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手,她会如何?江寄月很快明白了,她不会如何,因为她不重要,重要的只是江左杨的女儿这个身份。 生前江左杨已经足够声名狼藉了,身后却还有人不肯放过他,要把他留在这世上的最后一样东西都污染了,成为最后一盆泼向他的脏水。 江寄月道:“那天进宫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我一时之间没有办法好好想想,这两天静下心来了,却是觉得哪哪儿都有些不对。陛下说爹爹的死讯被县令隐瞒,可爹爹生前是能把书信送进宫廷的,区区一县令长没有这个本事断掉爹爹这条通讯之道,我想背后一定有人在驱使那县令。要知道爹爹声名显赫时,那县令都恨不得亲自上去帮爹爹抬轿,后来陶都景变法失败,翻脸翻得未免也太快,而几乎是同时,风向就变了,爹爹立刻就成了万民打骂的对象,这背后的舆论若说无人操控我也不信。” 当然,最重要的一件事是,文帝说要平反江左杨的名声还得靠荀引鹤。 虽然那时受林欢故意不选人才参与变法的事影响,江寄月下意识把这句话解释为,需要靠荀引鹤推举人才。 但后来江寄月仔细回想了史书上记载的几次变法,大多是在选人用人上,都是由变法者一手抓,怎么到文帝这儿,林欢一个尚书就敢违背文帝的命令了,选些乱七八糟的人到任上去了。 而文帝说的要依靠荀引鹤推举,其实说的就是这一层面上的推举? 她看着荀引鹤。 荀引鹤道:“你就差把‘都怪你们世家’这几个漆在脸上了。”他捏了捏江寄月的鼻子,道,“你没有想错,林欢出自涂县林家,虽不如我们家显赫,但大小也是个世家,当年陶都景变法要整顿地方豪强,可谁都知道地方盘踞着的都是世家,涂县林家有些根基,声名却不大显,陶都景于是决意拿他家先开了个刀。这就是祸端。” 江寄月道:“那我爹爹的死,与你们世家有没有关系?” 荀引鹤沉默了下,道:“我只能说,我没有参与,荀家也没有参与。你爹爹死于谁手,已经理不清楚了,或推波助澜,或放之任之,或截下报信之人,每个人,都只是在不同的环节动了下手,他是被时局杀死的。” 江寄月怔怔地坐着,过了会儿,才失声道:“其实这天底下,许多人都明白他是无辜的,完全是蒙受牵连,但就因为挡了他们的利益,所以还是把他杀了,对吗?” 荀引鹤道:“是。” 江寄月道:“你们好恶心。” 荀引鹤一顿,道:“卿卿,你说谁都可以,只是不要这样说我。” ? 33、33 夜风把堂屋的隔扇吹得吱嘎作响, 两人之间才起的一点温情就这样被薄寒浸了个彻底。 江寄月道:“你难道不是吗?你身为荀家的家主,便没有恨过我爹爹?” 荀引鹤答得很快:“没有。” 是早已想清楚的答案,还是说来只是为了哄骗她因此不动心不过脑的敷衍, 江寄月分不清楚,她只是知道从前的疑问似乎有了解答。 江寄月道:“怪不得, 香积山别后五年, 无缘无故的, 你又怎么还会对我念念不忘, 幸而当时我没有自作多情,否则今日还要被你蒙蔽。” 荀引鹤道:“你当我是林欢?” 江寄月猛然起身:“我之前便说过, 你们之间没有任何分别, 倘若不是为了爹爹, 我不会如此乖顺地认命, 可若爹爹真因为你们世家而死,我还要委身于你,才能为他挽回清白的名声, 我觉得没有必要了。我这样的委身已经足够让他蒙羞。” 荀引鹤也起身,冰凉的手要来牵江寄月, 被江寄月甩开。 她不是没有听到荀引鹤说他没有做过,可问题是,江寄月没法相信他。 荀引鹤给江寄月留下的印象原本就不够光明磊落,用权势逼她就范,与她所知道的强抢民女的恶霸并无两样。 这样的人说的话,谁都不敢轻易相信的,何况他还把香积山的初遇描述得那般动人, 仿佛一见钟情, 而那究竟得是怎样的一幅画面才能让荀引鹤牵挂五年都忘不了?江寄月想象不出来, 也不觉得她有这样能让男子动心的本事。 况且,江寄月也没有办法理解荀引鹤所谓的钟情,如果逼她强迫她都是爱的话,江寄月真得怀疑荀引鹤是不是有另外的,区别于这个世界的衡量标准,导致他的爱与她的爱那么得不同。 那么如此类推,他所谓的没做过,是不是与她所理解的没做过,也不甚相同? 所以江寄月才会表现得那么如此愤怒且没有办法沟通,她甩手往外走去,气冲冲地想回屋里,可看到那些陈设,又猛然想起这是荀引鹤置办的屋舍,便又往回走。 前院住着沈母与沈知涯,走来走去都一样,哪哪都是荀引鹤的地盘,她根本无处可去。 “卿卿。”就在江寄月彷徨无助的时候,荀引鹤从后面抓住了她,“你生了气就回屋里,不要乱跑,仔细着凉,更要小心夜里走在街头会遇到危险。” 江寄月想把手抽回来,没抽成功,荀引鹤反而把她抓得更紧了,江寄月气得跺脚:“你放手!你明明知道我无处可去,没必要抓那么紧。” 荀引鹤道:“那你不要生我的气。” 江寄月顿了下,简直要翻白眼:“那你有本事一直抓着,别放开。” 荀引鹤道:“好,我抓着你不放。” 他是真油盐不进,江寄月拿他没有办法了。 荀引鹤见她不说话了,这才道:“世家自前朝开始便把持朝政,直到大召,皇帝推行科举制才有所改善。但你需知,科举的推行本就是依靠世家让步换来的,世家明面上换出去了几十个官职给寒门,但出题者是世家,考官是世家,学生考中后都要去考官府邸拜谒,所谓拜座师。就好像我一天都没有教过沈知涯,但沈知涯因此还是得叫我先生,往后入了官场,所有人都知道他是我的学生,我们是一体的,倘若他在朝堂弹劾背叛我,必将被人看不起,这何尝不是另一种‘世家’。” 江寄月看向他,眼珠子明亮,荀引鹤就知道她是听进去了,江寄月或许会一时情绪上头发发脾气,但她本质上还是个讲道理的姑娘。 荀引鹤道:“所以陛下想要改变世家把持朝政的局面并不容易,但他有他的野心,这也是为何陶都景出现在陛下面前时他如获至宝,明明江先生去信劝过他变法艰难,他也执意要推行变法,失败后又为何会病得如此重的缘故。” 江寄月听得惊疑不定,即使她对朝事再陌生,她也知道此时荀引鹤与她谈的是些连文帝都没法往外道的秘辛。 荀引鹤试着把江寄月慢慢往她怀里拉近,她或许是听住了,也或许是相信了他的话,总而言之,没有太多挣扎,乖乖就过来了,这让荀引鹤心底松了口气。 他道:“陛下破格把我提为丞相,除了是向世家妥协之外,还有很重要的一点,”他低下头,凑到江寄月耳边,告诉了她这个至关重要的秘密,“我是陛下的盟友。” 江寄月吃惊地问道:“为什么?这对你来说根本吃力不讨好。” 荀引鹤道:“很多原因。” 他挑了一条对他来说最不重要的原因讲给江寄月听 :“科举推行了那么多年,三年一选寒门子弟,官场里已经有足够的寒门子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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