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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

邪道头颅者,本座势必提拔其位,为之醍醐灌顶,增进修为,以作赏赐!” 此话一出,其身后之人无不面色涨红,个个激动万分,好似孟平口中所言的奖赐,业已到了自己身上来,恨不得当即冲上前去,将赵莼头颅斩下。 而赵莼听了此言,忽将眼珠转动,对那“醍醐灌顶,增进修为”一句甚为好奇,但此时绝非计较话头之际,她只得先将这事按下不表,嗤笑一声言道:“你松延观身为道法修士,却插手凡俗国事,祸乱姜国朝纲,违了我等自古以来的规矩不说,又对观中弟子蛮横霸道行径充耳不闻,任由其向下搜刮盘剥,奴役一国之百姓,更以势压人,欺凌周遭道观与修道之辈,如此不仁不义,竟还满口空话虚言,实在可笑!” 她一席怒骂,使得原来只因贪念所驱的松延观弟子,一时间激愤不已,如同老底为人掀起般,羞恼难平,嘴上喊着一派胡言,便欲杀向前头,以解心中愤然! 孟平恐也晓得寻常修士奈何不得她,此番带来的便俱为二代弟子,个个皆有分玄修为。赵莼远目一望,竟还在其中发现几位实打实的灵根修士,此时遁着玄光踏来,气势不同于旁人。 众人只见她横眉冷笑,抬手向前微微一握,剑气遂从掌心迸射而出,向四方斩去,后才觉眼前一花,不知什么时刻失了知觉,一个个头颅从肩上滑落下来,造得一方修罗炼狱之景。 孟平看之,不由呼吸一窒,倍觉悚然。:,,. 章八二 云中斗神像虚影 此些二代弟子,俱是观内中流砥柱,孟平此番携之前来,亦是打着从中臻选一人,作为接任仲季之人选的主意。他哪里料到赵莼出手狠厉,同为分玄修士的弟子在其手底,连一招都过不得, 就被她夺了性命去,如此轻敌之举,便叫他松延观亡命了大批分玄弟子! 他自是心痛至极,面容兀地扭曲起来,心头沸腾的杀意,竟较先前仲季殒命时,还要澎湃数倍不止。 松延观乃孟平真人毕生心血所凝, 赵莼此举, 可谓是往他心头剜肉,故而剑气尚未休止,即见孟平挥袖前来,其手中拂尘向上一扫,周遭遂凝就数朵涔云,齐齐向赵莼打来。那云中藏就诸多水气,寒凉无比,才浅浅靠近于她,就令赵莼觉得甚是阴冷,如若真叫此些涔云近身,恐会对肉身经络有碍。 她将身一扭,遁起剑气把涔云避过,忖道假根修士不通法术,那召云之术应当是其手中拂尘所致,故而破法之道, 就在法器之上。 孟平还不晓赵莼定了主意,现下手把拂尘, 口中念叨几句小咒,便把涔云催起, 寸寸向赵莼逼去,借此空隙,他又从袖中取了几只玉梭,迅速将其中真元引动,弹指间,就见玉梭飞遁,破空而走! 赵莼瞥见玉梭飞来,倒也略略讶然一番,这法器如铜镜那般,炼制手段实是粗劣不堪,却不晓得用了什么手段,能藏蕴大量真元在内,如今受孟平真元催动,立时发挥出堪比分玄大圆满修士全力一击的威力来,她亦可顺藤摸瓜猜想一回,若往内灌输真元的灵根修士有归合境界,这玉梭还当更强才是。 她微抿了唇,将体内真元泄出,将玉梭猛地制住,又伸出五指, 叫大日真元缓缓浸入法器内里,那玉梭果真如她所想般,内处受得两股真元碰撞,不到片刻钟头,就有四分五裂之相!只是赵莼再欲反击之时,那厢孟平却变了脸色,又连连祭出多件法器,有以量取胜之意。 他本为假根修士,在此灵根道人纵横四野的地界,当是一籍籍无名之辈,却偶有一日得了南地传承在身,修为大进的同时,也便对凡俗国境以外的世道有得几分认识。古籍中讲,修道者虽有南北之分,但仍旧以宗门势力为尊,而天下大道万千,又有操使剑术者精通斗敌杀伐之法,被称之为为剑修,当年留下这门传承的老道,就是受剑修重创,伤重不治陨落! 孟平喉头微动,见赵莼拂袖间把涔云斩却的轻松模样,暗道此人正有剑修之相,应当小心对付,故才抛出多件法器,想要干脆利落将之诛杀。他亦催了真元出来,缓缓渡向赵莼一方,如此真元可不能与仲季那等虚浮之辈相较,孟平步入归合境界已久,虽受假根修士所限,但好歹经得百余年岁月沉淀,要对付起来并不容易。 他真元本还带着几分绵柔,待迫近赵莼后,便倏地强硬起来,环环向内压迫,有阻却赵莼行动,叫她不得动弹的念头。 赵莼先奋起一掌,然而掌风贯去亦如锤击山石,使那真元巍然不动,她暗道硬攻怕是不行,遂收了掌回来,将大日真元缓缓铺开,若水流般与孟平衔接而上,再以柔克刚,渐而突破困境。 好手段! 孟平咬牙暗道一句,觉察其真元格外浩烈,锋锐之下,又含着滔天火浪,炙热无比。不过他境界更甚,今朝以力压人才是正理,不然与灵根修士相斗,自己终究是要在术法神通一筹上败下阵来的。 他脚下挪移,眨眼就到了赵莼身后,右手捏起掐了数道法诀,想着先发制人,把赵莼压制下来,再以法器击杀。不过心中虽有此念,孟平嘴角微顿,竟不知周遭灵气怎的开始向内堆砌过来,好似正中有一道涡旋,正不断将灵气吸纳其中一般。 不多时,他身躯一震,发现此相并非自己错觉,这四周的灵气确是在被赵莼所唤,源源不断入了她那处去,其通身气势更随之暴涨,较先前强大数分! 赵莼清楚孟平是打的什么主意,却终究忌惮二人有境界之差,便不作它想,立时祭出丹田涡旋,使那《太苍夺灵**》,增进自身实力。她回身与孟平对得数掌,真元向四处狂袭奔走如洪流,立时将围聚而来的种种法器击碎,看得孟平肉痛不已。 不过此时他已无心顾及身外之物,心道先斩了赵莼,往后自能将今朝折损的东西缓缓补回。 两人周遭都已泄出真元,远远望去,云中泛着玄光些许,四面蒸腾若雾,流彩如虹,又随着斗法推云分光,日辉时隐时现,叫弥望之人瞠目结舌而叹。 然而越做缠斗,赵莼却暗道一声不对,这孟平真人种种手段颇为老道不说,连驭使真元斗法时,也不像仲季那般若开闸泄洪,大开大合不得收敛,反而柔中带韧,有源源不止之相。 她心头疑窦万千,孟平亦有所不甘,他身中传承若败露出去,此方地界中的假根修士,只怕掘地三尺也要寻他下落,但眼前赵莼也十分棘手,一身实力远甚寻常分玄,若不使那门秘法,恐怕就得自身难保了! 如此斟酌片刻,孟平倒也有了几分坚决,回瞪赵莼的双目中,凶光乍现! 而赵莼只觉寒意浮起,面前修士忽而挪移向后,双手于胸前相合,其身后渐浮出一道虚影,在蒙蒙云层之中,显出些许不实之感。她目光微凝,此虚影自己当然识得,突破归合时,修士会铸就道台,此后以道台承载元神之影,谓之神像,眼前孟平所化之物,自就是那神像虚影! 但假根修士连道台都不存,又怎会凝就神像?! 此物一出,孟平真元之力骤见暴涨,双方本就有大境界之差,眼下赵莼只得暂避其锋芒,回御护体剑罡,向后遁走。而孟平又通挪移之道,与归合神通缩地成寸有所形似,此番见赵莼遁离,立时便抬脚逼近,起手抄起一掌拍来!:,,. 章八三 衔草结环聚五气 那一掌劲风阵阵,卷带游云同走,有摧枯拉朽之势,纵是赵莼实力远甚同阶,也知自己硬抗不得,便连忙凝神提防,御剑疾走! 而瞧见她施以御剑之术, 孟平亦更为笃定赵莼是外界而来的剑道修士,心下无疑更为忌惮,有杀意沸腾而起,他连连追赶上去,因着不通法术,便以真元凶威制人, 行走间狂风若吼, 层云屏了天光,四下昏暗阴沉, 只闻呼啸之声断续而来! “且看你今日又逃得到哪里去!”道台神像一出,孟平似也是毫无保留了般,在空中肆无忌惮地催用起真元来,又兼施那挪移之法,叫赵莼避其不得,几道真元凶威降下,面前女修亦现凝重之态,更使他心中有底。 这苣山业已被阵法重重封锁,依孟平所展现的实力,自己确又是敌他不过,赵莼心头各般念想千回百转,正斟酌着是否要用身上底牌,冥冥中却又在识海内闻听一声鹿鸣。 那声音颇为焦急, 似乎是在为她当前处境忧心, 赵莼神识向下一望,忽见林中闪过一道白影, 一只白鹿轻盈在山林内跃动, 此番见她看来, 更微微点头,示意赵莼随它而去。 生死之际,赵莼自不疑有它,当即调转剑向,迅速向山林中疾遁过去。而孟平正于她身后穷追不舍,眼见就要取了赵莼性命,却忽地目光一顿,竟是眨眼的功夫,就叫那女修消失不见了! 孟平哪里甘心于此,他今日将道台神像暴露,有为人察觉之危,且一路随行而来的二代弟子又尽皆折损,致使松延观元气大伤,此番损失,若不将赵莼大卸八块,他又怎能消了心中郁愤! 而多番探寻不得,他亦是疑窦满腹,往后如何掘地三尺,大肆搜查一事尚暂且按下不表, 暂时离了孟平手下的赵莼, 此时方缓缓舒出口气。 她一连随着白鹿奔袭一二百里,察觉身后再无杀意追及,这才顿足止步。遁离时未有精力察觉周遭景象,如今回过神来,竟发现自己到了一处鸟兽和鸣的清幽之地。抬头能望见半壁天空,葱郁树木遮掩而来,周遭有溪水潺潺经过,虫栖木,鹿饮溪,鼠兔肥硕,在林间欢叫不停。 赵莼自不敢轻易失了警惕之心,毕竟此处纵然清幽,但仍处在苣山之内,若遭孟平察觉,对自身处境亦是不妙。 她左右环视一番,见孟平始终不曾赶来,不免心中疑然,遂试探着以神识向周围探去,后展颜一笑,目光微亮道:“原是天地自成一方屏障,实可谓鬼斧神工。”这处地界较旁处更为低平,似天坑般微微凹陷下来,四周树木又分布紧密,山水相合不说,灵气也远甚苣山其余地方,如此种种齐聚一处,便在半坑上自成一方山水气相的屏障,故才叫孟平觉察不出。 不过此番失手,对方必然心头不甘,如若就此细致将苣山探查一遭,她恐怕也避之不过。如此便是避得了一时,避不了一世…… 白鹿觉出赵莼眼神微凝,亦停了脚步下来,伏低了脑袋道:“恩人,这处虽有山水屏障掩迹,却终究算不上安全,还请您随我前来,我自有法子将您送出苣山。”此事因它而起,才叫赵莼与孟平生恶,白鹿对此感激涕零,亦是愧疚难安,如今见恩人有难,自然愿意现身报恩。 赵莼眉头一抬,倒不想重重阵法下,白鹿竟有进出苣山的办法,而眼下尚有追兵在后,困在苣山无异于自取灭亡,若能赶紧出去,自也是好的。她欣然应下,当即随白鹿继续行进,过不得三五刻钟,即见白鹿停在一方洞口前。 “这洞口一路通向禹山之外,因从前松延观受山水屏障所误,是以未在此处布设阻阵,恩人从洞中小道离开,便不会惊动那松延观的人。此后还有观中弟子前来追捕,我须另则藏身之处,就只能送恩人到此了。” 它前蹄微屈,仿若施下一礼,赵莼颔首回应,方才抬脚往洞中走去。其内不像寻常洞穴那般阴暗潮湿,反而凉爽干净,四面长有各类草植灌木,清风夹杂淡淡泥土芬芳,在洞中穿行而过。 洞口本狭窄,仅供一人同行,后走得三四里,内里便豁然开朗,似一方未经发觉的小小世界般,有虫鸟齐鸣,果木繁生。四面苍翠绿叶环抱而来,金黄或赤红的果实摇曳其中,一派丰收景象,轻轻嗅闻,更有甜香扑鼻而来。使人心中怡然。 赵莼向前行去,见灌木中的果实皆饱蕴灵气,颗颗晶莹饱满,连翠叶都汁液欲流般鲜嫩,似玉石所雕。她兀然心头一动,些许念想浮了上来,当下亦不想着先行遁出苣山,反而御起神识,往四面探寻。 这洞中诸多草植本为凡物,如今倒株株含有灵气,正向那灵药蜕变。若说没有外物催动,怕也是不能够的。 她提了一口气在心间,循着草植灵气愈见浓郁的方向走,拨开拥簇而来的翠叶后,其下盘结错杂的根系中,隐隐有一道脉动的气息游走不停,赵莼见得此物,更叹一声人生命数,久寻不得的木行地脉之气,竟然就在这处异象无多的洞穴中给找到了。 如此五气聚齐,突破归合便指日可待。 赵莼屏气凝神,缓缓使真元将地脉之气引来,方才入手,她就慨然一笑,心道此物虽与其余地脉之气相若,但因归属木类的缘故,不像其余类属那般浩烈,故而也不会生出多少异象。亦怪不得自己循着异象去寻,会屡屡失手了。 而今有此收获,倒也算是因果牵连,若她不顾白鹿呼救,选择径直进入王都,便不会与松延观交恶,到此洞中寻得木行地脉之气。常言道白鹿昭示祥瑞,竟会如此快就应验而出。 此处未出苣山,不是久留之地,赵莼取走地脉之气后,便顺着洞中小道离去。得以重见天日之际,她遥遥向苣山一望,感叹为今之计,还是先行突破为上,待自身成就归合,那松延观孟平真人,自不足为惧。:,,. 章八四 天降符诏祝归合! 赵莼一路剑遁,终是在一处草木葱郁的山头停下。 她神识轻扫,见山石中隐隐现出一方洞口,目光微微发亮,暗道正合自己心中所想。出得苣山后又经三五日,遍寻四面八方,都不见灵气风水好过这处的地方, 果不其然,这称得上一方灵地的山头,早已有修士发现,又在此设下了洞府。 不过此方洞府入口显现凋落之相,她亦未在其中觉察他人气息,这洞府主人只怕是将之舍弃, 或是早已身陨了。 如此倒不必自行开辟洞府, 反正有现成之处可供修行。赵莼略略颔首,骈指向府门一点,即见两扇大门豁然洞开,内外烟尘四起,一望便知久未有人来此,她旋即施下除尘小咒,步步向里行去,将洞府中的摆设稍作打量。 此方洞府略见狭小,却也是五内俱全,外间为日常居住之处,经阵法阻隔的里间,便是清修静室,只可惜年头甚为久远,这阵法不得灵玉供应,早已是残破不堪,无有半分灵气在其中了。好在赵莼亦无须此物, 她在外间翻看了洞府主人所留手札, 晓得此人应是位凝元修士,曾在此地界还有些名声,后来寿元渐长,却一直未得突破,便弃了此处洞府,选择到南地觅寻机缘。 至如今是死是活,就不得而知了。 她心中微叹,旋即合上手札往里间走去,将一干陈旧摆设移至一旁,自行取了蒲团出来,又抛得几枚阵盘,使灵气向里聚集的同时,将个人声息遮掩下来,为突破归合作准备。 出行时倒未料及突破之地正在凡俗地界,此中灵气较北地稀薄不知多少,幸而曾得通明水参,以此炼制得出水参养元丹,届时将之一并服用,便可弥补这灵气稀薄的弊处。 赵莼将诸事齐备,方才安坐蒲团,将体内真元调起,向丹田齐聚。 因早前就已臻至此境大圆满, 故而此时丹田灵基之上, 正有一道台虚影正缓缓浮动,其形如莲座,周遭现得五处凹陷,乃是填补地脉之气的地方,而归合有“九莲归一,万相合元”之蕴意,赵莼如今须得先行为之的,就是融聚五气,使道台凝实,再炼化九朵灵莲,将之归一,引万相合元,不过此些皆乃水磨工夫,总之并不艰难就是了。 故而归合期的突破,更重在一个稳字,若心不静,过程中生出急切之念,就有道台崩散,前功尽弃的可能。 她深深吐纳清气一口,旋即将收取而来的五行地脉之气取出,使之齐齐浮动于身侧。五行相生相克,无论先放入哪一道,都会为后头行事施加难度,且还有五行偏颇,道台不稳的危险,是以其中上策,乃是五气同汇,一齐镇入道台之内,如此一气呵成,便无后顾之忧。 赵莼丹田一动,便将身外五行地脉之气吸纳体内,而这五道气息入了体内后,本还昏头昏脑不知往何处去,后经神识牵引,立即就向着道台奔去,后各据一方,或安静恬然,或暴烈狂躁,只是上方有灵根压制,叫它等终究不敢异动。 要一齐将五气炼化融聚并不容易,但若修士本身真元不够凝练,都可能使得五气在炼化途中逃窜离体,此也是为何炼化五气能成为突破归合中,算得上艰难的一步。不过赵莼无此忧虑,她一身真元浩瀚沉实,如同一只弥天大掌将整个道台全然把住,叫那五气根本逃窜不得,只能定在道台之上。 归合境界最是考验根基,不少分玄修士步入大圆满后,都不得不潜心积累诸多岁月,才敢向冲击归合。而根基深厚者无惧于此,突破于他等而言,就只是时日长短的问题了。 昼夜倒转,四季交替,如此历经两载有余,五道地脉之气终是逐渐融进道台之内,先时只有一道虚影的莲座,如今缓缓显出凝实之态,在灵基上安稳而立。赵莼浅浅呼出一口气来,这时不过才凝出道台,所耗精力就远甚于从前与人斗法之时,而后还得炼化九朵灵莲,正到了补齐真元,回复元气的时刻。 她取出水参养元丹往嘴中送去,将之压在舌底,缓缓吸纳其中灵气。孟长济手法高明,这水参养元丹药力强盛,且又无多杂质在其中,服用下去腹下微凉,未过多久就有真元涌上,使通身精力兀地饱满起来,可向后续步骤进发。 炼化灵莲便无须如五气一般九朵一齐,只循序渐进缓缓而来,就可使九莲重化清气,向道台聚拢。赵莼心神凝起,以真元将灵莲笼住,意识深深沉入其中…… 岁月不经人催,又是两年过去,而今她丹田之内不过还剩一截莲根,就可九莲归一,汇聚道台了。赵莼遂一鼓作气,将那莲根炼化,使真元大手将之尽数镇入道台,便见灵机一现,道台彻底蜕变出玉色光泽,其上化了五色莲子,彩光流转! 如此,就当趁势将万相合元,一举突破! 她神识猛然一招,使灵基上两仪、四象、八卦诸相一齐发力,璨灿法光浮跃而起,将此些相图牵引入台,朦胧间,可见山水万象时隐时现,天地浩然之气由此诞出,待最后灵根悍力镇压,诸相遂彻底融进道台,一方光华流转,灵机饱蕴的莲座,此刻下镇灵基之上,使真元蜕变愈坚! 离宗近十载,这归合期,终是大功告成! 赵莼只感一股清气从丹田盈上,气冲识海而来,通身畅然时,长烬霎时跃出,叫着山头周遭千里,游云尽散,天光乍现。四野旁人望之,却见五色烟霞渐又堆聚而来,在那山头弥绕,与清风相合,共筑仙家景象,穹顶上,似也有清音奏鸣,齐齐相贺! 众人正疑道,正中又降下一道金光符诏,缓缓垂落至山头,赵莼将那符诏把入手中,不过片刻,此物却化成光辉浸入识海,后分作两处,一处写着太上羲和,一处则是剑君二字。 ():,,. 章八五 受之于天取于人 赵莼将此六字个个看过,复又揣度片刻,方晓得了这金光符诏是为何物。 从前曾得知,修士道号有多处由来,其中除却修士自行取号,师门或家中长辈选字为号外,还有第三种方式,便是那天赐一说,而这一道号来源,又往往是在境界突破,或自身道法造诣有极大进境时,福至心灵而感,她识海所受这枚符诏,应当就是这天赐道号。 剑君之称赵莼并不陌生,此前尚在重霄界内,登人族三榜之际,这剑君名号就已显现在碑文上,故是早有天赐之意,而今朝得以保留,除却天剑长烬在手这一原因外,也应是天道对她剑道资质有所认可。不过太上羲和此号,来处便有些远大了。 此方三千世界,并无前世羲和神明的传说,她以此命名洞府时,亥清亦从未听闻过如此名号,如今天道将羲和二字授下,赵莼便觉冥冥中有所感应,似乎是自己先行道出了羲和之名,方才有今日这顺势为之的结果。而羲和又正是御日之神祇,与她有大道相合之处,反倒叫她在机缘巧合下,得了个颇有意味的名号。 至于那太上两字,却是使得赵莼心中一震。要知道,道号除却与修士所行大道相合外,又有释其命理之能。 太上,意曰至高,位极尊崇,若以命数之理解释道号,那天道对她的期望当真是不小!而受得这等道号之人,在她记忆中,除却太元道派祖师太元真仙外,就只得昭衍三代掌门太乙金仙,其道号全称作太乙庚金源清御极仙人,后六字乃天道印合其道法、褒扬其伟力所赐,而首两字太乙则释了这位祖师的命理。 太乙二字又通太一,其意为“洞同天地混沌为朴,未造而成物”,有天地元始的说法,祖师亦印证此号,使剑道独辟于器修之途外,横分诸多境界,乃有剑道始祖之称。这般绝尘之成就,赵莼如今可谓拍马不能及,是以天道以太上相赐,确叫她十足讶然。 不过细观之下,识海六字中,羲和与剑君都光华烁然,唯有太上显出些许黯淡,恐也是今日之赵莼仅现此意雏形,并未真正达到所致。 赵莼虽非恃才傲物之辈,但能得如此称号,却也是心头快慰,天道既授她此名,那她便坦然受下,不作那畏首畏尾,忧思万重之态,而若日后有旁人诘问质疑,自也要拿出与之相配的实力来。 毕竟这天地间为一道号而力决生死的事,自古以来从不鲜见! 因道号相重,而以争斗迫使败者改号的,亦或者因道号寓意甚为远大,压了旁人道途而致截杀的。修行之途行得越远,所面之事就越为残酷,上到法侣财地,下至几句口舌,斗法角力处处有之,亦唯有奋起力争,才能不为人鱼肉。 沉思间,她亦将最后一枚水参养元丹含入口中炼化,使通身境界彻底稳固下来,才一抖袖袍,出得洞府而去。 这方现身于洞府外,就见一虎口长短的飞羽破空刺来,赵莼冷冷一笑,只用神识便将之锁在空中,后目光一定,彻底把这飞羽碎去,即见周遭有一矮小男子口喷鲜血,不住向后退去! 她神识微察,见今日来此的人竟是数量不少,便冷然呵斥一声:“何方鼠辈,竟敢在此造次!”,这一喝裹着真元向外威慑而去,藏匿在汕头附近的修士,立时就觉胸口一闷,御起的真元俱都泄了个干净,先时那驭使飞羽的男子,本就因本命法器受损而遭得重创,现下再由归合修士的真元震慑,更倒地痉挛一番,后见眼白上翻,竟是就此气绝身亡! 要知道,此人虽初入分玄,却也算是这地界中有头有脸的一位人物,如今竟遭一声呵斥给生生镇杀,周遭众人望见此景,心头胆寒至极,连自身真元崩泄的诸般不适都一概略去,连忙四散而逃,再不敢往这方多看一眼。 他等本是见了这处山头 汇聚云霞,天降金光的景象,以为宝物出世才接连赶来,不料宝物没见到,却面上了位才闭关而出的归合真人,如此细想下,哪还不知道先前异象就是此位真人所引,便赶忙逃窜,免得落了陨落那人的下场。 好在赵莼并无心思记挂他等,杀这飞羽的主人,亦是为作杀鸡儆猴之举,以省去诸多口舌辩解。 不过此举后,她也逐渐觉察到实力所带来的强大底气,方才周遭百余人,其中又包括十数位分玄,而若她心有杀念,他等当是一个也跑不掉,只能引颈受戮。修为愈加精进后,大境界间的差距便可谓天地之别,任你是什么横扫同阶无敌的天才,在此般天堑面前,都无所反抗半分! 当然,似孟平、仲季那般只得表面功夫,内里空空的假根修士,自是算不上以上一类的了。 想到此处,赵莼唇角微抬,她与那松延观尚还有恩怨未了,如今修为有所突破,正是到了了结旧事的时刻。 待心念一动,便使了归合期神通缩地成寸出来,脚下顿时现出挪移之相,不过眨眼功夫,就将先前所在的山头甩到了身后去,此前到达山头用了三五日脚程,如今未有半个时辰,苣山便缓缓现于眼前,而只浅浅一步,她就跨过了整个山林,驻足于姜国王都之上! 作为一国国祚之所在,景都虽才定都三十余载,但王城巍峨仍不容小觑,远可见四通八达的宽阔大道纵横城内,宅邸坊市回环拥簇一座碧瓦红墙的禁宫,更有道观林立,修士飞渡其间。不过这种种景象,此刻落于天际的赵莼眼中,却都像粟米一般渺小,好似一口气,一声叹,就能将之夷平湮灭。 她目视下方,忽而展臂一招,四面八方的云雾便滚滚聚来,其形如百兽狂奔,兼有龙吟虎啸之声,不出片刻,就将日光尽数掩去,使整座王都陷于阴沉晦暗之中!:,,. 章八六 强夺山门苦破阵 天见异象若此,不仅是王都中的百姓议论重重,连国君也安坐不稳,连忙吩咐内侍,欲要招来修士一问。 可惊慌失措的远不止他等,此时松延观内处处可见焦急奔走之人,不时抬头望天, 露出惶恐震怖的神情来。仅剩的几位二代弟子忙于安抚众人,又见其中修为最高的那人御空而起,蹙眉言道:“不知今日是哪位前辈来此,叫我松延观有失远迎,还望前辈看在我观祖师孟平真人的面子上,能入观一叙!” 他喉头微咽,只觉云中那人的威压比祖师还要强盛,叫自己连仔细打量的心思都不敢生出。 这时,云雾忽而向两侧分去,当中显露一道高挑颀长的身影,这名二代弟子窥不见其真容,但却闻得一清冷女声道:“孟平?今日我正要取他性命,还不叫他出来迎客!” 赵莼毫不遮掩,直将此行来意道出,其声音自云中而降,又叫王都上下俱都闻之。 松延观立观两百余载,观中祖师乃归合真人,莫说姜国境内,就算是外来修士,也从没有人敢这般放话,只见眼前二代弟子面露羞恼,却又不敢大声呵斥于这云中来客, 故只能咬牙应道:“前辈此言冒犯我观祖师,恕我松延观弟子不能接待于您,还请您移步离开此处罢!” 话音方落,他便觉天上有一道云烟降下,生生将自己给裹了去。赵莼此时已将王城扫过,发觉其中不见那孟平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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