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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闭的望着敞开的窗外的落英如雨。一阵清风拂过,偏偏淡淡的花瓣从窗外吹落进来,飘落在男子的发间和黑色的锦衣上。极致的黑色和雍容的金色,被淡红色的花瓣妆点的更加动人心魄,如斯美景让刚刚进来的人也忍不住驻足不前望着眼前的美景发痴。 “何事?”容瑾睁开眼睛,淡淡的眼眸下隐藏着幽冷的光芒闪过一丝不悦。 “启禀殿下,沐四小姐出城了。”身后的侍卫脸色一白,连忙低下了头沉声禀告。 “云雾山?”容瑾皱眉,那个女人看起来可不像是那么轻易被人发配到云雾山那种偏远地方的人。难不成她想要逃跑么? “不,看马车的方向,是报国寺。”听出了主子话中的不悦,侍卫连忙道。 “报国寺?”容瑾坐起身来,轻轻一振衣袖,翩翩落红飞出了窗外。低眉若有所思的一笑,容瑾站起身来道:“走,咱们也去报国寺。”清清一个人住在和尚庙里一定很孤单,本公子就好心去陪陪她吧。 “是,殿下。” ☆、27.公子病发 27。公子病发 “九弟这是要去哪儿?” 容瑾刚刚走到门口,便遇上了迎面而来的容琰和西越六公子淮阳公主。西越这三位皇子皇女长得并不相像,淮阳公主貌若天仙,却显得太过柔弱反而少了一股夺人心魄的气质,容琰容貌堂堂性格沉稳,反倒是一身黑衣的容瑾,俊美非凡不说气质更是与常人不同,虽然因为久病在身,俊美的容颜也更多了几分苍白和消瘦,却也因此更加让人觉得不忍侧目。 看到容琰和淮阳公主,容瑾只是淡淡的一挑眉道:“本公子去哪儿需要跟四哥禀告么?” “九哥…”淮阳公主有些不赞同的望着容瑾蹙眉道:“九哥,我们奉父皇之命出使华国。四哥身为兄长,咱们自然应该听从四哥的安排。” 容瑾嗤笑一声,脸上的讥诮之意根本不屑掩饰,“离开西越的时候,本皇子可没有听到父皇说过要听四哥的话。本皇子只是来散散心,有什么事情自然有四哥处置,不是么?” 提起父皇二字,淮阳公主原本柔弱的神色也有了几分阴沉。有些幽怨的望着容瑾道:“父皇宠爱九哥,九哥想干什么六妹和四哥自然是管不着的。” 淮阳公主的话音未落,容瑾幽冷的眸中飞快的掠过一丝杀气,冷笑一声便越过了容琰和淮阳公主往外面走去。 “九哥!四哥你看他……”容瑾如此目中无人的模样,气的淮阳公主也忍不住跺脚,不依的看向身边的容琰。容琰淡淡道:“九弟身子不好,你跟他计较什么。万一将他气到了……”闻言,即使再不甘心淮阳公主也只得咬牙忍了。所有的皇子皇女中,父皇最宠爱的便是容瑾,去年八妹不过是说了几句气话,将容瑾气病了一场。父皇不仅大发雷霆,还将年仅十四岁的八妹赐婚给了性情残暴粗鲁不文的宣武将军,不到半个月就嫁出去了。 “他不就是有个狐狸精的娘么…”淮阳公主低声道。 “够了。”容琰沉声道,“这话在外面说也就算了,若是回到西越还胡说八道,谁也救不了你。” 淮阳公主也知道自己有些冲动,咬了咬贝齿低头不再说话。 “咳咳…咳……”马车里,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嗽仿佛要将心肺都刻出来了一般。坐在容瑾身边的青衣少女担忧的望着主子,却丝毫也不敢伸手去触碰他。只得焦急的道:“公子,咱们先回去吧。奴婢去找大夫来给公子看看……” 容瑾抬手阻止了她,压下胸口闷痛的咳意道:“不用了,去报国寺。大夫有什么用?” 青衣少女侍候容瑾颇久,又怎么会不知道大夫没用。但是看着主子这副模样却是毫无办法,“但是…但是公子已经禁不起颠簸了啊。不如先回去,等公子好一些了再出城?” “去报国寺!咳咳……”容瑾眼眸一沉,又是一阵狂咳。一股腥甜涌上喉头,刚刚抬手捂住唇边,一丝血痕便已经从指缝间流了出来。 “公子!”青衣少女扑过去,眼泪顿时流了下来。有些手足无措的想要替他擦拭血迹,却被容瑾毫不领情的挥开了手,“退下!” “公子…。”少女神色一黯,低声唤道。 容瑾脸色一变,冷眼盯着她道:“再有下次,就滚回去!” “奴婢…明白了。”青衣少女含泪道。她已经在公子身边侍候了两年多了,自然明白公子的许多规矩。公子最忌讳的便是于人接触,平日里侍候他的人除非必要都不能靠的太近了。就连沐浴更衣这些事情也从来不假手他人。若是发病了,就更加严重。原本正是需要人贴身照顾的时候,只要有人触碰到公子就会惹得他大发雷霆。 “咳咳…。”马车十分宽敞,侧卧的软榻上铺着柔软的锦被即使是在马车的行动中也不会让人有丝毫的不适。但是侧卧在软榻上的容瑾脸色却十分难看。刚刚的吐血让他本就有些苍白的脸色更加惨白,若是仔细看就会发现他仿佛置身寒冰之中一般整个人都在微微颤抖着。掩藏在衣袖下的手紧紧地攥着座下的锦被,显然正在忍受着剧烈的痛楚。 “咳…。”一丝血痕再一次从唇边滑落,这一次他却连去擦干净的力气都没有了,任由血痕滑落到锦被上,片刻间便浸湿了一片。俊美的容颜无力的贴在华丽的锦被上,被绚丽夺目的色彩映衬的更加苍白虚弱。长长地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半闭的眼眸下深藏这刻骨的恨意。指节已经发白的手紧紧地抓着座下的锦被… 我不能死…不能死! 青衣少女坐在马车的一角,望着眼前痛苦万分的男子却连动也不敢动一下。她知道公子向来是话出如山,如果自己再违背公子的命令的话,一定会被赶回去的。但是,看着公子如此痛苦她却素手无策。青衣少女不由的有些痛恨起在报国寺中的人了。不管是什么人…若不是为了去见他,公子怎么会发病了还不肯回驿馆休息?还要跑到城外那么远的地方去?! “启禀公子,报国寺到了。” 终于,行驶中的马车慢慢的听了下来,外面有侍卫低声禀告道。 原本闭目养神的男子慢慢的睁开了眼睛。即使刚刚忍受了非人的痛苦折磨,他的眼眸却依然清晰而明亮,还带着一丝阴鸷和警惕。 “直接进去,去叫她出来。”此处只是报国寺的山门口,容瑾现在的状态根本不足以自己走到寺里去。他也不是礼佛自然,自然也不在意敬不敬的问题,直接开口吩咐道。 “是。”外面的侍卫应道,马车很快又动了起来。报国寺是京城附近除了皇家寺院以外最大的一件庙宇,更是许多达官贵人礼佛祈福最喜欢的去处。报国寺后山更有不少幽静院落专门供来此静养修身或礼佛祈福的人们居住的,为了方便马车可以直接到后山的客院。 青衣少女有些疑惑看着重新闭上眼的主子,有些好奇主子说的她到底是谁。她是容瑾身边贴身侍候的丫头,但是容瑾一般出门办事却不会带着丫头,所以她也不知道主子到底要见什么重要人物竟然一刻也等不得。 “公子…。” 容瑾睁开眼,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接收到主子眼中的警告之意,青衣少女立刻便闭上了嘴不敢再问。容瑾又才重新闭上了眼睛,只是苍白的俊美容颜上不知为何勾起了一丝淡淡的笑意。 ------题外话------ 凤:九爷,对不住偶不是故意哒… 九公子:这么说你是有意的? 凤:介个么… 九公子:给本公子改!本公子才不是病秧子! 凤:那公子稀饭做轮椅咩?定王殿下就坐过轮椅?公子稀饭毁容咩?定王殿下也毁过容。偶还可以… 九公子:本公子还是生病好了,记得快点找大夫。不然… 凤(狗腿状):明白明白,大夫会有哒,一切都会有哒~ ☆、28.再见容瑾 28。再见容瑾 沐清漪坐在房间里调制香料,跟前的矮几上摆放着各种散发着淡淡馨香的香料。沐清漪看向这些香料的眸光也多了几分寻常没有的温和柔软。珠儿学着清漪的模样跪坐在矮几旁,好奇的看着自家小姐摆弄这些香料。 “小姐,这是什么?”珠儿好奇的问道。 清漪抬眼看了一眼珠儿跟前的东西,淡淡笑道:“这是梅树根。” “梅花香珠儿是知道的,但是没听说过梅树根也香啊。”珠儿疑惑的道。小姐要调制香料,不是应该选梅花么,没什么要用梅树根? 清漪淡淡浅笑道:“梅花香寒彻骨,你怎知梅树的跟无香?” 确实没有人特意挖出梅树的根来闻一闻,但是就连梅树本身都没什么问道,树根又能有什么香味?看着小丫头困惑的模样,清漪悠然道:“有的东西,闻不出味道并非代表他就真的没有味道。梅香虽然醉人,但是若混入别的香料未免有些失了其韵味,这梅树根却是最好的融合之料。” 珠儿偏偏头,笑道:“反正珠儿也不懂这些,小姐真厉害。珠儿都不知道小姐会调制香料呢。”她们现在用的香料都是小姐亲自调制的,比府里每月送来的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清漪手下一顿,半晌才淡淡一笑道:“这也是…别人教我的罢了。” 珠儿有些懊恼的皱了皱眉,看小姐如此神色,想必又是想起了表小姐了。都是她不该问那么多! “沐四小姐在么?”门外,有人恭敬的道。 清漪皱了皱眉,她到报国寺来知道的人应该不多才对。这才不到一个时辰的功夫就有人找上门来了?珠儿起身走到门口,看着站在门口一声青色衣衫的沉默男子愣了愣才道:“你是什么人?找我家小姐何时?” 男子看了珠儿一眼,沉声道:“敝上请四小姐院外相见。” 珠儿不悦的皱眉,双手叉腰瞪着眼前的男子道:“你这人好生放肆!也不报上姓名就叫我家小姐出去相见/……” “珠儿。”沐清漪漫步从房中走了出来,看了看跟前的青衣男子凝眉道:“西越人?” 青衣男子一愣,眼中闪过一丝诧异,拱手道:“正是。见过沐四小姐。” “外面可是九公子,倒是没想到九公子还会如此讲礼数。”沐清漪淡淡道。容瑾平时连姑娘家的闺房都是随处岁入,在外面倒是规矩起来了,让人不由得有些好奇。 青衣男子神色一黯,低声道:“正是,姑娘请。” 清漪点点头,踏出了房门。珠儿不由得一急,连忙拉住她道:“小姐!万一是坏人怎么办?还是小心一些……”清漪含笑,抬手在珠儿额头上轻轻扣了一笑,笑道:“这里是报国寺,能有什么坏人?放心便是,来人我认识。” “珠儿陪小姐一起去。”珠儿还是不放心,连忙也跟了出来。清漪淡淡一笑,也不在意。 跟着青衣男子一路走到报国寺客院的门外,果然看到门侧停着一辆华丽精致的马车。如今龙王诞和华皇寿诞在及,京城的达官贵人们来上香祈福的倒是少了许多。这么一辆引人注目的马车停在这里倒也没有什么人在意。 “清清,上来。”马车里,传来容瑾的声音。不知怎么的,沐清漪感觉容瑾的声音似乎有些虚弱的感觉。马车的帘子被人从里面挑起,一个容貌娇美的青衣少女从里面下来,看着站在马车前的沐清漪皱了皱眉,神色间有些挑剔的意味。对上沐清漪秀美殊丽的容颜,又有几分谨慎和警告的模样。 沐清漪只是淡淡一笑,转身上了马车。 马车里,容瑾慵懒的侧卧在软榻上。俊美的神色带着病态的苍老,印堂处甚至带着几分暗青色。如此模样却更衬得唇若染血,眼如寒水。 “九公子这是怎么了?该不会是晕马车罢?”沐清漪挑眉笑道,眼眸却望向了被容瑾的衣袖掩盖的软榻。其实从已经来她就闻到了,这马车中淡淡的血腥味。 “清清好没良心,公子我听说你被罚了,可是专程来看你的。”容瑾望着沐清漪的眼神多了几分幽怨之意。沐清漪忍不住唇角抽了抽,淡淡道:“身体不好就少折腾。”话虽如此,却在容瑾身边坐下来执起他的手为他把脉。 沐清漪的手触碰到容瑾的脉搏时,指下的手腕有片刻的僵硬,但是很快又放松了下来。容瑾望着沐清漪的神色更多了几分若有所思,“没想到…清清居然还懂医术?” 沐清漪早已经无心去纠正他的称呼了,只是淡淡道:“精通说不上,略知一二。”沐清漪并非谦虚,至少…她就完全看不出容瑾到底是得了什么病还是中了毒。只是觉得容瑾的脉象十分絮乱,寻常人若是这般脉象沐清漪只能送他一句早死早超生。但是对于容瑾,她却总觉得祸害确实是会一千年的。 放开他的手腕,沐清漪淡淡问道:“九公子怎么样了?要不要请大夫?我记得报国寺的慈恩方丈对医术也颇有建树。” 容瑾摇摇头,淡笑道:“不用了,习惯了。嗯…看来本公子和清清的交易很快就能够达成了?”看着清漪,容瑾挑眉笑道,似乎完全不在乎自己的病情。 沐清漪瞥了一眼因为容瑾移动而露出来的染上了血迹的软榻,目光一扫而光,“公子嗅觉敏锐。”幽寒香配方并不复杂,但是制作起来却十分麻烦。不到最后谁也不敢肯定就能够成功,她现在所做的也不过是最初的准备工序罢了。容瑾单从她身上沾染的味道就能闻出来,可见对幽寒香也是十分熟悉的。 “本公子有点累了,想歇一会儿。”容瑾懒懒的伸了下懒腰,在清漪还未及反应之时突然伸手环住了她的腰,并且得寸进尺的将头也枕在了她的腿上。 “容、瑾!”沐清漪忍不住咬牙切齿的道。 容瑾却毫不在意她的怒气,仿佛十分舒适的蹭了蹭,低声嘟哝道:“清清别吵,公子我困。” 看着眼前以极快的速度陷入沉睡的俊美容颜,沐清漪只觉得自己所有的修养和定力一瞬间都荡然无存。抬手就想要将人掀到地上去,要不就对着那张俊美无赖的脸狠狠地甩一耳光。 “清清…困…” 某人带着些委屈的声音带着些睡意响起,低头看着那苍白的容颜上眼睑下重重的暗青,沐清漪垂眸收住了手。 为了姨母和大哥…容瑾醒来之后最好识相一点知道什么叫知恩图报,否则…… ☆、29.孙氏算计 29、孙氏算计 容九公子这一觉睡得并不久,不过半个时辰就醒了过来,倒是正好卡着沐清漪忍耐的极限了。小寐了一觉的容瑾神色比刚刚初见到的时候倒是好了很多。有些满足的打了个呵欠,容瑾望着已经面无表情的清漪笑呵呵道:“清清,今天的事如果有些看到的话,你就真的只能嫁给本公子做媳妇儿了。” 沐清漪淡淡的看着他并不说话。容瑾也略微感到逗弄清漪有些无趣,而且一不小心还真的有可能将人给惹毛了。只得赔笑道:“好吧,辛苦清清了。公子免费告诉清清一个好消息怎么样?” 沐清漪侧目看着他,容瑾道:“清清知不知道哥舒翰是来做什么的?” 清漪挑了下眉,淡淡道:“为皇上贺寿。另外…和亲?” 容瑾眼中闪过一丝赞许和惊讶。这个消息在京城中有身份地位的人眼中可能不算什么,但是容瑾知道以沐清漪在肃诚侯府的地位是不可能知道的。如果不是她有另外的消息渠道的话,那就是她有着极为惊人的的分析能力。而容瑾觉得是后者。 “这当然不算什么绝密消息,但是清清想不想知道,哥舒翰想要娶的是谁?”容瑾朝着她神秘一笑。清漪淡然道:“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容瑾低眉一笑,唇边勾起一抹幸灾乐祸的神色,“哥舒翰想要娶的人…据说,姓沐,名清漪。清清你说这跟你有没有关系?” 沐清漪一怔,就听见容瑾淡淡的笑道:“哥舒翰是北汉烈王,素来心高气傲。清清觉得无缘无故的他会替一个不认识的女子解围么?” 突如其来的消息,让沐清漪有些回不过神来。她可以确定从未离开过京城的表妹是没有见过哥舒翰的,那么…哥舒翰为什么要娶她?或者说是表妹? “清清以为公子我骗你的么?”容瑾挑了挑眉,笑道。 沐清漪垂眸,淡淡道:“九公子必不会如此无聊。” 容瑾有些幽幽的叹了口气道:“其实本公子原本不想告诉清清这个消息呢,万一清清知道消息了,跑去找哥舒翰帮忙了,本公子岂不是亏大了?不过…本公子还是不想看到清清嫁给哥舒翰呢。清清,你怎么说?” 容瑾说话间,沐清漪的心情却已经重新安定下来,淡淡道:“无论怎么样,都不会影响我和九公子之间的交易。其他的事,就不用公子操心了。” 说罢,清漪站起身来掀起帘子下了马车。马车外,方才去请清漪的青衣男子和那个妙龄青衣少女依然恭恭敬敬的侍立着。看到清漪下来,那男子并未如何,那少女的眼神却更多了几分不满。 珠儿担心的迎上来,“小姐,你没事吧。” 清漪淡淡一笑道:“我能有什么事,让你挂心了。咱们回去吧。”珠儿警惕的看了看跟前的一对男女,总觉得他们不是一般人。连忙点点头跟着沐清漪回去了。 身后,容瑾的声音淡淡的从马车里传出来,“去挂单,本公子也要在报国寺清修一些日子。” “是,公子。” 京城肃诚侯府 沐云容所住的云华阁里,满屋的狼藉,沐云容几乎将房间里所有的陈设都砸了个遍。好不容易让祖母讨厌沐清漪那个贱人,将她送出了府去。没想到父亲竟然只将她送到了报国寺去为已故的大夫人祈福。这不仅仅是距离远近的差别,别遣送到外面别远去对沐清漪的名声有损,但是去寺里祈福只会让沐清漪更多一个孝顺的名声。 而且,如此一来她们之前安排好的对付沐清漪的法子就一个都用不上了。最让沐云容恨得咬牙切齿的是,父亲刚刚回来居然还因为昨天的事情骂了她一顿。这些日子来接二连三的被沐长明责骂责罚,这让一向受宠的沐云容根本无法忍受。 “容儿,这是怎么了?”孙氏和沐翎到了门口看到的就是好这一片狼藉,沐云容正坐在唯一一张干净的椅子里咬牙切齿。 看到孙氏,沐云容咬牙道:“娘!我要沐清漪那个贱人生不如死!” 孙氏微微叹了口气,轻声道:“好孩子,委屈你了。” 沐云容顿时红了眼,道:“也不知道沐清漪给爹吃了什么药,爹居然一直偏帮着她!”沐翎皱了皱眉,有些不赞同的道:“三妹,你何必跟四妹一般计较?等你嫁入了宁王府成了宁王妃,想要怎么收拾她不行,何必非要计较这一时之气?要知道,恭王对你已经很有些不满了,若是再闹出什么事来……” “我不管!我一定要沐清漪好看!”沐云容骄横的道,斜了沐翎一眼道:“二哥你也别说我,听说这些日子大哥和沐清漪走得近。我可听说了,这些日子爹对大哥可比以前好多了。” 沐翎脸色微变,皱眉道:“有这事?” 沐云容轻哼一声,孙氏点头道:“这些日子,沐琛对沐清漪确实很不错,来往了好几次。你爹他……”沐翎脸色有些难看,沉声道:“爹这几日确实经常夸大哥,还说回头便替他活动一下,大哥的职位也敢往上走了。” “他也配!”孙氏温柔娇媚的脸色也多了几分阴沉和不屑。咬牙道:“我就知道这个沐琛不是个安分的,难不成他还想要跟你争这肃诚侯府不成?也不看看他有没有那个能耐。翎儿别怕,回头娘就传话进宫去,让飞鸾好好劝劝你爹。” 提起在宫中为妃的沐飞鸾,孙氏母子三人脸上都露出了得意的笑容。沐飞鸾是沐家最有出席的女子,也是他们在沐家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保证。对于这个女儿的话,沐长明倒是比对两个儿子的还听得进去。 说完这个,孙氏转念一想皱眉道:“难道真的是沐清漪给沐琛出的主意?沐琛从前可老实的很。” 沐翎冷笑道:“只怕是掩人耳目罢了,不过…看来四妹在这其中也功不可没。” 沐云容咬牙道:“肯定是她,沐清漪狡猾得很我们都被她给骗了!” 孙氏冷笑连连,“好,我倒要看看这肃诚侯府到底是我做主还是她一个小丫头片子里来。她以为去了报国寺,我就奈何不了她了么?” 闻言,沐云容心中一喜,连忙问道:“娘,你有什么主意。” 孙氏神秘一笑,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别着急。娘一定让那个丫头身败名裂!” ☆、30.报应何在? 30、报应何在? 远在报国寺的沐清漪并不知道肃诚侯府里孙氏母子三人正在算计着陷害她,原本应该十分清净的报国寺之行因为多了容瑾的加入而变得有些鸡犬不宁。就连想要安下心来制香也不可得,最后还是沐清漪以幽寒香的交付时间相要挟,才让容九公子神色怏怏的退回了自己的院子里修养。 清晨,沐清漪带着珠儿去佛堂诵经祈福。虽然她被送到报国寺的原因大家心知肚明,但是既然说了祈福就要做出个祈福的样子来。将珠儿留在佛堂外面,清漪独自一人踏入佛堂。宁静的佛堂里弥漫着淡淡的檀香,一个胡须雪白的老和尚身披袈裟盘腿坐在蒲团上,手下的木鱼一下一下的瞧着,在这空荡荡的佛堂里,每一下都仿佛敲进了人的心里一般。 沐清漪走过去,从容淡定的为佛前的油灯填上了灯油,然后走向殿中的其他地方,一处一处的添加灯油。而在佛像前她刚刚站立的地方,桌上却多了一块不甚起眼的玉佩。 “女施主所谓何来?”许久,木鱼声停下,一个苍老的声音淡淡响起。沐清漪放下了手中的香油,走到老和尚身后的一个蒲团跪下,双手合十淡淡道:“为已故亲友祈福。” “若为祈福,女施主不该来此。”老和尚道。这座佛堂并非报国寺的大雄宝殿,而是位于西北角的一处不甚起眼的佛堂。佛堂中供奉的是不动明王菩萨。只见大殿上的佛像通身青黑,身相圆满极忿怒形,让人看上去顿时望而生畏。 沐清漪毫不动容,只是道:“若亲友九泉之下不得安宁,祈福何用?” 老和尚沉默了许久,终于叹了口气。望着桌上的玉佩道:“原本老僧以为此物早在两三年前便该出现了。后来老僧又以为…此物永不出现,也不失为一件好事。却没想到,竟然会是四小姐带着此物来见老僧。” “请慈恩方丈成全。”沐清漪垂眸,恳求道。 “苦海无边,回头是岸。众生欲渡苦海而不得,姑娘何必涉入其中?”老和尚面含慈悲,沉声劝道。沐清漪眼眸微闪,唇边溢出一丝苦笑,佛堂中响起有些惨淡的笑声,“亲友故旧,沉沦地狱。敢为方丈佛在何处?” “佛在心中。佛曰无妄想时,一心是一佛国;有妄想时,一心是一地狱。众生造作妄想,以心生心,故常在地狱。菩萨观察妄想,不以心生心,故常在佛国……” 沐清漪冷然一笑,“方丈以为,何谓妄想?顾氏一族何辜?佛门所谓的报应何在?小女不修来世,只论今生!” 慈恩方丈回头,看着跪坐在蒲团上面染寒霜的柔弱少女,沉声问道:“若不能为顾氏洗刷冤屈,姑娘又当如何?” 沐清漪淡然一笑,“神挡诛神,佛挡弑佛。天若无报应,沐清漪若不死…便是报应!” 这一次,慈恩方丈沉默的更久。又过了好半晌,慈恩方丈终于从宽大的袈裟下取出了一封以火漆密封的信递给沐清漪,淡然道:“也罢,只盼老僧有生之年……”有生之年什么,慈恩方丈并没有再说。将信递给沐清漪之后便闭上了眼睛重新敲着木鱼开始诵经。 沐清漪打开信封看了一眼,神色有些复杂的叹了口气将信笺连同信封一起点燃了投入了不远处的香炉里。才对着慈恩方丈恭敬的一拜,低声道:“小女告退。” 沐清漪悄然的退出殿内,又过了许久,才有一个小沙弥进来低声道:“启禀方丈,肃诚侯府的大公子和二公子求见。” 慈恩方丈既没有睁眼,也没有回头只是吩咐道:“传话给慈安师弟,老僧从今日起坐关参闭口禅,寺里一切事物皆由慈安师弟处置。” 虽然有些意外,小沙弥也不敢违背方丈的话,只得退了出去。佛堂里,慈恩方丈深深地叹了口气再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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