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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识字的,比我们这些庄稼人会说话,大家都会被蛊惑了。” 荀引鹤道:“朝堂只以真相断案,不问人言,若诸位觉得单凭言语高下,就能蒙蔽朝堂,那么这冤永世都申不了,各位还是尽早散了为好。” 二十三人面面相觑。 荀引鹤道:“诸位能留下,必然是对朝堂还有几分信任,朝堂自然要担得起诸位的信任,此事既然有隐情,两方该各有申辩的权利,如此才能把真相辨明。何况你们有二十三人,带着二十三个真相来,徐夫人只有一人,精力有限,她或许能驳两三个,但驳不了全部,必然会早早露出马脚,是也不是?” 他的语气很温和,像是在商量,没有给二十三人施加压力,那二十三人还没决定下来,看热闹的人已经在说了:“那就让她说说吧,既然她不服气,觉得自己的夫君是被冤枉的,那你们说到她服气为止,让她好好看清楚自己的夫君是怎样的狗官。” “对啊,反正你们有真相,你们是含冤而来的,你们怕什么!” 江寄月仔细看了下带头喊话的那两人,当是新来的,方才在人堆里没见过他们,但有了他们起哄,别人也都喊道:“是啊,说说怎么了,我们也想听听细节呢。” 荀引鹤挥了挥手,侍刀下去,从另外一顶轿子中请出穿着孝服的徐夫人来,她面容清瘦,身子如柳枝般随风就要倒,脸上泪珠不断,眼哭得通红,连那几节台阶都是人扶上去的,孱弱得让人不忍心指责她,。 人群的声音都渐渐小了下去。当双方都把可怜的长矛祭了出来,人们站在长矛中间,有些难以抉择阵营了。 就在此时,徐夫人跪了下来,双手举着一封书,声音柔弱,语气却很坚定:“相爷,妾身以血水亲写一封状词,告这二十三人收人钱财,污我夫君清白。妾身与夫君结发二十年,过了二十年的贫苦日子,哪怕夫君生前已位列九卿之一,但因俸禄不足以应付家小开销、公务应酬,还欠着米行五两银子,成衣坊八两银子,其余米醋铺子、香料铺子等不一而足,相爷一查便知。因此妾身敢为夫君做担保,若夫君真有一桩案子冤了这二十三人中任一一人,妾身愿替夫君以死谢罪。” 满堂鸦雀无声。 不止是为了徐纶身为刑部尚书还负债累累,还为了徐夫人的胆气。 先前说话的人又道:“这徐大人生前恐怕真的是个公正的,否则徐夫人也没这个底气敢说出替夫君以死谢罪的话来。” 有人摇摇摆摆:“可若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呢?” 那人道:“这世上又不止你一人懂知人知面不知心的道理,要你为自己的兄弟作保,你敢么?可徐夫人不仅敢,还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说明她就是知道,或许别人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但徐大人绝对不是。” “再则徐大人若不是真穷,和别人似的,养点侍卫府兵,能被几个庄稼汉刺死吗?依我说,他们就是欺负徐大人。而且这些人说的都是陈年旧案,想来积怨已久,怎么早不来杀徐大人,偏偏现在来杀大人,我可是听说徐大人现在审的是涂县林家的家主的案子哦。” 那声‘哦’当真是意味深长,语音婉转,简直转到了人们那颗就爱看阴谋与秘辛的心中。 于是他们纷纷附和:“这话有理啊。” 如此,荀引鹤不仅把堆积发酵的舆论拆解完毕,还把风向扭向了自己那方。 江寄月望着遥遥站着的荀引鹤,突然理解了他,或许这个世道真的容不下君子,为了阻止卑劣者的阴谋,连君子都得先面目狰狞起来。 如果江左杨出事的时候,荀引鹤在,会不会就不一样了?江寄月想到。 ? 39、39 荀引鹤在, 府尹自不敢僭越,把“明镜高悬”下的座位让出来给了他,自己另外命人搬了个小桌子在下面陪审。 二十四个苦主乌泱泱跪了一大片, 连同涌进来围观人,京兆府是前所未有的热闹, 简直跟集市一样。 但即使在攒动的人头中, 荀引鹤仍一眼看到了江寄月, 她正被一个婆婆挤得东倒西歪, 差点就要从人群中被夹出去了。 荀引鹤招来侍刀:“控制一下人数,给每个人都安排上凳椅。” 侍刀作为侍卫, 自然耳聪目明, 了然退下。 江寄月因为被人群挤出去正感到郁闷, 就看到拿着呼威棒的差役过来道:“这次案子时间长, 估计得审上四五个时辰,届时只怕天都要黑了,赶着出城或是有事要忙的尽早走, 给别的人腾地,届时开始审案了, 可不允许你们喧哗出声了。” 他这样一说,有些住在城外的思忖自己没那么多闲时能陪着,便退了出去,江寄月刚巧能补上他们的位置。 那差役招招手,就有人搬来了凳椅。 何时去衙门旁听还有这样的优待,都说荀相宽厚,能体恤百姓。可江寄月抬眼扫去, 无意与荀引鹤四目相接, 他的嘴角噙了点笑意, 目光缱绻温柔,显然是见到了她。 江寄月忙移开了眼。 惊堂木一拍,开始审案了。 这次堂审果然审到金乌西坠还没审案,实在是因为二十三个案子,大多都是陈年旧案,案卷都没找齐,想靠证据断案已经是不能了,喊冤之人有备而来,扯了一些证人来作证,也不知道那些证人究竟是不是真的。 江寄月听得头都有些大,觉得这事难办,不由担忧地看向荀引鹤。 在那些纷杂之中,他是唯一的清净,像是照在荆棘丛中的清冷月色,不慌不忙道:“那便一个一个先来。” 于是只留头个案子的苦主,证人与徐夫人在堂上,都端了软凳,煮了热茶,舒舒服服地坐着,与他们闲谈起来,似乎很没有目的。 但很快他们就发现不是的,荀引鹤的记忆力好,盘线索能力强大,有些看似无关的事往往会被他牵住去打苦主的逻辑漏洞。 就比如现在,那苦主怎么也想不到,荀引鹤随口问了句:“还记得当时树上开了花没有?” 苦主答:“开了花的。” 就会被荀引鹤问住了:“苹果树四五月才开花,仵作验尸时,却从死者的肚子里发现了菱角,怎么回事?” 苦主支支吾吾:“许是小的记错了,那并不是苹果树。” 荀引鹤道:“你说死者遇害的莲塘正挨着你家果园,不是苹果树,是什么?” 苦主忙道:“应当是没开花的,小的记错了。” 底下一片嘘声。 也有一些是荀引鹤问完案情后,就与苦主闲聊,苦主正放松着,荀引鹤突然语气一变把话题重新翻上去询问案情,越翻越深,越翻越细节,越翻越让人猝不及防,神经是崩也不是不绷也不是,这样反反复复折磨,苦主率先扛不住,漏了马脚的有很多。 如此高强度的审问,旁听的人都有些扛不住,衙役来换了三四次茶水糕点,因为太舒服直接睡过去的都有。 堂前被问讯的苦主却如坐针毡,只觉脑子完全不够用,记得刚编的话却不记得之前编的,错漏百出,恨不得从没来过京兆尹。 只有荀引鹤还保持着精力,从容应对着车轮战。 后来连江寄月都有点扛不住了,荀引鹤前面的那盏茶就倒过两次,她都有点担心荀引鹤的喉咙受不受得住。 终于审完了六位苦主,几无意外都是曲告,荀引鹤把人丢给府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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