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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4章

,才不曾拿出灵药做饵,但在赵莼表明决心的今夕,一位心系族人的宗族老祖,也不该万般阻拦才是。 从眼前刘贯的诸多表现来看,与其说他是担心赵莼等人的安危,倒不如说他是不愿有人靠近了潭洞去。 这便十分让人疑惑了。 马文平见着面前剑拔弩张的景象,却是嚇得如鹌鹑一般,全然不敢吱声,也不敢随意动作,倒是一旁的乌慕容闻见赵莼之言,于心头思量一番后,便就有了计较,她上前一步靠近刘贯,语气暗含威逼,道: “乃因刘道友在定仙城中发布悬赏,在下才与赵、马两位道友来了此处,如今看来,刘道友却有些诚意不够啊。” 她肌肤细白,在月光下竟显得有几分惨淡,只一双漆黑的眼珠微微转动,言语间,凛冽杀机骤然闪现! 刘贯额头一痛,感一股冰凉之意靠近眉心,他目瞳急缩,却发现一根细如毫发的银针逼近面门,仿佛下一刻就要穿透眉心而来,且这针上不仅阴寒之气极重,另还带了一层浅浅的腥气,针尖泛着点点墨绿颜色,一见便知带有剧毒! 以他实力,虽是比寻常散修强上不少,但要与面前的乌慕容相比,却还是有所逊色。更莫说他对那九珍门一无所知,故也不晓得此门派功法如何,神通手段又有多少,冒然与之为敌,定然不是良策。 何况,眼前还有赵莼在此。早听闻过万剑盟的声名,刘贯自知绝不能同此人动手,不然也与寻死无异! 他抿了抿唇,因心中紧张而感到口干舌燥,同乌慕容僵持一番后,终还是没能敌过那毒针在前的忌惮,选择将原本隐瞒的事情对众人全盘托出。 刘家乃是外迁来此的家族,从前也是依附在一方宗门下的势力,约莫千余载岁月前,坐镇刘家的真婴修士,偶然从一处洞府内获得了一件上乘法器。此物妙用无穷,故一入得手中,就被刘家老祖隐瞒了下来,不曾被上宗之人晓得。 此后百余年间,刘家也因这法器而兴盛许多,逐渐得了上宗的注意。好在刘家真婴对此早有防备,故在上宗之人动手前,他便安排好族人远走它处,迁居到了潇朱谷中,并凭借法器躲藏至今,从未被上宗发现。 “那法器乃是一副阵旗,中有阴阳两种,持阳旗可汇聚方圆八百里的阴浊之气,达到堪舆地脉,寻风探水的作用。而持有阴旗在手时,便能混淆周遭气机,藏踪匿迹,叫旁人难以觉察。” 被逼问出这些后,刘贯亦是有些破罐子破摔的颓丧之态,脸色铁青道:“三年前,那黄须鼠妖闯入我族禁地,将其中阴旗盗走,这才有了在潇朱谷内隐匿踪迹的手段。后来,它又凭借阴阳阵旗相互吸引的能力,找寻到了上代老祖宗埋在潭洞内的阳旗,自此就盘踞在那潭洞之中,一直不肯出来了。” 得知此事后,赵莼转念一想,大抵便晓得了这其中原委。 她对气机的觉察一向敏锐,故无须堪舆之术,也能觉察出一地风水的特殊之处,只是未有阵法一道的手段,能够将这些风水地脉加以利用罢了。潇朱谷乃是明显阴盛之地,自古阳气升之作天,阴气下沉为地,阴浊之气浓郁的地界,地脉便会更有灵性,供更多草木灵物生出,所以刘贯手里这株寒水君子兰,便应当是潇朱谷内生长而来的灵药。 而连如此品质的灵药都能培育生长,壮大一方家族自也不会有什么困难。 潇朱谷四方封闭,唯南边一条窄道能通向外头,刘家在此能以阳旗聚阴,培植灵药,同时又能凭借阴旗将谷内气机尽数遮掩下来,不为外界所知晓,如此怡然自乐,自可说是一方桃源。 可惜,偏是被黄须鼠妖给盯上了。 赵莼瞧了刘贯一眼,心下不由冷笑一声。 事到如今,刘贯存的心思便已不难知晓了。 他心知自己不是那黄须鼠妖的对手,想要诛杀妖物,夺回阵旗,就只能依靠于旁人。 然而阴阳阵旗妙用不凡,一旦被人知晓,落不落得到自己手中尚还难说。刘贯便隐瞒了这事,想等旁人杀死鼠妖之后,自己再去将那阵旗给收回来。 而那些从前来此除妖的散修,是否真的亡于鼠妖爪下,亦是十分难说。 刘贯不欲让旁人知晓阵旗之事,故无论鼠妖存活与否,他都会将知道这事的修士灭口,如此一来,趁着对方与鼠妖搏杀之际动手,将妖物与除妖之人尽都杀死,才是刘贯的真正目的。便有散修除妖不成想要逃走,刘贯也不会放他出去坏事。 可惜今日来此的是赵莼与乌慕容,一个出自万剑盟中,一个自称为九珍门弟子,皆都不是从前那些散修能比的。 这便叫刘贯有些坐不住了。 正因害怕赵莼等人诛杀妖物后,连带将阴阳阵旗据为己有,刘贯才不惜拿出灵药做饵,希望几人能在潭洞之外杀死鼠妖。如此,他方能在日后进入潭洞,将法器收回。 哪料到鼠妖狡猾无比,赵莼又不惧潭洞阴寒,想要一鼓作气入洞除妖。 简直是让刘贯心头警铃大作! “哼,原来如此!”乌慕容撇嘴一笑,心下也对其口中的阴阳阵旗有了兴趣,目珠微动,便对刘贯道,“你倒是算得精!” 她翻手收了毒针回掌,将之捏作一道光华,正是暗自嘀咕着要给这刘贯什么教训,刹那间,却见寒光一闪,一道剑气从面前撕裂而过,几乎是瞬间,就把刘贯微微睁大双眼的头颅斩断裹起,随后抛甩在地! 无头尸身在她眼前软倒下去,汩汩鲜血从脖颈冒出,迅速便将大片土地浸湿。 马文平吓得惊声大叫,乌慕容亦是心中悚然,待转头望向动手的赵莼,却发现她身形微转,目光仍旧沉稳如初,道: “鼠妖奸诈,我等还是不要在此处耽搁太久为好。” (本章完) 章四七 深入潭洞 乌慕容倒也不大在乎刘贯的生死,只因赵莼下手太过利落,才叫她心中悚然。 赵莼此人瞧上去沉默寡言,不爱多话,身上亦有几分天才弟子的桀骜之气,马文平与之言话时,总不自觉透露出几分惧怕,这同面对乌慕容又是存在些许不同。 待见刘贯身死,马文平对赵莼的畏怕更是攀至顶峰,如今看他面色惨白,冷汗涔涔的模样,便知这人是绝对不敢跟着前去潭洞了。 赵莼之话,应是说与乌慕容听无疑。 后者心头了然,却以为赵莼是对阴阳阵旗有意,现下担心自己会与她争夺宝物,故才有此一言,欲以刘贯之死逼退自己。 乌慕容暗暗冷笑一声,只道对方这是小瞧了自己,待进入了潭洞之内,鹿死谁手还尚未可知。 她抿唇一笑,目光从刘贯尸身上流转而过,最后却是带着几分挑衅之色,望向了正欲动身的赵莼,道:“在下正有此意,留那黄须鼠妖在谷中作乱,到底有违天和,还是早日除之为好!” 说罢纵身一起,便凌越向潇湘谷北面,欲先赵莼一步到那潭洞中去。 赵莼只冷冷望向那道隐入夜色的身影,随后也御起剑气,眨眼见化作一道清灿光辉,消失在了原地! 马文平默不作声,等见两人身影齐齐消失,才咽了咽口水往刘贯尸身上看去。虽然那阴阳阵旗听上去的确不一般,但有赵莼、乌慕容二人相争,如此珍奇宝物却是不大可能会落到自己手上的,而怀璧其罪,以他的实力即便有了这般宝物,也很难将之保住…… 他走南闯北多年,倒也不是不懂变通之人,今还不晓得胞弟马文升究竟是死于鼠妖爪下,还是被刘贯杀了灭口,但这潇朱谷地界,显然是不能久留了! 马文平咬咬牙,眼含悲戚地看了潭洞方向一眼,随后目转坚然,上前将刘贯尸身搜罗一番,这才飞快逃离了此处。 至于天明之后,刘家族人在谷中发现老祖尸身,又将会如何惊惶失措,倒完全不在几名真婴的顾虑之内了。 …… 从潇湘谷北面潭水一侧,可见一方幽深洞穴,无论四季变化,皆向外散发着极寒之气,使洞口百丈方圆的地界,都笼罩在一片寒冬之中。 潭水有一股细流穿入洞中,因而能在洞外闻见水流之声,亦能由此猜测,洞穴内地势较外界更低,应是向下蜿蜒深入不假。 乌慕容自认遁术出色,并不在那剑遁之下,然而未行多久,她便见身后一道剑光袭来,似乎要不了几个呼吸,就要超过于她。 惊诧之际,便见她五指舒张,身形陡然虚幻起来,速度亦猛增不少,若流星一般直直贯入潭洞之中,迅速不见了踪影! 赵莼倒无那穷追不舍的打算,只是见乌慕容手段如此不凡,对自己的猜测也更为笃定了起来。 二人先后进入潭洞,觉洞中阴气极重,甚至已经积蕴为了不可消弭的凛寒,又想起刘贯之言,晓得这应是鼠妖借助阳旗聚阴,方能成此景象,便不觉得十分惊讶了。 赵莼身具大日灵根,乃天下至阳至烈之道,区区阴寒之气并不能影响于她,故行走于这潭洞之中,对赵莼来说,与在外界倒也没有什么大的区别。 不过这潭洞也的确像刘贯所说的那样,寻常真婴若想进入其中,还是得小心护持自身才行。 所以这处当真不是斗法的好地方,有散修亡命其中亦不足为奇。 她因体质与道法之便,故能行走自如。假使她对乌慕容的揣测为实,那么对方也当会有手段,来化解潭洞中的不利。 赵莼摊开掌心,只见一根纤细鼠毛静躺其中,上头妖气正在缓缓消散,约莫还有半盏茶的功夫,就会彻底散尽,变作一根普通毛发。如她所想,黄须鼠妖该有一门化身之法,使它能够拔下毫毛化成分身,以混淆视听,并在危急之时利它脱身。 可惜如此一来,所用毫毛之上,也会灌注大量真元,一旦被有心之人拾到,亦可反向推算出真身所在。 昭衍门中法术众多,寻踪觅迹之法更是数不胜数,赵莼自有能耐倒推出鼠妖所在。而今乌慕容也在潭洞之内,假若被她拿到阴阳阵旗在手,便就对赵莼极为不利了! 她捏紧手中之物,体内真元刹时运转起来,叫周遭阴寒气息顿时消散,而那鼠毛之中,也隐约有了一道指向之意。 “寻到你了!” 赵莼纵身一跃,便在一片漆黑中穿过蜿蜒幽深的窄道,向着那黄须鼠妖的藏身之地赶去。 却说半刻之前,察觉到化身被人打散,潭洞内的黄须鼠妖,一时也是暗道不好。 按说它也是道行深厚的大妖,未到潇湘谷前,亦是盘踞了一方深林,偶尔骗得人族修士吞吃炼化,以求修行长生。可惜山野精怪所修成的妖物,大多会受血脉之限,而难以更进一步。黄须鼠妖早年逢得机缘,偷食灵药才得化形开智,后又吞吃了一只血脉更为强大的幼年妖物,这才能够突破到真婴境界。 只是真婴之后,便就十分乏力,甚至不得存进了。 数年前,它嗅得一股精纯血气南下而来,黄须鼠妖受此吸引,自然心头火热,甚至不惜从那深林中出来,欲要寻得那只妖物。哪想未过多久,这道血气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心有不甘之下,却又叫它发现了一处阴盛之地,极为适合自身修行。 这便是为何,黄须鼠妖会出现在潇朱谷。 刘家那名真婴资历尚浅,全然不是它的对手,只因那副阴阳阵旗始终不曾被它炼化,鼠妖便才选择盘踞在了潭洞之中。 而从前被刘贯请来的散修真婴,亦大多是些实力不济之辈,最后反而成了它腹中血食,让黄须鼠妖觉得留在此处,竟也是件不错之事。 不过今日那人…… 想到方才那道剑气,鼠妖心头也是多了些忧虑,自觉不能与那剑修交手,此刻当要想办法脱身才是! (本章完) 章四八 脱身不得 因有阴阳阵旗在手,自当赵莼、乌慕容两人先后进入潭洞时,黄须鼠妖便已有所察觉。 它按下心中慌乱,转身就把阴阳阵旗吞入腹中,随后分出三根毫毛,各往内注入一股真元。不过眨眼功夫,那三根毫毛便开始冒出黑烟,并逐渐化出血肉皮毛,成为一只半身高,如野犬大小的硕鼠, 此些化身的毛发呈现出深灰颜色,只嘴边长须泛着土黄,其中牙齿尖利无比,于黑暗中闪着可怖寒光! 黄须鼠妖见此,一双混浊眼目内竟也有肉痛之色。 这毫毛化身之法,还是它从前吞吃了另外的妖物得来。真婴之后,每修成百年道行,便能炼化出一根可通变化的毫毛,饶它修行了一千六百余载岁月,可用的毫毛其实也只有五根罢了。 较外化修士的身外化身而言,这些毫毛所化的分身,实则没有什么利害之处,只是难以叫人看出真假,故能得个混淆视听的功用。而一旦被人看出底细,分身也毫无反抗之力,抵抗不了多久便会自行散去。 “我这五根可通变化的毫毛,三年前盗取刘家阵旗时用去一根,方才又被那人斩去一根,如今在面前的,便就是这些年修行的全部所得了。”它咬了咬牙,心中隐隐发痛,却还是晓得眼下不是吝惜之时,“不过为今之计,更重在保住自家性命,待我拿了这阴阳阵旗离开此地,回了老巢也能聚来阴气,不愁没有修行之法!” 话音隐去,不知不觉间,黄须鼠妖与那三具同自己一模一样的分身,已是完全消失在了原处。 便在同时,身处潭洞之中的赵莼,顿觉洞内阴气更加浓郁了许多,使得神识探查起来更为艰难。 见状,她立时了然于胸,晓得此妖是用了阴阳阵旗动手脚,想要趁此机会逃离此处! “且看你又能逃得去哪里!” 赵莼识剑一动,元神之力霎时如潮水一般漫泄开来,将这潭洞中的光景一览无余。 如今她手中的封禁之法,当要以十方剑阵为最强,一旦有人困入其中,便可说是再难脱身。只是潭洞之内蜿蜒曲折,多有坚石横贯,一旦铺开剑阵,却会将整座洞穴全部毁去,至此地崩塌陷落。 这样一来,反倒不大方便她后续行事了。 凭借手中毫毛,再以元神之力加以探寻,赵莼迅速便觉察到了,隐藏在潭洞阴气内的共是有四股妖气,且大都分散开来,齐齐在往洞口奔逃。 足可见那黄须鼠妖并不愿与她交手,而是想要径直脱身离去。 既如此,那副阴阳阵旗,此刻也应当在其手中。 赵莼并指向前一落,即见剑气三分,各自寻了一股妖气杀去,至于她自己,则辨认了真身所在后,便就提剑往潭洞伸出遁行过去。正是印证了心中所想,在她有所动作之后,那四股妖气的方向也开始变化起来。 阴阳阵旗在手,那黄须鼠妖怕是能知晓洞中修士位置,从而躲避追踪! “好厉害的剑修,是万剑盟来人了?” 黄须鼠妖并非毫无见识,对于大千世界中名声广大的势力,亦是早就有过了解。南地之中,一个万剑盟,一个云阙山,都是凌驾在定仙城之上,俯瞰众多宗门、家族的存在,而对于它们这些妖物来说,无论是克己修心,神通广大的云阙山弟子,还是剑气凌人,实力强横的万剑盟修士,尽都是不要随意招惹的人。 它暗暗后悔,心道早知如此,就该拿了阵旗离开此处的,不然也不会在此遭遇万剑盟之人了。 失悔之际,黄须鼠妖又是心中一跳,先前分出去的三具化身,竟是在这几个呼吸之内,就被对方连续斩灭两具! “不好,这人能看穿我的毫毛化身之法!” 适才也有说到,毫毛所化的分身毫无制敌手段,一旦被人发觉,便再无反抗之能。若那剑修可以看穿真伪,那这毫发化身之法也就完全没有作用了! 黄须鼠妖一时惶恐无措,却也知晓如今并无法从潭洞之中逃离出去,它便将身一扭,使仅剩的一具分身挡去赵莼面前,自己则迅速遁入潭洞深处,又不忘催动腹中阵旗,将阴寒之气迅速聚集起来,几要凝作实质! 咻! 一道剑气穿风斩去,面前那深灰硕鼠顿时应声倒下,化作一道黑沉沉的雾气。 早知这是毫毛化作的分身,赵莼见此也不觉得惊讶,黄须鼠妖知道逃脱无望,此刻已是再度遁去了潭洞深处,想要斩杀倒也容易。 不过……乌慕容直到如今,都还未见踪迹。 甚至以赵莼的元神之力,也没有发现她藏身于何处。 “鼠妖可凭阴阳阵旗知道我之所在,待我拿到阵旗,便可试着凭借此物寻找乌慕容的位置。”赵莼暗暗点头,转身便往潭洞深处行去。 而越往里进,内里的阴寒气息就越是浓郁。赵莼隐隐有所感知,在那潭洞深处,仿佛有一股气机在不断地将阴气往里头吸引,以至外间的阴寒气息竟是有了稀薄之相。 她催起丹田异火,瞬间将附近阴气驱散,等彻底从一细窄甬道进入潭洞深处,才觉眼前豁然开朗了许多,以神识探看四方,能看清这是一处宽阔平坦的巢穴,扑面而来有浓重的腥臭气味,四壁已然凝出白霜,如今浅浅蕴积在地面的,并非是外界流入其中的潭水,而是阴寒之气太过浓郁,所以凝成的极寒之水! 看这程度,只怕真婴修士踏进去,都要封冻成冰了! 黄须鼠妖趴伏在水中,有腹中阳旗庇佑,这些极寒之水倒不曾影响于它。 此刻见赵莼止步于水池之外,鼠妖不由心中暗喜,以为对方忌惮极寒之水,并无法在此般环境下动手。怎料到下刻,一簇明亮火焰突然现于眼前,此些聚集而来的阴寒气息,竟无法与之抗衡半分! 眼见异火就要扑至面门,黄须鼠妖忽然一震,心头嗜血之念彻底被引动起来,叫它身形转动,骤然暴起冲向一处。 乌慕容明艳妍丽的面容,竟是出现在了此妖身前!(本章完) 章四九 露出真容 乌慕容所在之地,距离赵莼不过十数丈远,她陡然现身,所求之物倒也十分明显,便看她五指曲起,指尖带得一阵劲风,霎时就要穿透鼠妖腹部,将其中之物生生挖取出来! 鼠妖现下神思混乱,见状只本能般地催动真元,向下护住肚腹,可惜乌慕容下手极重,能耐也颇为不凡,任这鼠妖做了防备,却也在眨眼之间,就遭她一手撕开皮肉,露出里头闪烁着微弱光亮的物什来! 那一副阵旗有阴阳两支,当中闪烁辉光的,正是其中阳旗,乌慕容一见此物,便能感觉到四周阴气正不断汇聚而来,但又始终无法靠近阵旗附近。 阳盛而阴聚,这定是阳旗无疑了! 她心中一喜,正待拿了此物对付赵莼,却不料对方来得极快,才把鼠妖肚腹撕开,彼处的剑气就已杀来。 潭洞内漆黑一片,剑气无形,只在过水时惊起一阵浪花,乌慕容连忙要将伸出的右手缩回,哪想剑气瞬间便把鼠妖斩成两截,随后又带起一道血光,将乌慕容一只摊开的手掌断下! 剑气才过,旋即又是一只真元大手伸来,眼瞧着是要把那阴阳阵旗俱都拿走。乌慕容眼露不甘,断腕处竟生出一道青烟,千钧一发时也不管拿到了什么,便就以青烟将其中一支闪着光亮的阵旗裹去,随后将身往递上一趴,背上便亮起浅浅白光,险险是夺过了那真元大手。 赵莼拿到一物在手,略作打量后便晓得阳旗被乌慕容截下,她伸手握住微微泛着寒意的阵旗,目光向前一落,看着乌慕容四肢向内收起,整个人俯贴地面,露出来的肌肤上光华流转,呈现一层一层鳞片状的模样。 她冷笑一声,语气中毫无意外:“终是肯露出庐山真面目来了。” 这反倒叫乌慕容暗自一惊,当即拔高了声音道:“你早就知道了?” 只见水洼之内,乌慕容身形扭动,迅速化作一条通体玉白的小蛇,其长约一丈,双目豆绿,蛇信猩红,眼下将蛇口一张,便把微微亮起的阳旗吞下,霎时间阴气聚集,叫她法力顿见大涨,此方潭洞内也是阴风阵阵,萦绕着一股极为浓重的妖气! 眼前的这条白蛇赵莼可并不陌生,在她初从北地南下,途经蛇沼之地时,便是因这白蛇而险些命丧老蛇母之口! 当时这白蛇被一只草蚺所吞,赵莼一剑杀得那草蚺,算来还救下了她一命。哪想白蛇刚一脱险,便就反手想要取了赵莼性命,如非她有挪移符箓在手,面对通神境界的老蛇母,只当是死路一条了。 现在想想,白蛇一见她便两眼放光,不问三七二十一就要动起手来,显然不是鲁莽所致。 当是时,白蛇破腹而出,虽也有真婴修为,可论起实力却非赵莼一合之敌。白蛇早有灵智,觉察出两者实力相差甚大,便当以脱身逃遁为上选,但她宁愿冒险也要先对赵莼下杀手,可见后者身上,应当也有白蛇所觊觎的东西。 这之后,更是不惜将老蛇母引来,也要把赵莼诛杀在蛇沼之中。如此一看,便能知晓此妖无比记仇,肯定不愿将赵莼轻易放过。 赵莼自蛇沼脱身南下,一路上再未遇见其它险况,然而一尊通神大妖,假若把她记挂上了,想要在南地境内找寻她的踪迹也并不艰难。赵莼念及此处,便很少离开众剑城行走它方,忌惮的就是蛇妖记恨,再次下手! 此回是因遭遇瓶颈,困阻在了八窍剑心之前,赵莼心有所感,知晓闷头苦修难有所得,这才有意要出城试剑。在那供奉大殿借取盟方任务时,她便有心留意了一眼,发现近十年间,南地境内妖祸骤增不少,比她初至万剑盟时,已然是多了数倍不止。 而这些受到妖物祸乱的地界,又大多集中在众剑城东北向,正是由蛇沼南下,进入众剑城的路径上! 赵莼知晓,当年草蚺吞下白蛇,便是为了炼化她一身精血,从而提升自身血脉,突破上境。加上白蛇背后的老蛇母又是修为高深的大妖,便可知道白蛇本身血脉定然不凡,所行之处多半会引来其它妖物的窥伺,因觊觎白蛇血脉,有诸多妖物汇聚于蛇沼通往众剑城的路上,此般推测就能说得通了。 这么多年过去,赵莼也未曾刻意隐瞒过行踪,只若费些心思打听,必不难知晓她已进入万剑盟中,所以接取潇朱谷除妖的任务后,她也故意放了消息出去,为的便是引蛇出洞,看那蛇妖究竟有没有埋伏在南地之中。 不过,在晓得她的身份后,敢在真阳洞天头上动土的却不多,便是那老蛇母也得掂量掂量,看经不经得起亥清出手报复。 所以赵莼认为,今日之举,多半还是这小白蛇自己的主意。 此妖久在蛇沼之内,处事不如寿元更长、道行更深的老妖狡猾,其身上当有宝物护持,才能在赵莼眼底藏下妖气。而从前一路,却是因周遭人烟稀少而有所疏忽,只记得在人前藏匿妖气,又忘了有妖物会紧随而来了。 赵莼将神识凝于双眼,霎时眼力大涨,于黑暗中穿行无阻,见白蛇身上隐约有一层薄如蝉翼的轻纱,如不刻意去瞧,定是难以发觉的。 “你既晓得我是谁了,今日死得也不算冤。” 见赵莼沉默不答,乌慕容也懒得与她纠结,当即将体内血气与真元一催,便听得咔咔声响震起,其蛇身在极寒之水中摆动暴涨,正是要化出血脉真身,顶破了这方束缚身形的潭洞! 就在此时,四面八方却有剑光烁动,将洞穴映照地如同白昼,十方剑阵顿时展开,把舒展身体的白蛇完全锁入其中! 砰! 一阵血雾爆开,剑阵内亦响起一声痛叫。 赵莼将这剑阵缩成一丈立方,顿使白蛇化形中止,膨胀血肉皆被剑气所削,至深刻处,更犹如剔骨之刑,叫白蛇在其中挣扎乱跳! 章五十 蛇蜕外衣 先前不曾破坏潭洞,便是为了此刻能将白蛇真身束缚下来。 须知妖修自有血脉真身,其中血脉越是强大,修为越是高深的,真身便越是巨大。上古有妖祖,其身可与山河论大小,至斗法时,更能以天地之威,壮大自身之势,谓曰法天象地,乃血肉之身的极致,天下体修的顶峰。 故血脉真身的大小,也是妖修法力强弱的体现,一旦让其化出伟岸身躯,再想与之斗法可就难了。 想这白蛇手中拿有宝物,赵莼亦不能轻看了她去,做此未雨绸缪,也是怕其中有老蛇母的手笔。 化名为乌慕容的白蛇,此刻却不像赵莼那般有余力思索揣测。 剑阵内无处不是剑意,无处不是剑气,一旦催动真元壮大血气,所滋长出来的血肉便会立时被剑气削去,带来一阵剥皮剔骨般的痛楚,乌慕容浑身颤抖,一时却不敢再显化血脉真身,只得缩至臂长大小。 不想她一退,赵莼便更进一步,立时将剑阵向内一收,直要将白蛇困在其中以剑气杀磨至死! 乌慕容心中大急,晓得不能再继续退后了,便见她以口衔尾,将身蜷缩至一团,不多时,又有一道净白光辉从她蛇身上亮起,赵莼先时所见的轻纱,现下竟猛然膨胀起来,虚浮于白蛇之上,逐渐显露出层叠的鳞片模样。 那物越是膨胀,乌慕容的身躯就越是舒展,剑气杀磨在轻纱之上,竟不能破入分毫,只叫轻纱向内凹陷,随后又再度胀起,显得十分柔韧。 一来一去间,被赵莼有意收紧的剑阵,便开始向外推开,似要叫那白蛇脱身出去! 赵莼见状,顿把眉头皱起,识剑在紫府内微微一震,剑阵之威瞬又暴涨几分,使之大小停留在一丈立方,亦叫那白蛇得以喘息片刻。 这时,赵莼运力于双目,也算是看清了轻纱凝成的形状! 此物状如蛇,体态纤长,身覆鳞甲,头有短角,前腹生爪,似龙而非龙,正是隐于水中的大妖,蛟! 昭衍素与蛟宫和睦,赵莼也曾瞧见过巫蛟真身,后者虽为半妖,但却因生母之故而怀有王血,所以血脉真身十分巨大,与那真正的大蛟亦无太大差别。是以白蛇身外轻纱的模样一经现出,赵莼就晓得了此件宝物的大致来历。 这多半是某只成功化蛟的蛇妖,所留下的蛇蜕。 先天便是蛟龙之身的大妖,凭其血脉神通,能被成为“半龙”,而这等妖族也不会经历蜕皮这一阶段。故只有从蛇身蜕变为化蛟的后天蛟龙,手里才有自己突破时留下的蛇蜕外衣。 当初那只老蛇母虽有通神修为,但还远未到化蛟的程度,即可见白蛇手中之物,应当不是出自蛇母本身。 对方的来历,只怕要比自己想象的厉害…… 赵莼目光陡然一寒,察觉到白蛇身上气息不断攀涨,一直未有停止之相,那件蛇蜕外衣显然对她极为合用,凭借此宝,甚至能与当年触碰外化境界的王芙薰相较! 怪不得敢离开蛇沼,不远千里来寻她的麻烦。 原来是有这般倚仗! 砰!砰!砰! 只听得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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