送去专门的检测机构后得到的极佳营养价值。 好东西人人要, 混美食圈的人对高品质的好食材更不可能视而不见, 郁理之后的这些年被总帅、关田大师还有四宫学长、木久知学妹还有交好的世家餐厅这些长辈平辈以及晚辈缠得烦不胜烦就成了理所当然。 烦不胜烦之下, 为了堵住那些嘴,购买农场让郁理原本的“彼岸级私人用”食材以世俗的角度合理出现就成了必要性。 当时是真的只想着让那些师长友人和后辈闭个嘴别来问了,但谁也没想到生意会好成那样。 至少被委托负责农场对外经营,酌情分配各大合作餐厅的食材供比的睿山枝津也一开始是真没想到的。 从得到这份活计,看到跟农场签订合作的四十家餐厅里有三分之二都是星宫大师的老熟人那会儿,睿山枝津也是真心以为这是两方互相照顾生意、礼尚往来的一种友谊建交方式。 等到半个月不到, 向农场发出合作意向想要下长期订单的新客户突然多出五十家,并且越来越多,一个月后直接多达近百家, 有些餐厅主厨甚至手段尽出就为了从他那里获取一条供货渠道, 枝津也跌破眼镜的同时也是真的开始重视起这个最初毫不起眼的小产业。 这不是玩票性质的小产业, 操作得好,完全可以进一步拓展市场,让星宫馆这个品牌在美食界无论地位还是格调都更上一层楼。 专业的美食经营策划人镜片一亮,在切实了解了农场的具体产出后, 一顿生猛操作,定下了农场的食材只供应IGO认证的高级餐厅走精品路线方针后,对外直接宣布农场只能再提供十家餐厅的供应量, 多了无能为力,让有意合作的顶级餐厅过来参加招标竞争。 东瀛国被IGO官方认证的顶级餐厅差不多有三十家, 其中已经和农场有合作的占了五成,剩下的五成今天就算只来了一半不到,对枝津也来说也是赢了。国内超过一半的顶级餐厅都向星宫馆农场主动发来合作请求,意味着什么有点商业头脑的都知道。 而且…… “哎呀,竟然是枝津也在门口迎客吗?可真是让我意外。”一名背后跟着助理的中年社长略带吃惊的笑意在酒楼门前驻足,“作为这场招标会的主要负责人,您这会儿不在场内真的好吗?今天可是来了不少重量级宾客,刚下车的时候都吓了我一跳呢。” “竹内社长,欢迎!”一身正式黑色西服的睿山枝津也立刻低头向对方回礼,这个人他认识,放在平时就算他是远月十杰也不见得能让这种级别的美食集团话事人多关注两眼,但现在对方不但正主动向他打招呼,语气里是再明显不过的示好。 这种事对现在的枝津也来说已经不稀奇了,带着职业微笑他向对方解释了一句:“刚才接到电话,星宫大师再有五分钟就要到了。”所以才特地跑出会场来到酒店门口。 瞬间,对方只是挂着礼貌笑容的脸上眼睛一下子亮了,语态在这时更是带上了几分热切:“星宫大师马上就到了吗!这样的话我也不急着进去了,就和枝津也你一起等吧。” 枝津也没再说话,只是微笑着往旁边让了两步,对方立刻欢喜地上前与他并肩一排,开始朝着大门外张望。 瞧,这就是一代厨神,并且是实权厨神的能量。 虽然严格来说目前官方明面认证的厨神仍然是薙切老总帅,但经历过谷川门的众人早就明白,东瀛国料理界的天已经变了,只差一个名义罢了。圈里能将家业经营到眼下这个地位的当家人都不是傻子,站在顶端统领未来的人是谁早已经一目了然。就算不图交好,至少也不能像谷川氏那样把人得罪了差一点在美食界除名吧。 这位社长也是,特意亲自来招标现场,与其说是想要农场的供货渠道,不如说更想和那一位见上一面。 是的,比起关心农场供货渠道的招标,这次出现在会场的宾客中也有很大一部分只是冲着农场主人来,就算招标结果不如意,如果能在那一位面前露个脸留下好印象,也是不小的收获。 星宫馆的势力其实目前只能算是刚刚扩张,随着它年轻的主人不断往前开拓,只会越来越强。 要知道,那一位现在才二十来岁啊,现在不趁机抱大腿还要等什么时候? 枝津也一边心头自得,一边有一句没一句的跟身旁的人说话,就这么几分钟,又有几人跟着和他一并站在原地等着。 招标会并没有在农场里举办,而是距离农场不远处的一家高级酒店里,哦,半个月前就被枝津也以星宫馆的名义连地皮带酒楼的一并拿下,因为在意识农场火爆的第一时间他就想到未来说不定要扩张,还是早做打算最保险。 会场布置在最顶层,可以从酒店特意打造的俯瞰天台眺望对面整个芦之湖的景色,特意选在这一层,其实无形中也显示出枝津也的勃勃野心。 就在这时,一辆银灰色的皇冠轿车缓缓停驻在门口,看到车型和车牌号的枝津也精神一振,立刻抬步迎了上去。他身旁的人见状,立刻也是极有眼色的一并跟着向前迎去。 待驾驶位的车门打开,果然就见那一位的御用经理人出来,众人脸上的笑容不由加深了几分,看到他转到车后排时身体都不由往前略倾了倾。 只有枝津也表面带笑,内心却是啧了一声。虽然给安排了不少重要的工作,但像是开车接送人这种虽然活小其实相当显示主从亲密关系的活计他至今没得过一次。 想替代大哥,成为学姐的第一副手还有很长一段路走。 睿山家的老二正感叹着今天也是没撬动大哥地位的一天之际,后排的车门已经打开了,一双套着雪白足袋的木屐直接让枝津也一愣。 随后便是绣着大片椿花的和服下摆,金蕊红瓣的薮椿开得浓烈又恣意,配着碧绿的缠枝不断往上延伸,一直到衣襟领口处才堪堪停下。但如此热烈放肆的颜色在女郎那张明艳却淡漠的面孔下直接被压制住了,无形之中更是衬得女郎气质清冷。 和服? 枝津也从来不知道自己这个顶头上司兼同校前辈有穿和服的习惯,印象里这种需要出席的大型场合她几乎都是现代服饰,而那些总是套着传统和服出席的大拿基本上都是上了年纪的中老年人,会让他们显得更加沉稳也更有信服力。 学姐的气质……有这么契合和服吗? 就这么愣神诧异之际,身旁的那些社长老总已经涌了过去,一声声热切的“星宫大师”不绝于耳。 女郎就在这样的声势里一步步向前走,既不窘迫也没有傲慢不理会人,而是从容地应对周遭的殷勤,很是轻松老练。 “现场情况怎么样了?”这期间,和枝津也并肩前行的大哥突然低声问了一句。 “前辈都没担心呢,你先操心上了。”做弟弟的瞥了他一眼,提了提眼镜:“我出马,当然一切OK。” 郁理是被簇拥着去了顶楼的会场的,看完现场的布置和宾客们的现状后也是满意点头:“做得很好,辛苦你了枝津也。” 这一句肯定直接让远月的现任第八席挺直了脊背,看到了吗学校里的那帮家伙,就算幸平创真他们瓜分了前列几席又怎么样,没有一个能像他这样已经在厨神手下做事还得到夸奖的。 “学姐……不,BOSS,请往这边来。”枝津也抬手虚指了前方主席台后侧方的位置,“再有二十分钟招标会就要正式开始,您如果累的话可以先去后面的休息间小憩一下,等时间到了我再通知您露面。” 早在最初打交道没多久,睿山枝津也就清楚这一位是个多咸鱼的性格,所以非常有经验的给备了专门的茶点室能让她更舒服一点——反正这次招标这一位的主要作用说是镇场增加号召力,实际上也跟当吉祥物差不多,除了开头讲上几句场面话真没什么让她干活的地方。 他真不信在谷川一门都倒了的前提下,还有谁有胆子在现场捣乱。 现任第八席想得非常自信,但他猜中了开头,整个招标会从开始到过程结束都非常顺利;却没料中结尾,有人因为投标失败,当场失态抓狂了。 “为什么我标了那么高的价格竟然还失败了!黑.幕!一定有黑.幕!你们一定暗箱操作了!”一个男人因为接受不这个结果,直接剧烈起身,指着前面的主席台直接破口大骂,“星宫郁理,是不是你!因为我江草亭以前和谷川一门的餐厅交好,你就故意拿出那些高级食材送到我对家的店,现在又故意不让我成功投标,就是故意迁怒报复对不对!” 这一遭现场谁都没料到,不少人都是一脸懵逼,但现场都是混美食圈的,自然也有不少清楚男人口中「江草亭」的事的。 “那家店啊我知道,是四国那边挺有名的一家日料店,不过最近不行了,还是跟谷川一门倒了有关,这家店之所以能起来也是靠的谷川氏,现在谷川氏倒了就跟着越来越不行好像也不奇怪。” “原来是这样,我说呢。明明也是高级餐厅,却这种走投无路胡乱咬人的做派。” “等等,他不会是把这阵子所有的不顺都怪到星宫大师斗倒了谷川一门身上吧?” 江草亭的店主确实是这么想的,一位老牌料理大师的倒下自然会影响他身后相关的无数利益产业,如果不是谷川氏背后的利益集团算是拱手相让和平交接给对手的话,引发的混乱绝对不只之前新闻报导的那一些。但就算如此,还是有一些运气不好跟在谷川氏身后一起倒霉的,比如这个高级餐厅的店主人。 自己没本事立起来,却将责任推给别人。感情上也许有人能理解,但理性上没人赞同,甚至有不少鄙视的。 “搞什么?都是一家高级餐厅了,离了谷川氏给的资源就活不下去了吗?”有人忍不住道,“你都是经营了这么多年了,就没有一点自己的资源渠道吗?星宫农场的食材是顶级,没拿到比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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