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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没能找到合适的话说出口。 江宸也记得过去的事,那些不愉快哽在心头。 两个人之间的气氛骤然尴尬起来。 铁床有些太矮了,江宸坐的不舒服,干脆地又躺回去。 他靠着枕头,是想闭上眼眼不见心不烦,可身体传来的饥饿感让他改变了主意。 他从昨晚到现在,没有吃东西喝水,身体体能在下降。 在现在这个情况下,这并不是好事。 江宸道:“我饿了,没有吃的吗?” 顾廷森起身出门,过了一会儿他拿来面包和水,丢给江宸。 江宸检查了东西的密封性,确定完好才打开。 顾廷森没有走,还是在一旁坐着。坐了一会儿,他又开口道:“江宸,我们可以重新来过吗?” 江宸冷笑两声,仿佛在问顾廷森凭什么? 他利用江宸的人缘给自己谋求利益,却又在失败后隐身,让江宸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直面那些恶意和伤害。 江宸现在想起来都还恶心。 犯了错的人怎么能够轻飘飘地把那些错事揭过去,甚至不道歉,不等别人原谅,就舔着脸翻篇了? 江宸吃完面包,喝了半瓶水,思索了一下,问道:“你把沈知意怎么了?” 江宸失去意识前,雪球说沈知意性命垂危,现在雪球不在,江宸猜想沈知意凶多吉少。 “提她做什么?她这种不自量力的人,不管是什么样的结局,都是咎由自取。”顾廷森语气凉薄,他对沈知意没有半点情分,甚至感到火大,提起她时,眉头紧锁。 他看着江宸,见江宸面有愠色,冷笑道:“怎么?一个抢了你人生的冒牌货,你还同情上了?” 故事里,陆池渊对沈知意处处忍让,除了是作者消减他的个性外,还是因为世界意识让沈知意代替了江宸的存在。 陆池渊投射在沈知意身上的感情,那些纵容和默许,是江宸的特权。 江宸没有同情沈知意,他是对顾廷森的冷血感到胆寒。 沈知意是照着他的需求诞生的女主,按照原著给他提供帮助就是他的亲亲老婆,一旦剧情脱离掌控,就会被他弃如敝履。 “顾廷森,不管是什么样的世界,你爱的都只是你自己。”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爱我自己有什么错?难道还要指望别人来爱我吗?” 顾廷森不觉得这样有什么问题,他也曾期待过爱,父母的爱,亲人的爱,朋友的爱,甚至是恋人的爱,可最后他发现这些爱都是假的。 就连这个世界,这个所谓的作者给他创造的世界也是假的。 塞一个分不清利弊的女人给他有什么用?难道他还要对她的愚蠢感恩戴德吗? 明明有现成的选择,明明应该把江宸给他,这样既全了他的欲望,也全了他的野心。 可作者没有,作者宁愿大费周章地写一个蠢货,让这个蠢货取代江宸成为被陆池渊不断放纵的存在,也不愿意给他捷径。 说到底,作者也不是爱他,只是爱那种愚弄众人,操纵一切的自大。 “江宸,不是所有人都是你,哪怕陆池渊也不能免俗。沈知意死了,我让他去顶罪换你的安全,你猜他会怎么选?” 顾廷森饶有兴趣地盯着江宸,不愿意放过他面上的神情,他想看到他惊慌失措,痛苦矛盾。 可江宸很平静,平静地甚至有点像是在把他当傻子晾着。 陆家家大业大,陆池渊疯了才干这种蠢事,有顶罪的功夫,他都不知道把城里翻几遍了。 虽然江宸并不在城里。 没有看到江宸伤心,顾廷森的神色一僵,继而愤怒和嫉妒盈满胸膛:“你就那么相信他?” “我是相信你。”江宸道,“相信你不守信用。” 顾廷森听了前半句,嘴角微扬,笑意还没留在脸上,便又被江宸的后半句话压下去。 他确实没想过要放了江宸。 江宸现在是他抓在手上的救命稻草,只要驯服江宸,拆散他和陆池渊,就能获得江家的支持。 到时候,他一定可以东山再起。 “江宸,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不过你的希望要落空了,陆池渊找不到你。” 顾廷森对自己选的地方有信心,他有时间和江宸耗下去。 江宸瞥了他一眼,没吭声。 顾廷森还是太不了解他。 他怎么可能会是坐以待毙的人? 第九十章:晋江独发 他是不是该注射解…… 江宸被锁在屋内, 能够接触到的消息十分有限,身上的电子设备全部被搜走,除了顾廷森, 另一个人不会和他说话。 他靠太阳的偏移估算时间, 尽可能地保存体力。 顾廷森不会渴着他,会给他提供水, 但不会提供食物。而且每一次提供水,他都会试图洗脑江宸。 从他的话语里面, 江宸知道他不单单是恢复记忆,还知道以他为主角的世界, 他现在走进死胡同, 想借最后的这点气运翻身。 他也会试探江宸, 但江宸表现的很正常。 “顾廷森, 你把我的手铐解开,我要上厕所。” 江宸晃动手铐, 人有三急, 他这个要求不过分。铁床限制了他的活动范围,他总不能就地解决。 但顾廷森看起来似乎有这个意思,江宸的面色变得难看, 皱眉道:“你是在故意恶心我吗?” 顾廷森道:“当然不是。” 顾廷森拿出钥匙, 解开了床头的手铐, 江宸留意他的举动, 只听咔哒一声, 顾廷森将取下的手铐靠在自己的手腕上。 他把自己当成限制江宸的工具。 江宸被顾廷森牵着走出房间,阳光落下来,他眼睛刺痛,眯着眼看出去, 入目是连绵起伏的山脉,群山遥遥相望,他们处在山顶,绿色一眼不见尽头,郁郁葱葱的林木遮掩,依稀能看见一点有人居住的痕迹,但都相隔甚远。 江宸分辨不出这是什么地方,不等他细看,顾廷森把他拉到旁边的卫生间。 不到四平方米的空间只是用水泥铺了地,没有贴瓷砖,洗浴和厕所没有分割,里面还堆了个洗衣机,空间被不断挤压,看上去过于狭窄。 江宸和顾廷森往里面一站,空间更小了。江宸沉默了一下,道:“顾总,你是要盯着我上厕所吗?” 顾廷森道:“不方便?还是你需要我帮忙?” 顾廷森靠过去,江宸抬手抵住他的胸膛。 浴室很难施展手脚,江宸不会在这里和他起冲突。 “这里的窗户爬不出去,唯一的出口就是门,你还怕我跑了不成?”江宸直白道,“你一个大活人在我旁边站着,我是真尿不出来。” 江宸已经想骂人了,顾廷森察觉到他的低气压,心知不能把人惹毛。 手铐不是他唯一限制江宸的工具,只不过是更方便心理上施压。 他解开了江宸的手铐,让江宸被磨红的那只手可以缓一缓。 顾廷森退出浴室,掩上门,江宸解决生理需求,视线又扫了一遍浴室。 没有趁手的武器,也没有防御的工具。 江宸在心里盘算,他若是同时对上顾廷森和保镖,没有太大的胜算。但他刚才出来时没有看见保镖,这是个机会。 论单打独斗,他不输顾廷森。 江宸心里打定主意,他在厕所里磨蹭了一会儿才走出去。 顾廷森就在外面,占据唯一的通道。他点了一支烟,看见江宸出来,他灭了烟靠近。 江宸故意掩鼻,抬手轻挥,借着这个动作观察周围的环境。 房子外面的院子不规整,旁边是一条碎石铺成的小路,蜿蜒延伸到灌木丛中。 保镖确确实实不在,江宸想到自己之前有听到汽车启动的声音,或许是出去了,这是个好消息。 顾廷森又要给江宸带上手铐。 江宸忽然出声:“顾廷森,你喜欢我吗?” 直击心灵的声音让顾廷森的动作明显一顿,他的思绪有一刹那的走神。 喜欢两个字引起他的思考,也就这眨眼的功夫,江宸动了。 他的拳头自下而上砸在顾廷森的下巴上,沉闷的碰撞声听的人牙酸。 顾廷森被打的后退两步,还没站定,江宸又是一个扫腿。凌厉的腿风裹着雷霆之势撞在顾廷森身上,他本就踉跄的身体彻底失去重心,摔倒在地。 江宸乘胜追击,连踏两步,只是顾廷森已经反应过来,侧身翻滚,稍显狼狈地躲开江宸的攻击。 他翻身爬起来,抬手将有些错位的下巴掰回去,擦去嘴角溢出的血。 “江宸,我真是小瞧你了。” 顾廷森气的不轻,江宸醒来后还算配合,让他放松了警惕。 没想到江宸这个时候给他来这一出。 江宸回应顾廷森的只有攻击,他侧身连环踢,直接把顾廷森逼出通道,一直退到开阔的院子里。 院子里铺的青石板,夏季草木茂盛,许是久无人烟,青草从夹缝中长出来,铺了一地。 江宸擅长近身搏斗,又占据先机,拳拳到肉,顾廷森被迫防守,以手铐为武器。 江宸没有和他打持久战,他担心保镖杀个回马枪,到时候一打二可就没优势了。所以完全逼退顾廷森后,他直接跳入一旁的碎石小道。 这里群山起伏,道路崎岖,尚有人烟,江宸的打算是先和外界取得联系,弄清楚自己的位置。 顾廷森解下手铐给保镖打了个电话,随后就追上去。 江宸不熟悉环境,顺着石子道跑了一段路,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听见汽车的嗡鸣声,心下一紧,发现路边有小道,想也不想地换方向走进去。 “哎呦!” 江宸精神紧绷,光顾着后面的追兵,没有注意前方路况,迎面和人撞了个正着。 他速度快,冲击力大,根本就刹不住脚,他和被撞的人在惯性的冲击下,双双从小道上摔下去。 幸好一侧不是垂落的悬崖,而是坡度较缓的松软土地,长着茂盛的松树,地面铺了一层又一层的松针,有些因为时间久远,早已腐烂,有些像是才掉落不久,尖刺扎进肉里,带来阵阵刺痛。 江宸的肩膀撞到砍伐后留下的树桩,钝痛蔓延全身,手臂一时抬不起来。 被他撞下来的人像是习惯了这种冲击,倒是很会掩护自己的身体,就是背上的背篓碍事,让她多滚了两圈,冲到江宸的前面,撞到大树才停下来。 江宸没想到荒郊野岭有人,更没想到会连累对方。他艰难地撑起身,想去查看对方的情况。 他刚挪动脚,那人就甩掉背篓,腾地一下坐起来。 从背影看是个女娃,扎着丸子头,穿着防晒衣和长裤,脚上是双登山鞋。摔下来的冲击让她的防晒衣被枝条撕拉出一个大口子,丸子头也是半散。 她整理了一下头发,回头搜寻另一个人的身影,视线和江宸对上,她先是生气,然后是诧异,最后更是眼睛都瞪圆了,难以置信地盯着江宸。 “江……江宸哥哥,你怎么会在这里?” 江宸被她点出名字也是一愣,这大山深处还有人认识他? 江宸仔细端详她的脸,虽然沾了潮湿松针下的泥土,但不影响面貌,单眼皮,眼尾上挑,有点像是狐狸眼。 很有特色的一双眼睛。 江宸一怔,又惊又喜:“你是沈傲君?你怎么在这儿?” 沈傲君连忙爬起来,也顾不上自己的背篓,快步走过来搀扶江宸,拍落江宸身上的松针。 她解释道:“这里是我老家,倒是哥哥你怎么会在这里?你看起来不太好,发生什么事了?” 沈傲君注意到江宸被手铐磨出红痕的手腕,又想起刚才江宸近乎逃命的飞奔,直觉告诉她有问题。 听到是沈傲君的老家,江宸顿时傻眼了,没忍住骂道:“神经病!根本就是个神经病!” 沈傲君的老家距离江宸所在的城市一千多公里,就算全程高速也要十来个小时,更别提还有国道,乡道。 顾廷森把他绑到这样远的地方,难怪那么有信心陆池渊找不到。 这正常人谁会想到啊? 他到底昏迷了多久? 骂完人江宸冷静几分,他又一次听到汽车声,顿时身体紧绷,沈傲君看出他的异样,结合山上的情况,隐约猜到发生了什么。 这几天一直有外乡人来他们这里,还借用了山顶上的山屋。 山屋是村里人集体修的房子,给打山或守山的人歇脚过夜用。 因为外乡人出手阔绰,村支书没说什么,大方地借给他们。 现在看来这群人不安好心。 “我得离开这里。”江宸道,“有人绑架我。” 沈傲君心想果然如此,她安抚江宸道:“哥哥别担心,到了我的地盘,我会保护你。” 沈傲君捡起地上的背篓,来不及管那些掉落的果子,拉着江宸朝着林木深处走去。 有她这个本地人带路,江宸不用担心迷路,还能避开大道,避免被顾廷森的车追上。 下山的路还很长,要是被追上,就算沈傲君是本地人,也难保顾廷森狗急跳墙,还是要到人多的地方去才行。 江宸问沈傲君要了手机,拨通了陆池渊的电话,电话那头传来陆池渊不确定的声音。 “沈家妹妹,有事?” “是我,哥,我被顾廷森绑架到了溪水村。算我运气好,我遇见了傲君,先给你报个平安。” 江宸的声音透过听筒传过去,语气还算平稳,没有出现虚弱无力的情况。 虽然他今天就吃了点面包,大部分时间是喝水维持生机。 这一通奔逃下来,他的手脚都有些脱力发抖。 电话那头静默两秒,陆池渊的声音发颤:“等我!” 为了保存体力,江宸没有和陆池渊多言,他左边肩膀应该伤到骨头,刺痛感没有消失,手臂依旧抬不起来。 沈傲君走在前面,也会时不时地回头查看他的情况,看他有没有跟上来。 外面夕阳西下,太阳余晖透不过浓密的森林,林间的小路逐渐消失,他们两个人变成在林木中间穿行。 放眼看去四周全是高大的树和腐烂在地上,铺了一层又一层的树叶。 林间偶尔扫过一缕风,带着湿润的气息,莫名的阴冷。 江宸搓了搓手臂,寒意顺着脚底爬上来,他的精神有片刻的恍惚。 他对找到救援这件事没有真实感,身体轻飘飘的。 他真的遇见了沈傲君吗? 世界上有这样巧的事? 这个时候的沈傲君不是应该开学了吗? 他真的逃出来了吗? 无数的疑问在江宸的脑海中翻滚,他眼前开始出现重影,沈傲君的身影变得模糊,一会儿高高瘦瘦像竹竿,一会儿矮矮胖胖像个桶,一会儿又摇摇摆摆像水里的海带。 她的影子无限地拉长,和周围的树缠绕在一起,再也没有个人形。 恐惧攥紧了江宸的心脏,他听见自己开口问:“你怎么没去上学?” 沈傲君停下脚步回头,江宸看见她在笑,嘴角裂开,一直拉到耳后,那双狐狸眼闪烁着诡异的幽光。 她狞笑着盯着江宸,手指变得又尖又长,像是真的狐狸爪子:“你说我为什么没去上学,当然是因为不需要啊!” 说着她张开血盆大口朝着江宸扑过来。 一切是那么的荒诞,惊惧又不真实。 江宸想躲,可是他的脚长出根须牢牢地扎进泥土里,他像是变成了一棵树,再也动弹不得。 “哥……江宸哥哥,哥!” 沈傲君回头发现江宸没有跟上来,他瘫软地坐在地上,满头大汗,眼神失焦,手脚控制不住地抽搐。 沈傲君吓了一跳,她不记得江宸有什么急症,他这个样子肯定和那群外乡人有关系。 沈傲君试图唤醒江宸的意识,可是无济于事,江宸甚至对着她出拳。 沈傲君双臂合在胸前挡住,她能考上军校,本身也是个练家子。见江宸不受控制,她丢下背篓,抽出上面她用来攀爬的绳子,捆住江宸的手,又扯下划破的衣服塞进江宸嘴里,防止他抽搐的时候咬舌。 随后她将江宸绑在自己背上,背起他朝着山下走,她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丝毫的犹豫。 顾廷森和保镖汇合,一个往下走,一个开车往上走,沿途都没有看见江宸的踪迹。 顾廷森面色阴沉,他的视线扫向起伏的山脉,冷声道:“他是不是该注射解毒剂了?” 保镖道:“是,第一支解毒剂的药效只有五个小时。” “如果不能及时注射第二支解毒剂会怎么样?” “他会产生大量的幻觉。”保镖面无表情地看着山林,“如果他进了山,情况会更严重,哪怕是一点风吹草动,也能让他产生不好的联想,草木皆兵。” 顾廷森的身体不自觉地发抖,他只想驯服江宸,让江宸为他所用,而不是要江宸死。 若是江宸死了,麻烦不止一星半点。 这里的山太多,太密,凭他们两个人,要想把山翻过来,没个几天几夜根本不可能。 “走,去村里,找村子里的人帮忙,就说是我弟弟丢了。” 顾廷森不敢耽误,和保镖钻进车,朝着山下开去。 趁着还没有天黑,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把人找回来。 第九十一章:晋江独发 上来…… 山里的路不好走, 但沈傲君走习惯了,并不觉得艰难。 唯一的问题是江宸一个成年男子有那么重,她中途停下来休息了好几次。 她没忘关注江宸的身体情况, 缓过一开始的抽搐, 江宸的心跳和生命体征都趋于平稳,人也昏睡过去。 沈傲君了解过一点急救知识, 确保江宸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她加快下山的脚步。 太阳落下去, 晚霞映红了乡间小道。 往常这个时候,村里有不少人在乡间小道上散步消食, 唠叨家常。 今天倒是奇怪, 路上出奇的安静。 沈傲君准备送江宸去村上的卫生院, 她从村公所路过, 发现他们村的人在这里聚集,青壮年围在里面, 妇人和小孩子们围在外面, 还有人打着手电筒。 沈傲君听见村支书的声音,但周围人声太吵了,沈傲君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许是村上有什么安排, 沈傲君没放在心上。 眼下江宸的安危更重要, 沈傲君背着人就要走, 眼角余光扫到一旁停着的车, 是个外地车牌, 这几天没少在他们村上晃悠。 “这是已经找过来了?”沈傲君心道。 人群中有人看见她,喊了一声:“小君,你去哪儿了?刚才村支书还叫人去找你。” “林老师,我进山了, 没在家。”沈傲君见是熟人,便回了一句。 林老师是村上的幼儿园老师,平日里很照顾沈傲君,她对人群里的事不感兴趣,跨过村公所的花台走过来。 她扶了扶脸上的眼镜,这才注意到沈傲君背了个人,她吓了一跳,更加热心肠地上前道:“这是怎么了?这人谁啊?” 沈傲君没有回答林老师,反而看向人群,谨慎地问了一句:“这是在干嘛?” 林老师解释道:“前两天不是来了几个外地人吗?个子高的那个说他弟弟在山里跑丢了,正花钱请村上的人帮忙找呢。” 林老师看向沈傲君背上的人,是个陌生的面孔,而且沈傲君还是从山里回来,这也太巧了。 沈傲君见事情和自己猜的一样,在正面出击和迂回战术中犹豫了一下,道:“医生是不是也在,帮我喊一下医生,我这里有人需要治疗。” 林老师见她说的急,便转身帮她喊人,很快医生就赶过来了。 沈傲君把人交给医生和林老师,又从旁边操起一根顺手的棍子,随后直接冲向围观的人群。 “村支书,你们别被他们骗了,他们是人贩子!” 沈傲君大喝一声,她声音响亮,就像是平地一声惊雷。人群迅速散开,正在说话的村支书抬头看向沈傲君。 十八岁的女孩往人群中一站,威风凛凛,她年纪虽小,但懂事的早,今年又考入了重点大学,在大家的眼里,她已经是国家预备人才。 她的话很多人都愿意听。 外面天色已暗,顾廷森的耐心在村支书集合人手时就已经告罄,眼下听见沈傲君的声音,他的脸色彻底沉下去,黑的像是一块墨。 村支书见他不高兴,连忙打圆场:“这个就是我刚才说的小君,别看她是个女孩子,她经常在山里找山货,对山林很熟悉。而且她会两招,肯定帮得上忙。” 沈傲君上前把村支书拉过去,让他离顾廷森二人远一点,随后又道:“大家都不用去找,人没在山里。这两个人只是穿的人模狗样,但真的是绑匪。他们绑架的人是一直资助我读书的江家哥哥,我们村之前修的路,装的路灯,修缮的学校,甚至是学生的校服,都是江家给的钱。今天遇上我们,算你们倒霉!” 沈傲君的最后一句话是说给顾廷森听。 她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人要把江宸带来这里,她只知道这是她的地盘,只要她能说的上话,就不会让他们轻易脱身。 溪水村这些年发展好,离不开江家和陆家的扶持,一条修出村庄接上国道的路,不知道给多少人带来生计。还有那些贯穿林间的水泥路,省了多少运木材的麻烦? 周围的人群骚动起来,他们好心来帮忙,却差点成了害人的帮凶。 “居然是人贩子,这也太猖狂了,不会真觉得我们山里人好骗吧?” “要不是小君提醒,我们就着了道了,实在是太坏了,报警!一定要报警,把他们抓起来。” 大家过来帮忙,不少人手里拿着家伙儿,原本是想着找人方便开路,现在成了和顾廷森对峙的工具。 顾廷森他们只有两个人,保镖觉察到危险,浑身肌肉紧绷,一手摸上腰间的□□,一手护着顾廷森。 顾廷森直勾勾地盯着沈傲君,记忆里这是沈知意的老家,村民愚昧不化,穷酸又势利,只要给钱,可以帮忙办任何事。 他决心把江宸绑过来之前,派人打听了情况,他以为一切在自己的掌控中,没想到会跳出来一个沈傲君。 这个姑娘在村子里是个极其显眼的存在,可为什么自己探听的资料里,一点关于她的消息都没有? “小姑娘,我看你涉世未深,可别被人骗了。我弟弟这里有问题,我带他来这里是为了让他放松心情。让他养病。” 顾廷森的眼神锋芒毕露,抬手指了一下自己的太阳穴,暗示江宸有病。 一个被江家资助的人而已,从小生活在大山里,难道真见过江宸?当务之急是让她把江宸交出来。 沈傲君听出他的险恶用心,冷笑道:“江家哥哥是独子,你是他那个哥哥?你姓江还是姓陆?哦,对了,我听这个人叫你顾总,你应该姓顾。我知道江家哥哥有个死对头,正好和你一姓。你是什么成分还用我说吗?” 江,陆两家的事,沈傲君并非一无所知,两个哥哥还蛮关心她的学业和生活,他们是见过面的。 一边是来历不明的陌生人,一边是看着长大的沈傲君,村里人动动脚趾头都知道该怎么选。 “跟他们废什么话?抓起来就行了。” 村子里的人没耐心打嘴炮 ,村支书已经报警。 面对气势汹汹的一群人,保镖依旧护着顾廷森,其实以他的本事,想要帮顾廷森拦截这些村民不是问题。 村民人多,但受过训练的少,他们的车就在不远处,顾廷森有机会驱车离开。 但顾廷森看起来并没有这样的想法,他死死地盯着沈傲君,浓墨般的夜色让他的身影落在暗处,那双眼睛透着狠厉的神色。 保镖一时间看不懂他是怎么想的。 沈傲君提着棍子,直面他的眼神,没有半分畏惧。 她的身后是喧闹的人群,她这会儿安静下来,像一株挺拔的青松,透着坚韧和不屈。 同样姓沈,同样被资助,同样十八岁,顾廷森隐约猜到什么,他低头笑起来,像是在自嘲,又露出几分悲凉。 沈傲君提防他使坏,面色紧绷。 “小君,医生叫你,你朋友的情况不太好。”村公所外,林老师着急地跑过来,她的声音把大伙儿的视线都吸引过去。 沈傲君下意识地就朝她跑过去,跑了几步又刹住脚,转身走回人群,她长棍一挑,直指顾廷森。 “是不是你在背后使坏?” 江宸的身体一直很好,没有隐疾,沈傲君今天见他发病,直觉不太对。 如今科技发达,一些下三滥的药也跟着兴起。这两个人能悄无声息地横跨一千多公里把他带过来,还能让他不吵不闹,肯定用药了。 顾廷森没有回答,保镖就是锯嘴葫芦,沈傲君感到棘手。 林老师劝她:“你先过去看看情况。” 沈傲君略一思索,走出人群,给陆池渊去了个电话,详细说明眼下的情况,把自己的猜测也告诉他。 乡下医疗条件有限,医生平日接触最多的就是头疼脑热,对江宸的情况一时难下判断。 陆池渊带了医生,沈傲君直奔卫生院,把电话交给医生,让他们两个人直接沟通。 在电话那端的指导下,医生给江宸开出药方,先给他挂水,促进体内的新陈代谢。 卫生院的病床简单,江宸安静地躺在上面,面色苍白。 沈傲君在旁边守着他,时不时在村集体的群里问一下顾廷森二人的情况。 村民们拿着家伙把他们围的严严实实,小孩子们被大人们带走关在家里,不让出来。 镇上的派/出所离村上远,差不多一个多小时才响着警笛声赶来,而他们到后不久,又有新的车队开进村子。 江宸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他像是陷入一个怪圈,怎么也走不出来。四周漆黑一片,没有声音,他有些累了,停在原地,席地而坐。 过了好一会儿,他像是听见有人在叫他,他寻声而望,一个穿着衬衫背带裤的小男孩站在他身边,嘟着嘴,鼓着脸,不高兴地踢脚。 “你怎么还不醒?” 江宸诧异,身体忽地下坠,失重感让他猛地惊醒。 灯光越入眼帘,江宸下意识抬手遮挡,却发现自己的手被人握着。 这一抽动,抓着他手的人就醒了。 “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关切的声音传来,江宸一转头就看见陆池渊的脸。 不过才分开两天,他的神色称得上憔悴,眼底有了黑眼圈,头发自然下垂,唇边泛起青色,和之前的精英形象相比,他这会儿多了点颓废的气质。 江宸抓住他的手,像是抓住失而复得的珍宝:“你来的好快。” “坐的飞机。” 顾廷森带着江宸,安检麻烦,全程高速。但陆池渊没这个烦恼。在接到江宸电话前,雪球就对他的下落有了大致的方向,他们搭乘了最近的飞机落地。 助理全程调度,安排了车,保证一路的通行。 江宸看着眼前陌生又略显简陋的病房,窗户外面太阳能路灯随着能量的消耗,灯光越来越暗,能照到的地方有限。 那微弱的灯光和室内的强光一对比,就显得外界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清。 四周很安静,静的让江宸有种天地间只有他们两个人的错觉。 江宸不确定地问道:“我们现在还在溪水村吗?” “嗯,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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