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陶眠还在和他的徒弟对峙。 沈泊舟根本算不上陶眠的对手,他能坚持到现在,完全是因为陶眠没有使出全力。 而仙人采取这样的做法,也是怕出现像上次那样,打着打着,他的真徒弟六船突然回来的场景。 陶眠的徒弟虽然注定短命,但不能死在他的剑下。 这是仙人的软肋。 沈泊舟生性狡猾,一旦他发现了某人的弱点,就要伸手紧紧地掌控它。 所以他才一面应对着仙人的凶猛招式,一面不停地和对方说话。 “师父素来都是讲究公平的人,为何偏偏在对我和那个人时有失公允?明明我从来没有真正地伤害过您,却要被您像仇人一样对待。 我承认我过去做的恶事良多。但我会改的,师父应该给我改正的机会。师兄师姐们做过的事要比我坏得多,师父您不能这样厚此薄彼。 他能做些什么呢?他除了听话,什么都做不到。我也可以做一个听话的徒弟,我还会比他厉害!您知道的,我学什么都很快。” 沈泊舟能在如此紧促且细密的剑招之下,说出这么些话,也算是有两把刷子了。 陶眠听着他的抱怨,却不为所动。 “我还是更希望徒弟学会安静。” “那我不说就……” 陶眠像是终于确定了一件事,六船没有回来的可能性。 他的剑法比起刚才又生出了变化。 现在的沈泊舟是真的说不出话来了,陶眠不再给他机会。 小陶仙君总是一次又一次地给他的徒弟机会,他宽容,甚至称得上纵容。 但那也仅限于真正拜在他门下的弟子。 对待沈泊舟他不需要留情,仙和魔,本该是对立的两方。而且,沈泊舟做魔也没有做个好魔。再者,沈泊舟对陶眠的态度,后者一清二楚。 就像是农夫与蛇中的蛇。只要陶眠对他没有利用价值,他就会狠狠地反咬一口。 陶眠要提前消灭祸患。 然而就在这时,异变发生了。 第233章 做个好人 陶眠忽而从半空中坠落。 他手中的剑,虽然仅仅是一柄不起眼的木剑,但其剑身是由千年的桃木雕磨而成,是以拥有斩魔除邪的威力。 仙人轻易不会动用桃木剑。若是换作往常,随便折根树枝就敢直接和人家打。 斩魔要除根,这回仙君是不想手软了。 净化了沈泊舟的妄念和积淀于心的戾气,下辈子还有机会做个好人。 ……好魔也行。 沈泊舟浑身上下只剩嘴在硬。水生天尚未与灵根完全融合,这是最难熬的一个阶段,至少要三两天。 这时他与仙人对上,本就没有什么胜算,如今更是无比艰难。 “咳……”他呕出一口血,血色染红了一边唇角,顺着皮肤的纹路,仿若撕扯开的一道裂痕。 “师父,咳……”沈泊舟的内伤极重,至少现在是没有能力像方才那般,把话说得像竹筒倒豆子那么流畅。 他想说,师父你唯独对我这般冷血,半点不合你的心意,就毫不留情地动手。 如果你对待师兄师姐们,有如今的半分冷情,也不至于让自己落到这般地步,陷入无穷的悔恨之中。 你总是在粉饰太平,以为把双眼阖起不去看,双耳闭上不去听,那些痛苦就不会卷土重来。 其实你错了。它们只是暂时被风沙和腐烂的落叶花果遮盖。待到朔风一扫山秋,往事会在冰雪间重现,冻噬着你的魂灵。 沈泊舟断断续续地说,很多句话没有说得完全。 但陶眠听懂了他的意思。 这个心肠坏的年轻人,还真会捅刀子。 知道该怎么往最柔软的地方扎最毒的刀。 陶眠以为自己不会在意,只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孩在临死前最后的挣扎。 但他握剑的手,仍然抖了一抖。 身体突然变得怪异,仿佛在他的胸腹内长出了一只手,将五脏六腑全部揉碎。 不对劲。 这不只是因为沈泊舟的话。 陶眠发出了一声短暂的吃痛音,很轻,几乎没有人听见。 但能让修炼至此的仙君呼痛,说明事情已经相当严重了。 果然,紧随其后的,就是陶眠像一片落叶从空中坠下。 宾客们连连惊呼,完全没料到刚才还占据上风的白面具,怎么忽然自半空掉下来。 ……难道沈泊舟的能耐已经到了这种地步? 沈泊舟自己其实也没搞懂是怎么回事,但他想,陶眠那边忽而生变,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他的眼神变得锐利,就算身体已然受到重创,手臂连抬都抬不起来,他也要抓住机会! 来望道人也没想到事情竟然发展到这一步。 他对于小仙君是有九分信任的。不管怎么说,陶眠是个好人,而且是有大本事的好人。 不管之前发生了怎样的误会,既然他答应了让他点紫灯,拿下玉手,那必然是真心要帮他来望一把,这点毋庸置疑。 话说回来,就算来望怀疑小陶仙君的真诚,也不会怀疑他的实力。 师父和徒弟打,师父还能输? 要是输了,这师父以后在业界还怎么混。 来望本来在安心敲灯,一盏连着一盏,都点到三分之一的程度了。 但这时,客人们的惊呼声也吸引他抬头看。 一看吓一跳。 这又是要怎样?怎么仙人比徒弟先掉下来了?! 第234章 谁的记忆 容不得来望道人多想。 陶眠不知为何脱力坠落,那个瞬间,来望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救人。 然后再说别的。 他的心中对这一幕有着莫大的疑惑,心想这师徒俩又玩什么小花招,在这里跟他演戏。 但来望道人依旧把灯杆别在自己的腰后,冲了上去。 宾客们不清楚陶眠的真实身份,但来望心里明镜儿似的。 陶眠是仙君。 仙人可不会轻易让自己变得这般狼狈。 他脚踏铁链,这一脚用了很大的力气,因为陶眠和他有一段距离。 他飞身而上,打算把陶眠救下来。 这时他隔着重重的铁链,看到了陶眠的徒弟也要来。 高台上的烛影明灭,唱楼官仿佛对下面的异动毫无察觉。他双手插在宽松的袖口中,衣摆委地,眼睛眯起来,挂着笑容,一幅和蔼的老者形象。 哪怕圆台已经倾斜得大半,放置香炉的案几被迫滑动了几尺,他也无动于衷。 只有在香炉中燃起来的香差点被风吹灭的时候,他那双眯得要闭起来的眼睛,才睁开两道缝隙。 这时下面的人仿佛有所察觉,立刻朝反方向隔空踢了一脚圆台,让香炉回归到原来的位置。 烛火晃动两下,又安稳地烧起来。 唱楼官的那两道眼睛缝隙也不见了,又恢复成之前的平和模样。 圆台下依旧混乱。 陶眠坠落的速度很快,来望都担心他和徒弟谁也接不住,人直接穿到下层去了。 千灯楼算上地下到底有几层,地下又有什么妖魔鬼怪,这谁都不知道。 来望的额头都要渗出汗来,刚才还觉得没多宽敞的空间,现在简直变得漫无边际。 而陶眠就像广袤天地间的一片柳树叶。 根本抓不住。 来望简直要燃掉毕生功力,他心里想着小陶仙君这回不把你的仙府赔给我一半这事儿都不算完,随后用了最极限的速度去救人。 但有人比他还快。 几乎是瞬间,就到了陶眠的身边。 陶眠不知晓该如何来形容他在坠落时所经历的。那股从来未有的疼痛要把他从内粉碎,幸好只是阵痛。 最难熬的疼痛过去之后,残余的感觉在缓慢地侵蚀着他的躯体和精神。他让自己振作起来,最起码要先恢复清醒。 脑海乱成了一团……记忆的碎片任意地组装在一起,根本不顾顺序,不打招呼地向他袭来。 在这之中……好像还有些,不属于他的记忆。 千灯楼那些雕琢得精致的栏杆和台阶突然生起了无根的火,一片火海中,陶眠听见了厮杀、哀鸣……他好像误入了战场。 在火光中,他看见了几张熟悉的面容。 有人要把他推入深渊,有人要将他从深渊中救出。 他们的身影一一闪过,陶眠有些看不清,身体上残留的痛感在强烈昭示着存在。 忽而,那些铺天盖地的恶火又变得柔和,被纸扎的灯笼收在其内。火树银河,月影流辉,孩子们嬉闹的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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