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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她指指外间,“你出去,我要换衣服了。” 荀引鹤可太喜欢看江寄月害羞的样子了,她脸皮薄,无论和荀引鹤关系到何种亲密的地步,都经不起挑/逗,荀引鹤一逗她,她就皮子涨红,而且不止是脸,浑身都是,粉粉嫩嫩的,像颗 桃子,荀引鹤总想把她吞了吃了。 真的是禁欲太久了,荀引鹤瞥了眼江寄月粉嫩嫩的脸颊,想着。这次他没有说什么,出去了。 江寄月怕耽误事,很快换好衣服,头发也只是简单地梳理了一下,挽了个再简单不过的发髻,用发簪固定了下,好歹见人不失礼数罢了。但等叫上荀引鹤走时,江寄月发现他不见了,问侍剑,侍剑说相爷在耳房。 主仆正说着,荀引鹤从耳房里出来了,江寄月打眼看去,见他新换了件直裰,江寄月问道:“才刚上身的袍子怎么换了?” 荀引鹤瞥了她一眼:“脏了。” 江寄月一头雾水:“你不是连院门都没出,怎么就脏了?” 荀引鹤看她懵懂的样子,叹了口气,道:“是我心脏了。” 江寄月更是难以理解。 荀引鹤握住她的手,轻轻跟她咬耳朵:“下次脏给你看。” 接下来的事便是走程序了,江寄月对很多规矩都不懂,又怀着孕,最是不能操劳的时候。 其实掌管中馈是件很累人的事,尤其是遇上红白事,曾经便有世家的媳妇忙完一场葬礼就小产了,郗氏也不会因为中馈而身体不好。 但好在,都有荀引鹤安排妥当,他直接安排了自己的下属去帮着管事仆从做事,那些管事仆从吓得各个都严格要求自己的言行举止,绝不敢生出半分贪私的念头,事直接少了大半。 但江寄月到底没有答应谎称动了胎气去卧床,好歹也是荀引鹤的夫人,她并不想有了事就去偷闲,总要为荀引鹤分担些责任的,不然所有事都压给他,他也太难了。 荀引鹤闻言,握了握江寄月的手。 葬礼的一切器具都操持了起来,还都要准备两份,一时之间回话取牌的仆妇络绎不绝,江寄月道:“你还要给陛下写折子呢,去吧,这里有我。” 荀引鹤确实没法待太久,老太爷和大老爷毕竟不一样,死了爹,他要告假,还要请丁忧,丁忧就意味着他要离开朝堂三年,很多公务要安排好,交接好,确实要好好写本折子。 等到讣告制好,有宾客来吊唁,荀引鹤还要去灵堂哭灵,每来一个都要陪哭,还要应付些节哀顺变的话,在表现哀痛之余又要不失礼数,这种假扮孝子的行为确实很耗精力。 荀引鹤担心江寄月会累到,让她偷闲,其实他自己也是很累的,所以江寄月才不会偷这个 懒。 她还跟荀引鹤咬耳朵:“他们要是哭太久了,你撑不住,就跟他们说我动胎气了,你担心我,要来看看。反正都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他们不会说你的,我一定会好好配合你演戏的。” 她拍了拍肚子,意思是,这才叫借口用在刀刃上。 荀引鹤没忍住,亲了亲江寄月的嘴角,一触即离,温热的气息却留在了江寄月的唇瓣上,他说:“卿卿,有你在真好。” 作者有话说: 宁公公那件事的伏笔是讲女主进宫的那几章。 荀引鹤说起沈知涯时,文帝第一个反应时沈知涯娶了江左杨之女,说明他们至少谈起过,然后他还问宁公公要不要见江寄月。按理来说,江左杨当年明确和宁公公断绝养父子关系了,文帝是不会问这种问题的,但文帝不仅问了,听到宁公公说不见,还说宁公公是个拧的,就是聊过这件事后,知道他其实是真把江左杨当儿子,对于私奔这种事心里也偷偷原谅了,关键时刻还是愿意搭把手帮一下的,但毕竟当年断关系断得太难看,他也没等来江左杨低头,所以又不肯承认这种心理。 以及,伏笔应该都回收完毕了,我印象里是没落了的。 ? 105、105 文帝准了荀引鹤的告假, 但并没有准他的丁忧,朝事正在关键处,荀引鹤哪怕能安排好, 也不能未来三年所有的变数都计算清楚,因此文帝不许他丁忧。 在葬礼期间, 荀引鹤连上三道奏折都被文帝打回, 朝中官员见此情此景, 也都纷纷转头来劝说荀引鹤, 用肱骨之臣等语将荀引鹤夸了又夸,请他切莫丁忧, 一定要为国分忧。 至于那些孝道规矩, 自然也都不重要了。 荀引鹤只好收起笔墨, 回身抱住了江寄月叹气, 原本他的打算可是趁着这个机会留在家里陪着江寄月待产的。 葬礼这一个月下来,江寄月也清减了,抱着她只觉都是硌手的骨头, 反而是肚子圆滚了不少,荀引鹤不由把手覆在了她的肚子上。 江寄月道:“既是为了朝政, 夫君也难免要辛苦些了。” 荀引鹤疲惫地道:“陛下他终归是不舍得放掉我这把好使的刀,指着我继续替他去杀人卸货呢。” 江寄月忙捂着他的嘴:“你说什么呢,虽然是在我们的院子里,但这样的话还是少说些好。” 荀引鹤笑了笑,有些无所谓的模样。 他终归是有些倦怠了的,年少时眼里只放得进荀家,后来外出游学, 见过在上京见不到的贫苦, 于是荀家之上多了些家国, 可尽管如此,一腔赤子心再见多了血后,也会变得迷茫与疲惫。 就如同久视深渊的人,也会不自觉被深渊吸引,一跃而下,与深渊融为一体。 荀引鹤所警觉的是,如今他连察觉到自己正站在深渊边上的时间都比过去少了许多。 荀老太爷身子不适倒下之后,很快就察觉到了一切是荀引鹤从中作祟,他便对荀引鹤说:“你以为你与我有什么两样?” 荀引鹤那时站在他的床边,看着这具曾经掌控着自己生死,如今却形容枯槁,连翻身下床都极其困难的身躯,内里却丝毫没有解开枷锁,把曾经的束缚踩在脚下的痛快,他在短暂的愣神后,终于从空白的情绪里捕捉多了几丝尘埃落定后的轻松。 那种轻松不值一提到像是他完成的只是一件预定的小事而已。 他偏了偏头,道:“可能是,你没做到弑父,但我做到了?” 很不以为然的语气,那反问中还带着微妙的嘲讽,他淡淡地道:“我一直都是父亲最欣赏的儿子,自然要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不是吗?” 把荀老太爷气得捶床:“我从来没有教过你这样忤逆父亲!” 荀引鹤看着这个只能冲床板发脾气的老人,无动于衷地走出了房门。 连父亲和大哥都杀掉了,应该来说,这天下没有谁是他杀不了的人了。 所以这疲惫感来的真是莫名其妙。 荀引鹤半阖着眼眸,忽然感到掌心一阵动,他猛然睁开眼,慌张地看着江寄月的肚皮,仍旧圆鼓鼓的,好似方才的振动只是他的错觉,可是掌心里分明还残存着那样的感觉。 荀引鹤迟疑道:“卿卿,你的肚子……” 江寄月微笑着,牵着他的手重新覆上自己的肚皮,道:“这就是胎动啊,平安都动了大半个月了,你这个做父亲的终于感受到了。” 荀引鹤这才在那空茫茫的思绪里,迟钝地多了个念头,哦,原来他的孩子已经可以动了。 荀引鹤道:“这不能怪我,从前他动得再欢,知道我去了,也都不动了。” 大约是不喜欢他,所以不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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