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属下由丞相派来保护公主,向来躲着属下走。” 他语气凉比秋寒,“属下原以为公主不喜属下是因为相府‘臭名昭著’,如今听公主的话,却是对相府并无意见。” 他语气沉下去,“看来是属下自己长了副青面獠牙,惹公主生厌。” 秦亦惯会以一张棺材脸阴阳怪气,嘴里责备着他自己不是,可每一个字都在指责姬宁当初拒他千里,待他凉薄。 他说得煞有其事,也不自省自己平日是怎么挂着张人恐狗惧的鳏夫脸。 姬宁压根没想到秦亦会翻出从前的事儿来,她立马从床上坐起来,仰面瞧着他,慌忙道,“我并不觉得你青面獠牙,也并不讨厌你。” “初见时也不厌吗?” 姬宁想起那血腥的场面,不由得沉默了一瞬,就这短短一瞬,就又让某人脸色冷了三分。 他动起气来格外难哄,姬宁立即解释道,“我当时并非厌你,只是你在马车上当着我的面杀了人,有些害怕。你知道的,我很是怕血。” 秦亦没吭声,姬宁也不晓得他背上炸开的毛抚顺没有。 她缓缓眨了下眼,柔声问,“秦亦,你又生气了吗?” 她话音落下,秦亦脖筋猛跳,气息都短了一霎。 他眉心紧皱,“又?” “我并非这个意思……” 姬宁暗道失言,想去拉他的手,但秦亦却躲开了。他满脸都写着“既然属下脾气烂,那公主还碰属下做什么。” 姬宁贵为公主,性格温和,待人以宽,身边人从来都顺着她,敬爱她。她长到这么大,身边脾气最坏的人便是不仅不顺着她、还会跟她使性子的秦亦。 说起来有些奇怪,但姬宁有时候总觉得秦亦的性子娇纵得像个小孩子。 他瞧着心思淡然,实则心眼极小,姬宁不过因叶停牧笑了几声,说了几句人尽皆知的赞语。他都能扯到两人初见上去,再明目张胆地吃个莫名其妙的酸醋。 可姬宁细想之下,又觉得自己当初对秦亦实在算不上和善。 她碰不到秦亦的手,便去扯他的衣服,撒娇似的晃了晃,“不要生气了,还病着呢,气坏身体了怎么办。” 秦亦不吃这套。 起码现在不吃。 但下一刻,他就有点绷不住了。 因为姬宁伸出食指,轻轻勾住他的腰带,往她身前拉了拉。 她微一用力,秦亦的三魂七魄都恍恍惚惚地都朝她的方向飘了两步。 一身硬骨头立马软了。 他握住她的手,沉声道,“公主想做什么?” 姬宁红着脸,羞赧道,“……我帮你弄一弄,你就不生气了,好不好?” 也不知是姬宁表达有误又或者秦亦理解错了。 总之秦亦听完,恍惚飘走的三魂七魄立马归了位,直接上手去解姬宁的衣裳。 姬宁毫无防备,被他一把扯散了腰带,她茫然地看着秦亦,“干什么?” 秦亦脸上没什么表情,手上解她衣服的动作倒是利索,“不是公主自己说要让属下弄。” 叶停牧估计没想到自己冷心冷面的义子在女人面前是个这么没骨气的样子,姬宁一句话,他便把自己为何生气忘了个干净。 满脑子都只剩下些乱七八糟的低劣想法。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我帮你……” 秦亦不管这些,他看着她锁骨下雪白的肌肤,低头亲了过去。 明明昨日他还看着精神恹恹,干起这种事来又有了力气。 毛茸茸的脑袋埋在她身前,唇舌并用,呼吸又急又重。 先前马车荒唐一场,姬宁身上的齿痕还未消,此刻他又亲又咬,实在有些难受。 姬宁蹙眉推他。她皮肤嫩,经不起秦亦像只狼崽子般番五次地乱啃。她胡乱唤他,“秦亦、秦亦,疼……” 秦亦闻声,拉开她的衣襟瞧了瞧,雪白的肤色的确是红了一片,齿印深的地方还有点青紫,嫩生生的皮都快被他啃破了。 姬宁可怜地瞧着他,控诉道,“你每次都咬得好凶……” “你牙齿好尖,以后不准咬我了。” 秦亦浅淡冷冽的双眸直勾勾看着姬宁,他低声开口,仿佛在蛊惑她,“那公主与属下做些别的事?” 第二十八章 第二十八章 姬宁看得没错,秦亦就是长了张说不出的色相,尤其是一本正经讲低俗话时,她怎么也想不明白他是如何做到连脸也不红一下的。 可姬宁许是看多了身边的笑脸,偏偏就是秦亦那副淡漠的表情瞧得她分外心痒。 看似无情无欲的一个人,开过荤后就跟吃过血肉的凶狠野狼没什么分别。 薄唇压上皮肤,轻轻点一下就离开,时而他还要挑着锋利的眼尾看姬宁一眼,似是在观察她的反应,浅淡的眼眸中仿佛淬有剑光。 若姬宁不拒绝,秦亦便得寸进尺。 “嗯唔……” 屋内一片春色,就在二人荒唐时,门外忽然响起了一阵小步急跑的声音。 秦亦听见了,但没理会。那脚步声逐渐靠近,绯秋的声音自门外传来,“公主!出事了!” 姬宁闻声吓了一跳,眼看绯秋就要推门而入,她望了秦亦一眼,正欲起身,却被秦亦一把按住了,他低喘着道,“门锁了……她进不来。” 果然,绯秋推不开门,疑惑地唤了声,“公主?” 姬宁在府中鲜少闭门落闩,她捏着嗓子扮了个迷迷糊糊的声音,“怎、怎么了绯秋,我正睡觉呢……” 绯秋似乎没发现姬宁异样的语气,她贴着门低声道,“公主,出事了!那胡厥刺客死在狱中了!” 姬宁闻此怔了一瞬,以眼神示意秦亦先停,可秦亦哪里肯,姬宁小声道,“等会儿,唔,别……说正事呢!” 可这事儿哪有半途而废的道理,任谁在这时被打扰心情都不会好,秦亦不肯停,汗水顺着下颌滚落,他不快道,“死了就死了,牢狱中意外身亡的重犯还少吗?” 他眉心沉着,脸色冰得像是要杀人,偏偏嘴里喘个不停。 姬宁急得去捂他的嘴巴,压低声音道,“不要叫了,要被听见了!” 门外绯秋还在“叽喳”传达着听来的消息。门内秦亦不耐烦道,“让她滚!” 门外那个和眼前这个相比,显然眼前人更难应付。姬宁别无他法,只好打发绯秋道,“此事我知道了,绯秋,你、你先去忙吧……” 绯秋离开后,房中又过了好长时间才终于安静下来。 秦亦看了眼自己弄出来的乱摊子,唤人抬来热水,自觉地伺候着姬宁沐浴洗净,又替她挑了身衣服换上。等把她服侍舒坦了,才凑合着给自己浇了个半冷不热的澡。 秦亦说得不错,横死刑狱的重犯不在少数,胡厥刺客死于体内埋伏的诡毒,那诡毒需其他药物引发,毒发前无任何征兆,是以太医一直没能察觉。 此前,刺客被秦亦打成重伤,如今下了刑狱,每日又遭受酷刑,仅靠药食吊着命,今早狱卒一碗汤药灌下去,下午便没了气息。 姬宁此前预料到幕后之人多半会对那名刺客下手,担心狱卒被收买,还在牢中安插了一名重犯作眼线,但对方灭口的办法却出乎她的意料。 秦亦见姬宁愁眉不展地在房中来回踱步,问道,“公主还在想刺客的事?” 姬宁点头,“我在想是谁在刺客体内下了那般奇毒。” 她说着,忽然停下来,侧过身在秦亦桌上轻敲了一下,严肃道,“练字要专心,不要说话。” 秦亦养伤的这些日闲得无趣,他使惯了剑,无剑傍身便觉得不痛快,几次三番想从姬宁房中拿回佩剑。 可他伤势未愈,姬宁盯他盯得格外紧,见他浑身不自在,便只好找点别的事给他做。 她觉得秦亦像条狼犬并非没有道理,他饿着时耐心欠缺、脾气不善,一旦吃饱喝足,无论姬宁怎么使唤他,他都不会拒绝。 他已坐在案前练了近一个时辰的字了,却也没喊过累,只是先前吃得太饱,偶尔抬起眼皮子看她时瞧着懒洋洋的。 秦亦练武是个奇才,写起字来却一言难尽。 他学得很是认真,落笔也极为自信,可笔下的字却丑得千奇百怪。 学了两天,单他那“秦亦”的“秦”,就写出了三四个花样来。 他笔迹青涩,写出来的字犹如小孩初次提笔时画下的硕大字迹,姬宁站到他身后,瞧了瞧他纸上的大字,又看了眼自己写给他的百文字帖,深觉他这字离见人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其实这也怪不得秦亦,他在相府训练时,传信用的符号大多如一幅幅小图,和遒劲见骨的文字笔画相比有着很大的不同,练起来的确要比普通人麻烦一些。 姬宁看了会儿,忽然瞧见他正写着的宣纸下方的另一张纸上有一小团晕染开的墨迹。 她疑惑地“嗯?”了一声,将其小心抽了出来,姬宁有些惊讶地看着那页宣纸,赫然见纸上密密麻麻写满了字。 比起其他的字却板正不少,显然是认真练了许久。 姬宁愣了好长一段时间,因那一页纸上写的全是“姬宁”与“扶光”。 男子在纸上写着女儿家的名字是何意她并非不清楚,姬宁耳朵有些发热,她问,“你、你从哪里学的,我还没教过你这几个字呢?” 秦亦仿佛没想过要遮掩,反应十分坦然,他瞥了眼便收回了视线,道,“义父生辰时,在给公主的请帖上写过这几个字,当时属下在旁边站着,扫了一眼,就记下了。” 姬宁不由得叹道,“好厉害的记性,你幼时若是早些启蒙开智,如今定然聪慧过人。” 她说完突然反应过来这话含有歧义,心中“咯噔”一跳,果不其然,秦亦停下笔,皱眉看着她,声音稍沉,“公主是觉得属下如今不够聪明?” 姬宁无辜地看着他,“我、我并非此意……” 她忙扯开话题,随口问道,“丞相姓叶,你为何姓秦?是随父母之姓吗?” “不是,”秦亦继续在纸上鬼画符,“当年义父从秦地将我带回胤都,便取了秦姓。” “那亦呢?是取自何意。” 秦亦笔下不停,回道,“我幼时很长一段时间被叫作‘亦奴’,义父买下我后,说‘奴’字不好,便取了秦亦。” 姬宁点点头,在他面前坐下来,又问,“亦奴是何意?是你的小名吗?” 秦亦笔下稍顿,勾下“亦”字最后一笔,“算吧。” 姬宁察觉秦亦似乎并不想谈及此事,轻“哦”了一声,没再问了。 第二十九章 第二十九章 姬宁收到姬晏清的回信前,胡厥使者来祁的消息率先传回了胤都。 十月底,入冬之前,胡厥部落会在午夜圆月下举办一场名叫“乌觅勒”的拜神礼,祈求狼神保佑大大小小十余部落安然度过寒冬。 大礼持续三夜,以表三月冬季。 今年,乌觅勒神礼依旧如期举行,然而在大礼第三夜,防守最为松懈之际,一场天降灾火点燃了胡厥部落数个驻扎的营地和粮仓。 凛冬将近,对于胡厥人而言,这无疑是灭顶之灾。 有人言这火由天外落星引发,但也有人说是祁人放的这场大火,但因无凭无据,也只能止步于猜测。 胡厥使者入胤都前,在边疆求见过姬晏清,为何不得而知,但听说姬晏清见到使者的第一面,二话没说,当场便将对方狠揍了一顿。 她居高临下看着对方,慢悠悠道,“噢?实在失敬,原是胡厥使者,我原以为是前来行刺的刺客,只因我小妹扶光先前多次遭遇胡厥刺客刺杀……” 她轻“嘶”一声,别有深意道,“此事发生已有一段时间,不知胡厥狼王是否知晓?” 胡厥使者此番本欲探寻粮仓失火一事是否由姬晏清所为,如此一来却是半个字都问不出口。刺杀一国皇储绝非小事,使者哪敢轻易回话。 胡厥狼王年事已高,膝下四子,各子蠢蠢欲动,明里暗中争权夺势。如今胡厥内部动荡不安,若大祁以刺杀为名出战胡厥,胡厥怕是无力抵挡。 使者再三否认,又忍着痛说回去向胡厥狼王禀明实情,必会给出个说法。 这一回禀,胡厥狼王便派出使者前往了胤都。 消息传至姬宁耳中时,胡厥使者已在半途,彼时姬照正登门看望她。 姬照登公主府如进自己家门,侍女跑去告知姬宁的功夫,姬照已从前堂晃到了后花园。 他此行没带随从,依旧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仿佛对所有事都漠不关心,手里握着一朵盛开的粉白色木芙蓉,弯下腰正在轻嗅。 他倒是会挑,满园子花,挑了最娇气金贵的那一株,这花是姬宁从宫中移种过来的,稍照顾不当便萎靡不振,然而花期一到却又是花团锦簇,美不胜收。 姬照赏花赏得专心,他闻着闻着,突然轻启薄唇,叼住了一片鲜嫩的花瓣,微一用力,将其从层层花瓣中扯下来,而后唇齿一合,咬破花瓣,腮肉微动,似是在吮尝苦涩的花汁。 风不风雅另说,糟蹋花却是有一番本事。 姬照余光里瞥见姬宁和秦亦走近的身影,转头看过去,将花瓣咽入喉中。他的视线在姬宁身上来回扫过几遍,而后眉尾轻轻一挑,“许久不见,扶光瞧着比以前似乎长高了些。” 他这话戏弄的成分居多,姬宁过了十五岁的生辰后身高便没怎么变过,比起身高八尺驰骋疆场的的姬晏清,她怎么瞧都像个刚及笄的小姑娘。 她不满道,“世子哥哥又打趣我。” 秦亦看着姬照赤裸的目光,眯了下眼,他面无表情地听着两人一口一个“扶光”,一口一个“哥哥”,在姬宁身后装聋作哑,没出声。 几人漫无目的在花园中闲逛,姬照没讲此番为何前来,就这么走走停停,和姬宁慢悠悠地一路往前晃,时而闲聊两句,好像来府上就只为见姬宁一面,安静地逛一逛小花园。 三人同行,秦亦落在两人身后半步,姬宁回头悄悄看他,恰对上他望着她的目光。 沉着冷静,眸中仿佛藏着什么东西。 外人面前,秦亦从来恪尽职守,安静本分地当他的贴身侍卫,他这一路一句话也没说,姬宁却莫名觉得有些委屈他。 姬宁思索片刻,轻声对他道,“秦亦,先前我向叶大人借了那本‘民生录’,承若今日去取,你能帮我跑一趟吗?” 姬宁本意是随便找个借口叫他自己待会儿,他对花草并无兴趣,这一路走着也实在无趣,可秦亦却以为姬宁是要支开他。他撩起眼皮看她,本想回个“不能”,可对上姬宁的视线,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不动声色地看了眼姬照,拱手对姬宁道,“属下去去就回。” 秦亦离开后,姬照仍和姬宁在花园里信手漫步,仿佛从头到尾就没把秦亦放在过眼里。 他手欠,看见朵好看的花便伸手去摘,花朵连着一小段细长的绿色花茎用指甲掐下来,再随手插在姬宁鬓边。 一炷香的功夫,姬宁发中已插了三四支花。 姬照挑的都是含苞半放的细小花朵,比指甲盖大不了多少,粉蓝色花簇并在姬宁鬓边,倒与她今日温婉动人的妆容格外相衬。 姬宁耐着性子又陪他走了快一炷香的时辰,最后见头上的花越来越多,伸手取下,无奈道,“世子哥哥别玩了,我的头都快插成个盆景了。” 姬照接过她取下的花,也不嫌弃,扔进嘴里嚼了咽下,缓缓道,“扶光如今不陪哥哥玩,日后成了亲,择了驸马,哥哥又该去哪寻个妹妹玩儿。” 这些日秦亦一直宿在公主府,两人形影不离,府内多少传出了些风声。 听姬照这般说,姬宁下意识猜想他知道了自己与秦亦的事。 她顿了一瞬,没主动提起,而是道,“世子哥哥惯会说笑,母皇从未着急替我择驸马,何来成亲一说。” 姬照疑惑道,“噢?扶光还不知道吗?此番来祁的胡厥使者中,胡厥狼王的三子贺楼勤也在其中,那贺楼勤据说和扶光一般年纪,是带着和亲的诚意来的。” 姬宁心神微震,“和亲?他们派出皇储和亲吗?” 震惊之余,她忽然心生侥幸,幸亏秦亦不在此处,没听到这话。 但她下一刻又忍不住想,若他知道这事,自己要怎么哄才哄得好。 姬照不知姬宁心中所想,他淡淡道,“谁知道呢,胡厥狼王四个儿子,北方草原虽天高地阔,但总是不够四条狼吃,能赶出去一只求得两国和平,有何不可?” 这话姬照仿佛只是随口一提,他继续往前走去,却冷不防被姬宁拉住了衣袖,她仰头看着他,眉心轻蹙,“哥哥的消息可真吗?” 姬照停下脚步,细细打量了番姬宁此时的神情,慢慢开口道,“应当吧,我昨日遇到一名背着家中贤妻美妾出来寻欢的官员,那人吃醉了酒,糊涂透露了几句。” 他忽而轻笑一声,伸手抚平姬宁的眉心,“扶光怕什么?即便是和亲,陛下也不会将扶光嫁到那蛮荒之地受苦,不过留下贺楼勤,扶光闺房中再多个枕边人罢了。” 他说着,突然低头靠近姬宁,阴柔俊秀的脸庞几乎贴着她。 他常出入秦楼楚馆,身上向来沾染了一股子女子的脂粉味,但今日身上却是干净清爽,闻着还有一股澡豆香,似是专程沐过浴才来见她。 他望着她,私语般低声道,“扶光瞧着这般娇贵,若要择驸马,与其选那野蛮不知风情的胡厥人,不如选哥哥?” 他微微勾起唇角,伸手勾住垂落在姬宁胸前的一缕绸缎似的乌黑长发,语气近乎诱哄,“哥哥多得是让扶光快乐的法子,若是成了亲,也不会日日拘着扶光,扶光想与谁好便与谁好,更不会与别的男人争风吃醋,只要扶光在外玩够了,还记得府中哥哥还苦苦等着扶光便好……” 姬照生了副多情貌,这般专注地看着姬宁时好似当真心悦于她,姬宁怔怔望着他的眼睛,一时分不清他是真情流露还是又在打趣她。 姬照问她,“嗯?如何?” 姬宁像是觉得为难,“可是,我、我已经……” 姬照接过她的话,“已经怎么?有心上人了吗?” 见姬宁面色忽然怔住,他大笑起来,笑得腰都挺不直,“我听说扶光养了名样貌出众的面首,本还以为是那些人闲来无事编排的谣喙,瞧扶光这般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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