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晏寒来好歹是一个重要角色,按照剧情,不可能让他提前离场。” 她说着语气加深:“不过……虽说有任务,但如果我们选择不接受,那会怎么样?” “我的上一个任务,是来医馆找你。” 温泊雪应得飞快:“我本想脱离原著剧情,离连喜镇越远越好,结果脑袋疼得受不了,最后差点炸掉。” 也就是说,任务是强制性的。 这就更奇怪了。 任何行为都有相应的目的,更何况是这种大费周折的穿越。 谢星摇不相信世上真有月老会做慈善,辛辛苦苦扭转一次时空,只为了像爱情小说里那样制造一次浪漫邂逅。 但这背后的用意究竟是什么、是谁一手促成了他们的穿越,她无论如何也想不通。 “再然后,就是连喜镇的除妖任务。” 谢星摇:“你知道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吧?” 温泊雪点头:“知道!狐妖杀人挖心、用来增进修为,我和你会联手把他除掉——你认识那只狐妖,对吧?” “嗯,江承宇嘛。” 按照原文进度,他顺利从暗渊取得仙草,今时今日,已将白妙言复活。 “江承宇伪装成商贾之子,在连喜镇中连杀数人,修为绝对不低。” 谢星摇细细回忆:“我记得剧情是,江承宇成功复活白妙言,二人隔着血海深仇却又彼此相爱。我和你伪装成乐师混入府邸,查明他的真实身份后,最终将狐妖亲手除掉。” 温泊雪长叹口气:“而且在江承宇死掉之前,白妙言得知他残害无辜百姓,死活不愿和他在一起,为了让他永失所爱,当场拿剑自刎。婚礼变葬礼,有够惨烈。” 谢星摇轻嗤:“那叫狗血。” 倘若她是白妙言,只恨不能把渣男捅成马蜂窝,他刺一剑,就该还他十刀。 用伤害自己来报复别人,美名其曰“永失所爱”,想不明白是哪门子逻辑。 “不过——” 她一顿:“江承宇的宅邸设了结界,外人没办法随意进出。在原文里,他为筹备大婚典礼,在连喜镇内广聘乐师,温泊雪擅长古琴,这才顺利进去……你会吗?” 温泊雪朝她眨眨眼。 温泊雪唇角往下一咧:“对不起啊,我从来没学过乐器。” 精通古典乐器的人本就不多,谢星摇对这个答案并不意外,轻声笑笑: “不碍事,古琴我会上一些,不妨去试试。要是不能通过,还有其他办法。” 她说得温言细语,沉默不语的青年坐在一旁静静聆听,眼底隐隐泛起亮色。 像是狗狗抬起一双人畜无害的眸。 谢星摇被看得一噎:“怎么了?” 温泊雪腼腆摸摸鼻尖:“我只是觉得,你好厉害。” 他不好意思地挠头:“我学历不高,什么都不会,只能拖后腿……演戏的时候也是这样,全剧组都希望我好好发挥,我也想演好给大家看,结果一开拍就紧张,表情全都很丑很奇怪。” “修真界不考演技,也没有高考。” 谢星摇笑:“我有伤在身,战斗力不强,进入江府以后,就靠你应付那些妖魔鬼怪了。” 温泊雪挺直脊背:“嗯!” * 谢星摇多是外伤,经过医馆大夫的精心诊疗,再服下温泊雪带来的仙家丹药,不过三日,伤口就好了六成。 三日之后的今天,正是江府选拔乐师的日子。 江承宇自知对不起白妙言,因在上次的大婚害了她全家,决定将此次婚礼办得恢宏盛大,用作赔礼道歉。 谢星摇想了很久,始终没弄明白前后之间的因果关系,无论这出婚礼有多出彩,那些死去的白家人难道还能从土里爬出来不成。 晏寒来伤得太重,仍需待在医馆疗养,她与温泊雪顺路买了古琴,行至江府,正值正午。 江承宇掩藏狐妖身份,靠酒庄生意积攒了不少银钱,江家府邸自有一番气派景象,入眼便是碧瓦飞甍、高墙深院。 谢星摇左右打量,听身边的温泊雪悄声道:“这易容术,应该不会被发现吧?” 她安静点头。 原主和江承宇是老熟人,一旦被他认出,只能落得个被杀人灭口的份。她和温泊雪同为法修,变出一张相貌平平的假脸不算困难。 “二位可是前来应征的乐师?” 一个小厮模样的少年守在门边,礼貌笑道:“请随我来。” 江府偌大,入门便是一条宽敞幽径,两边青树翠蔓参差披拂,绿意浓浓。 据原文所述,此地九成复刻了白妙言曾经的家,用来烘托渣男的深情。 穿过园林,可见一处立于湖中的凉亭。亭子里坐着衣衫华贵的男男女女,中央则是个秀美女子,正在弹奏箜篌。 箜篌之声轻柔如风,初时清浅微弱,好似清潭流波,继而恍若银瓶乍破,急促而澎湃地奔涌而出。 谢星摇:“这是个高手。” 倘若所有乐师都是这个水平,以她半吊子的技艺,肯定没戏。 箜篌声毕,旁侧几人窃窃私语。 “的确不错,但总觉得差了那么点意思。” 一名中年男子双手环抱,面露纠结:“就,不刺激不激烈,不能打动人心。” 另一个端坐着的女人点头接话:“整首曲子都很好,只不过太好了,反而让我印象不深。” 这分明是在故意刁难。 “说话的男人是江府管家,原著里写过,是个被蒙在鼓里的普通人;至于那女人,是江承宇娘亲。” 谢星摇蹙眉:“白妙言刚醒,江承宇必然日日夜夜照看在她身边,没心思管这种应征乐师的闲事,所以让他娘来当评委。” 应征的要求如此苛刻,她十有八九入不得他们的眼,看来得提前想好备用方案。 女子没能被聘用,苦着脸愤愤下台,紧接着来到凉亭中央的,是一名少女琴师。 琴音缕缕,低沉哀怨、凄凄惶惶,一曲罢,在座诸位皆是面有难色。 管家摸摸山羊胡:“这……弹得虽然不错,可听上去怎么像是丧曲呢?” 江母皱眉:“这曲子名为《笑柳枝》,风格本是轻松明快,被你弹成这样……” “评选也太严格了吧!” 温泊雪看得心惊胆战:“你有几成胜算?” “一成不到。” 谢星摇苦笑:“台上这位姑娘,恐怕也——” “我……遭遇那种事后,我如何能弹出欢喜的曲子!” 女琴师哽咽开口,谢星摇没料到还有这样一出,茫然眨眨眼。 “我生来就是孤儿,万幸在七岁时被师父收养,才不至于饿死。” 少女以手掩面:“师父教我读书弹琴,此生最大的心愿,便是能见我登台演出……可我还没来得及去坊中应征,师父她、她便罹患重病命不久矣!” 在座众人皆是一阵唏嘘。 “我年纪太轻、资历不足,乐坊哪会让我登台献乐。为了却师父心愿,我只能来江府试上一试。” 她说罢抬头,神色哀伤却不见泪光,只狠狠皱着一张脸,望向远处竹林中的角落:“师父,对不起,是徒儿无能!” 谢星摇顺势扭头。 谢星摇:…… 离谱它娘夸离谱,好离谱。 在竹林簌簌的阴影下,居然当真有个坐在轮椅上的中年女人,口眼歪斜面色惨白,闻言颤巍巍伸出一只手,无比虚弱地挥了挥。 ……可是姐姐你脸上的面粉压根没涂匀啊!脖子比脸盘子黑了八百个度不止! “此等情意,感天动地。” 凉亭隔得远,管家看不清其中猫腻,握紧双拳:“我……我实在说不出那‘淘汰’二字!” 他这样一说,身边其他人也露出悲怮的神色。江母被夹在正中,不耐烦地连连摆手:“罢了罢了,你留下吧。” “恕我直言,这套路好像似曾相识。” 温泊雪目瞪口呆:“这就是……修真界好声音?” 谢星摇:“也可能是仙光大道。” 她说罢一顿:“我知道咱们应该如何过关了。” * 江府给出的薪酬很高,前来应征的乐师数量不少。 谢星摇踏入凉亭,已是一柱香之后。 “我看姑娘与那位小郎君一路同行,还以为二位会合奏一曲。” 温泊雪身形高挑,早就吸引了不少评委的注意,见他并未入亭,管家罕见地主动搭话。 他把山羊胡子吹得左右晃,看上去惬意又欢快,谢星摇忍不住暗暗去想,当他知晓身边的熟人全是妖魔鬼怪,究竟会露出怎样的神色。 “家兄不会奏乐,只是担心我会紧张,所以一路安慰罢了。” 谢星摇颔首笑笑,将身前木琴放好。 “这琴是他今日给我买的。我们兄妹两个从小相依为命,我喜欢音律,哥哥便做苦力供我学艺。可他身体不好,如今积病成疾……若能进江府弹琴,我就有钱给哥哥治病了。” 好几人的表情又又又同情起来,谢星摇心下一喜。 这乐师应征分明就是一场比惨大会,只有打感情牌,才有可能进入府中。 她早早编好故事,让温泊雪在一旁做出虚弱又期许的表情,准能顺利过关。 她正要继续讲故事,不料被另一人抢了先。 “又是得病,又是家里穷,又是必须进江府?” 江母终于品出不对劲,在管家开口之前抢先道:“我怎么觉着……今日全城快死的人都到这儿来了?” 谢星摇:。 这么显而易见的事,居然才反应过来吗!不对,为什么偏偏是现在反应过来啊! 她本以为这是道不用动脑子的送分题,没想到难度突然来到地狱级。 这群妖魔绝对称不上善茬,倘若发现自己受了骗,到时候定然不好收场。 必须想个合理的解释。 与此同时,江母冰冷的声线再度传来:“而且你兄长……听你说起如此艰辛的往事,为何一直无动于衷、面如呆木呢?” 谢星摇努力支撑的笑意终于崩塌。 直到此刻,她才终于想起,自己忽略了一个最为重要的事实。 温泊雪,他是个毫无演技的纯流量小生。 二十一世纪的影视剧,流量为主,演技为辅,温泊雪虽然演得稀烂,但一张毫无瑕疵的俊脸摆在屏幕上,同样能收获不少收视率。 当然,也激起过网友铺天盖地的讨论,声称他如同一台在不同剧组打工的机器人。 总而言之,演啥啥不像,全靠一张脸在撑。 谢星摇勉强稳住心神,侧头看他一眼,呆滞、茫然、五官微微抽搐、双目无神。 救命。 真的好像刚出厂的机器人。 温泊雪传音入密,语气自责:“他们好像发现了。对不起……我是不是很像刚出厂的机器人?” ……居然还很有自知之明! 因为江母一番话,亭中响起窃窃私语,不久前的同情轰然褪去,气压低得有如山崩。 一阵凉风拂过,携来池水刺骨的凉。谢星摇心口砰砰直跳,再一次看向温泊雪。 既然觉得他无动于衷、面如呆木…… 那她就来一出以毒攻毒。 “诸位,请不要这样说。我兄长之所以这副模样,全因他——” 凉亭中央,少女黑眸柔和闪烁,刻意压低声音,不让亭外那人听到:“是个盲人。” 温泊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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