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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 炙热的让人心动。 雪球啧了一声: 江宸下意识地抬头看向镜子, 只是微微勾起嘴角, 哪里看出很开心了? 江宸猛地反应过来,雪球在洗涮自己, 故意板起脸: 雪球是个合格的系统,它现在学会了拉红线。 江宸神色微僵,敛去眼底的笑意, 镜子里的自己变得平静, 撩上去的头发垂下来, 像他又不像他。 做为一个过客, 爱太奢侈。 江宸的心像是被刺了一下, 上头的热意迅速消散。他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笑了一下,笑意有些酸涩。 不该期待的,三个人的故事,又该让谁消失? 他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 准备离开,一转身就看见一个眼熟的身影走进来。 施有为一顿,眉头一皱,眼睛一瞪,对着旁边的空地啐了一口,嬉皮笑脸地挑衅道:“晦气,兔儿爷!” 江宸没想搭理他,踏脚往门外走,听见这声顿时皱了皱眉。 施有为边走边解裤子,看似自言自语,却每一句都是在刺江宸:“有些人就是好命,裤子一脱腿一张,要啥有啥。” 施有为站在便池旁边好生松快,见江宸停下脚步,更是得意,提高声音道:“干嘛不走了?看见男人的东西就走不动道?听见水声就发骚?想让你给你捅一捅?陆池渊没喂饱你吗?放你出来犯贱?” 施有为满足污言秽语,一脸鄙夷,眼神猥琐地往江宸的身上看。 雪球愤怒地现身,恨不得将猫爪子挥在对方脸上,它担忧地看向江宸,怕江宸一时冲动, 江宸下垂的手不禁收紧,本来有点低落的情绪,此刻直接沉到谷底。 施有为见他没有反应,更加放肆,甩着自己的二两肉,面向江宸,淫邪道:“我看你长的还有几分姿色,我是不爱走后门,但你要是跪下来张开嘴,我还是能让你爽一下。这对你来说很容易吧?舔过几个?” 雪球气的爆粗口,它就没见过这样嘴臭的人。 它的亲亲宿主就是个小天使,凭什么受这种委屈? 江宸闭了闭眼,往前走了两步。雪球以为他要离开,结果他直接关上洗手间的门。 雪球愣了一下。 江宸转身看向施有为,因为背光的原因,他眼眸黑沉,如同深不见底的幽潭,面上像是凝结了一层冰霜,浮出几分戾色。 他不紧不慢地解开西服纽扣,抬手勾住领带,将它拉下来。 雪球大惊: 江宸没吭声,只是用领带在右手上缠了几圈。 施有为有些惊讶,还以为江宸真的要投怀送抱,笑的直打颤,连裤子都忘记提上去,嘴里依旧飙着不堪入耳的下流话。 “臭婊子,跪下来给我|舔,我可不是陆池渊那种软脚虾……” 施有为话音未落,眼前一花,就觉得自己的身体飞起来了。他还没反应过来,人已经重重地砸在地板上,嘭地一声,劲道十足。 雪球看着一脚把人踹飞的江宸,只觉得吐出一口恶气: 施有为蜷缩起身体,试图从地上爬起来,可是大脑晕乎乎地,他脚趴手软,一个手滑,又落在地上。 等他再抬眼,江宸已经走到他面前。青年居高而下,冷眼俯瞰,那双圆润柔和的眼睛,染了戾气变得危险,让人觉得恐惧。 “说啊?你不是很能说吗?” 江宸把人从地上提起来,揪着他的衣襟,就像在揪一只小鸡仔。卷着领带的手紧握成拳,一拳又一拳,带着呼啸的风声,密集地砸在对方的脸上。 施有为的脸在拳头下整个变形,不一会儿就鼻血横流,嘴巴支吾着,不知道被打落了几颗牙齿,满嘴鲜血,惨叫都变了调。 雪球摇旗呐喊,隔空挠了几爪子泄愤。 江宸只差把对方打成猪头,提着他的脑袋按在便池里,随后又补上一脚。 施有为直挺挺地抖了一下,瘫在地上不动了,只能听见几声虚弱的惨哼。 江宸解下手上的领带,扔进一旁的垃圾桶,看都不看施有为的状况,淡定地走到水池边冲干净手上的血,手背上的骨节有些发红,他揉了揉,没太在意。 他对着镜子重新整理着装,没有领带就解开了衬衣上面的纽扣,最后理了理头发,打开厕所门。 他抬脚往外,刚走出去就看见顾廷森靠墙站着,手指上夹着一支烟,但没有点。 他不知道来了多久,看见江宸出来,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眉眼微压,眼神让人十分不舒服。 江宸刚在厕所里暴揍了他的合作伙伴,心里不爽没有完全发泄,出门就看见他,本就不悦的心情,此刻简直是恶劣。 果然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就是因为有顾廷森这种法制咖,他身边才会聚集那么多的垃圾。 江宸睥睨般扫了他一眼,把他全然当成空气,径直往前。 顾廷森见自己被无视,站直身体,挡住江宸的去路,目光在他脸上游离,出人意料道:“江宸,来跟我如何?” 江宸的内心毫无波澜,还觉得他有病:“好狗不挡道,滚开!” “陆池渊给你多少钱?我可以给你开出更高的价格。”顾廷森不介意江宸的恶劣,他对自己有信心,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 如果说一开始他对江宸只是好奇,这会儿就是觉得有趣。他以为像这样的小绵羊,就算被人侮辱,也不过是反唇相讥,气愤地去找陆池渊给他出头。 没想到他被惹怒了,并不需要别人帮忙,自己就能出气,下手果敢,利索。那张温和的脸因为生气,反而多了几分艳色,让人挪不开眼。 顾廷森的目光沉了沉,他似乎有点理解为什么冷静又理智的陆池渊,会为了这样一个人产生强烈的情绪波动。 这种反差,很容易勾起旁人的胜负欲。 江宸往后退了一步,目光微抬,眼底是不加掩饰的厌恶:“顾先生,厕所里有镜子,免费的,好好照照你自己。” 顾廷森轻笑,道:“你似乎从第一次见我,就对我充满敌意,可我不记得我们之间有过节,难道是因为陆池渊?” 江宸嘴唇微动,骂人的话到了嘴边又压下去,他的眼神上下打量了顾廷森一眼,轻嘲道:“你对别人的喜好这样了解,怎么对自己没点定位?讨厌你的人可太多了,你要一个个去追问为什么吗?没看出来你还挺敏感。” 身为男主,顾廷森的身边多的是阿谀奉承之辈,旁人就算恨极了他,也不敢在他面前表现出来,还得在他面前点头哈腰。 他习惯被人追捧,被人恐惧,享受愚弄他人命运的快感。 可在江宸身上,他享受不到这样的优越,反而有种不平衡感。 他和陆池渊旗鼓相当,江宸在面对陆池渊时,整个人神采飞扬,满心满眼都是欢喜,可江宸一看到他,脸色会瞬间垮下来,厌恶和不屑不加掩饰。 他的区别对待是如此明显,顾廷森从他身上尝到从未体会过的挫败。 在江宸出现前,他从来不觉得自己不如陆池渊。在江宸出现后,他心里会不经意间冒出那种念头,他难道不如陆池渊? “江宸,我欣赏你的勇气,但我不喜欢。”顾廷森的眼神变得危险,越有挑战性,就越让他想要摧毁。 江宸白了他一眼:“神经病,滚开……” 江宸话音未落,顾廷森突然出手扣住他的肩膀,提膝顶向他的腹部。 身体长期训练的危机意识让江宸本能地做出反应,扬起手臂荡开顾廷森的手掌,同时抬腿防御。 顾廷森一击不成,另一只手勾拳挥过来。 “你们在干什么?” 陆池渊的喝止声从走廊上传来,顾廷森的拳头停在江宸的太阳穴旁边,拳头带起的气流吹动江宸的头发。 江宸冷冷地盯着他,从头到尾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顾廷森面上笑意不变,好像只是在和江宸开一个小小的玩笑,他真是越来越喜欢江宸这幅样子了。 陆池渊快步上前,伸手将江宸拉到身后,面色阴沉地对上顾廷森,语气不善道:“顾先生,你这是几个意思?” 顾廷森收回手,双手插兜,直视陆池渊的眼神:“别误会,我可什么都没做。” 陆池渊冷笑,如果不是他左等右等,觉得江宸离开的时间太长,坐不住过来找人,顾廷森这一拳谁也说不准。 “你应该庆幸你还没来得及做什么。顾廷森,管不住下半身,也管不住自己的手吗?你这自制力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陆池渊眼皮轻抬,眸若寒冰。他这人一向绅士,极少会如此反唇相讥,此刻冷冽的神情下,是强压的怒火。 他和顾廷森差不多的身高,此刻就这样面对面地相互对峙,光是气氛就足以让人胆寒。 顾廷森扯了扯嘴角,视线微垂,落在陆池渊紧握着江宸的手上,他抬眼看向江宸,而后才转回陆池渊的脸上。 “陆池渊,说话要讲证据,动手的人可不是我。” 江宸心里一紧,顾廷森戏谑道:“我的合作商……还在里面。” 顾廷森的话说一半藏一半,咋听像是风马牛不相及,但江宸知道,这是故意说给他听的。 江宸不自觉地回握陆池渊的手,揽住他的手臂,面带寒意,眼底酝酿了几分戾色。 陆池渊听见他的心声,意识到什么,他过来的时候,会场的人走的差不多了,并没有看见施有为。 江宸是把人给打了? 陆池渊不确定,江宸性格温和,人又乖巧,怎么会打人? “陆哥,没必要和这种人浪费时间,我们走吧。”江宸轻拽陆池渊的衣袖,他这会儿看见顾廷森就反胃,怕自己再多说两句,就要吐他脸上。 怪恶心的。 陆池渊微微转头看他,江宸迅速敛去眼底的戾气,只是面上的厌恶还没有彻底收敛干净,嘴角下垂,神情薄怒。 陆池渊握了握他的手,面色稍霁,温声道:“好。” 顾廷森的目光阴沉下来,果然,只要遇上陆池渊,江宸的眼里就会只有他一个人,旁的哪怕是站在他眼前,也显得多余。 顾廷森看着二人离开,想点一支烟,刚拿出打火机就听见厕所里有动静,眼神一动,抬脚走进去。 萧隐刚从隔间里走出来,惊魂未定,双腿发麻。 他在江宸之前进来,施有为出言羞辱时,他还听的津津有味,没想到江宸突然动手,拳拳到肉的重击声让他吓了一跳,大气都不敢喘,就怕被江宸发现,连他一起揍。 好不容易江宸出去了,又被顾廷森堵在门口,萧隐就只能在隔间等着。 他等了又等,没听见声,以为人走光了,这才敢出来。 施有为还保持着倒下去的姿势,一动不动,不知死活。 萧隐看着满地的血,打了个冷颤,拿出手机犹豫要不要帮忙叫个救护车。 “还有人啊!” 顾廷森的声音冷不丁地从身后传来,萧隐吓了一跳,手机直接落在地上,屏幕四分五裂,迅速黑屏。 萧隐转身,顾廷森就站在他身后,眸光黑沉,面上虽有笑意,但笑意不达眼底。 萧隐背脊发凉,连忙保证:“我什么都没看到,我一定不会说出去。” 话音刚落,他想起地上这人是和顾廷森一起来的,又迅速改口:“如果顾先生需要,我很乐意帮忙作证。” 顾廷森没有接话,看了眼施有为倒下的位置,略微皱眉,给萧隐递了个眼神,道:“把他弄起来。” 萧隐有些嫌弃,可是他不敢得罪顾廷森,如果借此机会,能和顾廷森搭上关系,也不是不行。 萧隐稍微转了下脑筋,就撩起袖子帮忙。他尽可能地避开那些脏污,用手抓着施有为的肩膀,把人从便池挪出来。他不想扶着,就让人躺在地上。 顾廷森看着施有为惨不忍睹的脸,想到江宸那双无辜湿润的眼睛,啧了一声,意味不明地笑道:“真凶。” 萧隐看的龇牙,脸上幻痛:“他不会死吧?” 他可不想卷进命案中,这对他的演艺生涯很不利。 “少了几颗牙而已。” 江宸下手有分寸,施有为嘴欠,他就打掉他的牙。 顾廷森不是很在意施有为的死活,他看着萧隐,对他的脸有些印象,倒是个可以用的人手。 “我还有点事要先走了,麻烦你帮我把他送去医院,相关费用来临风集团找我,我给你报销。” 萧隐不想沾惹麻烦,可这是个接近顾廷森的绝佳机会,他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 顾廷森对他的上道很满意,又道:“我不喜欢话多的人。” 萧隐听懂了,这是要他闭嘴。 他连忙做了个给嘴巴拉上拉链的动作:“我就是个好心的路人。” 他保证他的嘴,只有在顾廷森需要的时候,才会说出今天的事。 第三十四章:晋江独发 你哥忙着安抚他…… 江宸回到车上, 烦躁的心情才得以缓解。他整个人逐渐平静,这个时候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冲动。 在厕所间里,雪球第一次叫他走的时候, 他就应该离开。可施有为那张嘴着实可恨, 他不仅是在羞辱江宸,也是在贬低陆池渊。 江宸埋头看着自己的手, 手背上的红痕已经消退,他挥拳的那一刻, 并没有感到害怕,也没有感到生涩, 每一个动作都是那么的丝滑流畅。 他知道给手掌裹领带增加握力, 知道拳头从哪个角度下力能造成最大的冲击, 顾廷森试探他时, 他也能很快做出反应,就好像他本该如此。 敏捷和力量, 他原本以为不能掌握的两样东西, 就这样呈现在他的动作中。 那种感觉很微妙,他一时也说不上来。 在他发愣的空挡,陆池渊转头看向他, 眼神在他解开的领口上顿了一会儿, 开口道:“你的领带呢?” 进卫生间前, 穿的整整齐齐的人, 出来后衣服是解开的, 领带也没了,还被顾廷森缠上,陆池渊很难不去多想。 可江宸一言不发,没有主动坦白的意思, 陆池渊只能自己问了。 江宸抬手摸了下领口:“不小心弄脏了,丢垃圾桶了。” 他的领带上全是血,就算洗干净了,他也不会再用。 陆池渊蹙眉,江宸的解释很合理,也很简单,这不是他想要的答案。他的视线挪移到江宸脸上,一开始的愠色已经淡去,他此刻很平和。 这是已经自我消化,不会再受影响。 陆池渊放在腿上的手指轻点,直接道:“你不打算告诉我吗?” 江宸转头,对上陆池渊的眼神,黑暗消减了瞳孔的颜色,看上去像是纯粹的黑。 江宸抿了抿唇,想了一下,觉得确实不能瞒着陆池渊,道:“我把施有为打了一顿,顾廷森要是有点良心,这会儿应该把他送进医院了。” 陆池渊目光微沉:“他先动手的?” 江宸略犹豫,施有为骂的太脏,就算是让他重复一遍,他也说不出口:“不是,他嘴欠,我没忍住。” 雪球忿忿不平,提起来还是很生气。 言语骚扰,下流,陆池渊眼神微眯,已经能想象到发生了什么。果然,能逼得江宸动手,绝非什么小事。 他黑沉的眸中泛起戾色,神情冷下来,抬手活动了一下手腕,有些烦躁地摸了摸自己的腕表。 金属的冰冷质感让他稍微冷静了一点。 “你有没有受伤?” “没有,我好歹是你的保镖,哪能让他伤到?” 江宸单方面暴打,就算有受伤,也是力的相互作用。 就施有为那一副被酒色掏空底子的模样,哪怕没有正统训练过,光是体能,江宸也能完胜他。 如果是之前的那个江宸,陆池渊的确不会担心,可眼下这个只是顶替了这个身份,被他转了文职,会不会打架还要两说。 尽管他说的这般轻松,还是让陆池渊心颤。他有些懊恼,自己当时怎么没在? 陆池渊再次摩挲着腕表,没由来的心浮气躁。 江宸察觉到他的情绪波动,抿唇道:“他和顾廷森是合作伙伴,顾廷森看见我揍他,如果他们追责,我会一力承担……” 江宸不想连累陆池渊,人是他揍他的,有问题他来承担。只是他的话还没说完,陆池渊就转过头看着他。 昏暗的视线让他的神情有些辨不清,但他直视江宸的眼神灼灼生辉,让人无法忽略。 江宸嘴唇微张,剩下那半截不会连累公司的话,怎么也说不下去了。 陆池渊抬起手,安抚似地落在他的头上,揉了揉他的头发,嘴角微扬,露出一点笑意,宽慰道:“别担心,剩下的事我会处理。” 慈善晚会会场,参加第一场拍卖会的人离开后,又陆陆续续有几辆车低调地开进来。门口没有灯光,也没有记者,他们下车后习惯性地左右环顾,见没有人注意,埋头走进酒店。 顾廷森站在落地窗边,手上端着一杯红酒,眺望远处灯火璀璨的都市。 崔计坐在他身后的沙发上,品了一口红酒,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叹:“果然,还是顾总的酒更有味道,每一次喝都让我有种不同的感受。” 顾廷森回头看他,走到他对面的沙发上坐下:“崔总好兴致,酒这东西对我来说,并没有什么特别。只不过喝酒的人不同,酒的意义也不同。” 崔计笑了两声,道:“所以说顾总你最会喝酒,正好今天有符合你口味的点心,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顾廷森还留在这里,就是有参加另一场拍卖会的意思,见崔计相邀,没有拒绝,道:“好啊,崔总请。” 崔计站起身,带着顾廷森走出房间,二人乘坐电梯一路往上,到了十二层停下。 这里有一个画廊,因为没有开顶灯的缘故,画廊很暗,过道上的光源来自两侧挂画上配备的小台灯。台灯的光主要集中在画上,方便人看清那些画。偶尔才漏出一点在过道上,增添几分亮光。 崔计和顾廷森不是唯二的来客,他们到时,这里已经聚集了不少人,这些人围在一张张画像前,评头论足。 顾廷森注意到,每一张画旁边都有一个穿着燕尾服的服务生,他们戴着蝴蝶面具和白手套,嘴角挂着一致的笑容,若是看到客人起了争执,就会礼貌地上前制止。 崔计有些得意地欣赏着自己的杰作,道:“顾总觉得如何?可有喜欢的?” 走廊的画不是名家之作,有些甚至笔画粗糙,只勾勒出人物的神态,这要是放在外面,走廊上的这些人不会多看一眼。 可在这里,这些画是不同的。 顾廷森粗略地看过去,画像有男有女,大多只有头像,神态或嗔或怒,或喜或悲,有人眼神麻木,也有人习以为常。 在画作的下方,还有一个年份日期,标注着画像上这些人的年纪。 崔计见他兴致缺缺,知道他眼光高,但是没关系,他今天有充足的准备,不然也不敢让顾廷森过来。 崔计带着顾廷森走到最里面,这里有一张被囚禁的少女,她神情惶恐地看向众人,容貌清丽,一席白色的长裙,身量高挑纤细,楚楚可怜。 不少人在这张画前驻足,美好又容易破碎的东西,会让人有一种施虐的欲望,想要看着雪白染上脏污,被摧毁,被粉碎。 顾廷森看清少女的脸,瞳孔骤缩,一股荒谬感涌上心头。他看向崔计,神情似笑非笑:“崔总可真是越来越会做生意了。” 崔计以为他是在夸奖自己,骄傲地挺了挺自己的肚子:“不知道这个合不合顾总口味?我可是特意给顾总准备的全身像,没想到还挺抢手,但我想顾总要是看得上,这点钱不算什么。” 顾廷森站在画像前,透过少女惊恐的神色,他想起初见时对方固执地和他对峙的模样,那个时候的她可是又傲气,又蛮不讲理。 “崔总,你知道她是谁吗?”顾廷森的心里充满了好奇,不由地回头看向崔计。 沈知意再怎么说,也是陆家的小姐,代表着陆家的颜面。崔计是个生意人,不会不知道陆池渊的手段。 顾廷森不觉得他有这样大的胆子,可他的手确确实实伸到陆家头上。 崔计一愣,他仔仔细细地看了眼这张画,确定没什么印象,道:“我不明白顾总的意思。” 顾廷森敛眸,脸上的笑意不达眼底,他没有给崔计解答疑惑,轻飘飘地把话揭过去,转移话题道:“她是怎么来这里的?” 崔计被他的态度弄的有些心里打鼓,不过他干这行久了,对自己的判断力还是有点自信,他知道什么人能弄来,什么人不能弄来,当下没再管那点异样。 “他男朋友在我的场子上欠了一屁股赌债,没钱还,就把她抵押给我了。是个刚毕业的高中生,才十八岁。” 崔计知道顾廷森的规矩,见他皱眉,又补充道:“放心,我知道你的喜好,是个雏,干净得很。她那个男朋友就是想骗她钱,对她没兴趣。怎么样,顾总,要不要试试?” “你都特意把人给我留着了,我要是拒绝,岂不是辜负你的好意?”顾廷森斜了崔计一眼,道,“她男朋友的嘴够严实吗?” 崔计眼底闪过一抹狠色,道:“放心,严实得很,这辈子都没机会开口。顾总还要不要看看其他的?要是没什么兴趣了,我这就把人给你送来。” 顾廷森颔首,崔计给服务生使了个眼神,对方立刻领会,将画像取下来。站在画像前还在竞价的人一看,还以为自己中奖了,洋洋得意,结果服务生拿着画走向后方。 那群人一回头,看见崔计和顾廷森,顿时明白自己没戏了,遗憾地转头去搜寻新的猎物。 一个女人而已,没必要得罪顾廷森,这个画廊上多的是拍卖的人,只要看的上,抢的下,都能弄到床上。 顾廷森回到崔计给他准备的套房,没好一会儿,服务生就把人带来。他没有进房间,而是在门口给顾廷森行了个绅士礼,就把人推进门。 沈知意双手被绑,眼睛上戴着眼罩,她什么都看不见,只能从其他人的交谈声中听出,她应该是被人买下了。 她不知道买她的是什么人,未知的恐惧让她止不住地发抖,被推着往前撞上一堵肉墙,她更是害怕地后退。 “你……你不要过来,我劝你最好是把我放了,不然我哥不会放过你!” 沈知意虚张声势,很快就退到墙角。 她穿着一件轻薄的白色蕾丝长裙,领口大敞,顾廷森比她高一个头,一低头就能将她胸前的风光一览无余。 顾廷森喉结攒动,他移开视线,轻笑一声,道:“是吗?可你哥刚走,他现在得先安抚自己的小情人,大概率是没空帮你。” 沈知意一惊,这个声音她听过,她抬起手拉下眼罩,房间的灯光有些晃眼,她不适地闭了闭眼,再抬头时,眼前人的面容逐渐清晰。 沈知意瞳孔骤缩,大惊失色:“是你!” 江宸回到酒店的第一件事就是先进浴室冲澡,把身上的衣服换下来。脱衣服的时候,他才注意到西装的下摆沾了血,不多,但很刺眼,还让他心里膈应。 他叹了口气,只能把衣服处理掉。 陆池渊没急着进门,他让江宸先上楼,自己在楼下打了个电话,问到了施有为的情况。 萧隐的经纪人把他送去医院,还给他垫付了医疗费。施有为被江宸打落了三颗门牙,两颗后槽牙,鼻梁骨也断了,整张脸肿的像个猪头,在医院清醒后,含糊不清地破口大骂。 挂断电话后,陆池渊让随行的保镖去施有为所在的医院慰问,贴心地提醒他们带个果篮,好好照顾施有为。 保镖心领神会,表示他们一定尽力而为。 保镖走后,陆池渊在大厅的休息室坐了一会儿,等心情逐渐平复,他才上楼回房间。 江宸已经洗过澡,屈膝坐在沙发上,听见开门的动静,立刻抬头看过来。带着水汽的头发压在眉眼上,眼睛湿漉漉的,透着无辜和纯情。 陆池渊本来要上楼,对上他的眼神,鬼使神差地走向他。 江宸连忙把脚从沙发上放下来,往旁边挪了挪位置,给陆池渊腾地方。他以为陆池渊有事要吩咐,但陆池渊坐下后,就没有说话,只是靠在他旁边,有种过来陪他坐一坐的感觉。 江宸心不在焉地玩着手机,目光落在客厅的桌子上,哪里放着装胸针的礼盒。江宸意识到自己错失了一个送东西的大好时机,因为在上楼前,这个盒子在陆池渊的手上。 他当时怎么就没想到顺水推舟,直接说是送给陆池渊的呢?反而傻乎乎地把东西接过去,然后带上楼。 江宸挠了挠脸,果然带了别样的心思,送东西就会犹豫。 “我们明天就要回去了,今天晚上好好休息。” 陆池渊陪江宸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出声提醒江宸收拾行礼。 他的视线落在江宸的脸上,嘴唇微张,面色罕见地犹豫,欲言又止。 出发前,他告诉江宸江家父母就在A市,问他要不要和父母聚一聚,不想听见江宸的身世。 对于没有父母的江宸而言,亲情是一种奢侈,他那一瞬的呆滞和迟疑,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原身的父母。 所以到了A市后,陆池渊没再提这件事。 眼下他们就要回去了,陆池渊不知道他有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如果有,他是怎么想的? 陆池渊想到自己父母对江宸的诡异态度,心里不禁有一个奇怪的念头,江家父母的身上,会不会有不一样的答案? 可如果这个答案会让江宸陷入尴尬的境地,他便不想去触及。 罢了,陆池渊想,再拖一段时间吧,等江宸更适应这个世界后,再提这件事。 陆池渊压下这个念头,起身准备上楼。 江宸正想去拿礼盒,手机在这个时候响起来。 有人给他打电话。 江宸拿起手机,随意地扫了一眼,身体顿时僵住。 来电提示上写着:妈妈。 第三十五章:晋江独发 “辰辰,我找到…… 父母对于江宸而言是陌生又遥远的存在, 在他塌成一片废墟的记忆中,找不到半点相关的回忆。 占据原身的人生后,他有意避免和父母接触, 害怕被发现异常, 甚至庆幸父母不在身边,和原身没有太多交流。 可这种庆幸始终会有被打破的一天。 电话响了好久, 要离开的陆池渊都停下脚步,抬头看向江宸。他的脸上没什么表情, 可江宸心虚,仿佛从其中看出他在疑惑为什么不接。 江宸的手指下意识地蜷缩, 他坐回沙发上, 接通了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一道温柔的声音:“宸宸, 妈妈打扰到你了吗?” 江宸接的太迟了, 迟到电话里的夏荷都在想他是不是在忙,自己这个电话是不是不合时宜。 她没有责备, 反而是站在江宸的角度为他考虑。 江宸心里涌起一股无名的酸涩, 喉咙像是被什么哽住了,搭在腿上的手指不自觉地滑动,过了好半天才生硬道:“没有。” 夏荷明显松了口气, 语气随之轻快起来:“家政阿姨跟我说你这段时间没回家, 也没让她去给你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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