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而且羽毛竟然都是提前准备好的,道具怎么会这么齐全! 他们看向无辜的小羊羔,安慰道,“十下而已,忍着啊。” 游泳馆教练握住他纤细的脚踝,像是剥鸡蛋似的将他纯棉的灰色袜子缓缓脱下,露出圆润可爱的脚趾来。 细腻如玉的触感比他想象中更加娇嫩。 旁边两位看得眼睛都直了,露出羡慕极度的目光。 一根羽毛挠上,时雾立刻泪水盈上眼眶,猛地一缩脚踝,整个人都一颤。 “不,不要……” 脚紧紧蜷缩着,脚背都绷得笔直。 简直是催人恶欲。 好不容易在他泫然若泣的挣扎里挠了四五下后,他又替他穿好了袜子,“好啦,不挠了。” 时雾知道是他放水了,很乖地点点头,“谢谢哥哥。” 没过多久。 时雾竟然抽中了接吻三十秒。 气氛一时被炒上顶峰。 然而,在那位摄影师脱下夹克衫,当着面抬起他下巴准备亲上去时—— 电路陡然跳闸。 偌大的屋子里一片漆黑,江边倒映的月光照耀在天花板上,斑斑点点。 接二连三的灯光问题实在扫兴。 而这次,摄影师也修不好跳闸的电路,只能打电话让物业的维修部门上来。 等待的时间里,一片黑暗中,时雾感觉到有谁捏了捏他的腰,低声“啊”了一声,声音娇柔得很,像是猫叫。 短短的几轮游戏。 看似沦为盘中餐的小羔羊,已经差不多摸清楚他们三个臭小狗的特点。 摄影师太急躁,运动生又太清纯。 这位游泳教练不错。 又老练又会玩的样子,应该很适合作为一夜.风流的野餐对象。 就他第一个了, 时雾朝着他稍微爬过去,涕泪连连地,“哥哥,要不不玩了吧,我有点困了。” 旁边二人露出羡慕嫉妒的目光的,剩下的两个人没发现时雾的偏好,只恨自己没坐离他近一点的位置。 “困了?哥哥抱你上去睡觉。” 时雾柔柔弱弱地靠着他,拥抱着他的男人立刻心猿意马,问,“你之前说你前男友劈腿?有你这样的爱人,他怎么会这么不识抬举……” 善良的小羊羔从自己身上找原因。 “可能是我还不够好吧。” 提到了伤心事,时雾眼泪啪嗒啪嗒顺着眼角滑落,“他喜欢上别人,我真的好难过。我很爱他,他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那种不识趣的男人爱他干什么。” 黑暗里,摄影点了一支烟,时雾轻轻咳嗽两声,他又飞快摁灭熄掉,宛如一只不小心踩进泥巴地的小狗飞快蹭干净爪子。 “所以你就是因为这件事情受了刺激,才去酒吧买醉的?” 运动生心里憋了点火,这么好的安安,凭什么受这些气,如果他的男朋友是自己的话,一定会把他当个珍宝似的高高拱起,不让他受一点委屈! “你傻呀,为什么要去喜欢那种烂人。忘了他吧。” “可是我忘不了他了。” 时雾眨巴了一下眼睛,继续胡编乱造地勾起男人最原始的保护欲和竞争心,轻易地用最简单地套路撩拨着眼前三个热血沸腾的男人,“他真的很好……” 游泳教练朝着他走来。 脚步沉稳中带着点势在必得的味道。 他不想等了。 在一片常人视线根本看不清楚的黑暗里,时雾唇角微勾,完全不像刚刚灯光下楚楚可怜地脆弱模样。 完全就是胜券在握的,甚至隐隐有些期待的表情。 ——他最想钓的那条鱼,上勾了。 “好了宝贝。” 游泳教练哥哥揉了揉他的头顶,闻着他发丝间的香气,声音低哑又温柔,“让我来告诉你,告别一个人最快的方法是什么……” “就是找一个比他厉害的,更好的男朋友。” “后悔死他。” 教练哥哥伸出手碰到他白皙的腿弯,将那一小团香软的可人儿抱起来,在他耳边轻声说,“哥哥陪你游山玩水去。” 忽然之间一阵寒风仿佛是地底下吹来,冻得人鸡皮疙瘩全都起来。 体育生站起来,“制冷坏了吗。” 这种阴冷的感觉好奇怪。 时雾还没发现什么不对劲,抱着自己那人忽然半跪着摔在地上,时雾猛然间滚在柔软的地毯上,翻滚两下后迷迷糊糊的。 等到再睁眼时。 置身于一片雾蒙蒙的黑暗里。 这里是…… 傅家老宅? 我怎么回来了? 不对啊,我不是忙里偷闲,在葬礼的空隙里好不容易撩了三个帅气小哥哥正在公寓happy一下吗。 时雾捂着脑袋用力晃晃头,难道去酒吧的事情是做梦,他其实是在葬礼上睡着了? 周围人穿着黑西装,打着黑伞,脸色沉重。 时雾缓缓站起身,想要往老宅正厅停着地那一副棺材那走去,忽然之间却像是被谁捂住嘴巴拖到了旁边的草丛里。 谁! 时雾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那人将他摁在墙上,十分熟练地抽了他的腰带,他这才发现自己竟然穿着十分不体面的睡袍!衣物散落垂下,盖在脚背上。 明明旁边就是温泉,可是那一股原该热腾腾的雾气被风吹来的时候,却像是冰晶一样,只让人感觉到彻骨的寒意。 “谁,你是谁!”时雾用力咬了口那人的手指,“我是傅明川的妻子,你敢在他的葬礼上对我做这种事情,傅家的人不会放过你……啊!” 时雾被一阵力道撞得几乎贴上墙壁,更多的威胁的话被揉碎在喉咙里。 他只能借着月色看清墙面上的影子,似乎是个相当高大的男人。 双腿发颤,他几乎站不住。 呜咽声也逐渐破碎。 不远处的客人们隔着细细密密地树影和灌木,还在攀谈着。 声音近得很,让他有种即将被窥视的恐惧感。 拿着小手绢拭泪感慨。 “太可怜了,才结婚一个月。” “听说他们感情挺好的,怎么会这样。” “那小妻子哭得可可怜了,听说才十八岁,这么年轻。也不知道以后会不会再嫁……” 时雾吓得一阵瑟缩,想要往边上躲。 他的反抗却好像激怒了身后的男人,他被紧紧箍着腰,丝毫不能动弹,脚跟都几乎要离了地面,胸口贴着高高的窗台趴着。 足尖一下下划过草地松软湿润的泥土。 他只能紧紧地捂住嘴。 怕被别人听到这里的动静。 小金豆豆啪嗒啪嗒落下,他似乎不明白自己怎么会遇到这种事情。 透过树叶,还能看到不远处正堂处的棺木。 身后男人的声音模糊不清。 “你爱过他吗。” 时雾似乎不明白他在问什么。 “爱过吗。” 爱过谁。 傅明川吗。 你问我这个做什么。 得不到回答。 刺骨的寒凉似乎从身后不断传入肺腑 ,他不明白怎么可以冷到这个地步。 “爱,过,吗。” 极轻的呢喃,在他耳边化作一阵气音,仿佛深入脑髓。 火烧的纸钱,点燃的香火。 堂前的人一个个上千跪在蒲团上作揖告别,一个接着一个,长长的祭拜队伍好像看不到尽头。 而他现在承受的事情,好像也毫无止境。 恍若鞭挞一般,他终于被冻得瑟瑟发抖,哭泣不已。 顾不上羞耻,再做下去他好像会死的。 伸出手扒住窗户用尽最后的力气轻轻敲打起来。 “救命,救——” 唰。 时雾睁开眼。 明亮的日光刺入眼睛,他伸出手止不住地挡了下。 是在公寓。 刚刚……是他在做梦。 对哦,他昨晚怎么莫名其妙地睡过去了,还做了这种诡异又荒.。淫的梦。 他看了眼脚尖,没有泥土。 再摸了摸屁股,暖的。 那种刺骨的寒凉似乎还残存在体内,时雾去了卫生间,忍着羞耻检查了一下,里面什么都没残留。 昨晚三个男人都不见了。 怎么回事。 如果不是桌上还残留着三个水杯,他会以为他去酒吧都是在做梦。 时雾打电话给小林子,“怎么回事,昨晚那三个人呢。” “诶,安安,你别说了,他们今天都直接来酒吧退了会员。问什么也不说。像是中邪了一样。” “你昨晚怎么样啊,是不是很热烈,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啊。”小林的声音暧昧起来,“难道他们是都为你从良了,以后都不泡吧了,那你这到底是算给我招揽生意还是算砸我招牌?” “我们昨晚……什么都没发生。” “什么?” “他们三一个都不行吗。”小林震惊,“怪不得今早一个个都咳嗽了,病秧子呢。刚注销会员就住院去了……” 时雾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劲。 难道是—— 他抬头看了看家里的中央空调出风口。 昨天空调坏了? 所以他们是个都冻感冒了? 所以他才会做那种被冻得要死的怪梦? 时雾觉得他最近一定是太累了。 他必须好好休息一下。 时雾把房间温度开到最高,可是依然觉得梦里冰冷又刺激的感觉似乎残留着余韵,他有些不适地动了动。 去浴室放热水,偌大的一个浴缸他却蜷缩在小角落。 抱住膝盖,头顶枕着毛巾,脑袋微微后仰靠在墙壁上。 结果,好不容易醒来的他,又在慢慢升高的体温里,再一次昏睡过去。 他睁开眼,神志迷糊。 看着熟悉的天花板,这里是,傅家老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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