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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1章

声,收剑回身时,原处的陈婉君、陈潮生二人已然消失了踪影,赵莼眉头微微皱起,随后却释然松开。 到此时,即便此事不是嫦乌王氏所谋划,也不可能与之毫无关系了。 下手之人必然知晓她与陈氏关系密切,凭着陈家老祖对她的指点之恩,她并无法对陈婉君与陈潮生一并诛除,所以这二人,才是对方钦定的目睹之人。 敌人,或就在宗门之内! …… 地宫内,两道身影遁行飞快,似乎还带着几分惊慌。 不知行出了多远,只见其中一人从中挣脱,皱眉质问道:“婉君妹妹意欲何为,那赵莼几次三番杀戮同门,我二人岂能袖手旁观!” 二更在后 注:前面bug已修改,淮樽共有九名弟子,七名葬在地宫 (本章完) 章两百三五 七宫虹桥通主殿 骤然被人破了法术,陈婉君也是面色一白,忍不住呛声道:“若不袖手旁观,难道要妹妹我眼睁睁看着阿兄送命不成!” 她上前一步,压低了声音道:“阿兄可仔细瞧见了,王方敬在我几人面前趾高气扬,可到了赵莼跟前,却是连还手之力也无,你我连王方敬都多有不如,要是与赵莼为敌,又与寻死有什么两样?” 陈潮生自然知道族妹所说有理,只是他性情孤傲,又是个颇为正派的人,今见同门接连殒命,便难免对赵莼心生怨怼,道:“依你所言,我二人看见她屠戮同门,她又怎会轻易放过你我?” “若不是有意放过,你我现在就已经是死人了。”陈婉君极少用这般冷硬的语气说话,所以陈潮生也没想到,她那双温婉柔静的眼眸沉下来后,会是这样的阴冷瘆人。 “赵莼此人恩怨分明,不杀我等,亦不过是为了报答老祖宗的指点之恩。我是凭着挪移符箓,与几门障眼法术才带着阿兄逃了出来,而赵莼有剑遁之法,一旦有心,想要追上你我也只是片刻功夫的事。 “所以我与阿兄还能站在这里说话,就足以证明她没有杀我二人的意思!” 赵莼杀死王馥的那一刻,陈婉君只觉浑身血液都涌上了头顶,而那时候鼓动在她胸膛内的,并非是如族兄一般的激愤之情,而是一种让人想要大喊的恐慌。她浑身都在战栗,背脊上只有一股前所未有的凉意。 她会死! 不只是她,王方敬,陈潮生……他们都会死! 赵莼的剑来得太快,仿佛调转剑锋指向王方敬,就只是件顺手之事一般。而杀死王方敬后,又会轮到谁?陈婉君不敢猜测,所以连遁逃都是一场豪赌。 她赌赵莼真如她所想那般恩怨分明,因为蒙受过陈家老祖的指点,不会对她二人痛下杀手。 而这,也得是在陈潮生动手之前! “阿兄,你想害死妹妹我吗?”陈婉君的心情逐渐平复下来,就如往常一般,略带打趣地嗔怪了一句身边之人。 只是陈潮生早已一身冷汗,神情恍惚地立在当场,似乎现在才刚刚反应过来,自己差点做出了一件追悔莫及的蠢事。 …… 窗棱下的花大抵是要死了,细弱的茎干无力地垂落下来,两个干瘪的花苞吊在上头,像冷风中摇摆的灯笼。 屋中人撑着下巴在看,又百无聊赖般拨动起额前的乱发,忽然间,她的呼吸急促起来,胸膛开始剧烈起伏,一股酸楚的痛苦忽然浮上心间,然而却无根由,叫人无端心慌。 屋外的侍女听见了什么,偷着窗纸能看见一个晃动的人影,在恭敬地问道:“姑娘怎么了?” 倏地,这股异样的痛苦在一瞬间烟消云散,王月薰摇头说没事,心下却觉得惊异。只因在这痛苦消却之后,那困扰她数月的暗伤忽然开始消退,一股蓬勃的力量自此充盈在丹田,犹胜以往。 她高兴地站起身来,用双手轻捂住脸颊。 沉疴尽除,此本该为一件值得欣喜的事,但为何…… 为何她会如此痛苦呢? 王月薰松下双手,然而掌心之间,已是一片水意。 …… 层层殿宇之中,交叠的屋檐投下浓重阴翳,数道身影从中穿行而过,尽皆是步履匆匆,神情惊惶。 此些修士面貌衣着皆有不同,然却在一处完全一样。 他们都是剑道修士,虽剑道境界有高低之分,甚至其中多数还未曾悟出剑意,但也是实打实的剑修之辈,此点毋庸置疑。 淮樽洞府称得上尊卑有序,其本尊所在的主殿位居正中,另七名弟子则各居一宫,如同七星拱卫,分别列于正殿四方。众修士一入地宫深处,便急不可耐要往正殿而去,不想几番探索后,却发现正殿紧紧闭锁,自外无法进入其中。 不多时,又有修士惊觉,七位通神大尊坐化的宫阁殿宇处,又都有一道虹桥架起,而虹桥尽头,则正是淮樽所在的洞府主殿! 若所想无错,他们应是无法直接从外头进到主殿之内,而想要进入其中,就必须经过七座宫殿中的一座。 至于如何选择,则就要看修士自己的意思了。 而淮樽七位通神弟子中,只一人为剑道修士,其生前剑道境界为九窍剑心境,比赵莼、谢净此等剑道奇才自是多有不如,但对进入地宫的真婴修士而言,便已是不可多见的强大剑修了。 眼前这些急于奔逃的真婴期剑修,便就是被宫殿中的剑意气息所吸引,而来到此处探索,并欲往洞府主殿行进的修士了。 只是此行远不如他们心中所想的那般顺利,此刻在这一座宫殿内穿行遁走的修士,眼底无不有着惊慌与惧怕,只后悔自己怎么选了此处,来与当中那位凶人遇见! “真是失算,此宫坐化之人身家并不丰厚,仅有的一些五行玉露也落到了那人手里,叫我等只拿到了几枚净炁真晶,且还都是拇指大小,根本称不上大有所获!” 为此懊悔的修士显然不止一人,他们早知淮樽的传承已为金台教祖师取走,所以今日来意也多是为了获取修行资源,假若能得助于这位九窍剑心境的剑修大尊,在剑道之上有所精进,那便算是额外之喜了。 不料这位剑修大尊的坐化之处内并无多少宝物,也说不出此人究竟是身家清贫还是过于自负,在其所处宫殿内最多的,却还是刻印着他生前剑意的剑石,论数量之多,几乎堆成一座小山! 他们若将此平分,一人也能得到百枚之多! 却怎料进入此座宫殿的修士内,还有那位声名在外的风云榜第十—— 羲和上人,赵莼! 凡欲与之争抢剑石的人,皆都被她照面斩杀,哪怕是几个法身真婴,在这等凶人面前,竟也没能撑过一剑! 当真是前所未见之恐怖,叫人不得不为之胆寒! 几乎将殿中剑石一网打尽的赵莼,却不晓得其余修士会如此惊怕于她,因有王芙薰一事扰了心境,她现在只想赶紧离开此处,尽早与师尊亥清汇合。 失眠状况缓解了些,目前还是好好还债,不可能忘的。 (本章完) 章两百三六 至今不思祖师言 此一处宫殿内,几个人影先后汇聚一齐,又见其中不少修士的面貌十分眼熟,分明就是当初与赵莼等人一同进入洞府的金台教弟子。 那金钗玉带的女子照样做领头之人,眼下拿了一副罗盘在手,将目光往上瞧看几眼后,便欣喜道:“房师兄等人已是成功进入到祖师大殿中了!” 余下弟子闻言,面上更是一片欢喜,连忙笑道:“房师兄他们先行一步,我等却也不能慢了,此行若能将祖师的功德法衣取回,必能得长老们高看一眼!” “眼皮子浅的东西,”领头女子低叱一句,压下眉毛道,“取回功德法衣,为的是让掌教开辟洞天成就上境,好叫我金台教在这南域之中真正站稳脚跟,此事关乎宗门存亡,绝不许有失!” 见她神情肃然,其余弟子也便只敢噤声点头,须臾后,又听女子言道:“房师兄等人既已进入其中,只怕其余之人也快到祖师大殿了,我等当即刻动身,速去与同门汇合!” 言语间,一道清灿剑光自众人头顶划过,仿若惊鸿一瞬,又好似流星陨去,快得十分惊人! 领头女子见此,便更不敢继续在此耽搁,当即纵身一跃,就与几个金台教弟子一齐往虹桥而去。 …… 赵莼进入洞府主殿时,殿内修士倒并没有多少,且多数人都还是眼熟面孔,当是在争夺剑石之际,就出现在她眼前过的人。 淮樽那名剑修弟子身家不丰,绝大多数宝物最后都是落到了赵莼手里,敢与她起争斗的,现下都已成了剑下亡魂,而不想与赵莼交手的,便动了直接进入主殿探索的念头,想着先于众人一步,把主殿当中的宝物拿了再说。 然而令人失望的是,洞府主殿精绝华美,气势恢宏,衬得进入其中的修士好似一只小小蚂蚁,而除此以外,却并无任何法器、灵物对的踪迹,简直可说是空空如也! 过了约有一刻,进到此殿的修士数量渐多,他等或面露疲乏不甘之色,或目闪精光,面色涨红,从身上逸散出来的气息可知,在进入此处之前,不少修士便已动过了手,所以杀心暗藏,如同虎豹一般窥伺着身旁之人。 殿内气氛暗流涌动,只是少有人敢把心思打到赵莼身上,所以她周围倒还算得上清净。 房师兄是个年约三旬的道人,身量中等貌不惊人,他小心打量着面前的剑修女子,连呼吸都忍不住慢了下来。此时殿中修士已有两百余人,但却没有一人敢往她身边靠近,似乎都已有所察觉,此人身上有如山渊临世的威重之势。 风云榜第十,赵莼! 此是半刻之前,自同门口中传递而来的消息。 金台教为了保证此事能成,在地宫洞府十六处入口都分别遣派了弟子,以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规避一切有可能产生的风险。有风云榜真婴进入其中,本也在金台教的考虑之内,只是赵莼这一变数,实却让人不得不防。 据齐师妹递来的消息可知,与她们一起进入剑道大尊坐化之殿的多数修士,眼下都已殒命在了赵莼手中,寻常法身真婴根本不是此人一合之敌,就更不要说其它修士了。且赵莼这人心狠手辣不说,性情还十分霸道,那坐化之殿内的九成宝物,最后都是落到了她的手里,假若被她目睹功德法衣出世,难保不会上前争夺! 而金台教弟子中,并无人对她有招架之力,故可行之策,还是等殿内宝物现出之后,众人为此大打出手,金台教弟子才好趁乱找到祖师真身所在,取走功德法衣并离开此地,与外头的长老们接应。 论对此座洞府的了解,房师兄等人自要多于旁人不少,他们早从长老口中得知,淮樽大能实有以此洞府镇压死气的念想,所以修士进入其中,并无法完全掠走地宫洞府内的宝物,而是只能遵从淮樽生前的意愿,在洞府中得到应得一部分而已。 这之后,地宫洞府则会再度封禁,直至百年之后得重启,为的便是以府中宝物诱引修士入内,从而不断消磨死气。而这次开启,也不过是因万年以来积存的死气业已达到极点,随后触动了洞府中的禁制,才将之暴露于天地之间。 而地宫洞府内的宝物,实也只是对修士的犒劳与嘉赏,等到洞府内的所有宝物都已尽数给出,此座地宫即会坍塌毁去,届时也将是死气最为薄弱之际,她所遗留的功德法衣即会与真身一同散灭,将死气全数渡化。 淮樽以功德法衣罩盖真身,方才能维系地宫禁制经年不损,此也意味着这一宝物一旦为人取走,地宫洞府便将荡然无存,其镇压的死气亦会重现人间,将方圆万里拖入一片死寂之中! 只可惜千算万算,却没料到变故会发生在金台教的后人之上,那两名活下来的弟子或是因劫数太重,又或有其余缘故,最后都未能成就洞虚,以至于金台教在两人故去后,不得不陷入了风云飘摇的境地中去。 时逢地宫出世,金台教掌教便将心思打到了洞府内的功德法衣之上,淮樽以身挡劫,庇佑万千生灵,为大功德之人,其功德所化之法衣,又为大造化之物,若能承袭此物,开辟洞天突破上境的可能,甚至有望增加三成之多! 祖师在上,宗门今深陷危局,亟待一位撑天之人扫平风雨,弟子冒天下之大不韪行下此事,日后定将以洞天之身,亲自根除死气,还世间一个清平! 金台教掌教心念渐定,受此重托而进入地宫洞府的弟子,面上亦是一片坚定之色。 房师兄手握罗盘,知晓同门弟子已然尽在殿中,便随他一声大喝,主殿内的禁制骤然为人触动,霎时间梵音响彻,八座金身浮现上空—— 法器、灵丹、宝药、珍材……各式各样不一而足的宝物犹如甘霖一般降下,叫众人呼吸粗重,如同野兽般变了眼神! (本章完) 章两百三七 捷足先登觉异怪 此些东西陡然现出,自是叫一众修士心头直颤,更莫说漫天宝物之内,并不乏净炁真晶、五行玉露等必不可少的修行资源,眼下只悬于半空,便就叫人眼馋不已,恨不得出手抢夺! 待宝物落到修士附近,立刻便被手快之人掠入袖中,然而还未等他看过所擒何物,自己却就成了众矢之的,先前还在身边的几个真婴,如今已是换了一副脸色,不管不顾向他杀来。 有人夺了东西到手后,转身便往来处奔去,心知自己双拳难敌四手,便不欲在如此危险之处久留。只是他有去意,旁人却不见得愿意放过此人,一时间在这大殿之内,八座金身之下,已然是遁光四起,气机涌流,谁能棋高一筹,尚未可知。 房师兄观见眼前乱象,亦是长舒口气,暗道此计可成,其身后金台教弟子遥望着漫天宝物,却是瞪圆了眼睛,心中狂跳不止。 “待我等取回功德法衣,助掌教成就洞虚之境,此些宝物自将是唾手可得,尔等切不可因目光短浅误了宗门大事!”房师兄不必回头也能知晓,这殿中之物对弟子们的触动有多大。此亦怪不了他们,金台教立宗于界南地域,委实比不得北地仙山那等钟灵毓秀之地,宗门积贫积弱,弟子们也不曾见过好物,到如今为这殿中之物群情激奋,自不足为奇。 几个弟子听得此话,顿时心头一震,能被宗门委以重任的人,必然不是愚钝固执之辈,若不能取回那功德法衣,金台教便无法在这虎狼环伺的境地下立足,他们这些依附宗门而生的弟子,离了金台教更无法安稳修行,便拿了这些珍奇宝物到手也是无用。 眼前要事究竟孰轻孰重,他等尽皆明了于心! 赵莼伸手一招,附近之物便尽数到了她袖袍之内,其余东西她无甚兴趣,倒是这修行不可或缺的净炁真晶与五行玉露,却都是多多益善,便是自己用不着了,来日也可交给身边之人,亦或者拿了去换别的所需,也是旁人难以拒绝的硬通之货。 她本就是冲着这些东西而来,出手之际快如雷霆,旁人纵是全力施为,也很难触及赵莼衣角。才不过片刻功夫,散落到附近来的宝物就已被她取走十之七八,周遭修士见此,心头难免有些不甘不愿。 “这是……” 一身材高大,面容刚毅的中年男子呼吸微滞,正是瞪着眼睛把眼前之物略略瞧看了一番,只见一团金光之内,裹着枚拇指大小的水珠。这水珠倒也生得奇特,初时瞧去只是一片透明,无甚神奇之处,等多看两眼却又觉得五光十色斑斓无比,叫人忍不住将之拿入手中细细观摩。 他心如擂鼓,忍不住暗中惊道一声: “难道这就是五行玉露!” 听闻此物炼制工序十分艰难,一向是有价无市,哪怕外化尊者见了此物,怕也按捺不住争抢之心。而五行玉露虽只是外化境界修行所需,他如今并不能用,但若能拿到手来换取旁的东西,便是净炁真晶都能要到许多来。像他这类没有师承的散修,丁点修行资源也须分毫必争,现下有如此奇珍降于面前,又怎说不是他气运当头呢? 这男子呼吸一紧,两颊飞快染上潮红颜色,便看他伸手就要向那五行玉露抓去,然而就在此刻,一道剑光却如晴天霹雳打来,骤然将他双目一痛,忍不住闭了眼去。 到底是心忧宝物归属,此人以手掩面略微睁开眼睛,便就瞧见一束发女子将五行玉露收入袖中,随后化作一道剑光,继又朝着其余地方遁去。她的速度快得惊人,似骤风又更像疾雷,忽然而现,又忽然而去,看上去一心扑在宝物之上,并不主动与人争斗。 在场修士从十六处入口分别进入地宫洞府,故也有不识得赵莼脸貌之人,此人早将面前五行玉露认定为自己之物,眼下忽然被赵莼给抢去,立时便就勃然大怒,自两袖中凝出一团青灰色烟云,向前追赶而去。 他这一通遁法倒是阵仗不小,身侧烟云一起,立刻便将四周之人屏退下去,周遭修士突然被这力量一推,无不皱眉怒目向这遁行之人砍看去,可等看清了这烟云中的男子后,不少人却急匆匆移开目光,生怕被他寻了过来。 “不好!怎的偏在这里遇见了他,听说吴川此人曾得过一桩机缘,故在数百年前便已成功修成法身,虽不知等阶如何,但也不是我辈之人能够敌过的,倒还是避着些他的好!”有人拧着眉头暗骂几句,下刻身形一跃,已是远远避了出去。 而旁人听了这话,也多是脸色大变,心中悚然一惊。 须晓得南地远不如北地仙山丰饶,个中资源早就被以云阙山为首的大宗占据,剩下的小门小派,长久以来也是仰其鼻息过活,散修多聚于定仙城中,然却无宗门那般的凝聚之力,只能算是个停留之所,一应资源皆需自己争取。是以南地之中,无论是天才还是强者,多年以来都难与北地相较,如非有云阙山的崛起,此南北而地甚至会更加天差地别。 此处地广人稀,能修行至上境的人便更加少有,吴川此人本也籍籍无名,只因数百年前意外得了机缘,借此修成法身才在附近之地闯出了一番声名,他自占一处灵机丰足之地,号作长逾山主,修士凡经过此地,皆要向他缴纳财物,若是数目不能叫吴川满意,杀人夺宝也是常有之事。 所以吴川恶名昭昭,附近地界中认识他的修士倒不在少数,今见他气势汹汹向一人追去,心中也不觉为那人捏了把汗。 赵莼将周遭之物收了七七八八,而到此时,殿内的宝物大多也都有了归属,她收起心思旋身一看,见得一团青灰烟云直冲冲向自己而来,一时也并不觉得惊异,反是分了心思查看殿内概况。 这一看,便就瞧出了些许异样。 二更如果来不及就明天 (本章完) 章两百三八 浑身只得一法通 实因宝物出世,引得祖师大殿内一片混乱不堪,众修士你争我抢,全然忘了顾及身外之事。 而在这群人中,却半点见不得金台教弟子的身影,若说他们都已遭人毒手,赵莼倒觉得这般说法可信度极小,毕竟还不知道金台教之人进来了多少,假若十六处人口都有来人,那地宫洞府内的金台教弟子,只怕会接近百数之多! 他们若是为了争抢宝物而来,那么协力而为才应是最好的选择,而如今个个销声匿迹,想来也是另有所图了! 赵莼回忆起先时所见的几个金台教弟子面貌,于祖师大殿内小心觅寻着熟悉之人,正将找到了那锦衣玉带打扮的金台教女修时,一团青灰烟云便已袭到了自己身前。 那男子四旬年纪,身材颇为高大强壮,怒目看来时确有几分凶神恶煞之貌,一眼便知不是什么好相与之辈。他出手狠辣,径直杀向赵莼面门死穴,可见是为取她性命而来,嘴上又大声喝道:“你这小贼,还不快快把宝物还来!” 他似乎意有所指,只是赵莼并无心思与此人耽搁,更无暇分辩他口中之言,故一言不发提剑就斩,当即是剑光闪过,便把那青灰烟云撕成两半,随后剑锋向上以挑,就只看见一条粗壮臂膀飞了起来! 旁人先看见烟云中吴川的脸貌,便以为又有可怜之人偏惹上了这一恶徒,却不料赵莼先发制人,只两剑就使吴川断下一臂来。 吴川自数百年前修成法身、占山为主后,向来是横行霸道惯了的,如今断了臂膀,心头便更是怒气冲天。他双眼瞪住赵莼,目光略微停留在其手中长剑时,又不自觉多了几分晦涩。 自古以来,剑道修士便多为棘手之辈,而因界南地域中有万剑盟这一势力,所以常年以来,都有许多剑修行走在此地之中,吴川面色阴沉,心道这数百年来,死在自己手里的剑修也不在少数,如若眼前女修仗着自己学了几分剑法,便不把他放在眼里的话,可就要为此付出代价了! 吴川挥身退出数丈,断臂处青灰烟云又起,且不过几个呼吸,就在断口处再度凝出一条完好的手臂来,望之也与先前无异。 到这时,赵莼才正眼将此人一看,心中有了计较。 适才她一剑斩下这人臂膀,然而断裂之处却未见血液流出,如此,便只有两种可能能够解释眼前情形。一是此人之身并非实体,只是法力所凝的虚幻之物,一旦有所残缺,再以法力补足也便罢了。二则是这具身躯虽为肉身,但却被人以特殊法门祭炼过了,其身只为寄魂的躯壳,就如一件可供驱驰的法器,体内法力尽都已归到了法身之中。 而赵莼如今已有紫府显化,以她神识之力,不会辨不出此人之身究竟是实是虚,她笃定眼前之物并非虚幻,那么此人的这具身躯,便就该是祭炼之后的血肉躯壳了。 “法身真婴。”赵莼哼笑一声,不觉有何意外。 远处,眼见着赵莼被一人纠缠住了,房师兄目光微顿,心头却松缓了许多。 “吴川这厮,平日里作恶多端,今日却是助了我金台一臂之力。”界南地域有头有脸的散修不多,吴川略算一个,他所占山头与金台教相隔倒是不远,所以房师兄一眼就认出了此人的脸貌,更于心中暗道—— 你当不晓得眼前之人就是风云榜第十的赵莼,不然无论如何也不会主动和她起了争斗,这等天资卓绝之辈,纵是法身真婴来了,也未必能在她剑下活着回去,可惜你这千年道行,最后也是为我金台教的昌盛做了垫脚石,如此倒不算是徒然付诸东流。 “叫动手的人快些!吴川修成法身虽已有数百年光景,却也没有能耐挡住赵莼多久,眼下有他拖住赵莼,我等必要好好利用这一时机!” 殿内金台教弟子兵分八路,各自朝着上方的金身靠拢,这些金身人像实都不是坐化修士的真身,而只是一面幻影,想要按金台教掌教所说那般,寻到淮樽以功德法衣所罩盖的真身,就必须同时打破八座金身,触动禁制核心,将功德法衣逼出! 以这些弟子的实力,可以说几无打破金身的可能,然而金台教祖师却是淮樽之徒,对这恩师所成的禁制,到底还是了解非常。此二人本也不欲留下这破解禁制的法门,只因未能突破上境,感自身陨落后金台教无人庇护,这才暗中留了一条后路下来,如今倒也为金台教之人夺取功德法衣给出了可行之策。 吴川一时不察,便又被那无边剑气袭杀至了近身,霎时间只觉眼前剑光闪过,下一刻便浑身剧痛,竟是遭那剑气斩得浑身粉碎,险些连头颅都要裂成两半! 纵看吴川生平,怕也不曾遇见过如此强悍的对手,便是从前对上不能战胜的法身真婴,他也能够凭借这门意外得来的化身之术脱身而去,然而今日所见这人,却完全是将他玩弄在股掌之间,每当他重新凝聚起肉身,这人便会以剑气将他身躯斩得粉碎,如此重新凝聚身体,所消耗的法力可远比续接断肢要多得多。吴川面露冷汗,掂量着丹田内的真元余量,已然是开始想着如何逃走了。 见他浑身气机一变,骤然开始向内收聚,赵莼便晓得他心中作何想法了。 天下散修的弊处,大多都在于法宝匮乏,法术简陋和根基薄弱这三处,吴川此人不知是得了什么机缘才修成法身,眼下离了这化身之术后,其余法术便就远远不如前者上乘了。看他气机向内收敛,赵莼大抵就能猜出,这是想弃去这具肉身躯壳,凭借法身遁离此处。 而这一举动,正也中了赵莼下怀。 她一再破去吴川的肉身躯壳,为的就是消磨损耗对方法力,以达到逼出法身这一目的,眼下吴川一将法身逼出,便就被等候已久的赵莼直接以真元大手擒住,一时间完全逃脱无法! 二更在后 (本章完) 章两百三九 荡灭 这真元大手一出,立时便将殿内温度拔升了不少,众修士与赵莼所隔遥远,却也觉得热浪重重,灼得面门一痛。 吴川法身被那真元大手紧紧抓住,当即是呼吸不能,仿若混身都要融化了般,整个人忍不住凄惨痛叫起来。他借托机缘方才走到今日,一身法力与根基全然称不上稳固凝实,便是修成了法身,亦不过居于下三等中,体内留有许多驳杂不清之处。而赵莼底蕴深厚,神识法力更在寻常法身真婴之上,区区吴川又如何能与她硬扛? 众人便只瞧见吴川那具法身,在赵莼真元大手下被活活融化殆尽,最后剩一个满面惊恐的小小真婴轻声惊叫,却也没能从中挣脱出去。这一横行霸道的长逾山主死得算是十分凄惨狼狈,饶是众人觉得他罪有应得,看向那出手之人的眼神,却仍是惊骇至极。 倏地,赵莼心中一紧,暗暗觉得有些不妙,正是此时,骤听四面八方同时传来一声爆喝,叫她连忙抬眼往那锦衣玉带的金台教女修看去。 此时此刻,那女修正全神贯注于自己手中法宝,并不曾发觉赵莼已经注意到了她,倒是房师兄多个心眼,一直分神盯着赵莼那处的情况,现下一见她注意过来,心头便高高悬起,咬牙道:“事已至此,任你是风云榜第十也无可奈何了。 “待我等取到功德法衣,此座洞府便会立时崩毁,有诸位长老的接应,你一个小小真婴定然翻不起什么风浪来!” 他乃谨慎之人,如今笃定放言,亦不过是为让自己心安,好叫自己不在赵莼面前露怯。而等金台教弟子引动手中法宝,那八座金身上的光辉便开始如星点一般,被其手中之物吞引入内! 那法宝吞得也快,须臾间就使八座金身黯淡不少,赵莼不知金台教弟子意欲何为,然而却心中狂跳,忍不住警铃大作,她当即挥袖将一座金身下的弟子擒住,厉声向那锦衣玉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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