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 二人跟随中年男人进入小院。 院内种着几棵树,树干间绑着拿来晾衣的麻绳,麻绳上晾着衣裳――有七八件大人的,也有一件浆洗发白、打着补丁的小孩儿衣物。 沈棠余光瞥了眼,不着痕迹地收回视线。 ------题外话------ 哇,今天上闪屏推荐了,收藏涨了一些。 不知道这会儿有没有新读者,嘻嘻(#^.^#) 014:明哲保身(感谢萌主力高妹+2) 退下,让朕来 行至廊下台阶处,祈善抬手解下斗笠,弯身将木屐并排放在好放,提起衣摆赤脚踩上台阶。取下挂在木柱上的的水瓢,舀起廊下石盆中雨水,冲去脚上沾着的淤泥。 沈棠也脱下木屐,下意识去找室内用的鞋子,扫了一圈也没找到能替换的。祈善将脏污的衣摆卷起固定绑在腿弯处,从袖中取出专门的帕子擦净脚上水渍,再将水瓢递给沈棠。 二人动作不算慢,而中年男人已经脱下那双不怎么合脚,鞋底磨损的木屐,光着脚丫踩上木阶,留下几个带着泥水的湿脚印――虽说院内打扫很干净,不少地方也铺了石子儿,但雨水一大仍会积出泥水坑,很容易脏脚――看到沈棠二人一通忙碌,他笑着出声。 “二位随意就好,无需这么麻烦。” 沈棠一听男人这话,两瓢冲干净脚丫子,笑着将水瓢丢进石盆,哐哐两声踩上木阶。 祈善话中带上几分严厉。 “幼梨,你的礼数呢?” 沈棠笑冲他招手:“不是说客随主便嘛?阿兄就是太多礼了,还不快上来避一避雨?” 祈善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拿沈棠这一举动没辙,转身对中年男人致歉。中年男人倒是好涵养,一直端着笑,忙说好几次“无事”,脸上也不见丁点儿不快,反而夸沈棠真性情活泼。 祈善叹气:“可舍弟今年都十二了,还这般跳脱不稳重,担心他日后要吃大亏……” 中年男人神情微微僵住。 “舍弟?这是一位小郎君?” 祈善点头:“是啊,家中幼弟。相貌随了家母,因其男生女相,这些年没少招来误会。” 中年男人讪笑两声,直说自己看错了眼,居然将男儿郎错认女娇娥。 说着将二人领到偏室,让沈棠他们在这里等雨,若雨势不减,也可以住下来凑合一夜。 中年男人忽道:“想起东厨还温着一锅姜汤,二位要不喝点儿姜汤暖暖身?” 祈善叉手谢过中年男人。 男人道:“二位稍待片刻。” 随着脚步声逐渐远去,沈棠收起玩世不恭的笑,神色严肃凝重:“这人撒谎,满身都是破绽,不管他是不是去东厨端姜汤,我们都得小心。” 祈善:“自然要警惕。村正说阿宴有脑疾,自出生就被遗弃在庄子,不管不顾,以至于下人多有怠慢,这点从院中晾晒的小儿衣裳也看得出来。此人却说阿宴是他儿子,呵!” 沈棠在室内转转,时不时用手指摸一把室内的摆件,手指捻了捻,指腹干净无灰尘。 漏窗附近摆着两张整理整齐的书案,一大一小,又用书架当隔断将屋子化为几个不同区域。沈棠随手拿起桌上的竹简,打开发现是给孩童启蒙的,上面既有成人笔迹也有小孩儿涂鸦。 她道:“打扫还挺干净,看样子那些下人也不是完全不干活……只是这大雨天的,风雨大得能将茅屋吹上天,居然没人出来把院内晾晒的衣裳收进去,这就很不合理了。” 祈善淡淡地道:“还有,那男人一身士人装扮,却生着一副凶相,目光凶狠,身上带着血气。说是士人更像草莽,且满口谎言――我担心不是不想收,而是无法去收……” 或者说,没命去收。 沈棠挑眉:“是土匪?” 祈善道:“时局动荡,落草为寇、打家劫舍并不罕见。” 不仅不罕见,甚至成了某些人唯一的谋生手段,还会带着一村子人“发家致富”呢。 “如此说来是凶多吉少了。” “极可能无一活口,不是土匪也是窃贼,反正不会是这个庄子的主人。” 找阿宴没找到,反而碰上一桩凶案。 沈棠倒吸一口冷气。 祈善好笑地道:“沈小郎君,你是怕了?” 这话说出来连他自己都不相信。 沈棠一屁股坐在席垫上,眨眼道:“我可是奉公守法的良民。这等极有可能穷凶极恶、灭人满门的凶徒,我怎么会不怕?祈先生,我们现在入了狼窝,是饿狼盘中餐……” 说着掏出插在腰间的柴刀。 这把柴刀用衣裳挡着没被中年男人看到。 祈善的佩剑没带出来,二人唯一能依靠的就是这把柴刀了。握着刀柄,她才有几分安全感。其实她现在也想不通,为什么要她一个安心宅家里的宅女画手经历这么刺激的事情? 虽说―― 虽说她是杀了个官差,事后还很淡定接受了现实,但她认为是正当防卫,再加上这具身体残留的因子作祟,让她一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宅女有了如此凶悍冷血的一面。 她本人是很友善的。 毕竟一个被编辑催稿、咆哮,还敢怒不敢言的画手能有什么坏心眼儿呢? 祈善:“……” “我们是入了狼窝,但谁是饿狼盘中餐还未可知。”他从沈棠口中说出“奉公守法”四个字的时候,表情就麻木了,不客气地拆台,笑道,“奉公守法的良民也不会当逃犯的。” 谁知沈棠却说:“祈先生有所不知,我有大冤。若不明不白死在发配路上,或者死在孝城教坊哪张塌上,日后有青天大老爷翻案发现还有我这么个无辜者,可那时候斯人已逝,徒留遗憾。为了不让这幕成真,也为了捍卫律法公正,我得保住自己的命,当逃犯合情合理。” 祈善:“……” 他看着侃侃而谈的沈小郎君,感慨自己活了一把年纪,脸皮还没个毛头小子厚实。 正欲说什么,沈棠脸上笑容倏地收起,直起身看向门外方向,抬手虚抵着唇示意祈善别声张。没一会儿,沉重脚步愈来愈近,那名中年男人端着两碗冒着热气的姜汤过来。 “二位久等了。” 祈善和沈棠颔首致谢。 在中年男人注视下,沈棠二人捧起各自的碗,垂眸抵在唇边,正要启唇饮下。 见二人丝毫不设防,中年男人心下一喜。但,唇角正要扬起一抹讥嘲,谁知下一秒一碗冒着热气的姜汤泼面而来。紧跟着矮桌飞起,砸向面门。 祈善泼汤,沈棠掀桌。 然后―― 祈善悄然退至沈棠身后,淡定从容道:“知其雄,守其雌,事不可为而身退,此为明哲保身之道也。” 沈棠:“???” 沈棠:“!!!” ------题外话------ 这是26号的第二更,27号还有更新。 015:四等不更 退下,让朕来 “祈先生,你这‘明哲保身’的言灵为何不给我?” 沈棠险些要吐血。 这段言灵她不久前背过。 凝气成罡,护卫周身! 通俗来讲就是给自己套了个盾。 祈善只给自己套也没问题,但这厮居然还悄然退至她身后,让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十一二岁宅女面对灭人满门的凶徒! 实在是令人发指! 祈善淡定道:“在下体弱,不善战。” 沈棠:“……” 她突然想起来自个儿昨晚看完言灵卷轴对祈善的评价――以攻为守、草丛蹲人头的LYB――如今看来,这个评价不全面,还得再加一条,这厮反手卖队友也是相当顺手。 “你再不善战也是行过冠礼的青年啊!” 躲她身后? 这是大丈夫所为? 说罢,她一脚踹向中年男人的胸口。 看着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踹飞出去半丈的男人,祈善道:“行过冠礼的青年踢人也踢不了这么远。” 沈棠:“……” 中年男人倒地捂着胸口,脸上满是骇然,他怎么也没想到沈棠一个瘦瘦小小的孩子能有这么大力气。运力一拍地面,挺身跃起,爆喝道:“你们不要命,那就别怪洒家无情!” 不知从何处掏出一把泛着红光的柴刀。 冲沈棠兜头劈来! 咚! 男人这把柴刀有武胆加持,削铁如泥,一个照面就将沈棠手中的柴刀劈成两段。他见势心喜,再用蛮力握刀横劈,瞄准沈棠脖子,唇角笑弧上扬,似乎看到沈棠人头飞起的惨状。 谁知她矮身后仰,避开接连劈来的红色柴刀,脚下步伐一错,每一步都走得从容。 中年男人没什么章法招式,有的就是一身蛮力和那把削铁如泥的泛红柴刀。 一刀接着一刀地劈。 只要被砍中一刀,非死即残。 看着地上劈出的一道道裂痕,沈棠神情微凝。祈善适时道:“二等上造。” 还是只有一身蛮力的二等上造。 沈棠抓住机会近身,屈指蓄力击向手腕。 中年男人吃痛叫了声,手中柴刀被迫脱手,她就抓住机会给他脐下三寸处狠狠补了一脚。这一脚不仅踢得男人鸡飞蛋打,也看得祈善下意识倒吸冷气。 以袖遮脸,不忍直视。 没有哪个男人能忍受这样的痛。 中年男人也不例外。 他惨叫弯腰却正中沈棠的下怀,被抓住耳朵发髻往下,撞上她屈膝上顶的膝盖。 咚! 祈善下意识去摸鼻骨位置。 他看着都替男人疼。 就在此刻,余光捕捉到纸窗外有影子晃动,他不假思索念道―― “风雨同舟,危亡共拯!” “拯”字落下的瞬间,一道灰芒以不可匹敌的气势破开窗门,袭向沈棠要害,而与灰芒同时抵达的还有她周身骤然亮起的文字罡气。 二者相抵,气浪轰的一声炸开。 沈棠早已避开,看着没入地面数寸的枪刃,抬头看向窗外――暗中还有敌人! 祈善道:“同伙,应是三等簪袅。” 他丰富经验,仅凭刚才那一枪的力道便大致判断出同伙的实力。 可下一句却是―― “沈小郎君应该能应付得来。” 沈棠:“……” 这话的潜台词,他还想边缘OB。 与没有章法的中年男人不一样,这会儿来的这个明显是个练家子。他飞跳着杀进来,手掌一吸,插入地面的长枪飞到他手中。 目标却不是沈棠,虚晃一招直逼祈善。 来人一身黑衣,身高九尺,虎背熊腰,肌肉横练,光是站着就给人极大的气势压迫,将原先还算宽敞的屋舍衬得窄小且逼人。 祈善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不急不忙默念单字言灵,脚下文光涌动,身形微晃已退开丈余。黑衣人还想追击,却被提着“慈母剑”杀来沈棠拦下,无法脱身。 哐当! 枪剑交锋。 祈善闪至较为安全的开阔处,慢悠悠地补上一句:“危在吾身,即施于人,故――吾危则人危,人欲不危,需施援手解吾之困。” 言灵落下,文光却在沈棠脚下亮起。 听清楚言灵的沈棠:“……???” 一边挡下敌人狂风骤雨般的枪刺,一边恼怒大叫道:“祈元良!你做个人吧!” 祈善是真的狗! 那段言灵乍一听没什么毛病,但翻译过来却是这样的――我要是有危险了,就将危险转嫁给别人,我危险了别人就危险了,所以那人想要安全就不得不帮我解决危险。 相当于强制性分摊危险。 “沈小郎君,一切以大局为重。”祈善闻言,居然厚着脸皮笑说,“正所谓――‘文心不除,武胆不灭’。此人练家子,不会不知这道理。在下孱弱,这条命可托付给沈小郎君了。” 沈棠:“……” 祈元良大兄弟,你还记得昨晚说的那句“你猜我这把佩剑是装饰还是趁手兵器”吗? 这才一夜就端起文弱书生人设了? 轰! 屋舍房顶被剑身挑飞的灰芒冲开大洞。 这人力气出奇得大,至少比那个三等簪袅官差大得多,沈棠后撤数步才卸去重力,看着微微发麻的虎口,脸色微沉。 “祈元良,你确定他是三等簪袅?” 祈善正想说“是”,却借着未熄的油灯看到男人厚唇微启,无声喃喃了什么。 紧跟着浑身气势一变,瞬间舞出数百枪影,枪身犹若灵蛇一般卷上沈棠的长剑。 祈善仔细辨认口型。 这是…… 祈善瞬间明悟。 “小心,这厮是四等不更!” 几乎是话音落下,一道带着点儿虚幻的黑影悄无声息出现在沈棠视线死角,与纠缠沈棠的黑衣男人形成前后夹击之势。枪风袭来,沈棠似身后长了眼,抓住垂挂的布帘垂直飞跃上残破悬梁,避开直袭心窝子的一枪。 “卧槽,居然还会分!” 她刚站稳,耳边传来祈善的声音。 他道:“星罗棋布!” 嗡―― 横纵交错的文字自他脚下延伸开来,乍一看去,似一面巨大棋盘。棋盘出现,黑衣男人脚下一沉,膝盖细颤,仿佛肩头有巨石压迫、双腿陷入无形泥沼。他大喝一声,周身武气大绽,灰芒与文光相撞发出刺耳的撞击声。 沈棠看着这一幕,不知该怎么帮忙。 这超出她的认知范围了。 祈善看出她的担心,冷肃道:“你只管打,其他交给我,捉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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