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
,正瞧见他一个人站在树上低头看别人在树下乱糟糟的又喊又骂,姿态特别遗世独立。成国公府的小霸王挣脱了内侍,可怎么都爬不上树,人都气哭了,和卢舟形成惨烈对比。 弘安帝听乐了,“爬树?” 内侍总监:“可不是,那么老高的大柳树,听说三两下就爬上去了。” 弘安帝放下笔,兴致勃勃的叫内侍给他详细说说,还叫内侍去太子府把卢舟叫来。 另一边,太子府中姜濯正叫御医给卢舟看伤。 卢舟哪有什么伤啊,全身上下,就剐坏了一片衣服。 就这,他还挺心疼的。 新衣服呢。 姜濯:“我叫人给你缝缝。” 卢舟点头:“嗯。” 他将勾丝的线头抚平,问姜濯,“阿濯……皇孙,你平时都是跟他们玩吗?” 姜濯:“就咱们两人,你还叫我阿濯就行了。” 姜濯见他挺不高兴的,问道:“你不会因为他们,就不愿意给我当伴读了吧?” 卢舟摇头,怜悯道:“我先前还想不通你贵为皇孙为什么要找我做伴读,今日我总算知道了。” 瞧瞧你的小伙伴们,唉! 姜濯:“……” 他没对他的小伙伴们做什么评价,“你下次见着他们离远点儿,他们人多,小心吃亏。” 卢舟:“他们打不过我,我不怕。” 姜濯莞尔。 早上皇后有些不舒服,太子妃带他入宫去请安了,不想他们祖孙正说话呢,听内侍说卢舟和那群小霸王吵起来了,他怕卢舟被欺负连忙往回跑。 结果…… 他误会了。 他从前以为卢舟没脾气,根本就不是那回事,他只是脾气好而已。 姜濯兴致勃勃:“你跟谁学的打架?能教教我么?” 卢舟皱眉:“打架不好的。” 姜濯:“那你还打!” 卢舟:“是他们要打我我才还手的。” 而且经过小时候在县学书院那一次,他已经很克制了,他都没怎么用力,只在被他们追近的时候才推了几下。 他和姜濯这么说,被弘安帝叫去问话时,也这么说。 “我没打他们,是他们要打我,我才还手的。”卢舟面对弘安帝,比颜君齐殿试还淡定,很费解的向弘安帝求教,“他们是权贵子弟,我也是陛下您挑选的伴读,是皇孙的朋友,难道他们能打我,我不能还手打他们么?” 弘安帝没想到他会这么问,被他逗的哈哈大笑。 弘安帝问他:“若他们找朕告状呢?” 卢舟皱眉,他们告状?! 小孩打架而已,京城的小孩都这么娇贵吗?他衣服被弄破了都没找他们赔偿,他们还好意思告状? 卢舟想了想,郁闷道:“我赔他们医药钱行吗?” 他也不是不讲道理的。 弘安帝饶有兴趣的问他:“赔钱?你有多少钱?” 卢舟从身上掏钱:“我有五两银子,可身上只带了一两,别的在家里,一两银子够买药吗?若是不够我明日带来。” 他转头问姜濯。 在外面是够的,不过他不知道御医用的药是不是贵一些。 姜濯也不知道,大包大揽道:“缺的我给你补上!” 弘安帝和内侍直忍笑,在这殿中谈钱,从来都是以千两万两计,卢舟那一两银子也算是破了记录了。 弘安帝摆手:“留着你的银子吧,不用你赔。” 他往卢舟身上瞧了瞧,“朕听说你认识许多布料?” 姜濯替卢舟道:“皇爷爷,阿舟平时穿的都是棉布衣,他衣服都短了不合身了,这才做了新的。” 弘安帝:“没问这个,你认识很多布料对吗?” 姜濯身边天天有内侍、暗卫跟着,他三天两头往卢家跑,卢家平时穿什么用什么吃什么他能不知道么? 卢舟点头:“回陛下,我见过的都认得,没见过的就不认得了。” 弘安帝:“不要紧,你就站这儿,一会儿朕问你什么,你就帮朕看看那块料子是什么,值多少钱。” 卢舟茫然点头。 弘安帝:“去把承平伯叫来。” 内侍:“是。” 承平伯人在家中坐,听说弘安帝召见,吓得连忙想了一圈自己最近做什么招弹劾的事了么。 他也不敢怠慢,赶紧穿戴好进宫。 结果到了宫内弘安帝拉他聊了一会儿家常,还提起他过世的父母,聊起了他家的祖上对大岐的功绩,承平伯摸不到头脑。 陛下这一边追思他家祖上,一边连连叹气,是对他这后代不满吗? 他满头冒汗的感激涕零,一边心里发毛发慌。 只听弘安帝突然道:“长青啊,你把外衣脱了。” 承平伯:“啊?” 弘安帝:“鞋也脱了。” 承平伯魂儿都要吓飞了。 他干什么了? 他最近没干什么呀,陛下好端端的就要扒了他的皮,免了他的爵位吗? “是。”承平伯嘴唇抖了抖,满面悲壮的解开扣子,脱下外衣,将官袍整整齐齐叠好,往前一推,人颓靡的跪在官袍后面,眼泪没忍住啪嗒啪嗒往下掉。 结果弘安帝突然道:“卢舟,你去看看承平伯里面穿的是什么布料。” 承平伯这才瞧见角落里还站了俩小孩。 他从进门就战战兢兢的,压根没瞧见! 卢舟硬着头皮过来,蹲到承平伯旁边看了看,答道:“回陛下,是麻料混棉。” 承平伯:??? 弘安帝:“袜子呢?” 卢舟又瞧了瞧:“是棉料混麻。” 承平伯:???? 弘安帝:“哦?不一样?” 卢舟:“承平伯里衣以麻料为主,凉爽透气,混棉会柔软一些,不扎皮肤。袜子主要是棉,吸汗柔软,混麻后,更结实耐穿。” 弘安帝兴致勃勃:“那你看看他这一身要多少银子?” 卢舟估算了一下:“回陛下,按观阳的物价,半两银子便够了,若按京中的物价,应当在一两上下。” 承平伯用的料子质量还挺好的,都是细棉细麻。 承平伯一脸懵逼,观阳?哪儿?跟衣服多少钱有什么关系? 弘安帝问:“你这料子是自己挑的?” 承平伯愣了愣,回神是在问他,连忙道:“是臣妻打理的……” 弘安帝思索片刻,承平伯的妻子啊,好像是个小文官家的女儿,“想来也不是你。” 承平伯听出弘安帝语气中的嫌弃,满心凄苦,特别无辜—— 别人家也是老婆打理啊! 弘安帝叹道:“行了,穿上吧。” ?? 承平伯闻言大喜,连忙把衣服重新穿上。 他在家平时也是有丫鬟伺候的,靠自己穿,衣服总有拉不平的地方,又怕殿前失仪招了弘安帝不喜,急的满头冒汗。 卢舟见状,给他搭手拽衣服,还帮他把腰带调整了一下。 承平伯:“谢谢小兄弟。” 弘安帝简直是没眼看。 “朕瞧你这辈子是没什么大出息了。” 承平伯内心嘤嘤嘤。 弘安帝:“我瞧你儿子还行,给皇孙做个伴读吧,省得好好的孩子被你耽误了。” 承平伯内心的嘤嘤猛然一停。 皇孙伴读? 这是什么峰回路转、柳暗花明?! 他连忙跪下谢恩。 承平伯心情大起大落,战战兢兢来,欢欢喜喜回,到家时直奔后院找儿子找老婆,这才知道太子府一群孩子打了一架。 他震惊道:“你打架了?” 他儿子不是从小被老婆教的知书达理文质彬彬吗? 而且那伙人都多大了,他儿子才十一。 米添摇头:“我没打,他们打了,我还拉架了!” 他把被误伤到的手给承平伯看。 承平伯一看他有根手指都肿了,心疼坏了。 他儿子细皮嫩肉娇生惯养的,是哪个缺德冒烟的打的?! “你傻呀?!别人打架也不知道躲躲?” 米添:“阿娘说,打架不好,若弟弟妹妹打架我要劝的,他们打架……” 承平伯急道:“那能一样吗?你弟弟妹妹打不过你,你可以去拉,那群孩子哪个不比你大,你拉他们做什么?让他们打去么!” 米添:“……?” 承平伯在家大骂别人混混无赖,伯夫人嫌他教坏孩子,把他撵走。 另一边弘安帝来了兴致,领着卢舟和姜濯溜达到内阁和六部,挨个让人撩起裤腿看袜子。 朝臣们莫名其妙,等卢舟报出来他们穿的都是什么料子多少钱,全是满头冒汗。 干啥? 干啥? 又干啥? 他们陛下这是从哪儿弄来个小孩搞突击?! 一时间朝中风声鹤唳,都回家检查起里衣和鞋袜,有没有贵的?快拿走。 多贵算贵? 超过一两都算贵! 各府的管家都要哭了,他们家哪有那么便宜的衣服?! 逛了一圈,弘安帝还算满意。 他提倡节俭,朝臣们大多穿的都不是太贵,没人十分铺张,户部尚书不愧其抠门节省的名号,撩开袍子裤腿和袜子还打着补丁。 弘安帝又好笑又心酸,从内库给他发了一匹棉布,让他回家做新衣服去。 弘安帝满意了,朝臣却不敢不多想。 他们马上派人打听到底是怎么回事,很快弘安帝旁边跟的小孩身份打听出来了—— 皇孙的新伴读,以前似乎是颜翰林家的书童。 为什么要看袜子也打听出来了—— 一群权贵子弟欺负人家小伴读,小伴读看袜识布,舌战群儒,骂他们阳奉阴违,骂他们一无是处,末了那群小孩围殴小伴读,还没打赢! 众朝臣:“……” 弄明白是怎么回事,有人一笑了之,有人嘀咕怎么又是颜翰林,也有人特别好奇后续。 是伴读被罚了,还是那群权贵子弟被罚了? 结果,都没被罚。 弘安帝说小孩打架又没伤到,既然是在太子府打的,谁伤了叫他们去找太子要医药费。 谁敢去? 不过紧接着陛下又给皇孙找了个伴读,承平伯世子米添。 关心消息的人又是好一阵摸不着头脑,承平伯是个混子,他儿子好像才十来岁,凭啥他儿子能给皇孙当伴读? 因为年纪小? 因为人老实? 有心人注意到,同一天成国公家小霸王被禁足了。 就是他骂卢舟最凶,还被卢舟指出袜子是锦城轻绸做的。 众人啧啧称奇,这民间来的小伴读不愧和颜翰林关系不浅啊,胆大,心细,头铁! 瞧瞧,别人骂他贱籍,骂他奢靡,人家瞥一眼袜子,一个“你阳奉阴违”的指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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