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章
人能从她手底过下三招! 女修本就是岚初真婴中的佼佼者,此回前往界南天海,正是为了留名风云榜,求取天道嘉赏。 与她一起进入道场争夺云珠的同门,论实力都要逊色于她,是以陷入苦战后,余下四名岚初弟子都隐隐以之为首,虽面对着越来越多的强敌,心中却都坚定不移。 如今被女修一声轻喝唤醒神思,他们便御回心神,打算听其吩咐行事。 面对这寡不敌众的局面,但若有一名弟子身死,都将大大折损岚初一方的实力,眼下已有弟子丢了性命,女修自是不能坐视不管,叫同门继续身陷险境。她双眉紧蹙,一剑将面前修士斩作两半,看鲜血飞溅,尚不能解心中恨意,旋即目光一转,心下已是有了成算。 便见她咬牙甩出一枚符箓,凭剑将之斩开,须臾后,场中众人面前却出现一团浓重乌云,将所有修士笼罩其中,他等又惊又怒,连忙使出各般手段,可惜并不能将这乌云吹散半分,反倒还深陷其中,连体内真元都有些困阻起来。 “诸位师弟师妹,还不快往我身边来!” 言罢,女修含了一枚玉珠入口,从中吹出几缕清风,迅速飘至余下那三名岚初弟子身边,助他等辨明自身所在。三人闻这一声,顿时就转了身形,连忙向女修靠拢过去。 为了震慑旁人,女修这一声大喝运力真元,好叫其余修士都能知晓,如今岚初弟子已是齐聚一处,再不容他人使计分离,这些修士若想继续动手,就要看看自己有没有底气面对四名大宗弟子了。 场中修士闻此,顿就知晓这突然出现的浓重乌云,正是出自岚初派那持剑女修之手,眼见岚初弟子正要汇合一起,他们心中也是顾虑万千,百般不愿见到这一局面,只可惜岚初派女修的聚云符箓乃是门中长老所赐,凭几个真婴修士的能耐,并无法解开乌云之困,故在他等为此心焦火燎之际,岚初派三人已是成功到达了女修身侧。 不同于大喝之时的语气,女修将三人唤至身边后,表情反倒是十分凝重,道:“三位师弟师妹,我这聚云符箓虽是能将他们困住一时,但一刻钟后浓云就会消散,所以这些修士于我等而言,仍旧是威胁不小。为今之计,只能是赶紧将云珠拿到手,然后离开此地,不然进入道场争夺此物的人,只会是越来越多,等我四人竭力,那才是真正的死局!” 岚初三人深以为然,连忙道:“我等当如何行事,还请师姐吩咐。” 女修想了一想,旋即看向身边柳眉杏眼的女子,道:“这位萍儿师妹,乃是我师伯范贞鋆的关门弟子,她尤善于飞遁之术,纵是我也不能与她相较。届时我会散开浓云,由我四人一起拿得云珠在手,再将云珠放在萍儿师妹身上,让她迅速遁回芳兰殿去。 “这些修士越聚越多,无非便是因为云珠归属尚未落定,只要萍儿师妹能够带走云珠,他们自然就会散去,便还剩下一些有心之人,凭我三人也能对付下来。” 另外两人都不识得这金萍儿,但一听说范贞鋆的名号,心中便就相信了个七八分,这位长老精通遁术,乃门中一绝,既是他的关门弟子,想来也是不会差的。 而比起云珠落到谁手,眼下更为重要的,无疑是先保住身家性命,他们思忖未久,心觉女修的话可行,便利落地点头答应下来。 “好,”女修神情严肃,并指抬于面前,沉声言道,“诸位小心,这浓云就要散了!” 她把玉珠捏碎,笼罩在道场一角的浓重乌云,即开始迅速向着周围退散,而岚初四人身处浓云中心,此刻便率先从中脱身,看见了漂浮在半空中的云珠! 四人无需多言,立时便准备动手,此刻越来越多的修士也已从浓云内走出,看见岚初派四人所行方向,遂暗道一声不好,高呼道:“这几人向着云珠而去,切不可让之得手!” 可惜晚人半步也是晚,光凭一名岚初弟子,就已经够他们头疼许久,如今四人齐在,只分出两名弟子招架他们,就叫旁人完全阻之不下! “拿到了,”女修大手一挥,便将面前云珠抓到手里,她行事果断,当即就按先前计策,把云珠交到了金萍儿手中,不忘嘱托道,“师妹速速离开此处,切记小心!” 金萍儿自知身兼大任,心中也是丝毫不敢松懈,她重重点头,将云珠紧握于掌心,这才调转方向,运力把体内真元催起,旋即便化作一道清虹而去! 那速度之快,简直叫场中修士望尘莫及,他们一看金萍儿想要离去,自然就知晓了岚初派女修的用意,此刻正是大惊失色,怒意翻涌,只可惜金萍儿的遁术实在厉害,诸多想上前将之拦下的人,甚至都追不上那道清虹的残影! “只要将这云珠带回芳兰殿,今日之局面就可破解了!” 她暗暗心喜,在长空中飞遁无阻,然而下一刻,空中忽然聚拢而来一团血云,一只狰恶魔头顿时从中扑咬而出,金萍儿惨叫一声,便就被那魔头一口咬下了半边身子。 二更在后 fo fo。fo:,,. 章一百六四 邪宗冥殿,猎命夺运 “萍儿师妹!”岚初派女修悲呼一声,目中满是哀恸。 而半空中,金萍儿眼神涣散,云珠亦从她手里落下,被狰恶魔头一口吞去,最后调转了方向扑入血云之中,只将云珠吐给一名中年道人。 那道人须发尽白,面貌却只若三四十许,其身形挺拔高大,此刻将云珠握在掌心,一副气定神闲之态,而看他一张称得上是俊朗的脸上,却有一道长痕自额头割过耳边,当中一只眼眶空洞无物,竟是没有眼珠在内。 到真婴境界修成法身之后,哪怕是四肢断去亦能够借助法门将其补全,毕竟肢体残缺于修行有碍,而若是法身之上有了残缺,那也便意味着此生无望外化之境。 眼前这中年道人周身气息混浊不清,脚下血云更是散出一片腥臭之气,众人见此,哪里还看不出这就是一名邪魔道修士。此道中人血孽深重,气息往往不如修行正统道法的修士来得清净,道行越高便越是如此,一些修为高深的老魔,一举一动还会引得孽气环绕,使白昼黯淡如长夜一般。 “哈哈,此枚云珠既是送到了贫道跟前,贫道可就却之不恭了!”他足踏血云,举手投足间已是能够牵动血煞,即可见其道行有多高深。 不多时,道场外就已有人将他身份认出,颤声道:“是泉都山的鬼云魔张秀!” “原来是他!”有修士面色惊变,吓得脸上发白,“听说此魔百年前受了苑观音一剑,之后就再未现身于人前,如今来这风云盛会,难不成是要过来寻仇?” 风云道场上空中的莲座上,苑观音冷眼横来,纵是隔着遥远距离,也叫张秀不由皱紧了眉头,心中大感紧张。 百年前他到一处秘地寻找机缘,却是与外出历练的苑观音撞了个正着,对方剑意慑人,绝非寻常真婴能比,只见他显露身形,便不由分说地拔剑斩来。 这照面一剑险些就将张秀的性命夺去,若非此魔深谙遁术,钻研了众多保命之法,最终得以从苑观音剑下逃出,不然泉都山上可就没他张秀一人了。只可惜性命虽是成功保住了,他一只眼睛却因受了剑意而损。亦不知晓那苑观音用的什么手段,这些年里他用尽法门都没能补回这一只眼来,又怎能叫张秀不记恨于她? 好在他心里清楚,那莲座上的一干修士,如今是不能进入到道场之中的,而那些护送弟子们前来的通神修士,乃至于洞虚大能,此刻也因为界南天海的限制,并无法在此地出手。故这些正道中人,哪怕再是视邪魔道修士为洪水猛兽,眼下也没有更好的法子来对付他! 张秀眯起独眼,将下方众多修士纳入眼底,便听那岚初派女修率先大喊一声:“不好,此魔居心不良,两位师弟快随我先走!” 这一声叫喊,立刻使得场中修士开始惊慌逃窜起来,张秀掠得云珠却不离去,即可见其来意根本就不在此物之上,有人忆起这些邪修从前所做之恶事,便不由心头一紧,怒从座上站起身来。 “要坏事了!”道场外风云忽变,还未进入其中的修士,此刻也也开始心中打鼓。 下一刻,云海中掀起一片血光,一座布满森然气息的赤色殿宇,就此从浓云中显露出来。这一座法器极为宏伟,比正道十宗也是丝毫不差,其上挂了数十道纹路不同旌旗,有众多气息混浊的修士凭栏而望,看得出他们都是邪修中人,今日定然来者不善。 界南天海海域广大,其中就有港岸接于静山鬼域,邪魔道修士借此,便可绕开正道宗门耳目,堂而皇之地进入其中。而因正道修士对他等一向深恶痛绝,又有意要压制邪宗气运,使之无法翻出静山鬼域这方地界,所以但凡有邪修进入风云会中,正道修士便会竭尽全力杀灭他等。 长此以往,邪魔道修士几无可能登得风云榜上,受到天道嘉赏,这也大大削弱了邪魔一道的实力,让其没有底气敢在大千世界中肆意为恶。不过这口怨气,他们却是怎样也无法安心吞咽下去的。 是以每逢风云会开启之际,静山鬼域内的邪宗便会渡海而来,在混战夺珠的阶段进入道场之中,出手猎杀这些正道弟子。他们对自己难以登名风云榜一事心知肚明,来此也多是为了混水摸鱼,趁机一解心中怒气。因静山鬼域地处荒僻,邪修中人又天生渡劫艰难,其中有不少止步于真婴境界的人,还会刻意以积蓄实力数百年乃至上千年之久,以期在风云会中大肆杀戮正道修士。 自古正邪不两立,气运你涨我落,彼盛己衰。当邪修在风云会上杀戮正道弟子后,甚至还能从中反吞气运,得到不小的机缘,这也是为何他们宁愿冒着风险,也要进入其中的一大原因。 从前风云会上,邪魔道修士的身影并不鲜见,只是在万年前的大劫之后,他们便很少出现在界南天海了,上次邪宗冥殿现身,还得是六百前的一届风云会,而那一届正是死伤无数,尤甚以往,也无怪弟子们见到邪宗冥殿,会浑身发冷了。 这冥殿内的邪修真婴有备而来,只怕都是那道行高深之辈,便像鬼云魔张秀一般,其岁数远超场中弟子,光是凭借这些多出来的修行岁月,就够正道弟子们喝一壶了! 只见张秀伸手一抓,面前十数个正道修士便立时僵立当场,被袭来的血云一吞,落地时就已只剩枯骨。他那神通甚为强悍,六百年前的那届风云会,其就凭借此法掠了不少人的性命,如今又有几百年岁月过去,张秀只会比那时还要强上不少! 众人只瞧得血云过处,零碎枯骨便从中洒落出来,有若被吃干抹净了一般,让人寒意灌顶。岚初派女修虽是勉强挣扎了一番,却也没能从张秀手中逃出,最终与另两人一起饮恨而亡, 此情此景,看得无数修士鸦雀无声,面沉如水。(本章完) fo fo。fo:,,. 章一百六五 正邪之争,乱战由始 未料及今日会有邪魔道修士现身,许乘殷趺坐道宫内,暗自低叹一声。 后抬眼望向身旁亥清,却见对方一副闭目养神之态,唯在张秀现身时微微睁眼,蔑然将目光扫下,如视死物。今有弟子身在飞星观中,她却仍旧这般平静,许乘殷转念一想,心道这鬼云魔张秀,只怕是要在师叔祖弟子手里栽下个大跟头。且若赵莼真能够力敌张秀,此届风云榜,就必然会由她掀起一阵狂风巨浪了。 二人安坐道宫时,飞星观上的诸位长老已是有言于一众弟子,令其力战不退。 而正道十宗内,见得邪宗冥殿破云而出,众多弟子也是战意涌起,蓄势待发。那剑阁之上,一玄真婴皆仗剑而立,怒道:“不过是苑师姐手下败将,竟也敢嚣张若此,此回定是要斩了这畜牲的人头下来!” 一言既出,更引得无数弟子附和,汹涌剑气澎湃而出,锐不可当! 鹤渊浮宫,应槐秋长身而立,却将手中云珠随意掷与身边弟子,皱眉道:“鼠辈也敢来此作乱,当我正道无人了不成?这枚云珠小了些,还是那张秀手中的好!” 望见此景,白面男子倒不惊讶应槐秋会做出如此事情,他摇头一笑,转过头来向身旁少女道:“云珠出世,当抢占先机,我等亦不可袖手旁观呐!”那少女点了点头,正想询问身边之人,却见裴白忆已经拔剑而起,剑意凶悍无比,引得周遭弟子无不侧目! 飞星观一片声讨之中,赵莼已是将长烬祭出,她以手轻抚过冰冷剑身,侧身与柳萱对视,点头道:“邪修现世,乱象将出,师姐当与我一起同去。” 柳萱只是一笑,眼神平静而笃定,应道:“正要如此。” 重霄曾逢邪魔大劫,历经此事之人,对邪修自是厌恶到了极处,两人站起身来,正好见关博衍肃容行至此处,其面色微冷,目光凝然,只在见到二人时微有缓和之色,叮嘱道:“邪修手段诡异,两位师妹定要万分小心!” 赵莼见他亦有下场之意,便点头道:“师兄亦然。” 交谈之际,飞星观中已有不少身影站起,有面容熟悉的,诸如池藏锋、燕仇行与王芙薰姊妹二人,也有脸貌陌生,完全是她不曾见过的弟子,但从身上气息来看,也都算有几分实力。 邪宗冥殿现世,各方势力之人当要摒弃前嫌,合力诛邪。在此刻,哪怕恩怨难解如伏星、月沧两派,也绝不敢作内斗之事,攘外需安内,只若正道齐心,邪修自将如土鸡瓦狗,掀不起什么风浪来! 或是感受到了天海内愈加深沉的气氛,道场中央的龙柱忽然开始凶猛颤动起来,两只龙睛一改先前的黯淡之相,骤然绽放出耀眼白光,自其张开的大口中,一连“轰隆轰隆”地吐出十数枚云珠,各自向着四面八方飞去! 一次吐息便超过十枚云珠! 此等景象,就连座上长老们也很少见得,有人暗暗望向头顶的瀚海,不由长声喟叹,道:“六百年前那届风云会,龙柱吐息五次,云珠数量依次为一、九、十八、二十七、三十六,共九十一枚,为我辈历来所见之最。而与邪修的乱战虽是胜了,可也委实说得上是惨胜。 “这一回龙柱吐珠,第二次就到了十六枚之多……怕只怕此回正邪相争,惨烈尤甚以往啊!” 长老们神情肃穆,齐齐端坐一方,看诸宗弟子并起,遁光如虹,真元漫起似潮,万千法光闪烁不止,各般手段尽显神通。所行之处,皆得一股清净气机,便哪怕是伏星魔门,亦丝毫没有混浊之态! 而另一处,鬼云魔张秀踏在血云之上,身后即是邪宗冥殿,只闻得一声尖利哭嚎,那殿上旌旗便开始随风飘摇,众多气机混浊之辈接连飞遁而出,伴随着阴煞气息铺天盖地般袭来! 这两股全然不同的气机汇成洪流,在风云道场上空汹涌撞击在一起,霎时间,只听得轰隆声连环炸响,似乎连道场中央的海龙柱都随之震颤起来,正邪两道的修士在场中相遇,心知今日乃是你死我活之局面,便无不杀心大盛,迅速战在一起! 赵莼与柳萱才落其中,便循着一道混浊气机,看见一邪修身影,此人身材干瘦,双目暴突,正手拿一枚真婴大嚼特嚼,仿若在吞咽什么美味珍馐似的,在他旁边滚落一具残缺了臂膀的尸身,丹田之处已经被人开膛破肚,霎时就叫赵莼晓得,对方手中真婴是从何处而来。 而那邪修鼓动着两颊吃得正香,全然不曾料到身后有人,下一瞬间,他干瘦身躯却猛地一抖,项上人头顺势滚落下来,一股血柱扑溅而出。其识海内,一枚元神缓缓浮出,被一道乌紫色瘴气裹住,就想赶紧从此处遁离,可惜这乌紫瘴气在剑光之下并无法招架分毫,只半个呼吸就破散开来,并着元神被赵莼一手捏碎! 另一处,柳萱亦不曾作壁上观,自她将那九生九相魂图的神通祭出,周围修士便听得一声闷粗低吼,直震得人心头发麻! 后见水虺之相在道场中凝结而出,更是叫旁人心中一紧,连忙端详起面前此女来,其身上气机平和稳正,一眼就能让人知道,她绝非邪魔道中人,可与之相对的,是她气机流转的走势,又不像是道家修士,反倒……与妖修有些类似。 柳萱却顾不上别人作何想法,只因这等与妖魂有关的神通,在辨认气机上尤为敏锐,此刻有水虺之形任她驱驰,附近几个有意隐踪匿迹的邪修,现下都已被她探明了方向。 她挥手向前落去,口中轻喝一声,盘踞在半空中的水虺之相便抖起巨大身躯,径直朝着一处邪修所在撞去。 此等巨兽张开大口,几乎能将数十人一起吞下,而面对这一神通,那以匿气符藏了踪迹,准备暗中偷袭的邪魔道修士,却是被震慑得四肢发软,只觉巨兽口中有一股玄玄之力,在将他神魂拖拽离体! 今天脑袋太疼了,只写了一章发上来 (本章完) fo fo。fo:,,. 章一百六七 符灵秘术,血符固身 而见柳萱出手对付起邪魔道修士,周遭正道弟子顿时长舒口气,她这神通阵仗极大,头顶水虺之形一经出现,便就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又看她轻而易举将一邪修性命夺去,众人亦是在心中感叹,好在此人乃是正道一方,若是与那邪修为伍,对付起来可就不知要有多棘手了。 因着那一人的暴露,剩下几名匿了踪迹的邪修便都有些心中发怵,抬眼望向盘踞在空中的水虺巨兽,这几人暗自衡量一番了自身实力,却是不愿与柳萱正面交锋,故将身一转就欲遁离此处。 可惜身形才动,就有淋漓剑光落至此方,几人赶忙祭出法器来挡,或以真元成罩庇护周身,又或是执起小盾遮掩身前,当中最厉害的,当还是个瘦弱矮小的男子,此刻将法身一现,双手便“噼啪”不停往上按着符箓,须臾间,那法身就涨大至原来的数倍,其上面貌亦开始模糊不清,五官逐渐扭曲狰狞。 “是符灵宗的人!”有正道修士认出这些邪修的来历,亦不自觉为那剑光主人捏紧一把汗。 静山鬼域有大小邪宗上百,当中真正能被称之邪魔道巨擘势力的却只有三处,分别为玄屋山、符灵宗与绝阴门,剩下还有囊括冥影宗在内,四座堪比天阶宗门的邪宗,但论底蕴与传承,却难以同前者相提并论。 而在太乙金仙将天下邪宗驱逐出北地仙山之前,玄屋、符灵、绝阴这三家势力,甚至是与伏星殿并称为四大魔门的存在,此也意味着这三宗之内,也曾有过仙人这一层次的强者,其门中所传承的功法,亦是能够叩响天门的至法。 虽说这些年里,因为正道宗门的有意遏制,邪魔道中并不曾有成仙之人,但玄屋、符灵、绝阴三派却仍旧不容小觑。此些邪修不敢往北地仙山去,可在南地境内就没有这么多的顾忌了,若非万剑盟还在其中,后来又有云阙山出世,南地之中的邪修只怕还会更加猖獗。 此等邪宗巨擘,赵莼自是早有耳闻。与正道符门不同,符灵宗的血符都是拿活人血肉生祭而来,因此在效用之上,又会大大强过于普通符箓,只是血符煞气极重,符灵宗弟子要想承受此符,也要修行专门的功法锤煅躯体,不然符到手中无法施用不说,强行用符还会自损八百。 是以她面前四名符灵宗弟子内,也只有那瘦小男子是用法身加符来硬抗她之剑气,其余三人倒都是用了另外的法子。 但赵莼的剑气,当真是如此容易就招架得下来的? 那三名符灵弟子屏气凝神,正因躲过了剑光而沾沾自喜,下一刻,无形无尽的剑气便铺天盖地而来,漫天剑气交织一起,几乎形成天罗地网,将这些符灵弟子罩入其中。尚未修成法身的三人在这剑气面前,自然是半点招架之力也无,赵莼一抖袍袖,就凭剑气摘了三颗头颅下来! 见同门身死,那瘦小男子也无甚悲伤之情,只瞪起双眼盯着赵莼,心中大惊道,此人竟不是法身真婴!? 他能瞧见,旁人自也能看清,先前见这剑光烁烁之相,他们倒还以为是一玄弟子出手,而今却看赵莼腰间命符,实则是昭衍仙宗弟子的标志,这些修士也便暗暗惊讶起来,不知此人是哪位上师座下,居然能与法身真婴斗法纠缠,此回风云盛会,怕是能像当初那辛摩罗一般,直接留名榜上了。 瘦小男子心思一转,便就知晓面前女子定是正道十宗的天才人物,他一面提起些许防备之心,一面又暗自狂喜,几乎按捺不住心底的激动。 越是天才人物,其身上所携带的气运就会越多,更莫说这些正道十宗的天才,哪一个不是受尽天恩的天之骄子? 他虽不是下三等法身,可这些年来在修行之上,却也越发感到困顿阻塞,长此以往,那外化境界只怕是颇难企及,要不是听了门中传闻,说是在风云会上猎杀这些正道天才,就能掠夺对方的气运,他也不会拿着身家性命来赌一把! 而面前这人,照面就能杀死三位同阶修士不说,竟还有胆量与他这一修成了法身的真婴相斗,想来也是自负实力,才敢如此高看自己。 “看你也是大宗弟子,今日不知天高地厚,败在这里也是自寻死路,怪不了旁人了。”瘦小男子窃喜两声,心中倒是不以为意。 若他才修成法身不久,如今便说不得要避退此人一二,可自他成就法身以来已有两三百年岁月,此中道行差距,自非寻常手段能够跨越,面前这人仗着在剑道上略有造诣,就想来要他的性命,那便不要怪他心狠手辣了。 瘦小男子双手各往法身臂膀贴下一道血符,再加上之前施于法身之上的十六道符,便就有十八道血符布满法身各处,这些符箓散发土黄神光,一部分向外抵御剑气,一部分却埋入皮肉筋骨之中,使经脉曲张如蚓,鼓动在皮肤表面。在血符的催动下,他这一具法身亦开始转为土色,通身僵硬若磐石,好似被一层厚土所覆盖。 同时,这法身也一直在不停涨大,看这态势,像是要把漫天剑气织成的罗网生生撑破。 “轰!” 直至法身大小再无变动,瘦小男子才直接挥出一拳,将环绕在身边的剑气破除。只是这些剑气散而又聚,始终无法完全灭去,他想了一想,旋即张开大口,把剑气尽数吞入腹中,此后运力一震,将之搅灭于肚腹之内,大笑道:“哈哈,不过如此!” 然而赵莼却从容如旧,只以眸光一扫,便就将这法身端详细切。十八道血符硬化了这符灵宗弟子的法身表里,此处从他吞下剑气而未不损脏腑便能看得出来,而想要彻底击破这具法身,却是要一一将血符除去才能成事。 颅顶三道,喉间三道,胸口三道,符灵宗弟子的气机在此三处最盛,所以这三处地方也正为死穴。 二更在后 (本章完) 。:,,. 章一百六八 剑破法身,力斩真婴 除此以外,另外九道血符,则分别在左右臂膀、手肘关节,两手掌心,以及肚腹之上。 在这之中,掌心两处最弱,其次为手肘,再次为臂膀,两肢之后才为肚腹,由此而上到达胸口、喉间,与颅顶三符形成完整的气机循环,达成周天。同时内护脏腑,外御形体,藏元神于紫府,庇丹田于脐下。 此乃真正的御符之道,是符灵宗得以伫立多年不倒的倚仗,至如今正道之内,也没有多少符宗能强过这一邪道巨擘。 瘦小男子依托这具法身,在赵莼面前已是魁梧若巨人,自丹田处澎湃涌起的力量,使他并不将剑气放在眼里,见面前修士藐小得似乎能够被他一掌捏死,这人便握起拳来,猛然向赵莼砸落下去。 这一拳几乎摧山崩石,引动阵阵爆鸣之声,使四方之风汇聚成流,齐齐向此方奔涌过来! 此声势之大,便连附近还在鏖战的正邪两道修士,都不觉心中悚然,当即抽身远离,快速避退。 而赵莼身处那拳风之下,却凭手挽起一道剑花,任狂风自耳边呼啸而过,下一刻剑光斩过,其人已如清虹般跃起,玄黑长剑横过巨拳,间闻崩裂之声不绝于耳,紧握成拳的四根长指竟然同时断裂,从断口处飞扬处尘土万千,飘入风中而散。 闷沉黄沙中,赵莼声音清冽如泉,并一道灿灿剑光而起,道:“穿掌——” 便又是一声闷响,长烬剑锋无可阻挡般破入巨掌掌心,神杀剑意瞬时灌注入血符之内,只眨眼功夫,掌心这一道血符就消弭在了剑意之中! “剜肘——”她剑锋再起,登时挥剑向上,直直搅入手肘之处,把其中血符破成齑粉! 瘦小男子瞳孔一凝,还未来得及反应,那玄黑长剑的残影,就已掠至肩头臂膀,赵莼的声音平静得像是无波之湖水,内里蕴含着势在必得的坚定,其声道:“断臂!” 到这一处,终是有鲜红血液喷溅而出,被长烬斩下的一条手臂,也在这飞溅的血液里流散成黄沙! 而自符灵宗弟子出拳,到赵莼斩下其一臂,实则只有半个呼吸不到,恐怕就连这瘦小男子自己,都没有能瞧清楚赵莼剑行何处。 斩下一臂后,她纵目一扫,心中却不欲在此人身上耽搁太多时间。 一臂断,三符破,现在这血符之术想要运转周天,便需依托于胸口、喉间与颅顶的小循环,所以另一只手臂上的三道血符,赵莼也便没有必要多此一举了。 她纵身跃入空中,须叫那符灵宗弟子的巨大法身抬头来望,而对方似也察觉到了赵莼的动向,遂以仅剩的一只大手把颅顶盖住,同时又张开大口,从中喷吐出一口混浊黄烟,其内每一粒尘土都重若千钧,可生生将修士困在其中压死。 赵莼看他小心翼翼把颅顶护住,冷淡目光中却是有了些讥讽。 她并起两指纵御剑气,另手却向前一推,将灿烂若金阳的大日真元催起放出,此等浑厚真元与那混浊黄烟一触,即见火浪重重,顷刻间将那黄沙尘土烧得噼啪作响,在两者之间纵分出一道火海! 瘦小男子双目鼓睁,显然是不曾想到自己无往不利的手段会在赵莼手上吃瘪,正想仿照先前招数,将那火海也一并吞入腹中灭去时,却见三道锐利光芒从烈火浪潮中贯破而出。 剑气无形,受赵莼神识相纵,而凝成法剑分身。 银白长剑穿梭即至身前,怀着一股杀灭万物的极致寒意,三剑不分先后,一剑刺破法身肚腹,一剑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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