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欢（短篇H）_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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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眼。像一块上好的羊脂玉，让人好奇摸上去的手感，会不会和看起来的一样细腻光滑。电脑那头，妈妈注意到儿子的视线，掩唇笑个不停。 “好了，阿姨不打扰你们年轻人了。宸宸，阿姨最近太忙了，都没有时间和你妈妈叙旧，替我给妈妈问声好，等我下次回国，约她去旅游。” 江宸脸上的假笑有了片刻的僵硬，他礼貌应下：“我会帮阿姨转达，阿姨再见。” 等电脑那端先挂断视频，江宸揉了揉僵硬的脸，神情有些不自然。雪球含糊道：江宸疑惑，小世界自我完善会只完善妈妈们的关系，不管儿子？他翻遍原身的记忆，也没有找到相关的经历。如果两个妈妈是朋友，原身和陆池渊不会仅是上下级的关系。以陆池渊的个性，他早带着原身走上人生巅峰了。而且陆阿姨对他很热情，热情地让他的心情很复杂。开心，酸涩，甚至还有一点委屈。江宸说不清这些情绪是怎么来的，或许是原身的感觉传递给了他？他苦笑，转身看向陆池渊，见陆池渊神色如常，他不好点出这点疑惑，只是先记下，之后找机会验证。 “陆哥，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陆池渊不自在地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嗯了一声。等江宸离开，陆池渊收到一条消息。远在国外的母亲给他发来简讯：[臭小子，别欺负宸宸。] 陆池渊看着这条短信，浑身僵硬。不是因为母亲帮着江宸，而是她发过来的名字是宸，不是辰！妈妈认识现在的这个江宸，那过去的那个江辰呢？陆池渊背脊发寒，大脑刺痛，无数零碎的记忆像星光一般涌动，可是他完全看不清。他揉着额角，眉心狂跳，脑袋里面好像有一根神经被紧绷，痛的他没有办法去思考。他看着已经陷入黑暗的电脑屏幕，电脑倒映出他的脸，熟悉又陌生。他的人生出问题了，不止沈知意一个！第二十四章：晋江独发他真像个变态。…… 陆家的床和江宸想象的一样软, 他的身体陷入其中，像是被云朵包围一般，十分舒适。按理说有这样完美的入睡条件, 江宸应该很快就能进入睡眠, 然而事实是他失眠了。没有由来的，大脑一片空白, 毫无睡意。江宸开始在床上平躺，侧躺, 甚至是打滚，依然无法入睡。他睁开眼看着天花板, 因为拉了窗帘, 外面的灯光没有照射进来, 天花板黑漆漆地一片, 啥也看不清。他就在这样的黑暗中，思索自己为什么睡不着。明明洗澡前还很有睡意。江宸闭上眼, 试图哄一哄自己, 编个梦，造个景，但是收效甚微。他清醒而充满活力, 像是能下去跑个五千米不带喘气。人怎么能在最想睡觉的时候失眠呢？要知道他自从来了这个世界, 睡眠质量嘎嘎好。江宸无语住了, 他摸出手机想要打发时间, 点开网页, 临风集团的消息弹出来，顾廷森那张脸就这样毫无征兆地跳到他面前。江宸：“……” 江宸：“！！！” 失眠已经很痛苦了，为什么还要接受来自手机的暴击？江宸大呼晦气，退出, 熄屏，翻身起床，一气呵成。现在是凌晨两点，别墅的佣人已经睡下。走廊上静悄悄的，只有小夜灯在工作。江宸轻手轻脚地下楼，精神安慰法不能把自己哄睡，他决定采取食疗，倒杯牛奶试试。客厅没有灯，外面路灯的光照进来，家具大致的轮廓就在眼前。江宸没开灯，也没开手机，他轻车熟路地绕开障碍物，摸进厨房，还不等他开冰箱，就发现厨房的吧台处有个黑乎乎的影子。那影子比吧台高不了多少，就这样在黑暗中一动不动。江宸吓了一跳，第一反应是打开厨房的灯。他这样想，也这样做了。灯光骤亮，驱散黑暗，也照亮吧台边的影子。陆池渊手拿酒杯，面前的桌子上还放着打开的红酒，他抬头和江宸四目相对。江宸沉默，尴尬是此情此景唯一的写照。江宸扯出一抹生硬的笑：“陆哥，你怎么没开灯？” 陆池渊收回视线：“太亮了。” 江宸感觉到一记重击直击心灵，弱弱道：“那我帮你关上？” 江宸郁闷了，老板夜里买醉，他上来就是一招灯火通明，不管陆池渊是emo、是想事情，还是单纯的享受夜色，现在通通无所遁形了。关灯是唯一的补救方法。但陆池渊不发话，江宸也不敢关。陆池渊晃动酒杯，道：“你还没睡？” “没有……” 江宸顿住，这听起来像是在熬夜玩，明天可是工作日，他明天还想在工作上摸鱼呢！江宸立马改口：“我下来喝水。” 江宸穿着短衣短裤，因为睡不着在床上滚来滚去，头发滚的乱糟糟的，边上翘起来好几根，无一不在诉说主人的烦恼。配上苦恼的神情，让他的借口没什么说服力。好在陆池渊没有多问的意思，江宸从冰箱里拿出牛奶，插上吸管。江宸略估了一下时间，如果回去倒床上有睡意，他睡四个小时还是没有问题。江宸喝着牛奶，陆池渊在这里，他不好直接走人，客套地问道：“陆哥，你怎么还没睡？” 陆池渊直接道：“失眠。” 他的睡眠质量很一般，每次回老宅都睡不好，加上今天妈妈的那通电话让他很在意，脑子里装着事，这下就更睡不着了。他抬头看向江宸，在他身上，除了时不时冒出来的心声，以及对剧情的预知外，没有什么更特别的地方。他仔细回忆过有关另一个江辰的细节，印象不深，只知道有这样一个人跟在他身边，和他家里有生意往来，更多的是一片模糊。在他的记忆里，他们没有交集。可在爸妈的眼里，他们现在应该在一张床上。这个荒诞的世界，总是癫成他不理解的样子。江宸没想到陆池渊也失眠，他仿佛找到了知己：“要不我陪你说说话？” 陆池渊放下酒杯，拿起酒瓶，才发现他不知不觉间已经喝掉一瓶红酒。酒意并没有解决眼前的烦恼，反而让他的精神更加亢奋。他知道不能再喝了，放下酒瓶，站起身道：“我想看电影，陪我去看场电影。” “这个点？”江宸看向窗外，觉得这个想法有点异想天开，“电影院都关门了。” “家里有影厅，不用出去。” 陆池渊走出厨房，朝着楼上走去。知道自己误会了陆池渊的意思，江宸两口喝完手上的牛奶，将盒子丢进垃圾桶，关上厨房的灯，跟上他的脚步。影厅在三楼，四周做了隔音处理，最里侧有个小吧台，看电影看久了，可以来上一杯解解乏。影厅的正中间是一整片星空顶，星空顶下是环形沙发，宽敞松软，大理石茶几上放了一瓶花。这里每天都有人打扫，空气清新，就算灯光昏暗，也不会让人觉得沉闷。陆池渊打开设备，询问江宸想看什么。江宸对电影并不熟悉，他就是睡不着打发时间，没有要求：“都行，我不挑。” 江宸没有想法，陆池渊就按照自己的喜好在以前的老片中选了一部，跳过开头，直接播放。影片的开始是带着年代感的小山村，背景音乐有些哀怨。江宸听着有点耳熟，觉得自己应该看过，为了确认影片的信息，他抱着小枕头坐的端正，像个乖宝宝。陆池渊反倒随性，靠着沙发，手臂搭在沙发上，姿势慵懒。影厅里静悄悄的，老片的台词功底和配乐都很好，让人很容易被带入那样的情绪。江宸看着看着就发现有些不对劲了，这剧情怎么那么像恐怖片？他和恐怖片真的超级不搭。江宸抱紧了怀里的小枕头，悄悄地看了陆池渊一眼。他的注意力在电影上，优越的骨相在光晕下显得更加立体俊美。江宸轻轻地往他的方向挪了挪，视线已经不敢全部放在电影上，而是瞄一眼，偷瞄一眼，再瞄一眼。和影片成正比的是合格的配乐氛围，熟悉的旋律一来，江宸不好的预感应验，悲催地想起来这部影片的名字——《山村老*》，连带着对即将出现的剧情也有一定的预测。他没有剧透的快乐，反而觉得凉飕飕的。江宸很心塞，他已经离陆池渊很近很近，稍微抬手就能碰到。另一个人的气息让他没那么恐惧，可他听到配乐还是紧张，又不好意思让陆池渊换一个。毕竟一开始是他说的随便。陆池渊听见他的心声，侧脸看向他。江宸已经坐的没有那么端正，大半个身体靠向他的方向，手里的枕头被他抱的紧紧的，想要以此来缓解内心的压力。陆池渊挑眉，他对恐怖电影是免疫的，那些惊悚的配乐和情节，并不会让他感到害怕，有些时候反而能使他冷静。他不知道江宸会害怕，也没想过江宸会害怕。在他的意识里，这种东西并不值得恐惧。陆池渊邀请人看电影，要是看的人不快乐，这个邀请就没有意义。他伸手拿沙发上的遥控器，准备换一个。大荧幕上，随着掉san的配乐响起，楚*美的身影突兀闪现在人后。江宸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往旁边躲。这下他可不管旁边是谁，直接倒过去，把头埋在枕头里，双脚离地放在沙发上，从乖宝宝坐姿变成了半躺。陆池渊盯着他的发旋，柔软的发丝蹭过他的手臂，有点酥麻的痒意。他心思微动，把遥控器放回去。平日里江宸和他的距离是恨不得多塞两个人在中间，今天是他第一次靠过来。准确说，是被吓的靠过来。陆池渊没有动，他说不出自己此刻是什么心情，就是感觉还不坏。他无法体会电影传递的惊恐情绪，却享受江宸因为害怕而想逃避的恐惧，他觉得可爱。他真像个变态。影片进行了一半，江宸已经彻底放任自流，完全靠在陆池渊身上，抱着自己的小枕头当防御。陆池渊不吭声，他就当他没有意见。深夜的影厅开着空调，但两个人贴在一起，体温还是很容易升高。陆池渊的注意力不怎么在电影上，倒是更关注不敢看又想看的江宸。他神情鲜活，每一个蹙眉紧张的瞬间，都带着情绪的宣泄。陆池渊觉得他的眼睛好看，鼻子好看，唇也很好看。休闲服穿在身上，充满了青春活力。妈妈的话在脑海里闪过，陆池渊目光微暗，太过关注让他不断走神，都没注意电影在放些什么。江宸倒是看的聚精会神，害怕也不能阻止他的好奇心，身边的陆池渊让他很安心。但很快，这个安心的源头站起身，离开沙发。江宸警觉道：“去哪儿？” 陆池渊今晚上喝了很多酒，注意力又都集中在江宸身上，以至于他这会儿有点不对劲。他朝门口走去，回道：“卫生间。” 江宸立刻站起身找鞋：“我也要去。” 陆池渊想说自己只是去一下，很快就会回来，但话还没出口，江宸已经到他身后，一双眼睛无辜地看着他，一副誓要同进同出的样子。陆池渊的话又咽回去。三楼的卫生间在影厅外面，走几步路就到了。江宸一直跟着陆池渊，到了卫生间门口，陆池渊见他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回身道：“你要跟我一起进去？” 江宸内心哀嚎：可理智清楚，这是不可能的事。他要是真进去，就不止他紧张了，陆池渊也得紧张。他只能站在外面，心虚地催促道：“你快点。” 陆池渊：“……” 他就不该喝那瓶酒！干嘛非得在这种时候上厕所？陆池渊心情微妙地关上门，江宸贴着墙站在外面，这个时候就算走廊上有灯光，也无法遮掩他心里的恐惧，他怕自己一眨眼，面前就多点东西。他现在非常后悔，他就应该在陆池渊问看什么的时候，把恐怖片这个选项排除掉。再也不说都行了！恐怖片他真的不行。江宸开始在心里碎碎念，就是为了让自己忙起来，不胡思乱想。陆池渊很快出来，江宸看他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救星，不安都变成笑意：“陆哥，你真快！” 陆池渊：“……” 闭嘴，好吗？回到影厅，江宸首选就是自己的小枕头，团吧团吧抱怀里。那部影片还没有放完，陆池渊果断地选择换片子。江宸害怕，他也没怎么看，大结局已经不重要。他这次改了一部爱情片，明亮的色调，温馨的氛围，欢快的节奏感，无一不是深夜放松的首选。陆池渊想，这下总合江宸的心意，能够缓解恐怖片带来的负面影响了。爱情片的前奏稍慢，江宸盘腿坐沙发上，一开始确实看的认真，可是很快他就觉得困意上头，眼睛在看屏幕，大脑完全放空。他有些犯迷糊，不知不觉合上眼，身体失去支撑，朝着一边倒去。这一次没有枕头的缓冲，他直接倒在陆池渊的腿上。陆池渊低头，看见的就是电影光晕下，迅速入睡的江宸。爱情片就那么催眠吗？陆池渊哭笑不得，他的手落在江宸的头上，揉乱他的头发，内心一阵苦闷：“恐怖片害怕，爱情片无聊，你管这叫都行？” 这句都行的潜台词是什么？行就看，不行就睡觉，主打一个重在参与？音响里传出抒情的背景音乐，歌颂爱情的曲子环绕影厅。陆池渊垂眸，手指滑过江宸的额头，脸颊，然后落在唇上。他的指腹稍稍用力，就能碰到江宸的牙齿。湿热的气息在指尖，这样的姿势陆池渊不陌生。江宸清醒的时候知道保持距离，睡着了却毫无防备。陆池渊收回手，他没有把江宸赶下去，而是调整坐姿，让他能够更好地靠在自己腿上。他没有睡意，也不想动，就这样安安静静地呆在影厅也挺好。就他们两个人，无人打扰。第二十五章：晋江独发太熟了硬|不起…… 江宸睡过头了。还是抱着陆池渊睡过头了。他在陆池渊身上睁开眼的那一瞬间, 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环形沙发曲面的设计，让它就算有足够的宽度，也不足以并排躺下两个成年男人。为了占据更多的空间, 让自己睡的舒服, 江宸大半个身体靠在陆池渊身上，把陆池渊当成了人形抱枕。他不确定陆池渊有没有睡觉, 因为他睁开眼睛的时候，陆池渊是醒着的。他身后垫着沙发枕头, 这让他的身体呈现一个倾斜的状态。沙发上没有多余的空间，他的另一只脚悬垂在沙发外面。江宸迷糊间作死地摸了一把他的胸, 心里还在感慨今天的枕头好硬, 抬头就和陆池渊的视线对个正着。陆池渊垂眸看他, 听不出情绪道：“睡得好吗？” 带着点倦意的嗓音低哑, 江宸听得耳朵发麻。从他这个角度抬头，能看见陆池渊清晰流畅的下颌线, 他说话的时候喉结滚动, 耳朵到脖子的位置一片红。江宸的大脑宕机了一瞬，昨天晚上的记忆迅速被翻出来，精神高度集中之后放松, 他很快就有了困意, 加上背景音乐太催眠, 他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了, 就更别说是用什么姿势倒下去了。眼前这个局面显然不在他的预料之内。 “你先起来。”陆池渊又道, 他维持这个姿势好几个小时，是真的腿麻。回头他就让林伯把这个沙发换掉，不说别的，新沙发要优先考虑可以平躺两个人的情况。不然江宸会让他再次见识到什么叫八爪鱼。他记得上次在医院, 江宸明明睡的很乖。不说梦话，不磨牙，不打鼾，躺下是什么姿势，第二天还是什么姿势。他当时还觉得挺神奇，但没想到江宸和别人躺在一起，情况完全变了。江宸连忙起身，满脸歉意：“不好意思……” 这真不是故意的，睡着了的事他控制不了。陆池渊准备撑起身，下腹的异样让他面色一变，他顿时僵住，没敢动。他看向江宸，大概是心虚，江宸自觉地拉开距离。陆池渊不着痕迹道：“你先去洗漱，然后下楼吃早餐。” 眼下的气氛着实尴尬，陆池渊的话让江宸心里一松，他如听仙乐，根本没注意到陆池渊的异样，穿上鞋就走。陆池渊抬起手臂压在眼前，耳朵上的红晕蔓延至胸膛，呼吸灼热。天杀的！早上会有生理反应很正常，但为什么要在这种时候？陆池渊不得不冲个澡，等他收拾完下楼，江宸已经吃完早餐。正坐在桌边和林伯说话，林伯看他的眼神带着笑意。他身上穿的是林伯准备的衣服，和陆池渊的衣服同个系列，只不过他的那一套偏休闲，给人的感觉没有那么严肃沉闷。相比之下，陆池渊的衣服更偏沉稳。他个高腿长，宽肩窄腰，是个完美的衣服架子，就算是裁剪简单的衣服，穿在他身上也会显得矜贵。江宸看见他，视线在他胸前停留了两秒。做枕头是有点硬，但是摸起来很不错。陆池渊：“？” 他隐约觉得这不是什么好话。今日又是一个艳阳天，万里无云。太阳明晃晃地挂在天上，空气燥热，道路两旁的树耷拉着叶子，无精打采。江宸也没精神，坐在工位上摸鱼。陆池渊今天的行程比较简单，没有外勤，也没有饭局，唯一需要提醒安排的会议是在早上十点。但江宸睡过头了，他们到公司已经十点半了。陆池渊大概是知道来不及了，来的路上就取消了会议，把时间改在下周一。大群里没什么反应，boss不开会，当然是皆大欢喜。小群里许琛连着发了好几个感叹号，开始一个人的群聊。 [果然只要活得久，世上就没有新鲜事，你这个工作狂居然还没到公司。] [小辰辰今天没提醒你开会？神奇，他平时最仔细你的工作了。] [不对，为啥你也没在公司？] 许琛艾特了江宸，江宸纠结了好一会儿，总不能说他把陆池渊当抱枕睡了一晚上，第二天还睡过头，让陆池渊跟着晚起吧？这显得他像个祸乱朝纲的妖妃，多冒昧啊！他又不好意思在陆池渊面前编瞎话，干脆装没看见。这一装就顺利地装了一上午。 “你昨晚上偷人去了？看起来像是完全没有睡醒。” 江宸正在游戏里保卫水晶，冷不丁听见许琛的声音，一瓶冰镇过的饮料就到了眼前。他抬头看他一眼，再低头，游戏已经结束，。许琛轻笑：“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 江宸收起手机，接过饮料，道了声谢谢。他和许琛是办公室相对较闲的两个人，串门摸鱼是常态。许琛已经学会在这里给自己安排一把椅子，他悠闲地躺在上面，翘着二郎腿，比陆池渊这个总裁还像大爷。江宸以为他是为了早上群里的事情来的，正琢磨编个什么样的瞎话，就听见许琛问他：“你昨天陪陆池渊去警局，沈知意的事情如何？” 江宸有些诧异，不过很快又松了口气，不是为了迟到这事就行。江宸把蓝珞的情况简单地给许琛透了个底，如果警方查明蓝珞和黄毛确实有交易往来，沈知意这事就不是单纯的离家出走，可能会涉及到拐卖和诈骗。许琛听罢，拉近和江宸的距离，压低声音道：“你家陆总是什么态度？” 江宸道：“全权交给警察，然后让林伯协助相关的问询。” 陆池渊从头到尾都很冷静，江宸就希望他保持这个样子，管但理智，不冲动。沈知意有女主光环不会有事，不过她的女主光环需要献祭身边人，主打一个她安全无伤，其他人个顶个的倒霉。现在陆池渊不在她身边，她遇到危险，第一个倒霉的一定是小黄毛。许琛笑了，欣慰又高兴，像是如释重负一般：“那我就放心了。” 江宸挑眉，他对许琛的印象很好，在他心里，许琛像个知心大哥哥，好说话，而且没架子，还有点自来熟和人来疯。他就算讨厌一个人，也不会表现出来，可他刚刚这句话，有着明显的感情倾向，是厌恶。江宸心里不藏事，道：“你不喜欢沈知意？” 许琛摆手：“我对她没意见，但我讨厌陆池渊在她的事情上就像被下了降头一样。你懂我们加班加点敲定一个项目，准备去签约，结果签约途中陆池渊因为沈知意丢下工作，我和路鸣宣只能苦笑的感觉吗？” 江宸表示他懂啊，他实在太懂了。他追更的时候，只要作者写这种剧情，当天的评论区一定有他的身影筑起的话题楼。他不骂人，也不对作者进行写作指导，他会给陆池渊写长评。陆池渊不是工具人，作者的笔不能赋予他灵气，那就让他的文字赋予他灵魂。哪怕是一点点，也能聚少成多。许琛没想到江宸上班时间不长，却如此有觉悟，顿时觉得自己找到了知己。他高兴地起身给了江宸一个熊抱，对江宸是越看越欢喜。多好的小孩啊！他怎么就看上路鸣宣那个蠢货了呢？现在移情别恋还来得及吗？许琛满脑子跑火车，江宸无力招架他的热情，试图把自己从他的怀抱里解救出来。敲门声打断了二人的热情相拥，陆池渊站在门口，冷眼扫过来：“我打扰到你们了？” 许琛放开江宸，回头道：“你不懂，这是庆祝你的新生！” “庆祝我的新生，你应该来抱我。”陆池渊走进办公室，他习惯许琛跳脱的思维，都懒得问他新生的意思。许琛皱眉，眼神复杂地看着陆池渊，深思熟虑：“不行，太熟了，看见你我怕硬|不起来。” 许琛说的直白，直白到已经让人忽略这是流氓。江宸瞳孔地震，太熟了硬不起来，所以不抱，那他刚刚抱他？江宸默默地把凳子滑远。陆池渊蹙眉，面色冷厉，眼角余光越过许琛，瞥见江宸后退的动作，眼底闪过一抹笑意，面上寒意渐消。江宸的抗拒深得他心。 “你下来干什么？”许琛坐回椅子上，眸光略带挑衅，“总裁应该离员工的私生活远一点。” 陆池渊冷笑：“国外有个项目还没找到合适的人选，你觉得让路鸣宣去如何？” 许琛警觉，他可没听说有项目，陆池渊这是在威胁他？许琛反应极快，知道陆池渊是不高兴，凳子还没坐热，又站起身，轻哼一声：“小气。” 说完径直出门，拐进路鸣宣的办公室。江宸默默地给路鸣宣掬一把辛酸泪。他人在办公室勤勤恳恳，不知道有人在给他准备天降黑锅。许琛一走，江宸又把椅子滑回来。他站起身，把自己稍显凌乱的桌面收拾收拾，请陆池渊坐下。 “陆哥，有什么指示。” 陆池渊没坐，也没指示。路鸣宣刚收到消息，A市有个项目出了问题，需要人过去处理。因为项目涉及到陆爸陆妈在海外的运营，陆池渊打算带路鸣宣过去。他深知他和路鸣宣不在公司，以许琛的个性，他一个人可以安静，但多一个江宸，他一定会搞出点幺蛾子。陆池渊就是想提醒江宸，不用太搭理许琛不切实际的漫天幻想。但现在他改主意了。 “你回去收拾一下，陪我去A市出差，大概要耽搁四五天。”陆池渊想到江辰的父母就在A市，顿了顿，补充道，“做完工作，你还可以和父母小聚一下。” 江宸听到前面刚回了一句：“没问题。” 后面听到父母二字，顿时愣住。江辰的父母在原文中笔墨不多，只有在江辰的结局中被详细提及，他们做为江辰的后盾，是个很虚的存在。而江辰本身的记忆也飘，还不如那一墙的照片真实。这就导致江宸对他们没有实感，空气中弥漫着死寂般的沉默。雪球连忙找出和江家父母有关的资料，一股脑投给江宸。江宸的心像是被人扎了一下，有点疼。第二十六章：晋江独发我那时只记得陆…… 江宸和陆池渊坐飞机落地A市已经是晚上, 分公司的总经理亲自接待，看见陆池渊身边跟着的不是路鸣宣，他有些诧异。不过他的情绪收敛的很好, 自然地上前和陆池渊握手。江宸对他的商业吹捧不感兴趣, 落后陆池渊两步，和安保人员走在一起。 A市的夜晚高楼林立, 漆黑的天幕下，绚丽多彩的灯光照亮大街小巷。人潮涌动, 白日的余温被风裹挟，热浪扑面而来。总经理邀请陆池渊上车, 按照过往的安排, 一般是他和陆池渊坐后面, 车上带一个安保人员, 同行的助理跟在后车。可这次陆池渊不急着上车，他看向落后于他的江宸, 等江宸过来让他先上车, 自己随后坐进去。总经理一愣，他大有深意地看向江宸，陆池渊让座还能坦然接受, 难不成他弄错了, 这不是随行的助手？总经理心里打了个突, 不过他不是那种多嘴的人, 只是在心里好奇了一下, 就把这个念头抛之脑后。夜幕降临，繁华都市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江宸看向窗外，熟悉的高楼大厦从眼前飞快地后退，他的记忆被触动, 微微蹙眉。雪球幻化出身影落在江宸腿上，和他一起看向窗外。江宸露出困惑的神情，手账的内容是纯粹的情感宣泄，没有记录具体的事宜，除了贴上机票，他偶尔会添上一两句歌词，或写了一段话。类似三千弱水，只取一瓢饮，又文艺又煽情，他翻到的时候被自己尬的不行，可还是舍不得扔。透过手账本，他的过去才有了点样子。雪球略沉默，白天的主动帮助换来它的短暂内向，它现在是个合格的系统，它没有吐槽，而是斟酌道：上大学这件事能用应该吗？上了就是上了，没上就是没上。江宸沉默，雪球慌了，不会又踩了宿主的禁区吧？江宸没觉得不能说，只是有点不适应倾诉。他的心声回荡在车厢内，雪球的声音弱下去，它仰头看着江宸。青年神色如常，好像在说一件稀疏平常的事。江宸虚抚它的脊背，第一句话出口，后面的话就没那么难。雪球扎心了，它用尾巴勾住江宸的手腕，只恨自己是冰冷的数据，不能给予他一点点温暖。可恶，它之后一定要用积分兑换一个仿真数据。江宸感受到它的关心，低头看着它，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仿佛在说他没事。雪球趴在他腿上：江宸眼底的笑意更深，他不敢看陆池渊，只是抬头看向窗外，从玻璃的倒影上描绘身侧这人的模样，失去记忆后，江宸的生活一度陷入混乱中，他无法接受每天花大量时间去构建记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