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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已然超过许多剑气境剑修,更让她借此跻身溪榜六十九。 此剑术兼重身法,与人交战时,同阶修士往往连其身影都无法以肉眼捕捉。 郑狄所面对的难处,也是这点! 不过他斗法经验充足,见状并未慌乱,而是牢牢伫立原处,待周明薇攻来时招架防备,而后顺势锁定其所在,扬剑挥出! 运用此法,剑修行剑速度必然需要快到极致,反应亦需灵敏,非常人不可行之。 郑狄在边境历练多年,面临殒命危机更不止一次,五感与肉身早已淬炼到随心而动的程度,周明薇连连几剑都被他轻松化解,反倒未接住对方转守为攻的几击,两肩皆有负伤。 都是以快称绝的剑修,眼下竟然缠斗起来,观战者俱皆热血沸腾,屏气凝神看着这一战。 “周明薇可是溪榜六十九的英杰,那郑狄连溪榜都未上,竟然能和她缠斗如此之久!”当下便有人不解。 赵莼却是知道这其中的原因。 无论是英杰还是天骄,除了实力外,往后的上限也是一方面。 天道评定三榜,有助力一界繁荣兴盛的意味在其中,此时修士天赋便成为了一大要素,周明薇和郑狄看似实力相当,然而后者几乎已经透支了往后的道路,若她所想没错,其修行的那部炼体法门必然也代价不小。 摆在郑狄眼前的,只剩下突破剑罡与进境分玄两条路,而他还几乎舍弃了境界修行,多年以来不过才凝元后期…… “这位道友,你觉得这场比斗谁能胜出?”剑宗弟子俯首相问,场上两人境界都超过自己不少,他和好友是不大瞧得出来的了。 赵莼沉吟片刻,语气果断:“三百招后,周明薇会胜!” 面对这一战,周围弟子根本无人敢出言猜测,赵莼声音虽轻,却立时一石激起千层浪,令众人热烈讨论起来。 人声鼎沸,很快便将金风危月双方的注意力引来。 “那边发生了何事?”耿星才顿时双眉紧蹙。 身旁弟子稍作打听,脸色也是微变,回来应道:“是有人说此战周明薇会胜……” “荒唐!”正当比斗之时,耿星才自然不允许这般言论动摇己方信念,且这说法本身,他也不大认同,“郑狄从边境归来,实力大进,若非我突破剑罡,他与我还能争一争金风塔大师兄的位置,怎会败给周明薇!” “师兄息怒,我等都是这么想的,”那弟子连忙赔笑,使了个眼色令人去打听谁是始作俑者,“恐怕是受过周明薇恩惠,方才替她说话,不过也委实狂妄了些。”敢评价郑狄和周明薇,实力起码也要在这二人之上。 主塔弟子勤于苦修少有闲暇,怎会前来旁观内门比斗? 待打听的人有了结果,剑台上的郑狄与周明薇也快斗过了三百招。 赵莼周围一大片弟子呼吸都急促起来,在他们眼里,两人你来我往间还未分出什么高下,也不知为何有人会如此笃定赢家。 两人行剑都快,三百招须臾间便到,不过僵持之态不改,亦未像赵莼说的那般分出胜负来。 “不过是其它宗门过来潜修的弟子,素日里被人吹捧惯了,才敢在我派出言指手画脚。” 身旁弟子所言令耿星才不豫之色稍解,他略作颔首,剑台上情形却突然大变! 只见周明薇忽地远退出郑狄近身,大改先前的缠斗之势! “她又不是气剑一道,离开近身,想用剑气击败郑狄根本不可能,负隅顽抗么……”耿星才双唇微抿。 郑狄也是这般想法,可事实却出乎他预料。 周明薇腾入空中,长剑一划,竟分出几道虚虚实实的身影来,随剑尖一点,瞬时向郑狄杀去,而郑狄心头警铃大动,回身就要躲避,只是不知为何,身上各处关节就像凝结一般,不由迟滞起来。 这极为短暂的迟滞,在比斗中即是输赢的关键,握剑的身影连连斩在郑狄四肢关节,纵使他肉身强悍,在密如雨点的攻击下,也痛麻难耐,膝头软倒在地时,周明薇的剑已落到他眉心之前! 章四百一四 何人应战? 周明薇,胜了! 正如赵莼所说的那般,胜在三百招后。 如若说之前的胜负还有人心存侥幸,认为她恐是猜测得出,这一战了结后,众人视她的目光无疑是又敬又畏。 谁都想不明白,就连观战的耿星才,甚至是台上的郑狄本人,都要疑惑为何本是难分高下的局势,却突然被周明薇占得上风,乃至于须臾间成功取胜。 “还请道友指点一二。” 不光是剑宗弟子与其好友,几乎是周围所有弟子都忍不住微微转身过来。 边观各种剑法剑术,于赵莼来说亦有好处,她定了定神,缓缓讲道:“周明薇与郑狄剑道十分相似,不仅都修身剑,且还注重快剑,只不过在剑气境中,快剑的弊端与先前岳无极的爆发一样,都在后续乏力上,郑狄之所以能支撑这么久,与他兼修了炼体法门不无关系。 “但周明薇在没有炼体的情况下也能与之缠斗三百招之多,必然就是在其他地方留有后手了。 “你们可用神识观察郑狄四肢关节处有何异处。” 此言一出,齐刷刷不知多少道神识便打在了郑狄身上,令他毛骨悚然。 不过不多时,就连郑狄自己也在身上发现了不对。 他四肢关节处游移着许多浅蓝色光点,只若稍稍催动真元,其中便传来刺骨的寒意,方才的迟滞之感就是这股寒意封冻了关节! “这……周明薇乃水属修士,应当是通过功法衍化出了封冻一类的法术。”郑狄哪还不知道自己这是疏于防备了。 可刚才的数道身影又是什么? “御剑成影,那是《凌微剑术》第七重的标志,周明薇在剑气境进入第七重了!?”同有修习《凌微剑术》的弟子目瞪口呆。 但这说法很快便被推翻:“第七重御剑成影非剑罡境不可入,这可是长老们敲定了的。” “非是第七重,”说话者声音低沉,众人举目视去,竟是今日裁决与见证比斗的主塔弟子甄茂,“分影虚实不清,且虚多过于实,周明薇的《凌微剑术》应当还在第六重中,不过已然是六重圆满悟出了些许真意,化用在剑术中拟出御剑成影的状态,等进入剑罡境,第七重自然也水到渠成了。” 甄茂不仅早已进入第四重剑罡,本身亦是归合期修士,虽堪堪跻身于渊榜第九十九位,却也是在场诸弟子仰慕崇敬的存在。 从他口中说出来的言论,众人当是极为信服。 “可若是三百招内呢?”剑宗弟子突然发问。 赵莼叹气:“那就是郑狄得胜了。” 见他还有疑惑,赵莼又道:“他肉身与五感超出同阶修士不止一筹,所以周明薇须得事先将寒意在交手中种入郑狄四肢,不然就算是使出御剑成影,对方也能轻松避过。而周明薇要想种入寒意至少需要三百招,若是不能支撑到这么久,自然也无法击败郑狄。” 原来如此,剑宗弟子并好友这才点了点头。 经此一战,赵莼身外一圈已然成为另一处受尽关注的地方,甄茂上下打量于她,心中疑惑,却未立时开口。 同时,郑狄败下场后,金风塔一方也便只有耿星才亲自出战了。 委实说,他今日还真没想到会再次与周明薇交手。 谷</span> 郑狄有多强他心里清楚,若不是周明薇竟悟出了些许真意,金风塔怕是在刚才那一战就已赢下这场比斗。 不过相差不大,待自己击败周明薇后,危月塔那边也无人可上台再战,金风塔照样能赢得五百株剑木! 甄茂眼见着二人见礼结束,神情微顿,传音向耿星才道:“点到为止,不可蓄意伤人。” 他不仅是主塔弟子,亦是此回考核耿星才心性的考官,剑宗绝不允许门中弟子乃是无情无义,只知争斗的残暴之人,若心性不过关,即便是凝元期突破剑罡境界的英杰,也不可进入主塔,且还须在原来的剑塔中由真婴长老时时监管。 耿星才自然明白门中规矩,垂眼颔首后,面色已然缓和不少。 他与周明薇不过是天赋相当的竞争对手罢了,但若有一天走出宗门,更重要的一层身份还是同门修士,个中道理他也辨得清孰轻孰重。 “你我在剑气境时实力难分高下,如今我只想知道,那剑罡境究竟强到何处。”周明薇神情凝重。 耿星才却信手抚过剑身,应她道:“你会知道的。” 以后其突破剑罡境会知道,如今……被他击败时更会知道! 平地无风自起,那绝非寻常的风动,而是剑气旋聚成罡风的征兆。 周明薇鬓发飘起,脸颊传来微微痛意,她御剑招架,然而身形才动,就见寒光袭来! 台下大多都是些剑芒甚至剑光境界的弟子,哪能看得清耿星才动作,他们多看那罡风一眼,就觉双目刺疼快要留下泪来,但赵莼却看得一清二楚,耿星才正是用了剑罡境剑修最常用的气旋成罡来对敌,这亦是初入剑罡境就会习得的手段。 可即便是初入剑罡境,周明薇要想挡下他也极难。 剑气要想成剑罡,首要之处就当在强韧上有所蜕变,须得是凝实到了极致,方能旋聚成罡风。 而成就罡风之后,剑气的这种凝实便会化为锋锐,剑罡在旁人口中成为杀伐利器,正是因罡风中的剑气锋锐难挡,须臾间就可搅灭修士肉身乃至元神! 所以周明薇的剑气再罡风面前根本不够看,她只咬牙抵挡一息,手中长剑即倒飞脱手,“哐啷”一声落在剑台之下! 一招败敌! 这便是剑道境界差距带来的震撼! 耿星才见她长剑脱手,倒也没有继续纠缠,挥袖收剑入鞘,便站于台上喝道:“可还有人应战!” 料想也是无了。 毕竟危月塔一方周明薇当得大师姐已久,她亦是当中凝元期最强之人。 江蕴早在众人议论郑狄与周明薇一战中就睁开了眼,更顺势发现了站在观战人群中的赵莼,两人心照不宣地对过眼神,即见他不紧不慢地御剑跨上剑台: “危月塔江蕴,前来讨教。” 其身形挺拔,剑气隐有旋聚之兆,正是一位剑罡境剑修! 章四百一五 得胜 赵莼与江蕴分别之时,他离剑气境界尚缺一线之机,如今却成功突破第四境剑罡。 单论天赋,江蕴在一玄剑宗弟子中实则不过尔尔,故而有今日之成就,除开远甚旁人的大毅力外,还当有一番奇遇在身。 那厢耿星才也未料到还会有人登台应战,上下打量将江蕴打量过后,眉眼间更添几分凝重。 这人前些年才进入宗门,因是自小界而来,入门时就已有凝元修为,而后不久便突破第三重剑气,验过心性后即顺利进入内门,为危月塔弟子。 他处事极为低调,修行又格外勤奋刻苦,入宗这数年间,众弟子唯在剑木林与武斗场时常瞧见其身影,若有时不在门内,也多是离宗在外历练,是以有传言道,坐镇剑塔的危月上人对他这份心性青眼有加,曾破格令其上塔亲自指点。 从前耿星才只以为这是妄言,毕竟真婴修士地位尊崇,而勤奋的弟子多不胜数,区区一个江蕴又怎能将其触动,但如今瞧见其剑罡凝练的模样,他竟不由在心中动摇起这想法来。 “你是昨日来主塔上报的那个弟子?” 甄茂双眼微眯,忆起昨日在主塔当值的弟子言过,门中又出了位凝元期的剑罡境剑修。 像昭衍剑君那般筑基期凝剑罡的人旷古绝今,在重霄世界里,能在凝元期进入剑罡境界已然是极为不易且少有,即便是天才剑修层出不穷的一玄剑宗,面对此等天赋者也十分看重。 而有剑罡在身却还未入主塔修行的,除了还在考核期的耿星才,便只有昨日才报上来的新晋弟子了。 “回师兄,正是在下。” 江蕴不卑不亢,奉剑向其一揖,甄茂抬手示意他不必多礼,脸色和缓道:“短时内出了两位剑罡境弟子,门中已有多时不曾有这般喜事,虽是还未告知于你,但考核你的主塔弟子已经定下,你与耿星才都由我来核验心性,放心施为吧!” 好巧不巧两人都在此处,倒省得甄茂多费工夫,他负手伫立在剑台一侧,台上两人闻得此言后,霎时就暴起剑拔弩张的气氛来。 江蕴未成剑罡前,乃是溪榜第七十九,现下实力大进,恐怕位次也要跟着再进不少才是。 不知与耿星才的溪榜六十五相比,孰更胜一筹? 众人紧握双拳,举目向剑台上望去。 只见耿星才步伐一动,周身护体剑罡升起,却是如银河倾泻一般的玄奇之色,其中波光粼粼好似星子漂流,而其剑术正如其名,剑气凝形并不狭长,反是微微椭长的弧状。 “这是《天星剑诀》,耿师兄最拿手的剑术!”金风塔弟子对此最为了解,见状激动不已,连连在下呼喊。 赵莼也看明白,耿星才原是气剑一道的剑修,只不过周明薇与其实力差距过大,未令他展现全部实力罢了。 江蕴与其相反,正乃身剑一道,所修剑术亦是身剑中极重根基的《息元剑法》,兼重肉身与剑术,但实则颇为中庸,在两处都算不上突出,是以剑宗上下修行此剑术的人并不多。 众弟子眼中,耿星才已先手拉开二人间距,身外椭长剑气渐成十六柄短剑,爆射出去时,破空声震出轰鸣,不少人为之耳内发疼! 可江蕴没有丝毫躲避的意思,他纵剑一扫,并脚下猛然一踏,十六柄短剑便尽数被其剑罡吞没,搅在罡风中发出金石敲击的脆响。 他的剑气与剑罡都呈现出轻微的乳白色,犹如蒙蒙细雪初覆地表的模样,但其中又不带些许寒意,只令人感到无比的厚重而沉稳。 《息元剑法》要想入门,首要便是理清气息缓急,使运剑时身剑合一,调动通身骨血经络,乃至呼吸都融入到剑势中,使出剑快而准,同时精于变化。 与其说它是一部剑法,不如说这是一部养身经,在为日后修行的其余剑招剑式作准备。 江蕴略退半步,手中长剑一抖,剑柄便在掌心转了个圈,下刻人便似离弦之箭一般冲出,一面以绝对压制之势将再度杀来的短剑碎成剑气,一面跨入耿星才近身,挑剑在其臂弯划过! 不好! 耿星才心知近身搏杀,身剑一道有极大的优势,故而在江蕴逼近时便警铃大作,抬手招起护体剑罡,令两股罡风轰然碰撞一处。 巨力打来,两人都不由受力倒飞出去,不过耿星才明显落至下风,他一路踉跄飞出十数丈远,身上法袍破烂成缕,甚是狼狈! 可江蕴一方在空中便稳下身形,凭空借力直接下落,定身在了三丈左右,且气息平稳,好似刚才倒飞出去的人不是自己一般。 《息元剑法》炼身凝气,论身与剑相合,不说耿星才,就算是主塔内也只有老牌剑罡境强者能与他相比,江蕴心中稍定,愈发觉得当初坚定修习此法乃是最正确不过的选择。 “怎么可能!”他才入宗多久,后来居上越过周明薇不说,眼下连自己都快不是他对手了。 耿星才心中一急,不顾自身气息未稳,便翻手凝出十六柄银灰短剑,胸膛起伏间,又咬牙再起十六道剑气,共三十二柄剑之分身环绕周身,随其爆喝斩向江蕴! “冲动了……”甄茂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目光微闪。 他早已清楚耿星才目前的实力如何,十六道剑之分身业已圆满,正在尝试凝结三十二道,只不过还未完全熟练,眼下贸然用于斗法,恐会反受其害! 果不其然,江蕴两眼一扫,就知耿星才心中已乱。 他轻轻一叹,掌心磨过略显宽厚的剑身,身形爆射而出! 通天剑第一式,移山! 这陌生的剑招多数人从未见过,唯甄茂神情一变,喉头咽动,暗道原来如此。 而耿星才本就无法近身与江蕴搏杀,心境又已慌乱,面对看似平平无奇的剑招斩来时,竟是躲避不能,被剑势所震后哇地喷出口鲜血,倒飞跌落在剑台下。 “可还有人上台与江某一战!” 局势登时逆转,金风塔一方相顾无言,瞧见被人搀扶回来的耿星才面如死灰,只得不甘吃下败仗。 章四百一六 截月 适才两位剑罡境弟子一战,令场下诸多弟子仿佛有所顿悟,却更觉云里雾里。 剑宗弟子并好友心头麻痒难耐,但实因剑道境界不足,对两人所行招式与手段都难以琢磨一二,疑惑之时,便不由脸上一热,想要再次询问于赵莼。 可这次他二人偏头过去,却见赵莼眸色微沉,眉头紧蹙难解,似是在费心思索,令人不敢贸然出声打扰。 是了,台上的江蕴与耿星才都是剑罡境剑修,观得他们交手后,许是因此有所感悟也不一定。 他二人皆这般想到,便默然无声立在一旁,想等候赵莼感悟完全再问。 可武斗场突然爆出一声大喝,只见甄茂目露焦急,两只大掌挥出,竟生生将赵莼周围的弟子全数推开:“速离此地!!” 众弟子还不知发生了何事,但见归合真人如此阵仗,甚至露出几分慌乱,心中也随之惧怕起来,开始向两侧避让,三两个呼吸间,就空出了一处极为空旷的场地来。 “那是……” “是剑意!”应答甄茂的人,正是从剑台离场的江蕴,“她就是昭衍的剑君!” 能在凝元期悟出剑意的,也只有那位了,溪榜榜首,昭衍剑君赵莼! 甄茂神情猛然激动起来,此代真婴以下悟出剑意的只有五人,其余都是修行不知多少年的剑修前辈了,而就算是本门内,大师姐桐榆也久在长老游珑上人的洞府修行,他们尚且难得一见,就更别提太元道派的寂剑真人了。 至于另外两位,其一人在月沧门中,另一人则出身于琅州一处一流宗门望心谷,素日里也极难接触。 是以此代的剑意境天才,他亦不曾尽数见得。 传闻道,昭衍剑君铸天剑,本命灵剑乃剑中君主,且在凝元时就悟出了本源剑意中最为强横锋锐的太乙庚金,今日得以一见,不知与传闻是否有异。 他心中揣测之时,赵莼所立之处已注满无形剑意,剑宗众弟子虽远远避让,却奈不住心中好奇,连连探头往此处打量,不知甄茂要他们避让的人是何方神圣。 其与耿星才、江蕴皆都是凝元修为,不过观其通身威势,又不像是寻常剑罡境修士。 偌大武斗场逐渐升起的,除了赵莼越来越强悍的剑意外,更是众弟子心头各般猜测。 而此些猜测,总逃不过一个人去——昭衍剑君! 那可是实打实的悟出了剑意的剑修! 他等心头鼓动,原本不曾聚集在此处的弟子们瞧见异状,也开始向此方挪移过来。 不多时,中型剑台外,已然人头攒动,摩肩接踵。 众人交头接耳切切私语,笼罩在武斗场上空的,是嘈杂的人声与山野树林轻响,只是赵莼巍然不动,不受外物所扰。 就此默然伫立将近半日之久,暮色四合,天光已尽,武斗场聚集的弟子却是越来越多,更连连赶来多位主塔弟子,悬立半空。 “听闻大长老特地将昭衍剑君请入我派潜修,就是为了将至的天剑台论剑。”此人站于甄茂身侧,亦是一位剑罡境修士,且还拜入真婴长老门下,故而知晓的东西也较旁人更多。 这事少有人知,甄茂也是今日方才听闻。 谷</span> 天剑台论剑乃剑修盛事,不少主塔弟子都会参与其中,争取十六剑子的名号。 至于论剑魁首,剑意一出,其余剑修便已难以争锋了。 “观她此状,怕是有所顿悟,切莫叫旁人惊扰了她,事涉两派,不可妄动!”另一位玄衣女子神情凝重,忍不住出言吩咐其余弟子。 她身份颇高,师尊在诸多长老中仅次于谢净,且自身实力更是过人,剑罡境界难逢敌手,便是主塔弟子听其吩咐,也不会在心头生出不忿之心。 “我看不必担心,有剑意在,旁人多半难以影响于她。”有人沉吟后道。 亦有数人颔首同意这话。 星辰流动而走,暮色来即又去,正当天际出现一线破晓天光时,她忽地动了! 那当是天光拂晓前的最后一弯月明。 月光皎白而浅柔,赵莼的剑光却不然。 落在众人眼中的,唯有从她剑刃遁出的一弯弧月,连她何时出剑都不曾瞧清! 弧月几乎纵贯赵莼身前,数位主塔弟子腾身远避,只见弧月流光从剑台上径直走过,突闻“咔哒”裂声,面前那中型剑台竟开出一道深深裂痕,更有细密裂纹从裂痕处蔓延出去,形若蛛网,一直到剑台边缘才止! 剑台为弟子比斗而设,铸造所用的灵材虽不像上方天剑台那般珍贵,却也是以坚固闻名的乌钢石。 中型剑台不受归合真人比斗,但也能承载分玄修士斗法,自他等入宗以来,还从未见过剑台受到如此重创! “这就是天下锋锐之极,太乙庚金剑意!”隐隐有吞咽口涎之声。 待到这时,赵莼才顺手挽了个剑花,收剑入鞘。 自从面对松卫后,自创剑招截月式便一直缺个零星半点的契机,不过纵使她苦苦思索,也不曾得出缺少了什么。 后回想至修行截断式时,断一道人曾在《剑道百解》中言道,自创剑招须得遍观万法,博采众长,方能使其完整可行,赵莼入道后,剑道境界固然一日千里,在剑法的修行上却不如前者,除却《太乙庚金剑经》与心剑式明月三分外,修习过的剑法皆不算入流。 视野的狭窄,往往也会困阻修士前进的道路。 一玄剑宗乃剑道大宗,传承底蕴丰富,她固然无法修行,却可从弟子斗法中窥见各般剑道。 岳无极、方蓉、周明薇,乃至于后面的耿星才、江蕴。其剑术或大同小异,或大相径庭,爆发有之,绵长有之,快剑有之,身剑合一亦有之,赵莼从中取出自身所需,糅杂入截月式内,便感从前框架逐渐血肉充实。 再有太乙庚金剑意在其中为主导,剑招就彻底有了灵气,不再迟滞。 她抬眼望裂纹重重的剑台,心中渐渐泛起几分松快。 截月式,成了! 章四百一七 再叙 530shu ,最快更新她是剑修最新章节! 一玄剑宗,危月塔。 此处清溪缓淌,鸟驻虫鸣,青竹疏密错落有致,挺拔俊秀。 再观低垂碧叶,叶边隐隐有利光暗蕴,萦绕着说不清道不明的一股浩然气息。 从小径步入竹林深处,气氛便更为静谧,人声即格外突出起来。 “天剑台盛会不过还有数载,我初入剑罡境,要夺十六剑子的名号怕是极难。”江蕴声音中倒不见郁愤,他心知肚明自身实力如何,且这几年间的进境比起旁人也足够令人嫉羡,此次参加天剑台论剑,更多还是以增长见识为主,并不执着于其它。 所幸危月上人也是这么想的。 “此次不成,还有下届,天剑台三十年一会,恐怕师兄还不到那时,就已有争夺魁首的实力了。”赵莼出言宽慰。 “说到这事,师妹你此届便是为这魁首而来的吧,”他突地来了兴致,大掌抚在身前矮桌上,“大师姐业已前往上界修行,不参与此次盛会,剩下剑意境剑修中,太元寂剑真人为一,望心谷巽幽真人为一,除你之外,就只得月沧门朱真人,而其中两人都是上届盛会后才悟出剑意的后起之秀,我看也未必是你敌手。” 江蕴的说法与谢净相同,可见其剑道境界固然不足,在其余之处下的功夫却委实不浅。 “我也正是为了寂剑真人而来。”赵莼颔首应是,并不遮掩。 那望心谷巽幽真人的云水剑意,同月沧门朱深的磐石剑意,实则都属小千剑意中的一类,除非突破到第三境无为,否则威胁不大。 备战天剑台论剑,江蕴也是做足了准备,为赵莼讲了许多重霄世界剑意境剑修的来历,最后方落到自己身上。 “师兄往后可是会拜入危月上人门下?” “正是,”他点点头,“自进入危月塔修行后,长老对我照抚颇多,当初修习《息元剑法》,也是长老的意思。” 据他所言,当时修行《息元剑法》的内门弟子并非只他一人,不过耐得住寂寞,肯将这部几乎没什么突出之处的剑法修炼到圆满的,后也只有寥寥数人,其中以他修成速度最快,根基最为牢固,这才得了危月上人的看重。 这位长老的来历在一玄剑宗不是什么秘密,稍加打听也能知晓,江蕴也便直言说给赵莼听了。 其与二人一般,都是从小界而来,论天赋资质在剑宗左不过堪堪入得中流,甚至较初入宗的江蕴还有所不如,她分玄才入剑气境,凝聚剑罡已然是归合期有成,却肯苦修数十载,悟出剑意,一朝冲天! 在剑修茫茫天才中,她不是明珠蒙尘,而是一颗从来坚硬的顽石。 “长老当年没有师长指点,一路磕磕绊绊走到今日,故而才对我等弟子倾心培育,爱护有佳,能得这样一位师尊,是我无上幸事。”江蕴说着说着,更是倍感唏嘘。 并非每座剑塔的长老都会如危月上人一般,时常开坛讲道,指点塔中弟子修炼。他们多半都将心神倾注在亲传弟子之上,甚至更为看重自身修行,对亲传弟子们也只是稍加引导,毕竟大道独行,证道飞升才是修行的主要目的。 且剑塔弟子若非直接拜入师门,突破剑罡后就会被引入主塔,之前的剑塔对他们而言更像是一块跳板,便更不期望长老能对其多加照抚。 江蕴能有今日,不可谓不幸运。 “确实如此,待师兄拜师时,我定备上厚礼来贺,”赵莼以灵茶庆之,又道,“此次若不是借着危月上人的名头,要想离开武斗场还有些艰难。” 毁坏了一座中型剑台不算如何,无论是剑宗将此事揭过,还是告知昭衍讨要些许财物,实则都是极为微小的事情,倒是眼热于赵莼剑意,蜂拥而至欲要讨教指点的众弟子才是真正的麻烦。 好在江蕴以一句危月上人要与赵莼一见,解了众人围聚,方才令她顺利脱身。 可见无论在何处,人情世故往来,都更艰难于身外之物的纠缠。 “我可不是解围!”江蕴不由大笑,“长老她是真要见你,他们早就知晓大长老将你请入圣地潜修,只是得了吩咐说不许打扰,这才一一个个按捺住了心中念想,不曾往山上走。 “如今可是你自行下山的,我看长老念叨你有时日了,就顺势请你过来。” 凝元期的剑意境,走到哪处都是个惊世骇俗的存在,剑宗的长老们又多是沉浸剑道多年的前辈,他们对赵莼心有兴趣也并不奇怪。 既说到此处,江蕴也不多作耽搁,当即起身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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